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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怕是一种绵长而深远的情绪。
自认是理智的人, 就算哪天遇到有好感的人也能冷静下来, 体面坦然地面对感情。
所以他有些接受不了现在这个因为一个简单“喜欢”而恐慌无措的自己。
偏偏这个时候, 陈末野通过微僵的背脊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动,低声开口:“怎么了?”
祈临有时候真有点害怕他哥的敏锐。
他在脑海里手忙脚乱地把那些杂念歹念裹起来打包藏好,用了好大力气去压住这一瞬间的惊惶。
然后伸开胳膊趴到沙发的扶手上,语气故作随意:“就是撑着有点累, 我趴会儿。”
陈末野就看着他以一个要把自己折过去的姿势缩在沙发上。
刺猬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没法深究。
他裁了一小块纱布固定在涂了药的地方, 妥帖地压好, 才将祈临的衣服放了下来。
然后把东西仔细地收到药盒里, 起身去浴室洗手。
祈临正趴在沙发边上放空大脑,陈末野修长的指尖路过他的余光, 他一瞬被灼伤似地回过了眸。
人总是这样, 想不明白的东西要费大力气去想, 想明白了之后又开始懊恼。
沙发上是待不下去了, 他匆忙地起身转移阵地,期间差点打翻搁在沙发边的药箱。
靠, 他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祈临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浴室,确认陈末野没发现之后就飞快地钻到床上。
好像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就什么都能藏住一样。
药膏的味道有点重,陈末野洗了两遍才从浴室出来,彼时沙发上的人已经把窝挪回床上,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擦了擦手,拨开了祈临床边的小灯,再将客厅的灯熄灭。
微柔的灯光很轻地亮起,被窝里的人才慢慢有了动静,迟缓地抬起脑袋露出两只乌沉圆润的大眼睛。
“哥?”不知道是隔着被子还是有了困意,祈临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陈末野稍顿,俯身用指尖拨开他额前的发,掌心贴落在光洁的额头上。
祈临又愣住,一动不动地在被窝里看着他。
陈末野只是探了一下温度,随后抽回手,轮廓在光晕的边界显得十分冷淡。
他说:“你今天受了寒,如果有不舒服要告诉我。”
祈临眨了下眼,很轻地应了一声好,又试探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这次没有回答。
祈临轻抿薄唇,把脸埋回被窝时,跟前的人却忽然靠近。
陈末野撑在床头,黑暗里唯一的光线落在他的半张脸上,琥珀色的瞳被近似的灯光镀了一层柔和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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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临怔了一下,感觉胃里的那群蝴蝶彻底被松了禁制,飞到了躯体的每个角落深处,然后在他哥每一次靠近时,都会扇动翅膀让他四肢酸软,心脏失衡。
他想问怎么了,舌头却好像打了个结。
好在这点迟滞在昏暗里并不明显,陈末野应该是没有发觉,他替祈临压了下被角,然后说:“饺子要做肉馅儿的。”
饺子是他之前用来认错的台阶,现在虽然晚了一点,但他哥还是接了过去。
心尖那点拧着的地方像是被轻轻松开,徐徐慢慢地舒展平复。
他点点头,说好。
陈末野抽回手,在昏暗的光线里绕到床的另一侧。
祈临后背疼着,不好翻身折腾,只能在安静里感受到身边的床缓缓陷了一点,男生和平时一样睡在了身侧。
一切都沉寂下来之后,他才慢慢地揪住了刚刚被陈末野压过的被角。
祈临最开始认为“喜欢”这种情绪无非是本能作祟,就像饿了想吃东西,渴了想喝水,是少不更事时的新奇和从众心理。
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理解有多稀薄和浅显。
触碰会变得特殊,习以为常的事物会被清档,忽视的得失感会被放大无数倍,然后成为被喜欢那个人手里的鞭子和糖。
而陈末野,恰巧两样都很擅长。
……
陈末野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已经十点,除夕的朝阳落在窗面,窗帘偶尔摇曳时透出一小片稀薄的光路。
他长睫轻垂,回头就看到裹着被子贴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的人。
