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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分开,屈黎直接寻了一个小土坡坐下。长青独自坐进人群中,亲昵地挨着那婶。
婶昏黄的眼珠子凝在对面屈黎的身上,抬手要指:“那娃子不过来?”
“他内向。”长青作势按下阿婶的手,摩挲:“不敢和你们聊天,我来就是。”
阿婶迟钝地点点头,这才把注意力转到长青身上。而看着长青,她僵硬的面容总算柔和,带上了笑意:“好久没见你呐,小青,还是俊。”
她反握住长青,粗糙的手掌像极了村里干了后的土路,这是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的手。
阿婶的笑很僵硬,看得长青不由得心酸。
鳞病上脸,脸皮就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溃烂,长好,再溃烂再长好。
最后,五官粘黏,基本剥夺了人做表情的能力和样貌。
“我这几个月太忙了,闲下来就回来了。”长青说道,看向婶婶后边那些同样僵硬的面容:“阿婶阿叔,我从外头拿了些东西。”
边说,他边翻包,从包里拿出好些小香囊。
“你们带着,这东西可以稍微控制一下那病。”
在场的村民都有些震惊,一连数声“真的吗?”接续传来。
阿婶按住其他声音,率先开口:“小青,这东西你哪里拿的?”
杨家。
这些就是当时杨家门栏上挂着的小香包,后来他找杨苏翎要了些。
里面的药材都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对鳞有莫名的安抚作用,类似于他身上那块玉佩带来的感受。
这些肯定是不能跟村民说的:
“我有个医生朋友发现的,你们好好养着身体,现在科技发达了,这病说不定哪天就能治好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鳞来源于长家村的风土,到时候等他们取完样带回去检验,很可能就能找出鳞的诱因。
这也是他一定要回来的原因之一。
长青直接将香囊发到大家手里。
阿婶低头,把那小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小青,莫哄我们了,这个咒哪是那么好解的咯。”
她摆着手,却还是将香囊收好了。
闲聊了好些,长青隐晦地问过村子里确实没来人后终于放下心。
说明张行还没真正朝长家村下手,总不算太糟糕。
终于日头升高,透过枝丫落下,有些晒人。
鳞这种病不抗晒,渐渐地树底下的村民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阿婶还在陪他等。
长青身后就是种树的土,他回头,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地一会儿。伸手捏起一指结土,发觉这土湿润,仿佛浸润在水里一般。
怪不得他总觉得脚底板窜上阴凉,敢情制冷剂是土。
这会儿也突然来了兴致,想挖挖地下会不会真的有水,就被阿婶制止:“多大人了,莫玩土。”
然后拉着长青,将他摆正。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背着日光终于出现一个蹒跚的身影悠悠朝这里走来——村长终于回来了。
只是那个方向……
是村里唯一一条上山的路,长青很难不多想。
“得,小青你去吧,我走了。”阿婶拍拍长青的手背,柔和地摸了摸他的头:“记得常回来看看我,阿婶现在除了你也没什么念想了。”
长青鼻子蓦地一酸,阿婶的丈夫和孩子老早就没了,后来活着的念想就是瞧着村里剩下的孩子长大。
可惜至今,那群孩子只剩长青一个了。
目送着阿婶离开,才转身唤住正在开院门的村长。
“阿叔!”
“我们想和你说些事。”
屋里昏暗无灯,拉开帘子仅有日光照明。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从里屋给长青和屈黎各搬了张板凳来。
三人坐下,长青开门见山:“我们昨夜进山了。”
村长的眼珠一动不动落在他们身上,好似对此早已知晓。
长青观察着反馈,斟酌着继续道:“阿叔,其实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寻找一个石窟。那里面有极其珍贵的国宝,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怀疑鳞的解药也在其中。只要找到石窟,村子就有救了。”
长青:“我不想再看到村民死去了,阿叔。”
“那石窟就在我们村子下面,您知道哪里有进去的办法吗?”
语罢,无人言语,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村长在长青的注视下终于动了。他黝黑的面容透出一股森凉,语气平静:“你们有没有在子时回来?”
……
冥冥中,架在脖子上的那柄斧头直线下坠,被薄丝吊着,悬于气口。
长青好似被攥住了嗓子,胃中翻滚灼烧。
“这……”不是重点。
长青张口欲言,却终究无力地攥紧了手心。
因为对于村长,村民而言,就是重点,是他们不可触犯的禁忌。
他早该明白的。
所谓信仰,便是如此。
眼下说什么都显得没有意义,因为“国宝”“治病”这些都不是长家村村民所在乎的。
他们只在乎——
“你有没有在子时前回来?”
