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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七农垦兵团徐截云不止送了这个……
徐截云不止送了这个钱包——当然,主要可能是为了那张合照。
他把自己的相机也拿过来了,装在相机包里,保护得好好的交给闻慈,“这还有两盒胶卷,你先用着,临时不太好买,要是还需要的话,我到时候再给你寄。”
“够了够了,”闻慈惊喜地收起这个礼物。
这个可比钱有用多了,她难得出趟远门,正好可以拿来拍照纪念。
徐截云知道闻慈恐怕时间匆忙,送完东西,也没耽搁,很快就离开了。
闻慈抱着新得的相机和钱包回到宿舍,把它们好好地放到床上,继续打包行李。
她平时的颜料工具现在基本都放在系统背包里,可以随身带去各处,但现在多了同行的林姐,她就拿出了一些轻便小巧的颜料,放进行李包里。
现在首都是秋天,这两天秋老虎,甚至还很热,但西北那边的气候恐怕不同。
“早穿棉袄午穿纱,”她现在都记得这句老话呢。
她自己是拎不动太多行李的,也不想拎太多,麻烦,所以闻慈精挑细选挑出来了一些东西,比方冬季的厚棉袄一件、毛衣两件,棉帽一个、棉鞋一双等等,虽然看着不多,但因为冬季衣服太重太厚,还是收拾出来沉甸甸的一个大包。
她站起身试着拎了拎,决定给自己加个皮手套,不然勒手。
行李大包收拾好,还有随身的挎包,她把水彩本、证件等放到里面,都是用得频繁的。
等收拾好东西,闻慈就去找乌海青告别。
对方显然还不知道这事,惊掉下巴,但也真心地为她感到开心,“人还真是得争取,不争取的话,什么都得不到,”他要是早几年试试,也许不用在出版社窝这几年了?
等第二天,乌海青和年君还特意送闻慈去了火车站,直到见到林英。
林英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身材精瘦,身板的确有种部队训练过的感觉。
她和闻慈互看了证件,确认没错后,才正式的做了自我介绍,“这次的各地出差,由我陪同闻同志,路上遇到什么安全问题,我会保护你的。”
闻慈特别有安全感地点头。
她和乌海青年君挥手再见,等两人走了,就和林英站在候车室的空地里等待,林英像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太说话,闻慈就自己靠在柱子旁思考绘本的情节。
等上了火车,她真心实意地开心了一下。
不愧是外贸部,大气,给她这个编外人员出差还配了硬卧车厢,还好是硬卧,不然去阿速市这三天三夜的火车,能把她坐到双腿水肿,痛不欲生。
林姐帮她把沉重的行李包放到头顶,回头,就发现这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她。
她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没什么,你真厉害!”闻慈感叹,好几十斤重的东西,她轻轻松松举过头顶,而且她都瞧见了,林姐脱了外面的外套,举手时胳膊上都有一层肌肉呢。
她捏捏自己软乎乎的胳膊,有点眼馋,“林姐,你说人不运动能有肌肉吗?”
林姐:“……我觉得不太可能。”
闻慈叹了一声,这个问题她想了两辈子,仍然没有找到速成途径——那种不用她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就能练出来一身薄肌线条的愿望,看来果真是愿望。
她只是懒惰还想要好身材罢了,有什么错呢?
闻慈摸摸自己的胸口,拿出挎包里的酥糖给林姐分享。
林姐摇头没要,被闻慈硬塞进手心里,她只好揣进口袋里,因为她自己的铺位是在闻慈的上铺,所以她坐在过道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闻慈坐在小桌前倒腾东西。
她看着看着,闻慈抬起头来,“林姐,你要不坐过来吧。”
这会儿又没什么隐私空间的说法,虽然下铺是闻慈的,但其他位置的人照样会坐过来,那还不如林姐坐过来呢,正好,两人培养一下感情。
林姐就坐了过去,看着闻慈拿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她的速度特别快,几乎不用橡皮,好像手底下不是线条错综复杂的图案,而是简单的火柴人一样,没花多少时间,一幅精致的线稿就完成了,画得是一个戴着毛线帽子的小女孩在湖上溜冰,两颗毛球垂在她脸侧,她张大嘴巴像在尖叫,看着特别可爱。
闻慈画完,吹掉橡皮沫子,还算满意地问林姐,“你觉得怎么样?”
