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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宋燃犀立下半个月内给出交代的军令状,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一时间有关于宋燃犀的词条又上了热搜,无非是“著名药企宋氏集团深陷危机”“宋燃犀宣布代替父亲”之类的话题。
“前段时间不是还在戛纳吗?现在又回去继承家业了?”
“现在宋氏一堆烂摊子,这时候回去?”
“宋燃犀还演不演戏,他的演技真的吊打娱乐圈其他小鲜肉啊喂……”
……
外面传得越来越离谱,大众当做八卦来聊聊,加之宋燃犀并不关心,也就很快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限制如同悬在宋燃犀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始终无法好眠。
这件事难点有三,一是解释清楚所谓的新型靶向药物项目的成果何在,投入的资金去向;二是弥补这件事给股东们造成的亏损;三是如何挽回公司的颜面,恢复宋氏集团的公信力。
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亏损就会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地累计放大,同样的,宋洲作为宋氏集团的CEO,其信誉度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跌到最低。
宋燃犀这半个月以来忙得脚不沾地,不仅需要私下拉拢几个信任宋洲的股东站队,还要应付几个重要项目的甲方。
他和在出租屋打三四份工那段时间睡得差不多,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公司里,以便第二天能西装革履装出满面春风、从容潇洒的样子。
这是半个月时效的最后一天,他要去医院探望父亲宋洲。
听医生讲,宋洲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
宋燃犀太过疲惫,眼底尽是乌青,等红绿灯时几乎要趴在方向盘上睡着。直到绿灯跳下,后面的车主见他的车迟迟没开,终于不耐烦地按下喇叭。
尖锐的喇叭声一下震醒了宋燃犀,他猛地坐起来,然后踩下油门。
宋洲住在自家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宋燃犀走进一楼大厅时,熟练地跟几个护士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宋总来啦。”护士们看着他,也友善地笑着。同是宋氏旗下,她们也多多少少听见了些许风言风语,却又因为宋燃犀的毫无架子与绅士礼貌对他有着些许好感。
“嗯,辛苦了。我带了些小蛋糕,等休息时间就吃些吧。”宋燃犀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林译就跟在宋燃犀的身后,将糕点都放好之后跟着他走进电梯,却注意到他没有按去顶层的按钮,而是去往了主治医师周九那里。
宋燃犀礼貌地敲了敲门,周九便说了声“请进”。
“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宋燃犀坐下问。
“他本来心律异常,在这几天服药之后,心脏监测里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患者的心理负担大,血管瓣膜狭窄,加上年纪大,血液回流不正常,就会感觉胸闷痛气短促。”周九翻了下病历之后回答道,“总而言之就是,不算有太大的问题,但还需要在医院静养观察一段时间。”
“知道了,我去陪陪他们。”宋燃犀点点头,就在他准备拉开门走人前,周九却叫了他一声“小宋总”。
宋燃犀回头挑眉,只听到周九严肃地说:“您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宜过于操劳。”
“哎,”宋燃犀本能地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知道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走进电梯前,侧头跟林译交代道:“你不用陪我,去开点润嗓的药,直接带回我办公室吧。”
“好,您喉咙痛吗?”林译应了声,然后关心道。
