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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师离忱很重视这次春耕出行。
因此将今年的春耕吉礼交给太师代行,又交代了可信任的内阁重臣,安排好了朝中要务,专门调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视察。
这个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走马’稳而快,千里马驾驭起来有一定难度,只不过这次出行并不是图快,而是要看沿途田庄的情况。
师离忱选了个低调轻便的马车,南阳府虽然离京都近一些,即便驾车快一些来回路程也约莫要半个月。
金吾卫只带了郞义,穆子秋随行,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侍卫跟随,一切从简。乐福安对此表示不赞同,“圣上安危重要,多带些人吧?”
“朕死不了。”瞧着乐福安还要再说,师离忱似笑非笑道:“再说朕就不带你去了。”
一句话就让福公公住了嘴。
看着圣上浅浅弯起的眸子,乐福安无奈地叹了一气,“圣上惯会用这招拿捏老奴。”
*
虽是初春,雪水尚未完全融化。
马车如期行出京都。
京都城路面的积雪通常留不到第二日,避免影响出行,雪停后就会有府衙雇用的劳工进行清理。
官道同样负责的州府府衙来处理,不会影响到车马通行。
那些雪就堆在道路两旁,夹带着泥沙和盈盈绿草躺在一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冽的雪味。
马车驶出京都城百里开外,庄户人家便渐渐稀疏,密林变得多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四五日,一路在官道前行,途中只在驿站简单休息过便继续赶路。
绕过几座山脉,逐渐靠近泌阳地界,视野便逐渐变得开阔起来,温度也渐渐回升,基本上瞧不见雪的影子。
泌阳虽是个县,但官道上四面八方往来的车马却多,陆续擦肩而过。
所谓盘古圣地,宛汝通衢,蜿蜒河道伴丘行,初春来临商运诸多,往来路过的商队都会选择到泌阳歇歇脚。
当然,水土肥厚也代表着种植谷米的成活率高,今日放晴,温度尚可,是个真正的好天气。
故此师离忱今日选择骑马,乐福安被留在马车上。
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被马车颠了几天脸色都不好了,整日里扶着腰唉哟唉哟,师离忱实在不敢让他出马车,还是躺着吧。
圣上的御马,是一匹通体玄黑的汗血马,行动间马腿带动紧实的肌肉一瞧就极有爆发力,有光晒来,皮毛反出亮光,透出一点暗红。
师离忱骑在马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田中插秧的佃户,这大概是最早一批的农耕。
郞义和穆子秋一前一后地开道,裴郁璟原本也骑着马在前面,不知何时竟落到了师离忱身侧,与其并肩骑行。
“放任你个把月时间去作妖,你说你死皮赖脸跟出来做什么。”师离忱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看着弯腰插秧的佃农,慢条斯理道:“不想报仇了?”
