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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空气中,唯有天幕的声音还敬业地响起:
【何景澄死后,他的妻子石问真顶上,秘不发丧,一直坚持到城破当天,才奋战至死。】
第54章 莫让朕失望
【事到如今,何赵两家,都已经没有任何阻拦之力。
中宗收服中原后,唯有地处东南的楚山还占据一方之地。面对楚山,他的反应会是什么呢?
好的,今天的内容先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天幕笑嘻嘻地说完,屏幕上划过一枚硬币,跳出一排写着“一键三连”的黑体大字。
弘安帝伸出一根手指,正要点一点硬币,却见天幕一黑,迫不及待地沉寂下去。
热火朝天的评论再一次取代了天幕。
【何赵手牵手,谁先崛起谁是狗……】
【这两家的女人比男的顶事多了,如果换人来打,说不定还要多打两年呢】
【那真是谢天谢地,多打几年人都死光光,大家还是忙着造人吧】
【俞岁生和谢朝显,中宗阵营最会跳槽的两个神人。一个掀开乱世序幕居然没被弄死,一个已经跑了还回来投诚,这就叫有战略眼光。点赞.jpg】
【俞岁生纯纯利益驱动,确实有眼光,但这人也挺势利】
【实际上后来的几任皇帝都挺喜欢他这种……】
【我以前还以为老六憨憨的,真是大误解,要是他早生二十年说不定不会闹成这样】
【ls显然低估了弘安,在他没亲眼见到老五有多神经之前,他还是会先用老五的】
【ls才是瞎猜吧,他要是只用皇后的儿子,那根本不会选老四!!】
【可是老六就没正经当过皇帝,你们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干好的?明明他都沉迷玄学了。疑惑挠头.jpg】
【问题在于老六也不太想当,还有人没看过中宗晚年发疯笔录吗?我看他上朝上得要吐血了,精神状态真的不正常】
【毕竟自己打下来的天下,跪着也要治理完啊kukuku】
【感谢中宗吧,要是他不打,少说乱十年……】
何景澄已死,也不知道他看到这些言论,心情会如何。
至少赵舒明觉得很心梗。他身戴枷锁,还不算太丢脸地被塞进马车里。
摆设不太仔细的马车中,他只能正襟危坐,硬质木板硌得他生疼。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天幕嘲笑的言论让他如鲠在喉。
被嘲笑不如女子,赵舒明觉得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朝显听见自己居然没死,有些愕然。他还以为在朝堂喊出那句“宁朝改名叫不宁朝”之后,就该被拉出去斩了呢。
还得是千刀万剐那种。
而且跳槽……他低下头,无奈地笑了。
不知道那个未来的中宗,有没有听懂他的暗示,猜出来泄题的幕后指使者?
这一辈子,他可是“跳槽”得更快了。
六皇子躺在被褥中,“啵”出一个泡泡。弘安帝坐在他的小床边,盯着儿子的脸,半晌摇摇头:“朕倒不知道你这小子如此沉迷道法。”
平生最恨佛道,如今又觉得还好。
焉知这天幕是不是神佛所派来的呢?
至于周涉,他已经习惯了天幕和后世闲人们对他的讨论。
什么晚年发疯语录……要是你去做一个全年无休、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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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加班、不能退休的工作,你也会疯的。
多稀罕啊。
……
第二天一大早,周涉带着梁晓进宫。
皇帝看上去精神不错,朝会早早散场,他换了身常服,见梁晓走进来,笑道:“济川,许久不见,你也老了。”
梁济川今年六十四岁,确实已经不年轻了。
皇帝想起当年,梁济川辞官远游时,也不过就是他现在这个年纪。
但梁济川仍旧精神抖擞:“听说宫中贵人身体不适,就是再老也得来啊。”
话音落下,林太医抱着小小的“贵人”,十分应景地从后面走出来。
六皇子还睡着,比前不久又瘦了些。简单几句寒暄,梁晓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手指轻轻放在六皇子手腕上。
分明动作很轻,然而六皇子似乎被这一碰弄醒了,两只眼睛还没睁开,嘴巴瘪了瘪,张嘴就要哭。
周涉被他哭怕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六皇子就要往林太医怀中塞。
咦?塞不动?
