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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只是看着就不自觉咂嘴,因为它们太容易让她想到麻辣兔头了,她都快忘了麻辣兔头的味道了……
但它们大部分时间都不下地,也许上面有更多的植物种类,也代表着更多的食物来源。
丽莎决定也到上面去看看。
这里的树干就像是一条条狭窄的小路,倒在地上的树干与在空中的横枝交错,上面遍布彩色的藓类植物。
丽莎往下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好好好,现在离地面起码三米高。
她壮着胆子又爬又跳的,往上好几棵树杈,上面俨然是另外的地面,高高矮矮的各种共生寄生植物生长在粗壮的树干上,类似蕨类的叶片在风中飘摇舒展。
脚下的树干很宽阔,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丽莎摸了摸肩膀上的小水母,黑黑也待在她制作的简易挂脖小兜里。现在,她出门每次都会带上它们,好像这样心里也更踏实一点。
小水母咕噜噜就滚下来,几乎黏在她的手上。
丽莎不解:“你也恐高吗?”
事实上,罗伊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要知道,在家的时候,丽莎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睡觉的角角里爬起来去吃饭,每天的运动量精准控制在能躺着就不站着的幅度。
现在,她居然爬上了这么高的树……
罗伊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丽莎成功做到了,心酸的是,她爬得好像笨蛋,动作姿势完全不像森林人,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好些小口子,他心疼得要死,偷偷给她疗伤。
丽莎对此一无所知。
上面确实有很多结了果的植物,她没再更上去就看到了此行的目标。
好些兔耳鼠走走停停,它们甚至还会滑翔,灵活穿梭在树干之间。
丽莎发现一群兔耳鼠聚集在某一处,她小心地蹲下来,远远地观察,它们似乎分工协作着从树干上抠什么瘤子一样的东西,在茂密的藤蔓里窸窸窣窣忙碌着。
她有些好奇,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放轻步子上前。
好几只兔耳鼠都一见到她靠近就吓跑了,只有一只圆滚滚还趴在树干上半个脑袋栽进藤蔓堆里掰咬着什么。
她又往前一步,刚好看到它脑袋拔出来。
只是它发现了有人就马上丢下才费力掰下来的东西,滋儿哇叫了一声跑掉了。
丽莎捡起来那只兔耳鼠啃着的东西,是一种植物的块茎,闻起来并没有什么气味,捻一下沙沙粉粉的,感觉像新鲜的土豆。
她这才发现,藤蔓里面靠近树的部分缀连着很多的块茎。
这些藤蔓并不是树的一部分,而是生长在树干上面的附生植物,它们的枝条上就垂挂着这种拳头大小、椭圆形,表皮呈现深紫色或者蓝灰色带有生物莹光的块茎。
她摘下来一颗,发现它上面有着螺旋纹路的凸起,上面嵌着细小的白色结晶,和兔耳鼠丢下的那枚一模一样。
丽莎试探地抠下一小粒放进嘴里。
咸的?
“!”这正是她需要的食物,甚至还能一并解决身体对于盐分的需求。
意外收获让丽莎喜出望外,她摘下一颗放在胸前的兜兜里,刚放进去就被黑黑吃了,它吃东西的时候整个身子都会抖动,吃到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抖动幅度也有区别。
第34章
它非常激动地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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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 明显是吃到对胃口的了。这可不行,她还得带一些回家呢。
“看好它。”丽莎把黑黑掏出来交给小水母,后者非常熟练地把黑黑团成了饼状塞在身子底下当坐垫。
还是小水母省心又乖巧。
虽然大部分藤蔓上的“土豆”都长到了树干上, 但还是有一些小的很好摘, 丽莎往兜里多装了几个。
土豆蛋子的份量不小, 今天收获不错。
天却毫无征兆地黑了, 她无法适应切换黑夜的眼睛下意识闭了几下,站起来的脚踩到一块滑溜溜的地方。
失重的坠落感席卷而来。
丽莎慌乱地在半空中挥动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她的身体砰得砸在了宽阔的叶子上,很显然她的体重不是这片叶子能承受的,而且上面很湿滑。
她又掉了下去。
砰、啪、砰。
丽莎起码落在两片叶子上,最后才掉到地上。
这一下摔得很重。
她首先觉得自己上半身好像压到什么缓冲了一下,耳畔传来一声脆裂声,然后就是尾椎骨发麻,整个下半身没有知觉,过了好一会儿脚踝处传来剧痛。痛得她没办法停止掉眼泪。
而且,不光是下半身动不了,她伸手摸索四周,自腰部往下, 陷在了两块石头形成的狭缝中间, 整个狭缝里全是植被形成软乎的腐殖层,厚实而黏腻, 抓一下就啪嗒啪嗒滑落, 上身无法借力。
她起不来。
有那么一瞬间,丽莎觉得自己完了,她瘸了腿,甚至卡在坑里,没办法回去,没办法找吃的,没办法喝水,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她的牙齿颤抖着咬得咯咯作响,一遍遍说:“想这些是没有用,动起来。”
