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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
管蔚真用剩下的一只独眼看着面前的管疏鸿和棠溪珣,目眦欲裂。
为什么他一次次地用尽手段,剥夺他们的光环,摧毁他们的精神,制造他们的矛盾,却依然看不到他们屈服于利益与现实?!
他不是系统,可他不明白这样的感情。
所以他一败涂地。
“我,我想……”
他想回去,当那个躲在出租屋里复习考研的落魄年轻人。
可是,曾经最平淡最厌恶的生活,对如今而言,已是奢求了。
管疏鸿捡起地上的剑,朝着管蔚真走过去,就像管蔚真怨恨地看着他那样,他也同样充满了恨毒的眼神盯着对方。
想到他们原本可以相守的人生都因此人而改变,想到棠溪珣一个人躲在这里悄悄地对抗命运,吐出的那口血,管疏鸿就觉得他恨得心都疼了。
他一剑刺出,又戳瞎了管蔚真的另一只眼睛,跟着疯狂地挥出了十余剑,砍在了他的身上,管蔚真翻滚着,惨叫着,血溅了管疏鸿一脸。
最后,直到管疏鸿的剑刃刺穿了他的喉管,彻底结束了管蔚真的生命。
【主角“管蔚真”已死亡,恭喜“管疏鸿”完成“猎杀主角”任务,已取代“管蔚真”成为新任主角!】
系统的提示声昭示着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原本应该松口气的,可这时,棠溪珣已经疲惫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倚在后面的桌子上休息,看着管疏鸿手里的剑还在近乎机械的,不断地挥动着。
管蔚真一开始还挣扎求饶,后来半点声都没了,管疏鸿还没停下,身上溅满了血点。
棠溪珣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上前去,抓住了管疏鸿的衣角,扯了扯。
管疏鸿抬起来的手臂顿住,然后慢慢垂下来,将剑拄在了地上,半晌没动。
棠溪珣绕到前面去瞧他,却见他竟已是泪流满面。
心底一时刺痛难耐,棠溪珣怔住,就那样盯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终于,棠溪珣轻声地说道:“你……”
他的话没说完,却突然被管疏鸿抱了起来。
他一惊,还未等挣扎,就被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胸口疼不疼,还想吐吗?”
管疏鸿用力抹了把脸,柔声询问棠溪珣:“你如果没有其他事要做了,我抱你出去看大夫行吗?”
好像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面前这个人的欺骗和抛弃一样,管疏鸿充满眷恋的看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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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珣,目光中全是担忧心疼。
可棠溪珣其实是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怨恨的。
他心乱如麻,过了一会摇摇头,说:“我没事。”
这是实话,因为刚才最终动手杀掉管蔚真的人是管疏鸿,棠溪珣受到的反噬消失,胸口的不适也立刻轻了很多。
说完,棠溪珣终于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没走?”
管疏鸿深深地看着他,唇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简短地说:“我舍不得你。”
棠溪珣一时语塞。
管疏鸿握着他肩膀的手不觉颤抖。
虽然和棠溪珣分开了只有短短几日,可是这几日对他来说,已是毕生从未有过的煎熬。
棠溪珣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引,给他下了药,昊国那些人要把他带回去,他这辈子头回如此无能无力去反抗。
可他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屈辱愤恨的情绪,他只是翻来覆去地把棠溪珣说的每一个字都细细地想过,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细细地想过。
棠溪珣说要跟自己从此断绝关系,他说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痛苦麻烦更多,难道,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两人之间所剩的,竟当真只有厌倦了吗?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笑容不是真心,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也不是真心,会否分开是他早就想说的话,是否自己自以为相守的诺言,对他而言,只是负累?
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熬,管疏鸿觉得他真是没有办法再想下去了。
一旦深想,就会濒临崩溃,可是又不能停下来。
因为他爱着棠溪珣,没有办法停,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戒断。
想的多了,他也有怨气,觉得棠溪珣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可是此时看到了这个人,看到他苍白的脸,唇边的血迹,管疏鸿心里剩下的,还是只有心疼。
站在棠溪珣的面前,他甚至一句埋怨都说不出来,又忍不住没有出息地请求道:
“我哪里做的不好,都会改的,我们,就真的不能……”
“管疏鸿。”
棠溪珣平静地打断了他,深吸口气,说道: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们纠缠了这么几世,我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你还要说这样的话,难道非得让我死在你面前,才能证明我不会改变主意吗?”
