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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雪莉的医学天赋掩盖不住,上一世她的重要性和保密性就很高,甚至是由琴酒亲自监察。
宫野明美被拖入漩涡之中……也是早晚的事。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重要信息了。
萩原研二发的最多,内容都很日常,通常都是给她分享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说说他遇到的人和事。
明明天天来看她,还天天发消息,绮月怀疑他是不是从早到晚抱着手机不撒手,但也因此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松田阵平同萩原研二差不多,同时包括了对幼驯染的抱怨和担忧。
樱井理莎因为经常来看她,倒是消息不多。
伊达航和娜塔莉逢年过节发祝福,祈祷她快快醒来。
其他同事祝福居多,居然还有告白。
再就是两个未知号码。
两个号码发的内容很简短,都没有泄露什么重要的个人信息,稀疏平常的祝福语看着像是网上复制下来的模板。
但绮月猜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不过这两个号码从第二年开始,就不再给她发消息了。
与此同时,降谷零也彻底从她病房消失了。
等第三年的时候,绮月听到某天宫野明美甜蜜地说起她谈了恋爱,又称对方“阿大”……就知道赤井秀一已经进组织了。
那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应该也差不多了。
降谷零的消失有了解释。
只有绮月在最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时常在深夜“醒来”后,下意识地感知身边是不是突然出现了某个人,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来了。
被迫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对方又消失,知道降谷零不是故意的,但绮月就是有种微妙的不爽,搞得她现在像脱敏反应一样。
生日这天。
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之外的人都来了。
床头摆满了花和水果。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来看她时都表现得很轻松,话题也很轻松,没想到理莎无意中说起,他们竟然纷纷打报告要去刑事部重案组。
而且这不是从今年才开始的,是从她昏迷的第二年、警视厅收到炸弹犯疑似在倒数的数字传真后,就开始的。
每个季度都打报告,每年都打报告。
绮月心想,爆处组的“双子星”都要跳槽,警备部的长官怕是要被这俩货气死了吧。
“不过最近他俩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松田不再向上打报告了……”樱井理莎一边削着苹果,嘀咕道。
绮月疑惑,但这些事萩原和松田不会跟她说,她也不清楚这两个人要做什么。
*
深夜,组织。
降谷零谢过医务人员,拉过外套盖在绑满绷带的上半身,仰躺在医务室休息室的床上,疲倦地闭上眼,可精神却始终绷着,警惕着周围。
三年前,公安定下了卧底潜伏的计划,因为他混血儿的面容,上面决定让他从国外渗透黑衣组织,而hiro从国内。
计划很成功,他和hiro前后脚拿到代号,而经过他的布局,今年他成功回到国内。
累吗?
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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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值得。
只是,降谷零无声地睁眼,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总让他想起另一个地方,一个……躺着他心之所系的地方。
“嘶——疼死了。”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组织成员吊着胳膊进来,见到里面的降谷零,也没打招呼。
这在组织内很正常,大家都不是什么良善亲和的人,防备心和距离感都强,见面当看不见是对彼此都好,但潜意识里还是会防备着。
降谷零,或者说波本也是如此。
见来的不是什么代号成员,他重新闭上眼,好似在休息,实则在听另一个组织成员和医生的对话。
“你这伤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又严重了?”
“别提了,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又得出任务……要是Dit还在就好了,有她的药在,这点伤也不用拖这么久。”
“Dit啊,也不知道她被派到了什么地方去,有几年没听到消息了……”
Dit?
从没听说过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立马警醒起来。
卧底在这个势力庞大、内部结构又严密的组织里,获取情报的途径极其有限,于是他养成了随时随地都在分析别人言语的习惯,哪怕是细微的小事,也会记在心上,兴许哪一天就用到了。
更何况这听起来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假装睡着,听着旁边的对话里暗自分析情报。
蒂她利口酒,年轻女性,分属医疗役,但不经常出现在医务室里,几年前,也许是被派去了国外的据点,也许是因为什么任务死了,总之,这个人自此消失在了组织里……
*
绮月是在某个深夜“见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
听到病房窗户被人挪动发出的声音时,她还在思索警察医院的安保不至于这么差吧?
