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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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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多久热气就褪去,谢恒逸从他身上自觉起开了。

又过了会儿,没在使力的手腕被牵制着朝下方走。

直到某个部位被有意无意地磨蹭了无数次,齐延曲才倏然睁开眼。

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谢恒逸又蹲了下去,自顾自地上手做着什么。

真正的,在眼皮子底下办事。

但这事,说不上是让他高兴的。

第84章 链条崩断

焊在中间的那截链条绷得很紧很直, 被拉到最大限度,说明此时已经是他们的最远距离。

即便如此,两具身体依然相隔极近, 近到连多次产生摩擦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哪怕是在隐秘的地方, 也很正常。

一切都可以算作正常——

如果那只手没有直接覆上去的话。

为了阻止对方继续肆意妄为, 齐延曲手腕抬起, 向上拽了拽链条。

第一次力道轻,属于提醒, 自然是没起到作用。

第二下就使足了狠劲, 拽得谢恒逸吭哧着发出嘶哑的喘息, 脸上浮现闷红,却仍固执着不动如山,仅仅是往前晃了一下。

这样一来, 那张脸便正对着另一人的身下。

谢恒逸躲不了,也没有想躲的意思。他的思路完全跑偏,只是后知后觉好像又惹人生气了。

不过没关系的吧。

他这会儿实在很难受,某处的异样无法忽略, 甚至愈演愈烈。并且从肉眼来看, 对方跟他是一样的难受。

只要他帮对方缓解了这难受,就一定能获取体谅。体不体谅的也无所谓, 主要是他想帮这个忙。

可惜对方不领情, 一双冷眸横向剜了过来,伴随着不客气的命令:“起开,别再乱碰了。”

“钥匙在你右后方,捡起来给我。”

谢恒逸一愣,朝齐延曲说的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了一把小钥匙,还没他指头大。

这都能看见,真是好眼力。

他继而东张西望两下,敷衍了句“没看见”,之后便自顾自说着:“齐警官今天又帮了我好大的忙,我妈说做人要有感恩之心,我得报答你才行。”

报答还是报应,难道当事人会不清楚么。

齐延曲闻言又是极轻地冷哼,除此之外就没再出声,静静等着听接下来的胡言乱语。

“我没什么钱,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我的身体了。”谢恒逸这么说着,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羞耻。

“可是用身体赚钱是违法乱纪,”他手上试探性地动了动,指尖轻轻挠了挠,颇为理直气壮,“那如果我直接用身体报答你呢?是不是就不违法了?”

不涉及金钱交易,确实不违法。

但同样的,不是所有出卖身体的活动都违法。

齐延曲没被这番话绕进去,不为所动地回:“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找点体力活干。”

“那我把体力出卖给你,我给你打工,”谢恒逸不达目的不罢休,很快换了个思路,“一个月算十万行不行?”

好贵的保姆。

齐延曲听到这个数字,感觉到左眼莫名一跳。

要不是他清楚谢恒逸的身世,估计会以为对方是大少爷来头,故意扰乱市场价来的。

他张口就欲拒绝,却听见金属扣解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看向谢恒逸的脖间,发现项圈还好好地戴在那儿。

意味着声音并非来自项圈。

那一瞬间,心头不好的预感更甚。紧接着腰间和身下陡然一松,皮带垂落。

谢恒逸把松散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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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甩到一旁,先下手为强,同时用言语扰乱对方的思绪,无厘头地问道:“还记得你跟他说过什么吗?”

齐延曲当即皱起了眉,原本清明的眸染上不解之意。

他?

“谁?”

总不可能还是……齐延曲顿了顿:“严师兄?”

谢恒逸不高兴:“不准叫他师兄。”

要命的部位毕竟掌控在他人手中,齐延曲不得不配合着,无奈改口:“严烨霆?”

谢恒逸非常不高兴:“也不准叫他的名字。”

齐延曲沉默了会儿。

所以,“他说了什么?”