“没,有人要开演唱会而已。”宋燃犀只是疲惫地靠着电梯无聊地划着手机,林译用余光瞥见一个购票失败的信息——【BLACKSHEEP首场演唱会】。
宋燃犀刷新了好几次手机页面,最后只听到“叮”地一声,电梯到了,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机熄屏塞进兜里,就这样快步走了出去。
宋洲还在睡觉,于是他和应怜走在了外面的休息室坐着。应怜的眼睛有些红,摸着宋燃犀的脸叹了口气:“小犀,是我们拖累了你。”
宋燃犀靠自己被戛纳提名,影视圈自然已经为他打开了大门,他却因为家里的事把这些邀请全部都拒绝了,多少得罪人,也错过了最好的时间。
“别说这样的话,你儿子干啥都干得好,不急这一时。”宋燃犀捏了捏她冰凉的手。
“我查过爸爸瑞士银行的档案了,新型靶向药物的研究项目说到底就是一个壳子,投在这上面的钱确实全部都流进了爸爸的账户,但马上,那笔钱半个月就分批转到了几个海外的公司。”宋燃犀握着应怜的手,温柔地将她的手捂暖。
“开曼群岛,新加坡,最后是香港。这笔钱最后全部汇入了慈济离岸医疗基金账户。”宋燃犀敏锐地注意到,应怜的身体在因为听到某个字眼时微微地一颤,仿佛恐惧一般,脸色唰地变得煞白。
宋燃犀握紧了她的手,注视着应怜的脸,继续道:“而这个账户在十年前已经注销了。”
“这个……”应怜缓缓地开口,像是呼吸困难般,感到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
“妈妈,不用怕,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宋燃犀给应怜倒了杯水,“十六年前,我五岁,我记得我当时心脏不好,都半脚踏进鬼门关了,这笔钱,是拿来给我做手术的吧。”
应怜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难过,眼眶里的眼泪几乎要涌了出来:“嗯。”
“好,那就没事了,我会解决的。举证举到这个程度,已经基本可以给爸爸脱罪了。所谓的非法药物的指控并不存在,他们的举证没有办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而挪用公款罪……”宋燃犀顿了一下,他看向应怜,只见应怜抿紧了唇。
宋燃犀怜惜般将她的碎发夹到脑后,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应怜的背,低声说:“过了今天,这项罪名就会失去追诉时效。爸爸会没事的。”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应怜的身体才不再紧绷,仿佛囚犯被判下最终的刑罚,浑身的力都卸了下去,只能倒在宋燃犀的怀里。
她抱着宋燃犀的颈,在宋燃犀的怀里泣不成声:“神,原谅了我们。”
宋燃犀抱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轻声哄道:“没事的,只是小事而已。”
在哄了会应怜,又看了会宋洲之后,宋燃犀才慢慢走出了医院。
他揉了揉太阳穴,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宋燃犀遗传了宋洲的心脏病,天生心脏畸变,刚出生那会就做了一次大手术。然而情况并未好转,到了五岁那年,他甚至出现了多种致命的并发症。
那时候,小小的宋燃犀就这样牵着应怜的手,勉力笑着安慰道:“妈妈,不要怕。”
应怜永远以泪洗脸,宋洲始终沉默不语。
那会宋氏集团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病痛和苦难降临在一个家庭身上,平等地让所有人都感到窒息和痛苦,钱和时间成了最珍贵的东西。
但很幸运的是,宋燃犀挺了过来。
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愿意再追问这件事,让应怜和宋洲再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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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医院门口抽了支烟,在注意到角落里端着摄像机的狗仔时,忍不住笑了下。
他径直走向那个狗仔,狗仔被发现了也不害怕,就讨好地笑着:“小宋总。”
“喏。”宋燃犀递了支烟给他,“庆祝一下吧。”
狗仔喜滋滋地点烟,听到他的话又愣了一下:“什么?”
