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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送来了一封书信,谢蔺拆开看了一遍又交代了什么,随后闭目准备午睡一小会儿,他刚倚到贵妃榻上,外头就传来一阵乱哄哄的闹声。
空灵的吟唱声简直要把人逼疯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火气有些上头,“谁在外头闹腾?”
彩云在门外答道:“是驸马爷。”
谢蔺按了按眉心,他最近熬了几个夜,白日里想补个觉都不得安分,每天鸡一叫就能听见和尚念经声,要么就是道士吟唱声,呼啦啦地听得人脑壳疼。
他没好气问道:“驸马这几日在做什么?”
彩云恭敬道:“在驱鬼。”
谢蔺:“……”
他神色诧异,但很快又了然,想必那天晚上真是把这厮吓得够呛,他起身出了书房,准备过去看看热闹。
刚到镜花园子,道教空灵的吟唱声、佛教郎朗的诵经声,伴随着些锣鼓敲打声音,直冲天灵盖,仿佛他已经站在了轮回道,马上就要被人超度。
花瓣洒落石子路上,脚下飘来一些香灰,沾在了他那绣了鸳鸯珍珠的粉色鞋面上,他又走了两步,一阵风刮过,一道明黄色符咒迎面飘来,啪地一下结结实实贴在他的脑门上。
谢蔺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把那道符咒摘下来,上面用朱砂画着乱七八糟的红线,他当即攥成一团丢了出去。
“他把本宫这公主府当成什么了?”
彩云在旁边忍不住掩唇笑了一下,“殿下先前不是还夸他有趣?”
谢蔺气道:“也太有趣了些。”
此时原先的湖水畔,不同道观不同庙宇的道士和尚分作两个阵营,争执不下,更像是在暗地较劲。
东边是道士们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中桃木剑上下挥舞;西边是一众和尚盘腿而坐,诵经声此起彼伏,佛珠叮当作响。香火缭绕中道法真言不绝于耳。
更有趣的是,中间还有一个打扮奇特的人左右唱跳。但见他头戴绿巾,身着大红袍,腰间挂满铜铃,头顶插着七八根五彩鸡毛,手持一面破锣,边敲边跳,嘴里呜哩哇啦不知念着什么,活像个走江湖的江湖术士。
这厢道士的符咒还未念完,那厢和尚的经文刚起,他就猛地一个转身,锣声大作,烟雾四起,在两派之间蹦跶得更欢。
裴朔本人则是穿了件海棠春衫,手里转着那串檀木珠子,嘴里不停念叨着:“大舅哥,你一路走好,早登极乐,早日成仙,你要是需要什么就给我托梦,不不不,还是给皇帝陛下托梦吧,最好把他带走,祝你早日成仙,保佑我和公主大富大贵平安吉祥。”
他说得极快,声音又小,听起来跟念经文似的。
元宵在旁边攥紧裴朔的衣袖,两眼观望着四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要死死掐裴朔一下,“二爷、不会真的有鬼吧。”
裴朔睁开眼睛,故意敲了他一下,“别瞎说,那是咱们家的神仙,等大舅哥羽化成仙会保佑我们的。”
白泽双手环胸随意般地靠在无奈道:“二爷,那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人扮的鬼。”
元宵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远处杂草波动,像极了冥府号召,四周香灰纸钱飘散更是阴气森森。
元宵压低声音,“二爷,我听说水鬼不能投胎,都要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
裴朔浑身汗毛倒立,冷风吹过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又立马低头开始默默念叨着些什么。
白泽摇了摇头,打定主意晚上他去后山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把他们家二爷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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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谢蔺看得拳头紧握,他是真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给超度了不成?