“看来你不记得了。”

谢恒逸眯起眸,原本的纯良顷刻间转化为危险气息,“没关系。我都记着呢,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人脑到底比不过电子设备。比起口头重复,还是真实影像更有冲击力和说服力。

他索性拿出手机放了段视频,将音量调至最高,然后摆在了扶手上。

齐延曲别过头去看手机里的画面,一时不察就被分散了注意力,一直在作祟的手有了更张狂的举动。

“刚刚不小心碰到这里了,会不会痛?”谢恒逸假惺惺关心道。

老实说,刚刚不痛,现在有点。

但好像也不算是痛,而是一种他形容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总之跟他自己来不太一样……很不一样。

齐延曲泄出一声闷哼,撑着扶手微微俯下身去,嘴无声张着,说不出话来。

谢恒逸身上翻涌的气息越来越烫了,喘息也越来越粗重了,导致他的感官都不再敏锐。当然,除了特殊的地方。

恍惚中,他听见谢恒逸说了类似“赔礼道歉”的词,心中突然生出懊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很显然他是遭殃的那一方。

不、不对,无论怎样,都会遭殃。

谢恒逸是聪明的,是好用的,是合乎他标准的,这几点无可否认。但同时也有个唯一且不容忽视的缺点——

不够听话。

听懂指示是一回事,听不听指示又是一回事。正因为智商高,所以自主想法才格外多。

比如现在,他竭尽全力抬着腕部,对方却有意跟他作对一般,死犟着不肯挪远半分。

这场较劲迟迟没有落幕,直到齐延曲再次支起身子,厉声提醒道:“你是想勒死自己吗!”

随着话音落,谢恒逸的脖侧彻底暴露出来,一圈紫红痕迹愈发明显,甚至显出狰狞,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皮流血。

谢恒逸随手揉了一把脖子上的皮肉,满不在乎地表示:“不用管。”

齐延曲想再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声,那些话语就因一股游刃有余的力道而消散喉间。

他微睁着眸,将最后的力气汇聚在手上。指尖卡进去,停留在皮肉磨损严重处,勾扯着项圈,好叫对方不至于被勒得窒息。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颤。

分不清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因为谢恒逸始终不愿停的动作。

这是那个地方,第一次接受来自他人的、无衣料阻隔的触碰。

“谢恒逸、等一下……谢恒逸!”

他咬着牙保持住声线平稳,企图让对方有所收敛。

却不想对方连放慢一丝速度也不肯,还悠然反过来提醒他:“对了,这个时候最好也别叫我的名字。”

不等齐延曲想通原因,那只手忽而转移阵地,朝上侵入。

到这个时候,谢恒逸已经不讲究任何经验技巧。这反倒叫人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齐延曲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变换姿势的,只知一阵晕乎乎的天旋地转后,他竟是被压着跪在椅面上。

浑身上下仿佛都被谢恒逸的一呼一吸所包裹。热气氤氲,密不透风,喘不上气。

约莫三四分钟后,他终于撑不住了,跟着对方的节奏竭力呼吸起来。

这下连胸腔里、身体内,都被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侵占,简直令人晕头转向。

他分不出心神去关注除身体以外的异样,因此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人做了什么小动作。

再加上这个小动作本身就难以察觉——

谢恒逸仅仅是贴上了齐延曲的后背,将头挨着头,同时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嗯,黏得紧紧地。

可惜齐延曲猜不出谢恒逸的心中所想,唯二的想法就是觉得这姿势像在控制嫌疑人。

并且他比嫌疑人还要累,因为他得承受谢恒逸的部分重量,否则就会被压得更下去。鬼知道那样的话谢恒逸还会做些什么。

“出汗了,还有……好脏。”齐延曲省略了几个叫他难以启齿的词,艰难开口。

“不脏,很干净。”

没撒谎,不是在哄人,他仔细观察过了,流淌着的汗液都晶莹剔透。

不仅很干净,还很漂亮,哪里都很漂亮。

突然,他听见齐延曲声音变了调,呼吸比先前还凌乱,有点急地喊:“可、可以了,松开!”