六皇子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手紧紧扒着他的衣服,嘴巴张开,口水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周涉:“……”他刚换的衣服。
六皇子眼疾手快,伸出手托在下巴处。老嬷嬷连忙冲上前,用手帕擦了又擦,好悬没掉在周涉身上。
六皇子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他吱吱呀呀地说着什么,然而周涉一个字都听不懂。
梁晓趁此机会抓住六皇子的手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从他的表情中,众人看出了什么,不由得面面相觑。
最后是弘安帝打破寂静:“如何?”
梁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六殿**弱,的确易感风寒。不过这脉象也不对……不止是风寒。”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内侍们同时低下头,恨不得自己从没出现在这里。
周涉和林太医同样如此。
可惜他们站在皇帝面前,实在很难掩盖自己的身形,只好闭嘴当哑巴。
周涉心中甚至隐隐有些混乱,实在是凑巧得过分:六殿下原先与他不熟,只是短暂相处这几天,见六皇子总是生病。后来见到梁晓,这才请他进宫诊治。
万万没想到,原来不是生病。
在六皇子含混的童声中,弘安帝沉声问:“不只是风寒,是中毒?”
“慢性毒。”梁晓又看看六皇子的眼睛,仔细打量片刻,认真点点头,“应该中毒没多久。我开几副药,慢火熬给六殿下,约莫半年就没事了。”
弘安帝脸色铁青,伸手抱过六皇子,盯着儿子看了好半晌,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只觉得确实瘦了些。
这可是他唯一的好大儿!唯一脑子正常的儿子!
周涉眼看着皇帝陷入沉默。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老皇帝也许想了很多。
如果真有人下毒,那么会是谁?这似乎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然而只是转瞬,弘安帝又醒过神,这次却是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向他:“若川,朕有话要与你说。”
他的眼神很疲惫。
左右侍从纷纷屏退。宽敞的内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皇帝坐在椅中,怔怔地发了阵呆,忽地说:“你倒是还记得你舅舅。”
周涉看出皇帝情绪不对。
想想也是,六皇子一个刚满周岁的婴儿,又长住深宫,谁能无声无息地给他投毒?
和他有竞争关系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周涉闭而不提,只说:“梁大夫乃当世神医,臣不忍看六殿下总是生病。”
皇帝听得分明,自然听清了他说的那个不忍。
他站起身,转头往寝殿里走,脚步难得缓慢了些,片刻后重新走出来,手中握着两卷圣旨。
他并不避着周涉,而是将两卷卷轴同时打开。
周涉被他叫上前。低头仔细一看,同样工整的字迹,写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唯有名字不同。
一个是他的名字,另一个是三皇子。
卷轴上已盖大印,一切都准备齐全,只要拿出去,这就是一封圣旨。
可见皇帝已犹豫迟疑了多久。
而他此时将两道圣旨取出……
周涉心跳猛然加速,立即手脚滚烫,微微战栗,是因为瞬间的激动。
他知道今天的事会影响皇帝的心思,然而亲眼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上面,才对此有了更深的感触。
“朕这些日子,左右思忖,始终不能下定决心。”皇帝看着圣旨,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是嘲讽,“小六交给你们任何一个,朕都放心不下。”
周涉非常能理解。
毕竟天幕说得他以抄家为乐,皇帝原本想着三皇子好歹是兄长,结果也是个不靠谱的。
老皇帝盯着写着三皇子名字的那道圣旨,伸手抓起,快步走到一旁的火炉中,火舌舔舐,转瞬就了无声息。
连一点灰烬都看不见。
做完这一切,他才道:“朕要派你去北疆。”
周涉沉思片刻,他问:“臣何时出发?”
