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2 / 2）
她走出阳台，用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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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蓝花楹的香气钻入鼻腔，飘来的风混着青草味和百合花香，远方的天边有鸟叫声，一切都变得更鲜活了起来。
转身之际，池温迎的声音伴着风飘进了耳里。
池雪尽走到阳台尽头，声音更清晰了。
她房间隔壁是池南归房间，想来池温迎应该是去了池南归房里。
“宋辰言又来？”
池沈确也在。
“他难道看不出我们不欢迎他吗？我还不够明显吗？”
“脸皮厚如墙。”
“让厨房做点他不爱吃的吧。”
“说得好，那你知道他爱吃什么吗？”
“…”
三兄弟在房间里蛐蛐宋辰言，细数了宋辰言十大缺点，最后又齐声叹气。
“唉可是念念就是喜欢他，也没办法。”-
三人还嘀咕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说什么，池雪尽就听不清楚了。
不过很快她也知道了，是佣人来通知他们，宋辰言到了。
池雪尽把头发吹干，换了套衣服下楼。
到的时候，已经都坐好了。
中间的主位留着，一边是三个弟弟，另一边是池念和宋辰言。
见她来了，宋辰言起身跟她打招呼，“池姐姐好。” 。
为了不让池念难堪，池雪尽微微点头。
池雪尽回来后，池家人吃饭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今天不说话的氛围明显跟往常不一样。
哪怕刚刚没听到吐槽，现在也不难看出自家三个弟弟不喜欢宋辰言。
一顿饭草草吃完，剩的饭菜比往日多了不少。
饭后，池念就过来找池雪尽，“辰言说想跟姐姐单独聊聊。”
“嗯。”池雪尽起身，“我在书房等你们。”
回到书房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简直像跟在池雪尽身后过来的。
得到应允开门，宋辰言的身体就挤进来了，迫不及待走到了池雪尽面前。
他弯腰鞠躬道：“我是来为家人道歉的，上次他们追到公司的事情的确很不好，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知道自己的问题了，特地让我来道歉，希望婶婶不要太计较…”
“哦，那让他们自己过来道歉。”
“还有，我姓池。”
“啊？”甚至想好下一句词的宋辰言一愣，似乎没想到池雪尽会这样说。
爸妈告诉他，就按刚刚的说法，池雪尽肯定就会说没关系了。
想了想，宋辰言顺着她的话说，“我会跟他们说的…”
池雪尽的目光落在桌面，“三天内把书面道歉信寄到公司。”
她终于抬头，看了宋辰言一眼，“你也是，三天内把书面道歉信寄到公司。”
说罢她下了逐客令，“没事可以走了。”
宋辰言下意识就想听她的，往外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重新转身回到池雪尽面前，“我希望池总可以再给我一个到池氏工作的机会。”
池雪尽不想理他，“找宋随，找我干嘛？”
“池总也知道的…我们家跟叔叔关系不好。”
“跟他关系不好敢来我这摆谱？”
宋辰言被噎的无言以对，“上次是我们不对…”他捏了捏池念掌心，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池念犹豫，不愿开口。
宋辰言力度更大了些。
脑内系统的声音接连不断，池念在两边的压力下还是开口了，“姐姐，辰言说上次是他越界了，希望姐姐给他一个机会。”
池念都知道他越界了，而宋辰言刚刚的道歉却只字不提。
见池念开口，宋辰言连刚刚假惺惺的道歉都没有了。
他期待地看着池雪尽。
池雪尽在心里冷笑，“好，我会按照你的工作能力再给你提供一个池氏的职位。”
得到准话，宋辰言装都不装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池总休息了。”
直到出了花园，宋辰言才指责池念，“你刚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帮我说话？”
池念走在他旁边，“姐姐说得没错，为什么不找你叔叔？”
“我们跟叔叔的关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到池氏帮忙不是帮你们家吗？”
宋辰言双手握住池念的肩膀，柔声道，“念念，我们结婚的话，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们是一体的，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帮我才对。”
池念看着他俊朗的五官，问了个问题，“对了，你年入有九位数吗？”
宋辰言愣住，“你说什么？”
那就是没有。
池念不着痕迹地将肩膀挪开，摇头，“没什么。”
宋辰言提议，“那我陪你走走？”
