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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武兴十六年七月
国丧期过, 帝欲狩猎,邀后宫妃嫔、文武百官及公主驸马同往。
裴朔携琼华公主先一步进入东郊猎场,所带者不过百人, 皆为公主府扈从。项肃在前开路, 彩云驾车, 马车内气氛有些低沉。
裴朔抱住他吻了吻他的额头, 眼眶也不自觉通红,他和公主成亲四年,第一次夫妻分离。
很快, 车子到了东郊园林。
俩人在园林内简单安顿, 另有皇城司护卫千人守卫。裴桓没来,为了少生事端, 裴朔让他在家称病。
谢蔺换了一身女式的骑射劲装,红衣片片,背后弓箭凌厉, 裴朔则只换了件简单的黄紫色的棉布素衣,这样身上沾到血时会更显得触目惊心。
眼看着琼华公主要去围猎,猎场的守卫一个个犯了难, 为首的名唤秦礼, 跪在公主面前道:“公主, 猎场还未加防护,现在去恐伤及公主。”
帝王围猎,且不提多少护卫在侧,猎场内也要有诸多兵士把守, 防止遇到大型猛兽伤及人命。如今武兴帝的轿撵未至,猎场只有些看门的守卫,兵力不足, 难以保证琼华公主的安全。
她若是在里面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周围又无兵士守护,恐出现什么意外。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在本宫面前叫嚣,本宫偏要去。”谢蔺眼皮都没抬一下。
“公主,既然秦将军说不能去,我们还是等等吧。”裴朔在后面劝道。
“贱人!本宫今日就要进去你待如何?”公主的声音惊破树上的鸟儿,长鞭一打,树干上都落下一道鞭痕,园林的守卫不自觉看过来,很快意识到什么后又低下了头。
“不可呀,公主,皇伯父命我们为先锋,陛下没来,我们怎么能先行进去?”
“滚开!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谢蔺说着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驾地一声窜了出去。
“公主……”
“公主,万万不可啊。”裴朔也翻身上马追了出去,另有护卫数人也跟着裴朔追了去。
“公主,猎场尚未围护,若有豺狼虎豹可怎么是好?”裴朔端出来一副苦口婆心的劝告。
“贱人!”
只见琼华公主的长鞭一甩,啪地一下打在裴朔的马上,那马儿受了惊吓,长鸣一声,裴朔一个没抓稳直接摔了下去。
谢蔺见状动作有一瞬间的犹豫,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旋即一咬牙头也不回地驾马进了猎场。
身后裴朔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身上沾满了草叶子,头险些磕在一旁的石子上,有守卫将他扶起,他盯着谢蔺纵马的身影,急道:“快!快去追公主殿下。”
“是!”
直等到身边的人都跑进去追谢蔺,他才慢悠悠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碰了碰额头的伤,倒吸一口冷气。
他翻身上马,也进了猎场。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已经甩开守卫的谢蔺,裴朔立在原地,朝他招了招手,做出一个口型,谢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在说:我爱你。
“快走吧。”裴朔招了招手。
谢蔺也回之以招手,身旁跟着彩云项肃二人,几人正欲调回离开,忽然林中有响声,裴朔翻身下马,警惕地看着四周。
霎那间林中窜出来数十人,黑衣遮面,手持利刃,裴朔倒退一步,眼神微眯,果然武兴帝担心自己下不了手,居然亲自派人前来。
“公主先走,我来断后。”裴朔垂在袖间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冷风瑟瑟,吹动他的衣袍。
“裴朔。”
“先走!”
