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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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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晋王府内不常见【VIP】

天祐四年,初春未暖,岭南道却早已绿意盎然。

南宣州下辖的笑林县,虽远离中枢,却因晋王府驻地而格外清雅肃整。

这处府邸并无长安宫殿的金碧辉煌,取而代之的是岭南独有的藤木结构、灰瓦青檐与四时繁花,散发着与世隔绝的静谧与沉稳。

春雨初歇,水珠从窗棂滴落,叮咚作响。

晋王李起年坐在书房里,面对面的是他身着绛青官服、神色淡定的长史徐圭言。

她站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方红漆漆盒,盒中是五封来自中枢、贵族世家递来的联姻请求——五个名字,五个女子,每一位都出身名门,年纪适当,相貌端庄,其中甚至有陇西李氏的旁支女,也有中原世族太师孙女。

“王爷,”徐圭言轻声道,“这是从礼部转下来的五人之选,您需在立春前择一为侧妃。”

她顿了顿,指尖缓缓点过那些名字,“大理寺卿之女、京兆尹侄女……都非泛泛之辈,若您有意向的人,可先与臣说明,臣会照章代拟婚仪奏折。”

李起年约莫十六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脸颊胖嘟嘟,仰着头在通天佛里问徐圭言问题的小男孩子了。

五年流转,他在岭南长成了身姿挺拔、面貌俊朗的青年,唇角未常挂笑,眼底却有深藏不露的坚毅。

外表仍旧青涩,但帝王之子的模子从里冒出来。

他穿着淡色圆领衫,披一件黑金纹边的褒衣,衣襟半敞,略显随性。靠坐在榻上,一手随意拈着书,没什么动作,眼神却不在手中那封卷上。

他在看徐圭言。

她与五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反而因沉稳与冷静而更添气质。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为父求情、衣衫凌乱跪在狱中泥地的罪臣,而是晋王府长史,手握岭南政务调度,乃整个南宣州一带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她的神色不喜不怒,一如过往,她将自己活成了一块精密而沉默的铜镜,照见朝廷命令,照见世道风向,照在李起年脸上,便是他炙热的内心。

李起年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掩饰,他甚至不急于开口答复,而是反复、明目张胆地端详着她眉眼、唇线与颈项下那一截被官服领口藏住的锁骨。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好几回,犹豫地试探,又像是在试图撕开某层无声的界限。

徐圭言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但她没有抬头,只是略微低首,继续将几份文书一一展开,声音仍旧平稳如旧:

“圣上遣人来催促婚期,是为了替王爷铺路。京中已有流言,说岭南将起为一方之镇,王爷若有内辅,才更稳妥。陛下看重您,才会容许亲自选人。”

李起年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某种少年独有的干净与执拗:“这件事……您来决定吧。”

徐圭言抬眼,平静地看向他。

“王爷,婚姻是终身大事,怎能由臣替您定夺?”

李起年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略带涩意,还有挑衅般的自信。

“可是你替我定夺的事,还少吗?这五年里,我府中主簿、左右司、吏属更换、官文呈送、军备调动、岭南水利、盐税调控……哪一件,不都是你定的?”

他顿了顿,眼神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没了笑,“徐长史,多这一件事又何妨?”

“陛下,侧妃可是要伴您度过余生,这不是儿戏,不可大意。”

徐圭言从李起年的话语之中干到手了他那种极度冷静下的情感汹涌,那种不声不响却一步步布局的蛰伏。

“有徐长史陪着在我身侧,王妃不王妃的,都无所谓,”李起年放下手中的书本,懒洋洋地说,“您还是挑一个您喜欢的,看得顺眼的,免得以后来我府上都要看人眼色。”

徐圭言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遵命。”

她转身拿起折子,小心收起案前文卷,归类后放在桌面上,动作利落干练,仿佛刚刚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政务交谈。

李起年却没动。

他目光依旧落在她背影上,那是五年来他最熟悉的身影,日复一日,几乎比他自己的母亲还更贴近他的生活。

那个消失的母亲,更爱他的哥哥,不顾他的安危,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而徐圭言,如灯塔般照亮他沉浮未定的少年岁月,也如同铁网般困住他所有试图挣脱的感情。

她走到门前,手扶门框,身姿挺拔,官袍在光影中隐隐泛起墨蓝色的波光。”

她停住。

“你……是否曾想过,为自己做一件事?”