等听到两人熟悉中又带着些陌生的声音后,绮月无语了。
“绵星,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的嗓音听起来比几年前低沉了许多,似乎是学会了抽烟,绮月在更深夜露的寒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烟草的味道。
“绮月……”
另一人更加沉默,叫了一声后不说话了。
好久不见二位。
绮月在心里打招呼道。
但深夜遛进警察医院,还翻窗……等等,她的病房是在五楼吧???
很能耐啊你们。
“四年了啊……”看着床上静躺着的女子,诸伏景光低声轻叹,“绵星,睡的够久了哦。”
绮月感觉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
“是很久了。”那人熟练地牵握她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仿佛在找寻某种安全感,“是做了什么美梦让你一直不肯醒来?”
绮月无言。
其实她自己对时间的流逝感触并不深。
那场爆/炸的的确确伤到了她的身体,她需要休眠来恢复。
再加上她也没搞懂她的“灵魂”状态是怎么回事,又不想反复观看上一世的经历,所以在没人来看望她的时候,她都是选择沉睡。
诸伏景光一说“四年”,绮月才觉得,是“睡”得挺长时间了。
但醒不醒来这个事……好像她真控制不了。
在降谷零说完那句话后,房间陷入了安静。
绮月都想挠头了。
你俩在我这儿静坐吗?怎么不多说点?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话,却是在交流他们这几年各自的经历。
合着是把她这里当秘密会面的“安全屋”了。
但听着二人的对话,绮月也了解了他们的现状。
波本和苏格兰已经得到了组织代号,与黑麦一样,目前很受重视。虽然细节不清楚,但大体走向与上一世一样。
这就行这就行。
绮月心想,她也不要求别的,只要别有太大的变动,让她一直保持对未来“已知”的优势即可。
这一晚降谷零只留下了一个吻,没有留下。
他还要赶回警察厅跟上司做汇报。
听诸伏的意思,他好像要升职了?
直到一个月后,绮月才又“见到”了对方,这次是在白天。
*
昏迷的第四年,11月6日。
往年这一天都只有萩原和松田来,偶尔班长也会在,理莎是第二天才来。
但今年跟商量好似的,这一天,五个大男人齐刷刷来看望她,从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到诸伏景光、降谷零,一个不落,每人手捧一只鲜花。
老实说,这种仪式感绮月并不想要——搞得跟上坟似的咳咳咳!
不过估计他们也是借此机会聚一聚吧。
绮月“躺”在自己的身体里,静静听着他们聊天,聊各自的近况。
萩原研二如他所愿调到了搜查一课三系,而伊达班长马上也要调到搜查一课了,松田阵平则是还留在爆处组。
五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天的日子,11月7日。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那个炸弹犯就该给警视厅寄来数字[0]、或者真正威胁信的传真了。”
“三年前是3,前年是2,去年是1……”
萩原研二紧紧攥着拳头,半低着头,碎发的遮掩下,俊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四年了,我等了四年!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绮月暗自叹了口气。
但如她所料,其他人并没有阻止。
一是为了绵星绮月报仇,二是要让萩原走出这个阴影。
“如果真有情况,我和hiro不一定……”降谷零隐忍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子,青筋从手背上崩起,尽力平静地道,“不一定有空,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小降谷,”萩原研二将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沉声道,“我答应你,一定会亲手逮捕那个混蛋!”
聚的时间差不多后,降谷零四人准备离开。
现在是白天,其他人不是工作繁忙,就是不宜久留。
只有萩原研二说想多留一会儿。
大家表示理解。
但等降谷零等人离开差不多十几分钟后,绮月突然莫名其妙开始烦躁起来,哪怕是在“灵魂”状态下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心悸感。
她“睡”不下去,又开始看前一世的事。
当看到松田阵平在摩天轮被炸死那一幕的时候,她猛的福至心灵:难道松田的死也跟炸弹犯有关?
她看不到松田阵平上摩天轮之前的经过,但想想上一世如果萩原是被炸死的,那作为幼驯染和挚友的松田阵平不可能不会给萩原报仇。
所以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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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平势必会对上那个炸弹犯!
这么一说,这对幼驯染被炸死的死亡结局也很相像。
但只有这点信息,绮月仍然不确定松田阵平的死跟炸弹犯有关,只能提醒松田小心……
啊啊啊所以她这个状态要怎么提醒松田阵平啊!
