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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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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双城记

班上开着暖气,孟初抱着暖宝宝,说今天好冷。冬屿进班把被缴的手机还给她。孟初对她说:“你今天有空吗?我们放学去吧!”

“去哪啊?”冬屿一时没反应过来。

孟初说:“医院啊。你答应的。跟我见我妈的师父。”

冬屿点头。

人民医院坐落在市中心边缘,在一楼等电梯可以看见许多输液的儿童,被父母抱在怀里的他们以天真的目光打量着往来的人。

冬屿走进去,孟初紧随其后,电梯门合拢,缓慢上升。

“叔叔的情况还好吗?”冬屿问。

孟初摇头,“不容乐观。还有心病,希望能熬过这个冬天吧。”

她刚想安慰,电梯门就打开了。两人一起走进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里面窗户是关上的,整洁又安静。

冬屿门都来不及合上,回头就撞见病床边熟悉的人,微微愣住。

似乎每次看见裴斌都是一副流浪汉的扮相,头发长如拖把,脏得能拧成绳结,

胡茬挂在下巴一圈,许久未清理。

上次从宋娰家杂房救出他也是这副扮相,不像记者,像流浪汉。

他本人还不觉得哪埋汰,悠闲地拿水果刀给病床上的人削苹果。

孟初走向病床,“李叔叔!我带我朋友来看你了。就是上次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

病床上的人睁眼,凭借胳膊撑着被子的力量从床上坐起。冬屿拎着附近买的果篮,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老警,记忆一片空白。

裴斌头转向门口,正好与冬屿视线撞上,手中的刀一时来不及收住,苹果皮啪嗒掉到地上。

“你们认识?”

孟初瞧着两人脸色不对。

冬屿自然不可能说一起逃跑过,随口胡诌,“这我哥的游戏好友,线下见过面,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

裴斌顿了几秒。

孟初笑着说:“那挺有缘的。他还是名记者呢,很有名的,经常来看望我叔叔。我师母也认识他,还一起吃过饭。”

她边对床上的人介绍,“这是我同桌冬屿,长得可漂亮,我也是才知道她是621工厂爆炸案的幸存者。”

冬屿对着病床微笑。

孟初又道:“这是我妈的师父李江。叫叔叔就可以,他一直也想见你。”

李江端详冬屿,他瞳仁边缘有点灰,铜褐色的皮肤上已经显现老年斑,手腕附近还有旧伤。

他喃喃道:“我记得你……我还记得你……”

冬屿抱歉道:“我心理医生说我受过很大的刺激,有创伤性失忆,记不得当年的事。但还是谢谢叔叔。”

李江说:“没事,多好啊。小孟初都跟我说了。”

似是想起什么,他凝望房间某处开始发呆,“但你应该不知道。我村里那小孩真的很可惜,他去世的时候还好年轻,才大学刚毕业不久吧,就是你们夏令营的老师,家里的独生子女,妈妈是种辣椒的,爸爸是拉辣椒酱的。我拼命救他,最后人还是没了。”

冬屿沉吟许久,“孟初跟我说了。虽然我还想不起来,但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李江笑了,从抽屉里翻出老花镜戴上,打开手机相册给冬屿看那个夏令营老师的照片。

冬屿低眼一看。

照片中的青年人看起来很羞涩,双手交叠看向镜头,鼻梁上架着文青眼镜,肩上套着民国时期的中山装,一般在隆重正式的场合才会穿。

而这张照片的确在纪念什么,背景是农村的酒席,有鸡鸭、有充气盘龙柱、有红色横幅、也有带袖套的老婆婆怀中抱着小孩。

李江说:“小姑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若感到不舒服可以不回答。这事这么多年就堵在叔叔心底,我实在是放不下……”

裴斌抬头。

冬屿已经应下来了。

李江问:“你还能记起‘牧师’和‘天使’的特征吗?”

