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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金发神明见状,立刻补上了他力量的空缺,将光墙上的裂缝修复后,快步走到撒旦身边蹲下,扶住他的肩膀。
“晨星……”梅西耶金色的眸子满含关切,“你可还好?”
温暖的神力从他掌心渗入,为魔王疗伤。
魔王晨星抬手拭去嘴角血渍,暗红色的眼瞳缓缓移动,落在光明神身上。
这位光明神一身纯白长袍,金发如流水般垂在肩后,周身环绕着神圣的金色圣光。那双眼眸耀眼如鎏金,长睫如金翼轻颤,眼神透着慈悲与温和。
然而金色圣光笼罩下的那张脸却与魔瑞寇一模一样。
魔王晨星复杂地看着那张完美的脸,然后移开视线,淡淡地推开了祂。
“吾无碍。”他声音冷硬如寒铁,“多谢吾神关心。”
梅西耶微微颔首,“嗯。”
魔王晨星用力闭上眼,掩藏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吾……需要暂时离开此处。”
梅西耶伸手拦住了他:“为何?”
祂担忧地望向世界之墙外正在血战的联军,“战局危急,这里需要你的力量。你不能走。”
魔王晨星咬紧牙关,猛然睁开双眼,暗红的瞳仁瞬间化为血色:“我说了,我必须离开!”
“而你——”他满含仇恨地瞪视着这位创造了自己的父神,咬牙切齿道,“休想阻拦我!”
梅西耶蹙起眉头,再次追问:“究竟为何?”
沉默片刻后,祂恍然:“是因为瑞基?”
魔王晨星抿紧唇瓣:“我在瑞基身上设下的封印被强行解除了。那道封印只有在他遭遇生命危险时才会自动破除。”
“我的孩子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
“原来如此。”金发神祇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下颌,闭目感知片刻后,眼中涌起深深的哀伤:
“你不用去了。”
“他已经死了。魔瑞寇杀死了他。”
“黑环陨落,我们必须另想办法打败魔瑞寇。”
魔王晨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他看着面前慈悲温和的光明神,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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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
祂怎么能用如此温柔包容的神情,说出这种冰冷残酷的话?!
他嘴唇剧烈颤抖着,瞳孔收缩成竖瞳,周身黑暗的魔压如风暴般疯狂涌动:“不可能!!”
“我要去无尽深渊!我要去找我的儿子!!”他怒吼道,“他没死,他没死!!”
“梅西耶——让开!!”
梅西耶轻叹一声,却纹丝不动:“瑞基已经死了,你去也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但你的子民还在这里苦战,倘若世界之墙沦陷,整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
“晨星,不要任性。”
魔王晨星瞪大双眼,那张如神祇雕像般完美的脸第一次褪去了冷傲高贵的面具,变得歇斯底里而狰狞:“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尖叫出声:“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孩子很可能已经遇害,被另一个世界的你亲手杀死,而你……”
“竟然说我任性?!”
梅西耶以包容的眼神看着他,如同凝视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晨星,吾能理解你的丧子之痛。”
“若你只是普通士兵,吾必会亲自传送你到孩子身边。”祂金色的睫毛垂落又抬起,“然而你不是。”
“你是魔界之主,肩负整个魔界的魔王,是魔族的守护者。你不能为了一人而放弃千万子民,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放屁!!”魔王晨星第一次忍不住对自己的父神破口大骂。
“你创造了这个世界,对它负责——那是你的选择!”
“但我成为魔王从来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你从天界驱逐到地狱的!”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位曾经遥不可及、自己无比敬仰的神明:“我爱我的孩子,不是创造者对造物的那种爱,而是血亲之间的爱。”
“尽管这个孩子的降临并非我所愿,尽管我不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曾发誓——我绝不会像我的父亲抛弃我一样抛弃他!”
梅西耶金眸微睁,似乎没想到他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魔王晨星却已经豁出去了。反正身为撒旦、被光明神亲手逐出天界的堕天使,他早就与这位冷漠的父神撕破了脸面。
他愤然拂袖,漆黑的魔翼在背后张开,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他刚要振翅飞离的瞬间,光墙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世界之墙都在剧烈颤抖。无数惊恐的呐喊声从战场传来,连正在血战的天使与魔族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惊恐地望向光壁之外。
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恶神威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魔瑞寇的分身降临了。
……
竹林月,穆望舒识海——
“天……天道?”
