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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春蒐(中)

朱昱修坐在高台上, 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背后是一扇玉石雕花屏风。

御座左右摆着两张案台, 左边坐着林佩, 右边那张空着。兵部、礼部、鸿胪寺、光禄寺等五十余名官员坐在侧后方陪同。

“陛下, 中军气势如虹。”众臣感叹道, “泰昌郡王气度不凡。”

朱昱修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左边:“林相,从前春蒐你是不来的, 今日怎么来了?”

林佩也收回目光, 欠身道:“臣从前不来是守着中书省不涉五军都督府内务的规矩,但听闻今年止马岭的春景格外好, 竟把陆大人都引来了,那臣也破例想来看看。”

朱昱修道:“朕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是怕你在外面吹了风回去又咳嗽。”

林佩道:“谢陛下关心, 臣不要紧。”

朱昱修指了指右边的空座位:“你猜陆相去哪儿了?”

林佩看一眼,摇头道:“臣不知道。”

朱昱修笑起来:“他不守规矩,朕罚他耍个把戏给你看看。”

正说着, 场下一声马嘶。

鼓声起。

一骑白马踏过河水飞驰而来。

马上之人身披锦袍, 手持流云雕纹开元弓, 肩背鸣镝,正是陆洗。

黄沙扬起,鼓点如雨。

陆洗打马从五军阵前跑过,一拉缰绳, 回头大声道:“春天万物生发,一应猎物当以活捉为上,射伤为中, 杀死为下。陆某不精武艺,谨以此箭祝各位将军旗开得胜,不负圣恩。”

林佩放在膝前的手紧了紧。

箭矢如流星飞过,正中百步外的靶心。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喝彩。

陆洗收起弓箭,与五军将领一同向观景台行礼。

朱昱修的眼中闪过兴奋。

狩猎正式开始,五支队伍如离弦之箭,四散而去。

黄旗深入山林,直取岭沟,在朱迟的带领之下,队伍士气高涨,行动迅捷,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蓝旗、绿旗兵分多路,在广袤平野上各自围出一片场地。章慎和邱祥指挥有方,黄尘弥漫之中只听风劲角弓鸣,兵士驰骋,猎圈渐渐缩小,鹿群尽在掌控。

紫旗选择沿河区域作为猎场,明轩以静制动,让士兵卸甲披草,布置陷阱,待野鹿、山猪到河边饮水,便出其不意将其捕获。

红旗所经之处乃是一个葫芦口,但见老将秦招远远望着山林,并不急于开猎。

观景台上一切风云尽收眼底。

陆洗换回公服,在林佩对面坐下。

他叫了林佩一声,见林佩装聋子不理自己,笑笑,侧过身继续观猎。

今日的止马岭并不只是猎场,而是北方的江山,他要看的也不仅仅是骑术和射术,而是在这过程中各军将领所展现出来的性格与决策力。

一个时辰过去,各军打得的猎物陆续送回营地。

朱昱修道:“现在看来还是前军打的猎物最多。”

十四岁的少年看得心痒手也痒,恨不能自己也上场,但就在他这句话说出不久,前军送回的猎物渐渐变少。

突然,围观臣民一片惊呼,只见卫队从中军运送回一只老虎。

这只虎凶猛异常,皮毛之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一声咆哮,利爪拍得铁笼哐当摇晃。

“陛下,岭沟多有猛兽出没,泰昌郡王一身是胆,追求极致,勇气可嘉。”陆洗点评道,“明轩将军懂得借用水源,以逸待劳,又不愿与中军争锋,虚怀若谷,有君子之风。”

“朕的这位叔父一直是勇武过人。”朱昱修目不暇接,刚说完便又被平野之上的追逐吸引,“左军和右军的围猎也很是好看,章将军和邱将军难分伯仲。”

陆洗道:“围追包抄既考验体力也讲究技巧,他们都训练有素,如果两边侧锋相接之时懂得沟通,顺便帮对方控制一下鹿群方向,通力合作,就能省去不少功夫。”