与此同时,还在病房的萩原研二也发现绵星绮月二十四小时监护的心电图显示她心跳不稳,一下快一下慢,他一惊,连忙叫来医生检查。
“身体状况没有恶化,心跳频率虽然不稳但也在正常范围内,暂时不确定是不是苏醒前兆,但总的来说,有反应是一件好事。”医生如是说道。
萩原研二听得又惊又喜又担心,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降谷零。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欸?神秘人?没见过的□□?小降谷还受伤了?!”
听完松田阵平匆忙的电话,萩原研二错愕不已,搞不明白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同期们怎么就碰上了这种难度的犯人,但忽的,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病床。
“难道……小绵星你刚才是感应到了什么吗?”萩原研二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绮月没听到完整的电话,但根据萩原的话她也能推测出一些信息。
所以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是其他人又出事了啊!
什么鬼?这帮人是什么招事体质啊!怎么危险的事全让他们碰上了啊?!
好友们遇到这种事,萩原研二也待不下去了,待绵星绮月的心率稳定下来后,他抓起车钥匙就往警视厅赶。
而绮月又回到了“灵魂”状态,开始仔细研究除降谷零之外的同期们的“死亡”,尽量记下更多的细节。
*
当天晚上,某人趁着深夜偷溜进来。
绮月:“……”
她想起来她刚昏迷的那一年,降谷零还没去卧底,他时常会在晚上溜进她的病房,对她说一夜话,或者挤在她病床上抱着她睡觉——绮月对后者非常、非常、非常有意见!
虽然青年那个高挑的身材挤在床边边上看着很憋屈,但这是她的病床啊!是她的床啊!
而且他还抱她!
“唔……好累,想抱着绮月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真好啊……每次抱着绮月睡醒后就像充满电一样,什么疲倦都没了。”
你听听这个人说的话!
他还装模作样请求她的意见!
绮月有理由怀疑降谷零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激怒她让她醒来。
这方式也的确很成功,绮月确实想跳起来给他一拳,但现实条件不允许,最多轻微地动动手指,又很快被某个机警的公安先生捕捉到,开心地握着她的手,自以为他的言行有治疗效果,然后变本加厉,从她的指尖亲吻到手心。
绮月很想说:你撒手!!!
然而只能躺平。
好在某个人还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没有做过分越界的事情,不然绮月高低醒来后给他两巴掌。
之后降谷零就去卧底了,就此消失在她的病房。
直到几年后的今夜,绮月又被迫重温了被人抱着睡的感觉。
“唔……”金发青年蹭在她肩窝处,熨贴地舒了口气,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慵懒地轻语,“还是绮月抱着舒服。这几年在国外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真好,现在又能陪在你身边了。”
绮月:不想要啊!不想要!
撒手这句话已经说累了。
*
11月7日,大家都不在。
准确的说,这一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不会来看她,听松田说,他们是要在警视厅等当年炸弹犯的消息,而樱井理莎要下班才会来。
又是无聊的一天开始了。
绮月想她是要“沉睡”还是变成“灵魂”。
还没做出决定,就听到病房门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会是降谷零吧?
不对不对,他天亮前才刚从她这里离开——为什么这么形容起来像偷情一样?
咦?那就是有人偷偷溜进她的病房?
嗯嗯嗯?他要带我去哪儿?
救命啊!!!
萩原!松田!伊达班长!诸伏!
谁来都好!
降谷零——!你该在的时候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绮月:要你何用!
炸弹犯:你媳妇无了。
零零:委屈.jpg
喝了点白的,脑子晕晕的,有问题明天再改呜。
感谢在2023-01-18 17:54:27~2023-01-19 19:1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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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苏醒I/zero
凭借着风趣的性格和强大的社交能力,萩原研二在调入搜查一课三系的这一周里,混得风生水起。
但今日的他却没什么心情跟大家聊天。
“萩原君,今天又这么早啊。”佐藤美和子一进三系的门,就看到了在自己工位上埋头看书的男人,毫不意外地道。
“佐藤,早。”萩原研二抬头打了个招呼,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倒了杯水给这个比他们小一届的学妹。
“谢谢。”佐藤美和子捧着水杯,内心感叹。
怪不得由美那家伙一直称赞“爆处组的萩原君才是大家理想中的男朋友啊”,近距离接触萩原研二,恐怕没人会不被对方为人处事的和煦如风所折服。
与之相对应的……
“hgi,”戴着墨镜的卷毛警官随手敲了敲三系的门,不请自进,路过佐藤美和子,直奔萩原研二,“我今天待在你这里了。”说着就拖过萩原研二旁边工位的空椅,径直坐了上去。
这人还是这么目无旁人。
佐藤美和子嘴角一抽,发现松田阵平还背着他的工具箱。
“你们这是?”她疑惑道。
两个男人没答话,倒是佐藤美和子回到工位后,忽然想起由美曾跟她抱怨过的话。
“那些人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怎么了?”