一遍接一遍的重复,无息的压迫,长青指甲几乎要按进手心,他却仍旧装作自然:“回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
“长青,切不可触戒,牢记。”
村长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层套一层,犹如千层的塔,直直将长青套在其中。
他耳中只余磅礴的回响,与那如同念咒一般含糊的字句。
“所以到底为什么?”
牢记牢记牢记。
人难道就只能光记,然后一辈子困在这几句车轱辘话里吗?
长青猛地吼出声。
旋即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不是不可以听,但他需要知道理由。
这番规矩禁忌,到底都是谁定的。
*
屈黎出去了,屋内仅剩长青和村长,再无外人:“小青,你实话跟叔说,外头那人是谁?”
“我朋友。”长青直接道。
村长深吸口气,摇着头,便是不信。
长青:“我们做个交换如何,您告诉我石窟的入口,我说出他的身份。”
“你就确定我一定清楚?”村长阿叔皱眉反问。
“那您为何要揪着人家的身份不放?”长青:“他是谁其实不重要。”
除非心里有鬼。
长青默不作声,实际上早已注意到地面上那一串若有若无的泥脚印,指向村长。
新鲜的泥土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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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反出晶莹的,几乎有些不像是土的光泽。
长青见过的,小时候村里送完葬,回来的村民身上总是会有这样新鲜且湿润的泥土。
“规矩都是祖宗定下的,存在,便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上过学,是大学生,觉得我们愚昧无知。”僵持着,村长还是先松了口:“但小青,我们都是守着规矩才能活到现在。你要知道,是你外婆给你的玉佩护着你,你才出得去山。”
“我不多说了,明早就带上你朋友走吧。”村长眼底似乎闪烁水光:“可别步了你母亲的后尘,否则我也无颜下去见她们了。”
“什么意思?”
阿叔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大到长青顾不上任何事,好似溺水者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脑中一瞬间完全空白,也得拼命抓住。
他一把拉住村长,吐字如吐弹:“我妈妈怎么了?什么叫步了她的后尘?”
“我答应你阿婆了,不能说。”村长阿叔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步步后退。
长青却步步紧逼:“有什么不能说?玉佩是钥匙、老祭坛在树下还有那本画册,这些我都知道了,都是外婆告诉我的。”
“她!?”村长瞪目相视,难以置信:“不可能……”
“阿叔,我求你别和我打哑谜,我迟早会知道的。”长青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说时,手劲大的让村长倒吸凉气。
两人纠缠着,直到村长背抵到墙,退无可退。
他仰头看着这个身材抽条的青年,早已不是记忆里可以哄着玩的孩童了。
只是那眉头皱起的弧度,眼间掩不住的青涩和倔强,仍与记忆中的一人相合。
这对母子,着实长得像。
不止长得像,脾气也像。
“叔,我要出山,我考上大学了!”
“叔,我要出去学医,到时候回来一定能把这病治好。”
“叔,你要照顾好身体,也多替我管管我妈,她最近老是不开心……”
碎片卷起风暴,继续拽着他向前。
“叔。”再度回来的长苑俨然憔悴了几岁,她的面容也被鳞病侵蚀了大半,但眼神蜕变得无比坚定:“我找到治这病的办法了,就在祭坛底下,里面有东西,我要下去一趟。”
“叔,我偏不信这些规矩,我要试试,你们等我回来。”
可终究……
长苑最后一次回来,留下了一个孩子,她给这孩子取名为:“长青。”
“小青,好好长大。就像门外头那棵常青树一样,替妈妈陪着阿婆,好不?”
其实那会儿起,他站在外头听见这话,就有预感长苑不会再回来了。
“阿叔!”
长青唤回了他的神,他瞧见眼前人受惊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不自觉流了泪。
那分明就是一条死路啊,他不懂,为何这外婆为何还要将这些事都告诉长青。
明明长苑都已经有去无回了。
可是,他又说不出来的痛心。
这些苦与罪,为何他们几代人一直赎,也赎不清呢?