朱昱修若有所思地点头。

陆洗旋即往后军的方向看了一眼。

后军因为迟疑而失去先机,战绩远远落后于其余四军,但他们似乎并不着急,仍在逡巡等待。

台上人在看台下人,台下人也在打量台上人。

葫芦口起风了。

树冠摇晃,飞鸟四散。

“好啊,等的就是这阵山风。”秦招抬起手,手指迎着风转了转,大笑一声,提起刀,“黄鸟飞往的地方一定有野猪群,我们走。”

“秦老将军。”闻远喊住前面,“我们不能每年都听天由命,依我之见,左方林密坡陡,我们分兵两路,我去惊林子赶猎物,你守葫芦口,定能收获更多。”

“怎么。”秦招回过头,脸色阴沉下来,“你是看今日两位丞相都坐在上面,想好好表现,争做北方十万新军的主将吗?”

“何出此言?”闻远蹙起剑眉,“我担心的是这阵风来得太迟,我们猎得少了,在五军阵前出丑。”

“看来我猜中了。”秦招叹口气,缓和些道,“子渊,统兵之人不要去想调兵之事,听天由命,这就是我们的命。”

闻远顿了顿,没有再否认,反问道:“可如果机会近在眼前,为什么不去把握呢?”

秦招扬起马鞭,指向高台:“文辉阁断鸢之事你可曾听说?如今两位丞相之间仍存有分歧,我们后军都督府就处于风口浪尖,你一定要多想一想你父亲的教训,沉下心来。”

闻远坚持己见:“秦老将军。”

秦招道:“莫要逞能,你擅自行动,万一出了差错,谁来担责?”

闻远道:“我担责。”

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

“好吧。”秦招**马背,把刀插进沙石,“今年听你的。”

闻远行过一礼,挥了挥手,带十余人举着火把往林子里去。

火把熏出浓烟,锣鼓敲响。

林中鸟兽受惊奔逃,又被山顶草扎的人吓唬住,纷纷往山下跑,接连落入网兜。

“将军,这样果真行得通。”士兵皆振奋,“我们可算有得交代了。”

就在此时,林间响起一声清亮的鸣叫。

大鸟突然飞过。

闻远从未见过那样的鸟,顶冠如火,双翼五彩斑斓,细长尾羽在阳光下如一道虹。

“传我口令。”闻远道,“活捉此物者,赏银百两。”

……

正午过后,日渐西斜。

暮色之下的止马岭回荡着金钲被敲响的声音。

——“当当当当当。”

五支队伍陆续回到狩猎大营。

鸿胪寺开始清点各军活捉、射伤、射死的猎物数量。

中军猎得虎一只,熊两只,豹三只,鹿六只,山猪十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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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若干,排在第一。

前军得石虎三只,水鹿十六只,狐狸十只,獐子三十只。

左军和右军各自猎得鹿群,足有四十余只,外加野兔、野鸡等不计其数,满载而归。

陆洗下了观景台,走进营地,迎面遇见朱迟骑马朝自己而来。

“王爷今日收获颇丰。”陆洗躬身行礼,微笑道,“不知是否尽兴?”

地上的影子越来越近,近得把他整个人笼罩住。

朱迟没有下马,用带血的鞭子在陆洗的肩膀点了点:“今日的把戏险些就骗过了本王的眼睛,还以为你真会骑射,其实是你的弓好,对不对?”

陆洗道:“不敢瞒王爷,陆某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违抗陛下旨意。”

话音刚落,耳边刮过凉风。

他甚至没看清朱迟张弓的动作,箭矢就已经呼啸而去。

对面的靶子红心又正中一支,箭羽跟着发颤。

陆洗抬起头,见朱迟吓了自己这一回仍然没有下马的意思。

陆洗道:“王爷难道不欢迎陆某到此吗?”

朱迟话语之间带着一股子傲气:“不是不欢迎,在朝堂之上陆相是辅政大臣,本王自当敬让,但是在五军都督府,在这止马岭猎场,你是不相干之人。”

陆洗笑叹:“陆某虽不会骑射,也曾亲临前线智退居庸关外十万鞑靼大军,记得那时王爷统领五万直隶精兵就在平北守着,却不见丝毫作为,只知上奏弹劾陆某办事不力,而后还把赤峰营吴清川将军绕后突袭的奇功据为己有,真可谓英雄也。”

马扬前提,一声嘶鸣。

“你!”朱迟怒目,“你不过是碰运气,封了侯爵还不知足,再敢放肆,本王绝不轻饶!”