“八卦啦!说萩原君每天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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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跑,松田君也是隔三差五去医院,连联谊都不参加了,到底医院有什么魔力,还是说他们俩的女朋友都在医院……”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是去看望朋友的。”
“啊,就是樱井前辈的好友。听说是因为几年前一次爆/炸……”
佐藤美和子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那并排坐着的两个男人,猜想,难道是今天?
松田阵平随手翻了翻萩原研二的书,“你还在研究这些?”
“嗯。”萩原研二拍开他的手,“别弄褶了,我还要还给服部课长的。”
看着幼驯染桌上的几本犯罪心理学书籍和相关资料,松田阵平勾起嘴角,略带怀念地说道:“当初毕业前,那家伙跑来问你要不要考虑研究犯罪心理学,说这是绵星的提议,我还觉得他在故意捣乱……没想到你还真去研究了,甚至特意找那个服部课长咨询。”
“当然要研究啊。”半长发青年弯唇噙着笑意,眼眸幽深,散发着寒光,声音又异常轻柔地道,“我要知道,那个混蛋决定要炸死警察时,心里在想什么。”
“你好好说话,”松田阵平一脸嫌弃,“别没研究出结果,先把自己弄得心理变态了。”
萩原研二哈哈笑道:“不会的,小阵平!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松田阵平对幼驯染毫不客气,放低了声音,近似自言自语道,“那些心理医生都说你PTSD好了,你也的确可以正常地拆弹了,可我总觉得你没有好……”
萩原研二缓缓收敛了笑容,半晌没有出声。
好没好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或许他是真的在心理学方面有天赋,只是对看过的知识稍加运用,就把心理医生骗了过去。
他拆弹作业也的确没有问题,现在也会好好穿防爆服了,但每次出任务他都能感受到内心不断在加重的心理负担,有几次他甚至想躲开同事,或者遣散周围警戒的组员,自己一个人拆弹。
这种负担不断加重,说不定什么时候他那根承受的弦就断了。
“没关系的,小阵平。”他声音轻而坚定地道,“我要抓住那个炸弹犯。”在弦断之前。
“滴——”
“嗯?”佐藤美和子听到传真机响,一歪头,“这个时间竟然有传真?”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霍然起身!
*
绵星绮月被带出了医院。
她被闯入病房的陌生人放置在了一个轮椅上,随后那人就将她推着一路走电梯下到停车场。
这期间绮月一直在注意周围的动静,猜测陌生人应该走的员工内部通道,所以畅通无阻。
等被粗暴地搬上车,听到那人不再掩饰的癫狂大笑,绮月才知道这真的是当年没有落网的炸弹犯同伙。
不是啊!你找警察报复不应该冲着警视厅去吗?你冲着我来干什么啊?!
绮月不理解,但不影响她愤怒。
她被爆/炸冲击的时候才反省她不该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转头这“昏迷不醒”的身体就让她落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真是天道好轮回——呸!
绮月在心里发泄了一通,也没错过炸弹犯的得意发言——或许就是故意在她这个无能为力的“植物人”面前炫耀摆弄,对方把自己的复仇计划说得一清二楚。
等车子到达炸弹犯的目的地时,绮月已经不再愤怒了,她闭上眼,用全部的意志力去对抗这具沉睡已久的身体。
没错,她不气了。
她现在只想搞死这个崽种!
*
警视厅收到的传真上面,不出所料是炸弹预告,而且是谜语兼挑衅版的。
在搜查一课其他警察还在绞尽脑汁想这些谜语代表着什么地方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背起工具箱准备出发了。
而萩原研二思索一瞬,放弃了同行,道:“小阵平你先去,叫爆处组马上跟上你,我……”
“去查炸弹预告点附近的监控及道路情况,看能否分析出炸弹犯的信息,对吧?”松田阵平接口道,他一笑,“行了,分工合作,不用多说。”
“佐藤!”松田阵平扬声叫道。
“嗯?”
“给我开车!”