既然如此,那他这水鬼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住裴朔这么大的阵仗。
—
入夜,白日里的那些道长和尚之流的早就散了去,裴朔躺在榻上,眼睛瞪得锃圆心中仍回想着白天的纷扰。
床榻脚边元宵打着地铺睡着正香,偶尔还说几句梦话。白泽说要去如厕,可这会儿也没见他回来,裴朔都担心他被鬼吃了。
忽然,外面狂风大作,门窗被吹得咣咣作响,裴朔心中一紧,裹紧了被子,打算叫元宵去关窗。然而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夹杂着树枝的摩擦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不祥的预兆。
“元宵,元宵……”
他叫了半天,声音在风中显得微弱无力,对方却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梦乡中。
无奈之下,裴朔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心中暗自祈祷这风快点儿停下来吧,听着怪吓人的。
镂空雕花窗外乌云密布,仿若山雨欲来,耳边呼呼地刮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正当裴朔伸手去关窗时,突然从下面蹭地一下凑过来一张放大的脸。
那张脸在狂风中显得格外清晰,红衣若枫,笑容诡异,月色凄凉,裴朔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他与那张俊脸对视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面色安祥,似乎在这一瞬间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两眼一翻,身体后仰,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就在这时,男鬼眼疾手快,揪住裴朔的衣领子将他扶正,冰冷的手指强行扒开裴朔的眼皮,低声喝道:“不许晕。”
裴朔被迫睁开眼皮,对上那种苍白美艳的脸,心中一阵恐惧与不安,想要叫出声来,然而谢蔺眼疾手快,两根手指上下一夹跟鸭子嘴似得捏住裴朔的嘴,逼他咽了回去。
“也不许叫。”
第27章
“不准再弄些道士和尚打扰本宫, 懂?”
艳鬼的声音如同自地狱传来般寒风刺骨,裴朔疯狂地点头。
谢蔺莞尔一笑,然而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苍白的唇瓣轻轻一碰, 透出一丝阴森的气息, “明日满月, 本宫在湖边等你,若是不来?本宫就吃了你。”
裴朔心中一紧,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只能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谢蔺终于松开了他, 裴朔眼疾手快,双手按着窗子, 深吸一口气,啪地一下关住窗。关得太快,外面的谢蔺还没完全躲避开, 啪地一下,脑门就被窗子碰出一块红印子,他揉了揉脑门, 面色越发无语。
还没来得及离开, 裴朔却见那扇窗子又猛地打开, 他回头看向谢蔺,眼神中带了一丝耐人寻常的意味。
“去死吧,恶鬼。”裴朔抓着一张黄符,心中得意洋洋, 啪地将符纸贴在谢蔺的脑门上,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 你小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谢蔺站在原地,面色不改,慢悠悠地将黄符揭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开光?”
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嘲讽,裴朔心里一咯噔,难道那秃头和尚给他的符纸对这艳鬼无效?
裴朔见不管用,干脆从地上搬起一箩筐符纸,手忙脚乱地捏出一张又贴到谢蔺的脑门上,然而对方丝毫没有要魂飞魄散的迹象,反而是那张俊美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是在观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裴朔左手抱着筐,右手不断地拿出不同的符纸,开始往谢蔺脸上贴,直到他满脸都是黄符。风一吹,晃悠悠掉下来一张,正好露出一只满含怒气的眼睛。
裴朔和那只眼睛对视的瞬间,心中一紧,随即摸了摸箩筐,又捏出一张贴到了谢蔺的眉心上方,口中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贴完脸上,箩筐里还剩下不少,便开始往谢蔺的胸前、胳膊上挨个儿地贴,直到箩筐空空,眼前的艳鬼满身黄符,被风吹起时呼啦啦作响。
他满意地扔下箩筐,双手抱胸,带着几分自信与挑衅,笑道:“大舅哥,做鬼还是不能太得意。”
然而,谢蔺的冷笑打破了他的得意,“是吗?”
裴朔顿时警铃大作,不由得后退一步,面色惊恐,“你……你怎么还活着?”
谢蔺撕下眼前的几道符纸,指尖一弹,那符纸便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裴朔见状咽了咽口水。
“驸马!你方才说什么本宫没听清。”
裴朔不屑地冷哼一声,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旋即脸色一沉,扑通一声麻溜地跪在窗子旁,高喊道:“大舅哥,我错了。”
“我说我是想助您早日飞升成仙,您信吗?”
