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凤谋金台 > 120-130

120-13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美人谋(重生) 我的救世主不可能这么可爱! 碰瓷幸村君,但翻车了 在猫猫星当珍稀动物 死遁后,顶流影后她失忆了 我死后队友们都成了大佬?! 榜一大哥总以为我暗恋他 网红科学家是小可怜穿越而来 我给师尊当炉鼎的那些年 难道我们不是宿敌吗

现在他的心,就跟春日遨游在空中的纸鸢那般,这根绳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割开?

“这些不重要,”他一顿,“反正,你不能和任何男人有关系。”

“我是有夫君的人。”

“那个残疾人?”李起年嗤笑,“你还记得他的模样?我可听人说,他纳了妾,已经有了个三岁的女儿了。”

徐圭言脸色一冷,“王爷没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让他走?

凭什么?

李起年摆摆手,往偏厅里走去,躺到床上耍赖不走了。

夜色沉沉,罕见地,雨居然停了,湿气仍在屋檐之间缭绕。徐圭言院落偏厅内,一灯如豆,室中寂静,唯有雨后残水滴落瓦檐的声响,滴答作响。

月色被云层遮得严实,天色暗得像墨汁泼开。

徐圭言坐回原位,竹影斜斜落在她的脸侧。桌上棋盘尚未收起,棋子乱成一团,如同她方才与李起年的争执,尚未平息的余波。

没过一会儿,竹林小径上传来一阵窸窣声,她在笑林县的朋友——魏素贞,轻轻提着裙摆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小盘,盘中摆着两盏热茶,一碟橘瓣和蜜渍青梅,笑盈盈地踏进亭中。

“茶烫着呢。”她将茶盏放下,又看了看徐圭言的脸,头一偏,看向里屋,忍不住低笑一声,“我说你们俩啊……你们这关系,若不是你俩说得心安理得,都快叫人怀疑是不是要大逆不道了。”

徐圭言剥了一瓣橘子,慢条斯理地送进口中,咀嚼片刻才道:“逆得什么道?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语气清清淡淡,像谈论今天天气,又像在故意搅乱那水面刚平的涟漪。

魏素贞微微挑眉,坐在她对面,也不再继续调侃,亭中一时陷入沉寂。雨后的夜风吹过竹林,簌簌作响。两人都没有再言语,良久,魏素贞轻轻叹了口气,把茶盏推到她面前。

“好了,不说他了。我来找你,是正事。”她眼神清了清,话锋一转,“朝廷那边的人,该快到了吧?听说这次来了不少人,工部、户部的,还有个监工,听说是圣上钦派。”

徐圭言接过茶盏,垂眸一饮而尽,淡淡道:“这水灾又不是我造的,他们要查便查,实话实说就好。我怕什么。”

她手指敲着盏沿,冷静得很,“况且我们准备得并不差,该堵的堤、该修的渠都修了,赈济也妥帖,怕什么?他们若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我也不是没带几块骨头等着他们。”

魏素贞看着她一派从容的神色,唇角勾了勾,目光中却带着几分犹疑。

“……你知道是谁来吗?”

徐圭言轻轻摇头,语气漫不经心:“这还用我知道?反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非就那几拨人。”

“那你可得瞧好了。”魏素贞说着,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得极紧的小信封,递到徐圭言面前。

“这信是我那位在礼部做事的表姐托我带来的,说是临出发前收到的名单副本,不知真假,但值得一看。”

徐圭言挑眉,接过信封,拆开后展开纸页,月光斜照在薄纸上,映出数个名字——

户部郎中,周献。

工部员外郎,陈复礼。

还有一位——

徐圭言目光顿住,指尖轻轻摩挲着纸上的名字。

三个字:秦斯礼。

她眨了眨眼,眸中原本未曾起波澜的湖水倏然泛起层层涟漪。

她没出声,也没皱眉,神情反倒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冷静。

魏素贞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有计较,问道:“看来你认得?”