谢恒逸故意做坏,戛然而止。

“你答应了他坚持五秒,那也得答应我,坚持五秒。”

“什么……五秒?”

这次齐延曲很快就得到解答。

谢恒逸把手机放到他耳边,他听见视频里传出了一句话。

是严烨霆的声音,那声音在告诉他,采集指纹时要按压五秒。

就只是、因为这个?

齐延曲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身体仍在颤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双腿并拢,却看见谢恒逸低下了头。

下一秒,他瞳孔微缩,力道尽失。

……

链条最终是崩断的。

谢恒逸冲完澡出来,齐延曲坐在椅子上还没回神,握着扶手的五指仍在发抖。

看到这个情景,很容易产生一种眼前之人任由摆布的错觉,又或者说是……等着被伺候。

谢恒逸觉得自己简直像疯魔了。他直勾勾地盯住对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这样也很漂亮。

好在他及时意识到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便连忙拿起手机操作一番,而后凑上去道:

“这个月的十万我转过去了,剩下的都在卡里,我明天带过来,应该只够三年……不过我会慢慢续的。”

如他所料,齐延曲第一句话果然没骂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沉默良久后吐字道:

“……十万,你给我?”

第85章 这个也要

谢恒逸浑然未觉有什么不对, 用的是理所当然的口吻:“是啊。”

“你给我打工?而且还给我付工资?”

齐延曲气息尚且不匀,冷淡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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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中平添旖旎。像是实在觉着好笑,故而带有很轻的浅呵。

简直如同呵在耳边一般, 听得谢恒逸周身泛起酥劲, 刚压制下去的欲念又有山雨欲来之势。

链条解开了, 牵引他神魂的绳子却仿佛缠死在了齐延曲身上。

他满眼都是那片雪白, 宽肩窄腰下的雪白。

怪不得他会心生邪念, 实在是此人漂亮得连举手投足都勾人。尤其是……现在还一副湿漉漉的模样半身倚靠在椅背上。

得亏他知道情况,明白对方是体力不支。要是不知道情况……几乎能把这当作邀请。

毕竟这可是在卧室, 地上还摆满了情趣用品。再看皮质椅上的人, 从头到脚仅着一件长上衣, 堪堪蔽体的程度,难以遮掩发软的四肢。

不仅骨头软,摸上去也软, 滑腻温香。

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外头那层碍事的西裤还是他亲手褪去的。齐警官的衣柜很单调,哪怕是休闲服也无一不正式妥帖。

可惜这会儿显得不妥帖了。他只需微微矮下身去,就能轻而易举窥见那底下的光景。若是保持耐心, 还能趁对方失神的片刻揉上一揉、捏上一捏。

谢恒逸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才再次咬紧了牙回:“是啊。”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只是动手动嘴帮了下忙, 这人怎么就这样、这样……色情。令人想入非非。

那具身子被深色单椅衬托着, 愈显雪白单薄。尤为引人注意的,是脸颊耳垂染着消不去的潮红,以及踩在地毯上打颤的纤细小腿。

如此慢慢欣赏下来,他骤然有了新发现。这个新发现叫他目不转睛,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在齐延曲的两腿之间, 除了残留的交错水迹,竟然还有不明清液缓缓向下流淌着,欲坠不坠地挂在大腿内侧。

很干净,他再一次确认了。真的很干净,透明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奇奇怪怪的液体。

这怎么能不让人反复回味?

“不对——不是,”谢恒逸近乎狼狈地移开视线,差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叫付工资,应该叫上交。”

他努力找回理智,开始正儿八经地谈判:“还债是一码事,上交工资又是一码事。我妈说,夫妻俩人每个月的工资必须上交到一块儿,钱在哪爱在哪。”

这话不是胡编乱造,温言真说过。

这个傻女人偶尔会清醒一阵。不过清醒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嫁给没工资没钱的谢蔡。

一想到谢蔡这个名字,谢恒逸身上的燥热都降下去几分,眸中冰冷一片。

好,他觉得自己彻底冷静了。

谢恒逸自信抬眼,看向正在用湿巾擦拭手指的齐延曲,然后慌张偏开了头。

那双手怎么是湿的?湿的!