裴朔回头,视线和谢蔺对上的那一瞬间,谢蔺立刻明白了裴朔的意思,他嗯了一声,旋即调转马头。
裴朔心有玲珑,他应该相信裴朔早已有万全之策。早在出发前,他们就猜到老皇帝会不放心地亲自派人来,果不出预料。
“驸马爷。”刺客为首的将领上前一步,凑近裴朔耳边,压低声音,“陛下要我来助你。”
裴朔勾唇一笑,“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随着最后几个字落下,霎那间,裴朔手伸进宽袖,藏于袖子的利刃泛着寒芒,噗呲一声便刺入来人腹部。那人似乎没想到般瞪大了眼睛随着裴朔将匕首拔出,鲜血迸溅,那人不甘地倒在地上,裴朔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血迹。
裴朔惊骇一声,将手里沾血的匕首扔在地上,满脸惊恐,大叫几声,“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那些刺客原想追谢蔺而去,可裴朔这么一嗓子,直接将猎场的守卫全部喊了出来,那些守卫一见裴朔浑身是血般呆滞,刀剑瞬间亮出,与刺客决斗起来。
裴朔退至一侧,等刺客被杀的一干二净,他才侧身而出,“多谢各位将军,还请速速去寻公主殿下,这围场内目前还未防护起来,若是殿下遇到豺狼虎豹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在脸上抹了抹眼泪,原本干净的素袍沾满灰尘草叶子,血点几乎浸染衣袍,他脸上几点血色衬得人越发凄惨起来。
弱小、可怜、无助。
“驸马爷,请先回围场休息吧,我等速去寻公主殿下。”
“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公主没事才安心……”裴朔说着坐在地上开始哭。
那围场的守卫没办法只能留下一小队的人守着裴朔,其余人等全部去寻琼华公主,裴朔等他们走后又开始发疯。
“公主……”
“臣无公主无以至今日,你们快去找公主。”
“可首领命我等守着驸马爷。”那人有些犹豫。
“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快去找公主。”裴朔拍拍身上的土,做出要回园林的动作。
“这……好吧。”
时天色已经昏暗,地上尸野遍地,血腥味浓重,估计很快就会引来野兽,裴朔从脖间取出一枚碧玉哨子,放在嘴边一吹。
林中风动,紧接着数人人单膝跪在裴朔面前,为首的人戴着一张丑面具,背着包袱。
裴朔找了块石头坐下,面色冷峻,“韩韬,找和公主等人身材相仿之辈,换上衣服。”
“是。”
这群人曾隶属于麒麟阁,白泽临走前将麒麟阁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联合谢蔺又扩充了些,以108位死士重组麒麟阁,由韩韬统领。
很快就有人抬出来三具尸体,又给他们换上谢蔺等人今日穿的衣物,就连发髻和饰物也做了一样,韩韬又寻了附近的野兽窝,将三具尸体扔进去。
不多时裴朔抬起手来,韩韬一把抱住裴朔的腰旋即足尖一点轻轻跃起,最后稳稳地将裴朔放在附近的树干上。
裴朔抱紧大树,随着韩韬手势一动,下面的人全部隐匿于黑暗之中,他往地上的尸体上撒了些药粉。
很快黑暗中冒出几道绿光,随即伴有野狼的吼叫声,只见有数只野狼扑过来,闻到血腥味后一拥而上开始撕扯地上的尸体。
裴朔一直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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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直到野狼将尸体啃食的差不多时,他才朝韩韬点头,对方一个跃起,消失在黑夜间。裴朔则趁机抄小路回了园林。
不多时,只见远方有火把亮起,伴随着“公主”的喊声,围场的守卫终于闻着血腥气找来。
“有狼!”
“遭了。”
“好重的血腥气。”
“那地上的该不会是……”
忽然有人忍不住当场开始呕吐,结果在地上摸出了琼华公主的簪子,当即瞪大了双眼。
等火光将野狼驱散,地上只剩一摊烂肉,浑身上下被啃食的面目全非,只剩下散乱的金簪和身上残留的布料可以依稀辨别。
“公主。”秦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手指颤抖,双目通红,几乎不敢去看眼前的那一堆烂肉,“臣救驾来迟。”
裴朔在园林内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猎场的守卫们将琼华公主的[尸身]收敛干净,外头火光四起,裴朔掀开帘子,元宵扶着他。
外面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各个面露悲恸,身后则是担架,用白布蒙盖着全身,裴朔一看到白布的那一刻双腿就软了,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公主——”
裴朔悲恸出声。
倘若琼华公主和谢蔺不是一个人,那他的公主岂不是真的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幸好……幸好他是个男人,幸好他是谢蔺。
武兴十六年八月
史书记载:琼华公主,死于东郊猎场,野狼分食。
武兴帝闻言大怒,责骂猎场的守卫,甚至扬言要全部处死以谢大罪,裴朔劝了半天,不仅将这些人的命全部保下,甚至还以收敛尸身为名赏赐有功。
御书房内,武兴帝眼神微眯,他派出去的人一个活口都没回来。
“裴朔,朕派去保护你的人呢?”