山祖是没有心的。
他们也早该明白的。
第72章
“在那树底下。”
树底下是村里的老祭坛,长家村人生于此,葬于此。
每天村民还会守在树外,仿佛这般能够汲取到一些树的灵气,延缓寿命。
这些,都是长青从外婆那里知道的。
但祭坛
而从前,外婆似乎和村长有过约定——要将这些秘密都瞒着他。
因为那树底下,有的不只是祭坛,更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虽然我不懂你外婆为何会同你说这些……但小青,你母亲已经有去无回了,我不希望你再去冒险。”
村长的眼泪已经干在眼角,苍老的皱纹藏了太多无奈和心酸。
长青瞧着心颤。
但是没办法。
长青也有他必须去做的执着。
这场对峙不欢而散。
长青出门来,一眼瞧见正对面的那棵大树。
此刻已是深冬,而它依旧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于寒风中抖索着枝叶,有着一副与世无争的坦然自若。
“长青。”屈黎走过来。
长青遏住他的话口,自顾自地说:“差不多了。”
然后抬头:“屈黎,我今夜要下一次主祭坛。底下非常凶险,我也没什么把握。甚至可能我们解药没找到,你也会染上鳞。”
“你……要和我去吗?”
“去。”屈黎不等长青问完,径直点了点头。
长青得到肯定的回复,眼神却仍不见什么光彩,他喃喃道:“谢谢你。”
*
禁忌就是漏洞。
想要避开所有村民下祭坛,就只能是子时。
这一次,长青彻底破罐子破摔。
但白日回到屋内休整时,长青暗地做了一件事。做完这件事后,他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入夜。
天寒地冻,寂寥无声。
子时已到,两人夜潜回到树下。
夜幕下的树影犹如重重鬼影。
长青探身从树坛里捧起一把土,尽管月光皎洁,这土依旧泛着晶莹的水光,就像白天村长脚底的泥。
这土水润,下方必有暗流,恐怕与后山上那坛子净水同于一源。
一切都指向他们脚下不对劲。
但是入口在何处,村长并没有说。
长青结合他的反应,和那泥土差不多知道个大概。
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去世,村里青壮年都会扛着他们下祭坛,而走的方向……
上山,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再次出现昨日那座土祭台,赫然可见石碑与飘扬的五彩旗。
而在即将到达之时,长青却带着屈黎拐入另一条野路。
说是野路都有些夸大它的路势,这简直是泥沼,一脚一个深洼,满腿皆是泥泞。四周茂盛的植被掩住了它,每一步都行走在未知当中。
长青说实话心里也没底,眼下他全凭记忆在行走。
小时候他曾偷偷跟在那群送葬人的身后,见过树冠顶上的曙光。
豁然开朗。
此刻,那模糊而久远的树冠,再度出现于眼前。
镀着月光,长青瞧见正下方完整的村落。
到了。
就是这里。
断崖前,月光如瀑布倾泻。
一排五彩旗穿成一条绳子,拦在崖前。
“入口大概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开找,不要离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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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冷静道:“注意脚下,这湿土容易脚滑。”
约莫半小时后,屈黎率先找到了一个入口。
那是一块石板,藏在草丛中,很不显眼,若是平常肯定扫一眼就忽视掉了。但此刻,它成为此地最大的异常。
屈黎确定石板能够移动,下方有空间便收手,回头去找长青。
隔着草丛,他一眼瞧见长青靠着棵树干,俯身扶着膝盖,头低垂。
“长青?!”屈黎心一颤,顾不上发出动静,用气声唤道。
夜太静,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长青的耳中。他摆摆头,摇摇晃晃地站起。
随后被赶来的屈黎一把抱住:“你怎么了?”
长青吐出口气,倚着屈黎也不使劲,准确说,他也没劲可使。
“没事,可能低血糖了。”长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用力眨了眨眼。
“我身上没带糖。”
听到屈黎显然懊恼的语气,随口扯了句低血糖理由的长青有些心虚。
他忙轻松一笑,站直身子:“好了我已经缓过来了,你有发现吗?”