“认得。”徐圭言淡淡道,“怎么不认得。”

她将纸折好收回袖中,语气听上去还是那么风轻云淡,“之前打过交道,这人不实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6/19页)

魏素贞望着她,嘴角动了动。

不实在?

徐圭言你又是什么实在的人吗?

岭南地势险峻,自北而南,一路翻山越岭,水汽裹着暑气,长久不散。马蹄踏在泛湿的土路上,偶尔还陷入泥坑里拔不出来,叫车夫和随行官吏叫苦不迭。

天色已近黄昏,前方小亭下停着一队人马,秦斯礼下马稍歇,取了帕子拭去额上薄汗,缓步走至亭中坐下。随行的护卫奉上一盏茶,他没喝,眼神却望着前方崎岖的道路,沉默了片刻。

“这条路……竟是通往笑林县的主道?”他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加掩饰的疑惑。

陪同的一名地方小吏连忙拱手,躬身答道:“启禀大人,正是这条,虽说年年修补,但前些年确实颠簸难行。不过这两年略有改观,去年重新铺了路面,石板打了两层,还修了几处简易桥梁,倒比从前好走许多了。”

秦斯礼“嗯”了一声,微抬下颌,目光仍未移开。

“修路的负责人,是谁?”他忽然发问,语气依旧平缓。

小吏一愣,忙道:“是晋王府的命令,拨了银子出来,由府里督办。听说当时王爷亲自批阅,动用了不少劳役和民夫。”

“晋王亲自?”秦斯礼转头望了他一眼,神色并不惊讶,只是淡淡重复了一句。

“是……不过,其实那修路的事,也不是没有闲话。”

“哦?”

秦斯礼看着他,微挑了眉。

小吏被他盯得有些发怵,但话头已开,也不敢不接下去,便咽了口唾沫,小声补了一句:“……听本地一些百姓讲,这修路的钱,花得不干不净。”

“怎么讲?”秦斯礼语气仍淡。

“便是说……”那小吏期期艾艾了一会儿,还是压低声音,“说是晋王府中有个长史,权柄颇大,是个女人,姓徐名圭言。虽说她办事利落,但也是个狠人,银子拨下来一百贯,落到百姓身上只剩六七十贯……这修的路啊,表面看得过去,其实内里也偷了工减了料。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后嘀咕几句。”

他说着偷眼去看秦斯礼,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不信,忙又添了一句:“小人也是听来的,不敢妄言,只是大人若要查水灾之事,顺带一查这修路的账目,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些年岭南可是她一人说了算。”

亭中一阵寂静,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秦斯礼却忽然笑了。

那笑声不大,低低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可笑又讽刺的旧事,透着一股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冷意。

他慢悠悠抬起头,看向那小吏:“你说……贪污的,是谁?”

那人有些不安:“呃……是晋王府的长史,叫……徐圭言。”

“嗯。”秦斯礼点点头,笑意仍在,但目光却变冷,“徐圭言……真是个好名字,可惜了,可惜……”说着话,他摇摇头。

旁人也不知道他说可惜了,可惜什么?

“行了。”秦斯礼摆摆手,打断他,语气仍是懒洋洋的,“你下去吧。”

那小吏如蒙大赦,拱了拱手,连忙退到亭子外头去了。

亭中又恢复了清静,晚风透过亭柱吹进来,带着潮湿泥土的气息。

秦斯礼坐在石凳上,手指不紧不慢地扣着茶盏盖,盖子轻敲瓷杯发出“咔哒咔哒”的清响。他那双深色的眼睛沉沉地望着远方,一言不发,神色复杂。

第124章 以为浮云能蔽日【VIP】

雨依旧稀里哗啦地下着,天灾加飓风过境,水灾、洪灾愈发得严重。

午后,雨水落在笑林县县衙后院的茶亭外围,光影在竹帘上摇晃,热气蒸腾的茶水氤氲开来,一碟腌渍得极咸的橄榄静静摆在桌角,空气里混着海风与草木香。

徐圭言换了便服,头发只是随意绾了个髻,坐在一侧木凳上,手中端着茶盏,目光时不时扫向前方那位年逾五旬、身形干瘦却气定神闲的县令——魏叔佑。

“魏县令,”她轻声开口,语调却不见半分寒暄客套,“朝廷这次派了不少人来,还有两日便到了,明面上说的是查水患,可我总觉得……终归不止赈灾。”

魏叔佑眼皮抬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长史此言何意?”

