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正文完】(2 / 2)
少年笑,“哦,是我们老板养的,他说动物比人更灵,更晓得四季更迭,他那人喜暖,喜欢春天,春江水暖鸭先知嘛。”
他想,这一番有花头的说辞,想必是和江显松江老板学的。
唐柏菲则多看了几眼,忘了要问他的话。
到第四进院的正房,推开门,是一间宽敞屋子,窗帘紧闭,四处皆黑。
但她仔细看,是有散碎光亮的,如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地打在墙壁、天花板上。
跨了门槛,她转脖子找源头,视线最终在几颗宝石上停留。
角落的翠绿珠帘哗啦啦一阵响动,她心一惊,看一个中年男人掀帘出来。
“你怎么找上门来了,”男人对少年摆手,“把门关好。”
少年应声,轻轻合拢,匆匆离去了。
“带我太太来看一眼,”傅程铭揽住她的肩,“她最近身体不适,心情也一般。”
男人用湿毛巾擦手,朝她伸去,“江显松,显摆的显,松鼠的松。”
江老板是有一些文人特质在,讲的话里,是离经叛道剑走偏锋的幽默。
唐小姐和他握手,满眼的疑问不减。江老板倒茶,笑说,“我和傅董认识是因为那颗红宝石。”
江老板示意,她和傅程铭一左一右,在雕花靠背玫瑰椅上坐了。
她捧第一杯茶,闻了闻,又还回去,“什么红宝石。”
“太太这倒忘了,听他说,是你十六岁生日收到的那颗。”
“您特别钟意的那颗,是我的杰作。”
她差点要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江老板,只觉得这世界很神奇。
兜兜转转,来来去去,复杂的缘分就这样因简单的物品相交。
十六岁那年,想认识傅程铭的契机是因为宝石,邮轮上,对他有点喜欢是因为宝石。
第二泡茶好了,她端起来啜了口,“我从来没听过您的名字。”
“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刚认识不久,是你先生找到我这儿买钻戒,偶然看到我工作室的简介,这一来二去才熟识的,只能说地球是个圈儿。”
她指腹摩挲着青花瓷杯沿,小小声,“他要给我买戒指吗。”
江显松指一圈,“是啊,宝石,钻戒,金银首饰都可以。”
唐柏菲点头,“好厉害。全是您手工做的?”
“不全是,再往后走有聘的老匠人,他们做这个,我现在是甩手掌柜了。只管账,顶多设计一下,嗷,您的钻戒就是我亲自上阵的,图纸出来了,在日夜赶工。想看的话可以参观。”
傅程铭眉眼深沉,冷不丁开个玩笑,“江老板说渴了吧,喝点儿水?”
江显松一反应过来,马上嗤笑,“我话密了,让你插不进半根针。”
他悠然看向她,“你这样一解释,我和她少说了不下五句。”
“是,”江显松坐到对面,“你掷千金哄太太开心,我当电灯泡干什么。”
傅程铭双腿交叠,坐得闲适,“对了,您这儿的首饰,带她去看看。”
“她挑上什么我去付钱,”他掌心拍拍她的手背,“上午心情不好,买点儿东西就高兴了。”
她明明在兴奋着,却极力地敛起眉梢,轻声嗔怪,“我没有。”
“好,你没有,”他下巴抬起,“去看一看,选一选。”
江显松无奈摇摇头,叹息着站起来,“请好了,和我来。”
江老板这儿属于私人领地,从不让外人进,安保也是隐秘森严,需要买哪些是线上或字面交流,更不会让客人大摇大摆地进来挑拣。
傅程铭为了他太太,自己没底线,也不让别人有底线。
她和江老板上二楼前,折身看了看他,眼神在问,你怎么不来。
“你去,我在这儿等。”他眉眼温和,笑得纵容。
让她突然有了不恰当的类比,自己去挑礼物,有耐心的长辈坐等着掏钱。
唐柏菲从下午挑到入夜,太阳隐没在山头,穹顶是无尽的墨蓝。
这几个小时,她一边试戴、参观,一边听江老板介绍。
每戴一个,戒指、耳环或项链,都会激动地小跑下楼去。
傅程铭的耳边,总回荡着高跟鞋踩在木楼梯上的声音。
女孩子脚步声哒哒响,不消多时就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背,“好看吗。”
或者弯下腰,捋头发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亮闪,“好看吗。”
又或者,指着胸脯凑近他,“好看吗。”
他替她拉拉领口,只说一句好看。傅程铭自认分不清这些,瞎指挥反倒出错。
她双手环抱,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他,“你除了这两个字不会说其他的吗。”
