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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灾区奏报一一梳理上呈天听。
师离忱收到了柳清宁与卫珩一送上的请罪折。
涉贪官吏几十人,查明真相与当地公示后,诡辩者当街斩杀。
其中卫珩一在调查堤坝贪腐时,曾被多番阻挠为难,真相刚明,他怒及之下,抽出身侧侍从宝剑,连斩两名涉事官吏。
文人动刀,气狠了。
事后冷静下来,自觉冲动,上书请罪。
这在师离忱眼中并不是罪,甚至在看到‘斩贪腐官吏’五个字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平定水患,查抄地方贪腐,这是功绩,不是罪。
既上了请罪折,便是文人心有不安,他提起朱笔,在折子上批注几字,好叫他们安心。
忽感腿上一沉,师离忱低眼睨去,腿上枕了个脑袋。也亏这龙椅宽大,御案下的空间足够,不然也塞不下这么个人高马大。
裴郁璟还嫌不够,注意到师离忱的视线,他才心满意足地埋头深深嗅一口,隔着衣摆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皮痒了?”
师离忱笑了笑,手伸向裴郁璟后肩,按了按。
那日他自伤过后,裴郁璟用膳后恍惚了半日,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个铁钩,大半夜跑到他床头站着,握着他的手,强行把肩膀穿了个洞,嘴里念念有词什么‘要伤一起伤’还问‘开不开心’……
大半夜的闹妖?
然后要穿第二个洞的时候,被困顿中的师离忱扇了几巴掌,才从癫狂的状态清醒过来。
这伤口可比之前的箭伤狰狞多了。
裴郁璟下死手,从后背穿透到胸膛,要不是师离忱醒得快,没让他穿第二个,他还打算两边穿透挂在师离忱寝殿床头挂一晚上。
因着这事,师离忱又刺激,又兴奋,想打个笼子把裴郁璟关起来一个人欣赏,这人哪怕身躯上的每一道疤都让他格外喜欢。
事后又觉得心烦,后果就是有事没事就在裴郁璟后背伤口戳两下,然后再戳自己两下。
疼痛让他浑身战栗,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润光泽。师离忱心情好了点,“朕给你起个名吧。”
“还是弄我吧。”裴郁璟的注意力却在师离忱的手上,眼见他去戳小臂的伤,赶紧捞着师离忱的手腕,放在肩背的伤处,“我皮糙肉厚的,哪怕身上再穿几个孔都能养好。”
可小皇帝不一样。
矜贵的陛下肤白透红,像剥了壳的荔枝,好似能掐出水来,隔一会儿就使劲去戳那伤口都不知几时才能好。
他觉得皇帝这个习惯不好,还有些惶恐,他倾向于和帝王刻骨一处,永不分离。但不想见帝王平淡自毁,珍珠粉碎。
于是裴郁璟琢磨了半天。
想出了个办法。
避开致命位置,在自己身上穿两个窟窿,圣上喜欢戳伤口就往他身上戳,没有伤他就弄个伤出来让他戳。
果然奏效。
师离忱自伤频率降低了,只是偶尔按过他的伤处之后,也会按一按自己小臂上的伤痕。
只要阻挠得够快,就不会重新裂开。
再说了小皇帝很喜欢他颈骨,只要拿着师离忱的指腹放上去磨一磨,自然就不会在想其他。
……
师离忱沉浸在思绪当中,没注意裴郁璟的小心思。
砚中朱砂,在纸上跃然成字。
——九苍。
他把这个字,拿给裴郁璟看,“裴郁璟到底是别人的名字,仇苍又不方便叫,以后朕就叫你九苍。”
裴郁璟看了那两个字良久,笑道:“好啊。”