谢蔺冷笑一声,满身黄符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嘲讽与玩味。
裴朔低头小声道:“我觉得我是真心的。”
谢蔺招招手,“过来。”
裴朔哭丧着一张脸,心道那秃驴老道居然敢骗他,还吹嘘说着黄符必定叫这男鬼灰飞烟灭,如今灰飞烟灭的马上就要变成他裴朔了。
“大舅哥……”裴朔膝行两步,显得可怜巴巴。
谢蔺将脑门上的黄符摘下来,指尖一捏,啪地贴到了裴朔的脑门上,又慢悠悠地摘下身上其他的黄符,尽数贴到裴朔身上。
“不许撕。”
裴朔干笑一声,“不敢不敢。”
谢蔺看着他这满身黄符的滑稽模样,心中又气又笑,“区区人间的和尚道士奈何不了本宫,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裴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黄符,差点儿把牙都咬碎,那群骗子可是从他手里骗了不少钱财,明天他就去把那几个骗子的大本营端了出出气。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谢蔺想着他应该是知道怕了,心中一软,“罢了,本宫心善,你带一坛东城门梨花娘子家的蔷薇露来,本宫就原谅你。”
“知道了。”裴朔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声,心中却暗自打算,按理说这大舅哥也没死多少年,道行也不该如此奇高,或许只是黄符对他没用,他屋子里还有一盆黑狗血……
谢蔺好心地帮他把窗户关上,准备爬回去睡个美觉。
屋内裴朔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小跑两步开始摇晃元宵,“元宵,元宵,快起来,鬼来了,他在窗子那边。”
元宵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爷,咱们不是二楼吗?”
裴朔摇晃元宵的手突然顿住,陷入沉思,随后继续疯狂地摇晃元宵,“他果然是鬼,他真的是鬼!不然怎么能爬到二楼,完蛋了,明天晚上他就要我的小命。”
而此时窗外,谢蔺悬空而立,衣袂翩翩,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唇角却浮现出一丝微笑:“这下爽了。”
谁叫裴朔这厮一连几日都叫来那些道士和尚的打搅他的好梦,今天晚上裴朔也别想好好睡觉。
而画面往下看去,却见红色衣袍下一架云梯搭在房檐上,谢蔺踩在云梯上衣袂翩翩,楼下彩云正扶着梯子无奈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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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地看着他。
“殿下,快下来吧,上面风大。”
——
“要死了,要死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裴朔在屋里转悠半天,心中焦虑如焚,脚步踱来踱去,开始盘算着到底怎么才能制服这艳鬼。
元宵坐在一旁,眼皮沉重,不停地打着瞌睡,头不时往下点,脖子上还挂着一把小型的桃木剑,困意时不时席卷而来。
裴朔的心情愈发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蔺那张苍白而美艳的脸,和他的那句“明日满月,本宫在湖边等你”。
“满月之时阴气最重,他一定是想在明天吃了我,让我当替死鬼。”
“可能明天我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到时候我就不再是我,我变成了我大舅哥。”
裴朔脚步踱来踱去,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许久,思考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大舅哥道行怎么这般高深?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白玉观音像前,“菩萨救我,我一生行善积德,我刚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不能抛妻弃子。”
说罢他又泪眼汪汪地朝元宵道:“元宵,等我死了,你就把咱们那箱金子挖出来跑路吧。”
裴朔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最后又爬起来跑到书桌前翻了一张纸哭哭啼啼地开始写遗书。
尊敬的公主殿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大舅哥求仙问道去了,在我的书案后面柜子第三个抽屉下面有一个盒子,里面是我还未来得及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废话,最后弹了弹上面的墨迹,将这封信放到烛火前……烧了。
“麻蛋,我真是有病写什么狗屁的遗书,该死的另有其人!我跟他拼了。”
裴朔一拍桌子,突然打鸡血似得又站了起来,声音把元宵都吓了一跳。
“元宵,快起来,等明天你再去准备点大公鸡、黑狗血……晚上爷要和那水鬼决一死战。”
裴朔又洋洋洒洒列了一堆东西,他从床底下扒拉了半天,将白日里被那些道士和尚哄骗买来的什么桃木剑、佛手串、还有一串大蒜、盐米、一壶黑狗血、通通准备到一起,他就不信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深呼吸一口气,心中似乎下定了决心,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似的,推开窗户,眼一闭心一横,大不了就和那艳鬼同归于尽。
然后,他将那壶黑狗血哗啦啦地倒了下去,旋即大喊一声:“去死吧,恶鬼!”