毕竟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腿长,夏天还能拉扯着盖一张毯子,但入冬之后就得老实分两床棉被。
祈临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怕冷,每天睡着之后都无意识地把自己裹成一条小春卷……但即便是这样了,他还是会在熟睡之后贴过来。
好像沾点别人的气息才能让潜意识安心下来。
陈末野看着他跟小蒲扇似的眼睫,像每天的打卡任务,指肚轻轻地触到他眼下,静悄悄地拨过那排睫毛。
祈临依然没醒,他的指尖便游移到斜上方的眉尾,点了点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第一次发现祈临的眉眼上有一颗新生的痣,陈末野是觉得新奇,然后便时不时地留意。
明明只是时间的凑巧,但他在偶尔的间隙却会有个莫名的念头……如果没人发现,他也许就能擅自占有这颗小痣。
反正连祈临不知道。
也许是指尖停留的时间太久,睡梦中的祈临皱了下眉,陈末野收回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床上的人最后还是没有醒,他一如往常地进了浴室,准备洗漱的时候才发现架子上有一个袋子。
是祈临昨天晚上封存的毛衣。
陈末野打开袋子,看到那片没有处理的血迹和勾破的衣角,就意识到祈临是不打算清理这件衣服了。
昨晚他找到人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听到贺迅那两句最刺耳的话。
这件毛衣是祈鸢给祈临织的。
被贺迅扯坏了,被他弄脏了。
意识到这一点,陈末野眉心拧了一下,将毛衣从袋子里取了出来。
干涸的血迹不好处理,而毛衣的材质也不宜用普通的洗衣液,他先放水把毛衣泡起来,再尝试用少量洗涤剂轻轻揉搓了一下。
铁锈色的痕迹很快从里层漫出,陈末野眉心舒展了些,记住了力道和技巧,继续处理下一处污渍。
差不多把血迹都揉出来时,水已经被染成了淡褐色。
陈末野把毛衣取出来,换水的时候,一声低轻又沙哑的“哥”从身侧响起。
他稍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祈临顶着一头蓬乱的发站在浴室门口。
祈临睡了近十个小时,起床的时候还有些懵,看到床边是空的下意识起来找人。
他没想到陈末野在洗那件被放弃的毛衣。
害得他的心脏好像也跟着毛衣一同被泡得酸软浮涨。
他看着没什么精神,但也不算睡不好,陈末野转过头,把毛衣泡进重新放的干净水里。
“其实……”祈临往他身边迈了一步,手落到水里轻轻捏起衣角,“不用洗的。”
血迹受热变性会凝固难洗,所以这一池都是冷水,在冬天的早晨里冻得骨头都疼。
祈临想说他不会穿了,但却听到陈末野低沉的声音:“没关系。”
他说:“已经洗干净了。”
祈临低垂的眼睫动了一下,他看着陈末野被冷水泡得通红的手,突然很想握过去。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陈末野就好像察觉般将手从水里抽出来。
视野落了空,祈临小小别开脸,就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陈末野用手朝他靠过来。
预料之中的冰冷敷在脸上,那只泡过冷水的手贴了他一下。
这个动作其实是临时起意,是陈末野见祈临有些低落,想帮他转移情绪。
他想看小刺猬受刺激躲开,生气又无奈地瞪回来,然后心照不宣地将那点情绪揭过去。
可祈临却没有躲,他好像忽然又不怕冷了,甚至往陈末野手背上蹭了一下,然后微微抬起那双圆眼望回来。
“好冷,”祈临低声说,“我给你暖暖。”
陈末野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有秒余的静默,最后指尖在他的颊边肉上划了一下,变成了轻捏的姿势。
祈临明明挺清瘦,但脸颊上的肉却出乎意料地好捏。
“也没多暖,”他抽回手,回过眸,“好了,去穿衣服,我马上洗好了。”
祈临抬手抚了一下脸边的水,平静地哦了一声,离开前又悄悄瞥了镜子一眼。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不太合理,但却是他下意识想做的。
想了一整夜“喜欢陈末野”,所以他想碰碰陈末野。
直到祈临出了门,略显拖沓的脚步声远去,陈末野才慢慢地抬起手。
因为左手缝了针,所以缠着纱布,而他刚刚在洗毛衣的时候一直有小心谨慎地留意着……但现在却沁了水,冷湿了一小截。
祈临套了件外套,洗漱之后就出门买了两份早餐,回来的时候他哥已经把毛衣晾上,甚至坐在沙发里自己一个人换纱布。
虽然他的伤在左手,但一只手也不方便换纱布,祈临放下钥匙就走了过来:“我帮你。”
陈末野本来想说快弄好了,但祈临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伤口刚换完药,祈临过来就能看到上面缝合的线。
老医生手艺其实不错,但落在陈末野的手臂上到底还是很刺眼。
祈临看了一眼,心口好像也跟着开了一条缝。
“对不起,”纱布覆盖裹缠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很疼吧?”
