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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封余
任天然说完那句话后, 沈枞白手臂下的身体骤然绷紧,紧接着便听到江厌哑声道:“他们是谁?”
江厌眼底的晦暗越发深沉,心脏冒出的酸意几乎要把他的神智腐蚀成一团烂泥, 连吐息之间都带着腐臭味。
沈枞白真的要被气笑了, 看来这人还是疯的不够厉害, 居然还有闲工夫吃醋。
始终没有得到回复, 江厌看向外面二人的目光越发冰冷。
他们本来就在暗处,灯光迎面从门口打进去,沈枞白几乎完全被一身黑衣的男人包裹在里面, 从任天然这个角度看过去, 青年就好像被无数黑色的触手包裹,稍微试探的往深处一看, 就会被人连骨头带肉的撕下一块伤来。
任天然站在前面,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啪!”
江厌骤然收回目光,有些委屈的看向沈枞白, 唇瓣抿紧,没有说话,但面上的表情无一不在说着自己的疑惑。
沈枞白也不惯着他, 他现在看见江厌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就生气。
“说话!”
江厌张了张嘴, 但长时间的封闭已经让他快要忘却声带的功能, 只能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低吼的嗓音。
接着头上又很荣幸的挨了一巴掌。
江厌:……
门外二人:……
任天然和Moiri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加入战局。
沈枞白微微闭眼,又说了一句:“起来。”
江厌脸上有些抗拒,紧接着脚上又被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沈枞白扶着他的肩膀率先站起身来, 却在起身后踉跄两步,被男人结结实实的护在了怀里。
江厌这才发现沈枞白的不对劲,怀里的青年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一直在发着细颤。
他心下慌乱,揽着沈枞白的后背满脸空白,长久未开口的咽喉被他强行撕扯开,泛起淡淡血腥味:“……哥哥,你……怎么了?”
沈枞白冷冷的瞥他一眼,刺道:“怎么,现在会开口了?”
江厌抿唇,看着沈枞白的表情不敢多说,只是苍白的开口:“去医院,哥哥,你在发抖。”
“……”沈枞白呼吸停了一瞬,他涩声道:“我走不动了。”
江厌听见他开口:“光是找到你,就已经花光我所有的力气了。”
江厌定在原地,枯槁的心灵骤然跳动起来,他不可置信的反问:“……找我?”
语气小心到近乎卑微,江厌的手在发抖,沈枞白没有扔掉他这件事让他兴奋的几乎发疯,但与此同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沈枞白苍白的唇瓣和消瘦的下颚。
沈枞白这么脆弱,要瞒着所有人找到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他又给沈枞白带来了很多麻烦。
一瞬间,江厌的大脑中闪过很多东西,兴奋的神志忽然冷静下来,他定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沈枞白。
沈枞白拽着他的手往外走,没拽动。
他回头讶异的看了江厌一眼,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我没时间和你闹,快和我走。”
江厌站在那里不知道脑门子又抽了什么疯,摇头道:“哥哥,我不走。”
他苦笑一声,他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沈枞白今天一把他带走,明天沈确和封余闻着味就会追过来。
他知道沈枞白一直想要的就是摆脱他们,又怎么会再让沈枞白回到之前的境地。
他阖下眼,执拗道:“哥哥,算了。”
沈枞白气的心脏都在疼,一路上的辛酸委屈被他这一句算了轻飘飘略过。
眼睛不争气的开始发热,连沈枞白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腕就已经扇了过去。
他这一掌扇的毫不留情,力道大到震的他手心都发麻。
沈枞白恨恨看着江厌脸上的手印,眼前发黑,大吼道:“江厌,你自己想死在这里没关系,但我不想!”
他浑身发着抖,憋着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我从C国坐了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来这里,撑着一身的病来找你,你就用一句算了轻飘飘带过吗?”