银白色月华如水般洒落在无边竹海中,青翠的竹叶在夜风中轻摆,发出如潮水般的沙沙声,月光透过摇曳的竹影,洒在林间的小木屋上。
这里是玛尔——或者说穆望舒的识海深处。
玛尔以灵体的形态站在木屋前,凝视着眼前那团缓缓流转的青色光芒,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死了吗?
青光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融入识海,让他看起来就像在与这方世界对话。
【你魂未散,暂时还未真正死去。】中州天道的声音威严而冷漠,如九天雷音般在识海中回响,【你想死吗?】
玛尔张了张嘴,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谨慎地反问:“您为何如此问?”
中州天道同样没有正面回应:【穆望舒,你的叛逆辜负了中州苍生。】
玛尔咬紧唇瓣,眼中闪过一丝不服与愤懑:“……抱歉。”
虽是道歉,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诚意。
中州天道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能被仙骨选中者,必须根骨、悟性、韧性、天赋皆为上上。如此完美的适配者,中州万年来只出了你一人。】
【这便是你被选中执行毁灭修界、重新平衡中州世界使命的原因。】
【然而你竟找到离开中州的方法,妄图通过刺杀异界神明来拯救你所爱之人的世界,同时让自己彻底死去,以此摆脱天命。】
天道的声音愈发冷厉:【如此狂妄!如此自负!如此自私!】
【可你居然几乎成功了——你差点真的与那位神明同归于尽。】
【只可惜魔瑞寇身为掌控并吞噬了两个世界的神祇,祂拥有双重神格。在濒死之际,祂选择燃烧一枚神格回溯时间,企图回到你假意杀死神与撒旦之子的时刻,然后将你彻底抹杀。】
【但梅西耶世界的神祇不会让祂如愿。祂同样消耗神力,将时间回溯到你发动政变之时,并赐予黑环前往无尽深渊觉醒其力量的使命。】
原本听着天道啰嗦的玛尔突然浑身一震,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给‘黑环’下达任务?”
他瞳孔剧烈收缩,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你的意思是说……瑞基他……”
天道没有继续这个对话,而是直接转向了关键:【眼下,这个世界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节点,或生或死,皆在此刻,皆由你来决定。】
【异界神明魔瑞寇已察觉到中州世界的存在。若祂成功毁灭梅西耶世界,中州便是祂下一个目标。】
【吾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中州世界的稳定运行。魔瑞寇威胁极大,若有机会必须清除。因此,吾护住了黑环的心脉,他尚存一线生机。】
【穆望舒,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其一——完成你的夙愿,按你所选择的方式死去,彻底摆脱吾与仙骨的束缚。吾也会撤走对黑环心脉的保护。】
【既然你如此抗拒使命,那便随你心愿。你在中州修真界布下的仙盟之局暂时牵制了修真者对凡间灵力的掠夺,中州或许还有时间再选出合适的仙骨传人。】
【至于魔瑞寇——这个世界距中州极远,且有不稳定的次元漩涡阻隔,祂未必能抵达。况且祂虽为神祇,却非真正掌控并维护宇宙运行的天道神,宇宙中尚有更高维的存在能够制裁祂。祂掠夺毁灭世界的行径已违背本位神职责,若无法被此世界击败,自会有天道神出手。】
【然而,你死后,中州未必能再找到适合的仙骨传人;纵然找到,也可能如你一般叛逆。故而,吾向你提出第二个选择——】
【其二——吾将动用部分天道之力复活黑环,而你必须立誓之后要想办法回到中州履行使命。】
【实现夙愿,还是救活爱人?】
天道的声音响如洪钟,威严而无情:
【穆望舒,你如何选择?】
第165章 我爱你
无尽深渊,破败神庙遗迹——
覆盖在两具尸体上的淡青色光芒如潮水般缓缓聚拢,重新凝合成一截散发着玄妙气息的仙骨,无声地融入棕发男子冰冷的躯体。
下一瞬,断气多时的玛尔猛然睁开双眼,深褐色的瞳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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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焕发出生机,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仙骨的力量如涓涓细流般修复着破碎的血肉,玛尔艰难地撑起身体,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如在钢针上行走一般剧痛。
由于被魔瑞寇的神力彻底碾碎过,仙骨的力量已大不如前,修复的过程也变得缓慢而痛苦。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拼命挣扎着朝身旁爬去,破损的手掌在碎石上留下血痕也浑然不觉。
“瑞基……”
玛尔颤抖着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从凝固的血泊中抱起他的王子。
怀中的王子身体冰冷,唇瓣已经乌青发紫,那张曾经瑰丽张扬的容颜此刻覆着一层青灰色的霜霾,没有半分生气。左胸的伤口早已凝结成暗紫色,如一朵黑色玫瑰,触目惊心。
玛尔颤栗着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瑞基白皙的脖颈,绝望地寻找着生命的迹象。
没有脉搏。
没有呼吸。
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恐慌如冰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天道明明说护住了瑞基的心脉,可眼前的一切分明在告诉他——
瑞基死了。
玛尔瞳孔紧缩,“不……不要……”
他手忙脚乱地施展着各种恢复魔法,绿光、白光轮番在指尖闪烁,可这些在生者身上屡试不爽的法术在死者面前却显得可笑而无力。
他又慌乱地掏出珍贵的恢复魔药,撬开瑞基冰冷的唇齿,将药液含在嘴中后俯身渡了过去。
然而药液只是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而出,就像倒进了一个精美的人偶口中,根本无法下咽。
“啊……啊……”玛尔呆滞地凝视着怀中毫无反应的王子,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色彩。
“怎么会……”他喃喃道,“我明明答应了啊……”
为什么?
