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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尊重我都是为了你好
两个翻译都震惊了,这还是傲慢挑剔的安格斯吗?
闻慈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被邀请过来,还以为遇到了两个在这个时候对华夏很友好的外国人,于是她也友好地笑了笑,伸出指尖,跟安格斯握了下。
安格斯有点不舍得松手,她的皮肤很好,柔软细滑,像是华夏的丝绸。
但闻慈只是轻轻一握,就抽回了手。
红头发的美人近距离看起来更美,她也站了起来,高挑的个头、被西装裙包裹的身材具备大美女的一切标准,她对闻慈伸出手,笑容明媚,“你好,小女孩。”
说得居然是中文!
虽然语调生硬,有些奇怪,但居然是货真价实的中文!
闻慈顿时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伸出手掌,跟她实打实的握了一下,也说了中文,“你好。”
莉娜热情地请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是昨天晚上到广市的,一直在翻译和随行人员的陪同下,除了这几个工作人员,她还没实打实地和这里的本地人交流过。
碰到闻慈,她高兴地夸奖道:“你的发型真漂亮!”
广市也有女性的头发是短发,但是都是直板板的,看起来有点土气的短发,还有很显年龄小的刘海,要是年纪大一些的女士,就常常拿黑色发卡把两边的头发别住。
但闻慈的短发是一刀切,发梢整齐,看起来清爽又洋气,很符合莉娜的审美。
外国人的夸奖总是很直白的。
闻慈能听懂英文,但还是等翻译转告她了,才摸了摸自己蓬松黑亮的头发,笑着接受了这个夸奖,大方道:“我也喜欢你的红头发,像火焰一样美丽热烈,烫的弧度也很漂亮。”
翻译惊讶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没有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但还是如实翻译了过去。
莉娜惊喜地叫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们不喜欢卷发呢!”
“没有,只是大家不太烫卷发而已,”闻慈笑道,这会儿就没有烫卷发的。
安格斯看着两位女士聊了起来,主动找话题加入。
“美丽的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安格斯脸上带笑,他不显露本性的时候,深色西装黑色领带,看起来挺有点绅士派头,因此闻慈也就友好地回答了他。
“我是闻慈,”她字正腔圆地念:“闻、慈。”
安格斯重复了下这两个字音,说实话,他觉得很复杂,虽然没有俄国人的人名冗长,但却更不好记,他抛开这个问题,笑着道:“你是我来广市见过最美丽的姑娘。”
莉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介绍了自己和安格斯的名字。
安格斯来广市自然是为了广交会,他不像自己,对于华夏古老的文化有很深的兴趣,他只是为了购买商品来的,所以一来就待在招待所,准备订购完商品就抓紧离开。
他连门都不出,哪里看到广交会工作人员以外的女孩?
闻慈也并没在意这句褒奖,“莉娜也是我来广市见过最美丽的外国姑娘。”
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外国人都喜欢健康的深肤色,但莉娜皮肤白皙,她的脸颊上带了几点外国人常有的小雀斑,颜色很浅,使她带有一种少女感的俏皮。
再加上她那双深邃的祖母绿色眼瞳,整个人美得可以随时登上好莱坞大银幕。
闻慈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真诚,莉娜听了翻译的转述,更高兴了。
她一直以为华夏人都很含蓄,这来自他们一种名为“中庸”的古老文化,但不得不说,这种直白的赞赏是她更喜欢的,尤其赞赏她的人还是一位如此可爱的姑娘。
莉娜笑容灿烂极了,坚决要请闻慈吃午餐。
闻慈连忙摆手,她挥了挥手里的半瓶凉茶,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午餐,你们吃完了吗?”
她扫了眼桌上的食物,莉娜面前是很经典的广式虾饺和云吞面,已经吃了大半,而安格斯那份估计是特意为外宾准备的,一份猪扒,还有一份大虾沙拉,只动了一些。
莉娜点头,又摇头,她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我不是很习惯这些食物。”
闻慈并不意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怕是国外的华夏菜馆,其实也是按外国人的口味改良过的,她含笑解释道:“你也许可以尝尝这里的糖水?听说味道很好。”
广式糖水,她早就听过大名了,但自己还没吃过呢。
莉娜有些惊奇,“是用糖煮的水吗?”
