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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宋玉溪将女人带回去后请了最好的医工,女人始终吊着一口气。
周知善一进屋,就见宋玉溪靠坐在太师椅,神色空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提着一套衣裙,一瘸一拐迈向她,道:“五娘,我带了身衣裙,你换上可好?”
宋玉溪回眸,未语。
周知善这几日不知在如何操劳,他眼底青黑,面带疲色,精力颇为萎靡,见宋玉溪不语,他自顾自道:“这样罢了,我帮你换。”
说着,放下衣裙,替宋玉溪更衣。
解下外襦,他窥见宋玉溪衣领上的一片血迹,忽的凝眉拨开她衣领,见肩颈一片光洁,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想到后院受重伤的女子。
“听说五娘又带回来一对母女。”
宋玉溪道:“对。”
周知善道:“我记得五娘夜里没出门,你在何处捡到的这母女二人?”话中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打探。
宋玉溪直白道:“我出门了,只是避开了府上你的人,女子是昨夜我从你刀下救出来的。”
“……”周知善替她穿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中动作。
宋玉溪道:“那女子并非无籍浪人,而是住在街尾的一家良民,丈夫前些日子死于溺亡,你才处理过这桩案子,阿郎,你忘了吗。”
周知善道:“原来那位夫人是他的遗孀,我还以为是那些偷渡者之一,五娘,你不知道,最近的商船上来了许多偷渡者,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山匪,装作无籍浪人偷渡逃至此处的。”
“昨夜黑灯瞎火,我根本猜不到船上会混进来一个良民,一时失手伤了她,我一会儿就去替她道歉。”
宋玉溪道:“嗯。”
周知善没有问一句关于宋玉溪的身份,只是企图将昨夜杀人之事蒙混过关,他手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能系上系带。
宋玉溪冰凉的指尖轻轻摁住他手背,又拂开,自己上手系。
周知善宛若惊弓之鸟,被宋玉溪拂开手后,他心中猛地缺了一角,忐忑极了,可当看见宋玉溪起身配合的换上他准备的衣裙后,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
他挂着极为扭曲的笑容道:“你跟着阿绿丫头走,她会保护你。走水路条件未免简陋了些,只能委屈你了,等落了地,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后一步就随你来。”
宋玉溪突然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非常人,对吧阿郎?”
周知善倏地抬头,脸色刷白道:“我不在乎!”他拖着病腿快速向前一步,将宋玉溪死死抱在怀里,生怕她像昨夜那般飞走了,“五娘,我不在乎!我们是拜了天地,下了婚契的夫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
他抹了把脸,冷静下来道:“五娘,其他的话等安定下来我们再谈,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知善好不容易才支走了那些人,很快他们就会回来,得快些送五娘走。
宋玉溪心中苦涩,听他的话随婢子阿绿抄暗道走,走前道:“阿郎,我说过,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
可惜,你还是不懂。
宋玉溪将装有金桂枝的花瓶抱在怀里,扭头跟着阿绿走了,背影透着几分决绝。
亲眼看见宋玉溪随手下人从侧门出了府,周知善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有了托底。
他满脑子都是宋玉溪离去前的话,五娘还爱他,五娘愿意和他过日子。
够了,这就够了……
周知善跌坐在地,同稚子般蜷缩在一起,抱着脑袋。
不,还不够,他的好形象还是在五娘心里毁了,五娘一定失望极了,他是个失败的丈夫。
他还需要努力,努力挽回他在五娘心中的形象,这样五娘才会不厌恶自己,自己才能配得上五娘。
不过不要紧,五娘还爱自己,等换了新生活,换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会改过自新,他会是人人称颂的好丈夫,五娘一定会更喜欢自己,他还有时间,慢慢来,五娘不会抛弃他的……
他的神色逐渐狰狞,拳头发疯般砸向坚硬的地面,一拳又一拳,“哈……”
都怪他们!为什么要让他灭口,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他们自己没人吗?都该死!他都那么听话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的五娘?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如果五娘不要他了怎么办?五娘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们都该死。
周知善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理智渐无。
眼前光蓦然暗了下去。
天黑了吗?