为什么瑞基还是死了?
为什么他的小王子还是死了?!
“不……”他颤抖着捧起瑞基冰冷的脸庞,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面容此刻却再也不会对他露出笑容。
“瑞基……瑞基……”
绝望的呼唤在空旷的深渊中回荡,如杜鹃啼血般凄厉而哀伤。
他紧抱着怀中冰冷的王子,滚烫的泪珠顺着苍白憔悴的脸颊滑落,滴在那张再也不会回应他的美丽面庞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瑞基死死抱在胸前,企图用自己的体温重新温暖那具冰冷的躯体,“我没能保护住你……我以为我能做到的,我以为我能杀死祂……”
可是他还是失败了,而他失败的代价便是挚爱的生命。
话说到一半,他像突然想起什么般呼吸骤停,紧接着爆发出更加痛苦的哭泣:
“我怎么能那样对你……怎么能那样伤你的心……”
“你一点也不讨厌,一点也不烦人……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这个曾经沉着冷静、高贵优雅的男人此刻狼狈到了极点。往日柔顺整齐的棕发乱如枯草,单边金丝眼镜镜片碎裂,无力地垂挂在血迹斑斑的胸前。
他跪在爱人身前,将头深深埋进那冰冷的颈间,如最虔诚却最绝望的忏悔者。
“对不起,浪费了你送我的玫瑰……”他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我其实很想和你一起过情人节,想和你手牵手逛遍花园,为你摘下你想要的每一朵花……”
“我比任何人都想拥有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啊……我做不到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痛苦破碎,“连生死都无法自主的我,注定没有未来的我,会克死所有亲近之人的我……又怎么能给你幸福?”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自负自傲,决定铤而走险刺杀魔瑞寇……”
如果不是他触怒了魔瑞寇,他的小王子也许不会遭受如此残忍的报复,也许魔瑞寇会看在魔王的面子上,看在瑞基身为祂儿子的份上,让他平安活下去。
可是他的狂妄自大毁掉了一切。
玛尔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后悔。他一向自诩冷静理智,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自信能够掌控结果。而事实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这些成功提升了他的自信,却也助长了他骨子里的自负与傲慢。
毫无疑问,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俯视瑞基的。
他年长于他,天赋胜过他,自然而然地将他当作需要指导的小辈。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再也无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瑞基的一个眼神,一抹笑容,甚至一次蹙眉,都能让他心绪翻涌,辗转反侧。
他爱瑞基,可他不懂那就是爱,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对一个可怜孩子的同情与保护欲。他本能地为瑞基着想,照料他的一切,自以为是地为他规划人生道路。他坚信自己所安排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即使瑞基现在不理解,将来也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何其傲慢。
但血淋淋地事实却告诉他,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尽在掌控中的。
世上唯一的不变,就是变。
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察觉到魔瑞寇并不了解中州仙法,便在菲尼瑟斯隐瞒身份接近他时将计就计,用偷天换日之术盗取了神格,准备留给瑞基傍身——一石二鸟的完美计划。
政变成功后,他回到常青城堡,找到了彼烈出征前留给他们的遗物,这才得知瑞基的真实身世。在与菲尼瑟斯的接触中,他敏锐地察觉到魔瑞寇对瑞基仍存父子之情,便故意当着祂的面"杀死"瑞基,说出那些诛心之言,为的就是利用祂稀薄的同情心、分散祂的注意力,然后趁机用仙骨裁云剑这件同样蕴含高维力量的神器,一举击杀魔瑞寇,和祂同归于尽——拯救了瑞基的世界,也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双全之计。
但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魔瑞寇拥有不止一枚神格,且拥有回溯时间的能力;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
即使他那样无情地辜负了瑞基,甚至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出现,瑞基竟仍然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
瑞基的爱如他本人一般,热烈而纯粹。
他真的做到了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这样炽热、毫无保留的深情……他非草木,岂能无动于衷?