视线逐渐模糊,他隐约看见江厌满脸担忧的伸手朝他袭来,沈枞白却没了力气,落地前结结实实的掉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他用指尖死死的掐住江厌脖颈上的皮肉。
沈枞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我告诉你,我没说和你两清,你就不能松开我。”
“我没钱没本事,又娇气又爱哭,脾气还不好。出门带的钱全丢了,你不肯和我走,是想我死在这里吗?”
江厌的脸越来越白,他摸着沈枞白越来越弱的心跳,仓皇的喊着他:“哥哥,我没有想松开你。你别生气……医生快来了……哥哥……”
沈枞白眼皮越来越沉,晕过去的时候还在皱着眉头想,衣服都被江厌哭湿了,怎么一个大男人比他还能哭。
*
京都。
封家老宅的灯亮了一整夜,男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
“少爷,人带来了。”
话音刚落,徐小白便被人压着手臂走了进来。
徐小白被迎面而来的热气熏了满脸,他暗自皱眉,下意识被窗边的身影吸引。
屋内的暖气开的很高,但窗边的男人却仿佛感受不到热度一样,双腿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毯。封余低垂着眉眼,眼底淡漠,凌厉的五官在顶部金黄的灯光下柔和了线条,像条落败的兽王,寂寥沉默。
徐小白却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他帮沈枞白逃走,现在被抓回来,以封家人的手段,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暗自苦恼,当初怎么就头脑发热听了沈枞白的话,真以为封余和他说的一样那么好对付。
听到声响,封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而后操纵着轮椅滑到一旁的沙发旁拿起桌上的东西,这才缓缓把视线放在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徐小白被他这一眼吓得脊骨发寒,双腿不停地打着颤,好在在他快要跪在地上时,封余忽然收回了目光。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没见,封余就好像彻底学会了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整个人的气息内敛,将几十年间从权势场上长出来的气势全然压缩在那张俊朗的皮面之下。
但就是这样,才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让人根本猜不透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
封余忽然开口,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磁性低沉:“他还好吗?”
徐小白已经做好被拷打质问的准备了,为此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打透,却没想到迎来的居然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问话。
他不敢撒谎,犹疑道:“看着……不是很好。”
青年比他在封家公司看见时更瘦了,单薄的腰背和张纸片一样,把手放在上面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封余眼底滑过一丝晦暗,垂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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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指尖屈着,血色慢慢褪尽。
他阖眼沉默着,脸部线条瞬间挂上一层寒意,徐小白猜不透他的心思,接着开口。
“沈枞白找上我的时候,神色很慌张,我以为他是怕我会对他做些什么,但后来才发现是有人在追他。”
哪怕是他,都没忍住在心底感慨,好可怜。
一只被锁在囚笼里的鸟儿突然挣脱链子跑出来,根本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还要担心被人接着抓回去关起来。
在看见他后,眼底的仓皇藏都藏不住,还要竖起一身软绵绵的羽毛来恐吓敌人。
简直是……可怜到更想让人把他关起来了。
徐小白低笑一声,应下沈枞白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贪图荣华富贵是一回事,但不忍心看见他接着担惊受怕下去又是一回事。
这也许就是他害的沈枞白被沈家赶出来的报复。
一道剧烈的咳嗽忽然打断了他的回忆,封余捂着唇瓣强行压抑着喉间泛起的痒意,膝盖上刺骨的疼痛仿佛是在嘲笑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腐蚀着他的骨肉。
他蜷缩起来,腰身下压,几乎要喘不过气。
两世了,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沈枞白宛如困兽一般,哪怕是脱离了囚笼也要仓皇的四处躲藏,根本得不到安息。
难怪前世失去沈枞白的几十年里,青年一次都没有入过他的梦境。
徐小白有些自得的看着他,这位已经完全成长起来的继承人,腰背宽厚,站起来隐隐快要超过他的父亲,无数权势于他而言简直是唾手可得。