“啊?等等、你知道地点了?!”
“先给我开车,路上解释……”
“松田,”在松田阵平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萩原研二伸手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他只有在很严肃的时候才会叫幼驯染的姓氏——沉声道,“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早已不是在警校里嚣张还容易炸毛的卷毛警官,骨子里的自信和张扬仍然没有改变,他放肆地笑道,“那点东西,我很快就能解决。”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消失的背影,微拧着眉头,他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
当松田阵平赶到杯户游乐场,登上摩天轮的厢仓后,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这样。”
松田阵平放松地靠着厢壁,咬着香烟,复述了一遍炸弹显示屏上来自炸弹犯的话,对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道,“如果我想看到下一个爆/炸地点的提示,就只能等到计时的最后三秒。”
萩原研二还没说什么,旁边听到这话的其他警察立马就炸了。
“最后三秒?那不是——”
“这犯人什么意思啊?!故意戏弄警察!”
“这是要松田警官在自己和其他民众的性命间做选择……”
“太恶劣了!变态!”
手机开着外放,同僚们的话松田阵平也听见了,比起其他愤怒的人,他这个当事人反而平静多了,“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没事,hgi你……”他就是担心幼驯染。
“医院。”萩原研二突然开口道。
“嗯?”松田阵平以为萩原研二是在问他,答道,“啊,预告信上提到了「十字」,下一个爆/炸地点应该就是指医院。可全市的医院多了去了,如果不知道其他信息,无法判断出是哪所医院。”
“可如果是这个炸弹犯的话,你觉得他会选择哪所医院呢?”想通了被自己忽略的事,萩原研二一边说一边起身,抓起车钥匙和手机就向外跑,“想想吧,四年前他想引爆炸弹,炸死在拆弹现场的所有警察,但有一个人的意外出现却使得他没有成功……”
松田阵平瞬间理解了萩原研二的意思,一惊:“绵星!”
萩原研二猛地甩上车门,跑车在眨眼之间像弹射出去似的,消失在其他追来的同事们的视线里,直奔警察医院而去。
他咬着牙自责道:“是我松懈了,我一直认为他恨的是当年抓捕他同伙的刑警;当时的警方公告也只是说有一名警察受伤,并没有透露绵星的信息。没想到……”
“对方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些年,绵星又一直没有转院,他如果有心,想查到绵星的所在也只是时间问题。”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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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平心里也焦急,但还是稳住声音安慰萩原研二道,“降谷那家伙不会放着绵星不管的,他肯定会安排人手一直注意着医院,说不定绵星没事的。”
“……”
“hgi?”
一路闯红灯赶到医院,焦急地奔向绵星绮月病房的半长发青年,在拧开病房门,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时,脑中空白了一瞬,随后狠狠得一拳锤向墙壁!
松田阵平听到声音,急问:“hgi?!”
“不,”萩原研二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声音低哑道,“绵星不见了。”
他刚要转身去监控室追查线索,就见两个神色凝重的男人跑过来,萩原研二跟他们对视一眼,立马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降谷的公安眼线”。
对方显然也认识他,一句废话没有,上来就道:“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区发现了数量不明的炸弹。”
萩原研二快速反应道:“声东击西?”
“是,”被犯人戏耍了,公安的脸色明显不好看,“我们发现炸弹后就开始忙着联系同事,等意识到的时候……从监控里看,是一名男性护工将病人带走的。不过我们核对了医院的护工人数,并未发现少人。那名护工应当就是犯人假扮的。”
“让道路监控沿途……”萩原研二话未说完,脑中突然惊醒,“等等!先别让他们拆弹!”
“为什么?”
萩原研二说了摩天轮炸弹的事情,“犯人的心思恶劣,暂时不确定医院的炸弹是否也有陷阱。”
一边是绵星绮月的下落不明,一边是威胁着医院众多民众的炸弹。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静默了两秒,抬脚往重症监护区走,“我要亲眼看一眼炸弹。”
对于炸弹犯来说,炸弹就是他们的作品,通过作品能看出制作人表露的内心,也许他能从中推测到一点信息。
两个公安闻言松了口气,“如果是您来拆弹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显然,爆处组“双子星”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连公安都知道了。
只有萩原研二兀自苦笑。
与松田阵平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经过松田的提示,萩原研二在拆除炸弹外壳,露出内置的电子屏幕后,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等了一下,就和松田一样,看到了来自炸弹犯预设好的留言。
“说了什么?”松田阵平问。
萩原研二皱眉看完上面恶劣的语言,翻译成人话,道:“如果医院的炸弹停止,绵星身上的炸弹就会立马引爆。”
“没了?有说绵星在哪儿吗?”