“不了。”池念拒绝，“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本来说陪池念走走也只是客套话，一听她那么说，宋辰言道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要赶紧回去告诉家人好消息。
看着他的背影，池念问系统，“不能换个男主吗？这不是女频小说吗？团宠女主男朋友收入那么低不合理吧。”
系统：“……以后会有的”-
书房剩下池雪尽一人，她打电话给庄青。
听到宋辰言又要回来，庄青太阳穴一跳，“你要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
池雪尽沉吟，“我说会按照他的工作能力安排合适的职位。”
“他的工作能力嘛…安排个一楼大厅的保洁给他吧，就大门到门禁电梯前那块区域。”
第19章 你负责这里到大门那一块……
听到池雪尽说给宋辰言安排保洁岗位，庄青屏住的呼吸才重获自由，她用平常工作那副认真的口吻答，“好，我去安排，他随时入职都可以。”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没忍住笑。
笑意感染了池雪尽，她轻笑出声，挂断了电话。
结束跟庄青的通话，池雪尽没有立刻离开。
刚刚见宋辰言的地方是书房的会客区，池雪尽起身，往更里面的区域走去。
输入密码，厚重的木质自动推拉门缓缓打开，办公区的檀木香味迎面而来。
这里以前是爷爷的书房，自从池雪尽出生后他就很少去公司了，更喜欢把池雪尽抱到书房和她一起办公。
当初的各种视频会议里，池雪尽没少出镜。
最过分的一次，池雪尽按了电脑的开关键，屏幕一下子黑了，那时才1岁多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孙两大眼瞪小眼，最后爷爷把她抱在怀里笑。
书房并没有改动太多，保留了爷爷在世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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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
池雪尽坐到椅子上，桌面仿佛出现了自己小时候在上面爬来爬去，这摸摸那玩玩的景象。
伸手触碰，却摸到了一场空。
池家四个孩子里，她跟爷爷最亲，爷爷最疼的也是她，恨不得时时把她带在身边，天天跟自己父母抢她的陪玩权。
她刚会认字时，爷爷抱着她教她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眉目带笑慈祥地跟她解释自己名字的意思，“雪尽，意味着冰雪消融春天要来啦，春天多好呀…”
也记得爷爷弥留之际，心疼地跟她说，“给你取名雪尽，希望你的人生像春天一样美好，没想到命运惯会弄人。我走了你该怎么办…爷爷怎么放心离开…”
池雪尽起身，在倒映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红着的眼眶。
命运惯会弄人…
她不信命。
她只信自己-
书房门在身后合上时，池雪尽恢复如常。
客厅只有三兄弟在，围在小桌边准备吃夜宵。
那么早吃夜宵，晚餐果然没吃饱。
池雪尽下楼，也坐到了一块，“念念呢？”
舀了勺粥，池温迎抬头看了看池念房间，“说是先休息了，就没让人去喊她。”
佣人将点心摆好，池雪尽问，“念念很喜欢宋辰言吗？”
池沈确的语气不屑但无奈，“喜欢啊，可喜欢了，以前天天在我们耳边念叨他多好多好。”
“是的，我觉得继续说下去我连宋辰言三围都知道了。”池温迎放下勺子，“不过说起来，念念最近好像比较少说他了，宋辰言今晚不来碍眼我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物了。”
池南归点头，“近期少说了。”
池雪尽沉眸。
她刚刚看池念和宋辰言，并不觉得池念很喜欢他。
甚至还透着奇怪的陌生感。
池温迎还在吐槽宋辰言，“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浑身找遍都没一个优点，长得还不好看。”
“那他都有什么缺点？”
池雪尽把池温迎问住了。
好一会，也没说出来，最后憋出一句，“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好。”
池雪尽懂了，纯粹主观讨厌。
池温迎用下巴指了指池沈确，“不是我一个人那么觉得的，宋辰言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池沈确就给他甩了几百个白眼，还说宋家那破落户怎么来了。”
池雪尽：…
原来已经当面骂过了。
她看向池温迎，“那你呢？”
池沈确飞快告状，“他也没好到哪去，宋辰言说什么他不干什么，把他爱吃的菜转到他面前结果池温迎一把转开，说谁爱吃这玩意儿。”
…
池雪尽的目光落在池南归身上。
池南归：“我没有。”
“对。”池温迎拉高语调，“他没有，他全程无视人家而已，把人当空气。”
…
难怪后来没什么好结局，原来早把人得罪透了-
自宋辰言来过后，池念在家的时间也变得很少。