他说,“圣上,我想……”他直勾勾地盯着师离忱的唇,师离忱挑眉在唇下点了点,大方道:“来。”
*
自从得名九苍,裴郁璟走路都带风,黏师离忱黏得更厉害了。乐福安简直没眼看,可瞧着圣上如此开怀,他也就罢了。
天气逐渐炎热。
师离忱身上的衣物减去几件,便衬得身姿愈发修长单薄,有时候裴郁璟会在他身后用手丈量,算着是不是比前几日又瘦削了些。
不过大部分时候师离忱都懒得动,“九苍”来,“九苍”去的使唤。
夏日来了,师离忱胃口也更差了。
除了冰的东西其他都吃不下去,顾忌着身体安康,乐福安绝不可能让圣上多吃,裴郁璟盯得就更严了。
上回师离忱多喝了两碗冰甜汤,瞬间模糊了意识昏睡过去。
太医令去了南庙还没赶回来,太医署的太医轮流给圣上看诊,每一个都顶着裴郁璟阴沉沉的目光,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叫人汗流浃背。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贪凉。
眼看着日头一日比一日毒辣,师离忱今年却不打算去行宫避暑。
一则是水患刚过不可太过骄奢;二则是,师离忱野心膨胀,时时关注着鞑靼与南晋的消息,盘算起战时机;三则是要处理鹿亲王。
此番镇压润州叛乱,镇国公与穆子秋一同去围剿怀阳私兵。
鹿亲王被圈禁府中,但留了后手,哪怕是朝廷派兵招降,三万私兵的首领仍旧不肯招降。
三万乍一听并不多,可若加上怀阳本地兵马,可直接称王。
只是这帮私兵,心智并不坚定。
首领不肯招降,底下有刚入队的小兵动摇了念头,这种念头在被镇国公围困山谷粮食断绝之后,更胜一筹。
有人偷偷弃了兵器逃往镇国公的队中,成了俘虏,但好歹能吃饱了。
有一人,就有一队。
人心散了,难再聚齐。
最后听说是穆子秋百步穿杨,一箭飞洞穿了那贼首的咽喉,将其射杀,与山谷呼吁私兵众人,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以最低的伤亡,压下此次反叛。
……
水患平息,叛乱平息,几人回京后按例论功行赏。师离忱下了圣旨,赐下锦缎珍宝。
晋陵之事处理得恰当,另外又在朝会上给柳清宁与卫珩一记上一功。
鹿亲王,师离忱原是要弄死他的。临到头了朝会宣听,他高举着免死金牌上殿,声称高祖帝所赐。
太师查验,确认道:“圣上,确实是高祖皇帝御赐免死。”
高祖皇帝年迈得子,私下给个金牌也不足为奇。师离忱笑了两声,金銮殿上这两声笑意味不明,让百官心底发慌。
很简单,他觉得鹿亲王太天真。
拿个破牌子妄图借名施压?是觉得金銮殿前的血铺得不够厚吗?也有不怕死的老古板,跪地以高祖帝之名,为鹿亲王求情。
“鹿亲王所行桩桩件件,是为谋朝篡位的乱党,爱卿为他说话,可是与其有所往来?”
师离忱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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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的已然闭嘴叩首。
再开口,那就得沾上诛九族的罪。圣上给台阶就下吧,孤家寡人不怕,但别拿族谱上的人命开玩笑。
当然。
鹿亲王敢拿个破牌子过来晃,让他很不高兴。师离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斯文人,所以通常都会给人一个痛快。
可鹿亲王让他不痛快了,他也只好让鹿亲王不痛快。
不是免死吗?