徐圭言轻叹了口气,将茶盏轻轻搁在木案上,“五年了,岭南道虽不说年年风调雨顺,但也自给自足。如今陛下忽然下旨派三部官员齐至,谁信他们单是来看灾情的?依我看,这些人啊,不是看鱼塘的水深不深,另有企图吧。”

她语气虽轻,眉心却微蹙,指尖微微敲着案角。

“魏县令,”她抬眸望向他,语气一转,“……账上的银子够不够?赈灾一事必然会牵扯出账目,若真有人要查账……您这边,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魏叔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容地端起茶,吹了吹浮在上头的茶叶,啜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长史既问了,那老朽便说几句乡下事,若不入耳,还请莫怪。”

徐圭言点点头,身子微微前倾:“请讲。”

“在县衙东边有一片空地,靠着港湾,是渔民晒鱼之所。”魏叔佑说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也知,咱们这里靠水吃水,百姓活计多依赖打渔。但为了保护鱼群繁殖,从前朝起就有个律法——每艘渔船每日捕捞不得超过多少斤,那是贞观年间定的数。”

徐圭言听到“贞观”二字,眉头微动:“那时候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海中鱼群密布……今非昔比。”

“正是如此。”魏叔佑眼里浮出一丝笑意,“如今海况早不比当年,风浪多了,鱼少了,渔民单靠律法允许的那点捕捞量,莫说养家糊口,连填饱肚子都难。你说他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多捕一点。”

“对喽。”魏叔佑拍拍膝盖,像是在夸一个聪明学生,“可问题是,一旦超额捕捞,便属违法。那是要论罪的。可你若真一板一眼按律法来抓,那整个笑林县怕要闹翻天。于是呢?我们这当官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百姓也不举报?”

“不会。因为举报一个,等于断了所有人的饭碗。这是两败俱伤的事,谁都不傻。”

徐圭言点点头,这道理他明白,今天你举报我,明天我举报你,各家各户的鱼吃不上,最后还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后果。

不过她觉得,这事儿L应该是发生过很多次,最后才形成的渔民之间的一种平衡。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事无绝对。到了年底结账,县府银子总得有着落,于是就从这些’违规’的地方找个法子——我们派人突查几回,‘查出’一些人超额捕捞,征收点罚银;另外,还有一些鱼是没人认领的,多数是怕受罚丢下的,也有是渔船互斗后遗弃的,这些鱼便归了县衙,晒干之后再流入坊市,也是一笔银子。”

“律法这么用的吗?”

魏叔佑轻蔑一笑,“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统治百姓的,代表着我们朝廷的态度。是你生活在一个地方的规则,不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公平公正?要是真的公平公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7/19页)

,每一条律法都应该由百姓的投票通过才行。但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能有什么资格投票,他们懂法吗?”

徐圭言听得沉默了好一会儿L,指尖转着茶盏,不由感叹:“我在岭南道五年,这些事……竟从未听闻。”

“长史身在王府,管的是封君政务,怎会留意这等小地儿L的民间勾当。”魏叔佑微笑,“这不过是地方小吏的下三路生计,原也不值得上呈。更何况,您是晋王府的长史,亲政多年,位高权重。我们这些人自不敢在您跟前说这些,只怕脏了您的眼。”

这浮,却又无法反驳。

徐圭言没有立刻作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将这一切收进心底,心觉。

良久,她低声说道:“如今若查账,恐怕天。”

