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全球最危险的婚姻破坏者(1 / 2)
第485章 全球最危险的婚姻破坏者
尼斯国际数学家大会结束后,林燃并没有急于返回华盛顿。
他的旅程只完成了一半。
他还肩负着一项使命。
那就是作为总统特使在欧洲访问。
尼克森被战争和国内矛盾团团围住,没有时间在1970年的秋天飞越大西洋。
他的目光被钉死在东南亚地图上,以及国内因肯特州枪击案而四分五裂的民意上。
更不用提,一场关于「胡佛」的史无前例的政治地震仍在华盛顿馀震不断。
动荡不安的1970年消耗着尼克森的全部精力。
尼克森在1969年已经完成了对欧洲大国的政治巡礼:,比利时丶英格兰丶西德丶义大利丶法兰西...
数得上号的国家都已被安抚或警告。
现在,需要的不是正式的总统访问,而是更加亲密的交谈。
基辛格虽然权力日盛,但在欧洲政要眼中,他依旧是一个幕僚,一个拥有犹太口音的学者,咖位尚有欠缺,难以真正代表帝国全部威严。
至于副总统或国务卿,他们在总统那的影响力更无法与林燃相提并论。
林燃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在各大首都与各国政要的会谈,内容总是大差不差,却又充满沉重的现实感:
各国政要要求阿美莉卡必须继续保障欧洲的安全,尤其是在苏俄的军事阴影下;他们需要美元稳定如山,以支撑战后繁荣的经济;他们希望安南的战争能够早点结束,因为这场战争已成了拖垮西方团结的慢性病;最后,他们小心翼翼地表达了对「胡佛」事件的哀悼与关切,期待阿美莉卡的内部政治动荡能早日平息。
反倒是各国王室或政府首脑举办的欢迎晚宴上,各有各国的特色。
参会女宾的装扮,有着时代的风貌,给林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罗马,空气充满了南欧式的热烈与浮华。
女宾们选择了更加大胆的A字裙和明亮的几何图案,短而蓬松的发型,伴随着夸张的戈戈舞靴。
最丰富的莫过于巴黎。
在爱丽舍宫,每一位夫人似乎都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比拼。
有人坚持传统的迪奥新风貌,更年轻丶更前卫的女性则披着飘逸的吉普赛长裙,脖颈上系着松散的丝巾,这是波西米亚风格和嬉皮士的结合。
在这里,白金汉宫,晚宴则是充满沉静的丶爱德华时代遗风的保守美学,女宾们穿着高领丶长袖的天鹅绒礼服,发髻一丝不苟,仿佛在努力抵抗着时代变动躁动。
林燃对自己在这个时刻,只能穿西装,而没有办法穿中山装或者唐装感到有些许遗憾。
「真是遗憾。」林燃手握着装满鸡尾酒的高脚杯,站在乐师廊俯瞰着一楼结束晚宴后三三两两跳交际舞的来宾们。
这个地方位置绝佳,在白金汉宫中国事厅的二楼,位于宴会厅的一端,通常在宴会时提供给乐队演奏,为晚宴和舞会提供背景音乐。
它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居高临下的视角,能够俯瞰整个宴会厅的全貌。
林燃刚从楼下那些英格兰政客丶英格兰王室和英格兰企业家的寒暄中脱身,应一位侍从的邀请,来到了这个僻静的二层空间。
他以为女王在这里等他,结果发现压根没人。
只有两杯提前准备好的鸡尾酒。
这样的场景和空间,给林燃一种熟悉感,不是这个地方熟悉,而是这种感觉。
林燃在记忆中回到了1960年,和老约翰·摩根一起参加的象党募捐晚宴,在那次晚宴上,二楼好像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吧,女王年纪属实有点大了,她应该不至于吧。」林燃思索,「如果万一,我要怎麽拒绝?唉后悔没有把珍妮带来了。」
几分钟后,伊莉莎白女王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高领晚礼服,佩戴着巨大的蓝宝石胸针,在一名侍女的陪同下,缓步走上了台阶。
「教授,希望你原谅我将你从那场盛大的噪音中带离。
但我想,最好的外交往往发生在最安静的角落里。」伊莉莎白女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这里是乐师廊,乐队还在演奏,两人必须挨得很近,才能听得到对方说话。
伊莉莎白女王的话让林燃心安,我们这是在进行外交。
但这麽近的距离又让他有些紧张,对方的香水味有些太刺鼻了。
「陛下,能得到你的指教,是我的荣幸。
我正想向你汇报在欧洲大陆的观察结果。
你的支持,对阿美莉卡来说至关重要。」林燃保持身体不动,只是扭头,对伊莉莎白女王说道D
伊莉莎白女王点头道:「战争总是让人精疲力尽,教授。
无论是你们在西贡的战事,还是我们自己的经济战。
但我今晚想谈的,并非战术,而是稳定。」
