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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策马听星汉
酒过三巡,一番欢饮。
无论真假,人人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意,称颂盛世太平,得到皇帝的允许,一些人开始四下说话走动,向同僚敬酒。
棠溪珣言谈温柔,貌秀才高,又得太子看重,以往在这种时候都是被包围的中心,可眼下太子坏了事,大家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敢轻易沾惹他们这些受到牵连的人,因而周边萧条了很多。
只有少数几个人面带担忧之色,过来与他说话。
一个叫做方晋元的人当年与棠溪珣是同榜进士,此时在翰林院任职,他找棠溪珣喝了一杯酒,目光忧虑地从他那张无瑕如美玉的面容上扫过,犹豫道:“清绰,你最近还好吧?”
棠溪珣笑了笑道:“多谢方兄关怀,人生起落沉浮总是常态,就算困难些,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方晋元也露出了与刚才打量管疏鸿那些人如出一辙的古怪神色来,说道:“我不是说你的官途……唉,我是说……”
他见棠溪珣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叹了一口气:“唉,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去坊间转过没有?”
棠溪珣满头雾水,摇了摇头:“我哪有那心情。”
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方晋元欲言又止了半天,听到有人叫他,只好拍了拍棠溪珣的肩膀:“你多保重,有什么事给我送个信。等宫宴结束了,我再与你详说。”
虽然不知道方晋元具体要说什么,但以棠溪珣的聪明,也估摸着是听到了什么有关于他凄惨处境的传言,也不知道在人们口中都把他说成什么样了。
他没有多问,答了声“好”,看方晋元走了,便重新落座。
他刚坐下,便听见自己身后不远处正有两人在低声议论。
“……以往跟在太子身边,多么风光得意,如今没了靠山,便落魄至此了,我瞧啊,简直比咱们还不如。”
另一人笑道:“咱们没那等曲意逢迎的本事,也没长了那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比人家状元郎能把太子爷哄得团团转,不过如今看来,不用像他那般受到牵连一落千丈,也是幸事了。”
“哈哈。”先头那人却低低笑起来,说,“这不是……没了一位皇子,还有一位么?只不过是福还是苦……自己清楚……”
他最后两句话的声音很低,却不大能听得清楚了。
坐在这位置的,往往是一些落魄宗族,往日里见了棠溪珣都是低头哈腰,上赶着巴结,心中大概嫉恨已久,如今他们议论的声音并不算小,显然不怕让棠溪珣听见。
棠溪珣笑着听了一会,忽然站起身来。
他这样的动作,将两个说闲话的人吓得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向他,脸上都带着些警惕神色。
棠溪珣却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上前去,取了一杯专门用于敬献皇上的御酒,冲着皇后和皇帝举杯奉觞而拜,说道:
“陛下,娘娘,圣恩浩荡,臣伏感五内,不胜惶悚,时逢春日,愿以此杯祝我西昌春熙九土,国威高张,祝二位椿龄永久,圣体康泰。”
他这一上前,一开腔,那个瞬间,几乎满殿都静了一静,随即又重新迅速恢复了热闹。
但正在谈笑的众人都不禁纷纷地竖起了一只耳朵,等着看皇上究竟是何反应。
隆裕帝一顿,随即笑了笑,说道:“清绰有心了。”
他接过棠溪珣手中的酒杯,拿起来缓饮了一口。
隐约能听到几声隐约的吸气,虽然皇上没有将酒喝干,但那是因为他素来注重保养,接受棠溪珣的敬酒,其中代表的意义已经引人深思。
相比之下,棠溪珣却眉目不动,淡定优雅,又不紧不慢地再向皇后奉觞,一举一动毫不出错。
皇后却将整盏的酒都喝光了,棠溪珣以手加额再拜,叩首谢恩。
皇后笑冲着皇上道:“陛下您瞧,光阴匆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小时候见着臣妾就扑上来的幼童,如今却成了个谦恭守礼的翩翩少年。臣妾瞧着喜欢的紧,想让他陪陪我,您许不许?”