“庆祝你们期待的事并没有发生。”宋燃犀轻佻地笑了,他看戏般戏谑地欣赏了会狗仔震惊的表情才潇洒地转身。
宋燃犀没有开车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尧新雪家。
尧新雪现在住在一个公寓里,地址还是前几天宋燃犀旁敲侧击得出来的。他没有再和尧新橙住在一块,而是成了邻居——知道这一点的宋燃犀非常满意。
指针音乐给出的待遇实在不错,宋燃犀开进小区时遇到了不少眼熟的明星。
他没有提前告知尧新雪,就是想突然袭击一下,结果真正走到了门牌号前,宋燃犀还是故作绅士地敲了敲门。
然而没有人开门,打电话也没有人听,宋燃犀只能站在门边,等尧新雪回来。他像一只乖乖等待着主人的狗,如果尧新雪一直不回来,那么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手机最后没电关机了,宋燃犀毫无形象地靠着门睡着了,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蚊子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三个包,才有人轻轻摸上了他的脸。
凌晨三点,尧新雪终于回来了,他似乎也已经极其疲惫,随意地拍了拍宋燃犀的脸,就带着人走了进去。
两个人沉默不语,但意外地很默契,一起洗了澡之后就砸在了床上。
宋燃犀抱着尧新雪,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蓝灰色的长发铺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无声的禁锢。
宋燃犀没有和尧新雪说一句话,在熟悉的香根草气味的包围之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32章
尧新先是睁开眼,然后迟缓地才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气,他本能用手捂了下隐痛的胃,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站起来。
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半左右,尧新雪的睡眠时间一直很少,在出租屋留下的早起习惯能让他睡够三个小时左右就自然而然醒了。
尧新雪昨天和场地负责人讨论演出细节时耗费了太多时间,甚至没空吃饭,睡过之后,胃部灼烧般的疼痛就越发明显。
尧新雪疼得背部直出冷汗,面上却丝毫不显,他潦草地拿起发圈绑好自己的长发,然后就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一切都打理好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走到厨房,靠在门边看昨晚的不速之客。
他也不出声,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宋燃犀,如同一只出神的猫。这个温馨的场景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然而尧新雪的目光却始终淡漠,如同台下的看客看着演戏的人。
他似乎不受触动,却站在了门前挡着,表现得像一个占有欲过剩的孩子——小孩子即使不喜欢这个玩具,也会想要占有,哪怕是以破坏它的方式,也不愿意它不属于自己。
宋燃犀的体型要比尧新雪的大一些,而尧新雪的衣服基本都是修身的,所以宋燃犀穿起来就显得很窄了。于是他早上起来时蛮不耐烦地就脱了,光着上半身,系着个围裙就开始做早餐。
这个人自认身材练得不错,恨不得让尧新雪多看几眼,心情好得一大早在厨房里边拿着菜刀边哼歌。
尧新雪看到这个空落落的厨房里多了很多东西,两个锅,锅铲汤勺一应俱全,还多了好几个碗与各种各样的食材。
砂锅里的汤已经煮沸,咕噜咕噜的声音里,玉米的金黄、胡萝卜的淡橙色与汤的奶白混在一起,极其浓郁,香气氤氲着飘了出来。宋燃犀用木质的汤勺舀了一会后,又加了点几小匙盐,然后搅拌一下,才将火关小。
当他喜滋滋地准备转身抓两把面时,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尧新雪。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面还没下好呢。”宋燃犀愣了一下,然后假咳了一声,又转过身去,心虚地拌了拌汤。
他七点醒来看到冰箱和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自作主张地叫了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带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即使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主人,等尧新雪真的醒了之后却又有点心虚。
然而就在宋燃犀拿不准尧新雪什么想法时,他就感到身后贴了个人。尧新雪从背后抱住了他,宋燃犀的身体一僵。
尧新雪像是确认着他身上的气味,懒洋洋地就着这个姿势抱了他一会之后才看着汤说:“好饿。”
宋燃犀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压住上扬的嘴角镇静道:“等会就能吃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假模假样地抱怨,“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想做点花样都不行……”
尧新雪没理他,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就转身走了。
宋燃犀用这汤做面,还多煎了两个蛋,尧新雪吃得很干净,并且在宋燃犀的星星眼面前,给出了适当的评价:“很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宋燃犀得意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之前在外面白混的?”