棠溪珣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像钢钉一样用力,他知道自己特别过分,特别残忍,可他必须要这样做。
免得自己仍旧抱着什么团圆美满的痴心妄想,免得会一时忍不住也陷入那样可怕的欲望旋涡,免得稍有由于停留,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所以他说着,用力将自己的手臂从管疏鸿掌中抽了出来。
做完这个动作,棠溪珣本打算直接下逐客令,可是抽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自己手背上的肌肤一热。
棠溪珣愣了愣,低头看去。
他发现,自己竟赫然沾了一袖子的血迹。
他微怔后,突然反应过来,不禁一把拉起管疏鸿的手看,赫然发现对方的掌心竟然已经血肉模糊。
“这是怎么弄的?”棠溪珣脱口问道。
他本是极为聪明之人,问出这一句话,再想管疏鸿刚才武功显然并未完全恢复,却能摆脱昊国的侍卫,跑到自己这里来,顿时猜到了前因后果。
“你是偷着逃出来的?”
管疏鸿一顿,终于还是点了下头。
“我主要是……看你态度有异,想来想去不太放心,今天偶然听说管蔚真那头一直在调动人手,好像有什么异动,一时担心,还是想来看看。”
他这辈子头一次如此狼狈,被一座高墙困住,想尽了办法从墙上爬,从窗户钻,甚至试图从墙根下挖坑,才好不容易跑了出来。
甚至就在那时,他的心中还存着一丝妄念,可能棠溪珣会心软吧,可能自己再求一求,他会回心转意吧。
可是听到棠溪珣刚才那样决绝的话,看见眼前管蔚真丑陋不堪的尸体,再想想他们这么多世所受的磨难……
管疏鸿不舍得怪棠溪珣,心中却生出了一种内疚。
都因为,他偏偏是这该死的主角。
第113章 梦往而交疏
这一刻,管疏鸿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些不幸和麻烦,正都是他带给棠溪珣的。
现在所有的磨难过去,管蔚真已经被杀了,薛璃也当上了皇帝,棠溪珣一直以来想要的安静幸福的生活已经唾手可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角的身边总要围绕风波,昊国那边,他的父皇一直盯着他不放,夺嫡大战还远远没到落幕的时候,重重凶险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轻易避免。
自己怎么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让棠溪珣继续消耗心血,陪着自己度过那些难关?
更何况,管疏鸿知道棠溪珣一向说到做到,他敢说自己再留下他就死在自己面前,管疏鸿相信把棠溪珣逼急了,他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死都要和自己分开。
“好了,没事!”
管疏鸿勉强挤出笑容,不愿再用无能的祈求让棠溪珣感到为难,也不想在两人仅剩的时间里提那些不愉快的话。
他说道:“但你现在身体不适,也不能大意,最起码让我……送你回去吧。”
管疏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棠溪珣的面色,眼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大碍,否则就是走,也要一直都难以安心……”
“行吗?”
说完,管疏鸿又吁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调笑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赖着不走,我是偷跑出来的,过会出了宫,昊国那边的人只怕就要过来,把我给抓回去了。”
棠溪珣确实清楚,毕竟,昊国的人是他带来的,管疏鸿身上的药也是他下的,管疏鸿能不能跑得掉他心里有数,所以刚才看到人的时候才那么惊讶,差点以为管疏鸿过来寻仇了。
毕竟他自己就是在报仇的时候最有劲。
可管疏鸿并没有半句怪他。
棠溪珣自忖已经算是个足够心狠的人,但在管疏鸿的期盼恳求的眼神中,他也感觉到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要不,就再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棠溪珣在心里默默地劝说自己。
毕竟,这应该也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身体慢慢放松,靠在了椅背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闭上眼睛。
管疏鸿知道棠溪珣妥协了。
就在这一刻,他甚至还在克制不住的想,这妥协是因为爱他还是同情他。
他怅然若失地笑了笑,弯腰将棠溪珣抱入怀中。
怀里这具身体依然如往日般单薄而柔软,他曾经可以轻怜蜜爱,肆意索取,如今,却连抱着他都要小心翼翼了。
自己真的从此就要退出他的生命吗?一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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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千里之遥。
以后,会有其他人陪他,抱他,逗他笑。
想到这里,嫉妒就像毒蛇一样盘踞了他的心。
管疏鸿希望路再长些,时间再久些,但实际上,他脚步迈的很快,因为想快点带着棠溪珣去治病。
棠溪珣闭着眼睛,一开始身体还有点绷劲,后来实在太累了,他想,我就假装是睡着了吧,于是一点点放松身体,脑袋习惯性地找到了舒服的位置,靠在了管疏鸿的胸膛上。
他这次反噬确实不轻,但也是在棠溪珣的预料之中。
毕竟管蔚真成为了主角,普通人是无法对他造成直接伤害的,就像当初棠溪珣要杀管疏鸿,却被剧情之力阻止一样。
只有现在已经得到读者们的喜爱,被认定为了主角官配的他,成为整个剧情中唯一能和主角同生共死的人,才可以顺利做到这件事。
但主角的官配竟然背叛了主角,又怎么可能是被支持和允许的呢?
