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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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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触动

耳边传来几声细碎的鸟雀啾啁声,楚寒衣费力地睁开眼,便直愣愣地同不远处窗棂上停歇的鸟雀对上了眼。

一人一鸟平静地对视了半晌,那小鸟仿佛是终于受不了这寂静的氛围一般,眨眼间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楚寒衣躺在床上,目送着小鸟离去。直到视线之中再无鸟雀的身影,他才试探着在自己的识海中轻唤了一声。

“岁岁……你在吗?”

“……”

等了许久,那道熟悉的声音也没有在识海中响起。楚寒衣无声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将人惹生气了,也不知这次要多久才能和好。

他放松了四肢躺在床上,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日在雍城的场景。

在白梅的灵力支撑之下,他使出的那最后一剑甚至有了将近大乘期的威能,只一剑,便击退了三人,护住了整个雍城。

而在那一剑挥出之后,胥千百也带着通天阁的人马及时赶到。南渊的几人见大势已去,只好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此一战,雍城因楚寒衣的庇护无人伤亡,反倒是作为保护者的他,因在使用秘法的同时强行祭出元神剑而受了不小的伤。他原本的灵力早在第二剑挥出时便已枯竭,能够安然使出第三剑全是倚仗着白梅的灵力。

寻常修士使用灵力,都讲究一个循环往复。而楚寒衣这一下,便如同是一举将湖泊中的水全部抽干,哪怕没有伤及根本的经脉,那些逝去的灵力也要耗费许多时日才能养回来。

若他没记错,算上今日,他便在山中养伤整整一月了。

在这一月中,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无法得到一句熟悉的回应。

楚寒衣少见的有些烦躁,甚至一度有些焦虑,只是因为没能听见白梅的声音。

但无论他如何心烦意乱,都只能默默的独自消化。雍城那一战,是他自己不顾白梅的告诫,使用了那些秘法,甚至最后还要它冲破那道隔绝二人联系的法决来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与白梅互通感官这三年中,其实很少有使用律殊文教给他们的法决来隔绝联系的时候。他初入通天阁时便认识了白梅,虽然表面看来是他这个大活人总来陪伴那棵无法移动的梅树,但楚寒衣心里清楚,是他需要白梅的陪伴。

楚寒衣微阖上眼,哑声道:“岁岁,同我说说话吧,我知道你能听到。”

回应他的仍是死寂般的沉默。就在楚寒衣以为今日也不会得到白梅的回应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轻哼。

一朵灵力化作的梅花顺着归寂山轻柔的山风,悄然飘进了他的窗户。

楚寒衣霍然起身,死死盯着那朵雪白的梅花,语气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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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终于肯理我了?”

见他这般少有的慌乱摸样,白梅心中却忽然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这感觉来得毫无预兆,亦不知从何而起,却宛如潮水一般于它心口荡漾,令白梅一时有些陌生。

它沉默半晌,别扭道:“楚少侠还是躺着吧,小心那一身的伤口再裂开。”

见它终于肯开口同自己说话,楚寒衣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几日积攒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他抿了抿唇,苦笑道:“我还以为又要一个月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白梅感知到楚寒衣心中的烦闷,不由得一愣。

自打认识楚寒衣以来,它就没从这人身上感受过“烦躁”这种情绪。楚寒衣永远都是沉稳而可靠的,常年不起波澜的湖水,也唯有在它这会泛起一点若有似无的涟漪。

白梅起先还会故意逗弄他一二,一心想要摘下这人冷淡的面具,看他展露更多不同的、属于少人年的情绪,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它看着楚寒衣一点一点踏入无情道,原本逗弄的心思也消散了大半。

大道无情,此身入道,从此红尘千万丈便与他再无联系。

便如同当年楚寒衣宁愿自己躲起来偷偷抹眼泪也不愿成为苍琅真人的负累一般,现在的白梅也不愿扰乱楚寒衣的道心。

只是……

它没想到自己消失的这一个月,竟会让楚寒衣如此烦闷,甚至于有些不安。

那朵由灵力汇聚而成的白色梅花飞到楚寒衣身前,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莹白的花朵便轻飘飘地落在他掌心之中。

楚寒衣捧着那花等了许久,才等来了白梅的答话:“我又不是故意消失这么久的。”

“我并未怪你。此事是我先斩后奏,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楚寒衣语气一顿:“不过你说不是故意消失……这是何意?”