皇上道:“皇后既有所愿,有何不可。”
于是,皇后笑着起身谢恩,又吩咐了内侍,将棠溪珣的桌案移到了她近前的位置。
棠溪珣行礼,上前,提起袍摆跪坐上去,手松开时,衣裾在软毯上铺展如同流霞。
眼下数百人济济一堂,面色各异,他却谁也未看,只是唇角带着从容谦恭的笑意。
此举不光证明了他的地位,也让人意识到,刚刚从禁足中放出来参加宴会的皇后,与皇上的感情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当然,这当中有多少是皇后母家极为尊贵的原因,只怕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才知道了。
总而言之,看来这事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而刚才在后面议论棠溪珣的两人此时早已面红耳赤,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先前说了那许多的话,棠溪珣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但此举分明是在告诉他们——
我们刚才虽然同坐末席,但你们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我却是想回到我曾经的位置上去,就可以。
这好比一个重重的耳光,此刻,棠溪珣看都没看他们,却让二人难堪害怕不已,一时没了声息。
这时却只听身后有个人说道:“李兄、崔兄,小弟敬二位一杯。”
两人转过头来,发现是陶琛。
这位户部尚书的外甥如今官途正顺,前途无量,又是自幼在棠溪柏和靖阳郡主郡主的膝下长大,这样的身份,能过来跟他们二人说话,让两人不由受宠若惊。
他们连忙站起身来,口中说着“不敢”,跟陶琛碰杯。
陶琛解释道:“我刚刚看见二表兄跟二位一起坐在此处,他突然挪位,二位的神色又有些不自然,所以过来瞧一瞧。”
他神色关切地说:“因为废太子之事,二表兄近来怕是心情不畅,若有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二位陪个不是,还请你们莫要见怪,多多体谅。”
这两人也知道陶琛是棠溪珣的表弟,眼看他言语谦恭,说话间直接把错处归到了棠溪珣的身上,不由都觉得十分熨帖,也立刻缓解了之前的尴尬。
那姓李的忙笑道:“无妨,棠溪珣大人年少成名,天之骄子,脾气骄傲些,我等也是明白的。只是若向陶兄这样亲和,便更能交心了。”
姓崔的也在旁边陪笑道:“是了,陶大人瞧着倒更像是棠溪尚书的亲骨肉,怪不得尚书和郡主疼爱您更胜亲子!”
陶琛微笑起来,口中道:“舅舅舅妈只是有恩于我,我如何能同表哥相比,二位可切莫这样说。”
皇上今日的兴致却似很高,待棠溪珣坐下之后不久,又笑道:
“方才皇后的话倒是也令朕一时感慨,江山代有儿郎出,眼见这新一代的年轻俊彦纷纷开始崭露头角,实在让朕心生快慰。恰逢今日盛宴,你们便也出来施展一番身手吧!”
“就……”
他想了想,问皇后:“射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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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笑着说:“陛下的提议,自然极好。”
皇上点了点头,又对坐在他下首的皇子说道:“两位皇儿便与朕一起坐在这里,当个评判吧。”
除太子之外,他膝下尚有穆王和瑾王两个儿子,其中,瑾王尚未成年。
太子刚刚出事,原本正是其他人往他们身上押宝的好时机,皇上却根本不让两位皇子下场,此举大有深意。
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棠溪珣也静静地观察着,他前世虽然没来,但此时的一切发展都和他后来听说的一模一样。
与传统的投壶相近,射壶也是将箭射入壶中,中的多者为胜的游戏,只是需要参与者骑在马上,手里拿着特制的小型轻弓相互追逐着出箭,这难度可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又是在这么一场盛宴上,能胜,自然是风光无限。
而更加重要的是,以往这样的比赛都有太子参与,往往拔得头筹的也是薛璃,比试的结果几乎没有悬念。
今日皇子们虽不能下场,但也都有各自的侍读、母族和门下,谁能取代这份光彩,是大家都十分关注的。
很快已有不少人都纷纷离席更衣,表示想要参与,昔日的太子党这回却格外的沉默着,像是被风雨卷走了窝巢的鸟儿,与此刻的热闹格格不入。
但不管是热闹还是萧索,管疏鸿只是满心的没意思。
——一定是这比赛太粗浅了,他想。
在昊国,比的都是真刀真枪的对阵,打个畅快淋漓,热血沸腾才好,这里的什么射壶啊,赛马啊,简直就像幼童打闹似的,管疏鸿开始有点后悔他今天为什么要来。
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想的,答允来这种破宴会,看这种破比赛,有这功夫回府躺着睡觉不好么?