裴朔一愣,旋即想到什么似的,“这……他们竟是来保护臣的,他们一出来,就被秦将军等人当做了刺客。”
“臣实在不知啊,实在不知啊。”裴朔哭得双眼通红,弱小可怜又无助,看得武兴帝也不忍再责备于他。
“罢了,你去吧。”武兴帝摆摆手。
琼华公主的葬礼可谓是奢靡至极,公主府内灵幡如林,白幔似雪,进进出出的尽是达官显贵,和尚道士吟唱诵经之声空灵幽幽,便连棺板都是皇帝亲赐的。
素绢白幡上约有三丈之高,三十六盏琉璃长明灯环绕棺椁,金丝楠木棺椁泛着温润的琥珀光泽,角落里金元宝不要钱似得堆积着,纸人扎得几辆车都装不下,一串串的铜钱洒了一地,可谓真的是金山银山。
因着琼华公主的尸身被撕毁严重,如今又是天气炎热,一滩烂肉没隔一天就已是臭气熏天,所以那些碎肉已经被安葬,棺木内只有衣冠。
裴朔一身素衣白布,头发散在肩后,额前孝巾白布绑着,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木然地拿着手中的黄色纸钱往盆子里烧。
他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公主,可莫来由的,心里头还是被针扎了似得难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公主……”他哭喊一声,眼泪一直流到嘴边。
外头漫天的白色飘落着,时不时传来前来吊唁的人的名号,裴朔都无心理会,一并交给了元宵遣人去招待。
“镇国公夫人到。”
“淮阳侯及夫人到。”
“怀远将军到。”
“礼部尚书夫人到。”
……
琼华公主虽生前作恶多端,名声败坏,但如今人已归黄土,恩怨尽消,又是陛下的嫡亲侄女儿,京中人家少不得要来吊唁一二。
“礼部侍郎裴大人携家眷到。”
随着门板外头一声高喊,裴朔终于转了转眼珠,随着裴政大步流星地进来,裴朔起身本来要迎接,结果跪久了腿一麻,扑通一声跪在裴政面前。
裴政一愣,连忙要去扶他。
裴朔也愣住了,干脆抱住裴政的大腿就开始嚎哭,“父亲……”
“好了,好了。”裴朔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扶起来。
裴朔知道对方有话要和他说,他一张嘴,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旁的裴桓眼疾眼快接住了他。
“驸马爷。”
“驸马爷哭晕过去了。”
灵堂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裴朔被扶着去内堂休息,等到四下无人他才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见裴政坐在床前,他才扶着床坐起来。
“咳咳……”裴朔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
“昨个儿吹了风,偶感风寒,不碍事。公主那边已经出了猎场,传信来说和雍州的人顺利汇合,估摸着出殡那日他能趁乱出城。”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裴朔又咳嗽两声。
裴政皱了皱眉,见他咳嗽不止,朝裴凌道:“给你二哥倒碗水来。”
裴凌从茶壶里取了茶水,端给裴朔,裴朔润了润嗓子又将茶碗递给裴凌,他擦了擦嘴角,眼神逐渐冷冽起来,“我有一计,可杀二王。”
“你要怎么做?”
“等。”
“等?”
“等皇帝召见太子,国师大人会在此时求见,帝星黯淡,荧惑守心,将有反王逆臣横空出世,陛下只有两个儿子,他肯定要挨个试探。我们只需抓紧机会……”
裴朔将他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顿。
裴政听着皱起眉头,“你和国师真有交情?”
国师足不出户,寻常王孙都难以见到她的真容,便是陛下召见,有时都难以得见国师,如今竟真能向他们倒戈?
裴朔笑笑,“这就要多亏裴桓哥哥和凌儿弟弟了。”
裴政:?
裴桓脸色通红。
裴凌忽然想到了那日的事,猛地反应过来,“所以她是……”
裴朔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三人间的小动作看得裴政眉头紧紧皱起,他们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吗?