林姐点头,“很可爱。”
她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要画的,那个,绘本?”
闻慈点头,“是啊,和小人书不太一样对不对?”她翻开前面的线稿给林姐看,“它文字没那么多,图案非常精致,现在还没上色,不然视觉冲击力会更强的。”
拥有优秀插画的绘本,简直像卡册一样,让人有收集欲爆棚的冲动。
林姐有些想象不到她的话,但她知道,闻慈能从外贸部得来这个机会,证明她是非常优秀的,她点点头,“领导让你专心创作,其他事情,我会去解决的。”
听听,听听!这话多好听啊。
闻慈感动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们出差,是有上面给发的全国粮票和金额的,外贸部大方,给得不算少。
除非必要,闻慈吃不了一点苦,所以她的三餐都是在火车餐车上吃的,反正就算自己出差的资金用完了,她也有自己的钱,徐截云给了挺多全国粮票,这个也够用。
在火车上一连呆了三天,闻慈几乎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画画,半点不敢耽搁。
因此,林姐除了觉得这位闻同志好享受了一点外,对她的工作态度没什么意见,这还没到地方呢,她手里的本子都多画了好些页,其中还有一堆废稿。
火车行驶到阿速镇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明显能察觉到一些冷意。
闻慈没盖车上的被子,而是盖了自己行李里的棉袄,因此,晚上被冻醒的时候,她下意识把脸埋进帽子,蹭了蹭冻红的鼻头,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早上六点多钟了。
闻慈一睁眼,就看到林姐正踮脚够行李架上的大包。
她揉了揉鼻子,冰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问:“昨晚上怎么那么冷?”
“这边在下雪,降温了,”林姐已经把自己和闻慈的行李包都拿了下来,放到两个下铺间的空隙里,她拉开窗帘,雪白的晨光顿时洒了进来。
闻慈凑到窗户边上往外看。
外面是光秃秃戈壁似的地方,上面已经零星的落了一层雪,偶尔没被雪花覆盖的地方,裸露出红黄的地表,一看那雪,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急忙把棉袄套在自己身上。
她从床上跳下来,“我去洗漱。”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闻慈把头发扎成小揪揪,对着镜子刷牙洗脸,随便涂了层雪花膏,就裹着棉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和林姐一起检查行李。
原定七点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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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的火车,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也延误了两小时。
闻慈庆幸自己东西准备得齐全,来时穿的衣裳厚度不够,她把行李包里的棉裤棉帽翻出来,去卫生间换上,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暖暖和和的,还有点热了。
林姐余光里见到一个橙黄色的东西凑过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结果见到表情无辜的闻慈,她上身穿着橙黄色的棉袄,长度快到膝盖,因为厚,有些臃肿,把她原来纤细的身板都衬得胖了两分,乍一看非常扎眼。
林姐:“你这一身……”
“很明显吧,”闻慈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拉着自己的袖子给她说:“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丢了怎么办,我特意弄了身这个颜色的,你一下就能瞧见我。”
要不怎么说,国际上救生衣是橙黄色的呢?
林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不得不说,这个理由显得还挺认真的,但是她又看看这身橙黄色的棉袄,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默默转回头来,“挺好的,我的确一眼就能看到你。”
闻慈高兴叉腰,不过车厢里没冷到这个程度,她又把棉袄脱下来了。
“林姐,你带的衣服够厚吗?”闻慈抱着棉袄坐回床上,静等到站,她思索着自己的行李,“你要是不够厚的话,我还有没穿的毛衣,那个挺保暖的。”
林姐心里有点暖,摇了摇头,“我带了棉袄,而且我也没你那么怕冷。”
常锻炼的人气血旺,她现在穿着件线衣在车厢里都是热乎的。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多,这趟晚点的火车终于堪堪停下。
“由首都南终到阿速镇的火车已经到站,请同志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播报在整列火车上响起,在普通话广播之后,紧接着的就是一串维语广播。
林姐看了眼周围,“这里少数民族还挺多的。”
越往西北走,车上听不懂的口音就更多,等到阿速站时,周围的面孔有很多一看就是少数民族,哪怕看着像汉族的,可能一张口也是维语,或者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
阿速的少数民族和汉族数量大概是八比二,这其中,主要是维族和回族。
闻慈紧跟着林姐下车,站台的标识,也是双语的。
她看不懂维语,就跟着普通话标识出去,正四处观望,林姐就拉住了她手臂,“兵团的人来接我们了,”说着,朝接站的人堆里举着一块纸板的人走过去。
这位同志果然是第七农垦兵团的。
他操着一口东北口音,问道:“你们就是闻慈和林英同志?”