“明日。”
*
晨光照耀,山巅的树稍上落满金光。
告别父母,周涉带着俞岁生,踏上了离京的道路。
俞岁生一定要跟着周涉离开京城。他对周涉,有一种比他本人更强烈的信任,虽然一切都是未知,却仍旧格外信心十足:“大人,咱们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也许……不会太快。”
周涉心中仍有些恍惚,昨天与皇帝的对话,还在他脑海中回荡。
皇帝将圣旨塞进他怀中,沉重地说:“莫让朕失望。”
“朕还能活十二年。”
这句话重重锤在周涉心头。
天幕几乎也在同时,再次响了起来:
【大家好,咱们接着昨天的内容往下讲。昨天说到,原本对立的四大势力,转眼间只剩下楚山和中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龟缩郑州的五皇子,属于最后的添头,不用多说。
楚山这边,他得知中宗已经攻下整个中原地界,也看见了他发布的檄文,就是之前咱们说过,换着花样辱骂四皇子和五皇子那一篇。
看完之后,他对左右说:我已经知道事不可为,但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硬着头皮还是要闯一闯。
但是他想闯,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闯了。檄文传遍天下,一时人心浮动。】
第55章 英雄惜英雄
【楚山身边从高级将领到谋士,大多数都是底层出身,少数几个世族子弟,也是被他恐吓之后无奈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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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中间还是有例外。东南世族中,就数柏氏最早投降。从他带兵进入忠州后,柏氏就非常识时务地降了,还派出长孙柏安跟随左右。因为柏安确实有才华,为人也很对楚山的脾气,楚山对柏氏大为赞赏,几年中多有照料、深为信重。】
结合前面说的内容,大家心中不由得涌上一个猜测:柏氏,不会闻风而降吧?
他既然之前倒投那么快,说不定现在也会非常识时务。
莫非,前面所说的人心浮动,就是指柏氏?
【这个多有照料、深为信重,读过宁朝历史的应该都知道,楚山每逢大战,必问柏安以为如何,赢就是“我与卿共成大业!”输了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见楚山确实非常信任柏安。
因此中宗吞并整个中原后,修养一段时间,再掉头攻打楚山时,他就派出了柏安作为谋士随军,心里还非常满意自己的操作。】
柏氏是忠州第一大族,族长年过五十。听着天幕的话,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难不成真是柏家倒戈,楚山这才失败了?
不不不,中宗厉兵秣马,楚山就是当真能多顶一段时间,也只是早一年晚一年的事情而已。
败因怎么也算不到他们身上。
他看看还不满十岁的柏安,一时仰天长叹:“天幕害我!”
【几个月后,战事逐渐激烈。楚山和中宗都是猛将,但中宗这边强者如云,兵马也更多。
楚山连吃了几个败仗,防线后撤。他还想着好好防守,重新寻找突破口,就听说满营地都传出柏家要叛变,最近的几次败仗都是柏安这家伙的原因。】
“听这意思,倒不像是柏家的问题。”
任端支着耳朵听到这里,忍不住道。
任恒慢吞吞道:“楚山好歹手里有兵,柏家如果真有问题,他还能让柏家跑了?”
这时候造反,对柏氏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作为下属而言,打破家门再投降也无所谓嘛。
显然他也觉得柏氏不会叛变,或者不该在此时叛变。
【柏家有没有问题?当然有。】
任恒:“……”
任端:“额……”
任恒眼睛瞪起来:“……看什么看!”
【柏氏最会识时务,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族长看了看当前的局势,寻思跟着人没啥前途了,于是暗中写信给柏安,要他把楚山带到坑里,用这个作为投名信去中宗那边谋一个高官。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柏安翅膀硬了,当场把信撕成渣渣,对送信的家仆说:“我已是楚王的臣子,一臣不事二主,当初他们要我追随楚王,如今又要我追随周涉,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青年楚山怔忪了一瞬。
未来的自己能有人真心跟随,能有人记得他的名字,这是多大的荣幸!
终究不枉来世上一遭。
不过,这一次他应该不会造反了,也不会再遇见柏氏。未来的君臣之谊,就此烟消云散也很好。
【流言开始指出柏安叛变时,他立刻赶去与楚山解释,刚好听见了楚山斩钉截铁的回复:“我不信柏安,难道还信你?!把这个家伙拉下去,斩了!”