徐圭言未转身,只”

他笑了一下,这笑比方才的多出了些苦涩,“譬如——不为父母,不为徐家,不为王府,也不为朝廷,只为你自己,想做的事。”

徐圭言静默片刻。

风从门外拂来,吹起她耳边几缕发丝,她垂下眼帘,轻声道:

“臣,

李起年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着她走远,然后低下头,指尖按他刚刚藏在衣袖之中的信封,许久未动。

书房的窗外,藤萝攀墙,新绿吐芽,阳光照在桌案之上,那些写着女子姓名的字帖在光里微微泛黄,仿佛早已陈旧

,风仍潮湿。

徐圭言住的地方在晋王府后头的一条小巷内,其中藏着一处并不显眼的小宅。

这宅子不归府邸管辖,是徐圭言自己置办的,坐西朝东,一进两院,布置极简,砖瓦素朴、几乎无饰,只在廊下挂了串铜铃,风起时叮咚作响,宛若幽寺晨钟。

她回到宅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些了,门前的枇杷树刚刚结了小青果,院内有丫鬟静候多时。

“娘子,今儿府衙送了几封公文,还有一封家信。”彩云将厚重的几卷文书呈上,又把那一封略显旧色的家书双手递过来。

徐圭言脱下外袍,只着一身墨色中衣,盘发松松挽着,走到书案前坐下。她先翻开公文,先处理了政务上的几项调令批注,才在灯下拿起那封信。

是徐家来的。

信封上写着:“圭言亲启”,笔迹端方稳重,是她父亲徐途之的字。她略一皱眉,拆开纸页,低头细看。

信中多是寒暄客话,开头还感叹岭南水气重,嘱咐她保重身体。

信中写到:“小儒长到这般年纪,脾性仍不改,近日自京中来信,说想往岭南小住些日子,散散心。族中念及你们兄妹多年未见,又知你事务繁重,特遣此信相托。望你接纳一二,予以照拂。”

字句并无强硬之意,甚至还带些温情意味。

徐圭言静静看完,没有任何表情,末尾提到“圭儒”两个字时,她指尖顿了顿。她记得那个总在她身后扯她发带、偷她书卷、总让母亲发愁的弟弟,如今也已开始读书了。

她将信缓缓叠好,放在案角一旁,与政务文书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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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从窗棂间吹入,纸页微颤,铜铃轻响。

她坐在那里,望着桌上那封信,良久不动。

徐圭儒——

徐家都这个下场了,短时间内是没法再通过科考入仕的。父亲母亲将他送过来,定是想培养他,耳濡目染地学习官场规则。

只是……徐圭言并不想见他。

照顾?她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释然。

照顾得起吗?

如今的岭南是晋王的岭南,是朝中各方势力试探拉拢的角斗场。她是长史,是政务中枢,是筹兵、调税、御民之要职。她每一言一行,皆要斟酌;每一纸批文,皆能引发外地风浪。

而徐圭儒是她弟弟。

她不可能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出人头地,而帮他安排科考一事,先不说能不能行,朝廷内一查便查出来了,科举可不是小事。

“把这信,抄一份,送去晋王府政务司备案。”她轻声吩咐身旁伺候的婢女。彩云已经睡了,前年,浮玉同她成了亲,本来离开了晋王府,浮玉这些年在外征战,回不了家,彩云有了身孕后便来到徐圭言身旁,说是伺候,不如说是陪伴。

“是。”