免。
死罪免了,活罪就受吧。
他心善,鹿亲王妃与其家族并不知晓内情也未牵连其中,便给了王妃一个合离归家的机会,其子若想带走,需改名改姓,不得再算作皇室宗族一脉。
再将鹿亲王断了四肢经脉,幽禁府中,留两个聋哑小厮给他送饭,不会短他一日三餐,但要和以前一样满桌珍馐是不可能,给点野菜苦菜就过去了。
也不许他自缢自绝。
活吧。
有本事就活得久一点。
*
卫珩一回京后开始接触大理寺事宜,经过此次历练,见识了百姓疾苦,他身上气息沉淀了许多。
清风朗月,不卑不亢,近来频繁出入御书房商谈地方贪墨监管惩处之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师离忱翻阅大理寺上报奏疏,近来又抓捕了几名南晋暗探,内斗得厉害,却还照样不安分。
吞并疆域并非一朝一夕可行。
思索间。
乐福安笑眯眯地来报:“圣上!逸王回京了!就快到殿前了。”
这会儿正在用膳。
裴郁璟刚捻着一块挑完刺的鱼肉放到师离忱碗中,见师离忱眸中含笑,顿时心生警惕。
“皇兄!”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师离忱起身笑看来人,对乐福安道:“你瞧瞧,他还知道回来呢。”
俊朗少年跨入殿中,身量颀长,眸光熠熠:“那是自然,皇兄在京都,臣弟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说话间他扑到师离忱怀中,就如往年一样,“臣弟想皇兄了。”
“哎哟八殿下,不合规矩!!”乐福安赶紧阻拦,手忙脚乱把人扒拉出来,招手叫宫人搬来太师椅。
圣上与八殿下关系好是好,可有些礼节还是要的。
一旁。
裴郁璟笑容阴恻恻地盯着抱完分离的二人,手里轻声“咯嘣”,象牙箸悄然在掌中断成两节。
哈!
眼底全然是阴暗凶光。
……
师旭脊背无端凉了一瞬,注意到膳桌旁还坐着个人,稀奇,“皇兄,这位是……”
裴郁璟端着汤,羹匙舀起放温的汤,送到师离忱嘴边喂一口,对师旭皮笑肉不笑道:“你皇嫂。”
“……”
师旭久离京中,不知内情,且外头没有半点风声,哪怕有风声也是南晋质子在京都如何如何——
闻言,眼神茫然地看向师离忱,寻求答案。
师离忱咽下汤,哼笑着扫了眼裴郁璟,道:“对,你皇嫂。”
乐福安在旁边猛咳。
有情况是一回事,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
师离忱的回应,让裴郁璟瞬间如沐春风,笑容中多了几分真诚,与师旭道:“八弟安好。”
那暗中得意的样,让师离忱忍不住悄悄踢他一脚。
与之相比。
师旭的笑便有些勉强了,“原来如此。”他沉了沉气息,转移话题道,“臣弟在外游历近一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说话间他拿出一份皮卷,由乐福安转交给了师离忱。师离忱打开扫看几眼,眸光微动,“你画的?”
“对。”师旭道,“臣弟细化了舆图,扮做商人去鞑靼闲逛时,发觉不对,便去津阳周边州府逛了一圈,还去了商贸地方,发现有鞑靼士兵扮做商人混入其中,臣弟怕有异像,就先带着舆图回来了。”
师离忱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瞥一眼裴郁璟,“朕知道了。”又问,“江南风景怎么样?”
裴郁璟专心致志挑鱼刺。
师旭并未察觉气氛异样,道:“山清水秀,极美的。”
随后兄弟二人叙话片刻,乐福安笑吟吟的把人送出去,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宫中老人,眼色极利,一边送走逸王,一边清退殿内宫人。
殿中寂静无声。
香案袅袅。
裴郁璟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在师离忱碗中,踢开身后的凳子,衣摆一撩笔直地跪在师离忱身侧。
师离忱嚼着鲜嫩的鱼肉,敛眸一言不发。
直到咽下这口鱼。
才不紧不慢道:“朕还什么都没说呢。”
“先跪总没错。”裴郁璟人跪着,脊背挺着,把宽肩窄腰体现得淋漓尽致,重重笑了一声,“等圣上来问就晚了,我的就是你的,无有不可说。”
再说了,那眼神他熟。
每回皇帝想扇他之前都是那种温和带刺的眼神,单单一眼就足以让他心中酥麻一片,巴不得把脸凑过去。
师离忱被他逗笑了,心里那股气散了,浅笑道:“那你交代吧。”
鞑靼士兵扮做商人混迹贸易中,确实不是件小事。不过鞑靼人样貌特殊,因地势阳光皮肤黝黑毛发粗犷是一方面。
面相与中原人也有差别,且鞑靼士兵武器特别,月商近战武器多用双刃剑或环首刀,或者长枪。
而鞑靼更偏向于短刃弯刀,在手腕上做个扣,双臂成刀,独特的武器让他们茧子与月商士兵不同,手腕与手臂粗糙,茧子厚实。
只要撩起衣袖,就能看出问题。
裴郁璟道:“还记得之前的那批毒粮吗?三大部抢了津阳粮仓,后来我借着南晋的名头送去了几车,听说毒倒了三四个主将,几千个士兵。”
师离忱眸色深了深道:“朕怎么没听到风声?”