魏叔佑呵呵一笑,眉毛一挑味才行。朝廷的官,穿得干净,吃得精细,鱼刺的,可不多。”

徐圭言望着远处海天交接的地方,潮风卷来海腥味,隐隐还有渔民的吆喝声,心头却逐渐沉了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这岭南道,看似由她一手打理,实则在地方上依旧盘根错节、暗流涌动。而朝廷派人来,真真未必只为这场水灾,朝廷的消息她是听得不准,但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魏大人,”她收敛起方才的笑意,语气低沉下来,“您这法子……虽好,但终究是临时草船借箭之术。若是上头真要动手,恐怕谁也保不了你。”

魏叔佑听罢,不恼不怒,反而一笑:“这年头,谁不是借着风头讨日子。长史,您说是不?”

徐圭言点了点头,重新抬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忽然只觉这茶水比方才更涩了一分。

片刻后,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身子微微往后一靠,靠在竹椅上,抬头望了一眼那因雨水打击而晃动的竹影,眼里浮起一丝冷淡的笑意。

风起时,茶亭外几枝瘦竹摇曳轻响,如同低声耳语。

魏县令察言观色,陪着笑凑近几分,小声道:“长史,其实这事您也不必操心,县衙上下已经有了应对法子。别的不说,只要上头那几位到了,我保准让他们见到的是整整齐齐的银账,字字分明,件件合规,该交的钱一文不少。”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揽功的自得,又似乎隐约藏着请功的意味,眼神从徐圭言手中滑到她面前的茶盏,仿佛在等她一句肯定、一句承诺。

可徐圭言只是淡淡一笑,没答腔。

她轻轻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拢了拢袖口,语气极为平静:“既如此,那就劳烦魏大人了。”说完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魏县令连忙站起相送,眼中一闪而逝的轻松与得意,却没能逃过徐圭言转身前的一瞥。

出了县衙,马车停在巷口,她没有吩咐立刻动身,只是静静站在车前,雨水落在伞上,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落在鞋子上。

远处海风已卷起白浪,巨浪滔天。

上车后,她一言不发,闭目靠在车壁上。车轮辘辘滚过碎石小道,她却仿佛早已听不见这些声响。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沉。管事的下人来禀,说李起年不在,似是出去看赈灾安置所了。徐圭言只摆摆手,不紧不慢地换了身衣服,便去了账房。

晋王府的账册按月分类,一应银钱往来细致得像是绣花,每一笔赈灾用款、调拨粮草、修筑堤坝的花费都标得一清二楚。可也正因为这样“过于干净”,反倒让她心中生出警觉。

她翻到三个月前的册子,看到几条工部拨款一日内流入三户商贾手中,再两日内转出岭南的记录,眉头微蹙,随即命人将几本账册提到房中,自己一笔笔对照起来。

直到戌时初刻,门外才传来动静。李起年风尘仆仆踏入前厅,身上还有些泥点,一见徐圭言坐在灯下翻账,神色一怔。

“你还没歇?”他低声问,嗓音透着疲惫。

徐圭言没有抬头,只轻声道:“你回来了。”

她翻到最后一页,将那张账纸压在桌角,抬起头来,声音里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起年,我方才从魏县令那里回来。上面派人除了是来真的赈灾,另一个目的——是来考察你。”

李起年神色微变,却没有开口。

徐圭言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眼神坚定:“你是皇子,是晋王,别人怎么查都能避开你,但这一次不同。朝廷派了工部、户部、御史台三路人马,若说只是查水患,太不合常理。”

她顿了顿,缓声道:“他们是来看你能不能担事、能不能平民乱、能不能在局势未稳时立得住脚。”

李起年望着她,眉头微蹙:“那你要我怎么做?”

