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瀑布(2 / 2)
“衣柜里,帮我拿件里衣。”
“……”
元秋白又‘啧’了一声,依言走到桌案旁的衣柜前,抽出件干净里衣随手一卷,朝着屏风的方向隔空扔过去,
“我可真是欠你的。”
扔完衣服他也没回去,顺势往桌案前一坐,悠哉拨弄起了喻长风搁在案头的那些亲笔画作。
天师大人惯来志趣寥寥,唯一称得上爱好的,约莫也就只有闲来无事时的涉笔作丹青,可惜他的画作同他这个人一样,始终都是黑的山白的雪,偶尔点缀上一轮旭阳,也都是没什么生气的浅橘色。
然而……
视线落在案头边缘那幅天师大人的最新画作上,元秋白诧异挑眉,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宽大宣纸上绘得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空寂山水,可这一次,一只轮廓模糊的飞鸟却翩翩煽动着碧色的翅膀,猝然跃动于重峦叠嶂之间。
水也同样不再只是恓恓的水,元秋白看着那虽有薄冰漂浮却仍潺潺流动的澄澈溪涧,一时竟仿佛瞧见了清冷依旧却隐蕴生机的勃勃早春。
画作的左下角标注着落笔的日子——禛圣十三年七月初八。
他将这历日默念几遍,下一瞬忽地福至心灵,脑中浑然一个激灵。
禛圣十三年七月初八,是祁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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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和离,并且还要留宿天师府的日子!
画意即心意,元秋白当即呆若木鸡,恍惚意识到自己或许于机缘巧合之下窥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确信这件‘不得了的事’便连喻长风本人都必定尚未察觉,否则以天师大人那克制内敛几近压抑人.欲的性子,就算将寝屋尽数拆除再浑翻个面,自己也决然瞧不见这幅画。
他突然就有些纠结,毕竟自己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告知天师大人一件堪堪才探听到的纷乱秘辛。
还是与祁冉冉和褚承言有关的,不太清白的那种秘辛。
踌躇间喻长风已经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前襟系得板板正正,如墨黑发却未束起,一缕稍短的发丝还悄摸翘起了个微小的弧度,使得今日的天师大人怎么看都要比以往多出几分活人气。
“有事?”
“……”元秋白支支吾吾,“其实也没什么事……”
他见喻长风走到窗前,随意拣起根暗色发带,一手抻着顶端,另一手利落往发根处绕,无措之下便没话找话地道:
“这发式不错,束起来又快又简单,瞧着还不失礼,哈哈,下次有机会你教教我。”
喻长风连头都没回,“没话说就出去。”
元秋白:“……”
元堂兄遂唉声叹气地从喻长风房间里退出来,本打算改道去祁冉冉的屋子里再劝一劝她,那褚承言真没什么好,除了较之喻长风更会讲些漂亮话,余下那些权势地位,乃至身量样貌,哪一点能再比得过?
况且不爱讲话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大毛病,正好祈冉冉嘴巴还毒,夫妻两个弥合互补,安安生生过日子得了。
他如此想着,下一刻就见用完早膳的祁冉冉与恕己人手一个大竹筐,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打梨子。
公主殿下今日穿了件鹅黄绣暗金团圆纹的轻纱半臂,内搭浅藕色窄袖长衫,行走时红绿交叠的间色裙摆摇曳生姿,浑然一副花团锦簇的灿烂春景。
要打的梨子树就种在天师大人与公主殿下最初卧房的廊道中间,此时此刻,从元堂兄的角度望过去,恰巧能将祁冉冉明媚活泼的俏丽身姿全然纳入眼底。
确实是生得漂亮,也确实是招人喜欢。
就连元秋白这个面上端方做‘堂兄’,实则一心只想当人家‘表妹夫’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祁冉冉此人,简直从头到脚都充盈着鲜活又旺盛的生命力。
他顿时就理解了喻长风那点暧昧不明的心弦波动,那人在很小的时候便成为了天师继嗣,而为保证绝对的公正,每一任天师大人都需始终持守一条近乎‘非人’的金科玉律。
——不可有爱恨嗔痴,不可有厌恶喜好,遇乐事不可显喜,遇恶事不可露怯,遭劫难不可彰示痛苦,遭择选不可凸现爱重。
这是完全违反生灵本性的要求,喻长风作为未来的‘天师大人’,自然也为此遭受了常人浑禁不起的非人磨练。
元秋白的母家曾为天师府供应过一段时日的珍稀草药,而他也因着这层特殊的身份,得以对那些磨炼手段有所耳闻。
譬如,将继嗣的双手十指折断再接好,指甲盖拔起来,直到继嗣能咬紧牙关,哪怕疼到面色发白冷汗涔涔,也能不发出一丝声音。
放任继嗣接触世间万物,之后再将其喜好收集起来,当着他的面一样样毁掉。
能与喻长风成为至交好友的契机也十分微妙,十岁那年沾了自家父亲的光,难得随禛圣帝一同至天师府祈福,继而在这机缘巧合的到访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尚为继嗣的喻长风。
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少年果如众人所说那般金质玉相又丰标不凡,但那一日,他浑身上下却尽是伤口,怀中抱着一只同样鲜血淋漓的猫儿,狼狈又脆弱地,哑声求他救一救他的小猫。
猫儿其实早已经断气了,是被天师府的宗老亲手捏死的,喻长风当场勃然扞拒,可惜他彼时不过总角,哪怕自幼习武,身法技艺较之宗老们也远不够看。
他被惩戒得几乎失去了整条命,最后却也没能抢回自己小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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