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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过去?幻境。
昏暗的阁楼中光线幽微,唯一的光源来自角落里静静燃着的香薰蜡烛。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逆光而来,墨绿色长袍曳地而行,暗金纹饰在烛火中泛着柔冷的光,深棕色的半长发被绿色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侧,带着随意的慵懒。
他的出现,让阁楼里的空气瞬间凝结。
视线猛地转移,瑞基清楚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他“自己”,在看到来人时,心跳骤然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自主地站了起来,几乎本能地向他靠近。
那是一种强烈得几近扭曲的渴望,像是被困在黑暗中的囚徒,在见到光亮的那一刻猛然涌出的,压抑至极的、几乎病态的期待。
被困在身体里的瑞基“啧”了一声,暗中唾弃了一番“自己”。
他当然知道来人是谁——
“玛尔巴什……玛尔!”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带着掩不住的惊喜和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你……你都去哪儿了?你知道你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多久了吗——整整一个月!!”
“我是王子!王储!魔界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怎么敢把我关在这种鬼地方——就不怕父王回来,把你处死?还不快放我出去!”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明明是威胁,却全是掩盖不住的委屈与不满,还带着几分撒娇似的软劲儿。
……蠢货。
瑞基在心里冷笑。
他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
玛尔巴什发动政变后的第一百二十一天,也是……
他们第一次滚上床的那一天。
他的思绪飘回了上一世,一切动荡的开始。
自从父王带着魔界精锐,前往世界之墙,同光明神梅西耶、人皇军队一同对抗试图破坏世界之墙,彻底入侵梅西耶世界的邪神后,魔界的平衡便彻底崩塌。
五百年前被镇压下去的叛军“自由之军”竟然趁势卷土重来,并且声势浩大。
叛军的首领菲尼瑟斯是个难缠的狗贼,总是躲在暗处搞事,极其阴险狡猾。
一开始,王叔彼烈还在世时,情况还在掌控之中。联军交战时,皇室军节节胜利,一直是按着叛军打的。
然而,菲尼瑟斯那厮竟然使出了超越九环的法术,硬生生地撕开了空间,打开了空间裂缝。
王叔在混乱中受到暗算,被空间裂缝吞噬,不幸战死。
彼烈亲王战死,整个皇室军瞬间群龙无首。
瑞基作为唯一在魔界的皇族、魔界的王储,必须履行职责,被赶鸭子上架接过总指挥的位置,成了新的皇室军总督。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懂行军布阵,更别提指挥了。
——他只是一个跟在王叔屁股后面冲锋陷阵的大头兵啊!
王叔生前总是对他说:
“瑞基,你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但,唉……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起码现在绝对不是!”
他手握实权后,一夜之间,那些在父王和王叔面前唯唯诺诺的贵族们纷纷跑过来,对他阿谀奉承,把他吹成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军事天才,在他的“英明”的领导下,他们皇室军一定能将叛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前提是,拨款。
他们说得动情,奉承得巧妙,把他给捧得飘飘然,完全没发现那些家伙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裹着蜜糖的刀,不可信更不可靠。
那时,唯一一个站出来反对贵族、不断质疑并否定他作战计划的人,是玛尔巴什。
可他偏偏最听不进去的,就是玛尔巴什的话。
在他看来,那人的冷静是冷漠,理智是疏离;指出漏洞是挑刺,批评和质疑是对他王储权威的否定。
更致命的是他对玛尔巴什无可救药的感情。
他喜欢他,早就喜欢他了,甚至这件事已经成了魔界人尽皆知的秘密。
但玛尔巴什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几百年来,自己精心策划了一次又一次的告白,对方每次都揉着太阳穴拒绝,却又总是默默收下他送的礼物,末了还会在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商量正事”。
现在看看,那人说的确实全是军务部署、前线战况、资源调配这些切切实实的“正事”。
但上辈子他恋爱脑上头,哪听得进去?