南晋那帮害过仇将军的,可还活蹦乱跳呢。
裴郁璟挑眉,哼笑道:“离公子看得真透,这不是怕走得太远,离公子到时候又对我起杀心,倒不如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好叫你安心些。”
师离忱莞尔,侧目瞥他一眼,“倒是乖觉。”
裴郁璟展颜一笑,“熟能生巧。”
可能是看惯了裴郁璟虚伪的假笑,当师离忱看到裴郁璟那张俊美阴鸷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便不由得多看几眼。
或许是没了规矩束缚,裴郁璟长发半扎成尾,连发带都嵌了翡翠,混在长发里若隐若现,暗赤劲装衣身挺阔一瞧就知料子极好,在身腰扣镶金,又挂了两个腰佩,皮质护腕不但印了纹路,还有金做点缀,将宽肩窄腰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坐在马背上微微昂首,单手握着缰绳,手背筋骨凸出,即便是笑着那浑身的压迫感也快溢满出来。
谁看不赞一句,意气风发。
师离忱默了默,收回了眼神。
想着是不是太过委屈了裴郁璟,宫中规矩繁多,除了金吾卫的官服艳丽些,根本没机会让裴郁璟像现在这般打扮。
堪称花枝招展。
不得不说,圣上很嫉妒这人身躯的得天独厚,孔武有力不说,还一天天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恢复的也快。
他要有裴郁璟到处折腾的精力,还会愁批奏折耗神?也不难怪书中他是男主。
……
穆子秋在最后头。
看着前头并行着的一白一黑千里马,牙都快咬碎了,可他又不能像裴郁璟一样冲上去。
穆子秋失落垂眸。
那日廷仗过后,他醒来就被父亲告诫了,不可因圣眷浓厚就恃宠生娇,臣是臣君是君,时时牢记臣必忠君,不得逾举。
父亲还说……
他思绪飘远,回忆起当日和父亲的话。
父亲语气沉重,“先帝病重,圣上九岁被封太子,十岁就在太师的辅佐中监国,你还在斗蛐蛐的年纪,圣上便已经开始为秦家翻案,为先帝下罪己诏稳民心,期间未出过半点差池。”
“你姑姑垂帘听政的那些时日,若是圣上对朝中没有半分掌控,依着那些豺狼虎豹胡作非为的话,那粮草就根本到不了边关!圣上是知道你没坏心思,才待你宽容,你若长点脑子就不该给圣上惹麻烦!”
他只知不该擅闯圣上寝宫,实在不知其他还有哪一步做错。
似是瞧出他神色间的茫然,父亲欲言又止,不再细说,只语重心长道:“爹是想告诉你,别把圣上当成软绵绵的兔子,那是会吃人的猛兽!圣上每一步都有考量,用不着你时时刻刻献殷勤。”
“答应爹,到了御前稳重一些,莫要急躁,待有一日圣上需要你献命,你再交出去也不会迟。”
穆子秋闷闷不乐地看着圣上的背影,圣上身形修长,着一身极有层次的银白,披着防风的大氅,活脱脱京都盛行的贵公子打扮。
爹说错了。
圣上爱民如子,才不会吃人。
他在御前说话多了,圣上嫌他吵也只是让他滚出去,不发脾气,圣上好极了,哪有爹嘴里的那么恐怖。
父亲根本不懂。
第42章
初入泌阳,私下出行并未通知县丞相迎。
舟车劳顿暂且下榻泌阳一方客栈,泌阳的客栈多,基本上入住的都是各地往来商队。
裴郁璟压根没想藏着,到了客栈先和一个商队攀谈起来,师离忱侧目过去,他就龇个牙解释:“秋家的。”
秋家商队遍布四方各地,两国开战期间停商,和谈过后便不对商人做限制,商队一般都到处跑,秋家是两国最大的商队,这儿有一支也不稀奇。
师离忱收回视线不做表示,这些年到底是太过惰怠,才骑了半日的马就觉得浑身酸软不适。
要好好洗漱一番,泡个澡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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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春耕外出师离忱并未将消息瞒得很深,只浅显的封锁了点风声,以免造成混乱。
只不过取消了近乎一个月的朝会,还是难免会让人遐想,虽说之前也出现过取消朝会的情况,可至多也就两三回,满打满算也就十天。
因此京都城中但凡是靠近权利中心的臣子,去相互打听一番,大致就能猜到取消朝会的内情。
