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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 31 章
身后是另一个人的呼吸,两人以如此亲密的姿势接触着,宋湄心中却寒凉无比。
第一次感受到皇权威压,是在听到华容天真的笑声时,那时的宋湄和脚下的蚂蚁没有区别。
第二次感受到封建专制,是刚才看到太子杀人,上一刻之前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被割了喉咙。
鲜血溅起,她看到持剑的太子不在意地擦了擦手。
立在拱门外,太子望过来的那一眼,还残留着杀人时的不耐烦的情绪,尚且未完全收回去。
寒凉,无情。这简短的回应反而增添了皇帝的欢喜。看着陪伴在旁的爱妃,想起眼前爱子历年的种种功绩,他又觉得为宋家让爱子受了太多委屈,忙说:“你带回去那个女子叫什么?不管她是什么来历,你喜欢,这就封个孺人如何?你还少一个侧妃,现在就封了她,也看你高兴!”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不管是怎样的血海深仇、刻骨恩怨,在已故太后的血缘情分和皇帝的真心期待里,都该化干戈为玉帛。即便从此萧观和康国公府不再是亲密的翁婿,也该是能正常相处、至少不冷面以待的亲戚,总归不能再是人尽皆知的仇敌。
而这件事最好的结尾,就是由康国公府送到萧观府的那个女人,经皇帝亲赐,得封一个不高不低的名位。
如此,萧观得了美人,康国公府得了颜面,皇帝的爱子与母亲娘家重归于好,连那美人也一跃飞上枝头,从此皆大欢喜,朝堂内外、举国上下,谁也不必再提从前的龃龉。
大周宫规,正妃之下,亲王许有侧妃二人、孺人十人,为有品级的妃妾名位。萧观府现有侧妃一人、孺人三人,空缺尚多。即便萧观不愿置满侧妃,给一孺人名位也无伤大雅。
但,他沉吟片刻,看向皇帝,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的是:“多谢父皇厚爱。但一个丫鬟而已,何必父皇这样费心。大张旗鼓,又让人议论。等她有了福分,我再向父皇替她请封吧。”
“木秀于林,难免惹人妒忌。”云贵妃叹道,“阿昱的王府难得清净一年,陛下就随他去吧。”
“也是。”院子里的树荫已由金黄转向黯淡的青灰,屋内早已掌灯。还有不到一刻钟便该用晚饭。
当张孺人都以为,殿下今夜不会回来的时候,门边传来高声的通禀:“殿下回来了!向这里过来了!”
“真是恭喜妹妹了!”她立刻站起身,挽了新人还握着书的手,“殿下回来,妹妹不出去迎一迎?”
“自然要迎的。”宋湄从善如流站起身。“咯噔”。
一名侍女轻轻放下酒杯。另一名侍女端起酒壶,在秘色瓷杯中斟满了琼浆美酒。
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扶宋湄在萧观身侧坐下。
萧观眼中那一瞬的空白似乎只是错觉。宋湄才刚坐好,便听到了身旁一如平常的随意语气:“想见谁就见谁,想出门就吩咐人。这里又没王妃,你想去哪,不必和谁回禀。”
王妃——先王妃。
宋檀的亲妹妹。
宋湄侧过脸看向萧观,正撞进他无甚表情的眼睛里。
她分不清这目光中是否有着试探或猜疑。
烛火闪动,似乎减退了些许温度。屋子里好像没那么暖了,可她的身体还是一样轻盈。
宋檀的妹妹又不是她的亲人,先王妃的生死,又同她有什么关系?虽然说,正是先王妃的死,才让康国公府不得不挖空心思与萧观修好,才让她有了机会离开霍玥和宋檀,可只凭这个,她就该感谢她么?她自己的亲妹妹,还不知能不能逃得了做妾的命。
先王妃不高兴,能指使人杀了姜侧妃。只是她没有想到,萧观不高兴起来,也可以杀了她。
江宋湄的妹妹不高兴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就算不愿意做妾、厌极了做妾,不也只能听主人的命令做了妾吗。
她自己,更是一样。
“是,我都听殿下的!”宋湄举起酒杯,有些不太确定,“我……敬殿下?”