她就真的动起来了。
不,是黑黑和小水母……在昏暗的植物微光下,她看见小水母几乎把黑黑摊成了一张薄薄的饼,包裹着她受伤的脚踝和腿。
腿脚不再陷在狭缝里膝盖就能使得上力气,丽莎用胳膊把自己撑着从坑里爬了出来。
丽莎忍着痛,强行提着一口气。
虽然只是下半身,但她对两团几乎没有份量的小东西来说肯定很重,她不知道这么两个小小的软体生物是怎么有这样大的力量撑起她。
很混乱,她的手上身上一定有很多伤口,冷凉的湿润很快地盖过火辣辣的刺痛。
丽莎意识到小水母在不停地治疗她,而黑黑在不停把散落在地上的“土豆”都叼起来放回她的小兜里。
她可以说是半走半爬着回去的,不幸中的万幸,她没有遇到在夜间觅食的野兽。
艰难回到庇护所的丽莎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她依靠在墙上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发现脚踝肿得很高,小水母的疗愈能力很明显只对出血的外伤有效。
她又确认了一下两只小家伙的身体状态。
黑黑很好,它黑泥般的身子也看不出来任何不对劲,只是有些恹恹的。
但小水母半球形的圆润嘭起部分,顶端出现非常大的裂纹。它就快成两半了,抱着她的手指颤抖个不停,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丽莎不知道自己能为它做些什么,她也不敢碰它头顶的部分,只好一下下的用手指抚摸那些细小的触须。
没有过多久,它极其留恋地裹缠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缓缓松开,毫无生机地落在地上。
丽莎伸手想要把它捡起来。
指尖触碰到的,却只剩一小滩微凉、带着微弱莹光的水液。它们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凝聚在一起重新变成半透明的小水母。
她猛地咬住嘴唇,舌尖尝到一丝腥甜,眼眶酸胀的厉害,胸口像被塞进了沉重的石块,连呼吸都困难,发出不一点声音。
如果她今天没有出门就好了,如果她没有想去树上就好了……她落下来的时候,压到的可能就是它。
丽莎死死盯着那滩水渍,肩膀绷得紧紧的,身体颤抖着,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都是她的错。
荧光,熟悉的,温柔的幽蓝色光芒,在水中微弱一闪,晃入丽莎的眼中,她脑海中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断裂,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来,她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却止不住断断续续的抽泣。
“我……”
她唯一的朋友,伙伴,家人,现在也死掉了。
“好没用。”
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的人,还活着呢?刚刚让她摔死的话,笨笨的小东西是不是就不用耗尽能量去救她……
终于,名为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丽莎蜷起身子,似被抽走所有骨头,伏地大哭起来。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毯子里,就这么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晨光非常柔和,但依旧将丽莎的干涩的眼眶刺得生疼。
她木然的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昨夜那片湿润的地面——哪里本该只剩下浅浅的印子,又或者什么都不留下,黑黑向来把家里“吃”得很干净。
可水液的痕迹还在那儿,甚至在中央,诡异地鼓起来一小团黑色的东西。
丽莎的心中涌出一阵麻木的烦躁,她知道这个花苞房子有着之前在章鱼大怪物那里住过的同样属性——它是活的,会生长的。
现在,它长出了一个疙瘩。
她叫黑黑把这团疙瘩清理掉,但黑黑没有反应。
丽莎决定自己动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那块疙瘩的瞬间,她却猛然顿住。那团东西……在极其微弱地脉动。
一下,又一下。
缓慢得如同濒死的叹息。
她屏住呼吸,凑得更近,几乎贴了上去。顶窗捕获的晨光跟随着她的动作,穿透那层黑色的外壳,内部隐约可见及其纤细,几乎要消散的淡蓝近乎半透明色的脉络,如同之前那熟悉的,柔软脆弱的……
幽幽荧光。
某个大胆的猜测划过丽莎的脑海,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然松开。她触电般缩回手,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忘记,只剩下瞳孔里剧烈震颤的,难以置信的光。
这也许,是那只小东西。
“你会好起来的,对吗?”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它好像听得懂她的话,在里面挣扎着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快点出来。
丽莎生怕它现在就挣破那层黑色的壳子:“不行,不行,好好养伤。”
她猜想,昨天那样大的裂痕应该是危及到了小水母的生命,像是蘑菇受到外界刺激就会喷出孢子,恐怕它也是把自己的孢子释放出来重新生长。