圣上不在京都的消息,鹿亲王到了第五日了才知晓。难怪近日上书的折子都没有被打回来。
鹿亲王儒雅的面孔不带一丝情绪,低头拂吹走盏中飘着的茶叶,眸中划过一丝诡色。
圣上离京都城越远,便也昭示着越好动手。
……
天蒙蒙亮时还能感受到几分霜露,待太阳完全升起之后,泌阳便几乎看不到任何雪色。
河流缓淌,错落着分出岔道,横穿在田埂当中。
此处田地多在平原,挨河而建,农户村落距离田地不远,瞧得见房屋炊烟。当地州府县丞依照律令已将水车投放使用,河道溪流田边,水车安插在合适的位置,随着水流吱呀转动。
“公子慢些。”乐福安在前头开路,田埂旁的道路又险又窄,一个人走都尚且费力,踩空了旁边就是淤泥地,谁知道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虫子。
乐福安生怕圣上一脚踏空,“来,奴搀着您。”
“我还没到路都走不了的时候。”这老奴就喜欢大惊小怪。
师离忱眼梢弯了弯,轻轻打掉乐福安伸来的手,轻笑道:“管家还是顾好自己吧。”
乐福安笑出一脸褶子,“欸”了一声,拿脚踢开地上的草,免得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碍着圣上。
此刻田中已有佃农在劳作。
有条件的佃农,鞭策着前头的老牛犁地,对于佃户来说,有时候一头黄牛就是一户人家的全部财产。
没有条件的佃户,就以人替牛,通常都是一夫一妻合作分工。打眼瞧去,每个区域都有佃农在负责开垦田垄。
井然有序的新气象。
日头渐渐移到中空,田埂尽头有一名妇人推着推车过来,车上有两个箩筐,向各处招手唤人,陆续有耕田犁地的人过去,从她那处取饭。
这倒稀奇。
师离忱饶有兴味地打量一会儿,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粮食重中之重,其次为银钱。自家做饭最划算,因此佃户不会舍得多花一份银钱去买饭,一般田庄这样的生意是没销路的。
这里似乎不同一些?
倏地,一捧白果被递到师离忱面前,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果香。裴郁璟往嘴里丢了一颗,嗓音低沉:“尝尝。”
“这么久没跟上,就是去摘这玩意?”师离忱捻了一颗,噙着笑看向裴郁璟,“你怎么找到的。”
裴郁璟嘴角上扬,“南晋帝可没你那么大方,将士们的军粮晚到个两三天都是常事。”
他神色吊儿郎当,语气轻松:“总不能老带着士兵去打劫鞑靼,只能上山打野味了,开春这种果子长得多,是难得的果子,方才路过那边山脚,瞧见长着这种树苗的藤蔓就去找了,果然有。”
小皇帝胃口本就不好,来这一路食量比在宫中的更少,他都怀疑皇帝这隔三差五犯旧疾,是饿出来的。
不想办法养养怎么行?
此处多为田,山离这儿远呢,难怪许久都见不着人影。师离忱静静看着裴郁璟一会儿,忽然失笑,眼底全然是盈盈笑意。
裴郁璟一时顿住,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悔意。
摘少了。
早知师离忱那么容易哄,他该把一个山头都摘光的,一捧哪里够。
师离忱心情很好,视线看向田地的同时,也将果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和果香一同在舌尖化开,果然是味道好。
这东西他识得,放现代社会叫白色野草莓,俗语白萢。
在这儿通常都被称作‘地果’,开春时长得最多,基本上有山的地方就有,不单拘泥一处。
不过师离忱只吃了几枚,裴郁璟道:“不要了?”
师离忱摇头,“牙酸,不要了。”
裴郁璟略感遗憾,将剩下的地果全倒入了口中,抖了抖手上的叶子,当成扇子给自个扇风。
“牛嚼牡丹。”旁边飘来老太监嘀咕的批判。
裴郁璟充耳不闻。
盘算着等会儿再去摘一些,等小皇帝想吃的时候再吃。
……
师离忱一行人在田埂处站了许久,佃农赶着老黄牛恰好犁到了跟前,笑吟吟地打招呼,“哎!这位公子,田里脏,瞧够了赶快回去吧,等会儿起风了凉,再万一弄脏了公子的衣裳就不好了。”
即便衣着样式朴实,可那料子柔软有光泽,一瞧就是华贵之物,又跟着两三个仆从,想来是哪家兴起外出踏青的公子哥。
“不打紧。”师离忱含笑应着,点了点田埂尽头站着的一名妇人,“老大哥,向您打听个事,这田庄也有人做生意?”