“得上天眷顾,陆某的运气一向很好。”陆洗笑容不改,“愿意奉陪到底。”

*

观景台上,朱昱修在座位前走来走去,等得有些着急。

他不能像陆洗那样随便走到猎营里去,只能等一切就位才能知晓结果。他偷偷往左边看,看到林佩一动不动和木雕一样站在那里,更觉难耐。

“陛下稍安。”林佩道,“名次已经排好,等会儿陛下受五军将领参拜,说几句话,再把猎物放归山岭,就可以回宫了。”

朱昱修道:“朕不想回宫,再说后军还在集合的路上呢,鸿胪寺得把猎物全都统计了才能排出名次,你怎么能提前知道?”

林佩顿了顿:“臣失言,陛下恕罪。”

朱昱修撇撇嘴。

他知道林佩没有失言,自他有参加春蒐的记忆起,五军狩猎的名次就像板上钉钉没有改变过,中军永远第一,后军永远最后,左右军必然是第三或四名,前军必然差一点赶上中军。

暮色四合,山岚渐起。

一面正红旗帜出现在原野之上。

——“后军回营。”

庆乐响,鼓角齐鸣。

朱昱修朝那个方向望去。

陆洗眼中一亮,回头冲台上喊道:“陛下看呐,好大的一只鸟!”

正红旗下,前排的两个小兵抬着一根横木。

大鸟栖在横木之上,头顶生着一簇金色羽冠,周身沐浴夕阳光晖之中。

它胸前羽毛赤红似烈焰,尾羽从淡金渐变为深赤,宛如晚霞流动。

“抬上来。”朱昱修揉了揉眼,高兴道,“朕仔细瞧瞧。”

其余四军围观注目。

朱迟眯起眼,空甩了一下马鞭。章慎和邱祥停下互相挖苦,一时瞠目结舌。明轩放下兵书,示意随从让出道路。

秦招道:“闻将军,我不抢功,一会儿你与陛下解释。”

闻远道:“我身居你之右,不合规矩。”

秦招道:“说好了就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出风头。”

闻运顿了顿,手不着痕迹地握紧刀鞘:“好,那我去答话。”

大鸟被抬到御前,展开羽翼扑扇了一下。

近看,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瞳仁是罕见的褐红色,周围环绕着一圈金环,目光流转间仿佛有着看透世间万物的灵性。

闻远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军于葫芦口生擒此锦凤,以为祥瑞,献给陛下。”

朱昱修道:“它真是好看,可不用链子拴着,它不会飞走吗?”

闻远道:“臣一开始用铁链拴它,它的喙坚如金石,一下就把铁链啄断了,后来臣发现它只愿意栖息在梧桐木上,就令士兵砍来树枝供它歇脚,这才安生。”

陆洗道:“好啊,陛下,良禽择木而栖,正是这个道理。”

众人啧啧称奇。

第52章 春蒐(下)

“流光映日辉, 凌云辟天扉。志与青山共,长风伴月归。”陆洗笑道,“陛下, 后军猎得此物, 或可为今年魁首。”

朱昱修道:“朕也觉得……”话说到一半, 忽觉气氛变得阴沉, 转身看向一众文臣武将,又闭住了嘴巴。

朱迟等人不服。

林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似乎真如一开始时说的那样, 只是来看春景。

但是朱昱修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他早就学会看林佩的眼色了。他很清楚地知道,在亲政之前, 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按既定的路数走,否则他的位置就坐不稳。

阮祎拿来写好的文稿,送到朱昱修面前。

朱昱修打开, 扫过那满满一页属于林佩的熟悉的字迹,深吸口气。

五军彩旗在风中飘扬。

文臣立于两侧,武将站在阶前。

朱昱修道:“众位将士, 今日春蒐, 五军皆奋勇争先, 弓马娴熟,乃本朝之福。前军调度得当,颇有智谋;左军、右军若蛟龙出海,配合默契;中军更是箭无虚发, 猎物堆积如山。泰昌郡王统领中军,居首功,当为第一, 赐黄金万两,其余各军按名次领取赏金。”

说完这番话,朱昱修合上文稿,不再多看。

“然,后军今日之举令朕尤为欣慰,汝等不争猎物之多寡,擒获锦凤。锦凤乃天赐祥瑞,汝等擒之而不伤,实乃大善。故朕特旨,后军不参与排名,另赐银千两,缎千匹,以嘉其德。”

林佩听出这段节外生枝,咳了一声。

陆洗道:“林大人嗓子不舒服,早些回去休养可好。”

林佩道:“你不说话,我就不会难受。”

陆洗道:“我说什么了我?”