这时,管疏鸿忽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说道:“我也参加。”
这说话声既不近也不大,却一下穿过重重嘈杂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令他转头看去——
只见棠溪珣换了一身银白色的骑装,走向了负责记录名单的礼官。
管疏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装束。
棠溪珣姿仪翩翩,风华清雅,身上的书卷之气甚重,管疏鸿还记得他长发垂肩,双目含泪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也有一身劲装,头束高冠的潇洒。
那身银白色的骑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棠溪珣的身形,高高竖起的发尾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在空气中荡出半圆形的弧度,发丝聚成的那一点小小的尖,直好像从人的心脏上划过了一般。
管疏鸿怔然之间,听到身边“噼啪”一声脆响,微微一惊,立即掩饰般地抬起手,将半杯酒水一饮而尽。
他余光微扫,向着旁边看去,却见是附近有人瞧着棠溪珣看得呆了,把筷子落在了桌上。
之前他与棠溪珣相见,要么是两人独处,要么就是状况百出,无暇他顾。
直到此刻,同样作为旁观者,管疏鸿才如此直观地意识到,棠溪珣的天人之姿,能给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他心中莫名不快,又因这不快莫名惶悚,连忙垂下目光,不再去看眼前人。
不过……这么凶险的比试,他行吗?
棠溪珣瞧着礼官记好了名字,又笑听了几句皇后的叮嘱,抬步从管疏鸿席前经过,向着殿外走去。
他特意好似无意般地碰了一下管疏鸿的桌角,对方却头也未抬,低垂的侧脸弧度唯见冷硬。
棠溪珣又看了一眼段评,发现越来越多的人似乎都已经彻底放弃了嗑他们,都在兴致勃勃地拆cp。
【皇宫是奸/情高发场景哎!我记得宫中所有的后妃都和管疏鸿有染啊,今天终于可以吃肉了吧!我要寡疯了!】
【这个种马为什么老是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十分不符合人设……】
【比起那个,我更想看清纯美人被人酱酱酿酿,我已经看到不少炽热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了,搓手等哈哈哈。】
【皇上不错,虽然岁数大了但是长得还是很壮的,看看你面前的美人吧昏君!】
【上次棠溪珣落水就只脱了上衣,看不够,这次能不能脱光?】
【啊啊啊,都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小美人会被吓坏的!】
棠溪珣在心里冷冷一笑。
这些鬼话他都已经看习惯了,他才不会害怕!
都是因为这些人,才让他最近一直都没有分数可以加。
等着瞧吧!马上就让你们惊掉眼球!
他捏一捏袖中的催/情/药,那一瞬间只恨不得现在就捏着脸给管疏鸿灌下去。
棠溪珣知道,以管疏鸿对男人的厌恶程度,即使吃了药也难以对他做什么,但没关系。
棠溪珣要的本就是让读者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欲/火焚/身,情不自禁的样子,误以为管疏鸿是对自己动情。
哼,看这回那些读者还会不会说他们是假的!