两人熟练地掏出证件让他看,除了证件,还有盖了首都外贸部章子的出差介绍信,中年同志一看,表情都严肃了几分,把证件还给她们,“我是兵团二营三连的连长,特意来接你们,就这些行李吗?我帮你们拎。”
林姐没让他帮自己,只请他帮闻慈拎了行李包。
三个人往外走,刚一感受到风雪,闻慈就把手里的棉帽子扣到了脑袋上。
三连连长也把帽子扣上,他带的是军绿色的棉帽,两边垂下遮耳,可以防风,他一边走一边为两人介绍:“我们三连是团里开垦工作做得最好的连,聚集了来自大江南北的知青,大家都很团结,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一起劳作、吃饭、生活。”
闻慈不了解兵团,听着像是部队,但怎么还是农垦的,还有知青呢?
林姐为闻慈解释,“这些兵团是按部队的体制,但主要肩负的是农垦的任务,发展农牧业,带动当地老乡发展,来这儿的有部队,但也有援建的,大多就知青。”
“是的,”三连连长语气自豪,“我们最早的知青已经来这里十年了,我来这里也已经八年,这八年来,我们开垦了上万亩土地,为国家提供了非常多的粮食。”
他看看两人,有些好奇,“上面说你们是来参观学习的?”
这名头听起来还怪正式的。
闻慈心里想着,解释道:“我们是来参观的,找找素材,为了画能够出口的图书。”
“出口?”三连连长肃然起敬,“这可是好事,出口就能赚外汇,有了外汇就能买他们国外的好东西。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闻慈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帮助,她得先看看当地的情况。
“连长,我们是在哪里住?”她问。
三连连长道:“你们可以住我们能兵团的招待所,距离知青们的宿舍不远。”
闻慈听了,却问:“那我们能和当地的老乡接触到吗?”
三连连长想了想,“兵团旁边的镇子上大多都是老乡,至于旁边嘛,对了,有阿不都一家,他们就住在兵团旁边的木屋里,旁边是草原,他们会在那里放牧。”
闻慈眼前一亮,“那我可以和他们打打交道吗?”
“可以是可以,”三连连长爽快点头,但是又提醒道:“但你们要注意,我们的习俗可能不太一样,一些我们能吃的东西,他们不能吃,反正有不少忌讳。”
他跟闻慈大致说了说,最重要的,就是强调猪肉问题。
闻慈半点不意外,她其实上辈子有朋友是□□的。
她点头记下了三连连长说的话,等见到火车站外的马车时,睁大了眼——虽然不是古装剧里的马车,只是一匹马拉着个木板车,但那也是马,不是驴和牛啊!
三连连长骑上马,招呼两人上去,“兵团离镇上有点距离,你们快上来吧。”
闻慈新奇地爬上木板车,两边有半米高的围栏,里面还有两个小马扎,还有几个被撑满的麻袋,她和林姐坐到马扎上,两个人都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景物建筑。
大西北,闻慈两辈子头一次来。
三连连长把围巾拉到嘴上,不怕灌风了,这才驾着马跟两人说话。
“阿速不算繁华,但镇上的物资还是比兵团齐全,每次有人要来镇上的时候,都会捎带点东西回去——刚才等你们的时候,我足足寄了好几十封信,都是帮知青们带的。”
三连连长讲话嗓门大,爽朗,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
闻慈扒着小围栏,忍不住:“他们知青可以回家吗?”