“那日雍城一战,我强行将自己的灵力灌入你的内府之中助你使出那第三剑,便是在无形之中参与进了不属于我的因果之中。我也是第一次动用这么多灵力,甚至都不能继续分出神识了,这几日我都是被迫在本体之中修养的。”

楚寒衣闻言却皱了眉头:“因果?”

白梅解释道:“我们这些草木化形的精怪,生来便有一套自己的法则。在能够化出人形之前,我们受天地灵脉的生养,不属于大道三千中的任何一道。唯有化出人形之后,我们才算真正与此间有了联系,由此开始滋生因果。”

它说话的语气一顿,几分无奈道:“现在想想,那日在雍城,我若没有出手,或许你靠着自己也能逼退那几人,然后撑到胥千白前来支援……但偏偏我没能忍住。纵使那一剑是你自己悟得,而我只是借了灵力给你,却也在冥冥之中与你一同改变了雍城的命运,掺合进你们人类的因果之中了。”

楚寒衣凝重道:“这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白梅想了想,道:“救人性命乃是积攒功德的好事,想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亏损。”

楚寒衣这才放下心来:“那便好。”

“说完了我,也该说说你自己了吧。你……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修炼不顺畅吗?”

莹白柔软的花瓣微微一动,扫过楚寒衣的指尖,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楚寒衣卸了力气靠在床边,低头拨弄着手中的梅花,没第一时间回答它的问话。

见他许久都不出声,白梅不由得追问道:“你干嘛不说话?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楚寒衣垂眸看着掌心的白梅,依旧没有回答它的疑问,反而说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岁岁,你还记得那日雍城一战,我挥出那三剑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白梅纳闷道:“你一剑逼退了那几个南渊的人,之后没多久胥千百便带着弟子来了,再之后便是你力竭昏倒,被他们送回归寂山养伤。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吗?”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从城门下去时见到的人?”

“见到的人……”白梅兀自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说那些来同你道谢的百姓?”

楚寒衣轻轻“嗯”了一声,接着道:“那些百姓之中,有一对祖孙令我印象颇为深刻,直到如今还时常能够想起。”

雍城毗邻赤水,此时又逢南渊动荡,所以城中便多了许多逃难而来的凡人,那对祖孙大抵也是如此。

楚寒衣下城门时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全靠一口气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他一步步走回城中,迎面便看见那位老妪牵着自己的小孙女,眼含热泪,向他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她的小孙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灰尘混着泪痕,活像是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崽,但当她抬眼望向他时,那双眼睛却是明亮而真挚,饱含着孩童最纯真的谢意。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道谢,但那一瞬间,楚寒衣却忽然感觉心中一窒,仿佛有什么被他遗忘许久的东西浮出水面。

这也是为什么时隔一月,他仍会想起那对祖孙。

白梅纳闷道:“那对祖孙有何不妥?”

楚寒衣摇了摇头,道:“他们并无不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微阖上眼,重新倒回了床褥之中,喃喃道:“岁岁,我想下山了。”

他这话来得突然,白梅一边回想有关那对祖孙的细节,一边无语道:“楚寒衣,伤还没好便要往山下跑,不要命了吗?人间是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你去吗?”

“是啊,人间有什么好的呢……”楚寒衣轻笑了几声,忽然问道:“岁岁,你喜欢人间吗?”