随后迅速把头缩回去,将窗户关紧,锁的严严实实,防止那恶鬼再次突然袭击。
下面,谢蔺正攀着梯子往下,脚刚踩到地面上,就察觉头顶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仰面一看,瞬间被一盆黑狗血浇了个透底。
那一瞬间,黑狗血如同倾盆大雨般洒落,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脸上蜿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他现在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恶鬼的风范了。
彩云也免不得受了些波及,衣裳沾满了腥臭的黑狗血,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知所措。
她看向谢蔺,对方满脸血迹,红色衣袍也尽数被浇透,“殿下……”
谢蔺几乎被他气懵了,手指都在抖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是不是疯了?”
彩云默默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她觉得殿下才是疯了,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吓唬驸马爷。
谢蔺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他觉得自己现在爬上去一定能把裴朔那疯子吓死,但是这满身黑狗血实在令人作呕。
罢了,暂且放他一马。
“回去,烧些热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此刻的后山温泉旁,白泽叼着一根稻草在亭子上蹲了许久,微风吹动他的衣袍,腰带翩翩飞起,他盯了那湖水许久也没见一点动静。
“不是说有鬼吗?”
他还想把鬼绑回去给二爷玩呢。
第28章
春日暖洋洋的光照的人精神正好, 府内太监宫女们正拨花弄草,彩云点了熏香,将屋子熏了又熏, 昨夜那两套衣裳已经被他们扔了, 但仍觉得这屋子一股子黑狗血的味儿。
实在是昨夜那泼天的狗血味道实在太冲, 区区一晚上, 根本难以散尽。
谢蔺正拿着脂粉遮自己眼下的青黑,托裴朔的福,他昨夜洗了十几次才觉得自己身上没了味道。
要是今晚裴朔再敢拿那些黑狗血大公鸡血往他身上泼, 他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公主、公主救我。”
未闻其声, 先见其人,大清早谢蔺妆发还未梳整齐, 就听着这哀嚎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进了屋子。
裴朔看见谢蔺的那一刻,两眼放光, 一个滑跪十分丝滑地扑到琼华公主身侧,极其谄媚与热情喊道:“公主救我。”
他昨夜想了一晚上,能够制服那男鬼的人只有琼华公主。琼华公主身为皇室中人有天命在身, 百鬼不侵, 最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男鬼的胞妹, 大舅哥肯定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了。
所以,只要他跟在琼华公主身边,多沾一沾她身上的天命之气,肯定也能百鬼不侵。
元宵也跟着他的动作扑通跪下, 只是他学了半天也没能像裴朔那么丝滑地滑跪出去,但还是喊道:“公主,救救二爷吧。”
谢蔺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额头, 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驸马,这是怎么了?”
裴朔泪眼汪汪,“大舅哥他、他……”
他越说越哽咽,目光却突然对上彩云的那一刻顿住了,他立马把未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随后话锋一转,语调低沉,认真道:“我想你了。”
谢蔺:“……”
他莫不是真的娶了个脑子有病的驸马回来?
裴朔义正言辞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与公主十日未见,三十年日日思念,让我日夜伺候公主吧。”
谢蔺望着他真挚的眼神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手中的梳子递给裴朔示意他替自己挽发,然而裴朔十分了然般地扭头递给了彩云。
彩云接过梳子,扯了扯嘴角,但还是顺势开始给谢蔺挽发,她伸手要取妆奁中的步摇,裴朔抢先一步取出来递到她手里。
她要娶珍珠点翠,裴朔也快一步拿来,接下来不管她要拿什么,裴朔都极其谄媚地递过去,看起来很是忙碌。
谢蔺耐着脾气阴阳怪气道:“真是辛苦驸马了。”
彩云伸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偏要他转折一下才能拿到,平常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梳好的发髻,今日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多亏了他拖后腿。
裴朔丝毫没听出嘲讽之意,讪笑一声,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都要贴在公主身边。
谢蔺取了一支螺子黛,“替本宫画眉吧。”