冬屿莫名觉得耳熟,想了一会记起“牧师”和“天使”都是贩毒集团的头目。

裴斌突然提醒他,“‘牧师’和‘天使’当时不跟人质待在一起。”

李江却沉声,“工厂里的马仔跟头目通过话,或许有一部分人听过声音。江局说最近舵瑟拉又准备在峪平卷土重来了,不能给他们机会。”

冬屿重复“天使”和“牧师”两个代号,大脑最深处剧烈刺痛。

她下意识按住头,额前很快起了一层薄汗,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分不清是病房还是某个飘荡铁锈味的空房。

投影仪夹在最角落,牧师的虚拟影像被投射在地上,是个Q版的卡通小人。他笑容诡异,手拿木制权杖,像塔罗牌里的隐士牌。周围毒贩对他毕恭毕敬。

似乎身边不止自己一个小孩。

对话内容记不清了。

来自记忆深处的声音利得像把尖刀,刺得大脑好疼好疼。

冬屿大口大口喘息,脸色苍白。

孟初声音急切,扶着她,“冬屿!冬屿!你怎么了?不舒服就不要想那些事。李叔叔你别急啊……”

李江表情内疚,“是叔叔的错,没考虑周全,不行你现在骂我两句,怎么这么坏呢。小裴,你傻坐着干啥呢,去倒杯热水给人家缓缓。”

裴斌从椅子上站起来,抽出一次性纸杯来到饮水机那边。

冬屿突然说:“我听过‘牧师’的声音。”

房内的人陷入沉寂。

她继续说:“听过一遍的人会很难忘记。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很温和、又很诡诈的声音。像是恶魔伪装出来的。若我日后再听见肯定能认出来。”

裴斌满脸的不出他所料,沉声说:“江局之前就猜测过‘牧师’很可能是某所大学的教授、不过也有可能是化学领域的高知。因为‘牧师’不但会制毒,制毒的手法还很娴熟,在集团的内话语权很高。甚至还收了个‘学徒’想培养成接班人。”

“可惜我们对‘学徒’掌握的信息不多,全都是来源一些线人的情报。听说‘学徒’最近失踪了。‘牧师’来峪平就是为了找他。”

裴斌才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边往里推开。孟初对着门口喊了声,“师母。”,走进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师母放下在医院门口买回来的热粥,张开双臂应答她,“小孟初,又长高了啊。”,笑得合不拢嘴。

裴斌也是今天才知道冬屿竟是621案的幸存者,获救那晚的许多奇怪细节一时也想通了。他见冬屿坐窗户边发呆,问她在想什么。

冬屿回答:“希望能早日抓到‘牧师’。”

裴斌以一副过来人的语调说:“肯定能抓到,不过不是你这小孩应该担心的事,好好学习知道吗?你哥哥呢。不来接你回去吗?”

冬屿不自在地说:“他忙着打游戏。哪来的时间。”

窗外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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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

夜总会灯光迷乱,许多人听着雷声就走进去。

“这天气也真怪,总是动不动下雨。谁有事没事把伞带在身上。”

“烦死了,老子出门前看天气预报还是阴天呢。”

主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客流量心底简直乐开花,转身对新来的服务生道:“都麻利点,让大哥美女们今晚玩得开心,你们这个月才保得住绩效明白吗?”

服务生们整齐划一:“明白了!”

“没点精气神。都立正给我站好了!重复一遍!”

“明白了!”服务生们扯开嗓子。

主管走到一个稚嫩的面孔前停下,“特别是你,今晚不能掉链子。平时看你年纪小,还是父母托人介绍过来的,没事哥还会照顾照顾你,但我们这可不是做慈善的,听明白了吗?”

钱枫怯生生,“听明白了。”

被学校停了半学期的课,他父母非常失望,觉得只有这时候让他吃尽社会上的苦头才会痛改前非发愤图强,特地托亲戚找了个他们认为社会最底层工作。

很可惜,钱枫没有像父母想象中的那样明白早出晚归赚钱的他们是多不容易,而是挨个怨恨上造成自己停课的所有人员。

裴佳邈惹不起。

冬屿那个贱人。

夏心也是个贱人。

学校更是贱人中的贱人。又没杀人放火。口嗨两句至于吗?