而且,这样近的距离观察,能看出来这块黑色的疙瘩其实一个类似于茧的东西。
它还活着,太好了。
丽莎还没高兴一小会儿,就发现黑茧接触地面的地方发出了喀嚓声……它脱落了,并且以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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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屋子里疯狂弹射。
她的脚踝还肿着,腿瘸着根本没有办法追上。黑黑似乎很害怕它的这个样子,缩到了最角落里,还用白花的叶子盖住自己,想伪装成它不存在。
丽莎一个没站稳,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痛呼一声,这一下同样也引起了黑茧的注意。它忽然就安静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一层如同珍珠贝母表面散发的淡淡彩光在它身上流动,浓郁的黑色渐渐散去。
丽莎把它捡起来。
一枚半透明的……胶质的茧,只有半个巴掌那么点大小。 -
与此同时,溯源之花生态集中区。
以零七零八为首的执行部炸开了锅。他们没有错过任何一秒钟晶石的投影。
“老大选择在人类生态进行复苏?”
“没有溯源之花的引导,他这是进化还是退化?”
“这都不重要,你们没发现茧的大小有问题吗?”
大家议论纷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难得出现在这里的检测员洛克也陷入沉思,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疼。
“应该不是复苏,人类生态区域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供给,很有可能,是罗伊第二阶段成熟期的蜕变。”
按道理来说,一枚溯源之花花苞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让罗伊这个级别的存在产生二阶段蜕变。难道是他先前积攒尚未上交的生命源质,恰好弥补这个不足么。
零七直直抓住关键问题:“可他要往哪个方向蜕变?”
洛克暂时还想不明白:“罗伊,大概有自己的想法吧。”-
丽莎端详着它。
它比她预想的要重很多……捞在手里是一种奇怪的触感,摸起来像是某种丝绒或者细绒皮毛,微微湿润的凉意。
她开始思考,小水母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如果它是动物,那现在这个状态也许就是一枚卵?她应该给它保持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可卵也分很多种,有些卵需要放在水里,有些卵需要放在干燥保暖的地方。
如果它是植物,就应该生长在地面或者别的能够汲取营养的地方,就像这朵大花苞里……
那么现在,它是脱离了花苞……丽莎暗道糟糕。
她尝试把它放回原位。
它看起来很不乐意,扭动着就往她的方向挪。虽然有点诡异,但想到里面是小水母,不会出来什么虫子或者其他可怕的东西,丽莎就不太害怕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他同样也有着这么小小的一只水母。也许他会知道,现在它是怎么回事,要怎么让它恢复起来。
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门口的树上有人了,但他一直在,她知道,因为每天放在门口的树叶上都带着新鲜的露珠。
尽管她没有再碰过一次,但现在,她的腿脚不太方便,没办法再去森林里觅食。
丽莎翻拣着自己的所有物,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易的东西。
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现在,光是解决温饱问题对她这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瘸子来说……就已经非常勉强了。
他会帮她么? -
奈亚从树梢轻盈落地,他的尾巴很稳,卷着的果实一颗也没有散落,手里的水也没有撒。
他铺好碧绿的叶子,看向黑色的花苞。
第一天,她假装无视他。第二天,她继续无视他。第三天,她接受了他带来的水。她很喜欢水,每天都要到流霞河边去。
自从提卡上次贸贸然的出现,应该是吓到了她,她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
奈亚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甚至只是向前一步伸手,她都会紧张地缩回那个黑色大花苞里。
她这样强,却又这样胆小,矛盾而又奇怪。
纷杂的思绪仿佛扑朔迷离的蝶,在奈亚的心里掀动翅膀。
他想等一等她,再看一看她,然后再离开。
可他没想到,她受伤了,一瘸一拐地从花苞里钻出来。
那看起来很痛,但是她似乎很能忍痛。如果是和她一样大年纪的部落孩子,恐怕只会扑在萨维卡的怀里哭。
她并没有发现他,他特意藏在了更高更隐蔽的树干之上。
无论能力有多强大,恐怕她现在短时间的行动都很不方便,她需要食物和洁净的水。
奈亚这么想着,他为她找来更加新鲜的果子,猎物脖颈上最细嫩的那一块儿肉。他担心她依旧会无视,会拒绝。
但万幸……她终于接受了他的果实,虽然只拿走了一点点。
她只吃这么一点点吗?