不必急,沉住气——棠溪珣在心里对自己说。
今日的头筹也好,剧情也好,他都势在必得。
*
没有想到棠溪珣会上场的,不只有管疏鸿。
以往,棠溪珣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活动,顶多也就是太子比的时候在旁边叫好鼓劲,反正等到太子赢了,得到的彩头基本上全都任他挑选。
他打小就在东宫被宠着照顾着,太子没把他当臣子,而是当个疼爱的弟弟,况且棠溪珣这张脸看着也总像是比实际年龄小着几岁,故而东宫那些幕僚属官们也受了影响,总把他当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看。
如今,那场祸端来得猝不及防,幸存下来的人们心中有惶惑不安,也有不平,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才能平安度日,又如何做才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大家心里没底,却没想到,这时候站出来的竟会是棠溪珣。
这怎么能让人放心!
情急之下,一个叫做席渭的谋士拉住了他,轻声道:“公子,莫冲动。”
棠溪珣含笑说:“你看我哪里像是冲动了?”
席渭道:“他们这回定不愿意让殿下身边的人取胜,你若赢不了,徒受羞辱,你若是有希望赢,更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手段。公子,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殿下交代?”
棠溪珣挣开席渭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用不着你交代,席先生,你没听说过艺高人胆大吗?”
席渭一怔,棠溪珣扣在席渭肩上的手把他往后一推,笑着走了。
旁边的人见拦不住这祖宗,急得鞋子都差点给跺破了,席渭回过神来,也只好苦笑。
他想:“还‘艺高人胆大’,我看你是‘牛犊不畏虎’,真是个倔性儿!”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棠溪珣拍了拍马背,翻身而上。
他知道席渭等人的担心,骑射剑术乃是贵族子弟自小必修的科目,他会,但并不大喜欢,平素练得也不多,确实很难有胜算。
可他们却不知道,上一世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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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贬谪、被俘与流放的经历,让棠溪珣早不是那株扣着罩子长在温室中的兰草了。
小马似乎感受到了棠溪珣的情绪,有些焦躁地前后踱了几步,棠溪珣轻轻抚弄着它的耳朵,也仿佛在安抚自己。
待哨声一响,他便一提缰绳,随众进入场中。
刚才大家挤在一起,熙熙攘攘的也不好辨别,这回入场之后,棠溪珣才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身边不远不近围了好几个人,全都是本来的东宫旧臣。
这些人!
他们刚才明明并未报名,但看棠溪珣上了,便也纷纷参与了这场比试,此时,更是有意无意,将棠溪珣挡在中间。
棠溪珣知道他们还是不放心自己,本想埋怨句什么,一张口,却猛地先想起了亡国后这些人个个的结局,嗓子一噎,一时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于是他便抿住了唇不再阻拦,只是抬眼盯住了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贺涛。
这才是眼下最该做好的事情。
只见这人很快就一骑当先,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飞快地抽箭搭弓,接近了第一只龙泉窑双耳鱼形青瓷壶。
和书里说得一样,这人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仗着这本事,他可以耀武扬威地把其他人踩在脚下,将无辜的女子送去给管疏鸿糟蹋;向新君上谏虐杀西昌的俘虏……
这些事,可干得漂亮啊!
漂亮到……让棠溪珣心里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存半点愧疚。
他一手挽缰,一手按住腰间的轻弓,在脑海中浏览这一段的剧情。
【……只见那贺涛竟双箭齐发,不偏不倚,分别射入两只青壶之中,暂时居于第一!众人的惊呼赞叹声里,他高坐马背之上,神色波澜不惊,唯见箭尾彩带在风中飘舞。】
看到这里,棠溪珣忽有了主意。
文中所说的彩带是系在箭尾上的,为了容易辨别,上面绣了每个人的名字。
棠溪珣戳戳系统:“这一段里,用100积分兑换修改一个字的权限,可以吧?”