“过年的时候可以,但得批假,可不能自己随随便便跑了,”三连连长叹了口气,“知青们哪儿来的都有,近的有西北的,但大多数都是全国各地的,有些南方的,一连好几年也回不去一趟,路费贵,也太远,回去一趟在家里待不了两天就得回来了。”
闻慈觉得这个话题有点伤感。
但三连连长很乐观,他又笑了起来,“现在城里日子也不好过,这帮知青来兵团的都是幸运的,兵团虽然干活重,但规矩正,吃得也多,说不准比他们在家里吃得还好呢。”
他们一路上聊着天,在闻慈觉得自己脚都要冻木了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兵团的影子。
和她见过的白岭军区相比,兵团的守卫不算严密,三连连长打了声招呼,登记完就能进去了,他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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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到了招待所下头,翻身跳下了马,帮她们拿行李。
“走,我先带你们上去。”
招待所里人不多,只有几个探亲的家属,闻慈和林姐一人一间,进去时简单看了眼,房间里光秃秃的,只有张床、小木桌和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条件并不算好。
放下行李,两人又跟三连连长出去了。
三连连长路上把兵团情况说得差不多,他们在这里种地、养殖,内部就像一个小社会,基本能够自给自足,这会儿是带两人去食堂,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刚进食堂,就闻到一股肉香。
闻慈嗅了嗅,“大家每天都能有肉吃吗?”
“这哪儿可能,”三连连长哈哈大笑,“能一周吃上一顿大荤就不错了,今天这顿,是专门给你们俩同志接风的,过油肉拌面,没吃过吧?当地特有名的吃食,给你们尝尝。”
闻慈哪里好意思,立刻开始掏粮票。
林姐也拿出了粮票,“我们出差上头是有补贴的,不能白吃大家的。”
三连连长倒也没拒绝,这是合规则的事,他跟大师傅打了声招呼,两大盘点缀着红辣椒的过油肉拌面就端了出来,至于他自己,是在大盆里打的菜,白菜炖土豆,里面有点肉渣。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三合面馒头,够他吃的。
三人坐到一桌,三连连长催着她们趁热吃。
过油肉拌面的面是手工打的,劲道爽滑,过油肉也香喷喷的,还有点汤汁,拌着面特别好吃,闻慈吃了一大口,感觉自己被火车晃荡得难受的胃里都舒坦起来,“好吃!”
三连连长笑眯眯的,“这口味是炊事班改良过的,更合咱们胃口。”
他也呼噜呼噜吃了起来,现在天冷,人就得多吃,不然身上没力气还不抗冻。
一大盘过油肉拌面,闻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干净的。
肚子饱得不行,她瘫在座位上,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密密的脚步声,“今天冻死个人,快快,进食堂暖暖,“她看过去,就见到食堂门口的棉被帘子被掀开了。
冷风夹杂着雪花打着转儿飘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一窝蜂的人。
这些人看五官都很年轻,最大的也就三十出头,还有几个,个子不高,看着才十六七岁,他们都穿着灰扑扑的棉袄戴着帽子,脸冻得黑红发皲,这是日复一日劳作留下的痕迹。
他们说笑着冲进来,把门合上,开始从怀里往外掏饭盒。
三连连长瞅了眼,笑骂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活儿干完了吗?”
“冻得加快速度了呗,”一个耳朵通红的知青笑道,说着,他看到同桌的闻慈和林姐,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上头派来的同志吗?”他们都是知道的,连长今天上午没来,是因为得去镇上接人,听说是首都派来的同志,要来参观考察的。
但现在一看,有个同志好像是不是太年轻了?
他们不好意思主动和闻慈搭话,闻慈却主动找他们聊了聊。
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二十来个人都是三连二排三班的知青,也是三连连长手底下的,所以才和他那么熟悉,这一波人大多是来自南方的,格外年轻的那几个,是今年刚来的。
他们每天都要听着起床号起来,按照军事化作息,但干得是农民牧民的工作。
哪怕是今年刚来的那几个同志,也迅速地改换了面貌,他们的脸被强烈的日照晒黑了,寒风一冻,变成了西红柿般的红,他们的手都变得粗糙开裂,是一双干多了活的手。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手上都有冻疮,而且年年复发。
种地真的很苦,闻慈再次意识到这一点。
但能来兵团的知青,比起去地方下生产队的知青,还算是幸运的。
她叹息着和三连连长打了声招呼,拉上林姐,“我能去其他地方转转吗?”