“公子折煞。”佃农憨厚地笑了笑,回首看了眼,“公子误会了,刘家娘子不是做买卖营生的。”
师离忱挑眉,“此话何解?”
话及此处,佃农叹了声,“年前与南晋开战,刘家兄长应了募兵去往边关,后头人没了,朝廷送了笔安家费被她长叔拿走了,说是要把刘家发扬光大,要科考,剩她一个寡妇守在家中。”
他惋惜道:“这刘家娘子也没个儿女,眼瞧着家中田地无人照料,便找了里长商量,给各家各户洗衣裳,做饭打扫为报酬,请各位帮忙照料她家的田地,零零总总分配下来,我们每户也就多照顾半亩地。反倒是刘娘子要顾着二十几户人家,近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师离忱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距离田地稍远些的林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得飞鸟四窜,“有,有死人!!是死人!!快来人啊!!去叫里长!!”
郞义闻声而动,先掠过去查看情况。
树根脚下,露出一截惨白无色的手,像是从土里挣扎着要往外爬,但没能爬出来指甲还死死扣着泥土,甲面紫到发黑形态可怖。
发现尸首的是来解手的男子,紧紧拽着解到一半的裤腰带,胆子应是比较小的,被吓得面无血色,跌倒在地指着那截手,呼吁赶来的众人。
“报官!快!快报官!!”
第43章
月商法度完善,多人发现死尸无法包庇弃之不管,里长先是叫人把死尸挖出来,辨认了一番,登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叫人去县衙报官。
这是刚入冬那段时间,在县里失踪的乡绅,家里头有些钱财关系,里长可不敢随意处置,得等县衙来人才能办。
尸体拉到义庄,找仵作验尸办案还需要时间,事情进度由郞义盯着,师离忱先回了客栈。
“公子难得出来一趟怎的还能遇上这事。”乐福安蹙眉抱怨道,“沾了一身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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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离忱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遇到是好事,人人都粉饰太平那才是真的晦气。”
“是是是。”乐福安讪笑着,自打了两下嘴巴,“怪老奴这张破嘴,什么话都乱说。”
师离忱但笑不语。
裴郁璟摘了一布袋地果回来,小心放在桌上打开了袋口,“全是刚摘的,比早上的甜。”
“来得倒巧。”看着兴致勃勃的裴郁璟,师离忱指腹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忽道:“恰好朕也想问问你,今时今日,你是否还在想着叫天下大乱?”
这里是泌阳最好的客栈,私闭性好,考虑到往来商人的机密,隔音做得也不错,故此师离忱不担心被人听到。
裴郁璟眼底一沉,不知帝王为何突然提到这点,他敛去眸中转瞬即逝的阴翳,抬首笑着面不改色地道:“公子别说笑话,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行。”师离忱不急不恼,指间捻着一枚地果,递到裴郁璟唇边,笑得温柔:“就当你没有吧。”
不得不说,裴郁璟生得极好,深邃阴鸷地眉目,唇形也优越。
师离忱长睫低垂着,拇指的指腹狎昵地按在了裴郁璟的下唇,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让唇瓣分开,又将地果塞了进去。
他慢条斯理道,“你这嘴,还是先堵着吧。”总爱说些装模作样的话,怪叫人心烦的。
裴郁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师离忱,舌尖卷着酸甜的地果,含着半响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不舍得碾碎。