他只傻里巴叽的觉得对方是不敢回应他,是害羞,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炙热而真挚的感情,玛尔巴什终究是在乎他的,等等……光想着感情,正事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反正,事实就是,玛尔巴什越是劝诫,他就越烦,越恼,不去思考对错,一心只觉得他在拆他的台。
那群早就看玛尔巴什不顺眼的贵族们见状,纷纷跟嗅到了臭味的苍蝇一样围上来,在他耳边添油加醋,说——
玛尔巴什恃宠而骄,仗着和他在人界的情分就目中无人;说他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说他觊觎王位,故意串通叛军害死王叔……
他们的话他一开始根本不信,到后来,听得多了,也耐不住,变得半信半疑。
于是他默许那些贵族背地里对玛尔巴什下绊子,联手排挤他和他的支持者,把原本就一盘散沙的皇室军阵营搞得更加混乱。
然后,毫不意外的,叛军趁机反扑,接连攻下了八座地狱,眼看就要攻到最后的第九狱了。
再不想办法,魔王老爹打下来的江山,很快就要拱手送人咯。
玛尔巴什终于忍无可忍。
他没有再争、没有再劝,而是直接发动了政变,把他这根搅屎棍一脚从棋盘上踹了下来。
布局已久的他用强硬的手段逼贵族们站好了队,整合了军权,稳住朝局,一点一点扭转了局势。
虽然玛尔巴什背叛、囚禁、睡了自己,但瑞基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确实比自己有本事多了。
他能压住那群见风使舵、口蜜腹剑的贵族,也能收拢军心,让那些摇摆不定的指挥官和骑士真心跟着他。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打赢了叛军、俘虏了菲尼瑟斯,履行了诺言,替父王和王叔守住了江山。
反观自己……
瑞基在心里捂脸,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靠,以前的自己真是好大的一个24K纯大沙比,又菜又屑。
“……第五狱的波维尔家族已彻底归顺,发誓效忠王室,同第八狱的拉法家族定下了联姻婚约,他们将会成为皇室军最忠实、虔诚的拥护者。”
玛尔巴什走进房间,脚步有些乱,却依然沉稳,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如松。他轻轻摆手,厚重的木门应势合上九环魔法锁静静地锁起归位。
他走到床边,垂眸看向他,说:
“九狱贵族已老实,他们不会再敢暗中资助叛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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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下注、搅弄风云了——叛军已不足为惧。”
“瑞古勒斯,我的王子,”
玛尔巴什慵懒地掀起眼皮,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做不到的,我替你做到了。”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像一杯浓稠的毒酒,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缓缓俯身,靠近他,发尾的发丝几乎贴着他的皮肤,像轻扫而下的雪松。
“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轰——
瑞基感觉脑子一震,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一时间分辨不清这剧烈的跳动是上辈子“他”的心脏,还是被困于这副身体里的自己。
英俊绝伦的法师缓缓靠近自己,高挺的鼻梁几乎与他的鼻间相抵,薄唇勾着优雅的弧度,透着一丝危险的笑。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好看。
玛尔巴什这厮的脸,实在……实在是俊得过分了。
五官深邃得像是被专门精雕细琢过,淡漠疏离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贵气,睫毛微翘,单边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如温柔的深渊,又如缱绻的黑夜,令人不自觉地沦陷。
瑞基听到“自己”咽了口口水,然后后退了几步,跌坐回了床上。
“你……你怎么做到的?”他听到“自己”问,“这简直太……”
太厉害了。
瑞基默默将上辈子没能说出口的话补充完。
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又要嘴硬了。毕竟他可是打死都做不到对玛尔巴什服软、认输的。
果不其然,“瑞基”语气一转,带着熟悉的傲慢、别扭与倔强道:
“哼,玛尔巴什,我为什么要谢你?”
“你发动政变,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不闻不问一个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还要我谢你?”他抬起下巴,咬牙切齿,“我不怪罪你就不错了!你可真是……不要脸!”