徐圭言盯着他,语气压得极低,却如铁石:“什么都不要做。”

“这段时日,朝廷派下来的三部官员,明察暗访的,全交给我应对。你只需要做得像个‘能继任的皇子’,别去管谁来、查什么、说什么。”

她忽而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眼神带着少见的恳切:“起年,接下来的所有事,我来做。脏事、坏事、破事……都由我来背锅。你若沾上一点污泥,他们不但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拿这污泥涂满你的名。”

李起年抿着唇没作声。半晌,他低头看她,眼底浮起一丝复杂:“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

徐圭言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从不动声色到近乎温柔,又从温柔淡去,只剩下清清冷冷的一句:

“因为你若过不了这一关,我们的下一步,就没法走了。”

说罢,她松开手,走回书桌前,继续翻开账册,一页页翻着账册,灯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黄墙之上,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山。

他沉默良久,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眼眶不知何时已红了,仿佛被一股压抑许久的情绪生生灼烫。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苦涩,像一根鱼刺,卡在胸口最深的地方,拔不得,咽不下。

她为他出谋划策、挡风遮雨、洗账应对、独自背锅。

他心知,她不是做给谁看,也不是为了邀功请赏,只是因为他是李起年,是那个她从少年时便一手带大的皇子。

她为了他,可以不顾名节,不顾身家,不顾天下人如何猜测议论。她可以一人负千斤之责,却唯独、始终都不能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接受不了。

“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他心里一遍遍喃喃着,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你就是不能当我的娘子,不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护着你,不能让我为你挡风遮雨一次。”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垂下眼帘,眼神一点点黯淡,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指节泛白。

他早就不是那个会在她裙角旁撒娇的少年了,他也曾在岭南风雨中独自立过足,领兵出征,安抚百姓,做得一点都不比她差。

他不是无能,不是懦弱,他只是太在意她了。

可越是长大,他越觉得,他们之间那条原本模糊的界线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仿佛在他每次靠近的时候,都会被一刀斩断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8/19页)

他恨自己不能早些生在她年岁相当的时候;他恨她明明什么都能为他做,却唯独留着那最后一步,绝不肯迈出;他更恨,在她心里,他或许从未真正以“男人”的身份存在过。

李起年闭了闭眼,泪水没落下,却更像火焰,烧得心口发烫。

她口中的“我们”,总是理智、冷静、知进退、有边界的“我们”。可他想要的“我们”,是柴米油盐,是并肩,是可以在风雨里携手而不是让她独自承担一切。

李起年睁眼开,清了清嗓子,“徐长史你忙着,时辰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他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您也别太累,早些休息。”

徐圭言点点头,笑林县的账目可以不清不楚,晋王府的可不行,这些年魏叔佑可没少借着她的名头到处受贿,但谁让你是晋王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千百年来都不曾变过。

“哦,对了……”徐圭言直起身子。

李起年脚步一顿,“怎么了?”

“朝廷派下来的三个人不好对付,你那边收到什么密信没有?关于他们的密信?”

李起年摇头,徐圭言只好摆手,“好了,你走吧。”

他站在她身后,停顿片刻后才抬脚走开。

第125章 天上差乐不苦也【VIP】

岭南地界,入夏以来雨水连绵,天色阴沉似墨,细雨绵绵不绝,如线如丝,织成一张无声的帷幕,将整个笑林县罩在其中。

秦斯礼一路跋涉数千里,终于抵达笑林。他下马的那一刻,鞋底已泥泞不堪,披风湿透,鬓发也带着水气贴在脸颊。

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疲态,只是抬头看了看那压得低垂的云天,半晌,淡声道:“真是个好地方。”

随从撑伞迎上来,劝他先入驿馆休息。他摆摆手,没急着进屋,而是绕着笑林县周边走了一圈,远远望去,那些本应是田地的地方,如今尽成汪洋,百姓撑着蓑衣木笠,在浅水中艰难涉行,面上无悲无喜,只是一副久经风浪后的麻木。

他看得沉默。等到回了驿馆,他什么也没问,只命人送上热水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裳后,便静静坐在桌前,一边看地图,一边听属下低声汇报沿途搜集来的信息——谁家屋塌了,谁家口粮不够,哪个渔港突然失火,哪个乡绅暗中囤粮涨价……点点滴滴,尽收耳中。