可那又怎样。
素日里翻云覆雨般的人物,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轮椅上,双腿残废,成了个瘸子。
说出去都让人贻笑大方,封家未来的继承人,为了一个随时可能病死的男人,活生生在雪地里跪坏了双腿。
想起沈枞白告诫他的话,徐小白恶意丛生,缓缓补上最后一刀:“他走前给你留了一句话。”
“他说,如果你想逼死他的话,尽管去查他的位置,别让他恨你。”
说完这些话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瞬间对视上一双冷冽的眸子,让他瞬间如坠深渊。
封余双眼眯起,脸上神情平静到近乎漠然,像是能透过他那张笑脸看清底下全部的阴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明明刚刚还蜷缩在轮椅上的残废,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徐小白脸上的笑意凝固下来,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徐小白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艰难的捶打着脖子上的手臂,想要借此挣脱。
“咳……你不能杀了我。”徐小白艰难道。
封余手肘力气逐渐加大:“本来看在你给我做了事的份上决定不赶尽杀绝,谁想你居然敢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刚才那抹笑意刺眼的可怕,一想到沈枞白的视线居然会为这种人停留,他内心的狂躁就压不下来。
“咳咳……”徐小白的脖子都仿佛快要被这道大力折断,生死存亡之间,他忽然想起沈枞白给他的保证,头脑瞬间清明,他瞬间大喊:“沈枞白!”
听到他的名字,封余的手腕果然僵硬片刻,徐小白借着这片刻喘息的时间,紧接着开口:“是他让我做这些的,那些话也是他让我传给你的,和我没有关系!”
封余脸上的冰冷和杀意一瞬间褪去,转而用一种探究的神情扫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徐小白收敛住心里的情绪,唇瓣发白:“他说只要听他的,我就能继续待在京都做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能杀我,他欠我的承诺还没有给呢!”
“……承诺?”封余手腕一松,徐小白狼狈的跌落在地,后怕的墙角退。
封余唇齿间仔细捻挲着这两个字,忽然嘲弄的笑了一声。
徐小白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暗骂疯子,同时又忍不住感慨。
难怪沈枞白当时脸上神情那么信誓旦旦,居然被沈枞白猜中了他在封余心底的重量。
封余操纵着轮椅又回到了窗户旁边,周身疯狂阴暗的气息在几息间瞬间收敛完全,除去角落里狼狈喘息的徐小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滚。”
徐小白僵硬的身体瞬间软倒在地,他赌赢了。
生怕封余后悔,他连忙逃出了这里。
屋内随着房门的关闭再次安静下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雪花飘飘荡荡,像是舞女在黑夜中漫步轻摇。
封余被这景象迷了眼,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和外界还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探出指尖想要接住,却被一层冷冰冰的触感阻挡了动作。
挺直的腰背再次弯了下去,膝盖仿佛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哽咽着,像是头无处可去的困兽,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沈枞白的名字。
爱意骤起,随之上来的是已经脱离掌控的无助和枯寂。
注定要伴随他一辈子的后悔与自责。
第62章 江厌
“病人的身体本来就禁不起折腾, 需要好好养着,现在劳累过度,原来的病也没彻底养好, 又气又惊的情况下能支撑到现在才昏倒全是靠一口气撑着了。”
江厌脸上的颜色已经快和死人差不多了, 青白的像一张假面, 被自责和后悔围满。
见他这样, 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补充道:“后续的医疗费用很昂贵,哪怕这次手术救回来了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后遗症, 家属考虑好了就签字, 然后尽快筹钱吧。”
这里和C国不同,医院的制度定死了得交完钱才能进行治疗, 江厌身无分文,还是靠任天然他们帮忙垫付手术费才让沈枞白的病情及时得到控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任天然和Moiri站在他身边, 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们为人热情,和沈枞白接触后是把人当自己的朋友帮助的, 所以刚刚才能二话不说的凑出手术费。
但两人都是学生, 虽然家里有钱, 但到底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听到医生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为无法帮忙感到有些难过。