玛尔巴什垂眸,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带着一点冷漠,一点疲惫,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
“也对。”他缓缓道,“确实不要脸。”
在一刻,通过“共享”的身体感知,身处旁观者状态的瑞基感受到了玛尔巴什情绪的不对劲。
“知道你还说——!”
“瑞基”蓦地伸手,猛地揪住玛尔巴什的衣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
他抬起另一只手,像是要一拳砸到对方脸上,可就在即将挥出的那一瞬,他却微微一颤,停在了半空。
手腕法环上垂下的锁链阵阵作响,他最终缓缓地松开拳头,揪住了对方的衣角。
“……玛尔。”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像黑夜中落寞的轻风。
“既然叛军已经败了,贵族们安分了,魔界也没仗了……那,关着我,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
第32章 第一次
城堡最高处的阁楼里,光线幽微,香氛蜡烛缓慢地燃烧着,即将见底。烛芯间时不时传出细小的“噼啪”声,烛火卷起浓郁的玫瑰香气,弥漫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放了你?”
玛尔巴什静静地看着瑞基,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请求”,低沉的嗓音如暗室里悄然奏起的琴音,悠然典雅。
“呵……”他看着烛火昏黄的光晕里,他那双闪烁着希冀光芒的红眸,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笑得缱绻薄凉,修长的手向他伸来,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似撷花前最后的温柔。
指腹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瑞基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般僵了一下。
忽然,那只挑着他下巴的手猛地一紧,指尖张开,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想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玛尔巴什的声音陡然降低,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掐入皮肤,“——你知不知道你摊上了什么烂事?!”
他儒雅的面容变得扭曲,英俊的五官带着狰狞的阴影,“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嚷嚷,骂我背叛了你……你只想出去,重获‘自由’,继续大摇大摆地过你逍遥自在的王子生活——”
“瑞古勒斯撒旦森,你为什么就不能多长点心眼?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瑞基”瞪大了眼,震惊地盯着他,半晌没能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动,声音因为下脸颊被捏着而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在嘟囔:“呃……你,在说什么?”
瑞基在心里“啐”了一声。
又来了,该死的谜语人。
玛尔巴什在处理政务时一向雷厉风行,条理清晰,有一说一,实事求是。
可一旦牵扯到私人情感,这家伙就像条滑不溜秋的鱼,拐着弯子、兜着圈子,就是不肯把话说清楚,非要你猜。
问题是——
他猜不到啊。
他真的不是那种天生敏感、擅长揣摩心思的人。
玛尔巴什说话弯弯绕绕的,东一句西一句,莫名其妙得很。
上辈子,他直到死都没弄清楚他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有话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
自己到底摊上了什么事儿啊?
瑞基心里烦躁,然而这具身体的“自己”还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像只无辜的小鹿,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傻X一个。
玛尔巴什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脸上的狰狞与怒火凝固了一瞬,最终慢慢消散,只剩下一声疲惫至极的叹息。
这声叹气包含了太多的信息,瑞基即使重活一世,也仍未能读清其中究竟蕴着什么样的情。
叹息落在烛火中,同芬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玫瑰香混在一起,然后轻轻散开,最终洒落在地,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藏不住,也抹不去。
他缓缓松开掐着他下巴的手,掌心一转,指背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缱绻,像是在抚慰,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瑞基,”玛尔巴什低声唤他,像一滴墨落入水中,缓缓晕开,“你曾说过,你喜欢我,你……爱我。”
他顿了顿,扬起睫毛,目光克制而隐忍。
“不论怎么样,你对我的心意,都不会变——这话,可还是真的?”
不。
他曾将他从王位上拽下,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笑话;他曾将他的血脉抽走,让他化作低贱的劣魔;他曾将他献上的爱踩进尘土,碾成碎末。
他曾按着他的肩膀,神情淡漠地将那把银白色的利刃,一点,一点划开皮肉,刺进他的胸腔,直至贯穿心脏。
他不爱他了,他不会再爱他了,他怎么能还爱他?