“现在不疼。”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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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说。
祈临觑了他一眼:“那昨天晚上缝合的时候呢?”
陈末野靠在沙发上,因为有人帮忙,神色有些懒散:“忘了。”
“……”祈临嘴唇抿住,纱布缠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不会打结。
陈末野看着跟前的人揪着纱布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用剪刀剪开打了个蝴蝶结。
他有点想笑,干脆就笑了:“这样好像有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祈临自然是不可能嫌弃自己的蝴蝶结的,“你要觉得不方便你就吩咐我。”
陈末野看了他一会儿,好像被他的坚定打动,于是向着他刚买回来的早餐微微抬了下下巴。
祈临很快心领神会,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将买回来的馄饨拆开,然后舀了一个回头准备递给他哥。
然后就发现陈末野抬着没受伤的右手,脸色似乎有些意外。
祈临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伤的是左手,右手不受影响……陈末野只是使唤自己把早餐递过去,没到要人喂这一步。
两个人对视,沉默下来。
祈临会错了意,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局促地想把勺子递过去。
而陈末野却在他微微忙乱的间隙微微俯身,低头咬过了他勺子上的馄饨。
第45章
除夕没几家店开门, 祈临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家面馆。
因为没尝过,不知道味道,所以他会盯着陈末野的嘴唇……很合理。
他哥唇形偏薄, 色泽也浅,虽然时常抿着,但祈临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会像个漂亮的桃心。
陈末野抬眸的时候,就捕捉到祈临一晃而过的视线。
他依然捏着勺子, 像是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喂下一个。
于是陈末野把绑着蝴蝶结的手轻搭在沙发的靠背上, 微显懒意地斜了过去, 低声:“有点烫。”
祈临动了下眼睫,捧起碗又舀了一颗。这次没有直接递过去,而是放到唇边小小地吹了一下。
他太久没用这么亲昵的姿势照顾别人,有些试探地捏着勺子:“应该……不烫了。”
与其说是因为生涩, 倒不如说是怕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陈末野像之前一样微微俯身,却不止掠走馄钝, 而是连带着勺子也一起咬走, “一起吃吧, 挺好吃的。”
勺子尾端有花纹,在祈临的指尖拖出了细微的酥痒, 他轻轻捻了下指肚, 胡乱地找话题:“好吃么?这是街尾那家店, 老板娘还挺漂亮的。”
陈末野微抬了下眼, 漫不经心:“很漂亮?”
祈临其实也没太仔细看,只是老板娘干练又温和, 所以留了个好印象:“嗯。”
然后就听到身后的人随意道:“那下次去店里吃。”
祈临哦了一声,但又摇摇头:“不过老板娘明天休息了,到初八才开业。”
老板娘还说他幸运, 因为今天只开半天店,他正好赶上了末班车。
陈末野手里的勺子在汤面划了一圈:“那还真是遗憾。”
祈临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试探着回过头。
近午时分的光线很明亮,陈末野坐在沙发里轮廓逆光,眉眼乍看有些深沉。
和他对上视线,又平静地侧了下脸,眼神询问。
“你……”祈临认真思考了片刻,问:“要是觉得遗憾,那我们现在过去吃?”