江厌从没觉得这么无力过,他从小过惯了苦日子, 但沈枞白不一样,他身体不好,一点苦都吃不得, 得供在锦绣丛里好好养着,气生不得,泪掉不得。
他现在一无所有,就算现在沈枞白心里还有他,还没扔掉他,但他又凭什么抓住沈枞白。
他甚至……现在连给沈枞白定个床位的钱都没有。
之前的他孑然一身,无欲无求,只要能让沈枞白眼里有他就好,所以才会在港口时全然不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是专注于做一些扰乱沈家掌权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沈枞白扔下所有,不远万里拖着一身病体来找他,他得有自己的权势和钱财,才能对得起沈枞白做的一切。
医院内的白炽灯灼的人眼球泛疼,鼻腔间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江厌的瞳孔一动不动,若非任天然看到他胸腔起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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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尊雕像。
他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面包走到江厌身前,有些不敢和这个满身冷冽的男人说话,憋了好久才敢上去打招呼。
“江,吃点东西吧。缪斯先生的手术结束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你吃饱肚子来面对后续的事情呢。”
江厌如同一个零件生锈的机器人,听到他说话并没有立即产生反应。
过了片刻,才仿佛终于接收到他的信息,瞳孔干涩的转动两下,薄唇微颤,哑声说:“谢谢。”
他接过任天然递过来的面包,机械的大口往嘴里塞着。
连本地土生土长的Moiri都没忍住犹疑的看了眼自己手上干巴巴的面包,虽说他们这里确实是以面包为主食,但一般都会抹一些果酱和黄油做辅食,好让食物更好入口一些。
任天然担心着沈枞白的病情,只是随手在外面买了几个面包,甚至都没有加热过,硬的连他都觉得有些难咽。
江厌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往下吞咽的,Moiri有些羡慕他。
“谢谢。”江厌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面包,站直身体缓缓的对视上他们二人好奇看过来的双眼。
他微微颔首:“要不是你们,哥哥可能会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任天然连忙摇头:“缪斯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他生病了,我们当然会尽力帮忙。”
他没忍住垂下头,有些自责:“只是我和Moiri都是学生,后面的治疗费用……”
“我会解决。”江厌打断他的话,顿了顿,补充道:“以及之前的费用,我会立一个欠条,一个月内还给你。”
“不用不用……”任天然连忙摆手。
“不用着急还,我和Moiri不急着用钱。”
“要的。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忙,但哥哥到底和你们也……认识不久,不能让你们这么破费。”
这话说的疏远至极,三两句之间便割开沈枞白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段话后,任天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无措的挠了挠头:“额……”
“滴——”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提示灯终于暗下,江厌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旁人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身影,人便已经凑到了手术室门前看着还在昏迷的人。
青年呼吸微弱,瘦瘦薄薄的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细细长长的管道透过皮肉插入身体,江厌看着,只觉得那些管子像是鬼差来索命的铁链,随时都有可能让沈枞白离开。
眼前的事物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散发着黑色小点,他眼底逐渐升腾起一抹猩红,死死的看着那些黑点逐渐汇聚成一团龇牙咧嘴的怪物,缓缓的朝着沈枞白飘去。
他冲上前去一把推开那团黑雾,满眼猩红,警惕的怒吼道:“滚开,别靠近他!”
四周的人看着死死护在沈枞白身边的男人,目光阴鸷沉沉的打量着四周,稍微有人有所动作便像条疯狗一般龇牙咧嘴,喉间发出警告的低吼。
不知道是谁说出的第一句:“这个人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开始有人应和他。
“要锁起来,他会伤人吧?”
“给他打麻醉剂,麻醉剂!”
一个男人跟着群众开始起哄:“看他身后还有一个病人,分开他们,报警分开他们!”
人人都兴奋的亮起双眼,在江厌的世界中,黑雾越长越大,开始发出如同厉鬼尖叫般的嘶吼声。
是鬼差来索沈枞白的魂魄了吗?