裴朔笑笑。
虽然裴家兄弟和柳如烟没发生什么,那日之后也没再见过面,但他把裴大人儿子卖了这事也确实不地道。
“你放心,国师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人,有她在,则大事可成。”
如果没有柳如烟,他们会麻烦一点但也另有他法,柳如烟的存在,让事情简单很多。
裴政点头道:“陛下宠信国师,若是国师与你有交情,确实好办。”
裴朔继续道:“之后我会先见太子,再见永王,最后面见陛下,裴桓哥哥作为副指挥使,当随我铲除叛党。”
“哥哥的顶头上司庞楷和东宫的禁军统领庞平可是堂兄弟,那庞楷生性好饮酒,哥哥你寻个由头找他喝酒,将神弩的位置泄露于他。”
“那我呢?”裴凌坐在一旁,眼底还泛着清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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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笑道:“你当然有更重要的任务,帮我仿一份郭相仪的书信,再帮我查查崔怀。”
“你是说新科状元崔怀?”
“对!这个人或许可以收为己用。”
虽然崔怀忠诚度不详,但他对于那位裴相可谓是忠心耿耿,如果裴相真的是裴政的话,崔怀可以算是半个自己人。
“好。”裴政等人聊完,眼看着裴朔还在咳嗽,甚至面色红润,似有发热迹象,裴政不由道:“反正外头都传你哭晕了,干脆在此休息一会儿吧。”
裴朔点点头,重新躺下,他这几日忙着公主府的事,公主过世,各方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府里的宫女太监丫鬟婆子都要安排,整个人累得够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裴政帮他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眼看着他睡着,手背碰了碰裴朔额头,“桓儿,到门外守着,别叫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扰了他睡梦,凌儿将府医请来再给你二哥搭脉。”
等屋内只剩下他和裴朔,空气一瞬间沉寂,直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裴政看着他,“你要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河东裴氏当得四世三公,百年兴旺。
裴政蹑手蹑脚出了房门,正好碰见元宵进来送茶水点心,元宵见他急忙跪下:“老爷。”
裴政颔首嗯了一声,“你跟在他身边也有许多年,瞧着是有些不一样了。”
“二爷待我恩重如山。”元宵早不似从前裴府时的怯懦,便是对上裴政也不再畏畏缩缩,反而腰杆挺直。
“嗯,照顾好他。”
“是。”
元宵起身,将茶水和点心送了进去,等裴朔醒了可以垫巴一下。
晚上,灵堂的烛火忽明忽暗,吊唁的人也早早散了,门房的人窝在地上打瞌睡,白绸摇曳透着几分阴森,忽然门前多了一人。
那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府门,灵堂内的白蜡烛火摇曳,风一吹,火苗瞬间灭了,守灵的小太监从梦中惊醒,吓得急忙去点蜡。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白衣男人忽然站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戴着面具,差点儿把小太监吓得尿了裤子。
“您,您是……”
“来吊唁的。”男人开口,嗓音浑厚磁性。
男人走到一旁取了几炷香在棺木前拜了拜,最后将香插入香炉,然而他做完这一切并没有打算走,反而绕着灵堂转了几圈瞧了瞧布置嘴角轻笑,最后绕进了内堂。
“贵人,这儿是内堂您不能进。”那小太监张臂拦住了他。
“我找你们驸马爷。”
“我们爷休息呢,不见客。”
谢蔺轻笑一声。
不过几日的光景,他现在已经是公主府的客人了。
俩人正说着,元宵从旁边经过,那小太监朝他一弯腰,“元总管。”
元宵微微颔首,再见谢蔺时,虽有些惊讶,但面色还是镇静,朝内堂伸出一只手,“您跟我来。”
裴朔睡得昏沉,浑身发热,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摸他的脸颊,那人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秋风,手指冰凉,裴朔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手。
“谢明昭……”裴朔忽然呢喃一声。
“我在。”谢蔺躺在他身侧将人搂在怀里,裴朔依旧睡着,却下意识在他怀里拱了半天,只是人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裴朔嘴张了半天说了许多梦话,谢蔺没能听清他在呢喃什么,但是人却被裴朔抱住,怀里的人又一张嘴直接咬在了他的肩头。
谢蔺倒吸一口冷气。
“驸马……”他哭笑不得,从前怎么不见裴朔睡觉这么不老实。
“嗯,驸马在。”
裴朔松了口,却没打算放过谢蔺,迷迷糊糊中手指已经摸上了谢蔺的腰,那根滚烫的指尖像是故意在惹火,他的手还被人抓着在裴朔脸颊上摩挲了许久寻找清凉。
“裴朔……唔……”
最后在谢蔺实在忍不住要骂人时,嘴唇已被人堵了个严实,谢蔺瞳孔骤缩,正要翻身,已经有人压坐在他身上。
“我发烧了。”裴朔眼底迷离,人还有些昏沉,但似乎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
“我听说了,所以赶来看看你。”谢蔺伸手摸在裴朔额头,幸好没有很烫。
“所以……你想试试这个温度下的我吗?”