“称不上讨厌,也称不上喜欢。能够吸引那么多妖魔精怪,甚至连一心飞升的修者都会被其绊住脚步,想来人间定是有其美妙之处。然而一入红尘,便不可能置身事外,爱恨嗔痴,无论沾上哪个,想必都不能善终。我不排斥人间那些好玩的东西,却不愿沾上那些麻烦事,所以才一直不愿化形。”

白梅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下子严肃了几分:“楚寒衣,你想去人间我不会拦你,但你可要记住自己修的是什么道。其他修士耽于人间事的影响无非便是修炼速度慢了一些,但你不同,若是在人间有了牵挂,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导致道心不稳,那结果可不是你自己一人能够承担的。”

听到那句“不该有的感情”时,楚寒衣一直虚虚握着梅花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几分,他安静地听着白梅类似于告诫一般的话语,不动声色地掩去了自己的异样。

他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花瓣,说出的话既像是安抚,也像是承诺。

他说:“岁岁,我不会的。”

第35章 故友

那日之后又过了半月,楚寒衣一身的伤口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便又踏上了前往人间去的路。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白梅同他一起了。

也不知是不是雍城一事真的对它造成了影响,楚寒衣在归寂山中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很少能和白梅说上话。那日之后仅有的几次交谈中,白梅也很少主动开口说话,整棵树变得恹恹的,不见往日的神采。

楚寒衣见它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他不止一次地用神识检查过白梅的本体,也旁敲侧击地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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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却都没能得到有用的回答。而这般拖着拖着,便拖到了宗门下派任务给他的日子。

楚寒衣身为九衢通天阁三阁主的首徒,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要比门中普通弟子多得多。如今南渊动乱,邪魔横生,北域仙门身担护佑苍生之责任,各门各派的弟子要付出最大的努力。

他对于宗门的这些安排毫无异议,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山中的那棵梅花。

领了任务下山那日,楚寒衣特意去看了它一眼。

他站在自己过去最常待着的位置上,感受着白梅身上平和的灵力波动,并没有打扰它的安眠。

他只是轻轻碰了碰白梅的花枝,就像过去无数次白梅戳弄他的面颊那般。他安静地在树下待了许久,直到日暮西山之时才转身离开。

而他的这些踟蹰与担忧,白梅是全然不知的。

楚寒衣在山中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它也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之中补充灵力,然而这一回来,却让它发觉了一些堪称糟糕的事情——三年前那些莫名出现的嘈杂人语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当年它为了寻个清净,才选择以神识跟随楚寒衣一同下山。它只当那些声音与自己和楚寒衣之间的通感一样,都是那道阴雷的产物,故而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等着它慢慢消失。

然而如今回来一看,才发现这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善茬。

开始只是声音,然后是偶尔出现的画面,如今它甚至开始频繁地看到一些并不连贯的片段。那些片段细碎且毫无逻辑,却与之前的那些声音一样,皆透露出浓烈的欲求与爱恨。

而这些,是独属于人的感情。同样也是不该出现在白梅身上的东西。

白梅能够分得清人的喜怒哀乐,也会与人一样产生这些情绪,但这并不代表它能够理解人类的爱恨。它虽然启智多年,亦随着楚寒衣在人间待了许久,但归根到底,它仍是归寂山中一棵梅树,未曾化形,也未曾真正踏入人世。

那些莫名的片段看得多了,白梅偶尔、偶尔竟也会生出一丝负面的消极情绪来,这是过去的它从未有过的。

白梅这才真正警惕起来。

那日楚寒衣下山的时候它其实有所察觉,只是那时它正陷入了那些片段所交织的梦魇之中,神识昏沉得很,实在分不出神与他告别。

那次醒来之后,白梅深觉若长此以往下去,必定没什么好结果。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操纵着一朵由自己神识化作的小梅花,随着山风一同落到了苍琅真人的案几上。

若细细算来,它与苍琅真人相识那么久,一人一树之间的联系却仅仅限于知道对方的存在。白梅在尚无法开口时便默默观察着苍琅真人,甚至可以说,苍琅真人就是白梅对于“人”的最初的认识。

但白梅却并没有想要与他交流的意思。

原因无他,白梅并不喜欢那种心思沉重的人,自然也不愿耗费心神与他们相处。诚然,苍琅真人是一个好人,他温柔、和善,会轻柔地对待归寂山中的每一株花花草草,对待身为徒弟的楚寒衣也同样耐心而负责。他通情达理,会细心地照顾所有人,却不与人交心。

无论是他的两位师兄,还是他唯一的小徒弟,没人知道苍琅真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像没人知道他动用秘法甚至不惜引来阴雷的原因是什么。

白梅静静躺在苍琅真人身前的案几上,还未等它想好该如何开口,便被人轻轻拿了起来。

白梅:“……”

苍琅真人拿着它仔细端详了半晌:“小梅花精?”