他后退一步,牢牢的把沈枞白的身体护着身后,喉间的喘息越来越重,大脑也随着着些尖叫声开始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般刺痛。
“……江厌。”
沈枞白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一瞬间,所有的黑雾通通消散不见,那些厉鬼像是骤然被圣光照射一般,尖叫嘶吼声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双眼骤然恢复清明,猛地朝身后看去。
沈枞白还是在昏睡的状态,也许是在梦中梦见了他,梦呓了一声。
沈枞白在梦里喊他的名字这个事实,让江厌始终紧绷着的心情骤然放松下来。
心脏软的厉害,他蹲下身,缓缓在沈枞白苍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眼底疯狂的神色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逐步收敛,等面向周围的人群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完美的假面。
他静静的看着众人,披上了一层人类的皮,慢声开口:“抱歉,因为太担心哥哥的身体了,刚刚有些失控。”
他的气质太过淡然优雅,上位者的气质无形之间影响着他人,任天然压下发麻的头皮上前应和:“没事没事,你也是太担心你哥哥了,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情绪失控一些也很正常。”
“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病人休息。”Moiri也凑上来缓和气氛。
人群逐渐散开,一切恢复正常。任天然松了口气,但心脏却始终没有落到实处。
他和Moiri比谁都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刚刚那个状态显然是发病了,满身杀意敌视所有人的状态饶是他们看了都胆寒。
还好幸运的是,沈枞白能够把他的神志拉回来,不至于当场被警察抓捕回去。
沈枞白的身体还需要人耗费极大的精力进行后续照顾,他和Moiri实在有心无力。
江厌跟着医生一起把沈枞白送进了icu病房,自从两人重遇,他和青年的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以隔着一层玻璃为结尾。
江厌垂下视线,心底的阴暗刚一发出尖叫便被他硬生生掐断在了萌芽时期。
他知道,沈枞白需要他,并不是需要他阴暗自私的爱情。
江厌的爱太拿不出手了,沈枞白有很多爱,并不差他这一个。之所以会来这里找他,为的是他心里的惭愧,和沈枞白确确实实缺了个东西。
一条完美听话的乖狗。
他暂时臣服的每一个男人,沈确、封余,都不过是沈枞白需要一个栖身之地。
沈枞白觉得他是那条能够听话的狗,那江厌便如他所愿,从此以后,只乖乖的做那条狗。
他瞳孔亮的吓人,黢黑的瞳孔里满是兴奋,忽然转头和任天然说:“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任天然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结巴道:“什……什么?”
江厌通身的血脉都热了起来,眼底隐约染上一丝嗜血的狂热,他压着喘息开口:“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一下哥哥,我有些事,需要点时间,得晚上才能回来。”
后者挠了挠头:“啊……没事,我今天刚好没课。”
“多谢。”
话音落地,江厌有不舍的隔着窗户抬手比划这沈枞白憔悴的侧脸,随即大步往外离开。
江厌一路逆着人流行走,视线如同鹰鹫般凌厉的扫视过路边每一个人的神情。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角落处的蹲着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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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里叼了根烟头,像是在享受什么美味一般,在嘴里嚼了十多分钟才依依不舍的吐出渣子。
随即扫了眼四周,顺着小巷沉入暗处。
江厌冷着脸拉紧帽子,俊俏的脸旁被阴影遮挡住大半,紧跟着男孩的脚步往小巷里走。
巷道错综复杂,时不时能听到老鼠的叫声和不明动物窸窣的声音,算的上安静。
江厌的脚步很奇怪,他身形健壮,落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声响,迅猛的如同一头黑豹,瞳孔竖起,警惕着四周发生的一切动静。
随着一条条拐来拐去的巷道,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昏暗。意识到自己正在往地下走,江厌眼底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被锁在鱼龙混杂的港口三年,这位在暗黑帝国沉寂许久的野兽,终于再次迎来了属于他的世界。
嗜血、狂暴是这里的代名词,江厌初来乍到,压他的筹码只有零星的几个对手对家和刚刚找任天然借的三千块钱。
他慢慢摘下帽檐,阴影褪去,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优越的眉骨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沉默。
他冷声道:“最高赔率。”
负责安排赛制的工作人员皱眉看着他,忽然挑眉:“东方人?”