“那要提什么呢,”他轻声细语地,“我又没菲菲懂得多。”
她被哄得发笑,继续跑去楼上,丢给他欢快的背影。
最后挑了个特别的钻,用手捂住,会有粉紫相间的光,像极夜一样。
傅程铭去付钱,听江显松笑,“这下哄开心了。”
“也是好哄,”他含着笑戴手套,“一个钻石就哄好了。”
“一直问我多少钱,预估价多少,我问怎么了,她说怕你破产。”
他已幻想出她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陡然笑出了声,因着嗓音清隽,在门口捧着钻戒的唐小姐回头望了眼。
江显松低声,“你太太倒是很会为你考虑啊,勤俭节约,有主家风范。”
菲菲一向很懂事,这话傅程铭没说,只和江老板告别。
临行时,江显松说,那个钻戒会在婚礼前一个月送去。
回家路上她蹦蹦跳跳,像从不觉得累,嘴也不停和他说下午见了哪些漂亮宝石。
他在副驾坐,她不顾小林,径直倾身上去,鼻尖挨着他的侧脸,一个劲儿说真好看。
这姑娘像是得了什么传世宝贝,傅程铭笑,让她坐稳了,别摔着。
在后排老实不了几分钟,她复又上前,“我不该和你生气你对我真好。”
傅程铭摸了摸她伸来的手,“你听话坐回去,我打个工作上的电话。”
之后轿厢才安静下来,小林松了口气,他再也不用被八卦心分散注意。
这个激动的情绪一直延伸到晚上。
她根本睡不着,爬起来跪坐着看他,“傅程铭我现在好高兴。”
傅程铭抬起手,把她挡在前面的发丝别到耳后。
上午还生着气,下午嘴角就咧开了。她转变得快,性格欢脱,这是只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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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才能感知的热烈,她会因为一个喜欢的物件儿,把所有烦恼抛却,兴奋一整夜。
他似是在感慨这种纯粹,看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和台灯下脸边的短绒。
“好,知道了,”他十分冷静,眼睛盯着她,“你先睡。”
“我睡不着,”她上本身前后晃了会儿,“谢谢你。”
就这么朴实的三个字,逗笑了一向稳重他,“你要怎么谢。”
傅程铭自是没多想,但架不住人已经贴到了他身上。
她抱紧他的手臂,一直轻绵地吻他侧脸,数不清多少下,又开始亲他的眉骨和鼻梁,亲太阳穴、唇角,下颌线、凸起的喉结,这些都是她喜欢的地方。
他只觉得燥热,一把攥着她的肩,稳住她,让她别再动。
女孩子全须全尾趴在他胸前,抬头时,鼻尖蹭过他的下巴,“怎么了。”
傅程铭紧紧闭上眼,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发顶,“你以后不能这样。”
“为什么,”她有失望,听那话也挺伤心,“只是亲一下。”
“只是?”
她气势渐弱,“那不然呢”
她柔软的身体挨着他的,吻得很轻缓,不夹杂欲望。正因这样,他才更难以克制。
“你现在怀孕一个月,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像以前那样激烈,身体要吃不消,孩子也留不住。
他万分注意,不敢动她,哪怕此刻有反应,要很久才能缓过来,也得假装心平气和,若无其事地去说。
但尽管再遮掩,唐柏菲不傻,已经感觉到了,而且很厉害。
一定忍得特别痛苦,她涨红了脸,心说又是好心办坏事。
她小心翼翼从他身上趴下去,“那我去书房睡”
傅程铭拦下她,“不怕,你就在这儿。我躺着不动。”
她裹住被子,全身紧绷,从没哪天像今天这样过。
相安无事地待了半个小时,她听见傅程铭呼吸正常,不再喘了。
这才敢开口和他说话,“我明天想回家一趟。”
他人是清醒的,倒有空玩笑,“这么快就想通了。”
“也不是,主要是我那个房间有你之前送的,我搬的时候有些没拿上,这次我想全带回来。然后,”她顿了顿,抿着唇,指尖捏着被子,“顺便和妈妈说一下我的事情。”
傅程铭说好。
她翻个身,面朝他,“你明天中午能不能去找我呀。”
“好。”
第二天她九点多起床,比平常醒得早,吃饭时,成姨问她身体状况。
“太太最近觉得怎么样呢。”
说话间,两人身后的木门敞开着,框出屋外不选扑簌的雪花。
“没什么事呀,我又不是病了。”
“那就好,”成姨给她夹菜,“再多吃一点儿,中午回来吗?”