裴朔应声,双手颤颤巍巍地拿着那东西,螺旋状小胡萝卜样式眉笔,上首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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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曾见过现代眉笔的广告,看着那红宝石,下意识就将它当成了眉笔的笔帽,抬手就拔。
彩云看呆了,甚至忘了提醒裴朔。
裴朔拔了半天没拔动,一使劲,啪嗒一声,螺子黛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他讪笑一声,下意识藏到身后。
谢蔺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你脑子不好使,力气倒挺大。”
裴朔将断的两截螺子黛放进妆奁,呲着大牙笑道:“这是个意外。”
谢蔺重新取了一支螺子黛,捏着宝石的那一头对着铜镜开始描眉,裴朔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学会了。”
谢蔺没理他。
裴朔按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转过来让他看向自己,“我真的学会了,让我试试。”
说着他强行接过谢蔺手中的螺子黛开始照猫画虎,去描另一侧的远山眉。
过于亲近的动作,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裴朔捧着他的脸,拿着眉笔笨拙地开始描画。
谢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细看裴朔此人确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也有几分世族贵公子的风范。
“哈哈哈哈……”裴朔突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画的毛毛虫一样的东西把自己都逗乐了,抬手去擦了擦多出来的线条,却将那一块越擦越糊。
谢蔺听见笑声,扭头往铜镜一瞧,当即脸色一沉。他想错了,裴朔此人,没有脑子,是个疯子。
谢蔺缓缓起身,彩云习惯性地后退,露出身后架子上的长剑,纤长的手指握紧剑柄的那一刻,裴朔拔腿就跑。
咻地一声,长剑出鞘,谢蔺提剑便追了出去,“裴朔!你最好不要消遣本宫。我看你是活腻了。”
殿宇阁楼,镜花园内碧桃洒金,湖水上有长廊连接,两侧宫女提着花篮,却见驸马爷惊惶逃跑,身后琼华公主提剑而追。
宫女们驻足停留,任由一阵风似的吹过,纷纷感慨几声。
“公主和驸马爷感情真好啊。”
“是呢,难怪公主当日一眼就挑中了驸马爷。”
裴朔绕着偌大的公主府进行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晨跑,眼看着实在跑不到了,他侧身一躲,当即一个滑跪扑了过去。
“公主,我错了。”
男人!就要能屈能伸。
该道歉时就道歉。
谢蔺的长剑没来得及收回,堪堪擦着裴朔鬓角滑过,斩下一缕青丝,他手腕轻转,以长剑抬起裴朔下巴,“你哪儿错了。”
裴朔拽了拽谢蔺腰间垂落的流苏荷包,委屈巴巴道:“我再也不敢了,公主饶了我吧。”
长剑回鞘,谢蔺冷哼一声踏步离开,难怪裴侍郎这么痛快就把儿子送来选驸马,原来是送过来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祸害。
估摸着把裴朔打包扔过来,裴府应当是清净了不少。裴大人和裴夫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裴朔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站了起来,想到今晚的艳鬼索命,他又追了过去,“公主等等我。”
“不得靠近本宫三丈之内。”
“太远了吧。”裴朔努力接近几步。
唰地一声,长剑在地面滑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经过裴朔脚尖时,他一个跳跃越过那长剑又朝公主扑了过去。
——
圆月高空,漆黑的夜好似一个无底洞能将人一口吞进去,幽深的小路宛若通向冥府地府,夹道的枯草似乎下一刻就能疯涨起来将他吞没。
裴朔腰间配着桃木剑,闷了一口雄黄酒,他腰间挂了一个白天死皮赖脸从公主殿下那里要来的一个荷包,口中不断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别显形。”
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微弱,风声很快就将他的声音吞没。
公主府后山,温泉氤氲,裴朔吞了吞口水,心中暗自打鼓。白雾茫茫间,他隐约看到一个男人,墨发散落肩头,背对着他靠在温泉中央。
“你来了?”空灵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吓得裴朔一激灵。
紧接着,他便见那男鬼赤裸着上身,从温泉中朝他缓步走来,水珠顺着他光滑的肌肤滑落,样貌酷似他的公主殿下,美得令人窒息。
额间一点朱砂,晃着心神。
裴朔甚至有些看呆,大舅哥美貌不逊色于公主殿下。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张无忌他娘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这只鬼一定是故意幻化成这个漂亮的模样。
裴朔握紧了手中的荷包,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心中暗叫:救命!吾命休矣。
“裴朔!”