朱昱修充耳不闻,继续陈词:“天地有好生之德,今日其余猎物放归山林,使其繁衍生息,以待秋冬再猎。众将士,望汝等再接再厉,强军卫国,保社稷长安!”

——“臣等谨遵圣谕,必当竭忠尽智,护国安民,不负陛下厚望!”

五军将士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朱迟一开始仍不愿接受后军另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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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的事实,直到被身后副将拉了拉战袍,才领旨谢恩。

朱昱修看着梧桐木上的锦凤,暗暗松了口气。

*

春蒐结束,圣驾回宫。

五军之中关于如何加强北防的议论多了起来。

大多数将领还是遵循着猎场上的秩序,打算等待兵部的调令,然而后军都督府中一部分北方历练成长起来的将军听皇帝今日如此褒扬,不甘为人之后,开始想主动请缨。

闻远带着部下归后军大营,半道经过桃花林,忽然听见一记哨音。

这哨音像极了锦凤的鸣叫,几乎以假乱真,听得他有些恍惚。

“你们先回营。”闻远对其余人道,“不用等我。”

部下领命而去。

闻远一人走进林子,穿过桃花瓣雨,来到一座古朴的亭子。

“久闻将军大名。”陆洗放下铜哨,“陆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陆相?”闻远有些意外。

“志与青山共,长风伴月归。”陆洗道,“这是陆某请翰林院的笔杆子为将军写的诗,原本还有几首,但考虑到林相也在场,不好当着他的面卖弄。”

闻远一把握住树枝,幡然醒悟:“锦凤是你的安排?”

“不算安排,宫里本就会在春蒐之前往山岭里放一些可猎之物。”陆洗挥袖相请,“如果不是将军今年坚持己见,深入密林之中,便不会撞见赤羽鸟。”

闻远道:“不。”

陆洗道:“将军是不愿相信陆某,还是不愿相信自己?”

闻远折断树枝,横眉道:“不光彩,本将不愿接受如此得来的荣誉,这就去对陛下解释缘由,退回赏赐。”

陆洗一笑:“好,你去吧。”

闻远甩袍转身。

陆洗道:“但将军要想好了,如果这事被泰昌郡王拿在手里,治了陆某一个欺君之罪,那么北境新训十万军队之事可就真的和将军无关了,更不要说将来北击鞑靼,收复疆土。”

脚步止住。

花瓣从刀鞘落下。

闻远闭上眼睛,含恨道:“文官弄权。”

陆洗站起来,躬身致歉:“陆某并非故意折辱将军,只是事情重大,尽管早就听说过将军之生平,实际为人如何,还得亲眼所见才行。”

闻远转过身,怒意淡去,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你竟是考验我?”

“方才是,但现在不是了。”陆洗捡起折断的树枝,在地上划痕,“现在我想请教将军,若为长远之计,北方各营地位置、各兵种人数、各路交通、各军粮饷,应当如何部署。”

“你等一下。”闻远正色道,“陆洗,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你。”

陆洗用树枝敲了敲那双被露水染湿的战靴:“将军别站在平北城上。”

闻远让出身位:“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陆洗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朝廷要在北境训练新军,我有意接手此事,却并不能和林相达成共识,也不受兵部待见,所以想另起炉灶,找将军你和我一起干,把生米做成熟饭。”

闻远一顿,摇头道:“你这样说,我更不想跟你干了。”

陆洗道:“又不是现在就干,我可以考验将军,将军也可以考验我。”

闻远道:“那我先问你,你也立过军功,并非对北防一无所知,何必在意我的看法?”