“没有。”萩原研二试着又剪断了几根不太重要的线,电子屏幕上滚动的话还是那些,没有变,“也没有说怎么才能知道绵星所在的地点。”
“跟摩天轮这颗不一样啊。”松田阵平沉吟道,“hgi,你觉得我现在能拆除我这里的炸弹吗?”
“不行。”萩原研二想都不想就答道,“我能肯定犯人就是为了报复警察,他给我们设置了很多陷阱,一步步引我们上钩。现在这个预置留言也只是说医院这一颗炸弹被拆掉之后,绵星那里会被引爆;但没说摩天轮炸弹拆除以后,绵星那里不会被引爆。”
松田阵平闻言哼笑:“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跟我们玩文字游戏,”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心盘坐在厢仓的地面上,从窗户眺望外面几十米的高空,“这个犯人很狡猾啊。”
炸弹犯的手段不算高明,但踩在了性命和人心这两条线上,就变得异常棘手。
就在此时,萩原研二一旁的两个公安先后接听了一通电话后,神色严峻地走过来。
其中一名道:“追查到了犯人的车辆,对方没有掩饰行踪,目的地是东都铁塔。”
“东都铁塔?”另一名公安惊讶地道,“刚才我们接到通知,东都铁塔十分钟前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所有观光电梯都停止了,万幸里面没有人。现在所有的游客都已经撤到了塔外……不会吧?”说到最后公安自己反应了过来。
萩原研二也是眼神一厉,急声道:“立刻让人进去搜查!”
然而电话打过去后,得到的回复是:“东都铁塔发生第二次爆炸,这次是在出入口。”
“犯人这是想堵住警察所有能进出的通道,”萩原研二心底一沉,“绵星必定是在东都铁塔内。”
“啊,”松田阵平也听到了,沉声道,“让警备部准备强行突入吧……顺便给那两个家伙打电话。”
与此同时,按点来医院当护工的宫野明美也发现绮月不见了。
*
东都铁塔是东京的标志性建筑物,现在发生了爆炸,所有媒体闻风而动,没一会儿,新闻报道便铺天盖地的洒向了东京。
正在出任务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看到了。
但直到他们回到安全屋,在各自房间里换了公安内部的手机卡,看到未接来电,和各方发来的讯息后,才知道东都铁塔里面被困的是绵星绮月!
降谷零死死咬着牙。
他明明已经在医院安排了人手,这样都还能让犯人把人劫走!
但此刻的他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绪。
这个安全屋住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代号苏格兰的hiro以外,还有一个代号黑麦的组织成员。
其各项实力、敏锐度和行事之冷酷,就像第二个琴酒一样!他决不能让对方发现端倪。
强压下内心的急躁,降谷零平静地走出房门,到客厅和苏格兰、黑麦开任务完成后的例行总结会。
作为苏格兰的诸伏景光先一步来到客厅,见金发男子出来后,淡淡扫了眼,又低下头擦狙击枪,心里实则担心着绵星的安全和幼驯染的状态。
总结会开得很快——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让黑麦代三人一起向琴酒汇报后,降谷零正在思索等下要用什么理由离开安全屋,就听黑麦道:“等等先别走。”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快速对视一眼,又分开。
苏格兰问:“还有任务?”
黑长发的冷峻男子随手将手机屏幕对准二人,简言道:“Gin的命令,目标是一个炸弹犯。”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跳当即咯噔一声。
“炸弹犯?”降谷零维持着波本人设,弯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要杀了他吗?”
“不是,”黑麦否决,“Gin说要带回组织。”
他伸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报东都铁塔爆/炸的新闻。
“这个人在好几个地方安置了炸弹威胁警视厅,要他们在警察的性命和民众的性命中做选择。”黑麦无所谓地动动嘴角,露出冰冷的一丝微笑,道,“也许是组织觉得他有趣?想把他纳入组织?谁知道,反正命令就是把人带回来。”
这个人!
降谷零对男子的这幅态度恨得牙痒痒,一想到组织里多是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人、现在还要把那个变态炸弹犯招揽进来,他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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