周知善陡然清醒,手背传来一阵痛楚,他恍然发觉自己方才不要命的用软拳头砸地,手背想必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摸黑寻找烛台与火摺子。火摺子找到了,可怎么也吹不亮,心中渐渐暴躁起来,周知善不耐用手去拨火摺子,却被剧烈的热意打回。火摺子有火。
周知善摩挲着被烧伤的掌心,忽然反应过来,或许不是天黑了,是他失明了。
这一想法验证后,他突然大叫道:“来人!来人!快来人!请医工来,请医工来!”
“不,不——”他不能看不见,一个瞎子怎么配得上五娘?
“快来人!来人啊——”
“哈、哈……”他喘着粗气,几乎咬碎了牙关,一定不能失明,一定不能。
等送走了商船,送走了那批货,趁他们灭口之前自己一定要成功脱身,五娘还在等着他呢。
等那群废物发现自己留给他们的惊喜,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哈哈——”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手突然被人抓住,耳畔悄无声息,静悄悄的,如果是自己人,才不会这么安静。
“滚开!”周知善以为是来刺杀自己的人,巨大的恐慌没过头顶。
他随手抹了盏烛台,将台上的蜡烛拔去,露出尖锐的底座,反手捉住一个人的衣领子,朝他脑袋刺去。
烛台底座很细,刺入人脑毫不费力,拔出时血跟细细的竹管一样流出,人被伤了大脑,会短短时间内丧失行动力,直至死亡。
周知善讥笑一声,“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疯狂挥舞烛台,碰见一个人就杀一个,这些废物想必是怕了,一个也不敢近他身。
殊不知,他耳畔一直都是死寂的静。
家仆疯狂呼唤周知善,企图召回他的理智,然而他们的老爷就跟入魇似的大吼大叫,逮着人就杀,全然不见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
下人们争先恐后从房门跑出去,周知善抓不到人,也跟着跑出去,院里惨叫声一片。
可过了一会儿,周知善突然停了,他盯着自己掌心的血,又将烛台扔到坚硬的青石砖上,听着刺耳的撞击声,周知善又大笑了起来。
院内下人看着满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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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压着一片愁云,他们的县令,好像疯了,但又没疯。
因为周知善理了理凌乱的衣角,神色平静的叫人收拾残局。只是他平静的瞳孔内,还暗藏着诡谲的波涛。 。
河面平静无波,河底却暗流涌动。
船上除了个婢子阿绿,还有个摇桨的船夫。
宋玉溪坐在船上,头罩幂篱,目光透过浅浅的皂纱看向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透着淡淡的疲惫。
见宋玉溪情绪不慎高涨,阿绿安慰道:“夫人,最近出了些事,渭南县不安全了,老爷才想送夫人去外头避避风险,等前几日的杀人凶手落网,县里就安全了。届时老爷就能辞官来陪夫人。”
宋玉溪道:“嗯,我们要去哪儿?”
阿绿道:“老爷在扬州置了宅子,那里繁华不亚于长安,夫人必定能过得舒坦,等雨季时我们就去益州避雨。只是外头气候终究比不得关中,委屈夫人了。”
宋玉溪喃喃道:“扬州也不错,就在扬州也好。”
她怀中的瓶里的金桂被她养得出奇好,此刻叶子掉光了,长出了成片的花苞,娇小的花苞们昂首挺胸,生机勃勃等待开放。 。
当天正午,谋害高长史一行人的杀人凶手找到了,是随商船偷渡于此的山匪所致,他们为了劫财,半道杀光了高长史一行人,事后他们装作无籍浪人躲在船上,一连多日。
这些人被县令抓获后,县令以极快的速度在渡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处决这些人,血流了一地,洗也洗不掉。
很快此处又恢复了往昔繁华。
商船开始来往流通,船上的货物一批一批运往长安。
正当几艘船准备卸货时,天色陡然暗了下去,黑压压的雷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盖住了天幕。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像一条条银龙,在云间奔腾飞舞,若隐若现。
天色黯淡下去时,周知善心跳骤停,可当发现只是普通的变天时,他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上午的症状叫他心里后怕。
后来寻了医工,医工说他是连续几日昼夜交替接连不休,过度劳累之下才有了这个症状,只需好好休养即可。
今日就是卸货的时候,可不能出了岔子才好,否则会耽误他找五娘的时间。
思及此处,周知善高声道:“继续!速度提上来!”