楚山的行为让柏安彻底归心,柏氏也只好一条路走到黑。在整个战争的过程中,柏安屡屡立功,直到最后一战——说是最后一战,其实甚至不是正面作战。柏安押送粮草时,被孟跃先带兵拦截,他逃走后又多次组织反攻,最后被俘身亡。
消息传到前线,楚军人人轰动。楚山在营房中枯坐半日,最后派人递信出去,要面谈。】
柏安死得如此快,大家是没有想到的。楚山听说柏安一死,态度有些松动,这更是没想到的。
任恒看出儿子迷惑,开口解释:“楚山不是因柏安死了才想投降,而是因为柏安死了。”
这句话像个绕口令,但任端咂摸咂摸,居然听懂了:“爹的意思是说……”
“柏安是他手下的谋臣,是他最信重的大臣。”同一时刻,周涉目视前方,骏马四蹄腾飞,烈烈狂风吹得鬓角飞扬,他道,“其实楚山早就知道事不可为,柏安一死,粮草再失,这事不可为,立刻从七分变成了九分。”
俞岁生道:“所以他不是因为柏安?”
“当然不只是因为柏安。”周涉说,“他要对所有人负责,由着一口气折腾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随着他们探讨的声音,天幕停滞片刻,随后画面一转。
“楚山的信?”
中宗将信件拆开,认真地看了一遍,眼睛里浮起淡淡的笑意。
宽敞的营房里坐满了人。武将齐聚一堂,庄始最迫不及待:“他要投降了?”
中宗摇摇头,他把拆开的信纸递给庄始:“他要和我见面,就我们两个人。”
庄始一目十行地看完,塞给身边的任恒,信纸一个一个传看完毕,人人脸色微妙。
邵君正最认真,拧眉道:“如今我们既然能攻下忠、景州,就没有必要冒险。”
任恒沉默不语,他看出面前的上司显然有不同的看法,准备等中宗开口再劝阻。
孟跃先要把那张纸盯出花,似乎很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另外几个亲近的将领则凑在一起,蹲在孟跃先背后,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下读。这些人都是从义学毕业,只会打仗,并没有什么文化,对楚山这封由手下文臣润色过的书信看得一知半解。
庄始……
庄始忍不了了:“大人,你不会真要去吧?”
任恒:“……”他轻咳一声,觉得这句话太不委婉,也太不给顶头上司面子。
庄始莫名其妙回头:“你病了?病了让神医给你看看。”
任恒:“……”没救了。
中宗没有生气,气定神闲地把信纸从孟跃先手中取过来,折了三折塞进袖子里:“是想去见他一面。”
邵君正的身子有些急切地往前探了探。
任恒拨开面前的人,无奈道:“大人,他降与不降,不在这一面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中宗看着他:“我知道定远你的意思,不过此人……”
他略作思考,挑了个好听的词:“较为率真。我当然也会做好准备,不在阴沟里翻船。”
任恒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开始嗡嗡响。他定了定神,一脚踢在庄始身上:“那就叫庄元初清扫四周,别让他偷偷带人,咱们大人……”
他想说周涉的儿子太小了,还不顶事。想想觉得实在太晦气,于是咽下去,正要重新起个由头,便见中宗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万分真诚地说:“一切交由定远做主,我非常放心。”】
俞岁生问:“大人为何要见楚山?”
他当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楚山早晚要输,这么做除了给自己增加风险,还有什么用?
作为未来的当事人,周涉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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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白眼。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算是看明白了,未来的自己有非常强烈的英雄主义,按这么个状态,居然没死于非命才是最奇葩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他嘴上说的却是:“楚山平民出身,却能让数州百姓追随,这人是有本事的,当然要去见上一面。”
俞岁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真是完全不能理解,但大人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楚山主动提出地点由中宗挑选,于是他们约在城外一个竹亭中见面,视线开阔,埋伏的概率大大降低,大家都很安心。
楚山一身布衣,面前的桌上摆着两瓶酒,他已经自己拿起一瓶,开始对瓶畅饮。
“我还没到,你先喝上了,这酒当真如此美妙?”