尧新雪不置可否,又看着宋燃犀收碗去洗。
“你就不能穿衣服吗?”他看着宋燃犀的背影,百无聊赖般说。
“你的衣服那么小,我穿出去被人笑死。”宋燃犀边刷碗边哼哼唧唧。
尧新雪听到这句话,眼睛微微弯了弯,然后就转身走进房间的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一件白衬衫、一条长裤和一条领带。
宋燃犀还在擦手,看到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有领带?”
“不知道,可能是小橙买回来的,他跟你差不多,应该能穿。”尧新雪随意道。
“他的啊……”宋燃犀有些不太情愿,但看了眼时间,又来不及再叫林译送一套来,只好三两下把自己套进了这件白衬衫。
尧新雪将领带缠上他的脖颈,在推动结时推得高了些,宋燃犀感觉有些勒,低头看向尧新雪,只见尧新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动不动:“要去开股东大会?”
“嗯……今天就结束了。”宋燃犀应了一声,他没想到尧新雪居然关注着他这事,而一想到他心里还有点自己的位置,又忍不住喜滋滋地想要抬起嘴角。
“刚过十五年追诉时效,这个时间点确实很好,你也确实是幸运。”尧新雪懒洋洋道。
宋燃犀对他猜到这个关键制胜点并不意外,毕竟钻规则的漏洞,他不觉得尧新雪这只坏狐狸会比他做得少。他低头看着尧新雪极长的睫毛,清早苍白的脸色已经因为喝过了汤红润不少,连嘴唇都是嫣红的,仿佛终于恢复了血色。
宋燃犀原本想明里暗里地呛他一句,然而话到了嘴边,又改成了:“我把猫送到你这里行不行?”
这样才方便他找理由过来,洗碗的时候宋燃犀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猫到他人就也能到。
“我不常回来,这里也不方便人进,你自己养。”尧新雪随意道,他像是给自己养的小狗整理好项圈般,整理好领带,等宋燃犀想抬手松一松时,又向宋燃犀投去淡淡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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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燃犀注意到他的眼神就乖乖地将手放下,然后应了声,像是想起什么,他把西装外套里的药盒拿出来,“一换一。”
“什么东西?”尧新雪懒懒地靠在鞋柜上,他在看清药盒上的字后笑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别装,”宋燃犀忍不住也挑起嘴角,他低下头亲昵地亲了亲尧新雪的耳朵之后,才压低声音说,“给我留张票吧,求求你了队长。”
就在他准备偏过头的瞬间,尧新雪攥着他领带的手再度收紧,像收紧了牵引绳的主人,让宋燃犀不得不再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撑在尧新雪背后的墙上。
宋燃犀和尧新雪的头轻轻碰撞了一下,在磕碰之后,尧新雪就这样亲上了他的嘴角。
宋燃犀只是愣了一瞬,就吻了过去,他温柔地吻着尧新雪的唇,闭上眼后再睁开仍然有些恍惚。
“再看吧。”尧新雪哑声道。
“知道了,我走了。”宋燃犀的脸有些红,他瞥了眼表的时间,然后仓促地穿上了外套,打开门就往外跑。
门开着,尧新雪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就又听到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
宋燃犀去而复返,他又快步走回来,掐着尧新雪的脸又亲了一口,才大声地说:“我走啦!”