棠溪珣甚至想过,可能用不着等到二十三了,一个弄不好,他今天就会直接死到这。
利利索索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棠溪珣没想到管疏鸿会来,因为这里不但是西昌的皇宫,而且具体的位置也非常难找。
但正是因为管疏鸿代替他给了管蔚真最后一击,削弱了管蔚真的实力分值,管疏鸿也转瞬间重新取代管蔚真成为了主角,一切交接的恰到好处。
所以管蔚真彻底死亡,而棠溪珣差点扔出去的那两年小命也等于被管疏鸿生生给拽回来了。
棠溪珣想,管疏鸿自己肯定都想不到,他来的这么要紧,要么凑巧。
再怎么想要坚强的独自面对,有个人帮忙和依靠,其实还是挺好的。
但影响没有完全恢复,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棠溪珣半昏半醒地缩在管疏鸿怀里,本想装睡,可一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阿珣?阿珣?”
他依稀听见管疏鸿在叫他,下意识地按照往日的习惯,迷迷糊糊在对方衣服上充满依恋地蹭蹭,嘟囔了一句“你是怎么来这里找到我的”。
管疏鸿依稀回答了句什么,棠溪珣想听没听见,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这一觉睡了好久。
并且,做了个梦。
梦里,棠溪珣又一次回到了明政殿下面那处空旷黑沉的地牢里面去。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后靠着木架,两手、两脚、腰间,全都被锁链缠着,绑在木架上面。
不过除此之外,哪也不疼,倒是没受什么伤。
看来这一次,他不是抓人的,而是被关在里面的囚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成了俘虏?
棠溪珣想,可也不对,这里是西昌的皇宫呀。
他迷迷糊糊的,脑子很乱,一时觉得他理当在这,现在就是这个身份,一时又觉得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紧接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高处的牢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道高挑劲瘦的身影,从深沉的黑暗中一步步迈出来,被光线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直来到了棠溪珣的跟前站定。
龙袍衮服,英挺俊朗,王者的冠冕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管疏鸿。
但这个管疏鸿看棠溪珣的目光中没有柔情,反而用带着薄茧的手抬起了棠溪珣的下巴,逼问道:
“说,是谁派你来这里做奸细的?”
看到他,棠溪珣没来由的一阵委屈,虽然对方是皇上,他是俘虏,这说话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棠溪珣还是觉得管疏鸿凶了自己,让他很生气。
所以他本可以巧舌如簧,却偏是气鼓鼓地说了一句:
“我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来到我身边做什么?”
管疏鸿冷笑,俯下身来,靠近了他,声音中充满威慑:“我劝你老实说话,别逼朕用刑。”
还想给他用刑?看他先弄死这个可恶的家伙再说!
棠溪珣虽然身处劣势,但是气势不能输,他一气之下,看见管疏鸿竟然敢离自己那么近,干脆张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直接就咬在了管疏鸿的嘴唇上,准备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管疏鸿一身帝王之威,堂堂一国之君,岂是能说咬就咬的?
当下也是勃然大怒,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毫不留情地冲着棠溪珣咬了回来。
此人果然有几分厉害,棠溪珣被他咬的眼泪汪汪,生生堵住了嘴说不出来话,但不能服输,所以脚下又去用力地踢管疏鸿,踢的脚腕上的锁链“哗啦啦”响。
管疏鸿喝了一句“放肆”,一手握了他的腰眼,把他往后面的木架子上一按,棠溪珣半身酸麻,就踢不到他了。
不光如此,虽然管疏鸿下唇上添了一排渗血的牙印,可棠溪珣自己的嘴也被他吮的肿了。
一国之君出手如此狠辣,如此不要脸,一定是个暴君。
棠溪珣用力将自己的腰扭开,从管疏鸿手中挣脱出来,屈膝抬起,冲着对方的小腹下面乱撞。
“像你这等暴君,就算是用刑我也不怕!”