倒也不是跟宋辰言出去，而是跑各种通告去了。
池雪尽为什么知道，是因为王新来告池温迎状了。
在池温迎抓着他当陪练的第五天，王新终于忍不住发了条视频给池雪尽。
视频没画面，大约是手机按在桌面上偷偷拍的。
15分钟的录音，池温迎足足说了十五分钟。
中间夹杂着王新无奈的应答声，“哦，这样啊，没有，我觉得不太好，对你说得对，就该这样…”
高强度被折磨了几天，王新觉得再陪练下去他要疯了。
除了视频，他还趁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发了条语音，极其小心地询问，“池总，您看能不能让温迎换个场地练舞呢？”
池雪尽收到消息就去把人逮了回来，练舞室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伴着香气的冷风吹进来的同时把池温迎卷出去了。
王新耳根清净了。
二人离开时，恰好碰到了池念回来开会，池雪尽这才知道这几天她都在疯狂跑通告，也去试了很多戏-
在公司碰到池念的第二天她就回家了，综艺第三期开始录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场的飞行嘉宾整怕了，这期只有固定几位嘉宾参与录制。
录制刚开始时，池雪尽去了趟现场。
她的脚步很轻，用钥匙开了个节目组并不知道的后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
不料刚站定就被发现了。
摄影师又死死按住了拍摄相机，把自己的机位固定在一楼。
旁边安静的同事你一嘴我一嘴聊了起来。
“我那时候就猜是池氏吧，你们不信！”
“好想跟她合照啊…”
“你去说啊，我们会当你最坚实的后盾！”
“我不敢。”
“我也不敢。”
到现场看了下发现没有新面孔，池雪尽给了自己三个弟弟每人一个眼神警告，便离开了别墅。
整个录制过程没有再出现过。
然而整场综艺，依旧有无数关于她的弹幕。
【姐姐呢？我老婆呢？】
【摄影师你不要那么老实，镜头拍点周围行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二楼藏人了！】
当天的直播录像被截了很多段出来，凡是任何一块疑似池雪尽出现的片段都没被放过。
那两天可以说全民参与了一个叫到处找池雪尽的游戏。
【这柱子后面好像有人影！】
【那块布是不是姐姐的裙子啊？】
【老婆你到底在哪！[抓狂]】
【我现在真求她出道了】
【二楼这个位置，摄像机老飘，会不会是姐姐站那过？】
【池温迎老看厨房的方向，姐姐在那吧！】
有人总结了下，如果根据网友们的猜测，那池雪尽应该是无处不在，因为每个地方都有人猜。
池雪尽再上热搜，连前几天买战队的事一起扯了出来。
傅海阳辞去了队长职位，他训练用的小号自那天起没再上线过，爆料说是换了个小号，那个号这辈子都不敢用了。
网上再热闹，其实也影响不到池雪尽的生活。
她的行踪自然是不会被透露的。
节目录制那两天，她一个人去扫墓了，在山上住了两天。
她特意让人摘了一束蓝花楹，带到了妈妈的墓前。
望着墓碑上那张巧笑倩焉的黑白照，池雪尽不觉也露出笑意，“妈妈，我回家了，蓝花楹开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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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
综艺结束录制次日，池念早早被宋辰言的电话吵醒。
“念念，我喊了司机在你家门口等你，快起来。”
池念打了个哈欠，“干嘛？”
得到对方神秘兮兮的一句来了你就知道了的答复后，池念洗漱出门。
司机将池念接上，一路往市中心开。
最后停在了池氏总部大楼前。
来不及思考，宋辰言就过来给她开了门，除了宋辰言外，现场还有他父母，宋承天和柏冰凡。
柏冰凡旁边还站了两个中年贵妇。
池念记得，是她的两个好友。
柏冰凡亲昵地挽上池念的胳膊，“念念啊，吃早餐了吗？”
池念笑笑。
当然没吃，还在睡觉就被宋辰言电话吵醒了。
宋承天在前面催，“快点，摄影师要到了，今天是辰言再回池氏，都注意点。”
说到这个，柏冰凡腰杆挺直了些。
她跟自己两个朋友叹气，“上次都是误会，那些保镖根本认不得人，这不求着辰言回去了。”
“我们本来没想原谅的，看在求了又求，又是一家人的份上，唉还是算了。”
朋友安慰她道，“你也放宽心，身体要紧。”
上次他们一家被池雪尽喊保镖丢出来这事几乎传遍了整个豪门圈，搞得柏冰凡没少被人嘲笑。
听儿子说池雪尽答应他重新回来后，开心得不行，赶紧喊了朋友来，表面说是人多给宋辰言打气。
实际谁都明白是要找回面子。
柏冰凡理了理头发，低声问池念，“还可以吧？”
晚点可是要把现场照片发朋友圈的。
宋承天催她，“差不多好了。”
摄影师装成助理站在宋承天旁边，收到指示就马上走到定好的机位，准备一会拿出手机拍照。
宋辰言在众人瞩目下，走进池氏大门。
进门发现并没有人迎接他，宋辰言自己走到前台，“池总让我来报道的。”
前台扫了眼，没感情地问，“名字。”
宋辰言昂首，字正腔圆念出来，“宋辰言。”
“噢。”前台滑了下登记名单，“看到了。”
“庄总秘提前跟我们打好招呼了。”