同事突然拍上他肩,“六楼贵宾包厢叫了一瓶红酒,你送过去。要小心点,别摔了,得罪了贵宾包厢里的人管事会骂死我们。”

钱枫接过红酒,其实根本都没在听同事在说什么,只记得要把酒送去贵宾包厢,心底还在咒骂着冬屿配跟他上床吗,一个不留神踩中地毯上的褶皱,身体失重撞到弧形的楼梯扶手。

红酒砰地一声碎在地上,深红色酒液就像血一样沿着地毯边缘蔓延。

从包厢里走出来的男人正好在楼梯口接电话,还未反应过来,打碎的红酒就溅上他华贵的白色西服。他挂断电话低头,西服上大片红色酒渍触目惊心。

钱枫当即脸色惨白,“对……对不起……”

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我帮您抹干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您要我下跪或者打我都行……能不能不要跟我们管事投诉……求求您了。”

“没关系。人都有失误的时候。责备有失绅士风度,也并不能改变什么。”男人似乎对弄脏的衣服不敢兴趣,只是眯着眼打量他。

“你看起来年龄好像不大,应该还没成年吧,怎么就出来打工了?”

钱枫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怎么被学校停课的,支支吾吾,“我不想上学……在家父母看不起我……我就想赚钱证明给他们看……”

男人太有兴致,“哦,你想赚钱吗?”

“对……要我干什么就行……我还年轻很能吃苦的……”反正再差也没有现在差。钱枫心想。

“有兴趣来我手底下做事吗?比你现在这样赚得多还有尊严。你父母也会少担心些。”男人不紧不慢朝他抛出橄榄枝。

钱枫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声音颤抖,“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男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地笑着,“你可以叫我唐先生。”

“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

“牧师。”

本市豪门权贵都住临江公馆。

据说621工厂爆炸后,某几家人联合在暗网发布高额悬赏。

被悬赏的是美籍华裔——“牧师”

贩毒集团头目之一。

真实姓名不详。

性别不详。

年龄不详。

面貌不详。

赏金已高达二十亿美刀。

第32章 双城记

门一开一合,头顶闪烁的灯光晃眼,包厢内穹顶白金,地砖是花形大理石的,华丽得像欧式教堂。

钱枫跟牧师身后唯唯诺诺,靠近中式屏风的时候被人拦下。

他说:“是……是唐先生带我来的。”

拦住他的人有点像东亚裔,身形高壮,肌肉结实,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牧师低头,对那人耳语几句。

对方瞬间明悟,以蹩脚的中文对他说:“叫我弥哥,你跟我走。先去换身衣服,留个电话号,我们迟点会跟你家人联系。”

钱枫局促不安,至今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白日梦,他有点怕是传销,唯唯诺诺地问:“可以请问下……我……我能做什么吗?”

阿弥说:“唐先生最近来峪平买点中药想带回去。手底下很多说英文的人听不懂中文。你偶尔翻译一下。”

学校的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钱枫很高兴,觉得这才是自己应该干的工作,“弥哥,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英语不差,上次周练122。”

阿弥听不懂后半句,做了个点头的动作。马仔们见牧师还在里面,不敢笑。

钱枫被阿弥领走。

包厢内窗帘紧闭,外头雨势变大,城市灯光闪烁。

白人坐在雕花屏风后面,抱着胳膊闭目养神,国际象棋只下到一半,与他对弈的人就离开。

等了一会,牧师回到自己的椅子。

白人睁开眼,意有所指,“不是去接了个电话?怎么带回个傻小子。你衣服——”

“无关紧要。”牧师抬起白棋,声音没多少情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孩童、学生、孕妇、老人,恰是这些你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你把他控制在身边,警局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是吗?既然不能保证生意会一帆风顺,多条后路总是有备无患。”

白人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替他补完最后那句,“实在不行绑上炸弹,输得总不会是我们。”

牧师落下棋子,局势已然有了定论。白人望着牧师,笑着说:“你的手腕,我心服口服。”

有眼力见的马仔立即跑过来收拾棋盘。牧师叫人倒了酒,高脚杯中光影摇晃,墙上时钟滴滴答答转动,楼下是一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牧师收回目光,问:“学徒还没找到吗?”