这恐怕是他毕生武力值的巅峰了。
棠溪珣本来真是个文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人敢跟自己耍狠就是格外的生气。
眼看管疏鸿真挨了他好几下,把门口候着的太监都吓坏了,掐着嗓子直叫:
“不得了了,快来护驾——”
话音未落,管疏鸿已抬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棠溪珣的膝盖,怒声道:
“往哪撞呢?闹够了没有?”
棠溪珣冷笑道:“谁跟你闹了,我恨不得你死!”
管疏鸿控制着他,可那绸做的衣料覆在柔滑的肌肤上,实在很难握得住,他一用力,大手反倒滑了下去,一直托在了饱满的臀上。
“……”
太监的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片刻之后,不嚷了,默默带上门退下。
管疏鸿一手握在棠溪珣的左臀上,发现这样此人总算还老实了一点,很是满意,索性保持这个姿势,将他往自己的身上一扯,冷声说:
“那你可知道弑君之罪?”
棠溪珣一条腿几乎缠在了他的腰间,只能靠另一条腿勉强撑着自己,昂然道:
“要打要杀由得你,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很好,今日必得让他吃些苦头!
管疏鸿五指用力收紧,想先给这硬骨头的书生一点疼痛的教训。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一阵薄绸碎裂的声音。
那一块的布料被管疏鸿生生捏碎,纷扬落地,露出下面新雪似的皮肤。
拉拉扯扯的两人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管疏鸿忍不住低下头去。
——世上还有男子的皮肤能这么瓷白细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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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的容貌也确实……
管疏鸿突然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真人了。
于是,他抱着研究的态度,将手伸到衣服的破洞那里摸了摸。
没想到这一摸,眼前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奸细竟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
他怕这个!
管疏鸿总算找到了对付这人的诀窍,于是他将破洞撕的更大,手上也更加用力。
很快,棠溪珣的身体软软倒在他身上,眼中蓄满了泪,恨恨地看着他。
——这下知道害怕了吧!
可是管疏鸿已经顾不上得意了,因为他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在此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往面前这具美丽的身体上宣泄出来……
他觉得不好,于是赶紧退后一步,和面前奇怪的犯人保持距离,哑着嗓子说:“你快些认罪,朕从轻发落。”
“不认,有本事你就用刑!”
管疏鸿气得要命,说道:“好!好!”
他真的决定要狠狠用刑,收拾这个大胆的犯人了!
于是,不知过了多久,刚才询问和威胁的话语不再传出,取而代之的是啜泣和难以抑制的痛呼。
锁链声夹在刑架的“喀吱”晃动中哗啦作响。
君王高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包裹住了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影,唯有一双精致的裸足被迫抬起来悬在半空中,足尖用力地勾起又绷紧。
那一身新雪似的肌肤,也暴露在了地牢带着阴霾压抑的空气里,渐渐泛出红晕……
彻夜未停。
退出去的太监以为只需要值一会夜班,没想到足足在外面守了六七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他才看见一开始说是要亲自用酷刑审问奸细的陛下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只剩一袭单衣,脸上多了几许挠痕。
奸细被龙袍裹住抱在他的怀里,看上去蔫蔫的,眼睛通红,真像是遭遇了酷刑的样子。
可是怎么……哎?一路被带回了寝宫?
……
真是荒诞的梦境。
那一缕晨曦照在脸上。
棠溪珣睫毛颤动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几乎是在他的身子刚刚动弹了一下,身边就有人倏地握住了他的手,连声说道:
“好点了没有?胸口疼不疼?”
那人竟也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梦里梦外两道身影倏然交叠,让棠溪珣倏然愣了一下,再抬眼看去。
——竟是薛璃。
那种诡异的、扭曲的宿命感,似乎在真与幻之间往复徘徊,让人一时有种极度眩晕的感觉。
棠溪珣忍不住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
薛璃十分担忧,转身就要叫太医。
“不用。”
手掌被另一只比他柔软纤细的手软绵绵抓住了,棠溪珣轻声地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不知道哪一世的事情,他和管疏鸿因为管蔚真对剧情的改变,在管疏鸿统一两国之后才相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满心复国的奸细。
但相悖的立场,也没有让他们成为彼此仇恨的敌人。
棠溪珣明白了管疏鸿为什么能找到明政殿——大概也是因为前世的记忆使然。
“怎么没事?”
听到棠溪珣的话,薛璃皱起眉,低下身来摸着棠溪珣的头发,说:
“一看你昏迷着被人抱回来,真把我吓坏了。太医说你是心思郁结,内外皆伤,听听这是什么话?小小的孩子,万事还有大人在,你郁结什么啊你?”
