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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的绿灯亮了又红,红了又绿,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变换了多少次,形单影只的女人才踏了上去。
林慧颜刚走完斑马线,两条微信消息相继弹出。
【楼以璇:本来是想借吃饭的时间跟你解释,送糕点的初衷不是用它来消抵教师卡的账。若一定要给它安上一个缘由,那么我坦诚说,更多的是为了杜老师。也仅仅只是希望甜食能使杜老师的心情更快速、更完整地好起来,别无他意。】
【楼以璇:此外林老师那句“很精明”的谬赞我不敢当。真正精明的人,不会26岁了还被当作小孩子。】
夜太黑,保卫室的张大爷没看清几分钟前刷了卡就“火急火燎”跑进学校的那个人是谁。
但他看清了独自归来的林慧颜。
林慧颜前脚出了校门,秦凤茹后脚就进了车库。
看来是老友打败了新友啊。
从林慧颜刷卡,张大爷就开始叹气,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友诚然可贵,多把一个新友珍惜成老友不也挺好吗?
迎难而上的小楼老师多么勇敢,多么可贵啊,也就林老师这块顽石,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人家小姑娘的心。
“难喽。可惜哟。”张大爷对窗坐在椅子里,悠哉地喝着热茶,自言自语道。
如果不是看林慧颜在校门外孤单单地站了许久才进来,他是很难管得住自己这张嘴的。
高低得问她一句——林老师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不过这句话有人帮他问了。
秦凤茹接了林慧颜电话,提着大包小包到宿舍楼下等她:“我给你打完电话还没到十分钟,这么快就吃完了?长翅膀飞回来的啊你?”
她以为至少得在小花园等上个二三十分钟,吸吸校园里的朝气也不赖。
“又买什么了?”
林慧颜避而不谈吃饭的事,还在纠结着那句编辑了又删掉的,没发出去的【对不起】。
她该给楼以璇道歉的。为自己的…失态。
可当她将【对不起】三个字编辑好,却怎么也按不下发送键。
楼以璇给了她解释。
但楼以璇的解释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转。
非但没好转,反而更糟了。
因为那条解释在明晃晃地揭示着,楼以璇对杜禾敏有多在意。
相交一个半月了,又走得那么近,杜禾敏喜欢女人的性取向,楼以璇不可能不知道。
那她们……
年纪相当的她们……
“还能买什么?你这只脆皮……”秦凤茹及时住嘴,把不雅用语吞回了肚子。
“那什么,你不是练瑜伽练得拉伤了吗?我咨询了骨科医生,像你这种轻症,只要护理得当,不超10天就能痊愈。”
她举着手提袋,半是抱怨半是心疼:“我给你找好了养生馆,让你天天去做理疗吧,你又拿没时间当借口。说来这事儿我或多或少也有责任,只能亲自上门为您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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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里,来学校找林慧颜的除了学生家长以外,亲友就只有秦凤茹。
每月来的次数不低于1次。
保卫室的人对她的车辆都很眼熟,又有林慧颜作保,每回都直接放她进校,也不管她车停多久。
两人进了电梯,没外人在,林慧颜才道:“我自己的问题,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
“你的问题?”秦凤茹“呵呵”两声,咬牙切齿地问她,“那你倒是说清楚,对自己身体这么狠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太久没……”
“你少忽悠我啊。”秦凤茹白她一眼,“问题是不是出你心里了?”
“……”
“你们学校不是开了有心理咨询室吗?”
“……”
“心理老师只管学生心理健不健康,不管老师心理健不健康是吧?那我可得找你们校领导好好反馈反馈了。”
“……别胡闹行吗?”
“不闹可以啊。”秦凤茹挑挑眉,坐等八卦,“我给你按摩热敷,你给我坦白从宽。”
林慧颜无言。
她的事,她和楼以璇的事,岂是“坦白”能说得清的。
走出电梯,走到1107,在门卡碰到感应区前,她低着头喊了声:“秦凤茹。”
“干、干嘛?”秦凤茹受惊,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她歪头去看闺蜜的脸,更是吓得不轻:“干嘛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说就不说嘛,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去买点儿酒吧。”林慧颜说。
“……”
林慧颜想要的酒,秦凤茹没给她买。不是不愿意陪她喝,而是时机不当。
大醉一场没什么不好。
但酒这玩意儿,伤身也是真伤身,何况林慧颜是真有伤在身。
进屋后,秦凤茹劝道:“想喝酒我奉陪,等你伤好了,找个周末,地儿随你挑,我陪你不醉不归成吗?”