白人点燃雪茄,靠着椅背摇头,“现在能抽出来的人手都抽出来了。学徒父母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他们以为被你带走了,跑我那去闹,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牧师说:“看着办。别影响生意。”

白人手腕搭在烟灰缸边缘,“这不是忙着帮你找学徒?本来里头有笔生意暂时交给张大海了,他办事,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讲,靠谱,不需你我多上心。你快点找到你要的人我们才好专心跟金三角的那些人谈大单。”

牧师说:“不急,先让他去接待金三角那边的人。别的生意都可以放一放。若能和金三角的人达成合作。我们在亚洲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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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也能彻底稳定下来。”

白人掐灭雪茄,打了个“OK”的手势。

平静的雨夜,微弱的亮光在云层之间时隐时现,城市角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潮,已经按耐不住,开始风云涌动。

远处的高楼变得模糊,来来往往的车辆排成长队鸣笛,排水沟附近的漩涡很急,收纳着整个城市的暗流,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溅一身的水。

医院楼下已经很少人了。冬屿原本是要回家的,但是突然下了雨,她也没带伞,只能坐回病房的椅子上等待着雨小些。裴斌去走廊上跟同事打电话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孟初跟师母叙完旧,问冬屿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孟初妈妈请客。

冬屿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席少英在家连自己跟朋友出去玩都不允许,更别提在外面吃晚饭。

“那好吧。”孟初遗憾,又问冬屿要不要一起走,看时间也不早了。

冬屿摇头,指着走廊外的裴斌让她不用担心,“他会送我回去的。”

孟初喔了一声,挽着师母的胳膊朝她挥手告别,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口。裴斌正好打完电话进来,问她们哪去了。

冬屿站在墙边说:“去吃饭了。我跟她们说你送我回去。”

裴斌顿了一会,笑眯眯道:“你这小孩……还让我送你回去?就这么信任我。我同事说我像卖小孩的。”

“那不然呢,是谁那时候把你救出来的?是我和我哥对吧。”冬屿语调淡定,两肋插刀,“不过你同事这点倒说得倒挺对。电视上的记者哪个跟你一样打扮得像流浪汉。你女儿跟你生活这么长时间就没意见吗?”

“很难看见。她也不想看见我,天天跟她那个几个小闺蜜待在外面,一周能在家见几次都很不错了。”裴斌耸肩,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不过我女儿漂亮就行,我早离婚了,没什么能用得上钱的地方,能看出人样就行。赚的钱多不多都给她花,她一个高中生,天天穿名牌鞋戴名牌表,你看现在有几个家长不秉持贫苦教育愿意买?但这小妞脾气也倔,对她这么好,居然都不愿意让我去他们学校开家长会。”

冬屿能想象到那场景,根本不像去开会的,更像是进去捡瓶子的。他女儿听上去像是学校里有很多朋友的女生,也不会想让朋友看见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她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爸应该会给我买,但我妈不会,我妈跟我爸的观念不一样,特别特别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那种,她更致力于把钱花在刀刃上。”

裴斌想抽烟,看还没出医院又忍住了,“我前妻也是这种性格,然后就说一不二的跟我离婚了。现在人混得风生水起,在省公安厅当领导,我同事说我克她,还怂恿我去采访她。”

他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把天堂伞,扭头问冬屿:“你想跟我去吃饭吗?”

冬屿随口问:“你家?”

裴斌否认,“不是。

是去临江公馆。”

冬屿听到这个名字,眼皮微动,苍白的手臂上光影飞来飞去。

裴斌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继续说:“路家爷爷今天过大寿,请了很多国际媒体人。我同事现在喊我过去交流。你想去就带你过去玩,上层社会伙食肯定不差,算还了你哥上次的云南白药。本想叫我女儿一起的,每次她都不接我电话。”

临江公馆、路家过大寿。无疑是冬屿无法拒绝的诱饵。

拒绝的话就这么哽在嘴边,冬屿也想知道,跟L在别的场景见面是不是还会像在学校一样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低声说:“我得问问我妈,我妈平时管我很严的。”