奈亚知道,她很害怕他。无论是她的眼睛还是呼吸,当他出现在她附近的时候,都会变得警惕而不安。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主动靠近他。
她拿出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它的气息和腐心沼泽深处的危险,和她栖息的怪异花苞是一样的。
第35章
说实话, 丽莎的内心很忐忑:小水母是为了保护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根本没有照顾好它。
但眼前的大蓝人只是静静站着,垂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茧,就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还行, 她最差的预想是他会愤怒地夺走这枚茧, 但他没有。可他身边也没有飘出那只小水母。
丽莎静静地又等了一会儿, 张了张嘴。
她很犹豫,首先,她不确定这个蓝人会不会说话, 就算会,他们的语言和她也不是一个体系的。
他先开口了,嗓音似乎因为长久不开口而泛着磁性的低沉。
“奈亚。”
然后是一连串她绝对发不出来的音节,间中混杂着几个“提卡”。他也许是在自我介绍,丽莎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转身便离开了。
“……”丽莎有点蒙圈。
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了解小水母是怎么回事了,她觉得它可能会死在她手里,又一次。
但没过多久,丽莎意识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的腿脚不太方便, 这个时候再拒绝“森林友好邻居”的礼物就太和自己过不去了, 等她稍微好一点儿,会和他道谢的。
然而……
茧,卵或者种子孢子还是什么,在她尝试拾起门口放着的生肉的时候,咔咔破开了一个小口子。
丽莎僵硬住身体,她以为自己弯腰挤压到了它——从它在地面上脱落下来,她就一直把它装在随身的挂脖兜兜里。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从那小小口子的内部,探出来一条柔软灵活的触须,并且,精准地叉走了她手里的生肉。
呲溜,极其狠的一下。
快到她根本没看清,它是怎么把那块带着荧光血液的肉从小口里扯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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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不敢抱着这颗茧了,她不确定里面还是不是那只柔软无害的小水母。然而,当她小心翼翼把它地面上的时候,它动起来了。
它看起来是想出壳,但是破开的口子很小,它并不能完全挣脱出来。于是,那条柔韧的半透明触须又伸了出来。它就用那条触须在地上爬动……
而且,它开始吃一切它能碰到的东西。
她丢在地上用来当抹布的毯子,她掉的头发,她用来当拐杖的树枝,她随意做废的鞋袜,还有墙壁,对,它居然会啃墙和地面。甚至黑黑,黑黑被吃了一大半,是她扯住了它才没有被完全拉进那个茧里。
“……”丽莎算是知道黑黑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换了她,她也害怕。
她害怕它会摸过来把她给吃了,但她又不敢丢掉它,当她说话的时候,它有一种钝钝的反应,紧接着就慢腾腾地在地上打滚,简直和小水母一模一样的黏糊糊。
丽莎觉得里面应该还是小水母,可能……稍微大一点点的“小水母”。
因为它变大了,从拳头大小变成了起码一颗篮球那么大,而且干燥的 天鹅绒表皮变得湿润,上面还多出许多幽蓝色的莹光星点。