成不成的,林慧颜一笑置之:“我不是酒鬼。”
……
晚自习第一节课结束,林慧颜饿着肚子下楼去教学楼。
很想拐道去美术教室看看,很想问楼以璇饿不饿,要不要去食堂吃点儿宵夜。
如果楼以璇跟她去,那她没发出去的【对不起】,她会亲口说。
她拐道了,也碰见了楼以璇。
但楼以璇身侧跟着两个九班的女生。
其中一个笑起来右脸颊有酒窝的,就是送过她们红玫瑰,又夸过她们发色好看的那个女生。
她叫——林见鹿。
“林老师!”“林老师。”
两个女生先跟林慧颜打了招呼,楼以璇也紧随其后:“林老师是来巡堂?”
她来上过好几次课,都没见林慧颜来巡过堂。
也许来过,没让她发现罢了。
“林老师,”林见鹿朝前迈出一小步,请求道,“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都饿了,跟楼老师准备去食堂吃碗馄饨,一刻钟就回教室,可以吗?”
美术课的上下课时间没那么死板,这也是九班学生享有的“特权”。
因材施教,也因事制宜。
“可以,去吧。”林慧颜白天没戴的眼镜框又架回了鼻梁,路灯打下的阴影也成了保护色。
“谢谢林老师!”
林见鹿欢欣,回头拉起楼以璇的手腕,“楼老师,我们快走。”
“好。”
楼以璇被拉拽着,差点自己把自己绊一跤,不禁失笑,“林见鹿你慢点儿。”
三人疾步走开,林慧颜默然。
楼以璇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学生拉走了。
拽着手腕。
楼以璇不止跟杜禾敏、何欢亲近,跟九班的学生们也都很亲近。
唯独,跟她不近。
造成这种局面的,是她自己。
在同事关系、师生关系里游刃有余的楼以璇不是她口中的小孩子了,她才是。
她今天一整天的反复无常,都是小孩子才会有的表现。
所以该挨骂的,也是她自己。
楼以璇犯什么错了吗?
楼以璇什么错都没犯,无端挨了她的骂。
还要理她才怪了。
林慧颜折身去了教学楼,李主任不在办公室,看桌面物品的摆设归置,想来是已经回家了。
饥饿感去而复返。
她拉开抽屉,拿了个饼出来。
不是说很甜吗?不是说很好吃吗?不是说绝对拿得出手吗?
她吃了一个又一个,可没有一个是甜的。
干吃到第四个的时候,她终于被噎得吞不下去了。
起身去接水,喝得太急被呛。
“咳、咳。”
呛到生理性流泪。
怎么可能一点甜味都没有呢?
一定是味觉坏了。
她想。
因为秦凤茹不会骗她,楼以璇…应该也不会骗她。
那便只可能是她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就着水把剩下半个吃完,其余三个,被林慧颜装进了每晚都会带回宿舍的电脑包。
然后,她翘班了。
翘了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班。
她又从南门出去了一趟,返回时还从窗口递了瓶维C润喉糖给张大爷。
“谢了啊林老师。”
张大爷收糖收了几年了,客套都省了,“我孙女也喜欢吃这个糖,还非要跟我争论,说桃子味儿比西瓜味儿好吃。我看不然,我就只喜欢林老师送的西瓜味儿,清甜可口。”
学校教职工早中晚路过数十人,偶有停下闲谈或来保卫室存取东西的,送他烟的不少,送他润喉糖的,林慧颜是第一个。
独树一帜的林老师,想不让人记挂都难。
林慧颜看看时间,晚自习第二节课就快下课了,于是她加快脚步走回了宿舍。
电脑包放在书桌上,她坐进椅子,从包里拿出一瓶西瓜味维C润喉糖。
拧开后,倒出两颗喂到嘴里。
西瓜味迅速自舌尖弥漫至整个口腔,是甜的,她的味觉没有失灵,西瓜味,也没有变。
右手再次伸进电脑包,从里面又拿出了两罐啤酒。
只买了两罐。
小酌怡情的两罐。
对比那些高档红酒、白酒,她更青睐于啤酒。
甘醇的麦香。
从清甜,到苦涩。
多层次的风味和口感,既不过于寒凉,也不过于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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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
甜和苦都刚刚好。
不多不少,将回忆也润泽得刚刚好。
——生日快乐,林慧颜!