裴郁璟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鞑靼三部不敢宣扬,不过是记恨上了……他们觉得津阳粮仓出来的粮食,总不能是月商自己下毒吧,就怀疑到了南晋帝在鞑靼安插了内应,怕南晋反扑,这才停战,对外封锁了消息,非鞑靼内部不可得知。”
裴郁璟的声线很好听,叙述时候宛若潺潺泉音,低沉悦耳,带着少许磁性。师离忱愉悦地眯起双眸,“还有呢?”
裴郁璟道:“鞑靼贪婪,三大部想先吞南晋,再打月商。便想出从月商的商户处骗取物品。以定金骗取货物,僻静处杀人,东西则堆起来以商人身份运出去。”
“前两日有人给我传了信,他们骗到了秋家头上。”他慢条斯理道,“鞑靼合盟并非坚不可摧……若是你有我没有,还不愿分享,嫉妒眼红,起个内讧,也不是什么难见的事。”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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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离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所以,你派人过去了?”
裴郁璟勾着师离忱的食指抚摸着冰冷玉戒,道:“秋家本就有商队在鞑靼往来,其中百分之八十商人都靠秋家吃饭,在当地熟识,若是由当地小部族引荐给其中一个大部,定个合约而已,不会有多少阻碍。”
“我们也不亏,换得全是精良烈马,把他们混进南晋军中,开战时吹响马哨,马匹躁动,军阵自乱。”
一柄小小的骨哨放进了师离忱手心,裴郁璟道:“鞑靼的马儿最听驯了,哨子一响,就只想着回栏。”
师离忱拿起那枚骨哨。
小巧白润,显然是抛光打磨过,保持得很好,很漂亮的骨头,“哪里来的?”
“十三岁时带兵进攻鞑靼,一时不察落单进了陷阱,被狼群包围了。”
裴郁璟不慎在意道,“当时我想,若是活下去,得抽两条狼的骨头做哨子用,还真叫我见到了个紫皮野狼,是狼王,凶得差点废了我一条腿。后来我把它宰了,皮剥下来做了件裘衣,骨头抽出来选了两节漂亮的,做成两个骨哨。”
师离忱转眸看向裴郁璟,眼波温柔,“……疼吗?”
“疼。”裴郁璟眼睛红着,可怜道,“差点就没命了,那荒无人烟的地,只能喝狼血,披着刚剥下来的狼皮,才苟活下来。”
不难怪当时在兽园,拧断那六只狼脖子那么熟练顺手,原来是早就遇见过,知道命门。
真是个狡诈的赌徒。师离忱看透不说破,把骨哨递给裴郁璟,“你赢了。”他说,“帮朕戴在脖子上吧。”
骨哨上本就拴着一根彩绳,调整一下可以挂在腰间做配饰,也可以佩戴在脖子的位置。
裴郁璟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低笑两声,起身走到师离忱身后,将骨哨佩戴起来,放入了衣襟里。
贴近心脏的位置。
他有点嫉妒这根骨头,还有点遗憾,为什么当年做骨哨的骨头,没有抽他自己的。
转念想想,还好没有抽他自己的骨头,否则今日便遇不到师离忱了,再说若真用了自己的骨头,哪怕侥幸活下来也缺了骨指,还怎么伺候圣上快乐?