“有,那边有个入口。”屈黎喉结上下一划,发觉怀里残留的余温竟然也是冷的。
他二话不说脱下自己身上的厚外套,蒙头披上长青的头。
长青隔着布料唔唔几声:“别……”
这大冷天的。
“我不冷,你身上太凉了。”屈黎回绝道。
长青从温热的衣服中探头,看到屈黎身上有两件厚衣服,才不作声了。
其实他不是低血糖。
他也不冷,反倒很热。
身体内里热的仿若要自燃一般,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
这是鳞的“杰作”,它平息了整整两月,终于抓住了他的破绽,席卷重来了。
长青提防了一整天,终究还是没逃过。
子时的夜风,也是第一把助燃的风,瞬息吹起他身上如野草般的鳞,燎原。
他忽地懂得子时这条禁忌的缘由了。
长青强压下喉口翻涌的血腥,佯装正常,心底暗自和鳞较劲。
事已至此,他们的行动再不许回头。
只希望——
长青悄然按住兜里的东西,这小香囊能多撑一会儿。
那石板不重。
长青确认后,屈黎便挡开他,一人抬开了这道门档。
伴随一阵狭隘尖锐的风鸣,一个漆黑的入口出现在两人眼前。
长青和屈黎相视一眼,屈黎打开头灯,打头阵先行下去,长青紧跟其后。
通道内部是一条石板阶梯,越走越宽,长青恍惚间幻视了他之前去杨家巷子地下暗市时走过的那条路。
除了不断下降的走势与温度,他们在没有其他参照物的情况下一直前进。
走的长青对于屈黎的背影都快看出视觉疲劳了,总算停下。
耳闻,呼吸于石壁间相撞,泠泠水声不息。
长青眼神一凛,越过前面的屈黎,瞧见了一个池塘?
是真的水池。
居然躺在这地底。
而且还是活水,一股透心凉的水腥气扑鼻而来。
到这里,长青彻底陌生。但他拉了把屈黎,侧身示意自己要到前面去。
屈黎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让了路。
“屈黎,你把头灯关了。”长青在前头站了会儿,突然说。
身后的屈黎直接熄了灯。
下一秒,眼前的水潭竟然发出幽幽的荧光来,将四周的石壁映射的水光粼粼。
然而除了这光外,天顶也投下隐约的月光。
这个环境俨然已经不需要头灯照明了。
这空荡荡的水池肯定不会是祭坛,最多算是中途掩人耳目的小伎俩。
长青开始寻找这个空间的另一个出口,很快对面一处黑暗,没有水光映射的区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淌下水,冰凉的水削去些许他骨头缝上的燥热。
鞋子已然湿透,再是裤脚,水位最终停在长青小腿处。
他刚想回头让屈黎跟上,就发现这人一点不等他试水,早已跟在了后头。
两人涉水过去,钻入洞口,再度下行。
这里的石壁明显湿润多了,手摸着冰冰凉凉,时不时会有凸起划过手心,宛若异兽背部起伏的鳞角。
而越来越大的水声几乎能将闯入者一切动静抹去,叫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再度循着光亮探头,水柱迎头直下,将长青浇了个完全。
他狼狈地跑出来,再抬头望,才发觉这洞口居然是被一道水帘盖着的。
屈黎出来也不可避免地被淋湿。
但是此时无人在意自己身上的状况。
因为祭坛出现了。
中央祭台由三块大小递减的黑石造成,一层层堆叠安放。其上,一尊约莫三米高的琼巽元君造像直指天穹。
石顶刻着无数繁复纹样,游蛇交错从四周石壁蜿蜒爬行而下,栩栩如生,接入地面,与祭台外的巨型环形水道相连。水道中央又分出五角星般的五条小水道,不息的水流滚向女神盘蛇台座之下。
循环,轮回。
这是长青看到这座祭坛后唯剩的想法。
良久,长青才缓过神来:“到了。”
他踩着水道边准备靠近祭台,却猛地脚下一滑,打了个机灵。
凝眸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石道已经完全被青苔包裹了,这些斑驳的绿意其实会代谢产生酸性物质,在经久年岁中便啃食掉石头表面,最终混入石缝不可分离。
如此景象出现在各处。
整座祭台藏在湿润当中,岩体极易被水渗透,导致壁画地仗层酥碱、空鼓,甚至大面积脱落。
这是南方地区石窟壁画保护中面临的最大问题。
尽管长青还没有看到这座石窟的全貌,也没有看到壁画,但是忧虑已然产生。
但他还是俯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和小镊子,然后夹取一些碎片放入。
做完这一切,长青才继续走近祭台。而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整座琼巽元君的造像变得更加真切。
看得出已经是完全体形态,与长青手里画册上的基本一致。
它的主体由就地取材的石玉构成,造诣精良。但上面的色彩剥落比石道更高一筹,年代着实久远,基本可以确定是须臾人所造,而非长家村人。
这里应该就是须臾当年的祭祀台,处处可见他们信仰的轮回之道。
光就把这祭坛,这造像拎出去,外界对于须臾古国的研究都能前进一大步。
他们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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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长青那股胃灼热的痛感都削弱了不少。
但这绝不是尽头。
须臾人崇尚绘画,他们的壁画才是真正的瑰宝。这里应该只是分室,主祭祀,不是主室。
可主室在哪儿?