柏冰凡一听，跟朋友嗔笑道，“说是根据辰言的能力给他安排工作，也不知道是什么？”
回头一看，发现前台把身后早早准备好的保洁套装和工具递给了宋辰言，“给，这是你的工服和工具。”
她站到电梯门禁前，用手比划了下。
“你负责这里到大门那一块区域的保洁工作。”
第20章 以后有事先联系我秘书
“保洁？”
宋辰言低头，再次确定了下刚刚手里被塞过来的一堆东西是扫把套装以及保洁工服。
没记错的话，跟他当初在池氏看到的保洁大爷穿那套一模一样。
前台也再次和他确认，“没错，拖把在我后面那个门里，你需要的时候就进去拿。”
柏冰凡勉力维持了脸上客气的笑容，“你好，是不是弄错了？是池总安排的职位，不可能是…保洁吧？”
“没弄错。”
一道成熟女声自后方传来，庄青刚好上班，确定了他们的疑惑后跟宋辰言打了个招呼，“不错，没迟到。”
宋辰言认得她。
“庄总秘，这是不是…”宋辰言皱眉，“弄错了？不是说会按照我的能力安排合适的职位吗？”
庄青拿出包里的平板，“根据你之前在池氏一事无成并且意图推进几个亏本项目的的情况来看，能力并不足以进入池氏工作，不过考虑到你的相貌和体力，我们一致决定给你这个岗位。”
她放好平板，露出微笑，“美观又实用。”
宋辰言知道她说的那几个项目，是暗中注资宋氏的，他以为他做得足够隐蔽…
庄青并不打算再多说，侧身朝柏冰凡旁的池念开口，“池小姐，要上来吃个早餐吗？”
池念连忙松开柏冰凡的手，跟着庄青走了。
进电梯后池念朝她道谢，“谢谢。”
如果还留在那，大概率会被宋家人撒气。
庄青回了她一个笑，“分内工作，池总让我照顾好你。”
池念微怔…
姐姐…-
宋承天脸色极差，他这辈子虽失败过，可从未如此丢脸过。
刚想发作，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又是池雪尽的保镖们。
前台挂了庄青的电话，朝柏冰凡几人大声说，“不干就自己走，应聘个保洁那么多事。”
柏冰凡身体发抖，在朋友面前，她极力维护着贵妇的修养。
几个保镖上前一步，浑厚的声线同时开口，“请！”
那阵仗，仿佛下一秒他们不走就又要把人扛出去了。
有阴影的几人赶紧走了。
柏冰凡的两个朋友还在安慰她，“没事，肯定是认错人了！”
话里的揶揄却十分明显。
柏冰凡干笑一声，“就是，我晚点再跟她说说才行。”
她逃也似地坐回车里，朝二人告别。
早早坐好在车上的宋承天埋怨她，“叫她们来干嘛？现在好了，不出半个小时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柏冰凡白了他一眼，“你不也特地喊了摄影师？！”
车子在二人不断的争吵声中驶离-
白天发生的事情，池雪尽晚上收到了完整录像。
庄青贴心地发了给她。
池雪尽轻笑，退出了视频。
说不上爽快，就是有看马戏团表演的心情。
视频声音消失，房间陡然宁静下来。
门外窸窣的动静声变得清晰。
池雪尽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么晚还在打扫卫生？
她在电脑浏览了会近期的演出列表，打算挑个音乐剧去看看。
生命值高了后，最大的不同就是对很多东西的感知都更清晰了，从前的生活像蒙了一层雾。
看不真切，听不真切。
等买好音乐剧门票，门外的声音仍没有停止。
池雪尽合上电脑，打算去看看。
房内铺了地毯，走路声音几不可闻，门外的人显然没想到里面会突然开门，愣愣地站在原地。
“南归？”池雪尽看清来人，“怎么了？”
池南归摇头，“没事，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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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了下时长，如果是经过的话，那得是经过很多遍了。
“真的？”池雪尽看着他的眼睛。
池南归败下阵来，闷声道，“我等会就要出发进组了。”
明早有早戏。
本来他下午就该出发的，愣是让他拖到了晚上。
池雪尽见他不开心，“你不喜欢这个剧组吗？”
池南归摇头。
“不喜欢工作？”池雪尽松开门把手，“那不去也可以，违约金多少？你让负责人联系庄秘书，我来处理。”
池南归都否认了，“不是的，姐姐晚安！”
留下晚安后人就走了。
池雪尽不明所以，她也不打算勉强池南归。
他和另外两个有点缺心眼的不一样，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池南归才悄声从拐角处出来，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呆。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姐姐最近都在家，所以不想进组。”
害怕回来就像以前一样，很久才能看到姐姐一次。
助理来电催促，池南归拉上行李，离开了家。
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也随着车子的启动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次日一早，剧组准时开工。