他们本来就是来参观的,还要为那个出口找素材,三连连长爽快地答应了,“你们四处转就是了,我们兵团也没什么机密,放心,”说着,自己笑了起来,黑脸中露出两排白牙。
闻慈和林姐四处游荡片刻,不知不觉,走到了兵团边缘。
隔着栅栏,她看到外面有间木屋,有两个小孩正在跳格子。
这两个小孩穿着厚厚的灰色羊皮大衣,大衣快到他们的脚背长,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皮帽子,脚上穿着小皮靴,听到声音,一齐好奇地*回过头来看。
冻得通红的巴掌脸上,浓眉大眼,五官深邃漂亮得不像话。
俩小孩见到闻慈,好奇地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像两只窃窃私语的大号洋娃娃。
第132章 2k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那是谁?”玛依努尔小声问。
“是兵团的人吗?”她的双胞胎弟弟阿曼嘟囔着问,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悄悄看向闻慈,她身上穿着好亮好干净的橙黄色棉袄,是兵团他们会穿的棉袄样式。
两个小孩嘀嘀咕咕,眼睛都很诚实地盯在闻慈身上。
大冬天的,草原都变成了灰扑扑的颜色,他们好久没看到这么鲜亮的衣服,好好看,她的棉线帽子也是柿子一样的橙黄色,看起来暖洋洋的,像是天上的太阳。
闻慈和他们面面相觑。
她试探着挥了挥手,“嗨?”她不知道这俩小孩会不会说普通话。
事实证明,住在兵团旁边的人家是会的,姐弟俩牵着手“啪嗒啪嗒”跑过来,隔着栅栏,用一口不是很纯熟但足够交流的普通话,慢腾腾说:“同志,你、好。”
闻慈大喜过望,可以交流!
她把棉袄拎起来一点,蹲下来看着这俩孩子,“你们好,你们是阿不都家的吗?”三连连长说了,住在兵团旁边的是阿不都家的,他们会在草原上放牧。
两个孩子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感觉和她亲近了,“阿不都是我们dd!”
dd?闻慈觉得这应该是爸爸的意思。
她看了看后面那栋镶着玻璃窗户的屋子,指着自己,笑着说道:“我是闻慈,闻、慈,要在兵团呆一阵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两个小孩面露茫然,闻慈就又放慢语速说了一遍。
这回玛依努尔听懂了,她回答说:“我是玛依努尔,他是阿曼。”
闻慈隔着栅栏和两个小孩聊了几句,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她伸出两个指头,前后挪移作出“走”的样子,问他们:“我如果出兵团的话,可以来这里和你们聊天吗?”
玛依努尔听懂这话,高兴得用力点头。
他们一家住得离镇上有点距离,离亲戚们也比较远,平时的时候,她只能和弟弟阿曼一起玩,这实在太没意思了,要是能来一个新的大姐姐,她肯定可以讲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兵团的哥哥姐姐都很会讲故事,她应该也会吧?
玛依努尔满怀憧憬地想着,拉着阿曼去房子的背后跳格子,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刚来那两个女人再次出现了,并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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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方向走过来。
她高兴得迎接过去,可到了她们面前,又有点腼腆,“你好。”
闻慈熟练地准备见面礼。
酥糖是不行的,里面加了猪油,她摸出来一把裹在蓝白兔子糖纸里的奶糖,分作两半递给玛依努尔和阿曼,笑眯眯道:“请你们吃。”
两个小孩看着塞满小小手心的奶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认识这种糖果!
据说是一种很珍贵的奶糖,阿速镇上都没有卖的,之前有沪市来的知青收到家里包裹,里面就有这种奶糖,还给了姐弟俩一人一颗,和他们自己做的糖不太一样,但香甜好吃!
而现在,他们拥有了一、二、三……足足五颗!
玛依努尔高兴极了,但又有点惶恐,“我不能要。”
她想把这些珍贵的奶糖还给闻慈,但对方没有收,反而说:“这是送给你们俩的小礼物,作为回报,和我聊聊天可以吗?”她说得很慢,这回玛依努尔听懂了。
她用力点头,拆开一颗奶糖含进嘴里,剩下的,都小心翼翼地揣进皮大衣的口袋。
她连糖纸都收好了,以后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
闻慈笼络了两个小孩的心,顺理成章地被他们带到了家门口。
阿曼说:“爸爸干活,妈妈去镇上了,”他的声音比姐姐小一点,看起来有点害羞。
闻慈张望了下,“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和你们俩吗?”
“还有哥哥姐姐,”玛依努尔说,她含着甜甜的奶糖块,声音有点含糊,“他们在镇子上上学,住学校,放假才回家,”所以平时,这个家里只有她和阿曼是剩下的。
闻慈低头问:“你们两个不上学吗?”