系统:【可以。】
说完之后,它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改字权限一段剧情之内只能使用一次,本段并非贺涛获胜的决定性剧情,请问是否确认兑换?】
棠溪珣明白系统的意思,如果只能改一次,那么当然是修改结果最为直接便利,但那样做的话,未免就太无趣了。
他的野心,可并不在让贺涛输上面。
他还要赢,赢得漂亮。
棠溪珣说:“确认,把‘带’改成‘袜’。”
系统:【……兑换成功。】
它觉得作为一个本该正直的净化系统,它好像有点被棠溪珣带坏了——它想笑。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今天连更三章,往下翻哈,全订之后会随机掉落小红包[让我康康]。
看到虎狼读者们的各种言论,珣珣张牙舞爪:我这么坏,我才不怕!!!
第18章 意气自生春
这次宫宴所选之处本就是一座四面敞开的高台,能够轻松看见比赛的情况。
管疏鸿本说这比赛没意思,但这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向着场中看去。
他见棠溪珣在场上和一群粗人纵马疾奔,白衣染尘,不禁皱眉,只觉此人便如芳草明玉,不该如此辛劳,可见他衣袂飞扬,马术精湛,唇边又微露笑意,觉得赏心悦目。
过了片刻,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震天价的喝彩,席上的人们突然激动起来,纷纷高声叫道:“好样的!中了!”
管疏鸿这才将目光稍稍移向别人,发现是贺涛的两支箭矢分落壶中,领先众人。
贺涛这两箭确实漂亮,观战的人们见他是个生面孔,纷纷赞不绝口,交相询问:
“这人叫什么名字?”
“是哪家的英杰?之前怎么未曾见过?”
“好像是叫贺涛……”
但正说着,前排忽有一人诧异出声,说道:“等等,你们看这人那箭上——系的是什么?!”
此时,贺涛也正按捺着内心的得意转过头来,紧接着,他的笑容尚未露出,就僵在了唇边。
在人们错愕的目光中,只见壶中的两支长箭坚然挺立,上面系着红底绿纹的两只彩袜。那袜子好似在耀武扬威一般,随风飒飒飞舞。
“……”
一时间,周围彻底寂静。
片刻之后,一阵惊天的笑声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东西?袜子……是袜子吗?”
“他怎么竟把这玩意绑在了箭尾上?哎呀,真是不雅!”
“此举也太哗众取宠,我这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这袜子看着像是男袜,是他自己穿的吧?色可是真够鲜亮的。”
贺涛的脸都紫了。
看着袜子上那过分奇诡的纹路,有那么片刻,他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贺涛忍不住摸了摸箭筒里其他箭上的彩带,确定这些确实都不是袜子。
所以刚才那该死的两支箭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本来想要一举成名,但绝对不是要成这种见鬼的名,耳听着嘲笑声一阵阵传来,贺涛脸色涨的通红,更恨不得辩解——
那根本不是他的袜子,他从来只穿白袜啊!
可是这话说了也不好证明,他终究只能咬一咬牙,继续策马向前疾驰。
为了面子,今天也更是非赢不可了。
看着贺涛明显急切了很多的动作,棠溪珣在后面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早已观察过了,贺涛性格有个致命的缺陷。
他过于轻躁。
这也是一些聪明人的通病,总是自负的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没有按预想中实现,就会千方百计地想法子,棠溪珣自己就是如此。
但贺涛的不同在于,他最爱耀武扬威,最是丢不得面子,一旦失利,就会急切地想要扭转局面,证明自己。
……然后,做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蠢事。
果然,受挫之后,贺涛一下子就有点乱了,他在人们的嬉笑中继续纵马向前疾驰,手中长箭连射。
比赛一直在进行着,因为刚才的意外,贺涛原本已经落后了一些,几乎跟棠溪珣并列,但就是这几下穿/插的功夫,他竟然奇迹般地又跑到了最前方,那几箭更是毫无虚发。
围观的人们见到这人确实有些真本事,渐渐地也不再嬉笑。
这是贺涛这些年来在外学艺所精研的一门功夫,把骑术和奇门遁甲之术融在一起,他本来没想这么快就展露,只是眼下急于挽回面子,就不再隐藏了。
棠溪珣也不去管别人,只是策马循着贺涛的路线,紧紧跟住了他。
很快贺涛就发现,无论他怎样迅速,怎样敏捷,总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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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地随在他的身后,一箭一箭,不紧不慢,和他射入同一只壶中。
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赶超的感觉让贺涛血气上涌,每一次射中目标的欣喜之后就是更加的愤怒!