——没大没小,我是你老师,不许直呼名字。
——我们不是师生。
——楼以璇,我和你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的老师和学生,我给你们班代过课,也给你辅导过数学,如果这都不算师生,那怎样才算?
——我不管,我说不是就不是。
——怎么突然任起性来了?等你毕了业,我们可以做朋友。
——对不起林老师,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以璇,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谢谢你精心准备的蛋糕和晚餐。下次,明年若有机会,这些我来做。
——肯定有机会。林老师,明年的今天,无论我在哪儿上大学,我都保证请假回来。你也要说话算话,我们再一起过生日。
——好。这两灌啤酒是?
——今天是个值得开心并庆祝的好日子,我们一人一罐,小酌怡情。
——没收了,你不准喝。
——哦。那明年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能喝了吗?
——明年可以。
中秋节那晚,她回复楼以璇的【十月快乐】,是在对楼以璇说——生日快乐。
很有缘的是,楼以璇和她的生日都在10月份。
一个是10月8日。
一个是10月24日。
楼以璇说,她们可以一起过生日,两个日期折中一下就是10月16号。
所以她29岁的生日,是在那一年的10月16号,跟楼以璇的17岁生日一起过的。
准确地说,是楼以璇为她过了此生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可第二年的生日,她们都食言了。
明天就又是10月16号了。
明天不是周三,但明天是运动会。
楼以璇会来吗?
会找和军训那次相同的“理由”来陪学生,来给他们加油打气吗?
两罐啤酒都被打开。
林慧颜拿起一瓶,轻轻与另一瓶碰了下。
以璇,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祝你26岁的生日快乐,也祝你每天都能快乐。
她很想祝她事事平顺,可未来的漫漫长路并非坦途,崎岖险峰不在少数,失意低谷也在所难免。
她能够祝她的,只有笑对一切磕碰与坎坷的“快乐”了。
……
10月16号这天是星期四,楼以璇两边都没课。
她到海帆待了大半天,去认真旁听其他色彩学科老师的课堂。
午饭后,杜禾敏给她发语音消息:“楼楼你真不来吗?我跟你说啊,你们班的宝贝老猛了,上午半天就拿了两个比赛项目的第一名。我们班一个第一还没有呢,最好成绩才男子组200米的第二名。”
楼以璇回她:【我也在学习,不能掉链子。】
杜禾敏:“行吧行吧,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争做你宝贝们的好榜样啊楼老师。”
【楼以璇:我努力!】
下午两点刚到,人事部问她今天在没在学校,在的话,刚好可以去摄影棚把形象照补拍了。
品宣部在采集本届各专业优生的形象照,请来了专业的拍摄团队和化妆团队。
作为缺失形象宣传照的教师之一,楼以璇当然要配合同事工作。
她去到摄影棚时,正在灰色背景幕布前拍照的是影视传媒专业教学校长——莫瑾妤。
时隔八年,海帆校史上这位最年轻的教学校长仍旧是那么的光彩照人。
“你好,我是美术教学中心的老师,楼以璇。”
摄影助理查看了教师名单后,把她往化妆台引:“楼老师先上个妆,正好莫校要拍完了,你下一个拍。”
形象照拍起来快,教师的妆容也不复杂,单个人全套流程也就十几分钟搞定。
“莫校你看下样片。”
“这个动作,会不会有点老气了?”
莫瑾妤是海帆艺校管理团队和师资团队中最亮眼的门面担当,她的形象照使用率可以说是全校教师中最高的,所以每隔两三年就要新拍一次。
摄影棚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你就拍完了?我来晚了吗?”
“你怎么来了?席总很闲啊。”莫瑾妤反手撩撩后颈头发,“你们设计部的工作是不是不太饱和?”
“我老……我来看看老师们的形象照拍摄情况啊,设计部经常用到,姿势、构图、光影这些细节,我跟摄影师沟通好,从而减轻减轻设计部的工作量嘛。”
席漫初勾着唇走至莫瑾妤身后:“我帮你弄。要不挽起来?更凸显你的气质。”
“之前拍的都挽了发,想换一次风格。”
“好,都依你。”
摄影师来自海帆长期合作的一家摄影室,知道她俩的关系。
转手就捧着相机要给席漫初看:“漫初姐,我这刚拍了一组莫校的……”
“那个不行,不用看了。”
莫瑾妤着急出声,“重新拍一组。”
摄影师吓一激灵:“哦,好好,那莫校我们重新拍。”
席漫初借站位之便,偷笑着在莫瑾妤耳边讲悄悄话:“老婆,你吓到小妹妹了。”
被妻子调笑,莫瑾妤脸一热,手肘向后抵她:“别捣乱,注意言行。”
“好的莫校,我遵命,不捣乱。拍完请我喝杯咖啡?”