“嗯。”
萧观拿起酒杯,向前。
杯身轻撞。
她理了理衣裙,同张孺人一起转出房门。
她们才在檐下站定,昨夜那个男人便出现在了院门里。身旁张孺人的呼吸立刻急促了。
宋湄也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比昨日的紫衣更显消瘦了。原来他竟然这么高——昨夜没能看清,现在他直直地、大步地走过来,她才发觉,他一定是她此生所见的身量最高的男子。她自己的身量在女子里便算高挑的,连宋檀也不过比她高半个头,可萧观比宋檀还要高出两寸。
怪不得昨日在花园里,那一眼,她只看见了他一个人。
分明宋檀还在一侧,但她对那时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萧观走得愈近,宋湄便看得愈是清晰。在日落的这一刻,明月未升,光线晦暗,萧观的面色好像也不似昨日苍白寒冷。也或许是因为,昨夜她知道了他并不似看起来的那样冰冷……他是滚烫的、热烈的。
不过,不管他究竟是热还是冷,宋湄当然不会忘记,他是霍玥之后,她的新“主人”。
她的生与死,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皇帝没有坚持,只叹息看向萧观:“你这妻妾运不好,也是奇了。朕早让你母亲留心着,朕也留心呢,若有着实好的闺秀,再赐你做王妃!”
萧观自然要谢过父皇恩典。宋湄又发现,她也还不知这院子里诸多侍女的名字。张孺人带着她的人走了,余下在这院中服侍的,不算严嬷嬷和李嬷嬷,共是四名梳半翻髻的侍女,和十四名或梳双丫髻、或穿褐色衣裙的侍女仆妇。而她只知道碧蕊和芳蕊叫什么,对剩下的人一无所知。
“那院里四个大丫鬟,十个小丫鬟,四个婆子,至少也是孺人的规矩。”
回到自己院落,张孺人来不及坐下,便低声和在院门迎接她的薛娘子、乔娘子说起来:“可殿下一整日都不在,傍晚才回来,若给她请封了,圣旨该一起回来才是啊。”
房门合拢,服侍的人都自觉避在东厢房外。这里是薛娘子的屋子。
她亲手给三人倒了茶,和乔娘子一起捧过来,又听张孺人不断地说:“我真看不懂她是什么路数。殿下叫我去陪她,她自己住在那,初来乍到,就算在康国府大略学过了咱们府里的事,难道就一点不好奇别的,也不害怕?一日只是看书,一句话也不主动和我说。我拿柳孺人有殿下特许能在宫里借书试她,也不见她有一点嫉妒吃醋。”
“她能让康国公府选中,送给殿下,必然有些心计。不然,也不会让殿下带回来了。”乔娘子便说。
张孺人接过茶,一时走神,险些被烫了手,慌忙放下。
薛、乔两人连忙看她有没有事。
她心烦意乱,藏了手不叫她们看,皱着眉狠狠叹说:“她哪里是凭心计得了殿下喜欢!你们不知道——”
“这一日,我怕犯了忌讳,都没敢派人回来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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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甩手叹气,“她和那一位——至少有七八分像——难为宋家哪儿找出这么个人!”
衣袖划过空气,带出有些刺耳的响。
乔娘子看薛娘子,又怔怔看向张孺人。
薛娘子只顾看着张孺人。
“哪、哪一位?”
“还能是哪一位!”在墨色昏暗中,被萧观一次又一次送到云霄之上的宋湄,并不知道身处灯烛环绕的宋檀正怎么想她。
在这从未见过的天光里,她也无暇去想别人。她喜欢这种能尽情、清晰感受自己的时刻,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她有权感到快乐。
在这无限长又无限短暂的时光里,她愿意放纵自己对萧观感激。
从上次到这次,一直是他在给予。于是,她尝试回馈他。
——她听到了一声闷哼——也许是闷笑,她分辨不出了。
旋即,她被拽下云端,下坠、下坠,被拖入深海……在沉浮与喘息里,感受更汹涌而来的潮欢。
这是张孺人压低了的反问:“就是让咱们府上没了王妃的那一位!”
茶又迸洒在桌面。
只是一时无人去管。
云贵妃趁机道:“虽然不封名位,到底她新入王府,你快回去吧,别冷落了人。”
皇帝便也忙叫他去:“西凉新进的马,朕给你留了几匹最好的,一会叫人送去。”
六公主也趁机请辞,笑说:“父皇偏心,只给六哥最好的,我偏要向他讨两匹!”
“多大的人了!”云贵妃嗔道,“还当小孩子抢吃的呢!”