他眉眼阴翳,病态地摩挲着彩绳子,依依不舍的塞回后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可言。
僚属说——
激起男人的怜惜,当属博同情最有效。
他想让圣上的目光里只有他,那种相互独占的感觉,实在太叫人上瘾。
第72章
细化过后的舆图包含了一部分鞑靼位置,比之前的那份要更精细一些。与内阁相商过后,根据相应位置调整了战略边防,以密信形式送往津阳城。
内阁刚散去。
门外乐福安道:“圣上,翰林院修撰周大人求见。”
状元周岳。
比起天赋出众但抽象的榜眼李别放,和文人无惧的探花卫珩一,周岳的存在感一直低调。
突然前来,必是有事。
师离忱思忖片刻,道:“让他进来。”
……
周岳入殿。
跪地俯身叩首,“圣上,臣恳请圣上,将臣请外放。”
江南周家世家底蕴不俗,是正正经经的书香门第,孵出这么个状元金蛋只怕会高兴疯了。
再者殿试放榜之后,周岳中状元的消息传回江南,江南周家大摆流水宴近半个月庆贺。如今又入了翰林院正前途大好,怎么会舍得让他外放。
师离忱敛下心思,只问:“……你想去哪儿?”
周岳道:“臣请愿圣上,将臣调往贫瘠荒芜之地。”
“喔?”师离忱好奇道,“朕听闻你已有家室,家中父母也对你深有期许,你如此请愿便不怕寒了亲人心肠?”
周岳压了压唇,神色犹疑,“臣……不知当不当讲。”
师离忱大方道:“且说,朕恕你无罪。”
对于有才能的天之骄子,师离忱一向宽厚,哪怕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充满仁爱之心的君主。
周岳道:“圣上有所不知,臣上京都的路上,曾遇到过被官吏欺压的百姓。那荒烟之地,一个连品级都不曾有的吏员,居然能凭着自己的官帽,蹭百姓吃喝,再摊上一个不作为的县官,小小官吏在百姓眼中便是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师离忱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臣确也纠结了一阵,家中厚望不可辜负,心中煎熬万分。”
周岳颤声道,“听闻此番晋陵水患,柳大人与卫大人破釜沉舟,斩官吏十多余人,彻查地方贪腐,还政于民,深感震动。卫大人回京后,下官也去拜访了一番。”
“据卫大人所言,水被疏导散去后,满地泥泞,田地尽毁,房屋倒塌,死人一个个从淤泥里挖出来,成了上报京都翰林院的一串数字,若这回依旧放任官吏所为,别说是稳固堤坝,就连安置灾民恐怕都是个问题,来年定会酿出更大祸事。”
他继续道,“卫大人还说,亲眼目睹灾祸远比耳中倾听来得真实,愤怒之下也顾不得上奏允准,先提起了剑。”
“臣就想,都是文人,卫大人出自寒门尚且有此风骨,为何我便不能破斧沉舟,去地方上任,真正的做一个现管的县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京官。”
“还望圣上,允准!”