打电话过去,没说具体,只说跟朋友吃一餐。不出意料,席少英拒绝了,让她赶紧回家。

裴斌早也想到,给她在手机上叫了辆车,“没事,她也是担心你。一中那小孩到现在都没找到呢。这次不行还有下次,等你高考完长大了。你妈自然会放你自由了。”

网约车停在路边,红绿灯的光在雨夜中越来越不清晰。她坐上车,并未怨恨谁,只觉得遗憾。

遗憾十六岁也太小了,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帮不到失踪的朋友,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好像只能好好读书,看着家人一个个离去,从口袋里拿出一点皱巴巴的零钱来思念。

冬屿趴在窗户边,突然有点好奇,未来的自己会是怎样的。

合上家门,外套被淋了个半湿,厨房正在烧菜,排气扇嗡嗡工作,外婆外公挤在旧电视机前看戏曲频道。弟弟拿着小学门口五毛钱一个的橡胶小人黏在墙上玩,妈妈用毛巾垫着碗山药排骨汤出来说:“吃饭了。”

冬屿以寻常的口吻问:“妈,昨天来我们家补课的那个男生还没来吗?”

别看她神态和语调都很平常,胸腔里那颗心其实都快要跳出来了。

席少英回答:“他爷爷过生日,今天请假。怎么了吗?”

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答案。

冬屿笑得勉强,“就是问问。我们家不是吃饭了。怕他中途过来,还要收拾一下。”

“那倒不会,他忙着给爷爷过生日,我也轻松很多。”席少英说着,目光扫向墙边的弟弟,提高音量,“还摸墙上干什么呢!玩得满手的灰,洗手吃饭了。再玩把你这东西缴掉了。”

弟弟悻悻进去洗手。冬屿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弟弟被席少英缴了玩具,哭了一会跑过来找她玩,见姐姐一直在写卷子,不怎么搭理他。

他直接把脑袋从冬屿胳膊下伸出来,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在玩谁先笑谁就输了的游戏。

冬屿这时才注意到弟弟没有穿鞋。

他光着脚丫,迎着出租屋内惨淡的灯光问:“姐,你长大想当什么?”

冬屿撑着下巴,回答他说:“记者。”

“是新闻联播上的记者吗?”

冬屿说:“不算吧。不一样的记者,调查记者。”

弟弟说:“听起来好厉害。”

好厉害……

她想起了裴斌,哪怕双手双脚被旧电线捆着,锁在杂房里面不吃不喝。获救了也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只想抽烟。

有时遗憾十六岁太小,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但也庆幸是这个年纪,能遇见L,能思考自己的梦想。

这样青春人生里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L想当缉毒警。

我想当记者。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长大后还会见面吗?

第33章 双城记

爸爸还是没有消息,归家的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

冬屿时不时会想起他,特别是上课无聊,最近天气越来越冷,班上开着热空调,整个班都昏昏欲睡。对高中生而言,睡得最香的永远是在课上。

政治老师正念着PPT让他们标记要背的地方,回头瞅见一排排低着的脑袋,她很不高兴地拍了拍讲台,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正襟危坐,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老师无奈:“看你们也没心思听课,我给你们讲讲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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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放松放松,你们想听吗?”

田萱婷闭着眼睛点头,嘴边还含糊不清地说想,孟初使劲忍着笑,突然掐着嗓子咳嗽,近日天冷,教室长期不透风,年级很多人感冒的感冒发烧的发烧。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扭头问冬屿:“你有纸巾吗?”

冬屿举着眼镜看PPT,一直在书上记笔记,闻言抽出一包纸丢给她。孟初说谢谢。

老师突然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峪平之前有个很大的工厂吧?不过现在废弃了。”

冬屿动作微顿。

好事的男生睡意全无,举起手,“我爸跟我说那里闹鬼!”