……
天幕将暗。
郞义带着调查结果回到师离忱跟前,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交代了。
放在平时,县衙的破案效率肯定没有那么快,说不准还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只是很巧,得了剿匪御令的房云哲在附近。
房云哲听说出了命案,便将大理寺带出来的仵作指派过来验尸,他自己没过来,还要往南阳府别处走走,以免开春之后匪徒猖獗作乱。
仵作从死者头部发现一根完完全全嵌进去的半截簪子,胃部有残留的迷药,由此推断出死者是被喂了迷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簪子成了钉,被钉入了后脑。
杀人者或许是经验不足,断掉的半截簪子完全钉进了大脑后,以为死者咽气,将人用麻布一卷,埋在了地下。
谁知死者在遭受重创后,只是进入了休阙状态,被埋之后又奇迹般回气,醒来后无法呼吸,拼了命的往外爬。
但当时是大雪,雪在地表厚厚的铺了一层,杀人者粉饰太平,把积雪覆盖在上,经过一夜落雪,自然什么痕迹也没了。
死者头部又伤,迟迟挣脱不出地底,死于窒息。
整整过了一个冬日,雪都化去,田庄的佃农开始耕田,有人往林子里去,才发觉此人的存在。
“官吏对比了簪尾样式,经过多方查证,怀疑嫌犯是田庄的刘家娘子,已将人扣押起来,准备审讯。”
郞义回禀结束,师离忱给了乐福安一个眼神,乐福安会意,立即给郞义递了杯润嗓的茶水。
郞义毕恭毕敬地低首接过。
乐福安笑吟吟道:“县衙办案的官吏莫不是糊涂了,怎能如此草率就将人扣押下狱。”
“官吏原是打算上报处理,这回和房小将军一同外出的,还有调查刑案的大理寺少卿。”
郞义紧忙补充道,“少卿大人见仵作迟迟不回就找了过来,断定刘家娘子是行凶之人,官吏这才敢将人扣押下狱,等着明早公堂审案。”
调查九华寺和其余佛寺的事情,除了监察司在办以外,还有一些也派给了大理寺。事关重大,大理寺少卿亲自外出查办也属正常。
师离忱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瞥一眼裴郁璟道,“明日,你去旁听。”
裴郁璟一顿,“圣上不去?”
“圣上自有事要做。”乐福安低斥道,“让你去,你去就是。”
……
烛火轻跳。
室内静谧,圣上要歇息,其余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
乐福安站在师离忱身后,手中托着一缕微卷的长发,小心梳理着,轻声细语地问道:“圣上,老奴也不懂,为何要叫他去旁听审案?”
师离忱阖着双目,从容不迫道:“他杀性太重了。”
话音刚落,乐福安回忆一番,这位南晋的质子殿下,有时身上表露出的压迫感确实很强,自从与圣上明牌后,瞧着任何人的目光都如鹰隼般锐利森冷,活脱脱一匹完全未加驯化的野兽。
可要说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福公公只能想起因为他引起的,圣上受过的两次伤。
有伤及其他宫人?
倒也没有。
难得见他动手,也是因为不得不入局,在兽园掐断狼脖,从中也只能瞧出他的果断狠辣,并算不上杀性重。
当然乐福安不会觉得圣上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或许是有他不清楚的内情。
乐福安轻叹一声道,“老奴眼拙,未曾瞧出端倪。”
“他装得好罢了。”师离忱语调轻慢,“即便如你一般,时刻跟在朕身旁都有误解,更何论旁人。”
一整个冬日过去,一个新年过去,南晋质子在皇宫内廷备受月商帝折磨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里面有太后一点推波助澜,还有一点鹿亲王的手笔,这些人想夺权自然就要想办法败坏他的名声。
至于裴郁璟?