瑞基,他的王子殿下,是他漫长而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光与火。
可他都做了什么……
囚禁、强迫、打压、贬低……
玛尔将头深深埋在爱人冰凉的颈间,脊背弯曲如折断的弓,整个身躯在痛苦中颤栗耸动着。
他从来不知,原来他和那些自私自利、色迷心窍的卑劣男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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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刺杀魔瑞寇时,他便已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于是当瑞基某次在高阁中耍脾气大闹时,一个阴暗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既然反正都要死了,为何不能放纵一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最初他尚存几分理智,与瑞基的第一次勉强算得上两情相悦。可一旦品尝到禁果的滋味,那种销魂蚀骨的极乐便如毒药般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欺神弑神之举如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更何况他肩负的是爱人与整个世界的命运。在与菲尼瑟斯周旋时,他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与冷静,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每句话都不能有一丝破绽、出一点差错。
只有在与瑞基独处时,他才能释放积压的情绪,获得片刻喘息。
随着窃取的神格碎片日渐增多,计划越发接近成功,死期也愈发逼近——而他对瑞基的渴望也变得愈发强烈而病态。
直到瑞基终于承受不住,选择了逃离。
瑞基的出逃彻底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先是惊慌失措,待寻回瑞基后便化作暴怒的困兽,将所有愤懑与欲望肆意倾泻到虚弱无助的王子身上——他付出了那么多,瑞基怎么敢逃?他要让他明白,他只能属于自己,永远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现在回想起那些疯狂的行径,玛尔只觉得心惊肉跳,浑身战栗。而当手掌触及爱人冰冷僵硬的肌肤时,所有恐惧都化为了噬心的悔恨。
他辜负瑞基太深,伤他太重。
天道说得对——他就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害死所有亲近之人。他罪孽深重,不配拥有任何美好。
玛尔颤抖着从瑞基颈间抬起头,轻抚着那张苍白如雪的面容,然后俯身虔诚地吻上了王子冰冷的唇瓣。
也许这只是他最后的妄想,但……
他已不再抗拒命运的枷锁,他向天道彻底投降了。
若瑞基能够醒来,他愿化作最忠诚、最卑微的暗影,用余生默默守护着他,为他实现心中所愿——哪怕瑞基永远不会原谅他,哪怕只能远远地注视着他的幸福。
瑞基,求求你……醒来吧。
第166章 黑环
无尽的黑暗中,瑞基突然看到一道炽白的光芒在眼前轰然炸开,如流星撞击地面般刺眼夺目。
紧接着,光明与黑暗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开始在他面前激烈厮杀。
一时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试图将那道光明彻底吞噬;一时光明如烈阳般爆发,在无边黑夜中撕开巨大裂痕,将黑暗逼得节节败退。
两股力量势均力敌,战况激烈。
作为天生喜欢吃瓜的瑞基,他本应该对这两股力量互撕的场面非常感兴趣,或许还会津津有味地看戏,点评一二。
但他并没有,因为——
痛!
钻心刺骨的剧痛!
痛痛痛痛痛!!!
你们不要再打了!!!
明明是光明与黑暗在斗殴,但为什么疼的是他啊!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生生撕裂,然后迅速愈合,接着又被撕裂、愈合——如此反复,永无止境。
随着光与暗两股力量的不断纠缠搏斗,它们渐渐开始相互融合。虽然依旧谁也不服谁,却也离不开彼此了。
光明与黑暗如阴阳双鱼般紧密缠绕,互相碰撞产生的能量如涟漪般层层荡开,不断向外扩散。
就如同在永恒黑暗中散发光芒的光环。
而瑞基,也在它们漫长的争斗与融合过程中渐渐适应了那种被撕裂又愈合的剧痛。甚至还觉得……
好像有点爽?