陆洗道:“我运气好,凑巧猜中了鬼力赤的心理而已,但保家卫国靠的不是投机取巧,而是实打实的军事力量,故我找到闻将军,希望心中功业能有所寄托。”

闻远道:“我再问你,五军都督府群英荟萃,且不说其余四军,便是北境各卫所,晋北张斌、平北董成、辽北李虢都是能征善战之人,总比我合适吧?”

陆洗道:“原来将军在心中已经算过排位。”

闻远默了一阵,开口道:“臣子想为国效力,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吗?”

“当然不是。”陆洗笑一笑,坐下道,“只是将军心中的排位有些妄自菲薄了。”

北境三省二十八州被画了出来,在桃花树下,在他们眼前。

闻远低下头。

陆洗道:“想知道别人如何评价将军吗?”

闻远背过身,没有回应。

“闻都督智勇双全,忠心可鉴。”陆洗道,“这是平北都司董成对将军的评价。”

“后军右都督闻远,年轻有为,善于筹谋。”陆洗接着道,“这是林相对将军的评价。”

“我到北境,还在民间听过一首歌谣。”陆洗顿了顿,“将军,这是百姓对你的评价。”

横戈戍北关,

策马定逍山。

万里征尘尽,

犹带朔风还。

闻远出身于七品知县之家,他的父亲闻祚在当时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文人,但把心思都花在仕途之上,对几个孩子并没有管教。

闻远从小机敏灵活,十八参加武选,二十到边关历练,脱离了家庭环境,很快就展现出惊人的军事天赋。贾家沟守卫战,他参与策划并执行,以少敌多,杀敌四十余人,顺利完成任务,张丁堡反击战,他率军八千独立完成谋划并实施,击杀敌将,俘获六百敌军。

十年之后,他凭着显赫的军功受命后军右都督,总领平北战事。时鞑靼入侵,他带领五万人马前去抵御,诱敌深入大败敌军,后主动追击,横跨逍山,将莫邪堡团团围住。

可正当攻克要塞之时,噩耗从朝中传来。

他的父亲闻祚出事了。

闻祚一直自命不凡,想要平步青云,屡次投机,先是在盐务风波之中投靠太子,又在银矿案中倒戈转为毓王效力,官至四品大理寺卿,终在永熙二十三年的大洗劫之中失足入狱。

闻远受到牵累,被召回朝中,虽然闻祚最后在狱中自缢,保全了他,但从此其余军将因为他父亲在官场上首鼠两端、见风使舵的行径而轻视闻家,不与他交好。

这样的情况延续至今。

“陆相这般抽丝剥茧……”闻远道,“算是把本将查得明明白白的了。”

陆洗道:“将军对我多少也知道些,我是文官,但并不算那套规则里的人,我比谁都更清楚,阜国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之所以连年战事失利,不是打不赢,归根结底是因为上面掌权之人权衡利弊,不想打赢。”

闻远道:“你就想赢么?”

陆洗道:“我不在意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也不讲究中庸之道、无上完美,我就是要打败鬼力赤,击溃他,击溃整个蒙古,把阜国的军旗插遍曾经失去的数百里土地。”

闻远叹口气:“林相不见得会答应吧。”

陆洗道:“我们不要管他,我出钱,你出人,再加陛下的支持,一定能成。”

陆洗任平北巡抚之时就了解过闻远的事迹,一直忍着没有联络,因为他知道那时董嫣把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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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是为控制地方钱粮而不是让他干涉军防,他还需要耐心等待时机。

现在时机来了。

陆洗的话打动了闻远,尤其是最后提到的“陛下的支持”。

闻远回想小皇帝对自己的嘉许,觉得真不像别人给的稿子,极有可能就是实心的。

风过林间,花苞在枝头轻颤。

闻远避开这些诗情画意的东西,应了一声好。

陆洗道:“将军答应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闻远道,“我既然答应,自当尽心尽力佐助陆相,但是也请陆相拿出实际的行动,至少今年给北境的军饷不能再是五军都督府中最少的。”

陆洗道:“将军放心,你只管把这张布防图画出来,我来把它变为现实。”