老师笑着说:“哪来的鬼鬼神神,那工厂还没荒废的时候是个煤矿工厂,在我父母那个年代,煤老板还没跑路,厂子养活了峪平很多人。你们之中应该有人家里在煤矿场工作过。”

冬屿想起,宋娰父母之前都在煤矿厂工作,不过后面因某种缘故,投资商跑路,老厂长拖着一身病拉不到资金,情况越发恶化,爆发了很严重的下岗潮。

后面工厂没落,老厂长临终前好不容易拉到新投资商接手,却被那些毒贩当成临时窝点,621工厂爆炸轰动全国,彻底变成了不毛之地,至今本地人都谈之色变。

她原来还不懂为什么宋娰父母会染上毒瘾、甚至勾搭上贩毒集团,现在联想起这个,总算窥见冰山一角,因为那年的下岗名单中就有宋娰父母……

还是宋娰坐她病床前亲口说的。

可就算想起这个,依旧不知道如今的宋娰究竟在哪。

冬屿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明明答案就在过去,总是抓不住。

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冬屿回到家,路梁放已经在客厅了。明明只是几天不见,她却觉得时间很漫长,定定地看着正在写题的他,书包都忘记放下。

路梁放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目光冷淡地抬头。冬屿顿感拘谨,回身倒了杯热水,故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你看见我妈了没。”

他说:“又没到上课时间。应该还在学校。”

冬屿刚要应声。路梁放又说:“不用每次都给我倒热水。”

冬屿立即解释:“我们家每次来客人都是这样。”

他说:“但我没这个习惯。挺浪费杯子的。”

冬天室内的光线昏暗,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冬屿站原地愣了一会,过了很长时间才记得回答。

“哦,好。”

路梁放太像是一堵墙,对熟悉的人挺好,对不熟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意。冬屿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越过这堵墙,只能一杯水一杯水给自己制造念想。

念想到最后无事发生。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桌上写不进题,打开电话手表想找人倾述,可翻遍目录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明明每天都如此,今天好像特别奇怪。

冬屿情绪起伏得明显,往日的理性和冷静不再占上峰,她也察觉到不对,以为是房间太闷的缘故,导致心情浮躁,可冬屿推开窗户,燥热的感觉又越来越明显。

似想到什么,她手背一贴自己的额头,瞬间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是发烧了。

“……”

难怪和今天的孟初一个反应。

冬屿推门去客厅找退烧药,上次被妈妈拿去用也不知道放在哪了,现在妈妈没回来,家里人也就外公外婆。想起打电话,打了才发现电话欠费了。

她一时无言,蹲在电视机前久久没有动弹,骤起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沙沙的声。冬屿眼前忽然一暗,路梁放手机刚好在旁边的沙发上充电,他走过来,淡灰色的影子将她整个人圈在其中。

冬屿低头看着他影子边缘,嘴唇干得吓人。

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又恢复理智。

她抿着唇说:“我们学校挺多人感冒,我现在也有点不舒服。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找一下感冒药。”

路梁放哦了一声,是真的没有逗留。把手机充电线一拔,手机塞进口袋前看了眼时间。她才明白,在意的人不在意自己是种什么感觉,他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分的太清,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冬屿装模作样在抽屉里寻找药,手指很凉,身体却很热,不明白这样假装忙碌有什么意义。

她突然停住动作。

路梁放刚转身不久,听见冬屿在喊他,他淡然回头,袖子间的褶皱很锋利,画面似乎定格一瞬,窗户变得很灰很暗。

冬屿喉咙吞咽,过了一会才说:“不喝热水容易感冒。我妈说的。”

路梁放:“………………”

他手插进口袋,视线在她身上逗留了一会,没有说话。

很长的时间,客厅内气氛是寂静的。

冬屿早就料到,过度在意的结果只有失望,她不让自己袒露太多情绪,伸手从电视柜上抽了几张纸放在脸上,吸了吸鼻子。路梁放干他的事,她也继续去找药,仿佛刚才的场景只是个幻觉。

随着时间推移,大脑越来越混沌。

外公从阳台进客厅,察觉到她脸色不好,喊了外婆的名字,外婆一眼就看出应该是发烧了,去卧室找到围巾裹冬屿脖子上。

冬屿仰着头,目光呆滞,面庞苍白得像一碰就碎的美丽瓷器。她喘息越来越急促,围巾间缠绕着白雾状的水汽。

外公外婆很心疼,打算带她去诊所,一直唤着冬屿的名字,她的回答越来越有气无力。两位老人急忙从鞋柜里拿出鞋。

路梁放从沙发边抬头,沉默地看向两位老人。

“还是我带她去吧。”