等等!这不对劲!
他不是受虐狂啊!
可那种感觉确实很奇妙——浑身充满了力量,就像一直被堵塞的经脉瞬间畅通,仿佛拥有了源源不绝的能量在血管中奔涌。
更神奇的是,他甚至连念头都通达了。
曾经对世界不公的怨恨,对菲尼瑟斯的憎恶,对玛尔巴什爱而不得的不甘,对他囚禁贬低自己、抽走血脉的愤怒,对他乔装药师欺骗自己的恼火……
一切贪嗔痴慢疑,在这一瞬间,统统化为飞烟。
他突然觉得,这些好像都不是事了。
发生了就发生了吧,还能怎么地。
他恨过了,怒过了,怨过了,好像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个世界从来不围着任何一个人转,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没有想要什么就必定能得到的道理。
他能力有限,甚至还很无能。
没能统领皇室军镇压叛乱、保护彼烈王叔;没能让心爱的人回应他的感情;没能击败魔瑞寇,找到黑环拯救世界。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已经尽力到死掉了。
唉,那就这样吧。
就是有些可惜,他还想再见父王一面,告诉他他选的情人真的糟糕透了,以后再找的话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他也想再见玛尔一面,谢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然后狠狠揍他一拳出口恶气,最后再告诉他,他知道他们不适合,他不恨他了,更不会再纠缠他,也请他别再为他做主,替他做决定了。
瑞基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轻,意识也逐渐下沉。
这就是死前的感觉吗?
都说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这么看来,说得果然没错啊……
好了,就想到这里吧,他要去安息了——
息了——了——
意识继续下沉,突然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呼唤,接着意识变得无比沉重粘稠,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然后向下猛拽——
……
无尽深渊,破败神庙遗迹——
玛尔抱着身体冰冷的王子跪在血泊中,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尝试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瑞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用。
他又在识海中疯狂地呼唤天道,而天道也陷入了沉默,只有体内的仙骨在机械般地修复着他破碎的躯体。
终于,仙骨停止了运转——他的身体完全愈合了。
玛尔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虚无愤怒嘶吼:“治疗我有什么用?!救他啊!救他!!”
“你答应过我要救他的!!”
话音刚落,怀中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
——!
玛尔瞬间屏息,感受到那具躯体细微的痉挛后,立刻停止出声,满怀希冀地低头凝视:“瑞——”
突然,无尽深渊的黑暗朝他涌来,一把裹住他强行向后拖拽,硬生生地将两人分开。
“什么——?!”
下一瞬,一股恐怖的力量从瑞基身上骤然爆发。
暴虐的黑暗与光明之力源源不断地从瑞基身上散发出来,刺目的白光与吞噬一切的黑暗,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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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碰撞,发出恐怖的嘶鸣。
这股狂暴的震动以神庙遗迹为中心,如陨石撞地般向四周扩散。整个无尽深渊都在这股力量下瑟瑟发抖,仅存的古老遗迹摇摇欲坠,巨大的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而这一切的中心,瑞基苍白的身体正缓缓脱离大地,向虚空中升起。他乌黑的短发在无形的力量托举下轻柔舒展,如一朵在深渊中绽放的墨色睡莲,美得摄人心魄。
胸前那朵血色玫瑰般的伤口在光明之力的轻抚下,血肉重新生长,肌肤飞速愈合,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黑与白的力量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
“瑞基!!”玛尔脸色苍白,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细点,手在微微发抖,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光明与黑暗在空中激烈争夺片刻后,终于开始相互纠缠融合,最终凝聚成一圈神秘的暗色光环,静静悬浮在瑞基身后。
下一刻,瑞基猛地睁开了眼——
“咦?”
他茫然地环视四周,红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是困惑:“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说着便想要往前走,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重。
“咦啊啊啊!”瑞基惊恐地看着自己急速坠落,四肢在半空中慌乱地挥舞。
他不会飞啊!!
玛尔见状心脏几乎停跳,焦急地大喊:“瑞基!”
束缚着他的黑暗感受到他的焦急,默默松开了禁锢。
玛尔拼命冲过去,想要接住正在坠落的王子。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唰——!”
六只漆黑如墨的羽翼突然从瑞基背后破体而出,“哗啦”一下张开。
“——?!!”