白梅没有出声,动了动自己的花瓣权当回答。

苍琅真人和善地笑了笑,将它安安稳稳地放了回去,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梅花精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啦?”

白梅倒也不见外,见苍琅真人主动问起,它劈里啪啦宛如倒豆子一般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苍琅真人笑眯眯地听着白梅的话,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这些事情并不意外。

待到白梅将一切悉数讲完,他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可知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白梅一愣,“一棵梅树。不然还能是什么?”

“不止于此,”苍琅真人摇摇头,“你身上有神息。”

白梅纳闷:“神息?”

“你同寒衣下山游历多年,理应听过那位千年前飞升上界的往生剑的传说吧。”

“倒是有所耳闻,不过那些传闻五花八门,说得天花乱坠,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苍琅真人笑而不语。

白梅并非蠢笨之人,它见苍琅真人如此作态,心中立刻有了几分猜测:“你忽然提起那往生剑,是指我身上有他的……”

然而还未等它说完,归寂山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沉闷的雷声。

苍琅真人冲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淡淡道:“勿要妄言。”

白梅沉默了半晌,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天机难窥,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我卜了一道天卦。”苍琅真人解释道。

“据我所知,天卦从不轻易成卦,且起卦者需得付出相应之物作为窥探天机的代价。你……你用什么换来了这一卦?”白梅问道。

苍琅真人闻言笑了笑,坦然道:“我余下的寿数。”

他这话说得稀松平常,仿佛丝毫没意识自己用寿数换取一道天卦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白梅大抵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惜命的人,怔愣了半晌才开口:“你这人根本就是个疯的。”

“或许吧。其实活了这么久,我都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苍琅真人没反驳它,“不过就算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世人皆知当年往生剑飞升后在人间留下了三块神骨,却不知除却神骨以外,往生剑还遗留了一滴神血在这人间。那滴神血本该与那几块神骨一样,甫一落地便自我封印起来,然而不知为何,那滴神血却在人间飘荡许久,最终兜兜转转选择了一棵白梅作为自己的居所,”苍琅真人顿了顿,“那棵白梅便是你。而我不惜以寿数为代价去卜那道天卦,也是为了寻找神血的下落。”

说到这里,苍琅真人忽然露出一个苦笑,“其实我早该对此有所察觉的。在你因为一道天雷而初启神智的时候,我便该知道你的特殊之处了。”

白梅:“那然后呢?找到我之后你要如何?杀了我,然后抽出那滴神血?”

苍琅真人却摇了摇头。

“即使我于修道一事上略有小成,但到底仍是肉体凡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神血抗衡。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缕灵脉。”

苍琅真人看着案几上的洁白花朵,悠悠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想要做什么了?”

白梅轻哼了一声,道:“你要去杀一个人。”

“果然……”苍琅真人自嘲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你身上萦绕着一缕很重的因果。人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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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能彻底斩断身上的因果,这份执念便会随着魂魄一同轮回,你身为修仙之人,必定会在赴死之前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所以我猜,你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它。”白梅淡淡道。

苍琅真人赞许道:“不错,正是如此。”

白梅道:“你既已窥见天机,且对我如今所遇之事毫不意外,想来应该有办法解决我的困境吧。不如你我做个交易,我赠你灵脉,你告知我解决之法,替我摆脱了这劳什子神血,如何?”

这下轮到苍琅真人惊讶了。

“你想摆脱神血?为何?”

“把别人的血放在你身体里,你不讨厌吗?况且这神血又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反倒是惹人厌的祸事一件接着一件,”白梅语气不解,“就算没有那东西,我照样能启智生灵。这样一个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我留着它做什么?”