而且还那么粉……虽然本来就很粉,可是、可是,这真的太像是故意引诱他了吧。

不行,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想真该挨骂了……其实也不是不行。

谢恒逸清除掉脑中杂念,取来湿毛巾,准备替人清理身体。单膝弯下去磕在地板上时,耳边刚好传来慢吞吞的提问声:

“我们是什么关系,需要你上交工资?”

齐延曲微垂着头,并不知谢恒逸的浮想联翩。

由于谢恒逸有些心虚,听见这问话时,手上便不小心使重了力。

他察觉到手底下的腰身颤了颤,却因被他牢牢按着所以躲不掉,那股韧劲仍旧□□着,更多的是细腻绵软。

的确是重了,连指痕都留下了。

可是他还想再重一点。

谢恒逸眸色一暗,嗓音顿时沉下去,以此掩饰住沙哑,勉强稳住了说话声线:“我们是什么关系,当然你说了算。”

温热的毛巾擦拭过那些水痕和红痕,认真而缓慢。

齐延曲还没来得及疑惑对方为何变得如此听话,就听谢恒逸迫不及待地接了下句:“如果让我来说的话……”

果然没变,还是那个喜欢得寸进尺的谢恒逸。

齐延曲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微微怔住。

“我的工资上交给你,我的老婆本也都给你,”谢恒逸一本正经道,“另外……好像就没有另外了,我没买车,D104那套房子你想要吗?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缴税办理过户。”

说到一半,他皱眉改口:“嘶,好像不行,明天得回学校了,这段时间暂时请不了假。”

“总之,我们的工资算是上交到一块儿了。那么,我们可以在一块儿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卧室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谢恒逸自言自语着就安排好了一切,齐延曲甚至找不到出声喊停的机会。

而等谢恒逸说完后,齐延曲又不知该作何回应了。

其实他早就想好,只是他还不知道要如何接受。

谢恒逸可以鲁莽,他不行。他是大了谢恒逸七岁的成年人,做事需要考虑后果,更要考虑承担后果。

然而就在一分钟不到的思考间隙里,谢恒逸已经等不及了,把毛巾随手一扔就黏了上来:“齐老板,留下我吧,我会好好干的。”

结果被齐延曲抬手一巴掌给推开了:“离我远点。”

虽然不疼,但谢恒逸还是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见齐延曲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心中隐隐明白了是为什么,当即抹了把唇角,说:“我漱过口了。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牙膏味。”

哪怕是对待自己,谢恒逸也一点不心慈手软,本就泛红的唇色因为这一下猛力更显异样。

齐延曲没说话,又盯了一会儿,用指尖轻轻触了上去,感受到那唇上一片火热,应该是摩擦过多的缘故。

“没关系,不是很吃力。”

谢恒逸握住了伸来的手,本意是宽慰,说出来却忽觉后背一凉。

齐延曲声音寒得能结冰,一字一顿道:“不是很吃力?”

谢恒逸猛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无意间挑衅了对方身为男人的尊严。

“嗯?不是,其实挺吃力的,就、我的意思是……”

每多说一个字,齐延曲的脸色就愈冷一分。

谢恒逸逐渐意识到,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是无用功,于是直接可怜巴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齐延曲长臂一勾,倾身取下一件外套搭在腿上,随即目光落在对方隆起的某处:“想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档子事?”

谢恒逸做出被冤枉的委屈神色,黯然神伤地睁大双眼:“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其他的我没有多做。”

为了提高可信度,他委婉道:“我到现在都还很难受。”

特别是被这么一看,裤子紧绷得更难受了。从最开始到现在,他半点福利都没为自己谋。

可齐延曲还是不信他。

那张薄唇开开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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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的话叫他难以置信:“如果你要的是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做出来的事也叫他难以置信。

面前人微抬着下颌,那只洁白如玉的手居然开始解上衣纽扣。不紧不慢,像是在给他留充裕的思考时间。

随着丝绸质感的布料滑落,衣襟逐渐向两侧敞开,里头同样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可以想象到触感。

太可恶了,怎么能故意引诱他做坏事?