陈末野拨了下勺子,淡然:“下次吧。”
明明追问了,可他又显得没什么兴趣,祈临点点头,哦了一声。
他第一次面对喜欢的人,反射神经好像都变得迟钝,更别说察言观色。
只觉得刚刚他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但又一时揪不出原因。
……
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在玫姐那帮忙,现在闲下来了两个人才赶着年尾做了个大扫除。
好在祈临和陈末野都很爱干净,家里除了放的东西稍微随意了一点,并没有什么需要费功夫清理的地方……甚至昨晚两个人的衣服他哥也一早就晾上了。
剩下的就是简单地扫个地,擦擦窗户。
但在开始干活之前,祈临冷着脸把陈末野赶到沙发上:“你刚缝的针,洗件毛衣差不多得了,你还想干什么?”
陈末野被他凶到沙发边缘,视线轻垂浸在祈临浓长的眼睫上,一副商量的语气:“只伤了一只手而已。”
祈临还真没见过非得找活干的,微微抬起下巴:“那你闲着没事就在这刷几张卷子吧,不是快高考了么?高三生。”
陈末野挑了下眉,还想说什么,被祈临凶巴巴的眼神制止了。
争不过,他只好俯身坐在地毯上,帮忙收拾茶几下的杂物。
出租屋面积有限,没有多余的地方支个书架,祈临平时翻过的书都会被顺手放到这里面。
他一本本拿出来收拾时,才发现藏得最深的是一本叫《编织入门》的书。
是织毛衣的教程……这应该是祈鸢阿姨的。
小刺猬向来把他珍藏的东西收拾得很好。
书籍收整干净,他正准备重新放置归位时,一张纸片突然从书堆里掉了下来。
陈末野垂眸扫过,视线一下顿住。
因为这张草稿纸上面有他的字迹。
陈末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废纸放在书里过。
长指捡起了纸片,挑在中间微微展开,看清里面的东西,他失声低笑。
这张是祈临刚开学的那张新生代表发言稿。
祈临那天晚上拟稿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结果第二天早起上学忘得一干二净。
陈末野还是在早自习翻卷子的时候,才发现附在自己草稿里的这张纸。
后面就起了点捉弄的心思,在上面批改,扣分。
祈临在看到修改痕迹的时候明明脸很冷,却很老实地照着念了下来。
……从那时起,他就觉得祈临的心口不一很可爱。
大扫除在四十分钟结束,祈临最后把垃圾拿下楼分类打包,因为东西有点杂费了些时间,回到楼上时就看到站在门边的陈末野。
男生散漫地倚在门边,近傍晚的光洋洋洒洒地沁了半身,整个人都像沉在夕阳里。
祈临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两拍,不知是心动还是意外:“哥?”
“嗯。”陈末野垂眸看着他,迎着光神色不显。
祈临迈了两层楼梯站到他跟前,问:“怎么站在这里?”
“等你回来。”
祈临心尖微动,又听他续了后半句:“以防你又遇到危险却不说,傻傻地去撞。”
“……”
刚刚那点伴着温情的怦然骤然退了大半,祈临垂下眼有点被问责的无辜,“那我现在回来了,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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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以为陈末野被哄好了……结果这人还记着呢。
“还没。”陈末野看着他,声音放低了些,“我的饺子呢?”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祈临好笑地将手搭在他拦门的手腕上:“这就包行吗?”
追得那么紧,是他会跑还是饺子皮和馅儿会跑?