——他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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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基感到自己身体的呼吸停滞了,接着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震得他整个身体都跟着一起颤抖。
那颗盛满了贪嗔痴慢疑的心,忽然间找到了一个出口,恨不得直接冲破胸腔,将它浓郁而热烈的鲜红展现给面前的男人看。
瑞基在心里咆哮,挣扎,痛恨着——
而他的身体却在微笑。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瑞基”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了玛尔巴什的脸,带着炽热而疯狂的渴望。
锁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下,又一下。
锁链声音不大,但每一次晃动都重重地敲在瑞基心头,敲得他心跳失控,震得他头皮发麻,骇得他神魂俱乱。
指腹下,玛尔巴什的皮肤温润细腻如玉,瑞基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对方皮肤下血管中轻微的脉动。
“瑞基”缓缓抬头,红眸深处像燃着暗火,直直对上玛尔巴什那双深褐的眼。
一瞬间,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
昏暗的阁楼中,二人逐渐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瑞基”没有说话,只是虔诚地闭上眼,然后缓缓前倾。
义无反顾地,甚至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吻上了他淡漠的唇。
这一吻像是点燃了什么,像是蓝色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微不足道,却不可逆转。
玫红色唇覆上的刹那,玛尔巴什的瞳孔微微收缩,眉目间的冷静迅速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狠的炽热。
压抑的情绪终于破笼而出,那张带了几百年的克制隐忍的面具在这一瞬骤然崩裂。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瑞基的后脑,俯身反压过去,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像一头终于挣脱锁链束缚的野兽,霸道、急切、毫不留情地撕咬着属于他的猎物。
浓郁的雪松香盖住了玫瑰蜡烛的芬芳,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声从他的喉间传出,带着强势的性感。
碾磨,舔舐,吮吸……唇被咬得发麻,舌尖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猛地撤退,却被对方强势地卷回。
呼吸被完全剥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被男人压得动弹不得。
锁链在剧烈的动作重疯狂摇晃,发出急促的金属撞击声。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膜深处轰鸣,身体逐渐变热,甚至喘不上气。
不,不要——!
停下来!!
瑞基在心里疯狂地尖叫着,倘若他的意识有实体,他现在定是满眼血丝,双目猩红。
然而,他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眼前一片漆黑,而唇间的温软与交缠、炽热的气息,还有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禁锢,反而越发清晰、真切,像火焰一样在意识中燃烧。
后背陷入柔软的绒毯中,接着对方厚实的身体覆了上来,将他死死压在四柱床中央。
玛尔巴什手指一勾,本就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衣立马如献媚的魅魔,乖巧柔顺地滑落,将掩着的白玉肌肤毫无保留地出卖、展现给眼前人。
那双素日里捧着魔法书的手,如今正轻缓地游走这具白皙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身体上,而往日绽出强大的魔法的指尖,此刻正轻柔按压着滚烫的肌肤,贪婪之中带着一种病态的珍视与占有欲。
从脸颊开始,指腹如蛇,贴着脖颈向下游移,轻按喉结,故意看着它羞涩不安地移动。
瑞基的身体因为眼前人的触碰而不受控制地颤抖、战栗,被抚过的地方如电流窜过,快感如潮水般一层层涌上来,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不……他不要和他上床……
欲望被挑起,身体变得兴奋,上一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自己正在为即将发生的事而心跳加速、羞怯雀跃,甚至欣喜若狂。而重活一世的瑞基却无比痛苦、抗拒,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幕彻底撕碎。
愚蠢的自己,虚伪的玛尔巴什,畸形的关系和扭曲的感情……
他感到一阵反胃,怒火、羞耻、痛苦混在一起,堵在嗓子间,吐不出,更咽不下。
这个莫名其妙的幻境究竟是什么,谁搞出来的,为什么非要逼他重温这一幕,强迫他目睹自己当初是如何盲目、低贱地爱着这个怪物?