一共有四艘商船供他监督,两艘船上装了运往长安的货物,另外两艘船装的是从长安运往别地的货物。
只需按流程押完货,就快了。
手底下的劳工光着膀子卖力扛货,周知善觉得他们的速度还不够快,可他深知心急做不成事,只能焦急等待。
再快点,再快点就好了。
惊雷炸响,刺眼的白光划破天幕,晃得人睁不开眼,天色越来越暗,暴雨随时等着倾泻而下。
若真等到落雨,今日必然不能卸货。
周知善心底期盼着再快些,许是老天都在和他作对,突然来了下人急急忙忙禀道:“老爷不好了!府上让人给包了!听说是长安来的官爷,奉旨调查高长史一案!”
可凶手在前不久就被处决了。
凶手刚落网就被处决,血迹都还没清理干净周知善就迫不及待开放渡口押运货物,怎么听怎么诡异,若现在回周府,结果必然只有一个。
周知善眉眼阴沉吩咐道:“想办法拖住他们,还不快去!”
“是!”
来不及了,只能今日想办法脱身。
又是一声惊雷轰鸣,似乎伴随着嘶哑长鸣响彻天地。
周知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很快又有一声长鸣穿破云层传来。
“吧嗒——”一滴雨落下,埠头上的百姓纷纷停滞,呆呆地往天上看去。
只见一条长长的,通体漆黑的似龙之物在云层探了个头。
原来落地的不是雨,而是从那东西口中滴落的津液。
只见空中东西昂首,一声长吟自幽深喉间滚滚而出,音如洪钟,在万里云层深处乍响,带着金属敲击般的铿锵,震荡人心。
“有妖怪啊——”
三声长鸣落,那东西瞬间在层云中奔腾翻滚,仿佛下一瞬就要俯冲落地。
百姓顿作鸟兽散,商船上的人纷纷往岸上赶,埠头的人则往县内跑,总之,离渭河远远的才好。
周知善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天上这作乱的妖物一箭射死,他企图拦住那些逃亡的劳工,“回来!不许跑!”
然而没人听他的话,周知善只觉得肺快要气炸,脑中嗡嗡作响,血丝渐渐布满眼球。
这时,一根极细的银线套上他的脖子,猝然收紧,银线死死绞住血肉,带出一圈血,周知善登时僵住身形。
“抓住你了,周明府。”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悠悠响彻耳畔,宛若地狱里勾魂的鬼差。
周知善听见熟悉的嗓音,目光沉沉道:“是你。”
“不错,是我。”
周知善转不了头,于是沈情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盯着他。在她身旁,跟着出现个红衣少年郎,神色冷冷。
他转了转眼球,沈情立刻道:“你若再敢动一下,我不介意取了你的脑袋,叫你和你的五娘阴阳两隔。”
周知善立马歇了使坏的心思。
“不错,看来明府还是惜命得紧。”
第92章
沈情望着层云境内翻滚不止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皱眉。
上午他们暗地里跟随宋玉溪,发现她将被虫母寄生的女子与女孩光明正大带回了府上,宋玉溪为女人请了医工后,就在院子里对着瓶子里的金桂枝看了半晌,旋即就跟着换了身衣服,从暗道走了。
他们一路跟随,发现是宋玉溪随下人坐船走了。
沈情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当即摸回周府,结果发现女孩与女人早已不知所踪。
宋玉溪走时女人还在,就不可能是她动的手,所以只能是周知善。
周知善将人弄到哪儿去了?那虫母又怎么办?
还有这天上突然冒出的是个什么东西,龙?妖蛟?她怎不知前世渭南县闹有妖患?
心中一个念头隐隐约约闪过,只是沈情还不敢信。
她此刻持着有些懵的状态,手死死把着银线问道:“宋玉溪带回来的一对母女去哪儿了?”