“拍完再说。”
席漫初从旁指导,将她眼中最美的莫瑾妤,留存在了相机里。
不是摄影师技术欠佳拍得不好,而是爱人之间最熟悉彼此,也更能找到对方最放松最合意的状态。
“楼老师,到你了,过来吧。”
听到摄影助理在喊人,正要跟莫瑾妤离开摄影棚的席漫初回头看了眼。
莫瑾妤也回头,问她:“怎么了?”
“楼”姓的人不多,席漫初是带着一种直觉转的身。
八年前,也就是她来海帆品牌中心上班的头一年,当时那几个月正是艺考生校考成绩集中出炉的阶段,而校考佳绩的宣传是艺校品宣工作的重中之重。
当年的一票好成绩中,美术专业就有一名“楼”姓学生一骑绝尘,统考、校考双优。
“楼以璇”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海帆艺校所有的成绩宣传物料中。
照片也有。
很秀雅的一个女孩子。
名字和照片都让人过目难忘。
她很清晰地记得,专业老师们非常笃定地说——京华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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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楼以璇的文化课水准是百分之百稳上。
京华美院,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光是校考合格证的含金量就遥遥领先。
可那一年的品牌中心,却始终没等来楼以璇的录取捷报。
专业老师们唏嘘不已,且没人知道楼以璇最后去了哪所大学,凭空消失了般。
正欲走向幕布前,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楼以璇侧目望来,与席漫初和莫瑾妤的目光相交。
她在席漫初的眼神里看到了转瞬而逝的惊讶。
“莫校。”
她只认得席漫初身边的莫瑾妤,但莫瑾妤不认得她。
莫瑾妤微微点头:“嗯,你好。”
一听就没有想要和她结交的意思,她自然也没必要凑上去假装自己很外向、很热情。
虽然没测试过,但她确信自己是i人。
只比林慧颜爱笑一点点、话多一点点、主动一点点的……i人。
“没什么,走吧。”
席漫初的手惯性般地抚上莫瑾妤的后腰,“我最爱喝的那家咖啡店出新品了,第一杯,我要你请我喝。”
“确定是只请你?不是请你们?”
“盛情难却啊!我爱你!他们也爱你!”
“多谢席总吹捧。”
“不客气。”
楼以璇觉得,席漫初临走前,好似对自己笑了一下。
摄影师翻看着给莫瑾妤拍摄的最新一组样片,对助理感慨道:“莫校跟漫初姐的感情是真好,堪称我心目中的模范妻妻。”
“你这话让魏老板听到了,不得扣你工资?”
“魏姐跟齐老师,都结婚两年多了吧?一周一小吵,一月一大吵,工作室人心惶惶。”
“哈哈,”助理笑得花枝乱颤,“小心我跟老板和老板娘告你的状。”
“你去。”
“不说笑了,你赶快给楼老师拍,等会儿学生要来了。”
楼以璇发怔。
原来莫校也结婚了。
原来莫校的另一半也是个女人。
而且她们,还正大光明地在就职于同一家单位。
那个叫“漫初”的女人,看着要比莫校年轻一些。她们在恋爱以前,会是哪种关系呢?
会是……
某种意义上的“师生”吗?
中规中矩地拍好形象照,楼以璇下到一楼,走出大厅,想去操场透透气。
当她踏上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原本灰暗的天空,被乌云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天空,渐渐地从云缝中有了一丝光线。
厚重的云似乎被这股不屈的力量所打动,开始慢慢挪移。
阳光,那温暖而明亮的阳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它迫不及待地穿透云层,洒向大地。一束束光线如同利剑一般,划破了灰暗,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天空变得越来越亮,阳光也越来越暖。
整个世界仿佛被重新上色,从暗沉的灰变成了炫丽的彩。
“哈喽。”
一杯外卖咖啡从侧方递来,“你是…楼以璇吧?”