特别是当他发现,那个人是棠溪珣时——这么一个依附于太子庇佑小白脸,如何能跟他的真功夫相比!
从出丑开始,今天已孤注一掷,必须要赢!
贺涛眼中煞气外溢,余光看见他的侄子贺子弼已经从后面追上来,于是,他右手微抬,做了个手势。
“驾!”
贺子弼扬起马鞭,好似无意一般挥下,却抽在了棠溪珣的马腿之上,棠溪珣所骑的马一时吃痛,人立而起!
棠溪珣一手用力拉起缰绳,另一手按住马颈,眼看就要把马控制住了,贺涛却一下从他旁边冲了过去,截断了棠溪珣的路。
他那匹马有意无意,正好在棠溪珣的马身上一别,反倒更快地向前奔去。
他们叔侄两人配合无间,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也不过是棠溪珣的马突然受惊,被贺涛超了过去而已。
可一直在注意着棠溪珣的管疏鸿,却把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见棠溪珣那匹马被撞得一歪,眼看就要翻倒,管疏鸿猛然一惊,竟不禁一下站起身来。
管疏鸿这样突兀的动作明明应该极其惹眼,可此时,却没有人顾得上注意他了——因为棠溪珣紧接着就做了一个极其出人意表的举动。
危急之刻,他不是迅速从马上跳下,也没有用力控制惊马——而是竟踩住马镫,一下从奔驰的骏马上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长发白衣在空中交织如同水墨,画中人眉目秀美,眸带果决,在周围的一片惊呼声中纵身向前一跃,竟直扑向了贺涛的马背!
贺涛现在完全冲出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前方还有四只青壶,只要他全部射满,以他此时的马速,绝对能拔得头筹!
至于其他,贺涛此时已经无暇顾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棠溪珣会突然从侧后方扑上自己的马背。
要知道,在马匹这样的奔速之下,一不下心可就会摔断脖子——他疯了吗?!
后面的贺子弼也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周围满座惊呼之声,似乎有人在大声叫着棠溪珣的名字,不知道是忧虑还是阻拦。
可这所有的一切,在棠溪珣的世界里,都已经模糊成了一方浅淡的背景。
他的眼中,只有马,心里,也只有赢。
曾经在被俘的那段路上,他每天心里算计的,都是如何成功脱逃。
看着那些押送兵骑在高头大马上,棠溪珣无数次地计算着方位力道,观察着马匹的习性,策划如何能从他们的手里抢走一匹马,冲出重围。
因为他不甘心就那样窝囊地死去,他也不甘心屈膝低头,向命运臣服。
可是最终,他没有败给任何人,他输在了寿数不永,命数无常。
心中演练过一万遍的动作在此时用了出来,搏得就是这条命,拼的,就是这份孤注一掷!
扑上马背,抓住马鞍上的带子借力翻身坐在贺涛后方,马匹受惊,狂奔更急,贺涛大声怒斥,回手肘击向棠溪珣的胸口……
而他,只要从后方一抬手,就勒住了贺涛的脖颈!
贺涛实在不知道场上竟还有这样的疯子,震惊之下已卸了力,紧接着,他击向棠溪珣胸口的手肘猛地剧痛,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棠溪珣脸上。
贺涛手一软,整个人已经栽到了马下。
前方没了阻碍,棠溪珣则毫不迟疑,一手摘弓,一手搭箭,四箭齐发,俱中壶中!
同时,这匹受惊的马也纵身一跃,冲过了终点。
“小心,冲过来了!”
“快!快!将那马拦住,拦住!”