长青没找到。
整个空间纹路繁杂,压根看不见继续前行的地方。
第73章
“我们再分头找找。”长青说:“你用眼睛看,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长家村规矩二:鳞未上脸不可入祭坛。
然而现在,他一个鳞未上脸的再加上屈黎一个没鳞的全进了。
长青不知道导致鳞的源头藏在何处,现在感觉哪里都不太安全。
若不是效率过低,长青巴不得屈黎一直跟在他后头。
两人分开找了许久,仍旧毫无收获,最后不约而同地回到了祭台前。
忽地,长青瞧见元君座下垂着的一排天然苔藓屏障里似乎露出一个形状,有些白,像是石刻。
长青屏息,正准备蹲下去看……
“唉——”
陡然间,一声沉重叹息荡漾于耳中。
长青登时汗毛直立,抬头看,巨型的琼巽元君垂眸沉思,冥冥中那双石头做的眸子,好似正与他对视。
他盯着元君造像紧闭的嘴唇半晌,才意识到那声音来自于身后——
水帘再度被一道身影破开,随后一个矮小的兜帽黑衣人徐步走入。
长青浑身肌肉紧绷,进入警惕状态。
他转身前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零点,仍在子时。
这个点谁会来?长青死死盯着那人,直到他将兜帽拉下。
“阿叔你……”
长青深吸一口气。
村长。
兜帽下的脸苍老可怖,昏暗月光中,那些鳞竟然都泛着蠢蠢欲动的血光。他脸上的皮像是被生硬地剥了下来,血肉都袒露在空气中,远远就能嗅到刺鼻的脓臭味。
长青被这一幕惊的,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口。
“小青,你还是不听话。”
直到村长开口说完,长青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急切道:“您来做什么?”
大概真是子时天地浊气重,长青身上的鳞愈发难受。
而瞧着面前村长的样子,显然他更加不好受。
“你阿妈,阿婆全来我梦里喊我,我实在睡不着。”村长阿叔疲惫地揉着眉眼:“跟我回去吧小青,趁现在还有回头路。”
……
“叔,我没办法。”
长青垂下头。
“这些东西太重要了。”
他不能袖手旁观,任它们一直躺在地底被水汽和植被浸染湮灭。
出乎意料的,阿叔拦他的意愿不似先前那般强烈。
他浑浊的眼落在长青身上,尽是长青看不明白的情绪。
良久,村长才再度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很久以前。
中东有一支传教队进入华国,一路南迁。他们沿途传教却效果不佳,又因返程过于遥远,最终择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定居,建须臾国。
须臾国人延续信仰,为山祖造像立碑。生活归于平静,并于某一天,因为未知的缘由,须臾国消失,葬于群山间。
而有这样一批人,早在华国部队前,找到了须臾安眠的地方——犬牙山。
他们凿山,入洞,像是受到神的旨意,径直进入了须臾旧址,见到了“须臾盛世”。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石窟里做了什么,但是出来后,代价降临了。
山祖发怒,降下诅咒。
每个进入石窟的人身上都渐渐长出蛇鳞状的红斑,一些人死在了归家途中,一些人因为恐惧返回犬牙山。
最后他们绝望地发现,只有在这座山上,才能活命。
后,长家村建立。
村民者,仿古以血肉为引,祭祀山祖,为后代赎罪。
“但没用,诅咒还是延续到了你们一辈人身上。”
故事讲完了,但长青知道,这不只是故事。
村长口中的那群人,长青大概明白是谁了,这也与他先前获得的证据一致。
但是按照村长的年纪,他绝对不是那群人中的一个。那么这些事,这样的当事的视角,村长是怎么知道的?
