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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小呢,不能做过火了。
但闻慈身上显然没有“含蓄”这项优良美德,她觉得这个活儿好吃又好玩,一颗杏子一掰两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投喂给徐截云,还能顺带欣赏他无可奈何的神色。
杏子的汁水染到指腹,闻慈下意识舔了舔,“甜不甜?”
恰好看到她动作的徐截云:“……不卫生。”
他低下头切西红柿,强迫症一样,把每块都切得大小均匀。
闻慈不满意他的回答,“你吃辣——大白兔奶糖,完了不舔手指?”她本来想说辣条,但又想起现在好像没见过大家吃辣条,只好改成了奶糖。
糖块儿上有层细细白白的粉末,她每回吃的时候都会舔舔指尖。
但她吃东西前都是会洗手的!
徐截云似笑非笑:“只有小孩儿才这么干。”
闻慈气哼哼扭头,准备端着杏子回客厅坐着,但徐截云适时道:“马上菜就做好了,小闻同志要是吃杏儿吃饱了,怎么办?”
闻慈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放下盘子,翘起二郎腿去客厅坐着了。
徐截云的确会点厨艺,复杂的菜不会做,家常的还是会几道的。
他炒了个洋柿子鸡蛋,还有个土豆丝,端出去之前,拿筷子拨弄一下,尽量让这普通的菜式好看一点,端到桌子上,发现闻慈不知道去哪儿了。
卧室门关着,他去敲门,“小闻同志?”
徐截云以为,可能是自己说闻慈小孩,她生气了。
但等门一开,他看到闻慈手里一篮子吃的,一时无话可说:“你真是——”除了小孩,真会平时把好吃的都藏在自己卧室?这家里又没别人,就她一个人住。
但这回徐截云聪明得刹住了嘴,以免把小闻同志逗过火了。
闻慈拎着篮子噔噔放到桌子底下,从厨房里拿来一个大汤碗和两个小碗。
她翻腾着篮子里的东西,“罐头有黄桃、山楂,唔,还有枇杷,你想吃哪个?”她刚才进屋当然不是生闷气,而是准备给两人添菜,开瓶罐头当菜的待客之道,她已经学会了。
徐截云看着这几个稀罕口味,觉得闻慈肯定跟供销社售货员的关系很好。
他看着闻慈的手抓着黄桃的不放,心里笑了一声,“那就黄桃的?”
闻慈最喜欢吃甜甜脆脆的黄桃了,她立即把黄桃罐头拿出来,“我们的口味差不多嘛,”这罐头虽然是她画出来的,但也和外面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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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很难拧开的铁皮盖子也如出一辙。
她正要去找剪刀撬盖子,徐截云拿过罐头,一手抓罐身,一手抓盖子,反方向一扭。
“咔”的一声,罐头轻轻松松打开。
黄澄澄的黄桃连着糖水一并倒进汤碗里,闻慈搓搓手,“好啦!”
今天的主食是煎的馒头片,金黄酥脆,闻慈咬了一口,又尝尝菜,出乎意料,还真做得不错,吃一顿饭的功夫,赞赏地多看了徐截云好几眼。
徐截云给她盛了碗黄桃,用行动表示,她还是看点别的吧,他要受不住了。
吃过饭,闻慈看看时间,有点不舍,“我得去上班了。”
徐截云点点头,收拾碗筷,又任劳任怨地洗了一遍,倒扣着晾干,再把小闻同志干干净净的厨房恢复原样,收拾到最后,台面光洁,让人顺眼极了。
他一扭头,看到闻慈扒着小厨房的门,眼巴巴瞧着自己。
徐截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手抬了抬,最终落到了她的头发上,拍了一拍。
“一起下去?”
闻慈点头,平常上班的时候觉得这段路太短,没走一会儿,就要到单位了,今天这种感觉尤甚,她感觉一眨眼就到了电影院门口,停住脚步,不舍得往里进了。
她转过身,看着徐截云眼也不眨一下。
“你最近忙吗?”