婢女退下后,屋中只余烛火明明灭灭。徐圭言撑着额角闭了闭眼,整日政务未歇,疲倦缓缓袭来。

窗外忽地又起一阵风,铜铃细响,她睁开眼,盯着桌角那封信,良久。

她没再多言,也没叹气。只是将信略微往边上推了推,推得更远了一些。

徐圭言在南宣州待了第五年,这些年间政务繁重,百废待兴,但她也逐渐明白一个道理:稳定地方,不只是军/政,也要稳住人心。

而八皇子李起年如今已近弱冠,婚配之事便成了朝中外地权贵频频打听的风向标。

前些日子,她亲自出面,穿着晋王府长史的礼服,拜访了南宣州境内的几位世家贵女的母亲与长辈。

她所走访之人,不是岭南最有权的宗室外戚,便是与京中世家有姻亲关系的家族。她语气得体,姿态不卑不亢,从晋王府的角度出发,不谈儿女情长,只谈局势大义。

“王爷年岁已长,终须成家立业,得一贤内助,既利家教,又利政局。”她话说得恰到好处,既不越权,也不软弱。

忙了一圈后,回来询问李起年的态度,这些年他的野心是越发得大了。

看向她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愫。

徐圭言想了想,她得尽快将婚事定下,免得节外生枝。

数日后,她敲定了其中一人:广陵郡守之女,年方十七,性格温婉,家世清白,最重要的是,这家在岭南根深蒂固,与朝中并无太多牵扯。

她觉得这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于是,傍晚时分,她手中捧着一份详尽的折子前往王府,与李起年商议。

这时天刚转阴,王府正厅内灯火尚未点起。少年王爷坐在廊下看书,听见她来,便抬头望了一眼,脸上还带着惯常的清冷与矜持。

“王爷,”她轻轻一礼,将折子递上,“这便是我择定的几位王妃人选,皆已面谈过,最下方,我做了标记。”

李起年扫了一眼,果然见到那行小注:广陵郡守之女,沈氏。

他脸色瞬间一变,合上折子,却并未开口。他只是站起身,转身就走。

“王爷?”徐圭言诧异地跟了一步。

“谁让你擅自决定的?”李起年声音冷了许多,“你只是长史,不是我母妃,更不是我妻。”

“我并未擅自决定,只是拟定初选,”她平静地回应,“婚事关系王府政局,是大事,自当与王爷共商,前些日子,你明明——”

“不用了。”他冷冷打断她,眉目间透出少年尚未压下的火气,“这件事,不必你插手。”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甩衣袖,快步走出王府正门,翻身上马,一人扬鞭离去。

“王爷!”侍从和守门人一愣,来不及阻拦,只能看他身影远去。

徐圭言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开,神色并无波澜,片刻后,扔下手里的折子,坐了下来,“去给我倒杯茶。”

旁边的丫鬟照做,虽说她只是长史,但在晋王府中威严要比李起年大得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太极殿内静得出奇,唯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偶尔传来的几声脚步回响。窗外天光已渐沉,金色余晖斜斜洒入殿中,将那御案后的身影勾勒得有些单薄。

圣上李鸾徽披着鹤纹常服,正伏案批阅奏折。

他的眉心紧蹙,眼神沉静如水,偶尔略停片刻,似是气力不济,却又强打精神继续写下朱批。殿中香炉缭绕,一炷龙涎香静静燃着,空气中带着淡淡药香。

秦斯礼垂手站在侧旁,神色平稳,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那一页页被翻动的折子上。他并未多言,只在圣上停笔时低声提醒一句:“陛下,该歇一歇了。”

李鸾徽未答,目光忽地定格在某一道奏章上。他指尖轻点了几下,低声道:“这是户部今早送来的折子?”

秦斯礼应道:“是。关于南方江右、岭南一带连日暴雨,几处堤坝告急,已有灾民流徙。”

李鸾徽缓缓坐直身子,抬眼望向殿外天光,喃喃道:“江右之地……朕记得那几条水脉,每年汛期都有隐患,怎么还没修好?”

他话未说完,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自胸腔深处涌出。他急忙以帕掩口,整个人弓了起来,连带着御案也轻轻一颤。

秦斯礼神色微变,立刻趋前两步扶住圣上的肩,低声道:“陛下!”

圣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却仍止不住咳嗽,连绵不断,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般。几滴血痕沾染在帕角,圣上微微蹙眉,视若无睹地将帕收起,神情却已有些疲惫。

他靠回龙椅,声音低哑:“朕这副身子,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这句话一出口,殿中气氛霎时凝固。秦斯礼目光微敛,缓缓跪下,语气压得极低:“陛下龙体尚健,言此太早。”

李鸾徽看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莫测的意味。他似笑非笑道:“你是聪明人,怎会不知朕病根已深?这些年靠药吊着,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这些年来他修道,道士们进贡补药,吃了也无济于事。

他顿了顿,忽而语气沉沉:“南方的水灾,户部与工部各有推诿。此事不能拖,先救人,再问责。你去办,朕信你。”

秦斯礼沉声应下,却未起身。他仍跪着,抬头道:“陛下若真觉身子不济,是否该……早作安排?”