棠溪珣道:“谁把我抱回来的?”
薛璃一顿,说:“管疏鸿。太医说你没事之后,昊国的侍卫把他给带走了。”
他对此也十分疑惑,说到这里,不禁微皱了下眉:
“我瞧着他脚步虚浮,对待那些侍卫时神色冷漠,倒好像……被挟持了一样。”
棠溪珣没有吭声,慢慢地闭紧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鹏程万里,顺遂平安”。
……此去不见。
“珣儿。”
薛璃小心地问他:“你要是舍不得,要么我派人……把管疏鸿追回来?”
虽然管疏鸿走了,实在是件让人欢欣鼓舞的好事,他只恨不得那家伙这辈子都别再踏上西昌的土地一步,可是见到棠溪珣不开心,薛璃还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棠溪珣却摇摇头,立刻很坚决地说:
“不,是我想让他走的。你千万不能再去叫他,也不许再跟他有什么联系,说我的事……他要是派人来打听,也不许说!”
看他说的着急,薛璃只能道:“好,你说怎么就是怎么。”
事到如今,他只能在心里叹息,唉,要是管疏鸿是一条狗就好了,这样可以就拴在宫里,当个棠溪珣的宠物陪他开心取乐。
或者哪怕出身平常一点,他也可以阉了召进来,专门放到棠溪珣身边跟他玩。
而现在,或许早日分开对棠溪珣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日后整个西昌都是他做主,只要他想尽办法,总能让棠溪珣开心起来,忘掉那个人。
正思量间,棠溪珣的目光无意扫过一处,脸色突然变了,然后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骇然道:
“你在做什么?!”
薛璃冷不防被他吓得愣了愣,说道:“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你现在是皇帝了,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跪在地上说啊!你要害死我啊!”
棠溪珣简直气绝,伸手去拽薛璃肩膀上的衣服:“还不赶紧起来!”
他真是愁得慌,他就剩两年的时间了,为什么这帮人还能一个个都让他这么操心?
这要是离了他可怎么好呀!
薛璃根本就不知愁,还在那笑着逗他:
“哎呦,我们棠溪大人真是贤德,可比得上班婕妤了,来,你说‘平身’,我就起来。”
棠溪珣:“……”
眼看他的脸色极不好看,隐隐就要发火,薛璃也不敢再逗,自己灰溜溜地从地上起来。
他悄悄瞟了棠溪珣一眼,突然一拍脑袋,“哎”了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棠溪珣根本就不想理他,薛璃却很有法子,说道:
“我刚才忘了,姨夫姨母他们还在外面呢,你昏倒的时候,他们也过来看了你,担忧的不行,但太医说太多人在你房里浊气重,我便请他们先出去了,咱们快把你醒来的事跟他们说一声吧!”
棠溪珣一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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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薛璃这是故意转移话题让自己不跟他计较,可是他也确实怕父母担忧,嘴角抽了抽,只好点头答应。
薛璃得意地笑了,转身叫人。
“陛下。”
在两人进门之前,棠溪珣突然又轻轻地说了一句:“恭喜你苦尽甘来。”
薛璃回头,看到棠溪珣脸上郑重认真的神情,不知怎么的,他忽地眼眶一热,轻轻“哎”了一声,说:
“往后等着我们的就都是好日子了,表哥必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棠溪珣轻轻地笑了笑,说:
“好,我等着过好日子。”
很快,收到消息的棠溪柏和靖阳郡主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两人这一遭也都被吓得不轻,几乎忘了给新君见礼,就凑到床前对着棠溪珣嘘寒问暖,又问他渴不渴,饿不饿,还要不要睡,想不想吃好吃的。
棠溪珣看看他们,又看看含笑站的远了一点的薛璃,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小的时候,在宫里住了一两年之后,他经常为了一件事犯难。
他不是被表哥养,就是被爹娘养,被送到宫里之后,他很想爹娘,可是和表哥住久了,他也挺舍不得这个臭表哥的。
要是什么时候,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好了。
可惜,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直到他渐渐明白了自己是被父母给送人了之后,也就不想了。
而此刻,棠溪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身边那些围着自己的人,突然感到就好像把童年重新过了一遍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在他死前又多了一件圆满的事。
棠溪珣笑了。
大家看他高兴,也跟着笑。
棠溪珣说:“我不渴也不饿,我想……聊天!”