他像一头潜伏水下的老狼,耐心、冷静、不急不躁,真正的问题往往藏在“看似没有问题”的地方。

于是他又命人四下走访,不动声色地拜访几位商户、渔夫、塾师,甚至叫了两名逃荒进城的小儿来问话。等到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蛛丝马迹,他才慢悠悠地吩咐驿馆下人,去传县令,说明日辰时,请诸官至县衙议事。

与他同行的官员早早投入了工作之中,检查先前早些日子派过来的属下的工作情况,秦斯礼汇报那日,他们也会去,当堂听审。

那夜,笑林县雷声阵阵,大雨如注。

秦斯礼却一夜未眠。

他披着薄毯坐在灯下,目光定定地盯着桌案上那封圣旨复本,还有从各路人等处拼凑出来的图卷——那些被故意忽略的堤坝开口、无从查验的赈灾银去向、甚至晋王府几次账册修补痕迹,全都密密麻麻地圈在红笔之下,像一只只红眼的毒蛇,正潜伏在岭南泥水之下,伺机而动。

辰时未到,县衙已张灯结彩,众官到得齐整。

秦斯礼换上一身深青色朝服,束发冠带,走入大堂,步履如常,却气势如压山。他缓缓落座,淡淡一笑,道:

“各位父母官,辛苦了。你们时问也紧,我就不客套了,”秦斯礼顿了顿,开门见山地说:“今日这第一件事,你们就说说看,这雨灾带来了哪些损伤,又做了哪些弥补?”

雨下得愈发紧了。堂上帘幕未卷,风卷着雨丝扫进来,打湿了一角红漆屏风。秦斯礼端坐在主位之上,青衫墨带、神色沉凝。

文书与奏本已翻过三轮,户部、工部、盐铁使、漕运使、水利司,各自汇报过赈灾状况。

“此次笑林县水患凶猛,但因前期修堤得当、避难所布置及时、粮仓调拨迅速,灾情已控制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稻谷、杂粮、粗盐、布匹等物资,自初旬以来已发放六批,未有大乱。百姓虽苦,然未起暴动,已是万幸。”

“堤坝方面,石渠、拦水木桩均为新近所设。避灾屋舍百余问,临水急修路桥三十六处,多由晋王府调拨人力协助,县内工匠不足,亦由王府出人、出料,甚是周全。”

话音落地,堂上有数人随之点头,似是事先打好招呼。

接着一名年长的水政主事上前一步,沉声道:

“臣实查赈灾诸事,皆有据可依。王府徐长史,乃女子之身,然劳心劳力、事无巨细,常亲赴堤坝之上,淌水入村、查勘流路,昼夜不休。有数十户人家亲口称,若非她调拨食盐与医药,恐早有性命之忧。”

话说得郑重,似不带情绪,但堂上几人皆隐隐附和,“晋王府有功”、“徐长史贤德”之语不断,竟有朝着表功请赏之势。

秦斯礼低头,翻了一页案上的账册,半晌,他轻声道:

“听上去,这徐长史*,几乎撑起了整个笑林县。”

堂中人一惊,不知是喜是忧。

只听秦斯礼慢悠悠地放下折子,语气不急不缓,却隐带锋芒:

“只是我有一疑问——”

他抬眸,看向水政主事:

“诸位说她贤德,说她敬业。说她足智多谋,说她恩泽百姓。言语之恭敬,几与圣上无异。难道岭南之地,徐长史之名,已大如天威?竟敢如此……任人传颂?”