他扮演什么身份那就很难界定了。
师离忱最开始的想法是杀了裴郁璟,杀不掉也要想办法杀,疯狂响着要‘重置’的系统,让他突然警醒。
与其想着同归于尽,倒不如拔掉裴郁璟身上的刺,免得系统某天又出现奇怪的功能。
根据书中,还有搜集到的消息,完全能看出裴郁璟骨子里是一个极端冷漠的人,他所属的所有势力,都是棋。
所以他能随随便便地联系鞑靼进犯津阳城,也能随随便便把鹿亲王养着的私兵调令交出来。
交易不过是托词,说到底就是不在乎,蔑视。
这些于他而言,可有可无,是能放弃的东西。
还把两国纷争当成玩意,随意操控南晋朝局动向,为了让主战派占据上风,给主和派的二皇子下毒,迫使两国压境对峙。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直到救出沈绍。
故此,师离忱可以断定,裴郁璟和他是一类人,会想尽办法护住想乎之人,兴起之时可倾尽所有。
但也昭示着,裴郁璟和最初的他一样,不在意任何平民百姓的死活,装的再好,也是个只会杀戮的野兽。
野兽的心很硬,要撬开口子很难。
师离忱得让这位在书中一统江山的皇帝,亲眼目睹,寻常百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生。
再比如刘家娘子。
将士遗孀,到底因何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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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今夜月色极亮。
大理寺少卿夏时重扫了一眼天空上,月盘挂着的位置,起身道:“该散了,明日还要上公堂旁审。”
泌阳县衙的案子,当由本地县丞处理,即便他是四品大理寺少卿,也不好包办代替,至多旁审给些提点意见。
穆子秋抱着坛子,愁道:“在京都就和你见不了几回面,眼下难得小聚,你倒好跑那么快。”
夏时重俊逸的面容神情不变,一丝不苟道:“问你因何在此,你也不答,还怪我跑得快?”
穆子秋一时语塞。
此番圣上秘密出行,他哪能随意透露,再说这块地方是房云哲负责的剿匪区域,他又不能拿这个当借口。
“我出来玩的。”穆子秋理不直气也壮。
夏时重打眼一瞧,都不用审问就知道此人在撒谎,他无意探听旁人的辛秘,只道:“少喝些吧,我先回了。”
说完他便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听令哐啷,桌椅响动。
夏时重疑惑回首,便见半醉不醉的穆子秋猛地站起,怒目圆睁的面朝大门,大喝一声,“又是你!”
顺着穆子秋视线方向看去,门前一高挑挺拔的身影驻足停下,眼神瞥来,平静的眸底一片森冷。
近来京都传言甚广,驯马会夺魁之人是南晋质子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夏时重去旁观过驯马会,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是裴郁璟。
此刻的裴殿下面无表情,神情辩不出喜怒,眉眼间压着若有若无的戾气,似是心情不愉。
夏时重按规矩,作揖道了句,“裴殿下。”
话音还未落,后头的穆子秋便化作一阵风刮了出去,拳头直奔裴郁璟面门砸去!显然是来不及阻拦了。
夏时重瞳孔一震。
这莽夫!
拳风迎面带起一股冰冷的寒风,裴郁璟眼皮轻,运气出掌,以掌化拳,毫不客气以力打力,双方一触即分。
再瞧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穆子秋翻身落地,揉了揉震麻的手臂,盯着裴郁璟的眼神变了几番,陡然打起了精神,“有两下子啊!”
“穆兄!不可无礼!”夏时重出声提醒。
“你别管,就当没看见。”穆子秋摆好架势,嚣张地朝裴郁璟招手,“来,打一架。”
裴郁璟目光冷然扫过穆子秋,轻蔑之意溢于言表,他拍拍衣摆转身,漫不经心地嗤了一声:“花架子。”
他的功夫,都是战场杀人练出来的。
穆子秋本就对裴郁璟有不满,好不容易私底下碰见一回,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裴郁璟的这副态度,等同于烈火浇油。
杀气袭来,裴郁璟步调一顿,微微偏头躲过袭击,穆子秋的拳臂于他耳侧擦过,他眼睛都没动一下,擒住了这只手臂,身形一转躲过穆子秋踢来的一脚,借势一绊,接着将穆子秋的手一拧。
“咔。”
骨头清脆地响声。
手臂脱臼,让穆子秋失去一瞬的行动能力,但已然足够。裴郁璟眼底透着漠然寒意,五指成爪擒在穆子秋脖间,只需稍稍用劲,这根骨头就会被拧断。
“不可!”旁观者清,夏时重看出二人之间不似玩笑,急忙出声制止,神情肃然行礼道:“子秋鲁莽,我代他向殿下赔罪,还望殿下饶他一回。”
还没过上三招,就拜落下风,穆子秋这会儿更气了,听夏时重这般说话,顿时不乐意道:“功夫不如他我认了,你别求他!”