苍琅真人沉默了许久,摇着头笑道:“难怪神血选择了你。小梅花精,你才是最通透的人。”

“我的确知道该如何解决你如今的问题,但我没法帮你摆脱神血。那滴神血选中了你,就是你冥冥之中便要承担的因果,草木精怪虽不在三千大道之内,但唯有身负神血的你是不同的。换句话说,从你启智的那一瞬间开始,你便已经在这大道之中了。”

白梅:“好吧,那你口中的解决之法是什么?”

苍琅真人笑眯眯道:“化形。”

第36章 化形

白梅不可思议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是一样的,”苍琅真人依旧笑眯眯的,“精怪化形,便是开始了崭新的人生,过去的一切因果都会随着化形而消弭不见,你也是一样。”

“这算什么?为了摆脱一件糟心事而去干另一件糟心事?”白梅的语气是十成十的不乐意,“就没有别的法子?”

苍琅真人摇了摇头。

白梅无言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说真的,我觉得这个交易是我亏了,”一道淡白色的灵流自梅花身上抽离,“虽然你给了我一个我很不喜欢的办法,但谁让我是个遵守承诺的好树呢。”

苍琅真人收下那缕灵脉,真心实意道:“多谢你。”

“不过你就不问问我要拿你的灵脉去做什么吗?不怕我去做坏事?”苍琅真人问道。

“不好奇,我对那些没兴趣。”白梅语气恹恹,显然思绪还停留在苍琅真人口中的那个办法上。

苍琅真人却没轻易放过它,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命数已定,想来也没有几日光阴了。我要做的那些事,不能告诉我身边的任何人,不然一定会遭到阻挠。我一个人装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走到现在,也实在是有些累了,我随便说说,你便也随便听听,不必记得。”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受人蒙骗导致酿下大错后幡然醒悟想要补救的俗套故事罢了。”

白梅这才分了几分注意给他:“说说看。”

“我年少时曾结识了一个人,我们志同道合,颇为投缘,一同游历了许多地方。我视他为此生挚友,知己良朋,对他知无不言,毫无隐瞒。可惜我以真心待他,得到的却是谋算与背叛。他不惜耗费精力伪装自己待在我身边,目的只是为了夺走春水流台之中的神器。”

白梅:“神器?那个古钟?”

苍琅真人:“正是。他借着我的名号进入了春水流台,盗走天枢古钟后便消失不见了。”

白梅:“可如今的古钟还好好待在春水流台之中。是你把它追回来的?”

苍琅真人点点头,道:“我之过失,自然该我弥补。在寻找古钟的那几年,我才知道他其实并非北域之人,而是南渊的修者,手中的杀孽数不胜数。而在我找到他后,为了打败我,他甚至不惜以一城凡人的血肉作血祭。”

说及此处,苍琅真人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不自觉的痛苦神色。

“我那时……本该杀了他的。但我看着他向我求饶的那张脸,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我们一同度过的那些日子。而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让我彻底失去了杀他的机会。”

“他跑了?”

“跑得彻彻底底,再也寻不见踪迹了,”苍琅真人苦笑,“之后的几年,我一直待在人间。一是为了渡化那些因他而死的凡人怨灵,二是为了找到他,然后彻底杀了他。”

“看样子你找了很久。”

“的确很久,久到我都快要以为他是不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直到前几年……大概就是我带寒衣来到归寂山那年,南渊忽然发生了极大的动乱,而那祸乱的源头,便是我那曾经的‘友人’。”

白梅迟疑道:“你口中这个人,不会就是如今在南渊呼风唤雨的那个邪魔吧?”