这究竟是在考验人心还是在考验定力?

谢恒逸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重新把人裹了起来,并且紧紧抱住齐延曲的腰身,将脸迈进肩颈窝,一个劲摇头:

“不要这个,要你。”

此话说完的下一秒,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又是一阵摇头:“这个也要。”

“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坏事一次性可做不完。

一次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改为用两手捧住齐延曲的脸,额头抵上额头时,发现对方仍在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好像还试图唤醒他:

“你要清楚,同性恋得不到法律保护,你就不怕——”

谢恒逸闻言顿时就轻笑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怕过?”

“同性恋要枪毙我都不怕!”

这话他说得信誓旦旦,并且自认毫不夸张。

他真的无数次设想过自己被枪毙的场景。因为他真的无数次设想过一刀砍死谢蔡。

只要这条命不浪费,他怎么死都无所谓。

不过这种话跟海誓山盟大同小异,换作旁人听听也就算了,全当耳旁风。

齐延曲却是听进去了。

室内很静,谢恒逸的话在耳边久久未散,像是有回音一般。

经过深思熟虑,齐延曲认真专注地回答说:“可以。”

可以在一块儿。

可以纵容你的得寸进尺。

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的一切。

第86章 真的很疼

“大哥, 你笑什么?”

从谢恒逸一大早踏进宿舍起,其余人就察觉到了反常,一时间都心思各异, 憋着不肯当第一个开口的。终于,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们等来了领头的冲锋者。

何格此时距离谢恒逸最近。他将那张帅气面庞看了又看, 只觉对方的笑如同小人得志一般, 可怕又吓人,到底是忍不住问道:“你家里有喜事?”

他是知道一些谢恒逸的家庭情况的,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讽刺, 还特意补充上一句:“你小姑要结婚了?记得请我们吃喜糖啊!”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因为他不觉得谢恒逸身上能发生什么大喜事。

当然, 他这不是诅咒,而是以谢恒逸的性子,就算中了百万彩票, 估计也无动于衷。

在何格强装镇定的打量下,谢恒逸缓缓摇头:“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

什么事能高兴成这样啊?

何格暗自嘟囔几句,旋即退到旁边,又瞅了几眼对方神采奕奕的模样, 感受到了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他却喜悦不起来, 心里阵阵发毛。

奇怪,太奇怪了。

总感觉有人要遭殃了。但这个人应该不是他, 应该也不是宿舍里的人, 那应该是谁呢?

他心怀疑惑,视线一转,发现了另一位笑容奇怪的人。

“老三,你又笑什么?”

“额呵呵,我也想到了高兴的事。”

说着, 老三故意挤压嗓子,发出诡异的桀桀桀笑声,但很快就装不下去,献宝似的高举手机:“噔噔蹬蹬,你们快来看!”

几人一听就知道有瓜,立马积极地凑上去,看清老三手机上的图片后,纷纷面露遗憾:“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学校的跳蚤市场吗?”

“你们真是抓不住重点,”老三流露出鄙夷之色,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教鞭,对着屏幕指指点点,“看这个摊子上的东西,眼熟不?”

三个傻大个瞅了半晌,勉强认出来几个有名的标识:“嚯哟!名牌!”

刚喊完,其中一个就摇头晃脑表示唾弃:“什么名牌,杂牌吧,肯定全是A货。”

老三早料到有人这么说,又是嘿嘿一笑:“你要是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众人瞬间精神大振:“是谁的?”

老三难得没卖关子,开诚布公道:“谭少爷的!”

“虽然谭甘清没亲自出面,但东西是他身边那伙流氓拿来的,错不了。那装货指定出事了!难怪最近走路都低着头呢……”

“这摊主是我铁哥们,所以才告诉我这些的,你们可别往外说啊。”

几人点头如捣蒜:“放心。”

用不着他们说,今下午估计就人尽皆知了。

老三跟着点点头,转动椅子背过身,这场八卦算是落下帷幕。

何格一言不发地听完这席话,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朝谢恒逸看去,果然瞧见对方唇角勾起的弧度又扩大几分。

他不禁陷入沉思。难道,谢恒逸是因为谭甘清的落魄感到高兴?