裴郁璟本就没打算杀这小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公子,哪里值得他动气,不过给个警告罢了。
再说了,小皇帝在意穆家,否则也不会让这小子来御前侍奉,真要把人杀了,以小皇帝护短多疑的性子,指定发疯。
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几次三番的折腾他,也从未透露过真正的想法,至少目前双方是平和相处的。
而这段时间,师离忱待他时,所流露出的几分浅显温和,甜得如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花蜜,难免叫人沉溺。
所以他打心底里,不想真的变成帝王的敌人。
裴郁璟冷嗤一声,松开了擒在穆子秋脖子上的五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穆子秋脱臼扭曲的手臂。
真若为敌。
这只手,早被拧下来喂狗了。
见状,夏时重松一口气,行礼谢过裴郁璟高抬贵手后,他蹲下身去查看穆子秋的情况。
大理寺刑狱里,帮犯人卸臂接臂都是家常便饭,夏时重面不改色地按住穆子秋。
“咔咔。”
两声,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利落的把手接了回去。等穆子秋回过神来,只剩肩膀发麻的疼了。
他龇牙咧嘴地揉肩,“肯定是怪喝了酒,等我酒醒了……”
“酒醒了你也打不过裴殿下。”夏时重打断了他,“世伯说得没错,你真该多读读书沉淀一番。”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忽地严肃起来,“不过裴殿下一向在宫中行走,怎会来泌阳?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穆子秋哼了声,没好气道:“大理寺公正严明年纪轻轻就破案数件,升迁奇快无比的正四品少卿大人,你这大理寺莫不是走后门进的?连这都没猜到?”
夏时重沉默片刻。
猜到了。
遇到穆子秋的那一刻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确信。直到看见裴郁璟,才断定了圣上果真在外出巡。
“你快回去。”他深吸一气,就算此时街上行人稀少,他依旧压低了声音,以两人才能听清的语调道:“小聚什么时候都能聚,圣上安危不可忽视,赶紧去守着,万万不可玩忽职守!”
穆子秋两眼迷茫地被催促着走,他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快到客栈了,被酒意侵蚀的大脑才回过味来。
不对啊。
明明是圣上特许他随意走动,否则他哪敢外出和夏时重小聚,怎么在夏时重口中成了他玩忽职守?打架没打过也就罢了,怎么风评也变差了?!
*
县衙公堂。
鼓鸣声响。
师离忱高坐于县衙公堂对面的茶楼,在茶楼二层的外台静坐,点了一壶花茶,叫乐福安也一起坐着等瞧。
这两年月商律法逐渐完善严明,县衙这种小地方鲜少闹出命案,对于百姓来说这是难得的热闹,也好奇真相,故此县衙门口围满瞧热闹的人们。
瞧着人多,裴郁璟另辟蹊径,飞身跃到房顶,位置又高又隐蔽,能将府衙大堂看得清清楚楚,还不必与底下的百姓们相互拥挤。
死者为乡绅,疑犯为刘家娘子,县丞在高堂之上翻看案卷。
乡绅家中高堂尚在,来的是一位头发半百的老妇人,以及一名少年。
老妇人听闻自家儿子尸首寻得,昨夜就瞧了尸首,哭得两眼通红,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
方才府衙的鼓声刚刚响过,涉及此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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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才被带上来,县丞还未开始正式审案,老妇人便先张牙舞爪,狰狞着面孔去拉扯刘家娘子,“是你!你杀了我的儿!他可是秀才公!前途无量!”