池南归天未亮就爬了起来开始妆造。
低气压过于明显，化妆师手法比往常更小心。
妆面完成时，天已大亮。
化妆师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告诉他可以了。
池南归起身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门外。
晨光肆意地落在池雪尽身上，她笑着和自己打招呼，“早上好啊。”
一瞬间，池南归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身后化妆师激动地惊呼一声，他才确定是真的。
池南归愣神，“姐姐怎么来了？”
“姐姐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池雪尽小心摸了摸他的头，“但姐姐可以来陪陪你。”
积累的那些小情绪彻底沉入心底，巨大的惊喜和满足填满了胸腔。
池南归鼻头一酸。
“不许哭鼻子。”池雪尽往旁边挪步方便他出来，“走吧，导演一会要喊你了。”
和池雪尽并肩走到片场的路上，池南归仍觉得不真实。
他总是偷偷看二人的影子，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的个头比池雪尽矮。
就像回到小时候，池雪尽带着他去玩一样-
抵达片场后，池南归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池雪尽在为他设置的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
她今天的穿着很低调，无奈气质相貌都太高调，往那一坐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上上期综艺播出时有在冲浪的人基本都认出来了。
尽管那期直播池雪尽清晰出镜的部分已经删干净了，池雪尽和Dniel的合照也都删干净了。
网上目前已经无法再搜索到池雪尽的正脸照片。
可她的样貌本就过目难忘，更别说那股清冷又透着些威严的气质。
习惯了受瞩目，池雪尽对身边那些目光并不在意，她始终专心地观察池南归。
在拍戏时，池南归和平常丝毫不一样。
甚至刚刚拍了他跟女主的拥抱戏，他也接受了。
戏里的男主是个正常人，有些台词也很长，NG的时候需要反复说很多次，池南归也丝毫没有不耐烦。
池雪尽发现，他在不当池南归的时候，完全不抗拒和人接触。
晌午时分，池南归休息了。
朱皖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不止给池南归带了很多东西，池雪尽还准备了不少避暑清凉用品，分发给片场的人员。
一把把巨大的遮阳伞几乎覆盖了整个片场休息区域。
小风扇，冰垫，冰贴以及放在冰块上冒着冷气的的饮料，都供人随意取用。
将吸管戳进冷饮里，感受到隔壁剧组工作人员顶着烈日投来羡慕的目光，片场到处都是开心的声音-
片场人数众多，自然会有人发到网上，很快就有一篇带图博文爆了。
配图是池雪尽坐在片场的背影。
配文是：“姐姐在这！”
有了前天刚结束的综艺以及当时全民寻找池雪尽的热度做铺垫，这篇博文发出来不久就爆了。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我日思夜想的老婆】
【她去探班了，什么时候来探我的心？】
【就一个背影，假的，她其实就在我旁边】
【精神科来这个评论区逛一圈直接收满病人】
【来个递纸的，片场地址在哪？！】
尽管很多人问，现场的人一个都没有暴露地址的。
不过在影视城，少数人能认出来，剧组负责人倒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喊人在外围保持秩序，片场内并没有受到影响-
池南归今天没有夜戏，傍晚就收工了。
将身上的妆造都卸掉时，恰好是天将黑未黑的蓝调时刻。
池雪尽在门口等他吃饭，“刚秘书告诉我，附近有家面馆很好吃。”
秘书今天轮休，在热搜看到池雪尽去探班了，恰好是她家乡，就给老板推荐了下这家开了几十年的面馆。
二人走在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夏夜晚风的陪伴下，朝面馆走去。
池雪尽恍惚，她记不清上次这种时光是什么时候了。
初中？抑或是更久远的小学。
手机的震动将她的回忆打断。
池雪尽拿出来，发现是宋随的消息。
上次二人谈成合作后加上了微信。
宋随特地和她说合作推进得很顺利，顺便丢了几分项目书给她，问她有没有兴趣。
生命值瞬间掉到了9%。
…
【Snow：你以后没事别找我】
【S：这叫没事？】
宋随引用了上面的项目书。
【Snow：那你以后有事先联系我秘书】
【S：？】
然而，他的问号并没有发出去。
因为他的微信页面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红色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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