周知善道:“我将她们送回家了。”
沈情道:“我不信。你是不是将她们给杀了?”她手中力道大了几分。
周知善面容一抽,咬牙道:“这次我真没有,我杀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和一个小孩子做甚?何况那是五娘救回来的人。”
沈情冷哼道:“宋玉溪将我一个弱女子和吊着一口气的他救回来后,你不也照样想杀我们。”只是没杀成罢了。
“……”
周知善此刻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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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道:“罢了,我今儿就是来复仇的,你明里暗里派了多波人来刺杀我们,害的我一日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不如这样,我也叫你尝尝被杀的滋味。”
眼看沈情要绞紧银线弄断他的脖子,周知善立马道:“刺杀你们非我本愿,是有人叫我做的!”他毫不犹豫将背后人卖了个干净。
“那晚过后我本答应了五娘要让你们离去,好息事宁人。可那人非但不愿,还要我在朝廷的人赶到之前解决你们。”
明知这是个硬茬,还要叫他这么往上凑,无异于按下葫芦浮起瓢,除了惹下一身骚外,根本讨不得好。对方卸磨杀驴的意图已如此明显了,周知善断不可能叫对方得逞,因此李道玄还没主动问,他的嘴就跟漏瓢似的一股脑儿将话全抖落出来。
李道玄听后眸色一凝,拔剑横向他脖子,质问道:“那人是谁?”
剑有些歪,不小心在周知善脸上划了道口子,他叫道:“莫动我的脸!”
脖子一圈被勒出血他没叫唤,如今只是在脸上破了点皮他反应就这般大。沈情好似发现了什么,她眯了眯眼,从头上拔下一枚银簪,在他脸颊上下比划,似乎在判断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周知善立马屏住了呼吸,似乎在为方才失态感到懊恼。意识到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激动,他眉头皱了皱。
李道玄眼底戾色横生,他缓缓俯身,冲矮了半个头的周知善道:“若再不说,本王削了你的脑袋!”
“你闭嘴!我还没问完!”沈情焦躁地一把拍开李道玄的剑,朝他吼了一声,转头又问,“我再问你一遍,那对母女被你弄哪儿去了?说实话,否则我划了你的脸,叫你的五娘狠狠嫌弃你。”
周知善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付了两个月的钱,叫医工照看那母女俩,她们被我送回家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还有必要杀人灭口么?五娘已经被我送走了,我本想过几日就舍弃一切去寻她,可今日突发意外,府邸提前叫人给包了,我也落到了你们手里!我没必要撒谎!”
五娘真逃走了?她为什么要逃?
耀眼白光刺眼至极,那似龙似蛟的东西还在云里翻滚着身子,暴躁极了,不多时,又是一声长吟刺耳。
由于隔得太远,根本辨不清那是什么物种的妖。只知道隔了那么远都能看见一条巨大的黑影,倘若离近了,那东西怕是能压坏小半个渭南县。
李道玄重伤初愈,筋骨都不知道有没有长好,对付人还可以,至于对付妖……沈情摸了摸腰间的信号,思考着是不是要放个信号求支援。
可它在天上干嚎了半晌,半分要伤人的意图都无,沈情又迟疑了。
还有一点,如果那东西是蛟……五娘也是蛟,总不会那么巧吧?
沈情越想越可疑,她抓着周知善领口问:“那女人走时可还大着肚子?”
“走时依旧大着肚子,只不过肚子消了大半下去。”来时像怀胎十月,走时像怀胎五月。
起初他以为女人是怀孕了,可她的肚子未免也消得太快,何况也不见有下人端着死胎和血盆走出。
心中猜测随着这番话生根发芽,沈情缓缓睁大了眼,她还有最后一点需要确认。
她要上天!
“李阿蛮,我要上天!”她道。
李道玄脑袋空空,一时没能明白沈情的话。
沈情又喊了句:“好阿蛮,我要上天!”