老妇人声音尖锐,扯着刘家娘子衣襟不肯松手,嘶吼着宛若午夜厉鬼:“你要给我儿偿命!偿命!哪怕死了也要给我儿配阴婚,你得下去给我儿做牛做马!”
“偿命!!”
第45章
刘家娘子性子胆怯,当场落了两行清泪,急急护住衣裳生怕被拉得衣衫不整,哭诉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她看向高堂之上,“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冤枉啊!”
一侧,夏时重坐在旁审地位置,给官吏做了个手势,官吏迅速上前将险些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分开。
老妇人不肯善罢甘休,县丞拍响惊堂木,肃声警告:“公堂之上,肃静!”
惊堂木声落下,现场陡然变得死寂,堂外围观的民众就连呼吸都放轻,公堂之上气氛威严肃冷。
老妇人哪怕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跪坐回了原位,只是她眼神可怖阴森,一直死死凝视着刘家娘子,仿佛能吃人。
刘家娘子抹着眼泪,跪在另一端。
“是否有冤,待本官一审便知。”县丞将案卷梳理完毕,拍响惊堂木,“传证人!”
……
穆子秋来到茶楼二层,找到师离忱,递上一本奏疏,“公子,这是少卿呈送来的案情。”
大理寺处理事情奇快无比,夏时重昨日断定刘家娘子为嫌犯,便让下属彻夜调查线索,挨个盘问,果然是查出了线索。
考虑到圣上在此,定会对这案子有些关注,便重新写了一份叫穆子秋送过来。
师离忱看着对楼的县衙,指尖在桌面点了点,漫不经心道:“福安,看看。”
“欸。”
乐福安笑眯眯地接过奏疏,打开来瞧。
穆子秋也探头过去跟着看,夏时重死板的很,不许他提前打开,只能等着今日审案了才能得到真相。
杯中飘着一朵泡开的茉莉花,师离忱指腹在杯壁若有若无地敲击着,视线不曾从县衙的方向移开,情绪不显眸波平淡。
他在等。
有夏时重旁审,这案子要侦破很快,但问题在于侦破之后,那位刘家娘子最终的处理结果。
*
有大理寺相协,此案的案情路线十分明了。
死者姓张,是一秀才。
两年前参加完乡试之后,听同窗说泌阳的布料结实,便来到泌阳购置布匹用于过冬。
张秀才来到泌阳布庄,恰好遇见了与掌柜商议的刘家娘子,刘家娘子精通各路绣技,拿着各式花样来找掌柜的商谈价钱,想在布上做绣,换取生计。
但掌柜经营的是布庄,这些布都是做好再由商队销往各地,要绣花样也是等确认了衣裳样式,裁剪好后再由绣娘来绣样式。
因此掌柜否决了刘家娘子的提议,不打算雇用刘家娘子。
彼时,刘家娘子丈夫刚战死不到半年,还头戴白娟花为其守节。她与掌柜商议不成,无奈离去。
张秀才就和掌柜打听了一番。
布庄掌柜跪在堂前,仔细回忆道:“张秀才为人正派,当日在得知刘家娘子身份后,还叹造化弄人。”
布庄掌柜道:“张秀才拿了十两银子交给草民,说是等刘家娘子再来时,就让刘家娘子绣两块帕子,二两归我,八两给娘子,就当是给将士家眷一些补贴。”
在南阳这个地界,五百文左右可买得一石米,十两银子节省着用,足以让一户人家衣食无忧的过上大半年。
布庄掌柜从未见过这种冤大头,自然记得深刻。
刘家娘子却‘呸’了一声,“我绣了二三十条帕子,绣了三个月,你说给我二钱一月,又找借口扣了一钱,我只得了五钱银子,哪里来的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