棠溪柏笑着说:“好呀,爹娘陪你。”
棠溪珣点点头,又让薛璃去忙。
薛璃刚刚登基,连龙袍都是为了震慑叛贼,仓促找了老皇帝那件披在了身上,根本不合身。
他确实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刚才看见棠溪珣昏睡,是扔了下一群大臣跑过来的。
这时见棠溪珣无恙,有棠溪柏他们在这里陪着,薛璃也安心,于是便匆匆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靖阳郡主和棠溪柏看棠溪珣精神还好,就果然坐在那里,陪着他说话,把刚才发生的很多事都讲给了棠溪珣听。
棠溪珣这才知道,皇上并没有去世,甚至醒来之后还试图挽回局势。
但他被陶夫人揍了个鼻青脸肿,这回已是威严大失,局面又已经被薛璃趁机掌控,这回是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了,最终只能无奈让位,退居太上皇。
至于陶夫人……竟然没死。
提起她的事,对于这个妹妹,棠溪柏也颇感到有几分不可思议。
“当时发生那样的变乱之后,她想要逃跑,却被陶琛给拦住了,所以她就……杀了陶琛。”
棠溪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道:“杀了陶琛?”
“是。”这回靖阳郡主也说,“还是我亲眼看见的。”
竟然有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她简直毕生都忘不了那一幕。
第114章 无泪与君倾
宫中发生如此变乱,虽然知道是提前布局,可是她的妹妹、外甥、丈夫和儿子都在宫中,靖阳郡主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索性自己也进宫了。
她想着就算做不了别的,也能去陪一陪皇后。
结果和皇后一起坐了没多久,便听外面的下人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又来了一群逆贼,正往她们这边过来。
靖阳郡主和皇后担心这些人想挟持她们要挟太子,便打算转移到他处安置。
然而转移的半路上,靖阳郡主却看见一名宫女形迹可疑,于是她喝令对方停步,发现那人正是陶夫人。
跟陶夫人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的时间,靖阳郡主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子竟然是有些身手的。
见被识破,她竟硬生生挣脱出来,趁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捉活口时狂奔而去。
眼看就在这时,陶夫人却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陶琛拦住了,求母亲一起把他带走。
“看她当时甩不脱陶琛,我心想正好,就立即令侍卫去追,没想到她下一刻跟陶琛说了句话,就一刀捅在了他的肚子上,把、把他给杀了。”
靖阳郡主也说的十分震撼,在她心里,母亲会去害自己的孩子,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棠溪珣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却隐约猜到了原因。
他问:“娘,你听清她说什么了吗?”
靖阳郡主道:“好像是在问……她的什么东西是不是被陶琛换的。”
说到这里,棠溪珣已经了然。
因为正是他,给陶琛喂了喂了毒/药,让他回去将陶夫人给皇上用的那瓶精油调换成了系统道具。
陶夫人十分警惕,身边亲近的人不多,陶琛正是一个。
所以要怀疑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也不是难事。
但棠溪珣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大概对于陶夫人来说,无论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兄长,她的情人,都不是她要依靠着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靠山,而是她的跳板。
她想要的,是利用这些资源越飞越高,而非真正得到谁的爱。
而最后,陶琛背叛了她,拖累了她,她也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累赘甩下。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敌人,棠溪珣简直有点要佩服她了。
但他抬起眼来,想说什么,却接触到靖阳郡主怜爱心疼的眼神。
然后靖阳郡主伸出手,像抱小孩子那样,把棠溪珣抱到了怀里来。
她很庆幸地说:“珣儿,爹娘真的很幸运,有你这么个孩子。”
棠溪珣道:“啊?”
靖阳郡主理所当然地说:“要不是你这么聪明,这么善良,一点也不记恨爹和娘,爹和娘一定会变得很可怜很可怜,比你姑姑可怜一百倍。”
棠溪珣实在没想到靖阳郡主的感想还能拐到这上头,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这根本和陶夫人就不是一回事。
可是他看向棠溪柏,却也看到父亲坐在旁边,一副非常赞同的样子,含笑而温柔地看着他们。
他于是轻轻把头埋在了靖阳郡主的肩膀上。
曾经遗失的一切,好像都回来了,但圆满到了尽头,也是一种结束。
无憾,无悔。
大家又在一起说了一会话,眼看棠溪珣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靖阳郡主和棠溪柏就试图同他商量,想把棠溪珣带回家照料。
他们也知道管疏鸿走了,但都小心翼翼的不说。
棠溪珣已经长这么大了,在感情上的事有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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