女王没有谈论政治,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栏杆,望向下方那些穿着丝绸和佩戴勋章的宾客。
伊莉莎白女王:「你是一位着名数学家,我相信阿美莉卡,相信白宫,更相信有你的辅佐,白宫能处理好任何局面。
困境是暂时的,胜利是永恒的。」
双方的沟通很短,大概只持续了五分钟的样子,伊莉莎白女王说的绝大部分都是外交辞令。
「教授,希望下次访问华盛顿的时候,你不在亨茨维尔,我想继续聆听你的教诲。索菲亚王后是我的侄女,她希望能和你聊聊,你们之前见过面。」伊莉莎白女王说道。
话音刚落,乐师廊另一端的木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女士,正是来参加晚宴的索菲亚王后。
她穿着一件剪裁优雅的西班牙式长裙。
伊莉莎白女王微笑着,向侍女示意:「我还要下去招呼其他客人,教授,索菲亚,请自便。」
女王转身离开乐师廊,将两位身份特殊的来宾留在了这个隐秘空间。
林燃看着索菲亚王后,他当然认识对方,也知道为什麽对方在伦敦而不在马德里。
显然是胡安出轨被抓,所以对方不想呆在马德里。
说起胡安,也就是索菲亚王后的丈夫,一生之中出轨无数,有说法是五千人,半个张伯伦了,有说法是一千五百人。
总之无论哪种说法是对的,数字都特别巨大。
这件事搞笑到什麽程度,搞笑到西班牙的警察局长在接受国会质询的时候说,已经给胡安注射了女性荷尔蒙和辜丸激素抑制剂,「以降低他的欲望,因为人们知道他是一个如此热情的人,这对国家来说是一个问题。」
听证会上的议员们表情难以置信。
至于伊莉莎白女王,她们是远房表姐妹。
二人都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玄孙女,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在索菲亚1961年嫁给胡安·卡洛斯王子,索菲亚被拍到与伊莉莎白女王和安妮公主一起在温莎大公园驾车游玩。
而索菲亚王后显然被告知了这私密的会面。
她对林燃点头示意,但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伊莉莎白女王。
伊莉莎白朝她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就差竖起大拇指鼓励对方了。
林燃看着忧郁的王后,则瞬间明白了女王的真正来意。
「索菲亚,好久不见。」林燃轻声道。
索菲亚优雅地走近,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走到了林燃身边,将目光投向宴会厅。
如同刚刚的女王那样。
然而,她的眼神中没有女王的审视,只有疲惫。
「教授,能在伦敦见到你,真是令人意外的慰藉,」索菲亚轻声开口,她的英语带着希腊语口音,语速很慢,像是每一个词都经过了认真的斟酌,「马德里现在依然是酷热。」
她微微侧身,面向林燃,这一次,距离比刚刚伊莉莎白女王站得更近。
她的目光直视着林燃的眼睛。
「就在我来伦敦之前,我不得不面对令人心痛的事实。
你知道,王室的婚姻总是充满了国家责任和外交考量。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扮演好我的角色,承担起我的义务,这份契约就能维持下去。
但我错了。我发现,他不仅没有克制,他甚至没有基本的尊重。
不是传闻,不是猜测,而是确凿的证据,他有一个长期固定的情人。」
她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试图让林燃为她的身体提供支撑。
林燃心想,这才哪到哪呢,后面还有成百上千个呢。
想到这,林燃内心还是颇为可怜面前这位貌美的王后。
「世界上所有人都说你是最聪明的人,你觉得我该怎麽办?」
索菲亚王后这次握住了林燃的手,对方的手很冰冷,和刚才她提到的马德里气候截然相反。
林燃不动声色地把手抽离,自然地将旁边的高脚杯拿起,「王后,首先,请接受我对你所遭受的一切的最深切的同情和敬意。
现实比数学更复杂。
数学问题很多时候尚且不存在唯一解,现实更是如此。
数学中的最优解很多时候都要建立在约束条件上。
你未来的选择有无数的解。
在看来你同样面临着种种约束条件,身份丶王室丶对子女的责任,以及你的个人幸福。
但我想,你的个人幸福,绝不应该被放在次要的位置。
王后,我想谈论的不是西班牙的政治,而是一个女性应有的尊严。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肩负国家重任的男人,如果连对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持忠诚和尊重,那麽他在履行其他契约时,又有多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