闻慈也只是道听途说,“听说会用很多丰富的材料熬煮出来,就像你们的甜汤、甜点一样,”她看向两位翻译,果然,他们立刻就给莉娜和安格斯解释了。
“广市的糖水是用很多下火的材料一起煮的,可以消暑,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吃,”翻译说着,想起自己不知道多久没吃过加足了糖的糖水了,顿时有些口渴。
莉娜果然很感兴趣,她还没开口,安格斯就插话了,“不像你们的猪扒一样奇怪吧?”
翻译面露尴尬,饭店的厨师哪里会做什么外国的猪扒,听说还得吃没熟的,他们这几道西餐都是临时培训的,安格斯不喜欢猪扒,谁知道他喜不喜欢吃糖水?
他含糊道:“我们的糖水种类很多,总会有合你们胃口的。”
安格斯皱了皱眉,“有什么种类?”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轻蔑,闻慈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翻译问了问这家饭店的服务员,只有几种简单的糖水,他回来告诉安格斯,“有红豆沙,绿豆沙,还有番薯糖水。”
安格斯不是很信任地问了一句,“真的会好吃吗?”
闻慈有点不高兴,但想着到底是文化不同,还是帮忙解释了一句,“饮食习惯不同,口味不同是很正常的,安格斯同志可以按自己的口味,让后厨多加糖分。”
莉娜赞同地点头,没错,她每次吃不惯而剩菜的时候,就很怕被人误会是自己搞歧视。
莉娜笑问:“闻,你打算吃什么?”
闻慈没多迟疑,“我想要番薯糖水!”听说这是广市的经典糖水,甜甜的橙红色番薯炖得软糯酥烂,还很润肺!
莉娜在翻译的建议下,点了红豆沙,因为听说这个是凉的。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抱怨道:“这里别的还好,就是太热了,我简直时时刻刻都在出汗!”说着,她从一边的白色水桶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往自己手腕喷了一点。
她用的香水不算太浓,闻慈还可以接受。
外国人体味稍重一些,莉娜明显很注意这点,身上只有淡淡的香水味。
对面的安格斯似乎用的是男士古龙水,闻慈不讨厌这种味道,但他似乎喷得太多了一点,闻慈坐在他对面一米处,都觉得那种浓烈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
安格斯注意到她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挺起胸膛,力图让自己显得更英俊绅士一些。
安格斯对翻译的语气都客气了一点,虽然话里的不屑情绪完全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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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和闻小姐要一样的吧。”
他今天在莉娜那里出师不利,见到了闻慈,是打定主意要赢下一局的,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凉掉的猪扒,力图从姿态上展示他的优雅气质。
闻慈看了一眼,心想他手背上青筋都绷出来了。
她一眼后收回视线,因为察觉到安格斯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友好,也就不再关注他了,对莉娜问:“你们都是来广交会购买商品的吗?”
莉娜笑着说:“我是跟着家里人来的。”
安格斯微笑着把腰背挺得更直了一些,道:“我是米埃尔服装公司的经理人,这次来你们广市,是为了采购一批丝绸,”他咬重了“一大笔”这个词语的音调,但转瞬后听到翻译的转述,立即有些可惜。
他问:“闻小姐不懂英文吗?”
闻慈瞥了他一眼,礼貌微笑:“懂一点,”她顿了顿,又道:“其实现在英文的教育是逐渐普及了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显著的效果而已,”现在就连很多偏远地方的学校,其实也会教英文,但是师资水平、教育资源等,都很困难。
很多人上了初中才开始学ABCD,当然很难培养出能用英文交流的人才。
哪怕是几十年后,还有很多学生学的是哑巴英语呢。
安格斯觉着,闻慈的“一点”,也就是会个yes,hello的水平。
他很包容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你们确实没有这个条件——算了,不提这个,闻小姐吃过牛排吗?”他作势用力切割了一下面前的牛排,嗤笑了一声,“当然不是这种老得跟木头一样的东西,我说的,是真正的五分熟牛排。”
闻慈吃过牛排,但没吃过五分熟,她一直觉得切开还带血的牛肉怪吓人的。
莉娜讽刺道:“有些人,吃不惯猪扒,非得吃牛排。”
这两个外国人之间的交流,不是对闻慈说的,翻译便没有转述。
安格斯笑容微僵,没想到莉娜会当着别人下自己的面子,但他到底忍住了没有发作,莉娜的家族在欧洲小有名气,她很受宠,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他今天本来是想跟她献献殷勤,谁能想到,她一直如此傲慢,不理自己?