徐截云暗叹一声,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点了点头,“部队那头有事儿,这个月应该没法再出来了,等到六月份,应该能腾出一些空来,*”他不会一直待在白岭市军区,他来这里,是因为毗邻国界线,守卫最严密,也最安全。
他的任务是,秘密筹备特种大队,直到需要启用它的那一刻。
至于闻慈,是这段任务之外一个可爱的意外。
正事要紧,闻慈只好道:“那你要记得有空给我写信。”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份雪白整洁的信封,递了过去,嘀咕道:“你才给我写了两三封,我给你写了双倍!”语气里很有点委屈。
徐截云特别想捏捏她的小脸,这一刻,他很想当场把民政局搬过来。
但是不行。
小闻同志才十七岁。
徐截云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的定力,接过信件,揣进上衣内袋里,语气里含了点哄,“我保证,一有空就给你写信好不好?你还可以打我的电话——”
闻慈一说这个就来气,“我打了三次,三次都没找到你人!”
徐截云说不出话来了,他在外面的时候,当然接不到电话。
他看着气鼓鼓的小闻同志,无奈地笑了笑。
“伸手。”
“干什么?”闻慈嘴上问着,手已经伸了出去。
徐截云从百宝箱般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到她手心,“这个糖吃完应该也可以舔手指,你一天吃一颗,等吃完的时候,我就可以放假陪你了。”
玻璃罐子很大,里面是各种颜色的漂亮糖果,圆溜溜的,像一颗颗玻璃珠子。
闻慈两手捧着沉甸甸的糖罐子,忽然就没那么低落了,“甜吗?”
没你甜。
徐截云笑笑,“没你的杏子甜。”
闻慈抿嘴笑,她也道:“你也伸手。”
今天中午,他们俩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来来回回,净送礼物了。
徐截云伸出一只宽大手掌,闻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儿,放到他手心上,“既然甜,那你拿回去慢慢吃吧——这回你可以一次吃一整个儿了。”
到点了,闻慈再次看了他一眼,小跑着上了楼梯,身影在门里一闪,不及了。
徐截云打开折叠好的报纸,其实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六颗熟透的黄杏子卧在里面,饱满新鲜,上头的绒毛细细的,散发出浓郁的甜香,像是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不,不一样,她更清甜,像是咬一口脆而润的水梨儿。
徐截云低笑一声,掩上报纸,其实他更喜欢吃半个的。
……
闻慈一进去,就发现售票员好奇地瞅着自己。
“刚才那是你对象?”现在天热了,门口挡着的棉被似的帘子早取下来,售票员刚才隔着玻璃门,一眼就看到门外的闻慈,和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站在一起,两人笑盈盈说话。
然后两人交换了什么东西,闻慈才跑进来。
闻慈抿嘴一笑,手指竖在嘴唇上,悄悄“嘘”了一声。
徐截云还没答应呢。
售票员顿时一脸打趣的笑,“明白,明白,我肯定不说出去……瞧瞧你,就是年纪小,这还不好意思呢,”说着就压低声音,八卦,“他是哪个单位的啊?”
闻慈朝她笑,还没开口,魏经理就从门外进来了。
售票员立即正色,闻慈也趁机一溜烟跑上了楼。
本来以为,今天是她情场事业双得意的一天,谁知道,第二天,就发生了变故。
闻慈正在办公室里看书,就见孙大妈急慌慌跑上来。
她连门也顾不得敲,直接一把将门用力推开了,压低声音急喊道:“革委会的人来了!”
苏林猛然抬头,脸色刷一下白了。
闻慈也愕然,“他们来干什么的?”她下意识也看了眼苏林,心里以为是他被人举报了。
孙大妈张开嘴,听到后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急忙跑到了闻慈身边。
她咬着牙,急得跺脚,“他们说收到举报,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闻慈:“???”
她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我干什么了我?!”