而且,她睡觉的地方完全被它占领了,那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足够大的洞……巢xue ,或者其他什么,丽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这玩意的上面黏连着毯子的碎屑,不愿意去细想来源的毛发,还有……黑黑的一部分,稀稀拉拉的点缀在表皮上。
同时,这个“巢”被一种半透明的混沌胶质沾在墙壁和地面上,有一个刚好允许小水母进进出出的椭圆形开口,行动的时候拖出几道长长的发光粘液。
总之,看起来非常恶心。
丽莎起了一堆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尝试清理那个巢xue,被黑黑疯狂制止了,它以身告诉丽莎,不要试图介入小水母现在的行动中。黑黑只是靠近它,就又被扯掉了一块,吊在巢xue上方“鞭尸”装点。
她想,她再也不会睡在那边角落里了。
丽莎甚至担心她睡着的时候,它会把她给悄无声息地吃掉。但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它似乎意识到她换了地方睡觉,第二天就动作极迅速地把“巢xue”拆掉,然后……挪到了她换地方睡觉的那处儿。
有的时候,丽莎醒来会发现它的触须就搭在她受伤的脚踝上——它知道她那里不太舒服。
软软的一条,很温润,冰凉。
并没有什么份量,但却让她的心中升起很微妙的感觉,她无法控制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但又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不知道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发现它并不会吃她的食物,而且还会将捕获的猎物分给她。
丽莎看见过它在花苞顶上捕猎的样子。
它会探出飘摇的触须,它们看起来就像是海葵,但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而美丽的光,有巨大的蝴蝶会从林间的树梢飞来,爱恋地落在茧上,然后喀嚓嚓被触须无情绞碎。
破裂的翅膀从庇护所的窗落进来,丽莎捡起来看了看,它们很轻,透亮像玻璃,但和纸片一样薄,敲击起来同样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觉得这个会有用,就收起来放在了小窗边,现在那儿被黑黑打磨出了一个小小的台子,用来放她的一些杂物,旁边的大勺水里种着白色火花,黑黑就在火花岩石状的根上趴着打盹儿。
水母吃掉蝴蝶,而丽莎得到蝴蝶的翅膀。
当天晚上,它那个丑陋的巢xue上多出了好些蝴蝶翅膀的碎屑。
从那之后,只要是她多看了几眼的猎物,它都会分出好些给她,如果她收下,它的触须就会开心地在地上扭动,如果她没什么兴趣,它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表现,只是很少再抓那种生物。
是的,它不仅会诱捕,还会主动捕猎,甚至会进化出吃掉生物的器官。
那天,照例是丽莎去森林里采集食物的时候。
她本来不想带它们俩出去的,但黑黑留在家里恐怕会被水母给吃掉……这种事情真的很有可能发生,黑黑已经小到巴掌大了。
她走得不快。
她的脚已经好很多了,可以不用借助简陋的拐杖正常慢慢行动,但依旧会有一点点扭伤的钝痛感。有时候,她会想,森林也像一个巨大的笼子,她笨拙的腿脚能看到的天空都只有地面上被大部分植被遮蔽下能够看到的一小片。
当丽莎转身拨开荧光蕨类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细微却清脆的撕裂声。
她下意识回头,瞳孔却骤然收缩。
那颗被小心安置在苔藓上的透明胶质“茧”……它捕猎的时候她不能抱着它,所以把它放下了。现在,在那顶端不规则裂口处探出了一对相比与它本身而言,巨大得不成比例的,湿漉漉的蝶翼!