楚山手上一顿,循声望去。亭外不知何时站了个青年男子,也是一身灰白的衣服,见他看过来,便笑了笑,阔步走到他对面坐下。
楚山还是第一次看见周涉。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觉得这人和传说中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自从小报广传南北,牛皮广告满城乱贴,他周行远的形象已经逐渐变成了爱民如子的仁君与怒斩奸邪的青天混合体。
早年那点爱杀人的爱好,都已经烟消云散在众口夸赞中。
所以他还以为会看见一个龙行虎步、气势磅礴的中年大汉。
然而周行远的确高大,也的确气势磅礴,却和大汉沾不上边,单看脸甚至十分优雅。
然后他就看着对方单手拎起酒壶:“的确是好酒。”
很不优雅地喝了一大口。
楚山沉默片刻,正想说话,中宗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朝他笑笑:“百闻难得一见,将军果然如传闻一般。”
楚山看看他,咧嘴笑了:“传闻我爱杀人,与大人十分类似。”
两个爱杀人的家伙坐在一起,中宗脸色认真:“我要谢过将军,当年运粮北上,帮了我大忙。”
他说的是北狄南下,何赵结盟时,楚山主动提出要帮他的忙,最后人虽然没到,粮草却准时送达,押送粮草的人,正是此时已经死去的柏安。
“我读书虽然少,也知道先打外敌的道理。”楚山不以为意,“我恨达官显贵,可不恨这天下百姓。”
“将军大义。”
“不如你。”楚山沉声道,“大人镇守明远关数年,功高劳苦。可如今咱们是敌人!我知道自己败了,你难道不怕我一刀,就破了你这几年的功业?”
“哈哈哈哈——!”回应他的是一阵笑声,“楚山啊楚山,你要杀我,这句话就不会说出来!”
中宗摇着头,笑得楚山脸色微变。然后他抬起头,却忽地握着了楚山的手。
楚山一激灵,险些将手抽出来,紧接着他就听见中宗诚恳的声音:“将军是当世人杰,亦可守护一方。今日我来赴会,实在是欣赏你这一身本领,若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
楚山盯着中宗的脸,满脸情真意切,惺惺相惜,完全看不出半点表演的痕迹。】
第56章 兄弟
【楚山一时连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忘了,慨然长叹:“胜败有命,天命不在我!”
言下之意,你只是占了天命的便宜,还真不一定能胜过我!
“可你已经不想打了。”中宗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笑笑,“天下重归宁静。大动干戈,也不是你想要看见的。”
楚山当然知道。
可他也知道,但凡还有机会,他一定会打下去。
“你能给我什么?”
闻言,中宗缓缓松开了他的手。在楚山的目光中,他道:“你能活下去。”
楚山:“……”
“若由我攻破忠州。”中宗平静地说,“你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
好像是他的赏赐一般。
楚山性情率直,讥讽道:“那我还得多谢你了。”
中宗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忽地从身侧掏出个木盒,盒子不重,看上去十分简朴,却被他甩出了重逾千金的气势。
楚山早就看见了那个木盒,目光微动,视线随之落了过去。
木盒嘭一声落在木桌上。中宗掀起眼帘,将木盒推了过去:“这是我的见面礼,将军可以考虑清楚,若要打,我当然奉陪。可你要自立为王……那没得谈。”
他顿了顿,拂袖起身,拱一拱手。
好似完全不担心身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在他身后,楚山定定地盯着那个木盒。直到夕阳西斜,他才终于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盒盖。
他朝里面看去,握着木盒的手猛然顿住。
不是礼品。
里面是一对风干的人耳。这居然能被周涉说成礼品?
楚山有些嫌恶,正要丢掉,然而电光石火间,他莫名想起了赵舒明死讯传开时,柏安对他说,赵舒明死时,已失一耳。
“……”楚山盯着那对耳朵,想要认出此人的身份,却始终认不出来。
不过他虽然不认识,底下却垫着一张草纸,楚山取出来,认真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赵舒明、赵畅左耳。
赵氏父子。
赵氏父子!