是个心诚的。
月商何德何能,今年春闱一甲全是忠心耿耿,看得见平民疾苦的官。京都有些满脑肥肠的老油条真该为此羞愧,还比不得一个年轻人。
师离忱噙着笑,语气软和几分,“春闱刚过,若有空缺的地方线管,皆由二甲补上了,年前被并入我国疆土的三座城,早前便将绩要出色的县官拨调了过去,升迁了知州。眼下暂无空缺,你便在翰林院多沉淀一番。”
在硬要外调,便只能做知州身边的副手,同知州事。
周岳本是状元出身,最低为六品,县官为七品,外调做县官本就是自贬,调去做同知州事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周岳神情有些遗憾,“微臣明白,圣上宽泽。”
他又行了个大礼,自请告退。
殿内归回沉寂。
不过。
听到卫珩一的名字,师离忱忽然想起了好像死去已久的系统。思忖间,他不自觉缓缓转起了玉戒。
说来也怪,原本他一直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电流声,系统也时不时会蹦出来提醒惩戒‘世界线有误’。
只不过那点疼痛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也只背着乐福安偷偷吐过两回血,他对这种电击已经习惯了。
例如卫珩一被重用的那一刻,偏离了书中轨迹,系统所开启的修正,就是一声不吭的放电。
现在的世界线人物动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系统也不会和之前一样提醒要开启惩戒。可能会因为一句话,又或者是因为他的某个动作,直接开始放电。
疼痛程度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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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觉得还挺好,这种疼让他有还在呼吸的感觉,活着是这样,倒省得他玩刀玩箭。
而且乐福安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也就不会一天到晚嚷嚷着‘圣上注意龙体’,吵得他耳朵疼。
因为习惯了,师离忱很难判断这种惩戒力量的强弱,除非喉咙里涌上血腥的滋味才会恍然——
该停下了。
不然昏睡过去,福安会哭死的。
这种自动修正惩戒系统,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让他睡不好觉,多次梦魇。可晋陵水患之后,系统便没有再出现过。
师离忱顿感乏味。
不过周岳之言,不免让他开始思索。
须知书中裴郁璟和探花郎惺惺相惜,共享江山。实际上除了他那次刻意安排之外,裴郁璟再没有和卫珩一单独见过面。
有意思,但心里不太痛快。
*
入夏炎热。
京都已开夏市,夜景如星辰,春夏秋冬各成景色。圣上一向有空就会到宫外走一走逛一逛,体察民情。
今日要出宫。
用完午膳批了会儿奏折后,师离忱小憩一会儿,便开始着手更衣。身后给他梳头的是裴郁璟。
裴郁璟单手捧着一簇蓬松微卷的长发。
圣上的头发养得很好,黑润有光泽,柔软中带着一点淡淡香味,完全散开便好似将他整个人都围住了,面白唇红,眸子狭长,从镜中瞥眼看来,眸波潋滟,精致得像个妖孽。
怕扯疼小皇帝,裴郁璟梳得很小心。着手编发的同时,他从怀中摸出几颗似牛血般鲜红的珊瑚珠,一同编进了头发,墨黑的小辫里藏着几颗红珠,与金饰链子搭配熠熠生辉。
梳理好的辫子混进长发中,随着整理,成了浓黑中的一抹鲜艳亮色。
果然这种雍容华贵的颜色,与帝王最相配。裴郁璟弯起嘴角,注意到镜子里的师离忱还在看他,笑意更浓了。
师离忱拉过一根小辫,道:“你给朕梳的是什么?”
“长生辫。”裴郁璟道,“上头是顶好的珊瑚珠,我瞧着好看,衬你,大的小的都多买了些,这种小珠子镶在发中果然好看。”
师离忱道:“这么出去,也不怕朕被劫了。”
这种成色的珊瑚珠一枚价值千金,虽说珠子只做点缀,可真细算起价钱,他可算得上头顶万金,实在奢靡。
裴郁璟却道:“你这样的长相,打扮素一些反倒没人信。”
一般人也认不得珊瑚珠的价钱,哪怕认出了起了歪心思,他也不会叫师离忱少一根头发,他可不是养在宅子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裴郁璟说服了师离忱,师离忱歇了拆珠子的心思,道:“福安,朕回来要吃冰瓜。”
乐福安一听垮了脸,“圣上,又不带老奴……”作势就要哭。师离忱宽慰道:“朕去去就回。”
福安能怎么办呢,福安只能幽怨地送别二人。
……
京都大街小巷吆喝声起,因炎热不愿出门的,会叫食肆或茶肆的“索唤”,由“闲汉”送上府门。
也不是人人都叫得起“索唤”,一部分人会坐在茶摊上,船舟上,喝凉茶,吃冰饮,摇起扇子谈天说地。
人来人往,一波又一波,黄昏了街市上的人反倒慢慢多了起来。
嫌白天太热的人会选在晚上出来逛夜市,同样也能买一碗冰饮小果,价有高有低,贵得放在竹筒里可以带走,价格低得冰块少,要借着摊上的碗喝。
日头昏黄即将落幕,天色渐暗。
城中陆续挂上灯笼,点光添色。
师离忱贪凉,买了一个竹筒冰饮,未乘马车,慢吞吞的在街上走动。人流往来,裴郁璟便在师离忱身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瞧着师离忱多喝了两口,夺过了竹筒。
对上师离忱不愉的眼神,他理直气壮说道:“福安叫我多盯着你,冰饮不可过多贪足,本就身子不好,寒凉之物少沾。”
大庭广众,师离忱不好扇他,只不耐地啧了一声,抬手要抢回来。裴郁璟却仗着身高优势,将竹筒高举过头顶。
师离忱下意识垫脚去够了一下,反应过来气笑了,“……你找死吗?”当今世上谁敢戏耍天子?