恶心,太恶心了,恶心透顶!!
玛尔巴什手掌向下移动,覆在线条优美流畅的腹肌之上,却在即将要继续往下时蓦地停了下来。
“瑞基——”
他轻声唤道,颤抖着收回按着瑞基的手,再次抚摸上他的脸颊,深褐色的眼瞳剧烈颤动着,“我……想要你,你愿意吗?”
“愿、愿意!我当然愿意!”
被心上人——那抹藏在心尖的几百年的白月光,突然求欢,“瑞基”激动得睁大了双眼,眼眶泛红,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幸福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尽管这抹白月光在过去百年间一次次拒绝他、回避他、对他的感情熟视无睹,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整颗心为此而绽放。
命运对他一向残忍不公,这回终于破天荒地眷顾了他一次——
他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瑞基”双手环住玛尔巴什的脖颈,迫不及待地送上炽热的吻。
“玛尔,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只爱你。”
不!你这个蠢货!
住口!闭嘴!
他不愿意!他不爱他!
瑞基的意识高声尖叫嘶吼着,他像一头被重重锁链缠绕捆绑在黑笼中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困着自己的囚笼。
愤怒与憎恨在他的胸腔涌动着,如同黑色的烈焰,席卷全身,接着穿过皮肉,包裹住全身,化为世间最恐怖的战衣,给予其主毁天灭地的弑神之力。
就在这股熊熊燃烧的黑色力量轰鸣着、震恸着,即将到达顶点、焚毁一切时,一声轻微的叹息闯入了这方天地——
叹息如水滴入泉,刹那间,涟漪绽开,世间万般喧嚣皆归于静。
在瑞基第无数次坚定地说出他爱他后,玛尔巴什深色的眼眸中第一次绽放出了绚丽的光芒,那双压抑、忧郁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热烈的光火,如同星光下的棕色琉璃,真切美丽。
只是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光芒瞬间被眼底的深渊吸走,深棕色的眼睛化为一潭死水。
他的指背温柔地摩挲着瑞基的脸颊,发出了一声细微悠长的叹息。
玛尔巴什低头摘下了单边金丝眼镜,然后解开了束着的半长发。
他是微笑着的,却像是在哭泣,
“瑞基,你……一定会后悔的。”
在这一瞬间,瑞基的怒火与愤怒暂停了。
有什么东西,从玛尔巴什震颤着的瞳孔,和微笑着的假面下流淌了出来。
浓稠,厚重,压抑……他只是触碰到了一点,就喘不过气了。
……那是什么?那会是什么?
瑞基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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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更不敢想。
就这样吧,他们——
就只能这样了。
他感受着玛尔巴什缓缓下移的手掌,和自己强压羞涩敞开的身体,内心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透。
瑞基回想着他那句温柔的叹息,心中黑色的火焰中悄然冒出了另一种微弱的火焰。
玛尔巴什,他无缘的爱人啊,
是的——
他后悔了。
第33章 黑雾
‘——是的,我后悔了。’
爱与恨交织,光与暗相撞,两种互不相容的力量对抗着,谁也压不过谁,尖叫着,咆哮着,最终化作狂暴的混沌,在混乱中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自己的喘息与呻吟声骤然远去,随着眼前的画面一同消失。
雪松与玫瑰的香气散去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草木气息,还有潮湿的泥土腥味。
瑞基猛地睁开眼,然后“唰”地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红色眼睛惊魂未定地扫视着周围。
咒怨森林静的可怕。
没有风,没有鸟兽声,只有黑气缠绕着枝桠,如夜雾般缓缓流淌。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古树枝干扭曲着,盘绕着,形状诡异幽森。
浓雾中,死气沉沉的泥土上,偶尔几颗荧光蘑菇在腐朽的树根旁亮起,像是森林的眼睛。
“……”
瑞基抿了抿唇,舌尖微动,发现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熟悉得令他作呕的雪松香气,淡淡的,苦涩中带着一丝冷冽,就像亲吻他的那个人。
他面色一沉,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嘴唇,顺便恨铁不成钢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够了,那不过是个幻境。
那些该死的过去,就只是过去而已。
玛尔巴什……他确实优秀,确实有魅力,可那个人从来不属于自己,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这辈子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所以——
别再犯贱了,瑞古勒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向前看,翻篇吧。
做好心理建设后,瑞基深吸一口气,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咦,不疼了?”