他本来是想把挡在面前的手压下去,可一触到陈末野的皮肤,动作就变得分外迟缓。
一时犹豫,竟然错过了压下去的最佳时机。
好在陈末野似乎没有发现,他垂下手,叮嘱道:“白菜肉馅儿的。”
祈临故作镇定地把手压回去,点头:“是是是。”
白菜肉馅饺子的食谱昨天晚上就查好了,配料和肉也都备齐,快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吃上。
祈临进厨房把食材取出来,就见他哥后脚跟了进来。
他手上的动作顿下,歪了下脑袋:“监工?”
“不是。”陈末野垂眸走向他,“只是想看你怎么包饺子。”
祈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祈鸢曾经说过……陈和桥很忙,逢年过节都不休息,匆匆回家吃顿饭就要去跑货车。
他哥不是对白菜肉馅饺子有执念,而是对一切有年味的事情感到新奇。
想到这里,心尖尖好像蜷了一下,祈临不由自主地放慢包饺子的动作:“尾巴要压紧,不要有缝隙,不然馅儿会漏出来。”
陈末野视线扫过他的指尖,跟着拿了一块饺子皮:“什么时候有时间?”
祈临掌心托着刚刚示范用的饺子,疑惑地嗯了一声。
“去考个幼师执照吧,”陈末野说,“感觉你很适合。”
祈临:“……”
瞥见他微挽的唇角,祈临垂下眼帘,语气却维持着平稳:“那就请这位同学按照我刚刚教的包十个,不准出错。”
陈末野轻声失笑,在小祈老师的监视下非常认真地重复了刚刚的步骤。
从舀馅儿到固定,再到边远的捏合,本来都很正常。祈临正以为他哥教一次就出师了,结果陈末野在捏完之后忽然在圆润饱满的饺子背面也捏了几个小尖。
祈临:“这什么?”
陈末野:“看不出来?”
“我想象力有点贫瘠,”祈临端详了一会儿,真心实意:“看不出来。”
陈末野抬手将那只小东西端到祈临跟前,语气有些郑重:“刺猬。”
祈临一时无语。
“不觉得吗?”陈末野又把饺子转到自己跟前,看了一眼,“我觉得捏得很像,也很可爱。”
祈临安静了两秒,偏过头笑了,被他气的:“我之前就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刺猬?”
之前给他买内裤的时候也是,非挑了几条印着刺猬花纹的,虽然他不主张浪费,但是那几条卡通内裤他实在是没好意思再穿。
但这个话题他也只是随意一问,却没想到陈末野施施然抬起眼睫,凝住他那双纯澈的磨曈:“如果我说喜欢的话……”
祈临被那双眼睛猝不及防地捉住视线,稍稍怔神。
然后就听见陈末野说:“今晚的饺子都能包成刺猬吗?”
他哥的眼神总会在猝不及防的瞬间透露出无声的杀伤力,祈临轻别过脸:“随便吧。”
他是完全不介意饺子的形状,只是稍微有点不理解……刺猬到底哪里招人喜欢了?
作为保守派,他依然非常传统地捏了五只漂亮的饺子,直到陈末野第三次看向他的手心,才无可奈何地揪了两个角在左右。
“就这样,多的不捏了。”祈临把自己的刺猬放在陈末野手里,转步退离料理台。
陈末野用汤勺轻轻地把那只刺猬送进水里,偏过头:“就这么嫌弃?”
倒也不是嫌弃。
祈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小点别扭的心情,只是抬了抬下巴:“看好你的刺猬军团。”
大概是这个形容太可爱,陈末野又低声笑了。
祈临get不到也不苟同他的萌点,只在旁边指挥着注意事项,好在经过这半年的磨练,陈末野的厨艺有明显的长进……至少煮锅饺子不会出问题了。
祈临正想要不要趁机给初学者一点鼓励,陈末野却已经用勺子从锅里捉了一只上来,他在调好的酱油碟里轻轻拨了一圈。
陈末野只沾了半面,似乎想通过上色去取悦祈临这个挑剔的饺子拥护者,捏着勺子递到他跟前。
“还你早上那只馄钝的,”陈末野用掌心在饺子下托着,送到他唇边,“试试?”