尧新雪偏过头看向他离开时匆促的身影,微微挑起了嘴角。
……
林译提前十五分钟做好了准备,整个会议室还是空荡荡的。就在林译将打印文件全部分发在座位上时,就看到宋燃犀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他的脸和耳朵烧得通红,看到林译随口说了声“早”,就坐在主座上幼稚地转了转椅子。
“您遇上什么好事了吗?”林译给他倒了杯水。
“公司好,我好。”宋燃犀喝了口水,坐着椅子转了个圈然后对着林译笑道。
林译对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不感到意外,和这位少东家共事的这半个月里,他已经看明白了宋燃犀的行事方式——这个人习惯了口是心非,喜欢用着蛮不负责任的语气回答所有诘问,真来了事时却又能有应对的方法,也能毫不犹豫地第一个顶上去,干最多的活。
宋燃犀临时接管了几个进度拖延较久的大项目,在和甲方、几个项目负责人沟通的过程中也表现得优秀至极,既及时放权,又能迅速补足不熟领域的相关知识,完善细节,基本在这半个月内推着所有人完成好了收尾工作,很快也就将钱翻倍地赚了回来。
同样的,完成之后,他给了负责项目的所有员工们都提了一笔不菲的奖金,并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因此,他因人讲闲话就毫不犹豫辞退员工的事很快也就被迅速地抛掉,员工迅速产生了一个共识——宋燃犀是认真的,他会接管这个公司,他就是这个公司的领头人。
九点半,股东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他们的态度已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看到宋燃犀坐在主座上只是亲切地问好。
宋燃犀靠在椅背上,用手夹着圆珠笔,也微微笑着和所有人说了一句:“早上好。”
他的状态进得很快,刚刚那个幼稚的、仗着自己腿长的青年又一次被滴水不漏地藏在了小宋总的壳子之下。
宋燃犀打开身后的投影屏,挺拔、不卑不亢,将“宋洲挪用公款”整件事的过程客观公正、完整地阐述了一遍,并将利润表放了上来。
“家父确实有错,但归根到底原因是为了我,我理应向各位道个歉,同时承担各位的损失。这半个月里我做了些努力,勉强将各位多年前投在这个项目上的本金赚了回来,时间有限,所能做的还是较少的,剩下亏欠的部分我希望能在这一年内完成。”宋燃犀慢慢鞠了个躬表示歉意,然后撑在长桌上,用着商榷的语气,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轻轻敲了敲桌,“说到做到。”
“为了给公司和媒体一个交代,家父将引咎辞职,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接任宋氏CEO的位置。且关于挪用公款的事,律师已经将所有证据呈上,不日将会出结果,辛苦各位等待一下了。”他最后说。
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股东们面面相觑,在漫长的寂静中,最后都展露了满意的笑容,慢慢鼓起了掌。
“哈哈哈也是辛苦你了,这次我们也是看到了小宋总的能力,果然不愧是董事长的儿子……”
“我们当然放心你……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哈哈……”
……
宋燃犀也露出了绅士的笑,他垂下了眼睛,在掌声中有些走神。
第33章
宋燃犀大获全胜,其父宋洲引咎辞职,在宋燃犀有意的操作之下,他正式接管宋氏集团的消息很快就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全世界。同样的,三个月之后,就在人人以为他从此将继承家产,退出影坛时,宋燃犀又将公司的制度改为了双重股权制。
他将持有1:20的投票权股份,拥有对宋氏集团战略方向的最大控制权,同时也把日常各事务的决策权全部交给了团队——也即是说,宋燃犀放权,他想回去演戏就演戏,但宋氏依然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
这个做法彰显了他的野心,然而因为这次的“宋洲事件”,他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于是蠢蠢欲动的人也不再提出异议。外界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将“宋燃犀”这三个字拥上了头条。
然而当事人正戴着眼罩和口罩睡在飞机上,仰头睡得连机舱里所有人走光了都不知道。
空姐拍了拍宋燃犀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他摇醒。
宋燃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大喊了句“要迟到了!”就蹦下了飞机,一边还不忘跟空姐摆了摆手说“谢谢”。
他勉强容忍了见他走得急,想狠狠宰他一笔的出租车司机,“砰”地关上门就嚷嚷道:“快快快,演唱会要迟到了!”