不至于吧,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谢恒逸会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吗?

……好吧,还真会是。

何格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找对方说点悄悄话,谢恒逸却低头沉迷手机去了,浑身散发出不愿被打扰的气息。

[X:不高兴。]

[X:很不高兴。]

[X:非常不高兴。]

也不是完全不高兴。

昨晚听到“可以”二字时,他简直高兴得产生出强烈的不真实感。

在他缠着齐延曲反复确认过后,还没来得及名正言顺地碰一碰温香软玉,对方居然就径直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只跟他说了一句“早点睡”,然后便去了书房。

后来,过了半个小时,他悄悄去书房看过一眼,震惊地发现对方已经重新整装完毕、开始处理公务了。

当时他心情一度很复杂,怀揣着深深的疑惑迟迟无法入睡——

是他不够努力,还是齐延曲太过努力?

这个疑问到现在都没能解惑,他不禁再度思考起来,忽而注意到刚要灰下去的屏幕亮了一下。

有新消息!

[Q:怎么了?]

简单三个字,怎么看怎么不一般,谢恒逸刚压下去的嘴角又扬了起来。

[X:见不到你,不高兴。]

[X:要见到你才会高兴。]

[Q:明天晚上回去。]

[X:马上月底了,是不是该休假了qq?]

发完这句话,那边突然又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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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谢恒逸早已习惯,但该有的失落和焦躁一点没少。

啧,讨厌上学,更讨厌齐延曲上班。

捧着手机等待回复的期间,他百无聊赖,想改个备注,思来想去觉得保持原样就挺好的,两个小灰人越看越顺眼,连字母都变得赏心悦目。

好像什么都没变,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时,老四端着笔记本走过来,抓耳挠腮地指给谢恒逸看:“哥,这个的这里怎么调啊……”

“脚手架文件发你了。”

老四端着笔记本麻利转身:“好嘞。”

文件传输完,谢恒逸就等来了回复。

好快,跟以前的轮回比起来……那根本没得比。

这就是身为男朋友的待遇吗,他都有点羡慕他自己了。他不禁暗暗感叹道。

[Q:嗯。正好可以找蒋律师谈谈。]

看见这条回复,谢恒逸一下子焉了,却没法抗议,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事拖不得。

一日不把谢财钉死在牢狱中,他就一日不得安宁。只有待在男朋友身边能稍微缓解几分。

他恋恋不舍地退出聊天界面,没再继续骚扰警官大人。

那么还能骚扰谁呢。

这样大的喜讯,竟然无人可分享。

唐炜?此人图谋不轨,不可。

谢嵘?此人情路坎坷,不可。

何格?此人鬼点子多,甚可。但现在不可,口头告知不够庄重正式。

他一个接一个地做排除法,倏地手一滑,点进跟齐鑫歌的小窗。

消息记录还停留在昨天。齐鑫歌一直没有回复,想来齐延曲那边也是一样。

齐延曲让他发消息,他发了。而且发了两次:齐延曲的号一次,他自己的号一次。

毕竟就目前来看,他跟齐鑫歌还是一头的,自然得提前串通一下,免得暴露了之前那些话那些事。

不过即使暴露,他也无所畏惧。只是编织了一些善意的谎言而已,谁让齐延曲这么招他喜欢?