苍琅真人点了点头:“我也是前些时日才得知他竟然从刀剑谷之中取出那柄凶刀离恨,甚至试图将其炼化。若真让其彻底炼化离恨刀,只怕整个南渊都要听命于他,北域也会比如今乱上百倍不止,那些凡人的生活便更不必说了。”

“可我听闻那离恨刀不是一般人能够驱使的,他是如何做到的?”白梅问道。

“具体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但我猜他大抵是利用了往生剑留下的神骨。而我不惜以寿数卜算天卦,寻找神血,为的便是在与他最终一战中能够不受神骨的约束。”

白梅听到这里,也算大致明白了。

“你不会后悔吗?耗费这般代价只为了杀他。”

“不会后悔的。其实我也没那么无私,我做这些不全是为了苍生,更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白梅似懂非懂,绕着他转了一圈,道:“真是奇怪的人。”

“人的感情是最复杂的,也许等你将来化形了,便不会觉得我奇怪了,”苍琅真人低低笑了几声,换了个话题,“日后我不在山中,寒衣便要你多加照拂了。那孩子表面看起来冷淡,实际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让他修习无情道来继承我的衣钵这件事是否做错了,但我已无力转圜了。”

白梅没说“好”与“不好”,只是道:“楚寒衣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个很果决的人,若有一天他真觉得无情道不再适合他,他自己便会做出选择,无需任何人干涉。”

苍琅真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它,半晌道:“你说得对,是我忧虑太过了。”

归寂山正值春日,外头日光正盛,入目所及正是一片春意大好。他抬眼望向窗外,只见满目生机盎然之境。

他忽然微笑起来,声音微不可察,恍若呢喃。

“只是可惜,再也看不到这般的春景了。”

*

那日之后,白梅便再也没见过苍琅真人,原本便没什么人气儿的归寂山彻底冷清了下来。

而白梅身上的状况也愈加严重起来。

过去是用楚寒衣与睡觉这两个妙招来寻个清净,如今楚寒衣不在山中归期未定,而另一种方法竟也慢慢失去了作用。

白梅便这样硬生生受着那滴神血带来的折磨,不知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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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过去,它终于决定将化形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它有些痛苦地想,不是自己不坚定,而是这东西实在太惹人心烦,它甚至觉得自己若再这样忍受下去,总有一天会走火入魔。

不过就是化形……

大不了他化形之后便一直待在归寂山里,只要不入人世,便不会沾染人间的七情六欲,也不会沾染一身的因果然后此感到痛苦了。

然而就在他决定化形前夕,却发生了一件令它意想不到的事情。

它留在楚寒衣身上用以保护他性命的灵流消失了。

那道灵流是它自打从雍城回来之后便悄悄留在楚寒衣的识海之中的,为的便是将来有朝一日,若它不在楚寒衣身边,这道灵流可以代替它护住楚寒衣的小命,让他不至于真的死掉。

可白梅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便发挥了作用。

楚寒衣在雍城受的一身伤刚好没多久,他也应该清楚自己如今的极限在哪里。楚寒衣善良,却不是那种事事都要管的愚昧的善良,他也并非是不惜命的人。

那时在雍城,他之所以敢放开手脚尽力一搏,是知道胥千百正在赶来的路上,而他只需要撑到通天阁的援军到来便可。而就算真的到了穷途末路,至少还有一个修为不俗的白梅给他兜底。

可如今……白梅一时间倒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困境,竟能危及他的性命。

它思考了半天无果,索性不再伤神,专心投入到化形这项大工程之中。

它留在楚寒衣识海中的那道灵流蕴藏着足够抵挡绝大多数攻击的灵力,因此白梅对于楚寒衣的生死并不担忧,等它彻底化了形,到时再问他也不迟。

浩瀚磅礴的灵力自白梅身上蔓延开来,它一边向外发散自己的灵力,一边吸纳着天地之间充盈的纯净灵力,就在这一吸一吐之间,它开始慢慢抽离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

草木精怪想要化形的第一步,便是斩断自己与生养自己的天地之间的联系。唯有彻底斩断了根,它们才能获得身体上的自由,由此踏上化形为人的第一步。

先是触觉,随后是声音,然而就在听觉消失前的一瞬间,它却忽然听见了楚寒衣沙哑的呼喊声。

浓烈的血腥味由远及近,白梅有些迟疑地睁开眼,只见不久之前还好好的人此时浑身血污地站在它几尺之外。楚寒衣向来喜欢穿白衣,而此时此刻,他身上那件白衣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沾满了血迹与尘土。

白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的楚寒衣。雍城那时,楚寒衣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至少眉宇间没有如今的颓色。

对,就是颓色。白梅几乎有些诧异,这人究竟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月没有跟在他身边而已。

楚寒衣咳了几声,抬手擦掉唇畔的血迹,哑声道:“岁岁,我刚刚渡了雷劫,发现了你留在我识海中的灵流。”

原来是雷劫,白梅恍然。

楚寒衣下山时的修为的确处于元婴满期的瓶颈,想来是下山的这些日子中找到了突破的法门。

可若是雷劫,那便更奇怪了,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抗不过那几道化神初期的天雷?