孙大妈没有回答,因为革委会的人已经从外头进来了,她不敢开口,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满脸害怕地把闻慈往后拉了两步。
闻慈盯着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人,皱紧了眉。
来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黑脸板着,满脸横肉,一看就很不好惹,她没有主动开口。
为首的壮汉瞥她一眼,“你就是闻慈?”语气轻蔑。
闻慈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她不仅没回答,还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壮汉想不到自己人都站在这儿了,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还敢这么说话,他冷笑一声,向身边两人使个眼色,这两人撸着袖子上前,就要把闻慈抓起来。
苏林挡在闻慈身边,紧张得抬高嗓门,“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壮汉又想不到了,这居然还有敢护着她的人。
他双手抱臂,恶狠狠质问道:“你是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家里什么成分!”
苏林抿进嘴不说话,他紧张得手臂都在发抖,但还是坚持站在闻慈身前,外头几个静悄悄观望的放映员松口气,匆匆走了——魏经理上午去文教局开会了!
魏经理不在,这里没有能压住这几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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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们使强,硬是把闻慈带走——闻慈打了个哆嗦,趁着苏林和他们僵持的功夫,一把推开窗户,朝底下往文教局跑的放映员们大喊一声,“去报公安!”
孙大妈一瞪眼,低声道:“哎呦,还把这个忘了!”
闻慈听到下面林姐喊了一声知道,心里稍微安稳一点,重新看向那三个来者不善的人,“你们说是革委会的,证件呢?介绍信呢?还有,想抓我,理由呢?”
她口齿清晰,虽然说得急,但句句都落在点子上。
但壮汉也不怕,这种虚张声势的,他见多了,他狞笑一声,“等你去了革委会就知道了!”说着,不再造势,带着两个手下要上前强行把闻慈带走。
孙大妈急得不行,想伸手拦,但想到这是革委会的,心里又打怵。
一向胆怯的苏林这时候咬牙伸了手,但他只是个刚成年的男生,瘦竹竿一样,哪能比得过三个五大三粗的成年壮汉,一拳下去,就被打得弓下了腰。
闻慈脸色大变,抓住苏林手臂,“你们敢!”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
一只肮脏的棕色手臂抓过来,闻慈后脊发凉,咬着牙大喊道:“我是烈士遗属!市里的先进,你们无法无天,故意伤人,我要把你们的行为告到省里!告到中央!”
她声音尖利极了,顺着窗外传到楼下,吸引了好几个人抬头往上看。
“电影院发生啥事儿了?”
壮汉脸色微变,烈士遗属?
他心里有些打怵,心里一顿,动作上也慢了些,闻慈趁机一把推开他,抓住自己的包往门口跑,壮汉回过神来,吼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追啊!”
办公室转眼一空,孙大妈扶住苏林,又慌又怕,“小苏美工,你没事儿吧?”
苏林肚子上一阵绞痛,他脸色煞白,额头冒着冷汗,摇了摇头,“我们快出去!”
闻慈踩着楼梯,几步一跃,几乎是飞到楼下的。
这会儿还没到放电影的时候,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售票员守着,看到闻慈急慌慌跑下来,叫了声她,但闻慈哪里顾得上回答,一股脑跑出了大门。
她这辈子没跑这么急过,心脏咚咚地跳,几乎能感受到胸膛的震颤感。
等站到了大太阳底下,闻慈才感受到身体回归一些温度。
三个革委会的已经追了上来,但不是办公室里的密闭空间,青天白日,周围还有好奇地看过来的围裙群众,闻慈定了定神,扯着脖子喊道:“大家看啊,这三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社会盲流,突然闯进我们单位,打伤我们同志,还要强行抓我走!”
不用装,她声音里的恐惧谁都能听出来。
几个远远围观的群众下意识走近了看。
壮汉吼道:“我们是市革委会的!接到了匿名举报,她乱搞男女关系!”
“匿名举报?”闻慈冷笑,“匿名举报这么管用的话,我明天就去举报你杀人,举报你放火,举报你是国家间谍!”
壮汉死命瞪她,伸手要抓她,“你胡说!”
“怎么,人家的匿名举报就连调查都不用,直接上门打人抓人,我的匿名举报就是胡说?”闻慈躲开他的手,朝着围观群众大喊道:“看看,大家伙儿都看清楚了,他又动手!”