这时,人们才回过神来,四下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但不等他们上前,棠溪珣就已硬生生手腕一挫,将马勒住,银白色的骑装在那一瞬竟如战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冰绡般的光。
棠溪珣伏在马背上喘息片刻,这才缓缓直起身来。
——不似他词锋犀利那时的从容不迫,意气飞扬,此刻的棠溪珣看起来很狼狈。
原本高高束起的长发已经散了,发丝凌乱地搭在颊侧,嘴唇面颊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唯有溅上的几点鲜血如红梅绽放,艳得出奇,整个人坐在贺涛那匹又高又壮的黑马上,更显单薄。
可是他的单薄中带着股韧劲,狼狈中是不肯低头的倔强。
他看起来那样脆弱,可谁也无法打倒他。
或许在管疏鸿的眼里,西昌今天这一场骑马射壶的比试仍不算多么精彩绝伦,技艺高超,可是棠溪珣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决绝却于混沌中惊尘破雾,如同暗夜里的一道雷霆闪电倏然划过,让他心生震撼。
他仍是站在那里,胸膛起伏不定,一时忘记了自己的那些猜疑、顾虑和克制,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而这时,棠溪珣已忽一转头,朝着管疏鸿的方向一眼望来。
这次,他如愿看到了管疏鸿的目光终于凝注在了自己的身上。
棠溪珣便冲着管疏鸿一笑。
他脸上还带着汗珠和血迹,笑意却已从明亮的眼睛里荡漾出来,刚才那股狠劲荡然无存,显出格外的可爱动人来。
管疏鸿只觉得那笑意仿佛实质一般,一圈圈在空气中激起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让他也不禁心跳如鼓,神思恍惚,不由一惊,忙转开了头。
化学反应再次发生失败了。
棠溪珣:“……”
真该死。
【这叫恐同。】
系统老气横秋地发表观点:【主角作为性取向为女的性/瘾患者,非常厌恶和畏惧男性的亲密,这属于来自于他心理层面的本能行为,很难改变。】
棠溪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淡淡地说:“他心里想什么我无所谓,我只要向他生理下手就行了。”
系统想:【这叫强制爱。】
但这回它没敢说。
棠溪珣带着丝冷笑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知道刚才是在勒马的时候还是勒住贺涛脖颈的时候,他紧张之下用的力气太大了,此时手臂上的筋肉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顺着滑落的衣袖,棠溪珣能看见他手臂原本毫无瑕疵肌肤上竟然肿起了几道青紫色的淤痕,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上一世偶尔出现这样的问题时,棠溪珣没有在意,但此时他已经知道,这是身体衰败的征兆。
所以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不听话,也得牢牢抓紧啊。
看到其他人乱纷纷地赶了过来,棠溪珣迅速放下衣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
“哎呀!哎呀!你疯了吗?你这孩子,你争什么先啊,我在后面紧赶慢赶,愣是没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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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
东宫的几位同僚就在场上,来得自然也快,其中一个叫苏裕的急急一把拉住棠溪珣,张口就是埋怨,实在气不过,还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
“方才席先生拦你没拦住,这时都快被你吓死了!”
棠溪珣笑道:“是险。苏大哥,你先扶我下去,我这腿都吓软了。”
其实他是力竭,只不言明,苏裕仰天长叹一声,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先把手臂递给了棠溪珣,小心翼翼扶着他跳下马来。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棠溪珣的情况,要么埋怨他冒险,要么问他受没受伤,脸上是谁的血,还有人眼眶通红,自责没用,逼得他出来争胜。
棠溪珣被这帮人弄得哭笑不得,又觉得他们烦,又觉得心里熨帖,只好说:“我没事!这也不是我的血。好了,放开我吧,我还得面圣!”