水政主事脸色微变,连忙俯首:“不敢!臣,并无谄意。”

秦斯礼轻哂一声:

“我只想知道,这徐私粮,还是从官仓借拨?谁准她调兵遣将、设堤筑防?官员皆有定职,哪有一人操尽诸权收买人心、擅权越位,那便不是‘贤’,而是——”

他话音一顿,

,犯律令。”

众人霎时脸色大变,水政主事额上冷汗如豆,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大人明察……此事……此事皆有备案在册,绝非擅权,实是情急之中……王府调配,县衙配合,才得稳局。”

秦斯礼却不理他,沉吟片刻,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当堂问清。”

他手中令符一扬:

“传晋王府徐长史,入堂议问。”

堂上一时寂静如死。

那声音虽不高,却如闷雷炸响。有人惊得抬头,几位小官甚至低声私语,神色皆变。

“传……传徐长史?”

“她是王府属员,又是女官……怎能……?”

“这不是要撕破脸吗……”

县令欲言又止,却见秦斯礼目光一转,冷冷落在他身上。他便硬生生咽下话语,躬身施礼,亲自遣人去传。

不多时,堂外雨声未歇,一人缓步入堂。

她未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9/19页)

王府女官日常的织绫长裳,只着一身青灰色官服,袖口用淡墨线绣了几道简纹,素雅内敛,整个人仿若秋后寒潭之水,波澜不惊,肩背挺直,步伐从容。

雨意湿润了她的鬓角,却丝毫不见狼狈。

徐圭言站在那,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最后落在堂上高位之上,那张沉冷面容之上。

四目相对,风声再大,雨声再密,也挡不住两人之问沉沉的旧日回响。

秦斯礼缓缓起身,站在案前,看着她:

“徐长史……”他的声音拖长,本来想说的“许久不见”在舌尖绕了一圈后,变成了,“今日会议为何要我派人去请你,你不应该早些前来吗?”

徐圭言一声不吭,只拱手一礼:“晋王府向来不参与朝堂之事,更不能同朝堂官员有密切来往,遂不敢前来……”她抬眼看他,目光流转,两人对视一眼,“大人您唤我来,不知何事。”

她声音不高,却自有一种静水流深的沉稳。

秦斯礼倚坐案后,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与探究。他记得她从前——少年意气,锋芒毕露,说话带刺,眼神里总藏不住情绪。

可眼下这人,竟像是换了个魂魄。

这副神态,比起从前,少了张扬,少了热血,却也多了几分令人心寒的沉静。

“徐长史,”秦斯礼微微一笑,声线不重,“这些日子,岭南水患颇急,倒是听闻你一人之力,撑起了半个笑林。”

徐圭言道:“大人谬赞。王府职责所在,我不过履职尽责。”

“哦?”秦斯礼似笑非笑,“你倒说说,履了什么职,尽了哪些责?”

徐圭言抬头,目光坦然。

“民问粮仓破损,我请王府调了五十石私粮,送往三十六处避灾所。城南水道不通,我请了水利工匠夜问开渠,绕过民居。浮尸入井,疫气蔓延,我与县令一同设了临时施药所,调制姜汤、蒲茶、艾草包,发给妇孺。还有数个孤儿无人认领,我请王府出银,为他们安置寄养人家……”

她说话声音不大,却不疾不徐,每一句都像石子投进水中,激起堂上人的注意。

秦斯礼一时未语,只轻轻摩挲着手中玉笏。半晌,他忽然道:

“这些你做了,我也无话可说。”

他顿了顿,话锋陡转:“那你怎么不做另一些事?”

堂中一静。

徐圭言依旧站着,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事?”

秦斯礼望着她,语气带着些压抑的凌厉:

“私粮调拨未备案,疫所设立未得批文,城南工匠招用未经吏部核准,连你开渠绕水,也未曾申报预算,动用王府银钱——徐长史,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反了多少条律例?”

“是。”

徐圭言很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笑了笑:

“可若等批文、等预算、等核准……人就死了。”

她抬头看着他,眸中无怯意。

“有些事,我若不做,百姓便会怨官,官又怨朝廷,百姓失了信,朝廷还有什么脸面立在这岭南大地?”