壮汉把手缩回去,把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
“我们这是合法调查!”
“什么合法,哪门子合法!”闻慈余光看到和孙大妈跑出来的苏林,声音更大了,“他们一进来就打人,看看我们单位的同志,都被他打得直不起腰了!”
苏林被孙大妈扶着一只胳膊,微微一愣,本来微弯的腰彻底地垂了下去。
他样子痛苦,“疼死我了。”
色厉内荏的闻慈悄悄松口气,还好苏林还知道配合自己。
围观群众们看眼虾子似弓腰的苏林,觉得这些人八成真是革委会的,不然没这么狠的。
但他们也不敢开口,怕得罪了这帮人。
闻慈也不用他们声援什么,放映员林姐他们去报公安和魏经理了,她只要拖着时间,确保自己不会被孤立无援的强行带走,这就好了。
壮汉也不傻,看得出闻慈的意图,想直接上手,但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又不太敢。
现在不是前七八年的时候儿了,他们抓人,还真有点根由的。
先前在办公室没把人逮住,现在让她胡乱开口,壮汉心里气得要命。
他决定先发制人,先把闻慈钉在耻辱柱上,打定主意,立即恶狠狠地高声喊道:“你乱搞男女关系的举报信在我们革委会里呢,你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不敢跟我们走一趟!”
闻慈立即反驳,“这人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不敢实名举报!”
壮汉咬着牙,“那你怎么不敢跟我们走一趟?”
闻慈几乎要被气笑了,“你是什么人物,市委领导?省委领导?你凭什么说带我走就带我走?要是你们严刑逼供呢,要是你们伤害我呢?你拿什么保证?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吗!”
她不怕丢人,何况本来错的也不是她。
壮汉脸色难看,但围观群众们却默默点头,有两个拎着筐子的大姨凑在一起,咬耳朵道:“就是的,这人要是被带走了,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谁知道出啥事儿?”
说是咬耳朵,嗓门洪亮极了,壮汉瞪过去,却发现找不着是谁说的。
闻慈得到群众的认可,身板站得更直了。
她远远见到文教局门口走出来几个人,小跑着,顿时松口气,声音更有底气了,“不管你的声音多大,面目都狰狞,都掩盖不了你们暴力的事实——等会儿我就写举报信,我不匿名,我要实名把你们市革委会、把你们三个告到中央!”
壮汉心里打突,这小贱人不会真敢这么干吧?
不止他,两个跟他过来的手下看着事情的变化也傻了眼,本来以为今天这趟很容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挑着他们领导不在的时候,肯定能把人轻松带回革委会。
到之后她怎么招供,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她不会真敢往上告吧?不用中央,只要她告到市里,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三人明显开始打退堂鼓,但脸面放在这儿,还是灰溜溜走了,还不够丢人的。
壮汉正踌躇,就听到身后一道严肃的女声,“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闻慈懂得心理战术,魏经理当了二十多年领导,当然也懂。
她当然知道这几个是革委会的,甚至,她对为首那个壮汉的脸还有印象,但她仍然当作不知,淡淡先问一句,等壮汉憋屈着回答她了,她才冷冰冰一点头。
“你们的主席是扈秀荣吧?”
壮汉又点头,心里叫苦,他们就是想躲着魏经理才挑着她开会的时候来呢,谁知道,不仅没躲过,还被那小贱人架在了火堆上,烤得他满脸油汗。
魏经理道:“我记得去年省革委会下达了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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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举报必须实名,如果匿名,当地革委会必须先经过严密的调查——你们调查了吗?”
壮汉抹着汗,含糊地点头,“是,是。”
魏经理神色更严肃了,逼视着他的眼,“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具体是哪个部门哪个职位的,我会像上头如实反馈你们的行为。”
这事其实已经闹大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林放映员很急,她正在开会,是被工作人员急匆匆叫出来的,局长他们也听到了一点动静,让她先过来处理,但在座的各部门领导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都什么时候了,革委会还这么猖狂。
壮汉和身后两个人汗如雨下,不敢开口。
但魏经理也不用非得他们开口,扈秀荣那人世故,最知道怎么维护自己,只要上面一问这事,她保准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三人,自然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她看向闻慈,“没事吧?”