出了这么一场乱子,贺涛还见了血,皇上必是要询问他情况的,棠溪珣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正要去见皇上,就看见了刚刚从席上匆匆跑来的棠溪家人。
他们明明应该是担心才来的,可是来了却又不靠近,好像棠溪珣是什么沾上就会倒霉的扫把星。
棠溪珣看见这样子就心里有气,懒得理睬,从几人身边绕过去。
上回,棠溪柏跟靖阳郡主说见过了棠溪珣之后,靖阳郡主就一直如同百爪挠心一般,十分嫉妒自己的丈夫。
她一时想着,怎么没叫她也见上一面,一时又想,要是能再说上句话就更好了,此时,见儿子从自己身边经过,个子又长高了,刚才又经历了那样危险的事,靖阳郡主再也忍耐不住,拉住了棠溪珣的衣袖。
棠溪珣脚步一顿。
靖阳郡主仰头瞧着他,心中却想起他两三岁时那稚嫩懵懂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受伤了吗?手……手疼吗?”
棠溪珣很是不耐,想着读者在看,终于还是说:“没有,不疼。”
心心念念盼着跟儿子说上两句话的靖阳郡主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本来没指望能得到回应,但没想到,自己问的每个问题棠溪珣都一一回答了,让她的心好像浸在了热水中似的熨帖暖和。
水汽氤氲着蒸腾上来,尽数化做眼底无端涌起的泪意。
她的孩子总是这样的乖,可是她从一出生开始,就让他受了那样多的委屈。
她喃喃地说:“不疼……不疼就好了。”
棠溪珣什么都没说,将袖子抽出来转身走了。
他已经做好了打起十二分精神面见皇上的准备,不打算为别的情绪分心。
事情发展到此刻,这场投壶比赛已经彻底被搅和乱了。
虽说是贺涛先起的头,但他们动手动的隐秘,在大面上看来,还是棠溪珣的行为更为过激,这件事恐怕还有的分辨。
棠溪珣暗暗在心里想好了说辞,可是到了皇上面前,他却发现贺涛和贺子弼垂头跪在地上,面色煞白,而武威将军额头上都是冷汗,正连声向着皇上皇后请罪。
看到棠溪珣来了,皇后立刻说道:“珣儿,快过来,让姨母看看你伤没伤着。瞧你,真是个老实孩子,旁人有的是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你却上去就真的拼命……”
她打量着棠溪珣,在他额角上用力戳了一指头,嗔道:“幸亏有管侯将事情先对陛下说明白了,不然本宫看你要怎么办!”
棠溪珣一怔,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刚才管疏鸿回避了他的目光之后离开,竟然是找了皇上帮他说话了。
若是这话由别人说,或许还有待商榷,但谁都知道,管疏鸿一向不爱沾惹是非,更是对西昌任何人的示好都不假辞色,他既然能主动过来说明当时看到的情况,皇上自是要尊重的。
于是,贺涛和贺子弼不光受了伤,丢了人,还被狠狠地申斥了一通。
武威将军因为对兄弟和儿子管教不严,也只好在旁边一起汗流浃背地请罪,贺家这一回可以说是颜面扫地。
武威将军面上惶恐,心中却颇是不以为然。
从小就被特殊培养的贺涛向来被他们贺家作为秘密武器,就等着一朝一鸣惊人,借此机会更能结识贵人,铺下一条新路。
没想到多年筹谋,刚出来崭露头角这步棋就被废了,还是废在棠溪珣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上,让他怎么甘心?
武威将军终于忍不住说:“陛下恕罪,是他二人过于心急了,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可棠溪大人在马匹急奔之际伤人见血,致使贺涛坠马……这是不是也太过心狠手辣,有违仁善之道啊?”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别人都已经给他把路铺到了这一步,要是还能被抓住把柄,那可就不是棠溪珣了。
只见他“啊”了一声,极为无辜地瞪大眼睛,说道:
“伤人见血?这我怎么敢?”
贺子弼实在忍不下去了,怒斥道:“你怎么不敢?你什么事不敢?你就差杀人了!你——”
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棠溪珣看到他指着自己脸上的血迹,倒是恍然大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