暖调微光在师离忱眸中宛落星辰,因怒意唇边笑意灿烂,眼底却不见分毫喜悦之色。
他今日头发是裴郁璟梳的,并不规整,无簪无冠,还编了长生辫……就像是骄矜贵气的翩翩公子,养得金尊玉贵,红珠金饰在浓墨藻丛般的长发里若隐若现,淡去威严压迫,却格外秾丽明艳。
脾气一发,神情生动,裴郁璟一时看呆了,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师离忱见裴郁璟还不识趣,怒极之下踹了他小腿一脚,负气甩袖就走。
这一脚总算把裴郁璟踹回神了,他赶紧追上去,低声下气地哄:“不是不给,是你身子不好……我没有故耍你……”
“实在生气我们去船舱里……”
“你怎么罚我都行……我瞧街边有绣花娘子,要不然我去把那位娘子的针拿来,你先扎我两下出出气?”
“……”
师离忱冷哼一声,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裴郁璟,伸手要竹筒。
裴郁璟把竹筒藏身后,摇头,“扎我可以,这个不行……且慢。”他拦住街上走过的一卖花女,从篮子里取了个粉白的芍药,讨好的递到师离忱面前,“给,花。这个漂亮,求求公子消消气吧。”
粉白的芍药花娇鲜欲。滴,开得正灿烂时被规整好,放在篮子里叫卖。
在京都,这种花通常都是姑娘买来佩戴在头上的,裴郁璟不知道,裴郁璟还期许地看着师离忱,等待一个反应。
师离忱看了看面前的花,又看了看裴郁璟的神情,那点气性忽然消了。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好幼稚,忍不住弯了弯眼梢。
卖花女打量着二人流转的眸光,霍然开朗,也不尴尬一个劲地夸道:“这位小公子,这花是现摘的,你瞧瞧多衬您今日的衣裳呐,就别腰上当个装点,可莫要辜负您朋友的一番心意。”
看着师离忱面色转圜,裴郁璟赶紧把这芍药花别在了师离忱腰间。
今日师离忱穿得一身金红广袖,腰间别上这么一朵大颗粉白的芍药花,顿时锐气都减去半分,整个人静静站在那儿,都是一道风景。
裴郁璟赞道:“好看!”
花好看,人也好看。
师离忱眯了眯眼,哼笑一声,到底没骂他,扭头与卖花女搭话,语调都温和了几分:“姑娘,芍药本该五月开,怎入夏许久,还能找见这么多新鲜芍药?”
卖花女刚收了裴郁璟一枚碎银子,一株花最多五枚铜板,哪怕是京都也卖不出天价来。
而这块碎银够买她十个篮子的花了,正高兴着呢,听到询问,知无不言道:“公子有所不知啊,今年芍药开得晚,六月才见花开,如今开得正盛,估摸是要到八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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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谢完。”
闻言,师离忱眸色暗了暗,噙笑道:“多谢姑娘告知。”
“多谢二位公子赏光。”卖花女喜滋滋,一边心里念着京都机会多啊!一边捏紧手里的碎银子。
裴郁璟看出不对,问:“……怎么了?”