“应该不回了,在爸爸妈妈家吃。”
“好,好,”成姨看向外面,唏嘘感叹,“又是新的一年。太太还记得吗,您就是差不多这会儿搬进来的。您来的第一天,也是在下雪,院子里积了老厚呢。”
“你刚进来,对什么都好奇,让我带你四处逛,还问我和先生有关的事。”
“你听得特别入迷,还觉着先生吓人。”
“结果咱俩聊着聊着,先生忽然进来了,把你吓一跳。”
不知成姨想到什么,抹了鼻梁上的两滴泪,“那时候林教授和你关系还不太好。”
她的眼里也涌上难受,成姨看见,“你看我,又说不该说的了。”
“没有,没有,”她连连摇头,“我和您感觉一样。”
大概就是年岁更迭,时过境迁,有人从她生命中离去,也有人走来。
是人生的奇妙,一辈子,会遇上很多人,很多事,是你从前无法预测的。
就好比,她无法预测自己要嫁给他,还要到北京久居。
她和成姨说,我第一次来北京,觉得路很宽,但空气很干,我受不了暖气,半夜会流鼻血,我受不了这里的三餐,受不了这里油滑的口音,更受不了他。
唐柏菲到爸妈家是十点左右,妈妈一见她,只想搂着她说会儿话。
一聊起她怀孕,曲令仪就没个完,仿佛这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她指指楼上,说要去收拾东西,以此借口逃走了。
说到底她没适应这个新生命,再说下去,脸都要热了。
住的房间照旧整洁,应该天天有人打扫。
她关住门,从门口慢慢向里踱步,看衣柜,看床尾堆着的杂志。还有书桌,桌面的日历没人翻动过,仍停滞在三年前,她在某个日期划了红叉,意思好像是不想和他结婚。
她走近,一页页地,把纸翻到这个月,且在今天划上红圈。
意思是,想和他结婚。
合上笔帽,她指腹摸摸桌角的绿植,转身就到了窗户边。
屋内太闷,暖气太足了,她推开窗。
小二楼的大红酸枝木窗朝外开,唐柏菲趴在窗台上,支着头。
看看表,傅程铭应该快到了,可左等右等,远离没半点动静。
她双手抱在胸前,转了个身,后背靠在窗沿上。
这么背对着窗外,自然看不见院里开进一辆红旗车,挂着显眼的白车牌。
车子速度缓慢,停在正厅前一片空地上。
后排的门被推开,黑皮鞋先落地,接着,走出来一位全身黑的男人,成套西装外是御寒的大衣。
傅程铭对小林眼神示意,让他把车开走。
待车离开,他抬手看表,刚好在答应她的时间内。
表放下的那刻,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骤然打破四下沉寂的氛围:
“是呀,已经一个月了。我想半年以后,实在去不了只能居家设计了,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应该尽快。”
“啊,你别这么说,他不老,很年轻。”
女孩子笑着,“毛晚栗,你怎么这样套我话!太讨厌了。”
傅程铭想,没必要打断她讲电话,只是饶有兴致抬头,循着声源望上去。
小二楼开着窗,女孩子半靠窗沿,侧对他。她今天的裙子是雪白色,和皮肤一并险些融进了室外的景,披在背后的黑直发垂到腰间,发尾沾了点儿雪。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傅程铭并未淡淡收回眼。
就在这一秒之内,楼上那位刚好也转过身,垂眼看见仰头凝望的男人。他站着,眉目温柔平和,似乎要把全部的耐心都给她,让她怎么能不注意,不去爱,尤其是一身黑色,在雪地中,是那样扎眼。
雪正在漫天飘,沉积在院子里种的红须朱砂梅上,雪厚重,压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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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倾斜。
最近的北京干而冷,气象台发布了寒潮预警。
天气阴,下大雪。
橘涂中浣之十一日,痴心不改,一如初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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