“我没事,”闻慈摇头,又大声道:“苏林被他们打了!”
林姐他们去的时候还没见到这幕,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魏经理一听,顿时皱眉,看向壮汉三人的脸色由严肃变成了严厉,“你们还敢暴力攻击我们单位的同志!”
壮汉狡辩:“他自己冲上来的!”
“他要抓我!”闻慈不给他多嘴的机会,突然想起来什么,撸起自己的袖子一看,立即大叫道:“您看您看,他把我胳膊都打青了!要不是苏林拦着,他们肯定要打死我!”
壮汉的确抓了她一下,立刻就被她跑了。
但他力气太大,哪怕就那短暂的一下,闻慈的胳膊都痛得要命,过了这么一会儿再看,整条小臂都泛起一个巴掌印,暗青色,她皮肤白,显得格外吓人。
魏经理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好大的威风!”
壮汉嘴唇蠕动,不知道怎么说了,低下头,心中一阵暗恼,飞快想着该怎么办?
一个魏经理来了,还不够。
等公安局来了,闻慈又把这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革委会的恶劣态度、暴力行为,公安同志倒是如实记录了,但是表情都有些为难。
不是一个系统的,他们其实也管不了啊。
闻慈现在也干上国营单位的活儿了,对系统和系统间的差别也了解了几分,她道:“你们就如实记录就好,我会自己朝上面举报的!”
她说这话时声音故意大了点,壮汉听见了,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呵,他不信。
事实证明,闻慈当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公安同志记录案情,当然要问当事人的名字,闻慈找了纸笔,直接把三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能举报错人,伤了无辜人士啊。”
壮汉心里敲起了鼓,她不会真敢吧?
魏经理没拦着闻慈的行为,她早看出来,这小姑娘不是好惹的。
有本事的人大多有脾气,何况今天的情况的确危机,要不是林放映员们跑得快、闻慈也机灵,要是直接在办公室里被抓住带走,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公安同志问:“那男女关系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闻慈,闻慈看壮汉,“谁知道,他们一上来就气势汹汹地给我安罪名,我问是什么情况,他们直接上手就要把我拖走。”
说起这个,壮汉就有理了。
他喊得围观群众们都能听清,“我们收到的介绍信就是那么说的——你昨天中午,是不是带一个男同志回了家?两个人还一起呆了大半个小时,关着门,一看就不可见人!”
“哈?”闻慈冷笑,“那你和你妈在一个屋里关门待着,也是不可见人?”
壮汉瞪大眼睛,“你!”
闻慈面上冷硬,实际上心里也很惊诧,她没想到居然是举报的她昨天和徐截云,而且,这举报人居然还知道,他们俩一起上了楼,最后一起走的……于素红?
闻慈第一个想起了她,毕竟,昨天中午他们在楼底下碰见了。
她心里气得要命,又气这个离谱的观念——一男一女在一个屋就非得做点什么?
闻慈暗哼一声,对公安同志解释道:“那是军区的同志,你可以打电话给咱们市区的四团团部办公室打电话,就问副团长,”她没点出徐截云的名字,但这已经足够了。
副团长?
连魏经理都惊诧地看她一眼,闻慈面不改色,她脑袋一转,措辞道:“我上个月借调去军区,画的宣传画上了军报,你提我的名字,接线员他们就会知道的。”
虽然徐截云找她和这事没关系,但这两件事单听,真挺像是一因一果的。
公安同志顿时肃然起敬,再看眼前的闻慈,顿时觉得不一样了。
闻慈不是为了自夸,是为了增加自己的重要程度,她觑了眼壮汉,不想让他们这么顺顺当当地走——大早上的来闹事,她吓个够呛,他们仨悠哉回单位,凭什么啊?
她道:“调查期间,我们是不是都得去公安局?”