谢蔺瞬间瞪大了眼。
而他身上的裴朔已经开始脱衣服。
“唔……”
第112章
“裴朔, 你还烧着。”谢蔺身上的衣裳也被人扒了个干净,他有些哭笑不得,从前怎么没觉得裴朔这么勇猛?
“出一身汗, 我就好了。”裴朔说着咬住了他的喉结。
“唔……你……”谢蔺仰面看着头顶的鹅黄帐, 双手抱住裴朔的腰一个用力将人压下, 吻了上去。
裴朔忽然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被人瞧见了还以为你还魂了, 会被人当成鬼的,别把府里的人吓着了。”
“我来吊唁一下我自己,以前参加过丧葬礼, 但还从来没参加过自己的丧葬礼, 有些惊奇,想来看看。”
裴朔笑笑, “什么感觉?”
“很奇妙,白天我躲在暗处,有真哭的, 有假哭的,还有唠嗑打牌的,甚至有趁乱蹭吃果子的, 他们给我画的像太丑了, 我不喜欢。”
裴朔实在忍不住想笑。
古人的画只有皮相, 缺少西方的透视骨相,厉害些的画师或许能画出五分像,但根据画师对此人的褒贬还另有出入。
“我给你画一幅怎么样?”
“画像可以,但要先做完。驸马, 我们三日不见,好像过了三年。”谢蔺吻了吻他的眼角,动作加快, 听着身下人稀碎的呜咽声,又抱紧了他。
“驸马,三日不见尚且如此,三年你要我如何度过?”
“驸马,你里面好像更暖和了,更舍不得离开你怎么办?”
裴朔咬着下唇,原本就因为烧热没几分力气,现在更是酸软无力,早知道他就不该招惹谢明昭。
裴朔忽然腾出一只胳膊,翻入枕下,掏出来两个物件,张开手心,是两只针线钩织的娃娃,一个像裴朔,另一个则像琼华公主。
“雪盈见我……思你,勾了、两个娃娃陪、陪我。你带去一只,我就说……嗯……随你下葬了。”
裴朔喘着气,谢蔺将那只肖似裴朔的娃娃窝在掌心,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越发觉得可爱起来。
“驸马……”
“唔……你别乱动。”裴朔被他一惊一乍地险些喊出声来,外头全是守夜的人。
要是叫人知道公主刚死,驸马就私会情人,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啦?!
谢蔺吻了下娃娃的眉眼,“有它陪我,我当无忧矣。”
月色下谢蔺的眉眼变得温柔起来,裴朔扶着腰,伸手去捡地上的衣裳,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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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对它做奇怪的事。”
谢蔺闻言从后背环住裴朔的腰,像只艳鬼般缠着他笑道:“驸马说的是什么奇怪的事?像我们刚刚那样吗?”