楼以璇回神,寻声向右偏头,是刚刚陪莫校拍照的那位席总——席漫初。
她没接咖啡:“嗯,我是。你好。”
席漫初又把咖啡递了递:“热拿铁,莫校请客。见者有份,别推辞。”
默了默,楼以璇笑着接下:“谢谢莫校,也谢谢…席总。”
席漫初手里还有一杯咖啡,她浅抿一口,和楼以璇并肩而站。
“从这里走出去,又再回到这里,从学生变成老师,还适应吗?有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都变新了。”
“是,翻新是新,常看常新是新,历久弥新也是新。”
不知怎的,明明楼以璇在对她笑,可席漫初总觉得楼以璇的笑容里充满了化不开的悲伤,眼眸里的情绪深沉得不像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有阳光暖身,有咖啡暖手,楼以璇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
她也端高咖啡抿了口,居然从中品尝出了桂花酒酿的味道,旋即又抿了一口。
“好应季的口味。”
“好喝吧?”
“嗯,难怪你急着要喝。”
“咳……也没有很急。我那主要是……”想跟老婆撒个娇。
席漫初的说话声变小,楼以璇被她小女生的反应惊到,不曾想职位都做到“总”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有铃声响起,到课间了。
“楼老师,我在品牌中心设计部,日后你有物料需求,线上线下的,都可以来找我们。”
“好。”
“摸鱼时间结束,我得回办公室了。回见回聊啊。”
“回见回聊。”
跟席漫初道了别,楼以璇也转道往美术办公室走,盯着手里的咖啡若有所思。
进办公室没坐几分钟,她猛灌一口咖啡。
一口接一口地将咖啡喝完,拿手机用打车软件叫车,目的地输入的是——天木中学。
【📢作者有话说】
席漫初x莫瑾妤在联动文《一吻再吻》
当前时间线里,两人已是恩爱多年的甜蜜妻妻啦!
闪现的魏老板和齐老师在《难追》里!
我对闺女们可好了,大家都来客串,包售后嘿嘿!
第23章第23章
◎第一次亲林慧颜。◎
同在十月份过生日,楼以璇曾查过林慧颜的星座,还看了天秤座和天蝎座的匹配度。
不高,仅有70%。
网上说,天秤座女生善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平衡点,她们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也能看透别人的需要。
她们心思细腻而理智,能够在争执和冲突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还说她们情商高,具有出众的外交手段跟亲和力,善解人意到几乎能让所有人对她们产生好感。
以上种种所谓优点,楼以璇不否认。
若没有这些优点,她也闯入不了林慧颜的生活。
但林慧颜呢?
一个谜一般的天蝎。
生活中,自信而坚定,具备强大的意志和人格魅力。工作中,敢于挑战,有着惊人的决断力和决策力。感情中,外表冷若冰霜,内在狂热不羁且忠诚专一。
那么多年,楼以璇都只在林慧颜身上看到过前面两点,解析得很准确,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关于感情的那点,林慧颜自我防御的外壳,比金刚石还要坚硬。
她想一窥内里,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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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狂热不羁”了,她用温火煮了林慧颜三年,都没见林慧颜脸红过一次。
这辈子唯一一次看到林慧颜的脸红得像番茄,还是因为饮酒过度。
就连她们一起过生日那次,她仗着日子特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了林慧颜的脸颊,都不见林慧颜红过脸。
那是她今生第一次亲吻林慧颜。
亲完后,林慧颜明显受惊,表情呆滞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原样,什么也没问她,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
楼以璇怕她多想,转念补充说——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知道你没准备,所以我自己讨了。
那个吻之后,那天之后,她对林慧颜再无出格举动。
直到高考几天后的夜里,喝多酒的林慧颜打电话让她去接她。
而她把林慧颜接进了她的家门。
她问过自己许许多多次,若时光能倒流,她那晚还会不会把林慧颜带进家门,还会不会一进门就亲吻林慧颜。
答案是——会。
因为在出租车里时,林慧颜抱了她的腰,她的唇也贴在了林慧颜的额头。
进屋后所发生的一切,也算不得是她趁人之危。
因为在她唤“林老师”“林慧颜”时,都得到了本人的回应。
并且,她也在林慧颜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从门外到门内,从玄关到卧室,不止一次。
她撰写了开端,规定了进程,结尾却脱离了轨道,严重不符合预期。
然而最可怕的是,人和人一旦发生了“不正当”关系,有了肌肤之亲,就再难回到从前,更别提读档重来了。
就算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仅有一个晚上,就算在这一晚里你们发生关系的次数只有一次,只要有过肉体交流,性质就彻底变了。
何况她要了林慧颜,可不止一次。
肉体关系像极了毒品。
一开始你可能觉得新鲜刺激,很憧憬,想尝试,深信自己不会上瘾。
可一旦尝到了甜头,就想再久一点,慢慢地深陷其中,进而成了一种戒不掉的瘾。
而且这种瘾一染上,后劲十足,它足以让你茶不思饭不想。
如果很不幸地戛然而止,那么那种难以割舍的心,那种肝肠寸断的痛,破坏力极强,足以摧毁你的精神乃至身体。
你每天就跟丢了魂一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食欲不振,彻夜难眠,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样人不像人的日子,楼以璇过够了。
而她觉得很不公平的是,为什么接受不了她的林慧颜,并没有过上爱情、事业双收的美满生活?