圣上半晌未语,仿佛是在权衡,又像是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疲惫中。他望向案几上摊开的山河图,轻声呢喃:“改制未成,群臣未服,太子……人选还没定。朕若一日未倒,就要撑到底。”

窗外晚风吹动殿帘,掀起一角红影。

太极殿中,香烟不散,秦斯礼恭敬地弯腰行礼,“圣上,是时候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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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李鸾徽哼笑一声,“太子还没找到吗?”

秦斯礼知道圣上说的是被他打压赶走的太子,他看了一眼李鸾徽,圣上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了。

“……朕是受了小人蛊惑,才做错了事,太子仍旧不肯原谅朕吗?皇后呢?她什么时候回来?拐走朕的孩子……”

秦斯礼偷偷挥手,让太监和丫鬟们上来,喂药,伺候更衣。

看着眼前这一切忙完,秦斯礼才离开太极殿。

他步履不急,脸上神情如常,仿佛方才在殿中被圣上当众托付水灾之事不过寻常差遣。可熟悉他的人都知晓,越是沉静,便越说明他心思翻涌。

出了承乾门,左右侍卫肃立,秦斯礼微一点头,快步登上自己的小轿,命人往兵部尚书李文韬府邸而去。

街巷清冷,晨雾未散,轿子一路穿过皇城重重坊巷,直至宣平坊外。

李府门前已有人等候,正是李文韬身边的长随。他见了秦斯礼,立刻迎上来施礼:“秦大人请,老爷在听雨堂等您。”

“他早知我要来?”秦斯礼步履未停,语气平淡。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南方水灾,老爷说,秦大人今日必定会来一趟。”

秦斯礼不再言语,穿过垂花门、影壁,一路行至院中。听雨堂临着一方小池,水面如镜,堂中燃着沉香,一派幽静。

李文韬正倚窗而坐,穿一件石青绸袍,神情安然,老态龙钟,眼似鹰。手中握着一卷兵部档案。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望来,神情温和却带着三分揣度。

“圣上病得不轻?”李文韬开门见山。

秦斯礼落座,抬眸与之对视,淡淡道:“咳得厉害,帕上带血。他自己也知道,撑不了几年了。”

李文韬闻言,眉心微动,却不即表态。他放下卷宗,亲自为秦斯礼斟茶:“他若真知自己来日无多,接下来的每一步就更不会含糊。水灾是试探,也是布棋。”

秦斯礼接过茶盏,未喝,只凝视茶面波光,缓声道:“他把水灾交给我,朝上有心人自然明白他的态度。这不是差事,是托付,是试探,更是引火。”

李文韬笑了一声,低低的,却带着深意:“你倒比我早看透了局势。圣上病重之下,三省六部、两府一台、旧党新派,都在等……等一个真正能领头的人。”

他话锋一转,眼神忽然犀利:“可你想要吗?”

屋内沉默片刻,只有窗外风过竹林的瑟瑟声响。秦斯礼捻着茶盏,指尖微动,良久,他缓缓开口:“我想保住的,不止是我。”

第122章 旧友欲重逢,新人笑开颜【VIP】

天祐四年初春,岭南连日暴雨,洪水泛滥。

南宣州笑林县数村被淹,庄稼尽毁,民屋倒塌,百姓衣食无着,哀声遍地。此事上奏朝廷,在众多奏折中却只能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此时,李鸾徽已经到了对天象草木皆兵的状态,岭南水灾,他心中觉得这是上天的召唤,虽然目前还不明白这预示着什么,但他即刻下令特派官员前往赈灾。

这日,徐圭言身着青色官服,脚踩泥泞,站在水患最重的岸边,面上神色凝重。

她身后是晋王府调拨的赈灾队伍,有兵卒,有民夫,还有医官与粮车,正忙碌地施粥、搭棚、搬运伤者。

一眼望去,全是水。

雨依旧下着,虽小却连绵不断,粮田被毁,不仅是百姓吃不上饭,朝廷的税收也会减少,现在只能等圣上拨款,好让笑林县的百姓度过这段艰难时光。

“可否从天象中预测出雨何时停?”徐圭言扭头问。

“云连成片,我们根本没法观察,”身后跟着的术士撑着伞,耐心地回答徐圭言的问题。

徐圭言听到这话叹出口气,晋王府的粮食已经运送到全城,解决缺粮食的问题,目前渡过一时的难关好说,可庄稼都毁了,道路也被淹没,来年吃什么?