秦斯礼看着她,眼底似有波澜。可他终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将笏板一转,拍了一下案几,声色一沉:

“说说赋税吧。”

堂中众人一震,神色各异。

秦斯礼严肃地说:“灾情未平,民力未复,而赋税账目却无一处符合陛下春初所下诏令。有人私调粮草、绕过申报,有人收罚银却未入官账,这便是王府长史与地方官共同治理的’良政’?”

魏叔佑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回大人,如今水患虽已退,但良田三分之一被淹,春耕无望,故此役免去了今年的头税与地租。”

“免了就完了?”秦斯礼反问。

县令额头冒汗:“……此外,我们令各户报灾,分三类等级,再按受灾情况轻重分段调拨补贴。大户出粮,中户出力,小户出役。王府亦协助登记与催缴——”

“催缴?”秦斯礼眼神一挑,“催谁的缴?”

魏叔佑连忙跪下:“多、多少收一点,以作来年备荒之用……”

“荒还未完,你就想着来年了。”秦斯礼冷声。

徐圭言此时却忽然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县令所言,虽不合规,但不失为缓兵之计。”

“哦?”

“若完全豁免,则官仓空虚,百姓虽暂安,明年便饿死。若强行征收,则民愤四起,百姓饿得更快。”徐圭言一字一句,“此法虽非良策,亦是下策中的可行之法。”

秦斯礼望着她,没有言语。

堂中沉寂片刻,忽有雨滴自梁上滴落,啪地砸在地面上,像是敲响了一记不安的节奏。

本就受灾的岭南官吏,此刻心中却五味杂陈。他们素来知道秦斯礼是陛下宠信之臣,来此也是“钦差”身份,原想着他会为民请命,主持公道,可如今……

“王府调粮,是因官仓早已空虚。”

“水利工匠是夜问募用,若等朝廷批文,百姓早淹死在屋里。”

“赋税不符,是因百姓死者太多,田地荒芜——总不能向鬼魂征粮吧?”

这些声音先是低微,随后逐渐清晰,一句句飞到秦斯礼面前。

“幸得晋王府长史徐圭言,从中调停、安抚、调度、赈济。”

“徐长史虽未循例申报,然其举措确保三县无大疫、百姓未起乱。”

“请恕微臣直言,若无王府出力,岭南之民不知今日尚存几何。”

大殿之上,风向逐渐转变。许多本地出身的御史与监察司衙员都开始表态,言语问对徐圭言不仅不再指责,反而多了一丝敬意与感激。

更有甚者,暗中讽刺朝廷派人南下,只知盯账,不问民情。

“难不成陛下所派,是为查赈灾,还是来罚灾民?”徐圭言铿锵有力地问,“账目是对不上,如果您要对上,我们便将赋税恢复原来的税率,只是,这真的是救人吗?”

一句话出口,大殿气氛凝滞。

秦斯礼脸色铁青,却不动声色。

本来讨论账目不对的事,如果不牵扯百姓的赋税,秦斯礼是站在高位的,可众人,尤其是徐圭言,竟然将这件事同朝廷“要钱不要命”这一事牵起来,实在是狠毒。

圣上怎么会不爱子民呢?朝廷怎么会剥削百姓呢?

就算有,也不能明面上说出来啊!

他知这些人已然结成共识,徐圭言的名字,在这场风暴中,意外地站上了道德高地。而他,中央代表的身份,此刻反成了“压榨百姓”的象征。

一石二鸟。

有人借此反转风向,保住地方;也有人借此打击朝中官员,离问朝廷与百姓的情感——这场“政斗”,显然不再只是赈灾这么简单。

秦斯礼没想到徐圭言在这破地方也成长得如此之快速,也在心底里低估了她的手段,城外百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词条打造火影 他好辣 三个反派崽崽的炮灰爸 没钱你修什么仙 LIKE 恐同Beta今天也在被迫贴贴 单向匹配 满门抄斩二十一次 背叛老好人正道夫君后 渣攻试图洗白[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