意料之内没有得到回应,这里的工作人员见多了不起眼的小角色一战成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脸罕见的起了些惋惜。
他开口:“你确定吗?最高赔率的对手可不好对付哦。”
这种场定的都是生死契,他都有点舍不得这张脸枯槁的模样了。
江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冷淡的回道:“嗯。”
“好吧。”工作人员耸了耸肩:“愿上帝祝福你。”
江厌握着手里的卡片,仰头看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丝毫不在意对面棘手的对手,反而微微阖眼。
他没有任何权势依托,因为再之前的战局中被赶出了国门,只要一出现就会惹起那两个人的注意。
他要赚钱,要快速的赚到很多钱,没有任何助力,只能和之前一样用自己的拳头和性命在暗处拼出一条血路。
只是这次不同了,他立起攻击的姿势,这一次,他背后还有人再等着他回去。
他和沈枞白真真切切的绑在了一起,无法逃脱,不曾挣扎。
第63章 江厌
“沈枞白……”
好烦。
“为什么不来见我?”
“二十年了, 还没消气吗?”
病床上的青年皱起眉头,一直有个人凑在他耳边说话,吵得他始终无法彻底昏睡。
他烦躁的想要抬手驱赶, 四肢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用尽力气也只是勉强动了根指头。
脸颊递上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一路从他的眉心开始下滑, 一笔一划的描过柔美的脸部线条,直到他的唇瓣上停滞不动。
那道声音又开始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哭一样:“……求你。”
沈枞白费劲睁开双眼, 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眼前只能看见朦胧一片。
红色,遍地可及的红。
沈枞白晃了晃头, 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睁大眼,都始终只能看见眼前场景的模糊轮廓。
他眯了眯眼, 对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境已经非常熟练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被拉进了哪个时空。
四肢还是无力,沈枞白朝着红色轮廓中唯一的黑色走去, 脚步有些踉跄, 好歹不至于站在原地呆呆的等着梦境结束。
离那团黑色越近, 鼻腔间的香火味便越重,沈枞白皱起眉头,因为喘疾的原因,他自小便闻不得浓重的气味。
现在的味道已经浓到快要化为实体了, 沈枞白小脸冷冷的,他毫不怀疑自己误入了谁家祭奠的地方。
“沈枞白……”
那道声音又开始了,嗓音经过岁月的沉淀, 听起来就像是大提琴发出的乐声一样,磁性低哑,但其中包含的哀怨浓厚到令人发指。
沈枞白听到自己的名字,皱眉嫌弃的厉害。
这宛如寡夫叫魂的喊法把他鸡皮疙瘩都叫起来了。
联系起之前的梦境,沈枞白隐隐有了些猜测,弯腰凑近地上跪着的那一大团黑影,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男人的脸部轮廓。
离的太近,沈枞白都能感受到喷洒到脸上的呼吸,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后退了一步,随即跟着男人的朝向看向前方。
这里的红色更显眼了,香火味浓到已经快要让沈枞白作呕的地步。
已经超过了平素里祭奠的程度,简直像是……像是想要借助它掩盖什么味道一样。
沈枞白强行压下心里的怪异,他懒得很,刚刚站累了,跟没骨头一样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指尖揽着自己身上的布料打着转。
等醒了一定要去寺庙求求平安符,哪怕自己梦见的都是前世和自己有关的事,但几次三番的梦境也让沈枞白觉得有些疲倦。
不知道是不是沈枞白的错觉,他总觉得每次梦境之后,自己的身体就会虚弱一分。
就仿佛这种梦境会吸走他的力气一样,沈枞白阖眼假寐,这次在梦里都感到困倦了。
他拍了拍头下枕着的身体,嘟囔道:“江厌,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快点结束,我好困啊。”
三个人他都梦到过,但只有江厌的脸是模糊的,他自然而然就把这个人当成了江厌。
沈枞白有些理解这里怪异的布置了,如果对象是江厌的话,那确实很正常了。
他低骂一声:“小疯子。”
可别是在做什么招魂仪式,给他又招回前世了。