害他女儿身死的罪魁祸首!
楚山那点嫌恶霎时烟消云散,他放声大笑,笑罢又哭,好似疯癫。】
天幕上的楚山哭得情真意切,俞岁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很理解他:“虽然不是亲手报仇……”
好歹也算有了祭拜家人的底气。
在他前方,周涉闷头赶路,闻言只笑了笑。
听起来像是大仇得报的爽文故事,可死去的人终究死去了。活着的人做再多,也终究换不回亲人。
这对楚山而言,仍然是件痛苦之事。
【楚山没有马上投降,他回城之后,再次重新梳理了双方战力,最后确信:打不过,确实打不过。
负隅顽抗,他当然没所谓,但是他身后跟着的人很有所谓。兵困围城,半个月时间已经抓到好几个试图潜逃的中底层官员。】
画面中,楚山从首位上猛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对方面前,愤怒至极,须发皆张:“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反而背叛于我,这是什么道理?!”
跪着的人灰头土脸,刚被抓回来,头发里满是草絮。
他先是恳求:“将军,咱们打不赢的!那周涉天天围城,时时偷袭,扰得咱们提心吊胆,他能耗,咱们不能耗啊!”
“所以呢?”
那汉子连连磕头:“将军,我也是求一条生路!我也想活下去啊!”
他抬起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落下,露出灰尘下干净的脸,显得分外滑稽。
在场却没有人笑。楚山狠狠盯着他,眼睛瞪得通红,因难以抑制的怒火,胸膛急促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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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亲卫左右押住这名试图潜逃的中层将领,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此人斩杀在此!
楚山果然抽身而走,在众人或惊或惧的目光中,他猛然回身拔出长刀,寒光照亮他通红的双眼,刀刃抵在对方脖颈上。
“我追随你这几年,从来没做错什么!”那人心跳如擂,涕泗横流,拼命道,“就这一次!楚山——”
楚山冷冷站在他面前:“你如果只是一个人走,我没什么好说。”
可他竟然敢盗走防线图,这是把所有人的命都摆在敌人手里!
他闭着眼睛,耳边对方的哭喊不知何时变作愤怒至极的辱骂,楚山仿若未闻,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缓缓滑落。
是血?是泪?
他已经分不清。
长刀坠地,叮哐响声中,楚山颓然道:“开城门,投降。”
【楚山派使者向中宗说明了投降的意愿,而他本人再次祭拜妻子后,于当月月末投降。
这也是弘安帝死后的第四年,再过一个月,又是一年除夕。】
弘安帝摸着胡子,对自己死不死的话题已经毫无兴趣,他算了算,四年就解决动乱,这速度可以说非常神速。
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他本来还有点犹豫,然而现在回忆起自己的决定,深觉自己真是英明。毕竟只要宁朝能传下去,传给外孙也好,孙子也好,有什么区别呢?
历时一个月,弘安帝终于说服了自己。
【楚山投降后,中宗接手了当地的所有权限。他明确表示过,绝不可能让割据一方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把楚山弄到了百越一带。
然后……他就回去针对他的好弟弟了。众所周知,周二一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他哥往左他往右,他哥烧饭他砸锅,总之是互相看不对眼。
五皇子离开京城时,带走的一半人马里就包括昭平公主和周二。虽然后来这一半人马又跑了很多,但是在纷争乱世里,五皇子所在的郑州居然显得尤其平静。
可能这就是大家都看不起的对象吧,反正也没啥用,先摆着,等后面解决完有用的对手再来收拾。】
周泽:“……”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晕过去。
这天幕说得他有多么废物,难道就不去看看史书吗?竟然不知道他哥以前才是废柴中的废柴?!
京城谁不知道,他周涉是第一纨绔?