司机气定神闲地猛踩一脚油门:“没事呢,我知道这个乐队,还有一个小时才开演。我儿子想抢这支乐队的票都抢不到,他最喜欢那个蓝色头发的,好像就叫做……”
尧新雪。宋燃犀在心里默念道。
尧新雪坐在休息室里,这里只有他和段以宿两个人。
尧新雪戴上了唇链,这个久违的装扮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摇滚乐队的主唱——黑羊乐队的首次正式演出,队长不化任何妆,只稍微扎了个半马尾。
段以宿不作任何通知,就这样擅自走了进来,仿佛感到理所应当。他本就高大挺拔,看人时习惯了自上往下看,狭长的眼睛里总是流露着些许戏谑意味,虽然有着高位者明显的傲慢自大,却没有人敢置喙。
尧新雪对他突然的“拜访”并不意外,只是给他倒了杯水乖顺地说:“您来了。”
段以宿端详着尧新雪的脸庞,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尧新雪便熟练地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尧新雪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若有若无地划过段以宿的腿侧,最后又用着干净而坦荡的眼神迎向段以宿似笑非笑的目光。
最后尧新雪只微微抬了抬头,给段以宿点燃了烟。
“前几天让你打舌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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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吗?”段以宿靠着墙抽了一口烟,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让尧新雪不得不眯了眯眼睛。
尧新雪没有说话,只是仰着脸吐了吐舌,向他展示舌头上水蓝色的圆钉——这是段以宿送的。
他那漂亮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着几分狡黠的意味,而这个动作也因为这个人染上了莫名的暧昧,总能让人联想到很多不可说的东西,而段以宿知道他等会将站在几千人面前唱歌,就更加觉得心痒难耐。
段以宿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烟,按捺着将烟按灭在他舌尖上的冲动,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伸进了尧新雪的嘴里,准确地按在了他的舌钉上,像医生般屈起指节碰着他的牙齿。
他段以宿故意加重了力度,好能看尧新雪因为疼痛微微皱眉的样子。
尧新雪一瞬间感到唇齿间的血腥味,新生的伤口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血混合着浅浅的涎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段以宿注意到尧新雪眼神慢慢地变冷了——显然这个动作让尧新雪觉得很扫兴。
段以宿没有忍住笑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指,尧新雪就偏过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尧新雪毫不留情,仿佛要把段以宿的手指咬断般用力,两人无声地注视着对方,在缄默中,段以宿微笑着用尾指碰了碰尧新雪的脸。
“是我的错,不该在演出前弄你。”段以宿望着尧新雪淡漠的眼睛,嘴上虽然道着歉,眼角的笑意却不减。
尧新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放松了唇齿,嫌弃似的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开始抹净自己嘴边的血迹。
他看着段以宿,眯起眼睛笑,温柔地回答:“今天吃了点山楂,牙齿有点酸,就忍不住想咬东西,您多担待。”
段以宿听到这虚伪的说辞也没说什么,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边慢条斯理地在一边擦着自己那两根手指染着尧新雪血和涎水的手指。
“好啊,那晚上来这里吧。”段以宿也笑着道,他拿出一张卡放进尧新雪的衣领里,然后又从旁边的礼物盒里拿出一个黑色皮质腿环,他单膝跪下来,慢慢地将腿环扣上尧新雪的右腿。
段以宿第一次以这个姿势看人,感到有些新奇,就着这个角度欣赏了会尧新雪才站起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去吧,我的、二十一世纪里最伟大的皇后。”
话音刚刚落下,场馆外的灯光便如同回应他的话般一盏一盏缓慢地亮起。
从吉他手、贝斯手到鼓手,尧新橙、楚枕石和薛仰春三个人在舞台上呈现出三角站位。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迎着场馆内所有人的尖叫和欢呼声,薛仰春的鼓棒敲了下来,尧新橙的吉他紧跟而上,楚枕石高举着自己的贝斯,右手滑过贝斯弦。
这是一场属于黑羊乐队、属于摇滚乐的盛会,在售票通道开启的那一分钟里,五千张票即立刻售罄,票价更是在其他网站炒到了五万一张——所有人不惜千里来到这里,翘首以盼着,紧紧地注视着舞台中央,只是渴望着能亲眼看到一个人的到来。
——他来了。
尧新雪从后台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观众仿佛都疯了——尖叫、掌声,欢呼,如同巨大而磅礴、无可阻挡的暴风雨轰然袭来,那些疯狂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两分钟,红色的焰火喷出,炫目的灯光定格,所有辉煌绚烂的一切只为了一个人献上,这就是世界第一次真正看见尧新雪。