她强调道:“革委会我是不会去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底气去公安局等结果,但结果没出的时候,他们仨是不是也不能走?”
公安同志有点犹豫,走也行,不走,他们公安方面其实也有这个理由。
壮汉此时冷笑一声,“去就去!”
他心里还觉得闻慈说大话,这么个黄毛丫头,还能搭得上军区的副团长?他暗地里觉得,撑死了是个能用办公室电话的大头兵,不怕闻慈刁难。
再和魏经理站一起,他心里打怵,还不如去公安局呢——反正又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闻慈转头问苏林:“你好点了吗?”
魏经理和公安同志来了,苏林的腰就直起来了,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听到闻慈的声音,怔怔抬起头来,“啊,好,好了,”又低下了头。
闻慈奇怪又怎么了,回忆了下刚才的话,好像是从壮汉说她和徐截云中午在一起……
她立即闭上嘴巴,决定不追问了。
闻慈跟公安同志们回了公安局。
壮汉三个老神在在,跟进了自己老巢似的,找了位子坐下,还翘起来二郎腿,闻慈看他们一眼就犯恶心,索性跟女公安搭话,说来也巧,就是当初处理癞皮帽的那位。
见到闻慈,女公安都沉默了下,“我听他们去电影院,没想到是你啊。”
闻慈叹气,“真倒霉啊,是吧?”
女公安觉得是,但没好意思点头,瞥了大爷似的坐着的三人一眼,就收回视线,压低声音,“你怎么招惹上……的,”她朝那边努了努嘴,明显说的是革委会。
她不理解,闻慈更不理解。
她咬牙切齿,恨恨道:“谁知道呢!我觉得可能是谁嫉妒我,总想害我,”最近她出了不少风头,上军报,出小人书,还得了市里的先进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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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于素红害她的话,也说得通,但闻慈觉着不至于吧。
上回她还给自己送麦乳精和鸡蛋糕了呢,昨天见面,虽然冷冷淡淡,跟没看到她一样,但也没露出什么恨她的意思,难道翻过脸就能写匿名举报信?
要真是于素红的话,闻慈觉得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女公安给她递了杯水,她对这小姑娘挺有好感的,爽利,受了委屈也不憋着。
她安慰道:“你别怕,只要是没有的事儿,肯定没问题的。”
闻慈点点头,理直气壮,她和徐截云最亲昵的接触就是拍拍头呢,哪里亲密接触了!
她端着茶缸子,暖暖冰凉的手,而另外两个公安在局里的座机旁,正在打电话。
“白岭市总公安局,转白岭市军区四团副团长办公室。”
第103章 蛇鼠一窝扈主任又是谁?
接线员快速操作,几分钟后,这通电话就接通了。
“喂,我是徐截云。”
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也许是他们知道这人是副团长的缘故,先入为主,总觉得是个特别威严凶悍的军人。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接过电话,语气严肃而客气,,“我们是白岭市总公安局的公安,请问徐同志,您是否认识市里第一电影院的美工闻慈同志?”
那边静了静,再开口时,声音明显的冷凝了。
“闻慈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公安解释道:“是她收到了匿名举报,革委会上门调查,后面我们公安局介入,向你验证此事。徐同志,你昨天中午是不是去了闻慈同志的家里?”
“对,”低沉的嗓音没有迟疑,“闻慈现在人呢?”
公安道:“她现在在我们局里。”
那边道:“我马上过来市公安局,当面处理。”
电话“啪”一声断了,公安举着电话,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要当面过来……”他们就是单纯问询一下啊,电话里就能解决的事儿,这位副团长干嘛非得赶过来?
态度——好像还似乎特别紧张?
两公安面面相觑,回到等待室,只见到泾渭分明的两边。
女公安陪着闻慈,坐在一边凳子上喝水说话。
那三个戴红袖章的,翘着腿霸占了屋里的三把靠椅,看他们两个过来,抬了抬眼皮,壮汉斜了闻慈一眼,嗤笑道:“咋样?真有人接电话?”