他低头一看,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并且细致地包扎了起来。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能站得起来,并且站得笔直,出了些微的酸痛,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大碍。
是谁包扎的,不言而喻。
说起伤,瑞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被艾摩斯的炸弹箭炸飞后掀下马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草,好疼——!
他回想了一下,因为契约魔法的原因,药师身上受的伤也转嫁到了他身上。
也就是说,根据他以前受过的伤的经验来判断——自己除了先前的箭伤,应该又断了一条腿,几根肋骨骨折,脊骨错位,以及满身炸弹碎片造成的大面积割伤,还有摔下马后滚进艾灌丛后的擦伤。
……好家伙,这么重的伤,他居然活下来了?
因为人界法则的限制,他身上的撒旦血脉被压制得十不剩一,跟个体格好点的人类没什么两样。照理说,这么重的伤,换成个凡人早就嗝屁了,就算捡回了条命,也该是半身不遂、终身残疾。
可他现在居然差不多痊愈了?
妙手回春啊,药师先生。
说起来……
“药师呢?”他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玛尔的身影。
周围出奇地安静,他仍然在那块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上,四周围绕着遮天蔽日的黑树,地面上布满斑驳的苔藓与野藤。
玛尔并没有在这里。
他去哪里了?
忽然,瑞基注意到不远处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下,有一团奇怪的黑雾。
整个黑森林里充满了黑雾,那些雾像是有生命一样,漂浮在空中,缓慢流动着。
然而老树根旁的那团雾凝滞得诡异,浓重得化不开,像一团沉在水底的墨团,丝丝缕缕的黑气像无数根黑色的水藤,盘揉交错。
瑞基眯起眼,谨慎地观察着这团黑雾。
直觉告诉他,玛尔在那里。
他没有急着冲过去,而是先蹲下身,低头仔细检查地面。
松软的土壤上印着一串清晰的脚印,从碎石区延展过来。脚印深浅不一,带着明显拖拽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泥浆与斑驳的血迹。
在这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脚步变得杂乱,似乎在原地徘徊或挣扎过,然后朝着前方那团黑雾延伸而去,最终消失在其中。
确认无误。
玛尔就在那团黑雾里面。
在检查脚印期间,瑞基还注意到距离黑雾的不远处,自己的猩红长剑静静地躺在地上,横在野藤之间。
他神色一凛。
药师虽然被迫和他绑定在一起,但向来很有分寸感,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擅自拔出他的剑。
只是看样子……情况好像不太妙。
瑞基快步走过去,将剑拾起,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向黑雾靠近。
坚持住,穆恩先生。
之前,是他救了他。
现在,轮到他来救他了。
瑞基一步步逼近那团浓如墨汁的黑雾。黑雾静静地翻涌着,察觉到他的靠近后,开始缓缓蠕动。
他眯起眼睛,举起长剑,试探着朝黑雾劈去——
剑刃穿过雾气,黑雾迅速地分开又凝聚在一起,只不过经过这一刺激,它涌动地更厉害了,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化作数道漆黑的触须,猛地朝瑞基扑去。!