裴朔把谢蔺藏在衣柜里,又叫人送了些热水把自己洗干净,这么一折腾出了一身汗,他的头疼好似真的好了些,额头也没那么热了。
谢蔺一直陪他待到后半夜,待裴朔终于沉沉睡去,他才戴上面具出了房门,摸着夜色离开。
停灵三日,隔日便是琼华公主送葬的日子,满城纸钱轻送,哀乐之声传遍全城,城中老少挤在街上看热闹。
有人叹她该死,有人骂她跋扈,也有人为她痛苦,街角巷子里卖羊肉汤角儿的杨老汉携女儿在队伍间抹了半天眼泪,当年若非琼华公主治那泼皮,他的女儿早已含恨归天,他知道琼华公主绝非世人传得那样恶毒。
裴朔坐在轿子里,刚出了城,掀开帘子的瞬间就和人群中的一人对上了眼,那人戴着斗笠,一袭红衣,骑在红棕马上,腰间挂着一只线勾的娃娃,正朝他扬眉。
裴朔笑笑,谢蔺已安然出城。
往后便如游鱼入水,青鸟上头,这世上再也无人能制衡他。而裴朔在京城,也当有新的天地。
旋即裴朔放下轿帘,谢蔺也策马掉头,尘埃扬起,直奔雍州。
*
武兴十六年,八月。
裴朔进献神弩,可箭发十支,威力巨大,且其制造简易度大大高于火枪。
武兴帝大为嘉奖,亲授裴朔六品兵部员外郎一职,掌管兵器、兵籍等。朝中虽有异议,但看在神弩的份上,也没人出声反对。
为感念裴朔对琼华公主一片痴心,特以加赐,没有收回公主府,仍将公主府赐给裴朔居住,只收回了府中的禁军侍卫、宫女、太监等。
公主府的匾额也没有摘下,仍叫公主府。
在裴朔的特求之下,原来近身伺候他和公主的人诸如雪盈、福瑞等仍留在裴朔身边。
很快,京中有传言:荧惑守心,紫微将落。
传言闹得人心惶惶,月刊小报甚至将此异象和古往今来的王朝变动联系,文章沸沸扬扬大肆传扬,但很快就被官府封禁。
月底皇帝病重,却在病重期间发现太子府中仍歌舞升平,奢靡无度,当即大骂太子无孝,降废太子诏,幽禁于冷宫。
武兴帝被气得病情再次加重。
太子被幽禁的第七天,东宫来了一位客人。
随着门锁被人打开,封条被撕毁,一种腐朽的气息瞬间涌入裴朔鼻中,只见杂草丛生,砖墙破败,废太子正坐在角落里双目无神,直至一双红色的云纹靴出现在他面前。
此刻的废太子面色沧桑,胡子拉碴,只穿着一件灰青色的锦袍,上面沾满了泥土饭渣,旁边的馊水搜饭扔在一旁被人吃掉了一半。
看来不过七日的幽禁已经磨灭了他的气势,谢鸿终于抬了抬眼皮,在看到裴朔的那一刻瞬间跳了起来,拿着盘子砸向裴朔。
“你是来看孤笑话的。”
“贱人!你想看孤的笑话,哈哈哈哈,孤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他似乎有些疯狂。
也对,任谁被关在这里,也会疯掉的。皇帝已经放弃了他,转而培养永王。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裴朔蹲下身,将带来的食盒提去。
废太子只看了一眼就将那食盒砸了出去,扑上去就要掐住裴朔的脖子,“孤要杀了你。”
然而一柄匕首抵在他的脖间,废太子终于冷静下来,看着那柄匕首,嘴唇发颤,“你要做什么?你要杀孤?裴朔,你好大的胆子,孤是太子,孤是太子!”
“我说了,我不是来看您笑话的。”裴朔的匕首逼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那你要做什么?”废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他杀不了裴朔,有本事裴朔在这里杀了他,裴朔也活不了。
“我是来帮您的。”
裴朔低头弯腰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凑近废太子那种颓废的脸,“陛下已经放弃了您,他想要永王来做太子。”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永王这个贱人……”
“您再骂,难道能骂死永王?陛下在一日,您就只是废太子。殿下,不如我帮你选一条路如何?”
“你?”废太子斜眼瞧着他,冷哼一声,“你能帮孤?”
“我既然能到这里,就能放你出去,殿下的东宫禁军统领庞平还在外面等着您呢。只要您能走出去,重整旧部,杀进孔雀门,陛下又病重在榻,这天下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废太子被他说的心神动荡,然而很快理智涌上心头,他嗤笑一声,“裴朔,你会这么好心帮我?孤才不听你的,孤留在这里就死不了,要是被你诓出去那才是小命不保。”
裴朔一挑眉。
这废太子居然还有点智商?只可惜不多。
“殿下,可认得此物?”