到底莉娜家族的产业和自己不重合,安格斯打消了献媚的念头,但刚想逗弄一下可爱又没见识的华夏女孩,怎么她偏偏又跳出来讽刺?
安格斯决定转移话题,“这家店没有牛肉,真是可惜。”
闻慈虚假地笑了笑,安格斯见她没有附和,心里不太高兴,莉娜对他甩脸色就算了,这个来自贫困国家的女孩子凭什么?他插了块大虾沙拉里的虾,吃了一口,脸色很不满意。
“恕我直言,你们的食物都很难吃。”
因为生气,安格斯连用词都尖锐起来了。
翻译有点手足无措,莉娜皱着眉看了过来,“安格斯!”
安格斯把叉子扔进盘子里,不高兴道:“要不是为了广交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来这里,宾馆的条件很差,吃的也差,还不如我们的法棍面包——真搞不懂你们都在发展些什么。”
闻慈捏住拳头,忍不了了!
翻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翻译,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惊慌又愤怒,惊慌得是这个外国人出言不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愤怒的自然是自己国家被人这么侮辱。
闻慈:忍不了了!
她对翻译道:“告诉他。首先,他喜欢吃面包,大可以在招待所里顿顿吃、天天吃,下次他们公司接到广交会的邀请,他可以自动请辞,拒绝这项任务,而不是来了之后挑挑拣拣。第二,法棍是高卢的,他一个洛杉矶口音的对着人家高卢食物说什么‘我们’?”
翻译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还没翻译安格斯的话呢,闻慈怎么已经回嘴了?
跟着莉娜的翻译年纪更轻,听到闻慈说的,主动帮她转述了,当然,用词含蓄很多。
莉娜听了,面露惊讶,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些。
昨晚开始安格斯就给她献殷勤,到今天吃饭,她才发现这人是多么的傲慢无礼,眼下有人大大方方地指责他,还说得有理有据,她简直恨不得鼓掌叫好!
至于什么集体荣誉感——她和安格斯又不是一国的。
安格斯被骂,跟她一个欧洲人有什么关系?
安格斯也是大跌眼镜。
他当然发现,翻译还没转述自己的话,闻慈就回应了自己的言论,但她明明听得懂英文,却偏偏要翻译转述,而且她说的话——他气得红了脸,“你真是无礼!”
“比你还是要好不少的,”闻慈不客气道:“贼喊捉贼,这是个很适合你的华夏成语。”
都骂人家是贼了,翻译心里痛快,但面上端的是踌躇迟疑的样子。
闻慈索性撸了把并不存在的袖子,自己上场了,“安格斯同志,虽然你半点不懂汉语,但没关系,我会讲几句英文。恕我直言,你这个人没有教养,且不知道在傲慢什么,难道你去了高卢也会这么挑剔他们的可丽饼,还是去了意国挑拣人家的传统意面?”
她张口是一口英伦腔的英文,甚至称得上地道,简直像是在伦敦生活过几十十年。
安格斯瞪大了眼,他要张嘴,但被闻慈竖起一只手掌,这是打断的意思,“请保护好你仅存的那点教养,不要打断别人说话。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尊重这个词吗?”
她语速快极了,安格斯呐呐,简直插不上话。
“安格斯同志,你要提升自己的教养和文化素质了。你刚才说,不知道我们在发展什么——华夏960万平方公里,你走过几个平方,就敢能这么下断言?我觉得你要好好回到中学,不,你应该回到幼儿园,好好地跟老师学习一下,如何尊重别人和别国。”
闻慈一口气说完,放下手,“好了,你可以发言了。”
安格斯:“……”她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闻主持人吗!
他刚才被闻慈忽然冒出来的流利英文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回过身来,登时就怒了,他猛地拍了桌子,气愤道:“你这个无礼的华夏人!”
“学点新鲜词汇吧,难道你其实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母语不是英文?”闻慈对他的匮乏言语嘲笑一番,并又添了一把火,“你们公司放心放你这样的经理出来,说实话,我对你们公司的未来表示担忧,连你这样的性格都能当上经理了——”
安格斯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大吼道:“我怎样!”