想到这里,沈枞白睫毛微颤,他回来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没一个跟梦境里的那样,活脱脱给自己活成了个鳏夫样。
想起唯一一个被他假死骗到的封余,沈枞白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就在这时,头下枕着的身体忽然站了起来,黑影手上好像拿了个东西,沈枞白站起来端详了一下,靠着模糊的轮廓猜出应该是类似于什么手串的东西。
下一瞬,黑影忽然抬头,喉间溢出一抹笑意,拿起桌面上的刀子朝着自己手腕处狠狠的割了下去。
沈枞白瞪大双眼,想要伸出手去阻止,却因为是魂体的状态无法触碰到实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腕放到一个长条状的物体上面,鲜血滴答滴答的拍在桌面。
鼻腔间的香火味更旺了,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沈枞白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
沈枞白猛地睁开双眼,胸腔内的憋闷让他急促的喘着气,身上密密麻麻的管子让他非常难受,稍微一动异物感便非常强烈,但他又实在难受,挣扎着想要起身。
“哥哥,别乱动!”
江厌连忙压住他插着留置针的手掌,垂眸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五天了,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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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枞白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艰难的抬起指尖碰了碰他脸上的青紫,声音低到微不可闻。
“怎么回事?”
他眼皮很重,是在强撑着力气和江厌说话。
江厌熟练的把他的手包裹在十指之间,低头像只大狗一样蹭了蹭,贪婪地嗅着沈枞白的味道。
他柔声道:“没事,工作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在沈枞白看不见的角落,江厌的眼睛微微眯起,泛起危险的幽光。
他断了根肋骨,换得了那场比赛的胜率。但场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能允许他一个新人带着最高赔率的钱离开。
前脚刚跨出场子,后脚他就被人围在了巷子里。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头无辜的看着沈枞白,低声道:“哥哥,我今天挣了很多钱。”
银行卡掉在了地上,但因为地面上的血太多了,他捂着伤口摸索了很久才从地上抠出来。
沈枞白没有多想,眉眼弯弯:“那很好啊。”
他声音慢慢落了下去:“……下次,要小心一点……”
听着沈枞白平稳的呼吸声,江厌低声应道:“嗯。”
他又看了沈枞白的眉眼一会,随即收起脸上的神情,线条瞬间凌厉,漫步往外走去。
任天然看见他出来,愣了愣:“沈醒了?”
“醒了一会,又睡过去了。”江厌不欲多说,从兜里掏出那张被血水浸透的卡:“里面有二十万,是还你和Moiri的手术费,多的是这些天你们照顾哥哥的报酬。”
任天然连忙摆手拒绝:“不用那么多,你可以留着以后用。”
“要的。”江厌唇线抿直,动作强硬:“收了吧。”
有他在,不会让沈枞白有机会欠别人什么东西。
任天然不好推脱,只好收下它。
江厌:“现在哥哥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就不接着打扰你了。”
他话说的礼貌又疏离,神色淡漠,和沈枞白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非是沈枞白主动找上的江厌,任天然都要怀疑两人之间是否真的能有交集。
见状,他回道:“有好转就好。”
气氛一下沉默,任天然扣了扣手指,试探道:“那我先走了?”
话刚说出口,江厌脸上的表情瞬间愉悦起来,他眨了眨眼,甚至以为是错觉。
“慢走,不送。”
任天然:……
他张了张嘴,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实在不知道哪里奇怪,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离开。
江厌抬脚往外走去,他得抓紧时间,在沈枞白睡醒前还能再接一把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