白梅满肚子的疑问,奈何无法开口,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楚寒衣自言自语。

“我察觉不到你我之间的联系了,岁岁,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楚寒衣抬眼看向白梅,寒潭似的凤眼里涌动着白梅看不懂的东西。

第37章 枯败

白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疑惑。

离开?它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化形,怎么到了楚寒衣这里便仿佛是生离死别了?还问它是不是要离开了……它分明对人间没有半分兴趣,只想一直待在归寂山中晒太阳。楚寒衣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它,怎么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一边问,一边还要露出那种很难过的表情。

雪白的花枝微微探出,轻轻地碰了碰楚寒衣额前的发梢。而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却已经是它如今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一下若有似无的触碰似乎点醒了楚寒衣,他有些迟疑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抚上那截花枝。

“你还在吗?”

花枝微微一颤。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楚寒衣眼底翻涌的晦涩情绪,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低声道:“岁岁,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有些任性……但是,可以不要离开吗?”

白梅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实在不懂他为何突然这般患得患失。它所认识的楚寒衣一直都是沉稳的,所有的情绪都不会轻易表露在外,怎么如今一遭下山,便换了个模样?

是看见了什么,还是听见了什么?

它无从得知。

化形的进程仍在继续,然而就在楚寒衣话语落下的下一瞬,白梅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听觉。

它切断了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自然也单方面切断了与楚寒衣的那点微弱的联系,它不再能听见楚寒衣的声音,亦无法感知他的心声。

明明失去了这些联系,可白梅看着眼前的楚寒衣,心中却忽然感受了一股极大的悲伤。

这种感情,究竟是楚寒衣的,还是它自己的?

白梅百思不得其解。

它不懂这忽然出现的情绪从何而来,却下意识不愿看到这样的楚寒衣。

淡白色的灵流自花枝之上寸寸抽离,那些灵流缠绕、交织,最终在楚寒衣晦涩的目光中化为一朵纯白的,散发着微微荧光的梅花。

还未等楚寒衣有所动作,那朵由灵流化作的梅花便化为一道白光钻进了他的额头。灵流没入的一瞬间,楚寒衣的眉心也出现了一个浅淡的梅花纹样。

白梅满意地看着楚寒衣眉心仿佛烙印一般的梅花纹样,随即眼前一暗,彻底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虽然它有意回应楚寒衣,但奈何化形过程中五感尽失,便只好先用神识给他盖个章,省的这人一番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够呛。

楚寒衣是个聪明人,况且又与它相伴了那么多年,彼此颇有默契,想来应该能明白它的意思吧?

思及此处,白梅稍稍安心了一些,它彻底放松了神识,任由化形的浪潮将自己吞没。

冲天的灵力自白梅身上奔涌而出,化为浩荡的灵力浪潮荡向四方,一时间,四周狂风乍起,没了白梅的控制,几朵雪白的梅花脱离了花枝,在肆虐的狂风之中化为点点莹白,花瓣四散飞舞,仿若一场声势浩大的冬雪。

楚寒衣站在距离白梅一步之遥的地方,衣袖翻飞,发丝凌乱。

眼前是不曾见过的漫天花雨,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正正好好接住了一朵还未被狂风吹散的完整的花朵。

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初入通天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未从双亲遇害的阴影中走出来,每个独自入睡的夜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苍琅真人为了安抚他,便将他带去了后山,在那里,是他第一次见到白梅,收到了它送给自己的第一朵花。

当时的花代表着初遇,那如今的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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