玛依努尔和阿曼长得很像,看个子,像是七八岁了,也该到上学的年纪了。
玛依努尔摇头,“爸爸说,我们九岁再上学。”
闻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也不了解这边的受教育情况,但只要能接受教育,哪怕晚一点,总也比没有是好的。
玛依努尔想请她进屋,但闻慈觉得,人家爸妈不在,自己进去不合适。
玛依努尔和弟弟就搬来了几个小马扎,四个人一齐在背风的位置坐下,闻慈顺势问起了他们的生活,比如平时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生活是怎么样的之类的。
玛依努尔比阿曼外向一点,和她稍微熟悉起来后,话就变得多了一些。
“妈妈做烤馕,肉馕好吃,但不常吃,皮牙子馕也好吃!”
“皮大衣和皮帽子,妈妈做的,很暖和!”
“我喜欢去镇上,那里人多,但是太远了,妈妈每月只带我们去一次。”
闻慈和林姐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马车才从阿速到兵团,这的确是非常远的。
闻慈对玛依努尔家的生活非常好奇,对方话里一些理所当然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知识点,比方皮牙子馕是什么,奶/子怎么能这么宣之于口,简直要被打码的程度。
但事实上,皮牙子是指洋葱,奶/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牛奶。
同样的,玛依努尔对她的来处也非常好奇。
“你是来自哪里?”
闻慈问:“你们知道北省吗?”得到两个孩子摇头的答案,她左右看了看,伸长胳膊从地上捡了根短短的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公鸡的轮廓,在雪层上,线条清晰可见。
她圈出左上角的一大片,说:“这就是你们自治区的位置。”
然后圈出公鸡头部的右边,戳了戳,“这是北省的位置,也就是我的家。”
玛依努尔和阿曼歪着头看,“阿速在哪里呢?”
闻慈也不清楚阿速具体在哪里,她苦恼地想了想沿途经过的站点,虚虚在自治区的西南边画了个圈,“应该是在这一片,你们自治区的面积非常大,我也不清楚具体在哪。”
阿曼忍不住问:“那其他地方是什么呢?”
他指着这只大公鸡剩下的大半地方,那些没有被闻慈圈起来,还是空白的。
闻慈发挥了自己毕生的地理知识。
“这是东三省,这是内蒙,这是首都,这是沪市……”她如数家珍般,把大部分的省份都在这块地图上复原了,当然有些不精确的地方,但对两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玛依努尔很震惊,“我们有这么多地方吗?”
“是的,非常多非常多的地方,”闻慈笑着说,她把树枝在首都那里圈了个圈儿,“这是我们领导人在的地方,天安门和长城都在那里,也许你们以后会看到的。”
玛依努尔睁大清澈的眼睛,语气憧憬,“我们真的能看到吗?”
她低下头去,拿手指在雪地上戳出一个个洞,“可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阿速,连爸爸、妈妈,他们也没有去过首都那么远的地方呢。”
闻慈温柔地说:“以后会有机会的,但在那之前,最好还是要上学。”
上学,是的,玛依努尔知道。
“要上学认字,才有当干部的机会,”玛依努尔不知道闻慈说的上学是上大学,那些东西,对于这个在小镇郊外长大的小女孩来说太遥远。
她最关心的,是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回家,今天吃什么,和家里的牛羊。
……
萨仁挎着篮子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喊一声,“玛依努尔,阿曼!”
两个孩子的声音从房子后面传出来,她嘴上用维语叫道:“怎么还不回家?外面不冷吗?”见到紧跟着两个孩子出来的陌生人时,有些惊讶,“你们是——”
她顿了顿,想起来该用普通话,于是改口重新问了一遍。
“我们是来兵团参观学习的,”闻慈已经从孩子口中知道,他们这个大家庭里每个人的名字,她笑着说:“你是萨仁,对吗?玛依努尔和阿曼的妈妈。”
萨仁局促地笑了笑,“你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以为是自家孩子惹了祸,被旁边兵团的同志们找上门来了。
“没有,”闻慈赶紧解释,“是我找他们陪我聊天而已。”
玛依努尔的小脸红扑扑的,跑到萨仁旁边,撑开大衣口袋给她看里面的奶糖,萨仁一看就明白了,下意识皱了眉,“你怎么能收这么珍贵的东西呢?”
