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东京特异点（二十一）（2 / 2）

“杰。”

“初次见面，悟。”夏油教主偏头看他，语气平淡，“不用这么警惕，我没有在敌人的地盘开战的爱好。”

“那——！”

夜蛾正道护犊子似的把五条悟拉回来，“那你闯入高专的目的是什么？”他语气严肃地质问，“总不能是怀念过去的学校吧？”

他没有称呼夏油杰这个名字，似乎存心要将夏油教主与他的学生夏油杰区分开。

“嗯哼，我只是来送一份邀请函。”夏油教主看着面前逐渐淋湿的众人，头顶上还带着亮片的碎屑，“不过现在来看，我打扰到你们的活动了吗？”

奥伯龙忽然低头嗤笑一声，在雨幕中也清晰可闻。夏油教主的目光从前排的几位熟人移动到后面被夏油杰半挡住的少女和她的从者身上。

夏油杰感受到他的目光一个激灵，把藤丸立香又往后按了按。但立香反握住他被雨淋的冰凉的手，温暖的温度从交叠的掌心传来。

“啊啊，这位小姐，久仰。”夏油教主耸耸肩，向侧边跨了一步绕开五条悟的阻挡和充满愤怒与探究的眼眸。

“我很想认识一下你呢，不过你打算一直藏在后面吗？”

夏油杰听到身后一声简短的叹息，通讯挂断时短促的低鸣。手心的温度正逐渐抽离，他想都不想紧紧拽住最后一抹余温，“别听他的。”

“放心吧。”藤丸立香低声说，身音不比雨落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声更大了，但却让夏油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我有把握。”

雨仍然下着，立香迎着夏油教主打量的目光和夜蛾正道不赞同的眼神，拨开雨帘走到最前面。

“这位，年长的夏油先生。”她稳稳站在夏油教主面前，语气轻松。仿佛不是在阴沉的雨天里面对敌人，而在灿烂的阳光下与朋友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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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该称呼你，venger？”

夏油教主听见两个不同的称呼，神情变了变。他凝视着这个看起来就能力平平的橘发少女，却不敢轻视她。

先不论她身后护犊子的两位从者，只要有个不对劲就会痛下杀手，光是她能以弱者的实力让强者俯首称臣，这就不容小觑。

“藤丸小姐。”他礼貌回答，“真可惜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你的出现，你可比整个总监部要有用许多。如果再早些来，我恐怕连计划的开头都无法完成吧。”

计划？是指让开膛手杰克暗杀咒术界与缝合线有关的高层吗？藤丸立香在大脑中思索，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

“所以你的计划已经快成功，或者已经成功了，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自然，毕竟我与你们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夏油教主低头看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咒术师们。他们身上还残留着室内温暖的余温，他几乎都能想象刚刚是怎样一番热闹的场景。

是与眼前冰冷的雨和敌视的视线完全相反的东西。

于是，夏油教主后知后觉体会到了一种不同于愤怒的酸涩。

对记忆中的恩师与晚辈，也对那位鲜活的挚友。

他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居然如此不合时宜地冒出无关的情感。没有再看高专众人，而是把目光移回到橘发少女身上。

“三日后，在东京，我将宣告人类终幕的来临。”他浅浅地弯腰垂首，做出邀请的姿态，“我诚挚邀请你们，当天留在东京欣赏这一幕的发生。”

“不怕我们去阻止你吗？”他听到少女认真询问。

夏油教主被她的话逗笑得停不下来，正如他所说，如果再早几天他当然不会如此自信，但现在已经几乎尘埃落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就尽管来吧！”他手抵着额头，压抑着笑，“我也很想欣赏你这种人崩溃的模样！”

看来他真的很自信于自己的布置。但毁灭人类这种连盖提亚都没做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让他达成……！

藤丸立香攥紧了拳头，正当她想说些什么，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快步走过，踩上水洼，带起乱飞的雨珠砸在她的脸颊旁。

“悟？！”

“五条，回来！”

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疾呼声，万事不往心里去的六眼神子，第一次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质问，“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尽管五条悟已经听夏油杰说过一遍，但见到据说是真人的那一刻，冲击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大。隔着无下限，他用力扯住夏油教主的衣领。

“从未来回到现在，抛下你的狗屁大义，又转而奔向一条死路。你就真的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夏油教主被迫仰头，雨水毫无遮挡地淋透面容。他模糊地看向青涩的五条悟，雨中蹙眉愤慨的少年与脑海留下的一道年长冷静的身影相重叠。

两人不同的叩问又仿佛化作同一句话。

——真的没有别的想说的？

——最后有什么想说的？

啊啊，那天也是个雨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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