黑雾袭击的速度非常快,瑞基来不及退后,瞬间被雾气吞没。
这黑雾如有实质,冷得像冰,又滑腻得如湿润的蛇鳞,带着诡异的柔韧与粘腻感,像水中鬼草般环抱缠绕了过来。
它强势地裹住它的四肢,每一寸被触碰的肌肤都泛起细密的战栗,如冰火交织的指尖轻抚而过,不带一丝力道,却又让人无处可逃。
黑雾轻柔缱绻得好像它是他没有实体的爱人,缓缓地吞咽着他的身体,还过分地舔舐试探着,想要从他的鼻腔、耳廓渗入体内,将他的感官一点,一点侵蚀殆尽,再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彻底拆解,化作它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瑞基被这冰冷恶心的雾气搞得猝不及防,手没忍住一松,“叮——”的一声,猩红长剑从他手中坠落,剑身落地时发出一道微弱的嗡鸣。
他踉跄着连退几步,抬手胡乱地挥舞,试图驱散那些缠绕上来的黑气。
可惜他的挣扎并没有任何效果,黑雾狰狞地涌动着,层层叠叠地将他死死裹住,不给他丝毫逃走的机会。
瑞基第无数次在心里咬牙切齿地痛恨自己没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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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战士,他最忌惮的就是这种没有实体、免疫物理攻击的东西,打又打不着,砍也砍不断,有劲却无处使,憋屈的很。
要是他有玛尔巴什那样的魔力,哪还会像现在这样狼狈?直接一发炎阳射线就能打穿这鬼东西!
就在这时——
一圈微弱却纯净的光自他体内悄然升起,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如同星火在沉寂的黑夜里悄然绽放。
当那圈光触碰黑雾的瞬间,肆意涌动的阴影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极其危险的存在,猛地一震,紧接着便像炸开了的墨汁,疯狂地翻涌、挣扎,像是在无声地尖啸。
黑雾溃散得极快,像潮水倒灌,朝着四面八方仓皇退散,顷刻之间,连根带影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那圈微光在黑雾消失后,安静地重新没入瑞基的身体,就像从未存在过。
瑞基只觉得裹挟着自己的寒意倏然一空,滞涩的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试探着睁开了眼,发现刚才还张牙舞爪、无比嚣张的黑雾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尺的空间如同被洗涤净化了一样,黑雾尽数退散,只余稀薄的残雾在林间轻浮。
见黑雾散去,瑞基顾不上思考它们为什么突然散去,而是几乎本能地转头,朝那片黑雾原先盘踞着的地方望去——
“玛尔!”
他瞳孔一缩,失声喊出那人的名字。
不远处,玛尔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简陋的药师袍沾满了尘土与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瑞基心中一紧,连忙跑过去,跪下身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幸好,还有气儿。
“药师?玛尔穆恩……玛尔!”他抓着玛尔的肩膀,轻轻摇晃,“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玛尔没有回应。
他安静地靠在瑞基怀里,脸色苍白,额间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像是被魇住了,怎么都喊不醒。
即使昏迷着,他的神情也没有一丝放松,眉头紧蹙,唇线绷直,反而尽是压抑与克制。
瑞基咬住唇,红色的眼眸急得滴溜溜地乱转。
怎么办?喊不醒啊。
他伸手捏住玛尔的下巴,把他的脸翻过来、撇过去地仔细看了一圈,又揪着衣领上下检查了一番。
没有伤口,皮肤上没有血迹。
果然,所有的物理伤害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瑞基见状,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更麻烦了啊。
身上没伤的话,说明出问题的是脑子……啊不,心神。
他低头看了陷于梦魇中的玛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作为一个战士,他的治疗技能基本为零。
自己连外伤都不会治,更别提这种……呃,心灵层面的内伤了。
瑞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抬头转身,想要跟身边的人寻求答案,却在看见阴森死寂的黑树林时,蓦地想起——
那个一直陪在他身旁,替他分析局势、出谋划策,在他不知所措时冷静接手一切的人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了。
“……”瑞基的眼神暗了下来,带着几分哀伤与落寞。
但紧接着,他猛地一抬下巴,眼里重新燃起光芒。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靠自己吗?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离了他就活不了。
就算没有那个人在身边,他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将自己在学院里学到的关于心灵层面的知识给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