闻远上前夺过树枝,指向一座城池。

【宣府】

第53章 敌窥

宣府以北, 乌兰山间的雪还没有融化,皑皑覆盖八百里。

一丛金色的野迎春在雪中开放。

部落里的孩子们在旁边打滚嬉闹,脸蛋都红扑扑的, 也不怕冷。

他们就像野花野草一样坚强, 生生不息。

鬼力赤走入帐中, 绕开那口煎药的锅, 大步走到阿罗出的床前。

“叔父。”鬼力赤脱去半袖,扶阿罗出坐起来,关切道, “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阿罗出摆手道, “我这病像一场细雨,雨点不大, 缠人而已。”

鬼力赤道:“看来缠人不是病,而是阜国的形势。”

阿罗出点了点头,指着墙上挂的羊皮地图, 说道:“这两年来,虽然我们平定了草原北部,但阜国也在休养生息、充盈仓库, 将来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鬼力赤握起拳头, 目光锐利:“养肥了正好宰割。”

阿罗出笑了, 抱着胳膊道:“你啊,还是这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什么时候都觉得饿。”

鬼力赤道:“叔父,上回是我大意轻敌, 没有听你的劝告导致失败,现在的时机比两年前更成熟,我仍有心进取中原, 请你指点迷津。”

近两年来,鞑靼没有停下发展的脚步。

昔日兵败如一记沉重的警钟敲打在鬼力赤的心头。

他听从阿罗出的谏言,用一年半的时间把草原北部未归顺的部落逐个击破,在地形险要处修筑起十余座坚固的堡垒,彻底平定了后方。

紧接着,他安插线人打探中原情报,引进火器制造技术,建立工坊,仿制出了数以千百计的火炮和火铳。这些新式武器迅速装备到部队中,使鞑靼军队的战力大幅提升。

阿罗出是看着鬼力赤长大的人,让他倍感欣慰的是——鬼力赤的心智渐渐成熟,不再似从前盲目崇尚武力,开始懂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阿罗出道:“大汗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鬼力赤道:“听说陆洗有意在北境训练新军,还要迁都北京。”

阿罗出缓缓道:“嗯,这才是我们的心头之患,一旦给陆洗在北方起势,训练出一支齐心聚力的军队,那将是鞑靼部族近五十年最大的威胁。”

鬼力赤的目光移到旁边一张黑白交错的羊皮画布上:“叔父,那是什么?”

阿罗出意味深长道:“道家的太极。”

鬼力赤想起阿罗出常和他说的一句话——要打败汉人,首先要了解汉人的文化。

阿罗出道:“大汗,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克制陆洗。”

鬼力赤道:“谁?”

阿罗出道:“他们的左丞相。”

“林佩。”鬼力赤跟着念了一遍名字,道,“叔父是想挑拨他们内斗?”

阿罗出道:“是。”

鬼力赤道:“他们难道不知两败俱伤的道理吗?中原有句古话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们可比我们明白这个道理。”

阿罗出道:“你说的也是,可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矛盾,由命不由己。”

鬼力赤想了想,道:“位势之别。”

阿罗出道:“对,林佩的背后是世居金陵的旧族,是以他们所谓的‘儒学礼制’为纲的文官,而陆洗的背后是外戚,是北方大族,是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好处的新贵,一个自上而下,一个自下而上,当他们达到绝对平衡的时候,也许就是绝对混乱的开始。”

风吹起画布。

光线穿过,黑白的影子层层叠叠。

阿罗出瞳孔一缩,目光如雄鹰般锐利,又透出年长者的哲思:“要引发这场混乱,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鬼力赤道:“机不可失,叔父快告诉我。”

阿罗出道:“宣府,陆洗想要加强北防,新立北京,一定会从最薄弱的地方开始,而他的主张未必能得到阜国朝廷所有人的支持,我们只要预先埋伏眼线,耐心等待,一定能找到时机作乱,挑拨他们地方和朝廷的关系,也就是挑拨陆洗和林佩。”

鬼力赤起身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阿罗出叫了他一声。

鬼力赤道:“怎么了?”