又怎么做生意?

本来岭南交通就不发达,现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有属吏快步而来,带着尚未干透的雨意,低声禀报:“长史,听说朝廷要派人来查勘灾情,户部和工部都要派员南下。”

徐圭言闻言点头,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知道了。”

她视线依旧落在被洪水冲毁的村道与百姓的茅棚上。

正转身之际,岸上有一骑快马停住,溅起一地泥水。

马上一身深青锦袍、腰系银带的年轻人下马后,缓步走近。

定睛一看,竟然是李起年。

他未着王服,一身素衣,头发被雨打得微湿,却气度沉稳,眼神明亮。

徐圭言看见他,先是一怔,随即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李起年看着她眼底藏着疲惫的温柔,嘴角带笑,语气却略带微讽:“这么多年,不都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怎么现在我来了你还惊讶?”

徐圭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后才回头说:“圣上派人来查水灾,这次是大事。户部、工部的人都会来。你是皇子,这次必须亲自应对。”

李起年这个时候皱起眉头,徐圭言只好解释说道:“这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好好把握,别让圣上再一次忘了你。”

李起年明白徐圭言的意思,他站在她身边,注意力被她一身泥泞所吸引,目光上移,看到她眉间满是疲倦,不禁沉默了一下。

片刻后,他望向水面,又再看她:“徐圭言,你说,父皇才是皇帝,为什么这么多人现在却只听李文韬的话?他一句话,满朝都当圣旨来执行。可父皇明明才是天子,不是吗?”

这些年朝廷内的局势如何,就连远在岭南的李起年都知道,更别提徐圭言了。

她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实话实说……”

徐圭言顿了顿,李起年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我也不清楚。”

李起年沉默不语,转身牵马。

两人并肩而行,李起年忽然低声说:“你教过我,当官、做合格皇子的基本原则是,不能为我们带来名利双收的事,能不做就不做;能为我们带来名却毫无实利的事,放权放旁人去做。能为我自己带来利益,积极做;名利双收的事,拼尽全力地做。”

徐圭言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慢慢地等着他说完。

“我始终不明白,圣上是圣上,为什么李文韬还能把握着朝廷。”

徐圭言望着远方漫水的村庄,低低道:“我教你那些,是希望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权力不是一句‘我是皇子’就能有的。”

雨还在下,两人一边说,一边骑马离开那片泥泞地。

他们并肩而行,在灰沉天色与雨雾中,像是并未被世间纷扰所隔。李起年偶尔偏头看看徐圭言,眼里那点青涩与依恋,藏在沉稳下愈发清晰。

而徐圭言,也只是轻轻策马,眼前的水路泥泞千条,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老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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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的话,不给李起年一点目光。

他也不在乎,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笑,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上朝这日,天色未明,长安的宫官鱼贯而入,整齐列班。随着含元殿内鼓声三响,圣身,端坐龙椅,宣百官启奏。

兵部、刑部、吏部……各部轮番务,谁被调往哪里,哪个郡县人丁不稳,免,李鸾徽听得兴致不高,连连挥手:“准了,退下。”

直到秦斯礼一步出列,身姿笔挺,请旨一同前往岭南调查水灾一事。

李文韬不会反对,秦斯礼到底是圣上的人,还是自己的人,他还分不清,一个没用的棋子离开也好。

殿中一阵低语,但无人出言发后,秦斯礼权势再起,深得圣眷,又历事沉稳。

李鸾徽颓然的目光中竟然冒出了亮光,透着几分信赖,片刻后缓缓点头:“准奏。即日起,速行。”

秦斯礼拱手领旨,转身出列,动作干脆果断,朝服的袖袍在空中掠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退朝后,殿门前仍有人等候。秦斯礼刚出门,就看见礼部尚书陆明川站在丹陛石阶下,眉目沉静,双手拢于袖中。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陆明川微微一笑,拱手道:“秦大人此行南下,若有机会,劳烦您替我向岭南的徐长史问一声好。”

秦斯礼听到“徐长史”三字,脚步顿了一瞬,随即冷哼一声,眼神像是冰刃一般斜斜扫来:“哪个长史?”