皇帝笑呵呵抚须看着他们。
六公主嘻嘻笑着走了,三两步出殿,看见六哥果然在檐下等她。
当宋湄又拿起一本新书,找到一个舒服又不至失礼的姿势看进去时,永兴坊太白楼,最顶层的包厢,萧观终于放下酒杯,站起了身。
亲卫们有几个下去准备,余下几人迅速围上来,一人递过马鞭,一人捧上斗篷,还有人蹲身替他掸平衣襟上的褶皱,有条不紊。
萧观接了马鞭,没看斗篷,一径下楼,走到酒楼大门时,坐骑已在门前备好,专等他上马。
圣人亲赐的西凉宝马快如疾风,在大路上掀起些许尘土,尘土自然也沾染在他墨色绣金的羊皮靴上。
但他抵达大明宫东门时,便有小内侍上前,用湿润的棉布轻轻拂去了他浑身的灰尘,亦有圣人赐下的软轿在旁等候。
这软轿一年来次次都有,次次空着。和从前一样,萧观自然是不坐轿的。
大明宫宫殿如云,后宫之中,自然是皇后的长乐宫最为巍峨。只是皇后业已故去多年,长乐宫无人居住,论起热闹煊赫,便不如云贵妃居住的昭阳宫了。
萧观清晨便令人通禀过申正会来。但此刻昭阳宫临华殿里,只有圣人、云贵妃、和前岁便已成婚开府、出宫居住的六公主在。
余下同为云贵妃所出的八公主、十皇子和十二皇子,前两位还在上书房上课,最小的那一位,也在宫人回报“六殿下入宫了”的时候,和萧观府的长女一起,被奶娘抱出去玩了。
身为妹妹,六公主难得出殿迎接兄长。
兄妹几人里,自然是只比萧观小两岁的六公主最不怕他,从来言谈嬉笑无忌。从前萧观入宫来看望母亲、拜见父皇,若她也在,一百次里也没有一次是她出来迎人。但今日不同往日。
“六哥?”她根本没行礼,趁母亲父皇看不见的这一小会儿,小声又急促地问,“你才在康国公府带走了人,这才半天就入宫来,难道是给她来请封的不成?”
宋湄不受控制地倒下去,身体陷入柔软凉滑的床褥。
她下意识撑起身体,太子已来到她的上方,双手阻挡她的去路。
“宋卿,本宫有疑。”
宋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殿下请讲。”
太子低头看着她:“本宫有意擢升冯梦书为工部员外郎,你意下如何?”
“……妾身不懂官场的事,后宫不得干政。”
太子的脸凑得更近,将宋湄逼得后退,只能躺回床榻。
“那么换后宅之事,本宫有意为冯梦书请婚,娶宋家二娘子为妻,你意下如何?”
第 32 章 第 32 章
宋湄一瞬间咬紧牙关,缓缓抬头,看向淡笑着的太子。
他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与太子对视一眼,宋湄垂眸:“太子殿下,婚姻大事,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两厢情愿,才能长久。”
太子自顾自地说起来:“朝庆二十四年,本宫微服私访路过金水河畔,听到河畔亭中传来阵阵喝彩。那时本宫年少,对什么都好奇,便差李朝恩去探。后来才知道是在斗诗,亭中有一对才子佳人在金水河畔吟诗作对,一首《海棠赋》曾在晏京广为传颂……”
太子突然问她:“宋卿猜一猜,那对才子佳人是谁?”