闻慈给他的回答是“啧”了一声,这个语气词是超越国界的,甭管那个国度,听到她轻慢的、不屑的、意味深长的一声“啧”,都是要表示出十足被侮辱的愤怒的。
而安格斯这种自喻为上流社会的人,更是脑子轰的一下,就要炸开了。
他晒成红黄色的脸噌一下全红了。
闻慈的目光下滑,落到他只吃了一小半的沙拉上,由衷感叹道:“看啊,安格斯同志,你现在的脸和这些煮熟的大虾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一定是羞愧的,但你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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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我才不羞愧!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在商场上磨练出来的辩论话术,在闻慈这样打直球的阴阳怪气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候,他想起了这个国家政府有多大的权力,他看向两个翻译怒斥道:“这就是你们的人民对我们的欢迎吗!”
闻慈两手在身前打了个叉,惊叹道:“我是多么的尊重莉娜同志啊,同样认识的你们两个人,我的态度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安格斯先生,你真该反思一下自己。”
她真心实意地喟叹着,仿佛真是给安格斯诚心提建议似的。
安格斯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刺啦”声。
他尖锐道:“这位小姐,你的言辞就跟这个声音一样刺耳!”
“人的言辞哪会有你心灵里的声音刺耳呢?”闻慈反唇相讥,也站了起来,“我是多么善意地建议你提升素质啊,安格斯同志,我可都是为你好。”
安格斯不顺着她的话说了,他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就要气冲冲离开。
闻慈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慢条斯理道:“安格斯同志,请记住一个道理,懂得尊重的人,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回答她的,是饭店大门“砰”一下拍上的声响。
整个红星饭店静得落针可闻。
后厨的糖水早就已经盛出来了,都是提前做好现成的,但服务员看到后面进来的姑娘似乎和那个外国男人吵起来了,且越吵越激烈,她不敢出声,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和外商吵起来的呢。
两个翻译也没想到,既没想到闻慈的外语那么好,也没想到她能当众不给安格斯面子,不仅回怼,甚至骂得有理有据义正言辞,听得那个安格斯的面皮都开始抽搐了。
安格斯摔门而出后,他的翻译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
莉娜的翻译眼神复杂地看了闻慈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他默默把做好的三碗糖水端了过来,其中安格斯的那碗番薯糖水孤零零放在桌边,显得莫名尴尬,莉娜倒是态度很自然,请他在这桌坐下,然后眼睛发亮地看着闻慈。
“你的英文真好!”
半点没提刚才被阴阳到夺门而出的安格斯。
莉娜的态度展现出了对安格斯的不喜,闻慈彻底放心。
她笑容仍然灿烂,也没提起他,而是把新的陶瓷勺子给莉娜递了过去,“尝尝你要的红豆沙,大夏天吃这个正正好,”她自己则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番薯。
这番薯感觉品质很好,汤汁炖得剔透,闻起来就甜甜的。
闻慈嗅了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眯起眼睛,汤汁滑滑的,好喝!
她这样吃到好吃的而高兴的样子,哪像是刚才那个气场全开的毒舌?
莉娜忍俊不禁,舀了一点红豆沙品尝,厨师特意为她多加了糖,更符合她的口味,红豆沙冰凉绵密,像一种细腻的甜品,她又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很高兴地夸奖。
“这个好吃!”
闻慈笑道:“甜品肯定比菜更合你们胃口,你可以多试试糖水,对了,这里还有早茶!”她都暴露自己会英文了,也不麻烦翻译,直接给莉娜讲了下早茶是什么。
莉娜果然很心动,“等我走之前,一定要带爸爸妈妈去试试!”
这两个差了几岁的女孩明明国籍、面孔都迥然不同,但莫名相谈甚欢。
等到吃完一碗红豆沙,莉娜还邀请闻慈去百货大楼逛街,市里能去的就那些地方,闻慈也爽快地答应了,等下午四点多,莉娜回了招待所休息,才和闻慈分开。
分别前她问:“我以后能去哪里找你呢?”