李道玄心颤了颤,当即领悟,立马拉过沈情胳膊,旋身飞跃而起,被扔在地面的秋仁剑身嗡嗡抖动,在李道玄单手空握之时瞬间射出,归置他掌心。
待到轻功能飞至的最高点后,李道玄猛然将剑掷出,又轻轻推了一把沈情,他则因惯力往下坠去。
做这一切之前,李道玄在她耳畔道了句:“我能做的,只有送你到这,余下的,靠你自己。”
沈情背部被人猛推一把,二人发丝交缠游离之际,又听他落拓不羁道:“只管做,有我托底。”
发丝刹那分离,浓郁的草木香散去,沈情回头只见他如石子般迅速往下坠。
他的神色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眼中依旧沉稳,甚至没有丝毫慌乱,他唇角微微上扬,似在挑衅,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沈情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
紧接着,李道玄迅速调整身姿,在空中如飞鸟般舒展身体,拐了个弯便飞向地上。
沈情见状心一横,迅速抬头抓住秋仁。空中比不得地面,等李道玄借给自己的力一结束,沈情随时都有可能因惯力掉落下去。
她需要再上去一些,再上一点点就好,只需要看清云层之内的究竟是龙是蛟,亦或是其他妖物就好。
巨大的压力顶着她,沈情脑中极速思索对策。
她身上只有毒器,暗器,娇小轻便,贴身携带,无用。身上的符箓只有血符,爆破符,只能炸妖怪,无用。一身的衣裳首饰都是李道玄准备的,单纯的日常消耗用品,也无用。
若说什么有用,恐怕只有宋玉溪的一颗琉璃心了,只能赌一赌,赌那东西喜欢琉璃心。
沈情当即咬破指尖,点在琉璃心上。
趁琉璃心吸血发生波动的一瞬,沈情骤然摘下琉璃心,狠狠往上一抛,唤道:“宋玉溪!”
黑色长状物似有感应,一双灯笼大眼瞪向闪烁着红光的琉璃心,随即仰头长啸,而后冲破云层俯冲而下,直直朝琉璃心袭来。
那东西近了,愈发近了。
终于,琉璃心停止向上的轨迹,在空中停滞极短的刹那,后笔直地往下坠。
沈情也在这时失了力,与秋仁齐齐往下落。
秋仁似乎焦急无比,灵体从本体内钻了出来,化作手臂粗细,尾巴卷着剑柄,脑袋跟鱼游水似的往上凑,似乎天真的想要凭一己之力阻止沈情的坠落,然而不过是无济于事。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条硕大的的蛟。
没错,是蛟,是一条玄蛟。
玄机阁的《妖志》这样区分黑龙和玄蛟:
黑龙,身形修长,头生双角,分叉繁复且刚劲,形如苍松之枝。龙须飘逸细长,双目大而明亮,目光威严平和,开合间似有雷霆隐现。
玄蛟,体态稍短,浑身玄黑鳞片,光泽幽冷。角短而尖锐,状如匕首。须短而硬挺,眼睛狭长上挑,瞳色幽绿,目光冰冷阴鸷,犹如寒夜鬼火,其至纯至善类,丹可化灵。
这灵,沈情猜测指的是琉璃心。
眼前黑压压的一团倾轧而下,幽绿的双眼目光阴冷,那对它来说宛若指甲盖大小的琉璃心被它用舌头一卷,吞入腹中。
沈情心想:完了,沾了恶心的口水,不能要了。
她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必须瞒住,死死瞒住,在成婚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琉璃心没了,否则她所做的将功亏一篑。
玄蛟,或者说失去理智的宋玉溪在囫囵吞完琉璃心后,凶神恶煞朝沈情俯身而下,看样子是要一口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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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者临近之际,玄蛟突然突然顿住了,好像有了理智,它幽绿的瞳孔一张一翕,闪烁着痛苦,旋即它骤然转了个向,重新飞回雷电滚滚的云层之内。
看仔细了能发现,它似乎有意无意在蹭那些雷云,主动勾来雷电劈在自己肉身上,此刻层云之上似乎落了一层血雨,那是它身上流下的血。
宋玉溪在自残,或者说在自杀。
沈情终于弄明白了始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虫母在哪儿?