宋湄不说话。
太子低声说:“是冯子遇与你的妹妹,宋二娘子。此二人是青梅竹马,宋郎中与冯家老爷有交情,因此定下儿女姻亲。他们已有三年的婚约,若无意外本该成婚的。男无婚,女未嫁,如此倒也算拨乱反正。”
意外是设计落水的原身,也是从荷花池里穿越过来的她。
宋湄听不下去,伸手推太子。
太子一笑:“本宫只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罢了。”
太子不肯退,撑开宋湄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
宋湄下意识握拳,察觉到手掌上不轻不重的揉捏力道,渐渐松开。
太子与宋湄并躺在榻上。
日夜渴望得到手的人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的幽幽香气。
太子看到牡丹纹样的团花帐顶,想起春三月那场急雨,一时心中涌上无限柔情。
“湄湄可还记得,本宫与你第一次相见之场景。”
宋湄当然记得。
青云寺内,她和阿稚四处询问金娘娘的下落,结果遇到华容高空抛物,太子恰好在此相救。
她原本以为太子是好人,后来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兄妹的把戏。
刚出山门,华容就指使车夫撞了她的马车。
那个时候,太子就在马车里坐着看戏。
后来浴佛节动乱,因为太子不肯出手证明她的清白,她还在刑部大牢被五皇子、王廊轮番盘问。
宋湄闭了闭眼:“当然记得。”
太子勾起唇角。
就听宋湄继续道:“多谢殿下为妾身挡住天降杂物。”
太子面上笑意渐消。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宋湄敏锐地感知到了气氛的不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这个神经病了。
下一刻,太子笑出声:“本宫命人自宫外移栽了牡丹花,湄湄偏爱牡丹,若是白天无事,可去东宫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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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转一转。”
方才是错觉,宋湄松了口气。
现在是七月初,最晚的牡丹也在几天前开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绿叶,没什么好看的。
宋湄:“好。”
太子撑起身,贴在宋湄颈侧,闭眼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蠢蠢欲动。
“宋卿,本宫伤快痊愈了。”
宋湄欲言又止,终究说不出口。
没有得到回应,太子渐渐清醒。
睁开双眼,眼中痴迷的情绪变得淡薄-
宜秋院内,萧琳琅有些好奇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常姨娘,“姨娘可是落下了什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常姨娘问道:“前儿让你给二夫人打的络子打好了么?”
“都打好了。”钟嬷嬷过来正院之时,宋湄正在那里修剪一株山茶花枝。
前世的宋湄没有养花的耐心,也很少能养活任何植物,实习的公司里几乎人人都会养盆多肉仙人掌之类的绿植,就她买了个乐高盆栽搁在了桌上,美名曰“永生绿植”。
果然那会儿还是不够无聊,这会儿日日宅在家中,什么都干不了,开始有了闲情逸致养花。
钟嬷嬷看着侍弄花草的宋湄笑道,“夫人好兴致。”
上个月钟嬷嬷给各院丫头分冬衣料子时,额外关照了素月和绯月两个,正院这边实打实的得了实惠,宋湄再看钟嬷嬷时,怎么都觉得亲切。
她也对着钟嬷嬷和气地笑笑:“我也不懂这些,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祖母那边可是有什么新的吩咐?嬷嬷且坐下说吧,绯月,给嬷嬷上茶。”
钟嬷嬷应声坐了下来,开始交代自己此行的来意:“老夫人娘家陈大夫人来了府上,正在宁寿堂说话。老夫人让我来问二夫人一句,夫人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若是身上没什么不适,就去宁寿堂坐坐,陪老夫人和亲家夫人说说话。”
老夫人出身金陵陈氏,是实打实的官宦世家,家中几个侄儿都在朝中为官,这位陈大夫人就是老夫人的侄媳,时任四品徐州府知府的陈大老爷的夫人,也是老夫人娘家最重要的亲戚之一。
凭良心说,宋湄觉得萧老夫人对她还算不错,没让她晨昏定省,跟前服侍,又给她令设了小厨房,也从未为难过她,所以宋湄没有理由不给老夫人这个面子。
“刚好在屋子里闷得紧,想要出去走走。”宋湄应道,“说起来,我来萧家这些日子,还没见过亲家夫人呢,正好一起去见见。”
宋湄换好衣服后来到宁寿堂,一眼就看到厅上一个身着紫丁香色刻丝宝瓶纹褙子的夫人坐在老夫人跟前,同她说着话。
宋湄上前见礼完毕,坐回王姒和萧琳琅之间的位置上。
陈夫人看着明眸皓齿的宋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你家二郎倒是好福气。”
宋氏旁的不说,就外貌一事而言,是相当能拿得出手的。
萧老夫人看着宋湄笑了笑。但是不得不说,萧观家书的内容质量虽然有待提高,但字写得实在好看。
萧峥的字她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两次,作为十岁孩子而言可谓是相当不错,比起后世那些号称练了一辈子的书法家也不遑多让,但是跟萧观的字一比……只能说男主要长大后独当一面还需要一定时间,写的字和萧观还有一段距离。
至于信上的字跟她的字相比……那差距更不是一般的大。
正好这几日她在府中闲来无事,不如先把字练一练,日后离了府里,给人代写个春联信件什么的,也算一种谋生手段。
第二天一早,萧峥过来正院的时候,发现宋湄正在那里练字。
如今宋湄的芯子换了人,写的字也有了变化。
虽然她继承了原身大部分的记忆和情感,但是针线和写字这类技能都没完全继承。
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是绯月,拿着她的手书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对着她笑道,“姑娘这一病之后,写的字和之前也不一样了。”
宋湄听了这话略是有些心虚,解释说自己病了一场之后,手腕上没有力气,所以写的字跟以前不一样了。
绯月听了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姑娘你的字比以前更好看了,没力气也能写得比从前更好看吗?”