林慧颜幸福,她所经受的这些苦、这些痛才有价值可言,不是吗?
时隔多年,今年她26岁,林慧颜38岁。她们像十一年前那样,相逢在同一所中学。
林慧颜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受人敬仰的老师。
只不过这次的她身份变了。
她不再是学生,不需要揣着隐晦的暗恋坐在教室里仰望三尺讲台上的林慧颜。
不可企及已成过去式。
她和她真真正正地站在了同样的高度。
她们的视线在同一水平上。
金钱、身份、地位……她都离林慧颜更接近了。
她永远都追不上林慧颜的年龄,但死亡,或许可以追得上。
毕竟她已…死过一次。
席漫初那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常看常新是新,历久弥新也是新。
万一呢。
万一她于林慧颜而言,也能是“新”呢。
最不济,就再大刀阔斧地把自己翻新一回,翻新到林慧颜对着她说不出“小孩子”三个字,翻新到自己都看不出自己是在演戏。
做回自己而已。
做回这八年里的自己,而已。
……
南门下车,楼以璇快步走到保卫室:“张大爷,我点的咖啡外卖在里面吗?”
“楼老师啊,在的在的,你进来拿吧。”
张大爷才去暗角抽了支烟回来,答了楼以璇几句话后,从抽屉拿出润喉糖,一把倒了三颗塞进嘴里,去去烟味儿。
楼以璇在置物架上拿到她让外卖员放保卫室的咖啡,有两个纸袋。
“我订有多的,张大爷来一杯?”
“不要不要,我喝不惯这东西。还是谢谢啊,楼老师。”
张大爷阻止楼以璇伸手从袋子里拿取咖啡的动作,反把自己手里的润喉糖递过去。
“西瓜味儿的润喉糖,楼老师也来两颗?”
熟悉的瓶子,熟悉的包装,熟悉的口味,又将楼以璇狠狠拽进了回忆漩涡。
——你口袋里的润喉糖是不是就没断过?怎么那么喜欢西瓜味的?
——西瓜是夏天,但西瓜味是春天。西瓜皮是春天,但西瓜瓤是夏天。
——你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是……楼以璇的逻辑。
——能给我尝尝吗?你的春天和夏天。
——当然能啊。呐,都给你,我最喜欢的春天和夏天。
她把她的春天和夏天都给了林慧颜,以为能和林慧颜共同度过未来的每一个春夏。
可林慧颜好残忍,把她的春和夏都带走了。
到现在也没有还给她。
澳洲也有春天和夏天,但澳洲的春天和夏天里,没有林慧颜。
“好吃的,不像有的薄荷糖冲鼻子辣嗓子,林老师就特别喜欢这个,真的。”
张大爷搬出林慧颜,倒不是要显摆这盒糖是林慧颜送他的,他就纯粹想帮林慧颜挽回点儿印象分。
人际交往中,相同喜好能加速拉近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这没毛病吧?
“不用了,谢谢。”
楼以璇摆手婉拒道,“我刚喝了咖啡过来,这两种味道交杂,估计口感不会好。等改天,我自己买来试试。”
她怀念西瓜味,也怀念怀安的春天和夏天。
所以她回来了。
走出保卫室,楼以璇才忽然很想问张大爷一个问题。
想问他——您怎么知道林老师特别喜欢这款西瓜味的润喉糖?
但她踌躇半晌,并未调头去问。
因为她更想问的是林慧颜,想问她——林老师,有润喉糖能给我一颗吗?
能把我的春天和夏天还给我吗?
能把我的林老师,也还给我吗?
操场上彩旗飘扬,各个班级的横幅高高挂起,上面写着激励人心的口号,广播站的主持人轮流播报着最新赛事进展。
田径赛场上,运动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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