玄蛟体态健硕,身上不见丝毫凸起或者异常之处。
要知道无论饥虫寄生在谁身上,罹难者的肚子都会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迅速凸起,他的四肢血肉也会源源不断朝肚子输送,直至此人被吸成了人干,唯有肚子大得出奇,这时成熟的饥虫便会破腹而出,等待身上精血气耗尽之际再重新寻找下一个寄生目标,周而复始。
这便是饥虫能活如此久的因素。只要一直吃就不会死。
沈情有些担忧,怕半道出了岔子。
万一宋玉溪没能处理好,反倒被虫母托生逃跑,要再找一次恐怕就难了,要知虫母“不死不灭”。
皆时渭南县闹饥虫,不仅渡口危险,师兄来除妖会更危险,耶娘归家时也不能走水路,那要多久才能见一次耶娘啊。
早知道就自己上手了,反正那女人受了重伤也活不久,生前都这么苦了,死后想必也不想再来人间受苦,只要自己承诺照应她女儿,她一定会答应牺牲自己。
沈情抿唇,颇有些偏执地想道。
强烈的失重感唤醒了她,沈情摊开双手,任由自己下坠,企图摆脱内心烦躁。
眼看蛟龙在自己的视角里越来越小,沈情心底默念着:
“三。”
“二。”
“一。”
一刚落下,她掉入了一双强劲有力的臂弯。
浓郁的草木清香排山倒海袭来,瞬间萦绕身旁。初闻,清新似晨露,于叶片间悄然凝结,透着自然的纯净,仿佛能驱散浑身的浊气。
沈情心里跟一片羽毛挠过似的,恨不得将他的骨血与自己融在一起。
她顿作眉开眼笑,手自然而然揽上了他的脖子道:“好阿蛮。”好狗狗。
李道玄垂眸凝她一眼,她眼中又是熟悉的痴迷与喜爱,李道玄握在她单薄肩头的掌心瞬间涌出细汗。
他浓浓的睫羽翕动,快速松了手。
沈情依依不舍在他耳畔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他一片薄嫩泛红的耳根,可靠近之后,草木香气全然无踪,沈情眼中瞬间清明,兴趣全无,她直身往后退了几步。
李道玄心中仿佛缺了一块,凉风簌簌卷过,卷走的那块角就落在她手中,他自己却不知道。
沈情道:“宋玉溪在引雷自杀。”话刚落,他身上的草木香又传来了,她悄悄皱了眉。
李道玄闻言正了神色,抬头望天。
沈情往他身后望去,周知善被缚住手脚,神色狰狞地趴在地上挣扎,跟条妄图翻身的咸鱼似的。
暴躁狂男人,真丑,恐怕只有五娘喜欢。
沈情一怔,反应过来瞬间道:“李阿蛮过来帮我把他扔下去!”
李道玄回头,见她指的方向是水边,拒绝道:“不行,留此人有用。”
沈情道:“那把他藏起来!不能叫她看见周知善,我怕她会受刺激发狂!”
李道玄转瞬之间恍然大悟,他快步上前拉过周知善衣领,一路将他拖到岸边。
地上的周知善崩溃大叫:“我的脸!给我翻个面!我的脸——”
“忍着。”简短二字话落,周知善被扔进了一艘乌篷船内,他一时间被砸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
李道玄在船上贴了几道符,保管他一丝气息也泄露不出,随后折返,屏息观察空中局势。
随着落下的血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玄蛟的长吟也从振聋发聩转为哀哀低吟。
最后一击雷电落,几乎将玄蛟从腰腹处劈成两截,玄蛟登时失了生机,从天上笔直坠落。
沈情看着宋玉溪傻乎乎送死,明明是嗤之以鼻的,是不屑的,可不知为何,看着她几乎狼狈地坠落,沈情心底空洞蚕食的心又添了一道裂。
她下意识往前走。
李道玄一把抓住她,“别过去,小心被压成肉泥。”他死死盯着玄蛟的躯体,判断它坠落的方向,落地的方位,腿肚时刻筋绷着,一旦玄蛟将朝着他们砸下,他即刻会将沈情拉走。
又是一波香气袭来,可此刻的沈情觉得李道玄也不香了,她挣脱开他的手,直直往前走。
她心中有诸多疑惑,她要问一问宋玉溪。
李道玄:“幼安,回来。”他冷冷道。
沈情如发了狂的猫,浑身毛都竖了起来,一爪子抓在他脸上,“走开!滚!别命令我!”
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固执地往前走。
一颗滚烫的心仿佛被浇了凉水,李道玄脸色黑得不行,抿唇立于原地,似乎也不想管她了。
玄蛟越落越快,可它看似娇小的身躯仿佛没什么变化,无论下坠得多快,看起来都是那么细细一条。
沈情凝目仔细望了一阵。哦,原来是它一直在缩小自己的身躯,或许也是怕那么大的身子砸下来,伤及无辜罢,连到死了都还在为别人考虑。
缩小身躯只会让痛苦加倍。明明可以放纵一阵,明明能少一些痛苦。
沈情愈发迷茫,为何如此?就为了所谓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苍生百姓”?