宋湄:……萧老夫人收信之后算算时间,觉得萧观怎么着也该小半个月后才能回来,结果没几日就见到了二郎本人。
这是萧观到家动作最快的一次,萧老夫人不免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萧观道,“五皇子在淮安那边还要停留些时日,让我提前回来看看。”
萧老夫人一听无事也放下心来:“这次来家能待多久?”
萧观道:“大概能有三五天的时日。”
萧老夫人喜上眉梢:“这敢情好。”
萧观这几年除了过年和婚假,还没在家待过这么长时间。
老夫人和萧观说了好一会儿话,其中自然也绕不开宋湄,对于上次的家书事件,老夫人一直有些疑惑,这会儿也对着他问了出来。
“你上次寄信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给你媳妇也寄一封回来?你这刚成婚,一走就是这么多日,心里对她就没有一点挂念?”
萧观的确没挂念宋湄多少,但也绝没有想绕过她不写信的意思。
只是他此时不能说一早提前写了信的实情,说了之后就是敷衍长辈不孝顺,此时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萧老夫人看萧观不再说话,开始语重心长道:“因着这件事情,府里已然有了诸多议论,宋氏虽然看着是个心大的,不在意这些小节,但她一个女儿家,大老远嫁过来,心里还不定怎么委屈。你从小做事就稳成,如今也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只是宋氏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实在有些欠妥。”
“是。”萧观应道,“这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她们都说你不看重宋氏,倒也不止因着这一件事。你刚成婚就匆匆回京,留了她在府里,外头难免诸多猜测。”老夫人道,“你在京城这么多年,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也不成,她如今身子也好了,乘车出门想来也无碍。你这次回京,可有什么其他打算?”
萧观沉吟道:“祖母的意思,是让我带宋氏回京?”
大概两刻钟前,宋湄接到周嬷嬷来报,说二爷回了府上,此时正要去往宁寿堂请安,二夫人可要过去看看?
宋湄匆匆换好衣服赶来,远远听到萧老夫人和萧观在说话。
老夫人口气很十分少见的严肃,大概是在对着孙儿训话。
宋湄觉得有些奇怪。
老夫人一向喜欢萧观这个孩子,他又是难得大老远回来一趟,见着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上来就开始训话?
她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外,结果刚进门就听到萧观要把她带去京城这话。
宋湄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她前世的爷爷是当地高校的历史学教授,对于国学很有研究,她的这笔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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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爷把着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但她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里,还是硬笔书法和电子打印更常用一些,她本以为自己的软笔书法和惯用毛笔字交流的古人差距很大,再没想到会得到绯月这样的评价。
看了萧观的字之后,宋湄瞬间觉得自己的字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趁着早上刚起床头脑清醒,行动力也强,所以先来练个字,好歹不能落后太多。
萧峥看到宋湄练字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坐下吃饭,却在第二日早上过来的时候,给宋湄带了三本字帖。
宋湄翻看着字帖上的字,觉得有些眼熟,萧峥道,这是父亲以前专门写给自己的字帖,如今考试在即,功课繁忙,练字的事情暂且搁到了一旁,看母亲近来开始练字,想来用得上。
宋湄一早就发现,萧峥平常很少称呼自己“母亲”,但今天突然又启用了这个称呼,还送来了字帖,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
宋湄觉得,萧峥可能是什么事求于自己。
可是细想之下,两人私下并没有交集,自己这里也没什么能帮得到萧峥科考的东西,宋湄思来想去,觉得可能还是因为那碗酸辣粉的缘故。
昨儿听周嬷嬷说,大夫诊过脉了,因为近来早餐吃得好的缘故,萧峥这脾胃失调的毛病已经好了,而且看着脸色红润健康了不少,吃点酸辣开胃的东西,应该没什么大碍。
于是宋湄忍痛割爱,让绯月把厨房今早新做的碗酸辣粉给了萧峥。
萧峥:……
这碗面看起来怪怪的,真的能吃吗?