阿罗出道:“刚烧好了羊汤,你喝口再走不迟。”

鬼力赤笑一笑,握紧双拳,抬头望向帐外祭火的沙堆:“草原上的风从不停歇,父汗还在天上等着看我铁蹄踏长城、饮马秦河。”

*

早晨,文辉阁的檐下几只春燕往来衔泥。

贺之夏道:“陆相,你找我。”

陆洗道:“贺尚书请。”

右侧屋里摆放着一张沙盘,画的是北境三省二十八州。

陆洗道:“北方训练新军,首先得选择营址,这是我构想的一版方案,请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把这项开支列到户部预算里去,今年实施。”

贺之夏扫了一眼,道:“这事林相知道吗?”

陆洗道:“地形图摆在这里,门又是敞开的,说话都听得见,他如果不同意就应该来阻止,不阻止等同默认。”

——“我不同意。”

陆洗和贺之夏二人都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林佩把折扇拿来,走到交椅前:“今天选几个营址,明天修几条粮道,后天再征几个士兵,这零零散散的怎么行?实在要做,梳理成册,到朝会上一条一条地过。”

贺之夏道:“林相。”

林佩道:“嗯?”

贺之夏看向沙盘:“我说句公道话,陆相的这张布防图颇为合理,尤其是宣抚咽喉之地,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北防上的薄弱之处,是个缺口,早就该加强军事了。”

陆洗笑道:“诶,贺尚书在行。”

贺之夏收回目光:“但是陆相,林相说的也在理,过去兵部日常事务我都是找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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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尚未达成共识,又涉及兵权这么重大的事,得到朝会上定。”

大家心中都明白,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一旦上秤那是千斤都止不住。

陆洗道:“贺尚书,上回你让我先把布防图拿出来,现在我拿出来了,你还是不愿意听?”

贺之夏叹口气:“请陆相谅解,贺某年已半百,治军之事上也算有些经验,你的这个方案固然好,但它牵连甚广,若不事先协调,单靠兵部发文是推不下去的,告辞。”

屋子里安静下来。

燕子飞过,窗户掠过几道剪影。

陆洗瞅着林佩。

林佩玩着扇子。

陆洗道:“知言。”

林佩微笑:“陆大人?”

陆洗道:“我真的很想做这件事,理由你知道的。”

“你半夜来这里摆一张地形图,我人都不在,等天亮你就告诉贺之夏这事是我默认的。”林佩合起扇,又好气又好笑道,“这合理吗?你几岁了?”

陆洗道:“之前找你,你搭理我了吗?”

林佩道:“我说过,收复北境的三个必备条件我都会给你,你不要着急。”

陆洗道:“只谈未来不给现成一律都是骗术,我提出加强北防、新立北京已经两年,但到现在你就好像没这事一样,丝毫不放心上。”

林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没有说话。

妞儿来了。

陆洗道:“妞儿,回来,别在那儿献媚讨好,又没给你吃的。”

妞儿嗅了嗅,一蹬腿跳到林佩的膝间,盘卧下来。

“真乖。”林佩解开荷包,拿出一条鱼干,“只要听话就有吃的。”

妞儿抱住鱼干,啃得甚有滋味。

陆洗上前抢抱,但妞儿显然不愿意离开,伸出爪子紧紧钩住林佩的腿。

呲的一声,官袍撕出两道口子。

林佩:“……”

陆洗:“……”

妞儿反应快,叼起鱼干逃去后廊。

陆洗道:“这小家伙又欠调教。”

林佩提起衣摆,抖了抖:“有点漏风。”

陆洗道:“我赔你。”

林佩道:“好。”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二人都有些感慨。

林佩道:“才几日没来这屋子,摆设又换新的,你可真勤快。”

陆洗笑道:“无妨,我再给你介绍一遍。”

那张春蒐时吸引无数人目光的开元雕弓名为“云阙鸣”,现就架在原来摆瓷器的地方。

林佩回忆当时情景,一时神游。

陆洗道:“其实只要会骑马,换你你也行。”

林佩道:“我?怎么可能?”

陆洗笑了笑,摸着弓上的转轮道:“梁先生专门打造的,转动手柄就能张开弓弦,上场不用多大力气,瞄准就行。”

弓弦静置,泛着银白柔亮的光。

林佩回过神,小声道:“收手吧,陆余青。”

陆洗道:“怎么?”

林佩道:“我知道你见过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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