天气太冷了,还下着小雨,路面容易打滑,小区是老小区,基础建设没那么全面,对于身体不好的老人而言无疑是隐患。

冬屿声音微弱,“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事。”路梁放眼中分辨不出情绪,“又不是第一次了。”

“……”

上次也是这样。

冬屿想象过很多次两人共撑一把伞的情形,他发丝松散、手臂很直、雨线轨迹清晰地掠过他身后,被淋湿的树叶从头顶飘落,世界就这么静止。

暗恋是无数次的想象。

想象以后的幸福,想象未来他的模样。或许两人不会像现在这样陌生,连说句话都要再三考量。

冬屿把头埋在围巾里面,盯着一路的灯光,一声不吭。去诊所的路一个人走太漫长,两个人走又刚刚好。人,本能地排斥孤独,又过分惶恐依赖。

盲道被雨水冲刷成明黄色,形成一条笔直又醒目的线。他两一个走在左边,一个走在右边,中间架着把伞,不知道以为底下有条楚河。

她还能走路。

没有烧到神志不清。

路梁放伞撑得很稳,明显不偏向任何一方,一人一半。路人看就是两个很普通的学生,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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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比一般人好看,虽在同一把伞下,但一点暧昧的气氛都没有。

冬屿也没瞥他一眼,专心看着路。可能嫌氛围太死板了。

她突然问:“你第一怎么考的?”

还是这个问题。

路梁放:“………………”

他反问:“很重要吗?”

冬屿回答:“不重要的问题我不会问两遍。”

路梁放想好了怎么回答,“找你妈补课补的。”

冬屿:“………………”

“别人问你的话你也会这么说吗?”

路梁放说:“懒得说。”

冬屿顿了一会,很老实地说:“哦。”

她埋在围巾里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悄悄看他那只撑伞的手,路边的光影笼罩在上面忽明忽暗,像是拿玻璃球对准光源,小区的晚上很宁静,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他俩。冬屿很快收回目光。

口袋里的电话手表响了,她一看是席少英打来的电话,举在围巾前面接通。

“妈。”

冬屿说话声音很闷。席少英在电话另一头喋喋不休。

“还好……只是有点昏,我去诊所了……”

“没……不是一个人。还有路……”

她声音戛然而止。心跳得很快。

接着继续道:“还有那个谁跟我一起去。”

席少英在电话里问哪个谁。

冬屿看了路梁放一眼,断断续续道:“就来我们家补课这个。本来外公外婆说要跟我一起去诊所,但他看外公外婆也年纪大了,就……好心陪同……”

这样说应该可以吧。

她又偷偷看了路梁放一眼。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

席少英又让冬屿把电话手表给路梁放,冬屿递给他,手与手不小心碰上,一触即离,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自己体热的缘故,她觉得他的手好冰。

路梁放接过电话,听不清妈妈说了什么,他嗯嗯了几声,挂断电话把手表还给她。冬屿猜了一会,应该是表达感谢,还有等会费用的事。

冬屿看了会他递过来的手表,拿回来塞进兜里。

雨中的沥青路很很多枯枝落叶。她用厚重的围巾遮挡住脸红。庆幸无人发觉。

之后就没有交流了。

第34章 双城记

冬屿进小诊所挂吊水,诊所内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他们基本都住附近小区,身穿针织毛衣,头戴老式皮帽,用着本地方言闲聊。路梁放把她送到诊所门口就回去补课。

她迷迷糊糊在门槛边站定一会,脑中酸胀并未退去,缓慢回头想去寻找他。

谁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电话铃声回荡在诊所每个角落。冬屿还未转过去的头又低下。鞋边坑洼的水泥路面上很快积了一摊水。

他们两背对着,女孩站在屋檐下,天上下着雨,他刚准备撑伞离去。

没走多远。

冬屿喊住他,垂眼说:“我等会该怎么回家。”

唯一一把伞被他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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