正在此时,春雨一脸喜色的走进来,走到萧老夫人跟前道:“二爷来信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高兴了起来,“这孩子月月都来信报平安得,从不耽误,前后最多也就差个几日。”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大夫人道,“刚才老夫人还在夸着府上二郎呢,这就有京中来信寄到了。”
说话之间,春雨将信交到老夫人手上,老夫人打开匣子,见里面有两封信。
“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封给我,一封给峥哥儿的。”
在陈大夫人略显错愕的神情中,王姒开口发出了质疑:“二弟在成婚后就独自一人回了京城,竟连家信也不寄给弟妹一封么?”
“那就好。”常姨娘道,“我都跟二夫人说好了,她也说在家长日无聊,想找个人说话作伴,你明儿得闲就把那络子给她送去。”
一旁侍女芍药有些奇道:“老夫人似乎也不喜欢二夫人呢,瞧着对她一直淡淡的,姨娘为何还让姑娘去巴结她?”
常姨娘瞥了芍药一眼:“你懂什么?”
那位毕竟是家中二郎的媳妇,三品朝廷命官的夫人,地位和名分都在那里摆着。这会儿让萧琳琅去做感情投资,费的也不过几根络子,日后有了好处,自然少不了这个妹妹。
就算日后二夫人出了什么事,为夫君和太夫人所厌弃,萧琳琅早已嫁了人远离了家中是非,也可全身而退。
萧琳琅家中父亲早逝,嫡母病弱,祖母为人严肃,要求颇多,生母常姨娘怕碍着夫人的眼,也不敢跟她过分亲近……渐渐的就养成了这样内向安静的性格。
而宋湄前世的父亲在政府工作,她在市府家属院中长大,因为自幼性格开朗又情商在线,自小就是大院孩子们玩耍时的领军人物。
从孩提时代起,宋湄对于萧琳琅这样性格的女生总会多加照顾,感情也会不自觉地有所倾斜,这一世亦是如此。
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两人聊过几次之后就熟稔了起来。
萧琳琅看她闲来无事总喜欢捧着一卷书看,就道自己从前也买了好些闲书,其中有几本是周家姑娘重点推荐,从京中带回来分给小姐妹的,也一并拿来给宋湄。
宋湄也笑着道了声“好”,又问道:“这个周家姑娘可是前些日子母亲得了诰命的那个?”
“是她。”萧琳琅道,“听说是周大人这几年官运亨通,又在年初的河患治理时立了功劳,圣上感念周大人忠心,将周夫人原本的五品诰命升格为了三品诰命。”
说到这里,萧琳琅冲着宋湄温婉地笑笑:“我虽只上过几天闺学,没多少见识,但也能看得出二哥和峥哥儿都是有能耐的,日后定然也会给嫂嫂挣个诰命回来。”
听说诰命夫人不光说起来好听,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还有俸禄拿,也是实打实的实惠。
名誉什么的倒还罢了,每月都能拿俸禄这事让宋湄听得有些眼热,但还是摆手道:“个人有个人的命,命里没有便也无法。”
等萧观和萧峥攒够了贡献挣来了诰命,她大概跟萧家都没什么关联了。
命里没有的,羡慕也没用了-
入夜,太子回东宫。
宋湄正打算睡觉,阿稚帮宋湄更衣。
忽然听到门被推开,太子迈入门内:“出去。”
这句是对阿稚说的。
阿稚看过来,宋湄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待只剩两人,太子笑问:“湄湄,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宋湄看向太子的腰腹,那里还裹着纱布,太子说自己的伤快好了,实际上根本还没好。
她微微放下心来:“今天有点累。”
太子拉她去妆台前:“本宫寻到一块好玉,湄湄来看看,想做什么?”
他伸手在宋湄头上比了比:“做玉梳,发簪?似乎有些浪费。”
又比在宋湄的腰间:“不如做玉佩,如何?”
宋湄根本不认得什么是好玉,不过看起来润白透亮,应该挺值钱的,于是点点头。
太子倾身,将下巴靠在宋湄肩上。
看着镜中宋湄,低声说:“湄湄这几日面带郁色,不似往日活泼模样,也不与本宫说笑了。”
所谓说笑,指的是她以前骂的“神经病”、“狗太子”之类的话吗?
宋湄怀疑,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极少有人骂他,可能有那个抖什么倾向。
这句她实在没办法应付。
太子又问:“东宫里的牡丹如何?你喜欢吗?”