村长边讲边朝他们靠近,裹挟着腥风却没在他们身边停留。
长青正欲问,话就被村长蓦地下蹲动作惊了回去。
他像是知道长青要问什么,虔诚的,缓慢地跪坐在了琼巽元君的台座前。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长青和屈黎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村长接下来的动作——他将底部垂着的苔藓拉开了。
底下那抹白,真的是一面石刻。
《长家村规》
不用村长说长青就已经凑近,仔仔细细地阅读起上面的内容。
半晌,他看完,静止在原地。
上面写的内容,其实与村长所言无异。
而真正让长青震惊的是,他认得这个字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家藏书阁那篇日记的后续。
和他开始想的一样,长家村的祖先就是林家私派偷掘的那批暗卫军。
然而五脉的成立阻断了这批人和林家主家的联系,他们迷失于绵江群山间。
原来他们找到石窟,后续也全部染上了鳞,最后被彻底困在了这犬牙山上,模仿当年的须臾人,建立了一个村落。
只是,长青觉得上面的一段话写得有些奇怪。
【我们不知窟内发生事宜……】
进入过石窟的人,怎么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潜入者与建村者其实是两批人?
但若是两批人,没有同样的身份归属又怎会自然而然地将另一批人的罪孽揽到自己身上?
按照字迹,长青确定刻下这碑文的人就是那纸日记的书写者……
等等,长青脑子灵光乍现,想起那日记上写的一个细节——那批暗卫最后是分出了一支精英部队先行探索的。
那就说得通了。
大概率的情况是:先遣部队进入了石窟,做了些事染上鳞滞留原地,派两人回到在丛林中驻守的主队。
然而大部队被赶回的两人传染,在诡异疾病和等不到主家回复的茫然中,寻找到了精英小队滞留的地方,收拾了残局,将一切变成了他们看见的这样。
长家村,留下来的那些人没有延续林姓。
已经没有人知道,最初的那批人在临死前,对于将他们推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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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又不拉他们上来的林家主家是什么想法了。
“凡将死者,当谨记此训:罪以死赎,魂以血涤,义不容辞。”
村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然字字清晰。
这些话承载的情绪过分沉重,或许只有千百遍念过的人,才能有这般坦然的语气。
长青终于知晓那条“鳞未上脸者不可入祭坛”的规矩背后的含义。
因为鳞上脸者将死,将死者才能够入祭坛看到这些。
而每一次村子里送葬,对于送葬人都是一次思维强化,告诫他们谨记此训,心甘情愿地成为祭品。
赎罪。
为何幼时送完葬回来的外婆,会一直抱着他,摩挲那枚玉佩。
为何村子里的人对他们这些孩子,年轻人缄口不言和祭坛有关的一切。
长青全懂了。
但是这一切宛如一柄落下的大锤,砸得他眼冒金星。
“可是阿叔,长家村不会再有后代了。”长青低声道。
献祭自己为后代赎罪,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他先忽略掉两道齐齐定在他身上的视线,径直说完:“仪式进行到现在,您比我更清楚它的作用。我不会让这肮脏的血脉延续下去,村子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我们找到鳞的真相救所有人,要么我带着诅咒死,一了百了。”
“荒唐!”村长奋力一甩手臂,烈风袭面,长青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是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长青睁眼,就见村长颤抖着将手放下了。
他终究对自己下不了手。
村长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他脸被涨得通红,可见被气得不轻。
如此反复纠缠,其实两人都明白他们谁也无法向对方妥协。
但长青这些日子也发现了,对于村长而言,山祖的信仰算不得天,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冒险。
这份情,着实重。
却更为他要找到解药的执念天平上加码。
长青深深地望着村长。
可下一秒,他脚步轻移,这位老人便在瞬息间瘫倒于他怀中
长青缓慢地将老人放置地上,抬眼与错愕的屈黎对视。
“快没时间了。”
最后他脱下屈黎的外套,将里面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村长的身上。将其移到了环形水道外的,一处被植被掩盖的角落里藏好。
确保一切都不再被干扰,长青才回到屈黎身边。
猝不及防的,屈黎被抱住了。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怀里人身体瘦得惊人。
分明好似用力便能将这副骨架按散,可此人骨子里的脾气却固执得离奇。
屈黎僵住了,他高兴不起来。
眼下绝不是一个适合拥抱的时间,这行为也不符合长青的处事逻辑。
他不免有些害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却仍旧遵从本心地搂住长青,柔力拍着长青的背,企图安抚。
“没事。”这个拥抱并未持续多久,长青很快松开了手。
他面色如常,就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屈黎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我知道后面怎么走了。”
长青扭过头,盯着那台座下的《长家村训》,边说,边蹲下伸手在一旁的植被丛里拨弄着。
屈黎看到长青伸出的左手里正攥着枚玉佩,而这只手方才正覆在他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