闻慈道:“我也会去广交会会场的,等明天我们就能见了。”
闻慈走了,莉娜休息,翻译终于有空回到广交会机关述职。
他急匆匆赶回去,见到翻译组的组长,登时忍不住了,“组长,今天花旗国的安格斯和大不列颠的莉娜同志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急忙把中午在饭店的事跟组长说了一遍。
翻译组长听到安格斯的所作所为,眉头越皱越深。
以往这种看不起自己国家的外国人也有,但到了广市的地盘上,到底会收敛一些,起码面上还要装成客气的样子,像安格斯这样极端的比较少见。
但听到有个自己这边的女同志把安格斯说得摔门离开,他的神色变幻不定。
翻译很担心,“组长,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组长这点很肯定,“米埃尔公司每年都会来买丝绸,只是之前来的不是安格斯,不管个人的矛盾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因此影响他们公司的采购计划的。”
安格斯只是个经理,又不是这家服装公司的董事长。
翻译放下心来,忍不住感慨道:“他那么说的时候,我都听不下去,但又没法说什么,这位女同志其实还挺解气的,”他们招待的培训,再三强调要和谐、尊重。
所以哪怕再生气,还是不能发火,怕影响到了后面的广交会发展。
组长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没说。
想起翻译说这位女同志英文非常好,他心思一动,顿时想把这种人才招揽过来了,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是咱们广市的还是外地来参会的?”
翻译道:“叫闻慈,单位……不知道,莉娜没问,但应该不是本地的,她不说粤语。”
他见经理皱眉,忙又补了一句,“她说她也会来参加广交会!”
组长眉头一松,笃定道:“那肯定是哪个参会单位的办事员!”
第122章 广交会首日你怎么有这种痴心妄想
闻慈还不知道,自己在翻译组长那里挂上了号儿。
和莉娜告别后,她悠哉游哉晃悠回宿舍,其他参会单位的办事员每天早忙晚忙,明天交易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她们更是一个个全在和自己的领导开会,还得布置会场。
闻慈没有这个活儿,她洗了个澡,就躺下休息。
最近的广市实在热得不行,哪怕她晚饭又喝了一杯冰的绿豆沙,也觉得浑身灼烧。
她这会儿发现,怪不得床上铺的是凉席,竹编的凉席软韧,最重要的是凉丝丝的,她把被子踢到脚底下,四肢瘫平,汲取着凉席那点舒适的凉意,但还是感觉很热。
什么时候才有空调啊,再不济来个电风扇也行啊……
闻慈一边拿个本子“呼啦啦”往身上扇风,一边扯着宽松的衣领试图解暑。
躺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天全黑了,估计起码晚上八点钟了。
闻慈探起身子瞄了眼窗外,心想大家怎么还不回来,但等了又等,没等到赶回来睡觉的室友,却等到了外面吵闹的喧哗声,她竖起耳朵,听到几个字眼,心中微动。
对了,今天是76年10月6日,的确就是这附近的日子。
闻慈高兴地爬下上铺,跑到窗户边上。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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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散热,宿舍里的窗户早晚都是开着的,她低下头,就看到许多人站在楼底下大声说着什么,她不再耽搁,胡乱套上件裙子,踩着塑料凉拖跑出了宿舍。
她一口气小跑到会场,果然看到大变样。
广交会俗称是这个名字,但本名其实是华夏商品出□□易会。
原本大红的牌匾下方已经布置完了,贴着马克思、列宁等人的照片,大门此时许多人进进出出,有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喊,“除了这张骑马的照片,还有其他人的吗!”
他的声音肃穆,抱着一卷画纸出来的干事也严肃摇头,“就这一张。”
领导拿过画纸看了看,沉声道:“赶紧销毁!”
因为这通从首都突然打来的电话,整个广交会机关都紧张起来。
他们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忙碌,其他参会单位的办事员们也是,快速地检查自己的展台和商品,闻慈站在大门口不远处,看着那卷被撕毁的画纸,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四个人的团体,终于被粉碎了啊……
怀揣着见证历史的心情回到宿舍,闻慈却是不太着了。
她躺在床上等了许久,手表的指针都快到11了,楼底下才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楼道里就热闹起来,这帮展会单位的办事员们终于忙完回来了。
她们见到宿舍的灯开着,就知道闻慈还没睡,果然,一进门,就见到她在床上坐着。
大家的脸上都是疲惫和喜色。
“你听说了吗?”五矿厂同志先开口问,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高兴。
“当然,外面的人都在说呢,”闻慈握着梯子爬下来,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传来的消息,我也没听见广播啊,快,跟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儿?”
五矿厂的一笑,道:“不是广播,是首都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她给闻慈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经过,原来,他们正在检查会场,忽然广交会机关接到了首都经贸部的电话,让他们检查会场里有没有四人照片,如果有的话,立刻撤下。
所以他们才知道,这个组织被打倒了。
不止如此,五矿厂的高兴道:“明天开幕式前有游行,我们都要去参加,你去不去!”