裴朔被喊得一个激灵,老人常说被鬼喊名字的时候千万不能答应,不然魂魄就会被鬼牵走。他心中一慌,几乎要转身逃跑。
“本宫在此孤苦无依,没想到遇见了你,也算是有缘。不如就留下来与本宫做伴。”男鬼的声音低沉而诱惑。
裴朔苦着一张脸,“大舅哥,我要是死了,公主岂不是年纪轻轻守寡。”
谢蔺存心吓唬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无妨,公主再择新婿便是,本宫是他的皇兄,本宫想要什么,公主自然相让。”
裴朔战战兢兢道:“要是大舅哥在这儿无聊,要不我给你烧点吃的喝的玩的?京中最近有很多新鲜玩意儿。”
“不要!”
“那你要什么?”
“就要你。”
话音刚落,冰冷苍白的指尖下一刻从泉水中抬起,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男鬼美艳异常,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
“驸马不来侍候本宫吗?”谢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裴朔战战兢兢往后退了一步,但手腕仍被那男鬼死死攥着,他挣了半天没挣脱,抖着手指道:“臣乃公主的驸马。”
所以,请大舅哥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一奴不事二主,一个驸马也不能伺候两个兄妹。
然而男鬼却突然轻笑一声,声音如同夜风般撩人,“公主乃本宫胞妹,公主的驸马也该是本宫的驸马,否则本宫就托梦于公主休了你。”
裴朔都快哭了,这艳鬼居然是个gy,他原本以为艳鬼是想要他的身体,没想到是想要他。
好消息是:大概率不会死了。
坏消息是:被鬼看上了。
第29章
这处温泉原先就存在, 没想到这么多年仍有余热,白日时谢蔺叫宫人把这里清扫了一番,夜晚泡一泡也别有风趣。
他倒是风趣了, 旁边的人快吓傻了。
“驸马, 替本宫按一按肩。”
“是。”裴朔苦着一张脸, 慢吞吞地往温泉池边挪动。
谢蔺靠在池边难得放松, 他按了按太阳穴,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外面的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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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城府计深, 反倒让他有些喜欢裴朔这种没有脑子的家伙。
裴朔伸着指尖, 触碰到实体的那一刻,他有些讶然, 鬼是有身体的吗?
“大舅哥。”
“嗯?”
“您……法力高深,已经修炼出实体了吗?”
谢蔺以手扶额,甚为震撼, 他甚至不需要自己想一个理由,裴朔就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充分且令人信服的理由。
谢蔺淡淡嗯了一声。
裴朔也舒了一口气,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大舅哥想抢夺他的身体了。
月亮高高挂着, 一时有些静谧, 谢蔺闭目沉思, 泉水温热,好似将一天的疲惫都驱赶了开。
“大舅哥。”沉寂中裴朔突然开口。
“你不去看看公主吗?她要是能见到你,肯定很开心的。”
谢蔺闭着的眼睛却蓦地睁开,浅笑道:“你很希望公主开心?”
“当然。”裴朔道:“公主是我的妻子, 我当然希望她开心。”
谢蔺却道:“本宫不能见她,因为……”
裴朔点头沉思,“我懂了, 都是为了保护她,人鬼殊途,你担心自己的鬼气侵染公主凤体,对她不利。”
谢蔺动了动嘴皮,良久吐出来一个,“……对。”
他真不知该夸裴朔聪慧还是蠢笨,他居然能自圆其说。
裴朔用力按了几下,谄媚道:“哥舒服吗?”
谢蔺淡淡嗯了一声。
裴朔嘿嘿一笑,“那可就不许让公主休了我啊。”
谢蔺挑眉:“……你喜欢公主?”
裴朔一脸正气,“那是自然,我对公主一见倾心,再见倾城,三见非君不娶,我超爱她……”
[的金银珠宝]
后面几个字自然是不敢当着这位的面说出来,却见谢蔺冷哼一声似是不信般,“那你喜欢她哪里?”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她的容貌比太阳还要耀眼,她的智慧比月亮还要皎洁,她的英姿比最亮的星星还要璀璨,公主殿下实乃九天神女下凡,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婉贤淑、豪爽大方……”
谢蔺静静听着他的表演,他第一次觉得有人拍马屁能拍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种人才,甚至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裴朔说的这样此等耀眼。
“她的光辉堪比珍珠,她的美丽胜过宝石,她的高洁赛过白玉,她……就是我的女神!”