“啪嗒——”
小小的玄蛟落下,砸进了渭河里,它的头尾靠一层细细的皮肉连着,血成片成片地洇开来。
沈情歪了歪脑袋,旋即起身跳入河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冲刷着她娇嫩的肌肤,河里像是藏了针,她每游一存,成千上万的针就穿破肌肤,刺透血肉,疯狂钉着脆弱而坚硬的骨头。
仿佛回到了十二岁她与师兄于船上遇水妖那年,她自告奋勇会守护船上的的人,可被惹怒的水妖看破了她与师兄的亲密,指名道姓要她入水,不然就杀了船上一群人。
区区水妖沈情只需一个结界就能防住,可结界内被护着的人却听了水妖的威胁,把她推了下去。
她的结界能防妖,能困妖,能除妖,而她却打不过妖,也打不过人。
她不明白。
冰冷的河水刺骨,伴随着密密麻麻的水妖在她手臂啃噬,沈情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撕了阵眼中镇压的符咒。
结界破了,满船的人成了水妖的狂欢之物,尖叫、咒骂声不断,其中不乏对她亲人的诅咒,可很快,诅咒她耶娘的人被水妖一口咬破了喉咙,沈情头一次笑得如此灿烂。
人是最忘恩负义的东西,只有至亲之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五娘真蠢呐。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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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毫不犹豫跳下河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沈情回头深深望了李道玄一眼道:“别过来,我自己会游。”
见她在水中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李道玄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他不禁骂道:“明明秋仁能带它上来,你脚伤还未痊愈,何须自讨苦吃!”
沈情固执道:“我能行!”
她抿唇一点一点游向奄奄一息的玄蛟,将她带上岸。
骤离水面,沈情嘴唇发紫,身子无意识哆嗦了一下,然而她的意识无比清醒。
沈情抽出腰间锦囊,从里掏出一张符,她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李道玄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每次看不下去想上手时,脑中总会浮现出她一脸倔强地说“我能行”的模样,于是他握剑的手缓缓攥紧,最终没有动作。
她呼出一口浊气,强行克制生理上的抖动,口中念咒,符纸化作点点金光在她手中化开,在空中游弋,随后金光化成一条长长的细线,没入宋玉溪断成两截的部分,如同绣线般将她的躯干缝好。
躯干完整,宋玉溪能化作人形了。
沈情顾不得洁癖,干脆席地而坐,有气无力道:“宋玉溪,你想活吗?”
小小的玄蛟尾巴甩了甩,它艰难地抬起脑袋,嘴里始终叼着一枝金桂。
枝头上的金桂成片绽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妖气。
被大火舔舐的金桂本应顺应而死,可宋玉溪日日靠着精血养它,于是金桂枝被强行扭转了命运,重新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无论被雷电击打,还是河水冲刷,宋玉溪都将它牢牢护住。
意识到嘴里叼着东西她不能说话,沈情动手想将她口中的金桂枝拿出,奈何宋玉溪呜咽一声,将脑袋转了个向,避开她的手。
沈情也累了,干脆抬手强硬夺走了那金桂枝,玄蛟发出哭鸣,沈情道:“告诉我,你想不想活,只要你说想,我立马替你和虫母解除魂契,那女人伤得很严重,根本没有活路,只要将虫母和她魂下结契,就能消灭虫母。”
“我能救你。”
玄蛟情绪有所波动,它蜷起身子,哀哀呜咽。
“五娘,说话。”沈情势必要一个答案。
玄蛟躯体散发点点星光,逐渐拼凑成一个人形,宋玉溪同沈情一般,缩着身子坐在地上,身躯巍巍颤抖。
她紧锁眉头,眼眶爬满血丝,张了张口。
只一眼,沈情浑身遍布鸡皮疙瘩,她不禁瞪大了眼。
宋玉溪口中被一团白色蠕动的东西盘踞沾满,那蠕虫身上光洁无比,可皮肤好似有无限张力,越扩越大,牢牢吸附着宋玉溪的上颚,蠕虫裸露在外的虫口只有指甲大小,可内里却布满密密麻麻一圈圈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