闻慈一呆,“这个游行……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高兴他们被打倒了啊,”五矿场的理所当然道,“不止我们,经贸部的领导,军代表他们也会参加,我们绕着广交会转一圈,等结束了才开始交易会,肯定很多人去!”
她的声音十分激动,闻慈也放下了心,原来是官方组织的啊。
这是见证历史呢,闻慈用力点头,“那我也去!”
大家高高兴兴地洗漱完爬上床,就要睡了,拥有手表的闻慈,还被大家寄予了早早叫人起床的重任,她没有辜负,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就把全宿舍叫了起来。
大家做完讨论这事,睡得很晚,起来时,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
但大家的精神头都很足,去公共水房里洗了脸,换上衣服,很多人都是特意为交易会准备的衣服,衬衣裤子用装着开水的茶缸子烫得板板正正,穿在身上精神极了。
她们顾不上坐下吃饭,随便吃点干粮,就跑去会场了。
闻慈也跟着大家一起,到了之后,发现交易会门口简直人山人海。
难道所有广交会机关的职工都参加了?她看到许多颇为熟悉的面孔,不仅如此,在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掺杂着许多一脸好奇的老外,睁着一双双彩色的眼睛,四处观望着。
闻慈看到了莉娜,她和她的翻译正在说话。
“闻!”莉娜也看到了闻慈,高兴地朝她挥手。
闻慈对身边的室友们说了一声,朝她走了过去,顿时被她搂住来了个浅浅的拥抱,莉娜比昨天还要热情,也许是因为心情激动,“这是你们的游行吗?规模好大!”
闻慈不适应了一瞬,坦然接受了这个身体接触,笑道:“那你也要参加吗?”
“当然!”莉娜用力点头,她指着由几个广交会工作人员抬着的巨大彩色展板,激动地说:“翻译给我解释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值得纪念的历史性时刻!”
“没错,”闻慈也认同地点头。
“闻,我们可以一起拍张照吗?”莉娜高兴地询问。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架红色的单反相机,在她今天黑色的时装长裙上很是明显,闻慈早就看到了,她刚要答应,看到一旁的翻译,不由得询问了一句,“我能拍吗?”
翻译点头,“这是符合要求的。”
来参加广交会的商人大多数都比较友好,正常的、不故意丑化他们形象的照片是可以的,而且今天这么热闹,组长早就吩咐了,要看顾好外商的动向,以免出现什么问题。
莉娜只想拍拍照片,也不四处乱逛,这简直是很省事的了。
莉娜就请翻译帮忙,高兴地和闻慈拍照。
她正常站着拍了一张,因为个子比闻慈高半头,画面不是很和谐,她又稍稍弯下腰,把手臂搂在闻慈的肩膀上,亲昵地和她脸贴脸,两个人一起,对着镜头留下灿烂笑容。
“咔嚓”一声,翻译请她来看。
里面的黑白相片虽然没有颜色,但是两个人仍然熠熠生辉,莉娜很是满意,还对闻慈大加褒奖,“你真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连上镜都很好看。听说你们也会拍电影,你怎么不去当电影明星呢?”
闻慈笑道:“我挺喜欢自己的工作的。”
莉娜先前一直没问她的工作,这会儿提到了,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画师,”闻慈捏起几根手指头,摆动着作出一副画画的样子,看到莉娜美丽的翠绿色眼睛都亮了起来,“哇哦,这真是一个超棒的职业!你是不是画那个‘水、墨‘的?我收藏了几幅你们的水墨画,非常特别。”
莉娜生涩地咬出“水墨”的字音,但闻慈听懂了。
她连忙摆手,“我水墨画可画得不怎么样,比较擅长油画和水彩,”可能是她这人太直白,从来掌握不好水墨画的留白写意,要是工笔画的话,还能勉强到个合格线,但也就是堪堪合格而已。
莉娜倒是不算失望,她惊喜地看向翻译,“我记得,会场是不是可以请画师作画?”
翻译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他下意识点头,但看到闻慈,又赶紧摇头,解释道:“是可以的,但得是由会场邀请来的画师为你们作画……”可里面没有闻慈这号人啊!
此时,翻译深深地迷茫了。
难道是他记漏了?