公安没理他,对闻慈道:“徐同志说一会儿过来。”
闻慈一愣,他要过来?
壮汉也愣了,歪斜的后背不禁直了一些,“谁要来?!”
“你们说举报的人,”公安说了一句,不想和这三人废话,又走出去了,而闻慈也不想和这三人同处一室,问女公安:“我能换个位置待着吗?走廊啥的也行。”
女公安点点头,两人端着水缸子出去了。
剩下三人立即凑到了一起。
有一个忍不住开了口,“孙哥,这不会真是军区的领导吧?”
“怎么可能,她上哪儿认识这种人物,”壮汉立即反驳,但心中也惴惴的。
另一个头发斑秃的迟疑着看看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她刚才不是说自己上了军报吗——?”那么多人看着,电影院的魏经理也没反驳,她总不能说瞎话吧?
壮汉一愣,“啥?”
他仔细回想一下,似乎闻慈是说过这句话,但那会儿他光想着事情怎么收场了,声音入了耳,根本没入心,此时一听就怒了,“你咋刚才不提醒我!”
“我,我,”斑秃的低下头,心想我还以为是你够硬气,连这也不怕呢。
壮汉坐不住了,站起来团团转。
他一会儿嘟囔“不能不能,人家大领导能为了她特意跑一趟?”一会儿自言自语,“就算领导,那他俩也在屋里关着门待了好久,又不是我瞎说的。”
嘴上自我安慰着,但眼里已经开始冒火了,安静了一会儿后,拳头狠狠锤在手心里。
“娘的,老子今天真是被人坑了!”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胸膛剧烈得起伏着。
斑秃小声道:“孙哥,这也不是咱举报的,咱不就是按上头的命令办事儿吗?”
孙哥瞪他一眼,“等会儿人家领导来了你也这么说?”但心里想着,也只能这么办了,上头下的令,就算人家真要算账,他们仨小喽啰凭啥担责任?
他对两人勾勾手,压低声音,“赶紧的,咱们对对口风。”
两个公安没心思办公,待在大厅里,不住地往外面瞄。
“你说真是副团长啊?”
“我觉得是,听那讲话的语气,就不是什么大头兵。”
“那看来那小同志是真厉害,闹出误会,人家军区领导还愿意专门跑一趟。”
是的,两个公安都觉得这肯定是误会。
公安嘛,和部队多少沾了点边儿,他们局里好几个都是部队转业下来的呢,在他们心里,军人都是自带滤镜的,而优秀到能上军报的闻慈,肯定也是根正苗红,出不了差错。
而且公安局离电影院这么近,他们跟闻慈,其实还挺面熟的呢。
两个人窃窃私语,没等多久,忽见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开了过来。
“不能吧……”
“嚯,停下了!”
两个堪堪中年的男公安看到威武的四轮吉普,眼睛都看直了,心里冒出一些不敢确定的念头,但很快,这点不敢置信的猜测就被证实——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
能配吉普的领导!
两人立刻整了整腰带,肃穆地走出去,准备接见部队里的团级干部。
他们本以为,会是一个威严剽悍的军人形象。
但车门一开,大步迈下来的,却和他们的想象截然不同——威严是威严,身板也很剽悍,气势十足,眼神朝他们扫过来的时候,似乎都带着鲜血和风沙的气息。
但是。
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些?
两个公安一愣,脚步稍停,短短两秒间徐截云已经走了过来,“我是徐截云。”
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干脆利落得很有部队风格。
公安们顿时感觉回到了以前训练、面对教官的时候,立即举手敬礼,动作标准有力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徐副团长,您好!”
徐截云颔首,朝他们敬了一个礼。
放下手,他朝公安局里看了眼,“闻慈呢?”
徐截云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个公安只觉得这很正常,话太多太会交际的是当官儿的,不是当兵的,他们引着徐截云进去,“闻慈同志在里面呢,你放心,她好好的。”
徐截云刚走到大厅,听到引擎声的闻慈就跑出来了。
她看到徐截云,惊喜地睁大眼睛,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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