黑翼有力地扇动着,瞬间减缓了瑞基的坠落速度。他如黑鸦一般在空中滑翔片刻,最终有惊无险地双足触地,稳稳落在碎石之上。
瑞基回头看着自己背后那几对巨大的黑翼,满脸不解:“这是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长翅膀了?”
“话说我不是死了吗?”
说着低头检查自己的胸口,发现原本被魔瑞寇刺穿的地方此刻皮肤光洁如玉,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连疤痕都不曾有。
“吔……”瑞基疑惑地挠头,“好奇怪啊。”
“瑞基!”
焦急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他循声望去,发现同样“死了”的玛尔正朝自己跑来。
看着对方目瞪口呆凝视自己的神情,瑞基眨了眨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然后恍然大悟:“啊——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啊!”
他上下打量着玛尔:枯草般凌乱的棕发,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东方旅人服,碎裂的眼镜无力地垂在胸前,整个人除了那张俊脸外简直惨不忍睹。
一看就死得相当凄惨。
死都死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玛尔,既然都已经死了,你要不要换个造型?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太丑了。”
“呃……”玛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装扮,然后抬眸望向瑞基。
那头乌发因刚才的坠落乱得像个鸟窝,上身的衣物因为黑翼突然破体而出被撕裂然后不知所踪,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他下身的裤子也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划痕。
虽然不知道这位连件上衣都没有的王子殿下哪里来的底气说他丑——毕竟自己起码还穿着衣服,但是……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掠过王子雪白的上半身——健硕有力的胸肌,优美流畅的人鱼线,还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结实腹肌。
一瞬间,他只觉得喉头发紧,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但不得不承认……瑞基的身材确实一如既往地……令人移不开眼。
他努力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瑞基身上撕下来移开,声音有些干涩:“不、不是的……”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我们都还活着。”
瑞基眨了眨眼,红眸中闪过困惑:“啊?可是我明明记得……”
玛尔抿紧唇瓣,磕磕绊绊地解释:“是……是深渊救了我们。”
瑞基蹙眉,他太了解这人了,他在撒谎。
但还不待他提问,对方又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黑环找到了。”
瑞基瞬间瞪大眼睛,刚才的疑惑全被惊喜取代:“真的吗?!”
他兴奋地四处张望:“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玛尔面色复杂地凝视着他,目光落在瑞基身后那圈若隐若现的光晕上: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在黑暗的无尽深渊里就像一圈黑暗中升起的光环。
他纠结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是你——”
“你就是黑环。”
第167章 就此别过
“黑环找到了——你就是黑环。”
话音落下,整个深渊仿佛陷入死寂。
瑞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啥?”
玛尔轻叹一声,声音温和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复杂情绪:“看看你的周围吧,瑞基。”
瑞基闻言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自己的身体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光辉在无尽深渊的永恒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黑夜中悬浮的光环。
黑暗光环。
他缓缓抬起手掌,凝视着从肌肤深处渗透而出的圣洁光明,喃喃道:“原来……‘黑暗光环’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什么外在的武器,而是他本身,同时拥有最纯粹的黑暗之力和光明之力的神魔之子。
“疼吗?”玛尔突然问。
瑞基身形微震,茫然地抬眸:“啊?”
玛尔注视着他身上那层淡淡的光晕,小心翼翼地问:“你身上的封印被彻底解开了吧?但封印解开,也意味着魔瑞寇的至纯光明和魔王撒旦的极端黑暗两股血脉将会在你身体里碰撞冲击,带来撕裂的剧痛……你,你还好吗?”
瑞基点了点头,想都没想回答道:“还好啦。从被魔瑞寇刺死开始就一直疼,现在都习惯了。就像持续低烧一样,烧久了也就麻木了,不算什么大问题。”
体内光明与黑暗两股力量的冲撞依然在持续,撕裂与愈合的循环从未停止。
可就像他说的,痛久了,也就习惯了。
“况且,我觉得神清气爽得很!”瑞基眯起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六只黑翼也跟着舒展开来,整个人像刚睡醒的黑猫般慵懒惬意,“感觉身体里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伸展过后,脑海中的迷雾终于彻底散去,他这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哇!”六只翅膀瞬间收拢,紧紧将他裸露的上半身遮住,“我的衣服怎么不见啦?!”
玛尔原本心疼的表情变得有些好笑又无奈:“被你的翅膀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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