闻慈笑道:“我是跟老师来学习的,你想画水墨画的话,会场请来的老画师比我厉害得多,他们都是大师了,”能被请来国际场合的,都是钟玉兰这个级别,完全是画家级别。
莉娜一听,也就高兴了,“我一定要画一幅画回去!”
两人聊了一阵子,游行就开始了。
两千多个人,浩浩荡荡地沿着东方宾馆、环城路等的路线,绕着会场转圈,一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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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激昂地走着,一边呐喊着“打倒”“粉碎”的口号,还吸引了许多过路人加入。
等游行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大家又绕回了会场。
开幕式后,就快到了八点,广交会的职工和参会单位纷纷进场。
这会儿外国人还不能进去,闻慈陪着莉娜一起站着,顺便用眼神寻找自己的同伴,果然,乌海青他们也没错过这张历史性的见证,参加了游行,只是人太多,没和闻慈遇上。
这会儿大家各归各位,他们就看到了闻慈。
他们一走过来,就看到了闻慈身边的红发外国姑娘,神情都很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儿?
闻慈跟他们挥了挥手,又对钟玉兰介绍道:“这位是莉娜同志,大不列颠人,”然后又对莉娜用英文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师,钟女士,这两位是我的同伴,乌海青,年君。”
这几个名字实在不好记,莉娜热情地伸出手,“泥嚎。”
钟玉兰下意识伸手,和她握了下,“你好。”
莉娜又和乌海青、年君握手,对于前者的发型,她表示了真诚的赞美,“你的发型很酷,很时尚!不过你长得和他们不太像,你是混血儿吗?”
这话现在可不敢说,闻慈连忙解释,“他是少数民族,我们华夏有很多很多民族。”
莉娜恍然大悟。
乌海青听着那个外国人唧唧呱呱不知道说什么,满脸的茫然,要是她说俄语,自己还能回几句,但是英文……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闻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认识了这个外国人,还能和她用英文交流的!
莉娜特别好奇地问:“你是闻的老师,那你会画水墨画吗?”
闻慈翻译完,钟玉兰点点头,亲切而和蔼地笑道:“我会画水墨画,”她这完全是谦虚的说法,什么“会画”,她完全就是水墨国画方面的当代大佬!
莉娜很是高兴,“那你可以帮我画一幅画吗?”
钟玉兰前几年没少来广交会画画,下意识就要答应了,忽然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学习观察,她来画的话,不合规矩,于是改口道:“我有一位画水墨画非常优秀的老朋友,他擅长工笔花鸟、人物,为莉娜同志画画的话,他比我更合适。”
闻慈把她的话转述过去,果然,莉娜高兴地答应了。
正说着话,“红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歌声从广播里飘了出来。
这个音乐一响,就代表外商们可以进场了,等中午它再次响起的时候,就代表外商们必须离场,钟玉兰进去后,熟门熟路地为莉娜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莉娜留在了接待室里,钟玉兰带自己的三个助理出去。
只剩自己人了,乌海青当即忍不住,“你还会英文?”
“学校里会教的,”闻慈露出恰到好处的得意小表情,咳了咳,又克制道:“恰好,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天赋,”她比出一点小指尖尖,看得年君登时翻起了白眼。
但年君也很好奇,“你怎么认识她的?”
闻慈便把昨天中午吃饭时的事简单说了下,没提安格斯,三人听着十分感叹,钟玉兰笑道:“现在英文是十分重要的,我们这种老家伙,都不行了。”
她会点俄语,但这么多年不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四个人走在会场里,好奇地四处观察。
外商们基本分三种,一种是西方国家,一种是岛国,还有一种,是港澳华侨,所以准备的翻译都是会英文或日语的,整个会场里,此时就响彻着各种陌生的语言。
各个展台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要是有外商看中了,就会上前询问。
要是初步满意的话,他们就会转道去谈判间,进行下一步的交流商讨,等最后双方都满意了,那就可以签订单了——广交会的商品物美价廉,因为价格优势,其实卖得很快。
当然,快的都是服装工艺品这些,像机械这种,一场展会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台。
闻慈第一次进会场,看哪里都很惊叹。
“哇,这个藤编的玩具好精巧!”看到一个展台上丰富的藤编工艺品,闻慈当即走不动道了,在这个年代,它甚至很可能是老匠人纯手工制作,简直是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