蝴蝶翅膀薄如蝉翼,色彩却浓烈到惊心动魄:低调哑光的黑色上有着深海旋涡般的靛蓝眼状斑点混合着魅惑的紫色粉色荧光勾边。湿透的鳞粉在细碎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虹光。
这双梦幻又带着诡异张力的翅膀猛地掀动,甩落无数黏连的淡金半透明液滴。
有那么一瞬间,丽莎觉得它要破茧成蝶了,然而并没有,它只是多出了一对蝴蝶翅膀,在空中笨拙地朝她飞过来……
这看起来真的很诡异。
丽莎内心其实有纠结,如果它回到森林里去,它的族群会找到它的话,是不是能长得更好一点点,至少不会生得奇形怪相。
可当这种想法从大脑皮层划过的时候,她一秒否决。
她绝对不会抛弃小水母,它是她的伙伴,是家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会好好生活在一起。
起先,它只是摇摇晃晃,笨拙可笑地飞舞。
它尝试几次之后,就飞得轻巧而灵活,落在她的手上。
它已经比一个篮球还要大了,丽莎小心地抱着,臂弯中的触感非常奇妙,沉沉的,摸起来像是空气,又像是微凉的水,揽起来很结实的一团,不用点力的时候又仿佛没有重量。
那对漂亮的翅膀足足有她半个身子那么大。
丽莎还在赞叹它们的美丽,紧接着,一股轻盈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向上提起。
它带着她飞起来了。
在丽莎看不到的另一侧,“茧”的裂口伸出两条粗硕而柔韧的半透明触须牢牢地托住她的腰与臀,形成一个稳固的保护姿势。
双脚脱离地面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挣扎,徒劳蹬踏着空气。失重感让她的心脏狂跳,那天从树干上摔下来的记忆席卷而来。
“不,不,放我下去。”一瞬间丽莎大脑冒出豆大的冷汗,连手指都在痉挛。
然而,等她颤抖着冷静下来,发现上升出乎意料地平稳。缠绕在腕间,腰腹的丝缕冰凉柔韧,硕大的蝶翼掀动气流。
脚下那片带着糟糕印象的林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展开、缩小。
当最初的害怕被高处的风渐渐垂散,丽莎发现她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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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抱着怀里的“茧”坐着。
他们掠过林稍。
风拂过丽莎因紧张而汗湿的脸颊,带来前所未有的清凉。
很高……她几乎要目眩,依旧大着胆子往下看,第一次看清了这座森林的全貌——墨绿色的树冠层叠起伏,如同风海之中的波涛,蜿蜒的银色溪流温柔地切开它们,阳光泼洒其上,跳跃着碎金的光点。一望无际的绿意披散在看不见的尽头,与淡蓝色的穹顶相接。
丽莎抬头看向太阳,眼睛因为光线本能地眯了一下。黑黑爬上了她的头顶,温温吞吞地滩开张得扁扁像一顶遮阳的黑帽。风吹动它柔软的边缘,泛起涟漪般的裙边。
飞翔的感觉……好自由。
“谢谢。”她喃喃道,“谢谢你们。”
疲惫、酸痛、每一步的沉重……这些日子里几乎将她压垮的痛苦,在如此壮阔而宁静的景象面前,也如同尘灰一般渺小,被清爽的风轻易吹散。
“真漂亮啊。”
一瞬间的天黑,丽莎的心条件反射地紧缩了一下,下一秒,她感觉到臂膀两侧亮起无比柔和的光晕,头顶也传来带着热意的橘色光芒。
它们都在,她是安全的,她默念着努力放松自己,尝试转移注意力。
低头的瞬间,丽莎的呼吸凝滞了。
下方不再是森林,而是一条流淌的星河。像被神灵随手洒下的碎屑坠入凡间,巨大的荧光蕨类如同翡翠穹顶,而在那些伞盖的枝叶间,悬挂着数以百计的树冠吊屋——他们并非笨重的巢xue ,而是用半透明白色树胶膜包裹的轻盈卵形。
夜风拂过,气囊兰花托举的吊屋微微摇曳,透出内部温暖柔和的生物光晕,如同沉睡发光的萤火虫尾部。
河道上,浮台如散落的碎钻随波浮动,硬化藻类拼接的平台间以发光的活藤索桥相连接,隐约可见人影在桥上走动,他们行过的脚印仿佛流动的光点。
“……”丽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部落。
她的呼吸频率不太平稳,无意识地收紧了怀中的“茧”。而这样的力道,让它似乎认为她想要过去,带着她快速下降。
几道锐利的目光骤然刺破梦幻。