尧新雪站在了舞台的最前面,他一手握住麦克风,微微笑着,看着台下狂热的、为看到他而喜极而泣的观众,这些人直到今天才真正看见尧新雪本人,却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歌曲的前奏与热场音乐的尾声完美衔接,尧新雪启唇,唱出了第一句唱词。
蓝色的灯光照落下来,他垂着眸,唇链微微晃动,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冷光。在光影的映衬之下,他的身影极其单薄,连黑色演出服露出的一小节侧腰,都让人有着想要触碰、紧握和亲吻的冲动。
而他切换自如的真假音,也极容易让人在一瞬间恍惚,因为他的高音冷酷、稳定却不尖锐,假音婉转、轻柔、性感,一首歌的时间里,他的声音就已在高低音域里自由切换了三次——如同神话里令水手失神,令航船沉落的塞壬。
人人痴痴地望着他,高高举起双手,随着节奏疯狂摇动着。
直到这首歌的尾奏落下,尧新雪抬起握拳的左手,对着麦道:“黑羊的第一场演唱会,开始了哦——”
随着他的话音,尖叫和欢呼再一次如狂潮般涌来。
“黑羊!黑羊!黑羊!”
“尧新雪!尧新雪!尧新雪!”
……
尧新橙抱着吉他,他不在乎台下的任何人,只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把吉他上,偶尔只会偏过头看尧新雪。
薛仰春坐在舞台的最后面,高速且极具爆发力的鼓音引领着整首歌的节奏,她的目光扫过偌大的场馆和数不清的人头,眼底流露出笑意。
楚枕石大汗淋漓,整件背心都湿透,放在贝斯上的手却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他扬着笑,甚至痛快地转了一个小圈。
他们在舞台上几乎毫不停歇地演了一个小时,乐队每一个成员的状态都无可挑剔,听众的情绪被音乐无休止地拉高,人人沉浸在这场演唱会里,不知疲倦。
而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尧新雪从旁边拿了瓶矿泉水,就孩子气地坐在了台前。
他的长发也已经被汗水浸湿,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层明显的薄汗。
“他们累了,想要喝水歇一会。”尧新雪握着麦,轻轻笑着解释道,因为呼吸有些重,又把麦拿远了一点。
观众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因为看到薛仰春在背后俏皮地指了指尧新雪,意思是其实是这人要喝水。
听到台下的笑声,尧新雪也弯起了眼睛。
宋燃犀就坐在最前排,牢牢地将目光锁在他身上。在这个距离之下,宋燃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能碰到他的鞋尖。
然而尧新雪没看到他似的,只是喝了半瓶水,然后将剩下半瓶全部从头淋了下来。
他蓝灰色的长发因此湿透,水珠沿着长睫上滚落,再一次引起了所有人的尖叫。
尧新雪撩起一绺湿漉漉的长发,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痕,然后准确地将目光落在宋燃犀身上,眨了眨眼睛:“让我们继续吧。”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宋燃犀联想到了很久之前在破旧出租屋的浴室里,那时的尧新雪也是这样,漂亮、干净、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的一样。
宋燃犀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自己还没有意识,从尧新雪的视线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底就涌现出难以言说的失落。
第34章
看过黑羊乐队第一场演唱会的人很快就将在社交平台刷起了相关的话题。
【雪的泰迪熊:尧新雪真的好漂亮,唱累了就坐在台前晃腿好可爱!!这场演唱会真的太爽了啊啊啊啊!蹦了整整一晚上,黑羊再办一百场好吗好的!!】
【滚雪球直到宇宙尽头位置:主唱的声线和唱功都太顶了,其他乐手的乐器功底也相当扎实,他们的舞台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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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live比录音室版的还要嗨,很难想到这是乐队第一次正式的演出,爽!!】
【黑羊演唱会永久卡:也没人告诉我这场演唱会这么爽啊!一回来就把用了十年ID改掉的含金量!!】
……
因为演唱会禁止私人拍摄,所以网上的声音主要是两派,要么是“真有那么神吗黑羊敢不敢让我抢到一张票看看”,要么是“我草真的太爽了这是我今年花过最值的一笔钱”。
这场演唱会,除了中间五分钟休息时间里短暂的小互动,黑羊乐队完整表演了整整两个小时,尖叫着、欢呼着的观众直到全部退场,拥挤在地铁站里仍然久久不能回神。
当晚尧新雪大办了一场庆功宴,所有工作人员都被他邀请到了餐馆里。
楚枕石喝得烂醉,坐在主座上看尧新雪从容地和那些“老油条”互相敬酒。他忍不住拍了拍旁边沉默的尧新橙:“队长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吗,怎么感觉比我成熟多了?”