他男朋友肯定能谅解他的,至于齐鑫歌谅不谅解……那就更无所谓了。

谢恒逸心里一片坦荡,毫无愧疚,最多只是对齐鑫歌不回消息感到诧异。

这是追女神追得忘乎所以了?连家都舍不得回?倒是正好合了他的意,一时半会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舅子狡辩。

谢恒逸想罢,抬头看见时间刚好到点,该去实验室了。

他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把所有能用的请假理由都搜寻了一遍,发现都用过了。

况且才刚结束一个小长假,请假是不可能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竭尽全力赶进度。

就算通宵,他也得给自己拼凑出假期来。

……

得益于好心的学长学姐,谢恒逸第二天没有通宵,并且早早离开学校,赶在齐延曲回家前做好了三菜一汤。

四菜一汤是接待公务规范,但今天他接待的不是公务,他做的是家庭餐食。

谢恒逸满意地端详完桌上的菜式,耳边响起门铃声,他当即动身给晚归的齐延曲开了门。

仅仅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齐延曲站在门外就快要睡着,整个人似乎精疲力尽,慢吞吞抬眸瞥了谢恒逸一眼,随后便进屋朝楼上走。

好一会儿楼上都不再有动静。

就在谢恒逸以为齐延曲已经回卧室睡着的时候,人却一步步踩着楼梯下来了。

漂亮青年换了居家服,轻薄光滑的料子,腰上绑了一根细带子以作束缚。头发也被洗过了,湿润的发尾听话地贴着后颈,两颊泛着遭水汽晕过的潮红。

浑身的锋利褪去,便叫观赏者多了亵渎的勇气,立刻就情不自禁起来。

不等谢恒逸带着人前往餐桌,齐延曲状似随口提及了一句:“小心呢?”

使得谢恒逸直接怔在原地。

小心呢?那当然是……忘记接回来了。

他的不对劲仅显露了一秒钟,很快眼神就不再躲闪,面不改色地回答:“在我家。”

齐延曲闻言没有多想,轻轻点了点头。

谢恒逸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蒙混过关了,并在心中记下此事,想着明天就去把猫接回来。

却见齐延曲走至玄关处,回头道:“走吧。”

谢恒逸没反应过来:“什么?”

齐延曲低头将腰带细绳系紧,手上已经推开了门:“把小心接过来。”

谢恒逸心中一紧,几乎以为自己的谎言被看破。

他连忙走过去,抓住齐延曲的小臂,试图说点什么阻止对方。

一急起来,就又忘了控制力道。

“别这么用力。”齐延曲拂开他的手,眉头微蹙,一字一顿地认真说,“真的很疼。”

他立马松开手,目光落在他刚攥住的纤细手腕,晃眼的雪白上赫然留有一圈红痕。

看得人呼吸一滞,眼睛发热。

被这么一打岔,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眼睁睁看着齐延曲出了门。

谢恒逸别无他法,只好跟上,迅速思考起应对策略。

十分钟过去,他始终没想到万全之策,于是冒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念头——要不直接说实话?

他凝视着前方人的背影,步伐逐渐变得不紧不慢,否定了这最后一个策略。

说实话当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但他自有他的办法,能把人弄迷糊。

第87章 塞什么了

“叮——指纹解锁成功。”

齐延曲拉开门, 向昏黑的屋内走了几步,陡然心生异样。

别说一整只庞然大猫了,连根猫毛都没看见。

他正想回头问问怎么回事, 一具发热发烫的身体就从后边抵了上来, 宽阔的肩背顷刻间压得他动弹不得。

“小心可能是出去玩了。它不在, 摸我也是一样的。”

谢恒逸的目光如狼似虎, 牢牢锁定住眼前洁白脆弱的脖颈和耳垂, 急切地落下毫无章法的亲吻,有意把花瓣碾磨成娇艳欲滴的姿态。

一改以往小心翼翼的对待, 像是暴露本性般肆无忌惮, 半分不掩饰侵略意味。

一时间, 齐延曲受制于人,无处可逃,只能气势全无地骂道:“谁要摸你!”

他一直想不通,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摸来摸去的,偶尔调调情还算正常,恨不得黏为一体算怎么回事?

而且这人越摸越熟练, 似乎掌握了什么要领, 掌心每收紧一分,就让他颤抖一下。

谢恒逸装作不明状况, 笑得无辜:“不摸也没关系, 还可以掐我、咬我。”

光是这么说出来,就已经心痒难耐,满脑子想着要做些过分狎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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