右下方最高的孤岛巨树上,栖息着一只似鸟又似翼龙的生物,它不安地咔咔低吼,一瞬间,光芒如同探照灯穿破黑夜,索桥上的所有人影都喧嚣蛰动起来,似在寻找入侵者。
接二连三的蓝色类人跃上他们的伙伴,为首一只撕裂夜风直冲而上,骑手背部的莹光条纹在疾驰中拉出冷冽的流光。
他的方向,是她。
丽莎暗道一声糟糕:“不,不,快走,离开这里。”
第36章
追上她。
所有人的脑海里闪烁着一个概念,迫切想要追逐的想法使得身体先动。
接二连三的羽兽飞驰过吊屋,掀动的气流让屋内的发光蘑菇明明灭灭。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莉莉张望外面,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并不陌生的气息恍若飓风席卷掠过她的吊屋。
“提卡的羽兽?这是着急去哪?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入侵者,护卫队已经行动,对方的反应很快,但我们的战士们更快。”阿姆拍拍几个被吓到的小孩, “没事的,休息去吧。”
她取出中空的芦苇筒,往里面塞入发光苔藓。随着阿姆闭上眼睛,后脖颈处的簇状神经如花朵般绽开,细小的苔藓在芦苇内壁形成有规律的斑点。
莉莉知道, 阿姆正在给各部落传递警讯-
所有人,追到流霞河边。
光河的脉动让羽兽不安嘶鸣。同样,光河的泛射让所有人看清少女的样貌。
她——苍白得如同褪色的月光,脆弱的皮肤下流淌着不属于森林的生命之血。
最令荧脉部落战士们瞳孔收缩的, 是她纤瘦的肋骨两侧生出的那双巨大、绚烂、蝶翼般扇动的光晕。
那也许并不是她的翅膀,没有任何一个森林人能生出翅膀,战士们的视力很好,能够清晰看见,她并没有与怀中的生物有任何联结, 她的后脖颈一片光滑。
她只是在笨拙地操纵着这份不属于她的飞行能力……
她甚至没有平衡的尾巴, 如同一片被狂风裹挟的落叶,跌跌撞撞冲往流霞河的另一侧。
“没有联结!”一个年轻战士低吼, 声音里充满了惊慌的疑惑与不安的警惕。
尾巴是森林人□□的方向舵, 神经簇是灵魂的桨。唯有二者同频,生命之舟才能驶入灵的洪流。这怪异的女孩儿,她竟是个残缺的歌者? !
数道矫健的蓝色身影紧随其后,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弓弦绷紧,骨矛在荧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她是闯入者,是带着美丽翅膀的潜在威胁。
而就在她几乎要坠入那荧光闪烁的河面之时,她只是轻轻地偏移身子,便灵巧贴着水面滑倒另一旁,追击者因为难以急刹的冲击惯性而扑通扑通掉入水中。
他们很快便从流霞河里出来,抖掉身上的水珠欲再追上去。
与然而,两道黑影忽然出现。一道高大而沉稳,从禁忌森林跃出。另一道焦躁而慌乱,显然是从部落中赶出,挡在众人前方。
奈亚,他们荧脉部落唯一的一位歌者
提卡,歌者奈亚的兄弟。
“停下。”奈亚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深邃的金色眼瞳扫过自己的族人,最终落在那惊魂未定的苍白身影上。
他能够感受到族人紧绷的神经,能预想到他们指尖扣紧弓弦的力道。
危险的气息代表猎杀的预警。
护卫骑士之首,亦是狩猎队的一份子,索罗右手握拳贴向左胸胸膛之上:“奈亚,部落出现了入侵者……”
提卡深呼吸,提醒自己,他必须做点什么。
“你们只看到了陌生的翅膀,苍白的皮肤,和她残缺的身体……”他往前一步,声音在潺潺的流水中异常清晰,“是,她是一个不完整者,是流荡的歌者。”
“但你们的眼睛,将见我所见。”
提卡与奈亚对视。他们同时拔出腰上的骨刀,划破手掌,抬手交握,血与血的碰撞,然后松开。
奈亚跃上流霞河的顶端,流霞河的瀑布泪眼。他低低地俯身,水中流荡的光渐渐汇集到他的身边,轻浅的莹光浓郁起来。
他闭上眼,流淌着血的手没入其中。
瞬间,宛如牛乳洁白的水面波涛翻涌,宽阔的瀑布坠下一副画卷。
画卷中心,赫然是在阳光下的少女。
“几天前,就在这条河边。”提卡指向不远处,发光的苔藓爬满那座骨架,语气如同在吟诵古老的传说,“当她的脚第一次触及这片土地,你们皆不曾看见,无数灵缠——森林的呼吸,灵的微光。”
“它们不是飘散,而是向她汇集!它们如此眷恋地环绕着她苍白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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