师离忱道:“花开时间推后,或许农物成熟时间也会推后,一花一物看世界,回去要让钦天监看看天象,提前通告农户做防。”
想了想,他目光扫向裴郁璟,“别以为一朵花就没事了……”
“离公子?!”不远处,传来一道惊诧的声音。师离忱转眸与人群中屹立的卫珩一对上。
看到来人,裴郁璟眼神一瞬阴翳,身后拿竹筒的手瞬间捏紧,竹筒顶端悄然出现裂纹。
卫珩一敛了敛神色,走过来拱手道:“远远见到不敢认,靠近了才发觉真是离公子。”
师离忱打量了一眼卫珩一,笑道:“刚下值?”
“是。”卫珩一起身,也就这种时候他才敢去看天子的目光,心跳得厉害,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轻颤。
他尽量稳住气息,语调平静回答:“刚下值,回家中换了一身衣物,出来采买一些东西。”
正考虑到卫珩一家中情况,此次水患赏赐师离忱特意给他备的字画与金银,还赐了个宅邸与两个小厮,道:“我记得你家中有管家,既白日劳累,晚上就该好好休息才是,这些事可以交给管家去办。”
卫珩一笑了笑,一笑起来全然清俊的书生气,“这些事做习惯了,总觉得交由旁人不恰当,我便自己来了。”
其实个小心思。
他入翰林院后,便得知圣上得了空闲,偶尔也会出宫体察民情,或白日或晚上,他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不在朝廷,不在宫中,他才有那一两分的勇气,抬头光明正大地看着天子。忽地一道高大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裴郁璟面色不善,阴沉不定的冷凝着卫珩一,眼底一片沉郁,似是一只即将发狂的恶兽。
第73章
卫珩一感受到了压迫,仿佛被裴郁璟有些骇人的气势刺了一下。
顿了顿,他不卑不亢回望。
他自是认得这位,京都城如今谁不认得这位裴殿下,身为质子得了圣上青眼,哪有一个质子该有的落魄。
裴郁璟寸步不让,卫珩一思索片刻,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对裴郁璟身后道:“离公子,今日正好遇上,我便将银子还给您。”
师离忱从后背拍了拍裴郁璟,示意让开,裴郁璟纹丝不动,坚决要把人两个人隔开。
师离忱一边掐着他后腰的肉拧了一下,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对卫珩一道:“不必如此麻烦,留着吧。”
卫珩一却摇头,“一码归一码,应得的我不会推辞,不该得的理应归还。”圣上这幅神态鲜少见到。
他笑了笑,双手捧着荷包递过去。师离忱接过后,浅笑道:“快些去采买吧,回去多休息休息,以免累着自身。”
卫珩一原想着找个理由给圣上引路,听圣上这么说,只得应道:“多谢离公子提醒。”
卫珩一低垂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抬眼又对上裴郁璟阴恻恻的目光。顿了顿,他给裴郁璟后方的师离忱行礼过后,便不再停留。
……
实至名归的探花郎,样貌清俊,背影挺拔。欣赏过后,师离忱察觉到脸上落了一道森森的视线。
一扭头,裴郁璟面色似乎比刚刚更难看了,幽幽道:“卫珩一,卫珩一,你老盯着他干什么?”
他语调森冷,比起念名字,听起来更像是要把卫珩一给活撕了。
裴郁璟很难不多心,小皇帝在宫中闲暇之余,会在纸上写名字——写他的,写卫珩一的,偶尔还有其他人的名字。但属他的名字和卫珩一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裴郁璟对此人保持最高警惕。
师离忱慢条斯理道:“……你吃醋?”
毕竟书中敌国质子,和探花郎是一对,一见不钟情,二见钟情也有可能。不然裴郁璟挡他做什么?
师离忱想了想,忽然看裴郁璟不顺眼了。
师离忱眼神一变,裴郁璟背脊阵阵凉意,他急了,“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