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先发制人（1 / 2）
黄耀祖看着化作灰烬的符纸，这些材料都是他亲自买回来的，肯定不存在什么猫腻，此刻高兴地就像个小孩一样。
李轩能理解他心情。
黄耀祖激动说道：“等我查到鬼魂的出没，就用这个符纸试试……不，不对...
黄耀祖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豆浆，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低头看着碗中微微晃动的乳白液体，忽然怔住??倒影里的那张脸，轮廓清晰，却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仿佛随时会融化在晨光里。
他眨了眨眼，倒影恢复如常。
“怎么？咸豆花真有那么香？”眼镜端着咖啡走过来，故意调侃，“看你盯那碗都快出洞了。”
黄耀祖笑了笑，没答话，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啜饮一口。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久违的真实感。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至少……不是纯粹的幻觉。
他已经回来了三天。
可这“回来”，并非重生，也不是复活。李轩后来私下告诉他：“你的魂魄被黑律真炎重塑，阳神残火与阴律共鸣，勉强锚定了存在。但你已不属于生者之列，也不再是亡魂。你是‘界外之人’，游走于规则缝隙中的异类。”
说得玄乎，其实意思很明白：他不该活着。
但他活了。
因为那一跃，并未让他彻底消散。当他坠入裂缝的刹那，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苏醒了??那是父亲留下的印记，一道埋藏在血脉深处的酆都契约。它本应在黄耀祖死亡瞬间自动激活，将他的灵魂转化为实验体数据的一部分，供李轩回收。可就在那一刻，钟瑾珍的声音穿透阴阳，带着她以《酆都律令?残篇》强行引动的禁术之力，干扰了契约运转。
她的执念太深，深到足以扭曲规则。
而陈福来的遗言录音，则成了连接现实与幽冥的桥梁，让黄耀祖的灵魂没有完全坠入虚无，反而借由众人情感共振，在断崖边缘重新凝结出了“我”的概念。
所以他回来了。
不是靠神迹，也不是命运垂怜，而是有人不肯放手。
黄耀祖放下碗，目光落在对面空着的座位上??那是陈福来的位子。桌上还摆着他常用的那只印着“最佳新人”字样的马克杯，杯底残留一点干涸的咖啡渍。没人敢动，也没人提。
门吱呀一声推开，钟瑾珍抱着一叠新案卷进来，发丝微乱，眼圈泛青。显然又熬了一夜。
“你怎么又加班？”黄耀祖皱眉。
她勉强一笑：“西区警署转来一份旧案，说最近几起失踪案手法相似，怀疑是连环犯重现……我查了一下档案编号，是……是你经手的最后一宗案子。”
空气骤然一滞。
眼镜猛地抬头，手指停在键盘上。
黄耀祖缓缓站起身：“哪一起？”
“1987年港岛西区连环凶案。”钟瑾珍声音轻颤，“受害者共七人，最后一名死者……就是你。”
黄耀祖瞳孔微缩。
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自己躺在血泊中，喉咙被割开，双眼圆睁。而现在，这个案件竟然再度浮现？
“不可能。”眼镜突然开口，“那份档案早就封存了三十年，连电子备份都被加密三层，除非内部有人刻意解封，否则根本不会流入普通流程！”
“谁做的？”黄耀祖问。
“不知道。”眼镜摇头，“系统日志被人清过，只留下一个IP跳转痕迹，最终指向……杂务科内网服务器。”
所有人沉默。
这意味着，有人在他们身边，悄悄启动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办公室角落的老式打印机忽然嗡嗡作响，自动吐出一张纸。钟瑾珍走过去捡起，脸色瞬间惨白。
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手绘图案：一座歪斜的钟楼，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下方用暗红色墨水写着一句话??
**“你听，他们在敲门。”**
黄耀祖接过纸，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忽然转身冲向档案室。
“等等！”李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那里，黑袍猎猎，面色凝重。
“别去碰那些原始卷宗。”他说，“那是‘唤醒符文’的载体，一旦接触超过三分钟，就会触发记忆污染。你父亲当年就是这样疯掉的。”
“那你告诉我，”黄耀祖回头，眼神锐利如刀，“到底什么是1987年的真相？为什么所有线索都绕不开我？为什么我明明死了，却又一次次出现在案发现场？”
李轩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因为你从未真正死去。第一次，是你父亲用‘替命仪式’把你从尸体里拖回来。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三天阳寿，可你却在第三天晚上，走进了那个实验室。”
黄耀祖呼吸一滞。
“哪个实验室？”
“地下B-7区。”李轩低声道，“酆都计划的核心所在。你们以为那只是个废弃仓库？不，它是通往冥界的七十二道门之一。而你父亲，是守门人。”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昏暗的走廊，布满铜管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香混合的气息。他看见年轻的自己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装着幽蓝液体的试管，走向最深处的密室。门上刻着古老的篆文：**“非请勿入，违者永堕。”**
他推开了门。
里面站着七个穿黑袍的人，围成一圈，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通体漆黑，却散发着微弱的脉动光芒。
“阳神之心……”李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那是整个酆都计划的源头，也是连接冥府法则的钥匙。你父亲想毁掉它，你却选择了继承。”
“我不记得……”黄耀祖痛苦地抱住头，“我没有选择！”
“你当然不记得。”李轩冷笑，“因为每次轮回，你的记忆都会被清洗。这是系统的设定??所有实验体必须保持‘纯净意识’，不能携带过往情感。可你不一样，你的情感太强，强到每一次重启都无法彻底清除。于是系统开始崩溃，因果线紊乱，亡者归来，百鬼夜行……全因你而起。”
钟瑾珍颤抖着问：“所以……黄sir他是……重复了很多次？”
“第七次。”李轩看着黄耀祖，“前六次，要么死于自我怀疑，要么被反噬成鬼，要么亲手杀死同伴后崩溃自焚。只有这一次，你们……救了他。”
办公室陷入死寂。
窗外，乌云悄然聚拢，遮住了阳光。
忽然，整栋大楼的灯光闪了一下。
紧接着，广播系统自动开启，传出一段沙哑扭曲的录音：
【“三点十七分，钟楼响起，门将开启……欢迎回家，黄耀祖。”】
黄耀祖猛然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时间正好是3:16。
差一分钟。
他冲出门，直奔顶楼钟楼。李轩紧随其后，钟瑾珍和眼镜也毫不犹豫地跟上。
楼梯间昏暗潮湿，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空间里。越往上，空气越冷，甚至能看见口中呼出的白气。当他们推开天台铁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钟楼的铜钟正在无风自动，缓慢摇晃，发出沉闷悠长的声响。
一下，两下……
第三下还未落定，钟面玻璃突然炸裂，一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抓住钟绳，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