宋湄根本没去。
但好在花期过了,无论什么品种颜色的牡丹都一个样,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叶子。
宋湄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长得很茂盛,来年牡丹盛开,应该很好看。”
东宫采购的牡丹花肯定茂盛,这个回答不出错。
太子点头:“好看就好。”
又问:“湄湄以为,本宫与你能长久吗?”
这是在点她之前说过的话:两厢情愿,才能长久。
宋湄当时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太子打消给冯梦书找二婚的念头。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还能让太子套用到他们身上。
宋湄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太子忽然笑出来,看起来有点冷:“湄湄,本宫让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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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引冰在园子地下,强留牡丹花期半月。现下东宫里牡丹花是盛开的,不用等到来年。”
宋湄头皮发麻。
太子语气肯定:“你又骗本宫,你根本没去看过。月信也是假的,你不是害怕,是不想与我欢好。”
宋湄瑟瑟发抖。
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心思深沉,多疑多思,这才过了几天,就被戳穿了。
太子轻声说:“果真跟话本上说的一样,隐忍蛰伏?这就是你蛰伏的办法吗?”
太子让宋湄转身,捧着宋湄的脸:“你想杀了本宫吗?”
第 33 章 第 33 章
宋湄呼吸变得急促,迅速垂眸,掩饰住真实情绪。
太子挑起宋湄的一缕乌发:“本宫初见你,并非在青云寺阁楼下,而是在冯家。”
宋湄一惊,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太子语气温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看来湄湄还是记不起来。”
彼时宋湄与冯梦书一对璧人,夫妻有心心相印之势,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宋湄眼中只看得见冯梦书,她当然是记不起来的。
太子缓缓提醒她:“春三月,冯家小宴。冯梦书受程化所托操办小宴,本宫就在客人之列。”
宋湄想起来了。
那时候冯梦书特意嘱咐不限来客,原来是为了迎太子。
太子说:“程化以为本宫要隐匿行迹,实则可匿可不匿,理由很简单。因为本宫带了傅兆兴的人头回京,天渐渐热起来,冰块不够用了。恰巧冯家有,本宫便命人不问自取了。”
宋湄瞠目结舌。
她实在弄不懂太子的脑回路:“……人头?”
太子好心地解释:“傅兆兴身长八尺,整个人不便携带,因此本宫斩下了他的头颅。”
宋湄脑补砍头的画面,再看太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简直毛骨悚然。
晏京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那时候阿稚出去买针线,回来学路边的议论给她听。
当时她还觉得离谱不信,一国太子怎么会私自羁押敌国大将,脑子有坑吗?
原来都是真的!萧观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周绍已经在书房等他,一见到他来就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我这等了你将近一个时辰,全茂茶都给我换了两壶,你才回来。”
萧观无视他的抱怨,径直问道:“你今天过来有事?”
去年一年都没见他上门一趟,怎么这会儿来得这样突然。
“李家伯母打算年后搬到京城来住,我方才去李家那边坐了坐,顺道过来看看你。”周绍道,“还有一事,我昨儿接了阿遥来信。说前几日尊夫人逛街之时,把人家铺子里的墨锭和诗笺全买下来了。”
“全买了下来?”从前宋湄和萧峥两人一同乘车时,从没觉过人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这次和萧观一起出门,两人在同一空间内,明显觉得拥挤。
可能这种心眼多的人会给人压力,一个人能顶三五个人使。
萧观混到三品侍郎这个份儿上,显然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家休假,即便上车之后,依然拿了公文在手里看。
这样一来,两人一路无话,倒也安稳。
车子在学堂院前停下之后,宋湄打开车帘,远远看到萧峥和李维结伴从学堂走了出来。
萧观也下了车,一看就看到了走在前头的萧峥。
两个月不见,他的脸颊圆润了不少,再不似从前一般瘦削,一看就过得不错。
周嬷嬷来信时也提到,如今萧峥的早膳都是在宋湄房中用,夫人十分用心,早点张罗得很是丰盛,也难怪养得气色都好了许多。
萧观五岁那年就入宫做了五皇子的伴读,小小年纪远离双亲,再加上皇子伴读身份敏感,见识到了宫中太多的尔虞我诈,过早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他自幼早慧,也自负聪明,只是他的骄傲和能力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被打压得一文不值。随着年纪的成长,便渐渐养成了冷心冷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