尧新橙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里满是嫌弃的意味。
薛仰春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她听到这话也侧头看向了远处笑语盈盈的人。
觥筹交错中,大笑着的人群里,尧新雪漂亮、干净得格格不入,却又矛盾地适应这样的场面。哪怕是他极为年轻,哪怕他不站在人群中央,人们也不由自主地将他奉为主座,第一眼注意到的人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人也是他。
但薛仰春却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没有意思。这样的尧新雪与在大排档里和他们一起说笑的尧新雪相隔太远,这里所有人的欢声笑语加起来也比不过那时挤在大排档里只有黑羊乐队四个人的相互说笑。
想到这里,薛仰春嚼着嚼着就耷拉起脑袋来,她望着尧新雪的目光有些难过,几乎要失落地转开视线时,尧新雪却若有所感般抬起了头望向她。
他温柔地笑了一下,眼神带着些许安慰的意味,隐晦地抬高了些许手里的酒,向薛仰春示意。
像哥哥在亲戚面前天花乱坠地说着自己妹妹的好,手装作乖巧地背在背后,也要对着妹妹晃晃大拇指,在薛仰春的注视之下,尧新雪另一只没有拿酒的手就这样垂下来,伸出食指和小指,握紧中指、无名指和拇指,比了一个摇滚金属礼里的“恶魔角”。
尧新雪还在侧着头微微笑着和别人说着什么,手上给薛仰春比了个金属礼之后,又比了个大拇指。
薛仰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心底的失落一扫而空,马上就转过头狠狠踹了一脚醉醺醺的楚枕石。
“我草,有驴踢我!”楚枕石本来趴在桌上半醉半醒,被狠狠踹一脚之后猛地坐直了。
“不准说队长坏话!”薛仰春笑着说了句。
楚枕石看了会她傻乐的样子,被酒精泡过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只是在缓慢地思考中往后摔,砸在了尧新橙身上。
尧新橙一惊,猛地睁大眼看向楚枕石时,只听到他不明所以地嘀咕:“我也没说队长坏话啊。”
他们三个大吃大喝了一晚上,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散了场。
楚枕石被尧新橙扔到了乐队经理的车上,自己则任薛仰春搭上了肩膀。薛仰春醉得不轻,尧新橙不得不顺势弯下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背了起来。
他往散场后空荡荡的餐馆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餐厅里橘黄色的光照出门外,直直地照到了走廊的墙壁上。因为已经入夜,周围极暗,尧新橙站在门口,影子便被拉长了放映在墙上。
“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在阴影处,尧新雪懒懒地靠着墙站着说。
尧新橙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哥哥。”
“嗯。”尧新雪仰着头抬起手捂在嘴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如果尧新橙不够敏锐,甚至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