玛依努尔委屈地低下了头,阿曼也不敢过去了。
闻慈忙说:“是我主动送给他们的,没关系,”她笑着转移了话题,询问道:“我们这次参观,想了解一下当地人民的生活,我能问问你吗?”
萨仁连忙点头,“好,好,你们进来坐吧。”
萨仁拿钥匙开了门,带闻慈进了屋。
屋子里的火还没熄,带着暖意,萨仁蹲在炉子前塞了两块木柴,把火捅得更大些,请闻慈和林姐进去坐,她把胳膊上挎的篮子放到桌上,阿曼立即扑了过去。
“妈妈,你买到白糖了吗?”
他们自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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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奶,有肉,但是糖却是很珍贵的,必须要去镇上买才行。
“当然,”萨仁的脸上也有了笑,她拍掉阿曼在外面玩脏了的小手,对闻慈不好意思地笑笑,“孩子都很喜欢吃糖,白糖很珍贵,供销社里不是每天都会有的。”
贫富差距是永远都不会消亡的,物资供应的差距也是。
闻慈笑着道:“我们那里的供销社和商店也经常供应不足,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
萨仁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年轻姑娘和他们更贴近了,她主动说:“阿速实在太偏远了,很多东西都是珍贵的,供销社不常进,尤其快到冬天了,供应会更紧缺的。”
她把篮子里的糖罐子拿出来,放进厨房,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个托盘。
“这是我们自己家做的酸奶/子,你们尝尝,”她下意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涨红了脸解释道:“你们外面不这么说是不是?哎呀,我说习惯了。”
她早从知青们震惊的眼神里知道这个说法不对,但总也改不过来。
“没关系,我能听懂,”闻慈笑着端起碗,发现碗里不止有微黄的酸奶,里面还有一些两厘米长的黑色葡萄干,最上面,洒了一层晶莹的白色结晶。
是萨仁刚买的白糖。
碗是白底布满彩色花纹的细瓷,旁边搁了白瓷的小勺子,看起来特别有少数民族风情,也很精致,闻慈拿勺子舀了一勺,嫩滑香醇,味道特别的酸,但是非常纯天然。
她夸赞道:“真好吃,我以前还没吃过这种呢。”
萨仁很高兴她喜欢吃,她给林姐端了一碗,还剩下两碗,塞到玛依努尔和阿曼手里,让他们坐到一边去吃,说道:“我还怕你们吃不惯呢,我之前请你们兵团的同志吃烤羊肉包子,大家就好像吃不惯,”明明是肉,但大家都面露难色。
闻慈失笑,“可能是大家的饮食习惯不太一样。”
她和萨仁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因为语速慢,彼此都能听懂。
萨仁问:“你们是来兵团参观什么的?”
闻慈笑道:“也不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就是看看大家的生活,从中寻找一些有趣又特别的事情——”她举了举手里吃掉一半的酸奶,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觉得这个酸奶就很特别,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做的吗?”
萨仁爽朗地笑了,“当然可以。”
萨仁家发酵酸奶的方法很简单。
她掀起一个白瓷盆,里面都是像豆腐一样凝固住的酸奶,最上面一层皮微微泛黄,底下确实柔和的奶白色,她给闻慈介绍,“我们挤新鲜的牛奶或者羊奶,煮熟,然后加一点之前剩下的酸奶,等一等它就可以变成这样了,不过现在天冷,要等待更长时间。”
闻慈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有看到牛羊?”
萨仁笑起来,“阿不都在放羊呢,今天突然下了雪,但那会儿这边还不大,他就带牛羊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她拿起大瓷勺子,又给闻慈结结实实舀了两大勺酸奶。
闻慈连忙说够了够了,往嘴里填了一大口,虽然酸,但特别醇厚。
回到屋子里,萨仁一边做活儿一边和闻慈说话。
闻慈问:“玛依努尔和阿曼的哥哥姐姐都在镇上念书吗?”
“是的,”提到一双儿女,萨仁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她解释道:“镇上的中学在东边,很远,他们两周才能回一次家,要我或者阿不都去镇上接才行,不然草原上可能有狼。”
闻慈大惊,“狼?!!”
萨仁点了点头,“兵团附近是没有的,这边人多,但是冬天就不一定了,狼没有吃的,就会来人住的地方找食物,”而人本身,对于野兽来说就是一种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