祈临低头看了一眼,陈末野给他夹过来的,是他捏的第一只、说可爱的那一只。
他挑起眉,谴责这人的没有良心:“你不是说这盘刺猬里最喜欢这只么?给我吃了?”
这话其实是为了用打趣来驱散投喂带来的星点暧昧气氛,而跟前的人眉目却不动。
“是啊,”陈末野平静地垂着眼,嗓音温然,“最喜欢的都给你了。”
第46章
即便知道他哥说的是饺子, 没有别的意思,祈临的心脏还是不合时宜地重重蜷缩了一下。
陈末野安静地将勺子停在他的唇前,维持着一个靠近却不显催促的距离, 看起来很有耐心。
祈临嘴唇抿成一线,随后菜轻轻张嘴咬着饺子的面皮边将它叼走了。
饺子的个头稍微有点大,他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陈末野只扫了一眼, 就想起昨天在超市里看到的冰淇淋大福。
包装上的标语是冰皮糯软、草莓夹心、Q弹香甜。
但因为价格不便宜,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买。
陈末野眼睫轻动了一下:“味道怎么样?”
祈临勾了一丁点舌尖在唇角舔了一下酱汁, 认真评价:“饺子味的。”
然后他哥又偏过头笑了,喉结漂亮的线条轻缓地滑动着。
气氛比想象中要好,祈临胆子也跟着大了些,正想开口再让陈末野还第二个, 客厅里却传来了手机的响声。
太突然,钢琴曲仿佛是敲在他神经上, 祈临险些咬到舌头。
好在陈末野没有发现, 他将勺子放在瓷碗里, 低声:“我去接个电话。”
祈临点点头:“嗯。”
他哥从厨房离开之后,祈临才慢慢将手撑在料理台面上, 垂着眼平复自己的心跳。
……原来这就是陈末野“最喜欢”的味道。
陈末野这通电话有点久, 祈临只好熄了火把剩下的饺子都装碟。
也许是被那只饺子安抚了, 亦或者是爱屋及乌, 祈临连带着看剩下的刺猬也跟着顺眼了起来。
他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陈末野刚挂断电话, 他平静地将手机放在沙发上,扫见祈临时还侧过身接了那盘水饺。
明明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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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表情变化都没有,可是祈临却在指尖相触的时候微妙地察觉到……他哥好像并不开心。
犹豫了片刻, 他小声问:“怎么了?”
“没有,”陈末野垂下眼,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有点寡淡,又补充,“我妈的电话。”
准确来说,是季荷替温女士打过来的,内容一如既往,问他缺不缺钱,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助。
不过这次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季荷还问他有没有时间,温女士想见他一面。
陈末野拒绝了。
祈临半晌没有说话,在心里唾骂自己的迟钝。
明明都察觉到了,为什么还要问出口?
陈末野余光瞥见他一晃而过的懊恼,眼尾又轻敛了一下:“没事,过年过节她都会打过来问问情况,没聊什么,只是有点被影响心情。”
他将祈临手里的筷子轻轻接过,回落的时候似是无意地拨了他的尾指一下:“好了,来吃饺子?”
那点酥意瞬间就从祈临的指尖窜到掌心,他无声握了下拳:“嗯。”
好在那通电话带来的负面情绪是短暂的,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和平常一样。
那盘奇形怪状但是味道还不错的饺子他们半个小时就清盘了,清理收拾之后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祈临洗漱好窝在沙发里,微信里好几个群组都很热闹。
首先是班群,胡黎这个显眼包带头给老师发了个新年问候,掀起了一长串的接龙,老师接了祝福之后发了几个红包,群里抢疯了。
然后是RUGOSA的群,林冬现油嘴滑舌把玫姐夸成了仙子,玫姐甩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然后也发了红包。
最后是乐队的小群,周趣人如其名很识趣,自觉发了红包@所有人来领。
可惜无论哪一个祈临都错过了时间,点开全是空空如也。
陈末野洗漱结束的时候就看到他泄气地甩开手机,表情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他一边松开裹在纱布上的防水毛巾,一边朝沙发走来。
祈临懒懒地晃了一下垂在沙发边上的脚:“没,就是错过了群里的红包,感觉有点亏。”
陈末野视线从那截白上一晃而过,略一俯身,将搁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群红包也不多。”
祈临眼睛晃了半圈,视线落到地上:“图个氛围嘛。”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错失了多少钱,只是觉得没赶上那份热闹有点可惜。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甩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摸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群里的红包消息……陈末野在乐队的小群里给他发了个专属红包。
祈临愣了一下。
[周趣:?]