裴朔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抛给他,旋即单膝跪地,“这是相爷给我的。”
“舅舅……”废太子一眼就认出了郭相仪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另有相爷书信一封。”裴朔将书信递出。多亏了裴凌模仿字迹的超绝天赋,他只稍翻出几封郭相仪生前的信笺,裴凌就能仿出一份真假难辨的书信。
“当年相爷早就预知陛下会对郭家下手,他心中无惧,只是唯独放心不下殿下,于是便亲自设计了十罪论,以身入局,将计就计,将我推到陛下面前以图日后助您一臂之力,他则谢罪退幕以减轻陛下对您的猜忌。”
“否则单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撼动相爷这棵大树,这都是相爷为了您而设计的,他是甘愿赴死的。”
“真的是舅舅的字迹……”废太子的手都在抖动,短短的几年之内,相爷腰斩,皇后病逝,他从风光无限的太子一落成为被囚禁的庶民。
“殿下可知前朝北魏拓跋嗣,他身为长子,父亲废长立幼,于是他连通旧部潜入京城,发动政变,处死拓跋绍母子,荣登帝位。”
“殿下再看汉朝太子刘据,武帝晚年年老昏庸,皇后自缢太子自尽,难道殿下就不怀疑皇后娘娘是如何病逝的吗?”
“殿下心慈手软,念及兄弟之情,不愿对永王动手,可他朝若是永王登基,焉知不会对您动手?”
废太子一下子瞪大了眼。
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朔,“不可能,不可能……母后是病逝的。”
“殿下,您的舅舅为了您不惜夷三族之罪,您的母后被人暗害而贼人逍遥法外,您是要跟我一并杀出去,还是要留在冷宫被宫人欺负而死?”
“如今陛下病重,永王不在京中,这是您唯一的机会,杀进皇城,这天下就是您的了。”
裴朔循循善诱。
“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废太子像是失了神志,一想到前朝历代废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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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抓住裴朔的肩膀,“你真能帮我?”
“当然,殿下,若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庞将军吗?他就在宣华门外等您决断。今有一批神弩,若殿下得之,大事可成。”
“我只要事成之后,拜我为相,文武百官之上,陛下您一人之下。”
“好!好!若孤真能成事,孤必封你为丞相。”
“谢陛下。”
裴朔朝他深深一鞠躬。
“陛下且在此等候,会有人来接您出去。”裴朔说完便要离开。
废太子见他要走,猛地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的会有人来救孤吗?”
此刻的他早已不复千秋宴时的嚣张,像是一只害怕被主人遗弃的落水狗,裴朔将他的手拽下,微微一笑。
“一定会的。”
“孤等你。”
“你一定要来啊。”
直到裴朔走出宫门,废太子仍站在门内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身影,甚至从门缝里扒着看,直到被守卫呵斥一声,他才如炸了的猫跑开。
或许太子并不会相信他,但现在自己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他只能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裴朔离开皇宫后,坐着轿子,一路出了皇城,京郊客栈外,另有一位贵客等着他。
裴朔解下披风,留元宵在外头守着,只身一人便推开了房门,刚一进屋,脖子上就被人搭上了一柄剑。
裴朔不由笑道:“殿下,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姐夫。”
“姐夫?皇姐不是你杀的吗?”谢昶嗤笑一声。
谢昶手一抬,裴朔肩上的剑被人收起,他往前走了两步,“殿下,私自回京,不知陛下知否?”
“裴朔,你要干什么?”谢昶眼神微眯,他确实是听闻太子被幽禁后私自回的京,只有亲卫跟随,裴朔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我自然是来助您一臂之力。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幽禁,殿下难道就没有想法吗?”
“大胆裴朔,本宫只是忧心父皇病情,故而未来及请圣旨,你安敢挑拨我和父皇皇兄的关系。”
“难道殿下真的以为陛下病重在榻吗?”
谢昶一僵,“你什么意思?”
“荧惑守心,紫微黯淡,这是国师给出的预言,那日陛下和废太子谈论蝗虫过境之事,恰好国师拜见,一眼便认出了废太子新生的反骨。”
“陛下为测太子是否真有反骨,故而装病在榻,结果废太子果真表里不一,明面上侍疾悲恸,私下却歌舞升平、贪色享乐、夜夜笙歌,故而陛下降下圣旨,废太子。”
裴朔话只说了一半。
武兴帝此举,一测太子,二测永王。他想看看他病重期间,是否会有人生异心。
当年先帝便是重病在榻时,恭王谢敬发动政变,坐稳了皇位。
如今轮到他自己,却希望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而人心更是经不起测试的。
谢昶仍是不信道:“你怎么知道的?”
“殿下有所不知,我与国师乃是同门的师姐弟,国师看得出太子的反骨,难道我就看不出吗?”
“什么?”谢昶大惊。
国师之能,遍誉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