谢蔺托腮静静听着他吹彩虹屁。
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继而震惊,再到后面五雷轰顶,满脸震撼。
原来他竟是如此耀眼!
温热的触感传来,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裴朔的脸,扯了扯他的脸皮,一松手便弹了回去,留下些许红印。
“唔!”裴朔捂着脸。
谢蔺笑道:“本宫想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厚比城墙。”
水声乍起,谢蔺自温泉起身,赤裸的上神完全落入裴朔眼中,裴朔毫不客气地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大舅哥……风韵犹存呐!
这肩、这腰、这腿、这腹肌……果然只有鬼才能拥有这么完美的身材。
他要是个女的,都要爱上大舅哥(的身材)了。
“再看戳瞎你的眼。”
裴朔瞬间捂住了眼睛。
却听得一声轻笑声,“逗你的,本宫不杀你,但你要听从本宫号令。”
“是是是。”
裴朔再睁眼时,谢蔺已穿好衣裳,湿发垂落肩后擦拭干净,顺手将裴朔脑后绑的红发带扯下绑住自己的头发。
“往后若见窗外红花一朵,便是本宫唤你,你若不来,本宫就把你做成肉饼。”
裴朔打了个寒颤。
他们谢家的人都有这个做肉饼的小癖好吗?
晚风吹过他的衣袍,不知怎得裴朔却觉得那道红色身影有几分孤寂,或许这就叫孤魂野鬼吧。
“大舅哥等我。”裴朔小跑跟上。
游廊的红漆脱落掉下大块大块的墙皮,木凳栏杆有几脚破碎,谢蔺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着,身体懒懒地靠在滚圆柱子上,单腿屈起,抬头看天。
“裴朔,听说你在裴府过得不太如意?”
“没有啊。”裴朔想了想。
裴大人请家法,他就闹自杀。
裴大人不给他钱花,他就偷裴大人的钱包。
裴大人不给他饭吃,他就端着碗去裴大人饭桌上要饭,然后搅和满桌的菜。
他就喜欢看裴大人想弄死他,但又不能弄死他的无能狂怒。笑容只会从裴大人脸上转移到他脸上。
“我觉得我挺快乐的。”裴朔呲牙笑道,“裴大人很有趣。”
谢蔺翻了个白眼,“我倒觉得你更有趣。”
晚风吹过谢蔺头上的红色云纹发带,衣袖被风吹得飘逸,抬头满月却四下寂静。
游廊上放着一壶酒,谢蔺挽袖倒了两杯,一杯放在裴朔面前,轻轻碰了一下,示意他陪自己喝酒。
裴朔沉默片刻,等他回去一定要查一查鬼敬酒能不能喝,但现在他肯定不敢不喝。
团鹤纹青花酒杯中映着月影,裴朔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随即舔了舔嘴唇,“有点甜,还有点辣。”
先前在游春园时园子内多为女眷,曲水流觞选的不过果酒,度数极低,喝起来如同果汁,但今日谢蔺的这壶酒可是实打实的真酒。
“好喝吗?”谢蔺笑眯眯道。
风过衣襟,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衣领微敞,裴朔几乎能看到他半个露出来的胸膛。
这酒虽辣,但是不及大舅哥辣。
史书盛传谢氏皇族出美人,从前他观武兴帝那老家伙只觉得史官真会拍马屁,但看公主殿下和大舅哥,又觉得史官此人真有眼光。
公主殿下乃天下第一美人。
大舅哥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做鬼尚且此等风流,若是做人不知道要何等风情。
等等。
裴朔按了按脑门。
他的偶像谢蔺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大舅哥只能勉强排第二号了。
“好喝。”裴朔脸色开始烧红,夜晚的凉意吹不散脸颊上的红润。
“本宫敬你。”
谢蔺毫不客气地给他满上。
第三杯酒下肚。
谢蔺捏着酒杯,抬头望月,正兴致大发本欲吟诗一首,余光瞥去,听得酒杯清脆滚落一圈,对面人靠着圆滚柱子睡着了。
“裴怀英?”
“裴朔!”
“驸马?”
谢蔺连唤三声也没叫醒他,他伸手又去捏了捏裴朔的脸,只觉得手感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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