陆明川面上的笑意没变,只是眼睫垂下,未再作答。他低头行礼,转身离去,背影稳重却沉重。

秦斯礼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冷意,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陆明川,已在回府的马车上。他靠坐车厢一侧,指节抵着额角,似是倦意袭人,又像是心中烦乱不已。

他今年不过四十初头,正是仕途巅峰之年,却已有了几缕霜发,皆因这些年来朝局震荡、人心诡变。他想起刚才秦斯礼那句“哪个长史”,装模作样,他们两个都没忘。

他自知多言无益,但心中却还是隐隐作痛。

入了家门,府中管事早迎上来:“老夫人和新夫人在正厅,又争吵起来了。”

陆明川闭了闭眼,疲惫地道:“知道了。”

正厅内,新妇一身湘罗翠裙,面容娇艳,眉眼冷淡。而对面坐着的,是鬓白却气势不减的陆家老夫人,手执拐杖,脸色铁青。

“你今日又不给祖宗上香?成什么体统!”老夫人厉声斥道。

新妇却毫不退让:“祖宗若有灵,也该看看这个家是谁在打理,我不讨好旧日礼数,难不成陆家牌位就塌了?”

老夫人一听便要站起,身子却一晃。

陆明川连忙上前扶住母亲:“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陆家老太太推开他的手:“你睁眼看看你娶的这个人,她将来能旺你一分?”陆家老太太是个命大的,一身病,却也活得好好的。

新妇冷笑:“我娘家兄长是当今骠骑将军,难不成还帮不上他一分?”

陆明川夹在中间,只觉得两头都不是人。他知道,新妇罗无英出身显赫,娶她不过是政治婚姻;可她性子跋扈,家中上下皆不喜。偏偏他这些年靠她家势步步高升,如今虽贵为礼部尚书,却不敢轻言违逆。

至于宋十二……三年前,她因病去世,给陆明川留下一个孩子,现如今在宫中做皇子陪读。

陆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为难的模样,摆手作罢,罗无英和宋十二不一样,她娘家强大。再者,陆老*太太也太骄傲了,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升至礼部尚书,便可为所欲为。

朝堂可不是过家家,她现在想要折磨罗无英的每一寸痛苦,这个儿媳都会加倍奉还给自己的儿子。

陆明川安抚老母回房,又遣人服侍罗无英,他软着身子,说了好几句话安慰的话,这才哄住了罗无英。

最后自己独坐书房,一时百感交集。

桌上有封旧信,是三年前徐圭言南下时寄来的,只寥寥几句,谈公事不谈私情。他曾想回信几次,但一想起往事,便觉字字千钧。

如今,秦斯礼要去岭南——他早知这一日终会到来,只是不知会以这样的方式。

他轻声自语:“你们一个个,终究还是与我不同。”话语淡淡,却沉重如山。

窗外春光正好,檐下风铃轻响,一如当年凉州初遇,朱墙绿瓦之下,那人曾经回头看他一眼,眼中清明如水,满是欣赏。

如今却只剩回音不止。

第123章 劝君看取利名场【VIP】

徐圭言在笑林县待了五六年,日子过得不错。

李起年还小的时候,晋王府她是真的说一不二的人,天高皇帝远,徐圭言无拘无束,第一次有了土皇帝的感觉。

比在长安自在,更比在凉州的时候自在。思来想去,这才明白做官的好。

先前那都是做得什么官啊,不是被贬就是入狱,为了心中那点儿理想,得罪那么多人,最后还落不得好。现如今吃好的用好的,旁人拿她当神仙般供着,还是这种日子过得舒坦。

晋王府的一切她打点,笑林县的县令时不时过来拜访,徐圭言出面聊聊天,下午便可以到处游玩,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奇人异士也听闻甚多。