[林冬现:??]
[范弥:???]
[叶月:你们两兄弟没加对方微信吗,要在群里发?]
[林冬现:你们两兄弟没加对方微信吗,要在群里发?]
[范弥:你们两兄弟没加对方微信吗,要在群里发?]
这群人的怨气溢出屏幕,祈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他慢慢放下手机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跟前的男生。
陈末野右手托着脖颈间搭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脖颈的水珠,受伤的左手握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指尖触过屏幕。
屏幕上又弹出两条信息。
[陈末野:。]
[陈末野:怎么,没人给你们发专属红包?]
[叶月:除夕是个好日子,我们互删吧。]
[林冬现:互删吧。]
[范弥:删吧。]
……少见陈末野还有主动挑衅的时候。
为了不让他哥成为众矢之的,祈临收了钱之后还是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果然哥哥不当人弟弟就是小甜心,叶月正在想词夸他一顿,结果点进红包时脸又木了。
祈临发了99,陈末野第一个抢,抢到88.18。
[叶月:我对兄弟过敏,你们两个退群吧。]
[林冬现:虽然老子很想接龙但是还是忍不住吐槽,陈末野你什么手气?]
[范弥:小祈临发99你能抢88.18,我真是服了]
[周趣:【红包】]
[周趣:来抢,我就不信有人手气真能这么好。]
陈末野这个“手气王”莫名其妙掀起了群里的好胜心,然后刚有些冷的群又开始刷起了红包。
最后不出意外,陈末野是最后赢家,十个包里八个都是手气王。
偏偏这人抢得多也就算了,他还要最后汇总成专属红包发给祈临。
一个红包限额两百,他一连给祈临发了三个。
[林冬现:……]
[林冬现:mu的,遇上活的运气王了。]
[叶月:我服了,在此特别给@陈末野同学 授予气人一等奖。]
[范弥:还有红包大劫匪。]
[周趣:还有可恶的弟控。]
祈临本来在一边看热闹,但瞥见周趣那句“弟控”时眉眼舒展了一下。
再抬头时,陈末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沙发上。
药箱已经打开放在沙发底下,药膏被他把玩在手里,对上祈临的视线时才停住动作。
他问:“抢完了,能上药了?”
听到上药时,祈临心尖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
怎么说得好像他很排斥上药,发红包是专门为了哄他一样。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慢吞吞地趴在小沙发上,把后背上的衣服掀起来。
手上还握着手机,祈临为了找点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问:“周趣……为什么说你是弟控啊。”
陈末野打开药膏的动作微顿,低声:“他闲着没事胡言乱语。”
周趣确实是这样的人,祈临埋了下脸,还想跟一局什么,就感觉到他哥的气息覆了下来。
陈末野开始帮他上药了。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的动作比昨晚还要轻柔,掌心暖过的药膏被他一寸寸贴到皮肤上,适中的力道微微揉压。
祈临的半张脸埋在一个抱枕里,飞速地背诵过各种科目的公式,竭力克制住那些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明明今晚很顺利,他甚至觉得自己有进步……但是他哥把覆盖的纱布裁剪贴好之后,却没像昨天晚上一样抽手离开,而是勾起了他半叠在脊骨上的衣摆,轻而慢地撩了下来帮他盖好。
泛冷的布料摩挲过敏感的腰侧。
然后,祈临功亏一篑。
陈末野把东西收好去浴室洗手的时候,他悄悄地微弓起后腰,偷偷撇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懊恼地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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