昭平公主冷冷道:“你要晕,也滚回去读完书再晕。”
周叙言虽然偏宠这二儿子,此时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两个儿子,一个名列青史,一个名字被抹干净都有人扒出来受人嘲笑。
实在很难理直气壮地说话。
【郑州一打就破,五皇子理所当然地被抓到中宗面前,嘴巴非常硬啊,可能还学了点污言秽语,朝着中宗一通犬吠……嗯,这也不是我的形容词,是方竞若原文内容。
然后他就被送给怀乐驹处置了,中宗自己还记挂着另一个人,也就是他的亲弟弟。见面第一眼,他就让人把周二关了起来,开始磨刀霍霍。】
随着天幕话音落下,一阵激昂的音乐骤然响起,劲爆的吉他乐响彻天际。
还在埋头赶路的周涉:“……”什么死动静。
俞岁生:“嗬,这音乐倒是新奇。”
音乐响了几秒,逐渐淡去,画面上的景象则骤然翻转。
“你不能这么做!”
五皇子曾居住的府邸宽敞明亮,金银玉器摆设繁复,乍一看,简直晃花了眼睛。
中宗在其中缓缓踱步,兴味十足地反复欣赏,心中琢磨着到底能换多少钱。
看起来就很贵,还这么丑——简直就是用来换钱的不二选择。
见他不说话,那道女声骤然停滞片刻,再开口时,已经换了温和些的语气:“他毕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杀他?”
中宗从博古架后绕出来,毫无波澜地说:“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当初他最后一次离开京城前,似乎也被这么教育过。
可惜他软硬不吃,既不珍惜亲缘,也不在意旧情,实在是个非常冷酷无情的家伙。
钟准被他怼得一噎。
此时虽然落难,但她毕竟是中宗的母亲,没人敢对她动手,只好礼貌地把人塞过来:大人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别来难为我们。
因此她仍然端庄得体,虽然心情不愉,却仍旧保住了体面,锦绣华服、头戴玉簪,琳琅满身。
“他年轻不懂事,难不成你就恨他恨到非要杀了他?”钟准沉声道,她是真的不理解,“上次你打断他的腿,我什么也没说。但你不该杀他!”
“这话说得好笑。”中宗立在窗边,与母亲隔得很远,他似乎也不准备靠近,“他不也是恨我恨到想杀我?”
他侧过脸,心情显得很好,甚至微微笑了,那笑容里不含半点嘲讽,显得真心实意,满是诚恳:“我与周二的事情,不劳母亲费心。毕竟我现在实在缺钱,母亲再多说几句,可能连一个人都养不起了。”
钟准恨恨地盯着他,然而中宗不为所动,扬声道:“请公主殿下前去休息吧。”
“不孝不悌,不仁不义!”钟准拂袖而去,掷地有声,“我竟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在他身后,中宗挽起袖子,正兴致勃勃地挑选各色金器,对左右侍从讨论着要如何将这些东西卖出高价。
【古代统治者也不能绕过一个孝字,皇帝们都是大演技家,个个都能奥斯卡金奖。
在宁之前,盛朝皇帝中就有人和太后关系紧张,见面相对无言。即使如此,还是要固定时间去请安,至少态度上非常端正。】
弘安帝:“……”
挺想把大女儿叫进宫里,问问她的感想。
如今看来,眼瞎的人分明不止他一个。
文臣们则面面相觑,略有些疑惑:“奥斯卡金奖……这是何物?”
“怎么还取了个西洋名?”
有些远游而来的西洋人,就叫这个名字,实在难听至极。
他们纷纷表示疑惑和不满,觉得应该改名弘安金奖。
“再不然叫景化金奖也行。”任恒垮着脸嘟囔。
【于是未来的太后被毕恭毕敬地请进单独的府邸中,大家虽然恭敬,但同样把她当空气,吩咐就是“好的”“遵命”“立刻去办”,问就是“大人说”“人手不够”“小的有罪”“臣不敢”。
深谙敷衍之道,把昭平公主气得辗转反侧,想想都担心二儿子被一刀咔嚓。
这种情况直到仁昭皇后巡视义学归来。】
第57章 天下大定
【仁昭皇后有一半的时间在外面跑,中宗攻破郑州后,昭平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所以,她对仁昭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宗刚结婚那一年。当时才十几岁的仁昭性格非常温和——当然是错觉,毕竟她也是敷衍的集大成者,虽然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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