随着李起年的身高和年纪日渐增长,徐圭言没法糊弄他了,不过也好对付,胡言巧语,再加上李起年对她无比的信任,徐圭言日子仍旧过得风生水起,乐不思蜀。

直到最近,李起年对她感情产生了变化,她有些烦躁。

竹林清幽,雨打竹叶,风吹作响。

徐圭言盯着亭子外碧绿的、摇曳的竹子看了许久。

“……长史?”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徐圭言回神,目光落在青石棋盘上,棋子早已落满三方,却不急着分胜负。

徐圭言着一袭素衣,鬓边斜簪玉钗,神色宁静,正与一位年近四十的士人对弈。

那人身材颀长,面容儒雅,虽穿着普通麻衣,却风骨峻峭。他姓沈,名弘度,原为长安国子监博士,因直言得罪权贵,辞官南下,如今寄居笑林县,与徐圭言志趣相投,常来往论学对弈。

“若将此子落于星位,可破白方长蛇之势。”沈弘度执黑沉吟,目光如炬。

徐圭言指尖一停,轻轻一笑:“沈兄何必直来直往?此局似道途,岂能一线到底?你落此子,反成我用。”

话音未落,便轻点棋盘,将一枚白子落于左下方的“花月”之位。

沈弘度叹道:“你这落子虽险,却藏锋于内,倒也有几分朝堂上的气派。”说完便不再落子,捋须看她:“你这几年,果真是越发沉得住气了。”

徐圭言闻言一笑,却未答话,正要续弈,忽听竹径之外马蹄声骤至。

一道身影破竹而来,衣袍猎猎,墨袍披身,金冠微斜,却不显凌乱,只添一分少年心气的英气。

来者正是晋王李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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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5/19页)

“沈先生,”他抱拳作揖,语气不失礼节,“烦请暂避一步,我与长史有事相谈。”

沈弘度微愣片刻,旋即了然,点头起身:“王爷既来,那在下便先告辞。徐姑娘,来日再续此局。”

“多谢。”徐圭言起身相送。

沈弘度离去时还低声笑道:“你我落子不争胜负,却也怕这局外之人来搅。”

竹影微晃,李起年气喘吁吁地看着消失在竹林之中的沈弘度,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才他那句,“徐姑娘”。

徐姑娘?

李起年哼了一声,胆子也太大了,一个糟老头子,叫晋王府长史“姑娘”?真是不害臊。

此时,徐圭言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李起年未落座,直直看着徐圭言,眼中是带着怒意与疑惑的波动:“他来做什么?”

徐圭言看了他一眼,缓缓坐下,将棋子一颗颗收入木匣中,语气平静:“下棋呗。”

李起年看着她,眯了眯眼,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低声却冷硬道:“你四处拜访,替我挑选婚事,又替我拟奏章、写封赏、定家法,如今连官员调动都先送你案前,你到底是王府长史,还是我这个王爷?”

徐圭言手下动作一顿。

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愧色,只有一如既往的镇定和……某种难以捉摸的悲悯:“王爷若真要问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瞒你。我只是想让你,有朝一日,有与人一争的筹码。”

这话,这表情,放以前,李起年就信了。

徐圭言苦心孤诣的模样,看着真像那么一回事,但他认识她这么多年,这种把戏他早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李起年坐了下来,“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攀扶着我,自己好享福,”他顿了顿,“吃穿玩乐,你样样用好的,我不介意,但是,”他抬手指向外面。

“徐圭言,你是我晋王府的长史,旁的你都能玩,就是不能玩男人。”

,雨一声大过一声。

徐圭言站了起来,朝他轻轻鞠了一躬。

,徐圭言自愧不如。”

她抬起头,眼中毫无怯意,语声淡然,,若非我,五年前你初封岭南,谁替你立威?谁设局?你自问清楚——你愿意将来有一日,有机会回京争位?还是愿

“好,换一个王爷我也照样伺候得好,这份荣华富贵是我该享的,

李起年咬牙不语,他心中动摇,但少年心性又不愿低头,只冷冷盯着她看。

“现在……您得势了,我也老了,你若不愿我管,我也可以不管。”

徐圭言语调温缓,语气悲凉,却句句逼近,“只是朝廷那边,您要小心呐。”

李起年低头沉默半晌,忽然一笑,仰头看向徐圭言,笑意却不达眼底。

“徐圭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臣不得明白。”

李起年气呼呼地看着她,他拿徐圭言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想进一步,她就退一步;他要真下了狠心离开她,她又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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