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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黍未熟(完)……
及至行礼,林寓娘没有父母兄弟,嬴铣也已经出族,只在高堂上树了两尊皇天后土,忽而听见外头一阵喧嚷,竟是皇帝亲自驾临观礼,既如此,便撤下神位,拜请皇帝上座。礼毕入青帐,傧相齐齐恭贺,又有吴丰、吴顺等人起哄要嬴铣作却扇诗,锦绣般的诗句一句又一句吐出来,众人这才恍惚想起,徐国公曾经也是个探花郎。
而后便是鸳鸯玉枕,被翻红浪。
既然已经在长安成婚成家,林寓娘便没再想着回江城,只在西市买下间铺子,开了个小小医堂。她已是县主,拥有封地食邑,钱财上便十分宽容,有病患来投,不但不吝惜上等珍贵的药材,遇到穷困人家还会免除诊费药费。她医术精湛,人又心善,医堂很快打出了名声。
某次嬴铣突生意外,被扣押在宫中,他深受皇帝信重,权势越来越盛,位极人臣,也难免有人攻讦非议。虽然事情很快查清,人也很快放了回来,但这却让林寓娘发觉,从前嬴铣不愿将俗务带回家烦扰她,却让她对朝中诸事一窍不通,她不愿同人宴饮,也让她在嬴铣被困时消息不通,无处求援。
夫妇一体,荣辱与共,她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嬴铣荫蔽下生活。左右医堂声名太盛,已经让人发现了林寓娘的身份,林寓娘干脆借此机会停了医堂,换上罗裙,梳起高髻,往来于宴席之间,谈笑于杯盏之中,以求与人建立联系。起先因为地位和出身的缘故,旁人常常表面热络,实则疏离,但人哪里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高门女眷们讳疾忌医,往往不肯声张,只借着宴席私下请林寓娘过脉。如此一来,一条条人脉悄然搭建,一点点消息相互传递,林寓娘学着交换资源,学着牟取利益,学着世家大族们如何行事,终于不必再将医箱夹带进诗会之中,她帮着嬴铣躲过一次又一次明枪暗箭,也轻飘飘一句命令,便让楚鹤的医书刻版印刷,流传于世。
再然后,嬴铣从战场上捡回两个孩子,姐弟俩大的才不过五、六岁,把才刚学会走路的小弟抱在怀里,大概是在父母逃难时被落下的,说不清楚家住何处,只睁大了惶惑的双眼一个劲地哭。林寓娘怜悯他们孤苦无依,干脆都收养下来,大的起名嬴芙,小的取名嬴彦,只当亲生儿女教养,阿芙聪明好学,颇善诗书,在阁时便有才名远扬,待到长成,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引得无数郎君上门求娶;阿彦则得养父亲传无数兵法,初上战场时便立下赫赫战功。林寓娘殚尽竭虑,千挑万选,终于为女儿挑选了一门好婚事,就在姐姐成婚那日,弟弟也被一位郡主一见钟情。
孩子们成了家,又生下许多孩子,儿孙绕膝,四世同堂,林寓娘拥有了许多家人,也成了一位两鬓花白,慈爱祥和的老夫人,她与嬴铣相守一生,相伴一生,再没有分开过。
她再也没有行医。
……
“……娘子,娘子?”
林寓娘猛然从梦中惊醒,小金伏在榻边,正好奇地瞅着她。
“娘子,该起了,您今日还要去吴家拜访。”
林寓娘动了动手脚,好一会儿才神魂归位。
是了,今日要去探望吴顺。
燕王谋反那日林寓娘被骗到崇业坊,为了保护她,随行的三个护卫死了,吴顺也被李乂捅了一刀,也算她运道好,那一刀虽然贯穿肚腹但竟没有伤到脏器,反倒是之后经历的一番颠簸险些让她血尽而亡,太医署的医工们费尽全力,用尽了上好的药材,这才将她从阎王手里头抢了回来。
吴顺身强体健,如今过去才两个多月,竟然就能下地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裹着纱布就蹦着想往外跳,但吴丰经此一遭算是被她吓破了胆,勒令她待在家里好好养伤,甚至亲自持刀把守在自家门前,像狱卒一样看管着妹妹,哪儿也不准她去。
吴顺只得乖乖遵照医工嘱咐,委委屈屈地待在床上养伤,托林寓娘探望时带些顽具给她,也好消磨时光。
林寓娘扶着胸口平息剧烈的心跳:“什么时辰了?”
小金答了,顺手绑好帘帐又道:“娘子睡得好沉,方才叫了几回也不见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是吗?”
林寓娘没太在意,洗漱更衣之后乘上马车,带着在西市搜罗的一大箱子顽
具往吴家去,门房上早就收过她的拜帖,帮着把东西都卸下马车,又恭恭敬敬地送她入内院。
才刚转过影壁,就听见吴顺中气十足的声音:“医工都说我能走了,你怎么比医工还厉害?”
另一道声音显得老成些:“回禀娘子,娘子身份尊贵,况且又受了伤,正是该精心修养的时候,要取什么东西只管吩咐我等就是。郎主出门前特地交代过,让我等尽心服侍,千万不要累到娘子。”
“你可别拿阿兄来压我,当年他受伤之后不也是——”吴顺抬眼看见林寓娘,满脸的不耐烦霎时变成惊喜,“林……县主!您可算来了!”
站在吴顺身前的妇人连忙转过身来,朝林寓娘行礼。林寓娘正摸不着头脑,吴顺已经按捺不住从榻上蹦下来:“这是县主娘子,快……你、徐嬷嬷,快去让人煮碗茶汤,做些点心来。”
徐嬷嬷没动,只道了声是,而后招一招手,林寓娘这才发觉,屋内竟悄不作声地站着三个侍女,其中一个稍一行礼便要往外走,又被吴顺伸手拦住。
“徐嬷嬷,这是县主娘子,她来做客,肯定要用上好的茶汤,那些人手脚粗笨,我只信得过你。还请嬷嬷亲自去吧。”
徐嬷嬷皱了皱眉,但有外人在侧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点一点头出去了。
吴顺这才拉着林寓娘坐下来:“你可终于来了,我这两天都快要憋坏了,对了,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林寓娘用下巴指了指箱笼,隔着窗棂,能听见徐嬷嬷正在训斥外头洒扫的婢女,大概是在责怪她们没有事先通报,林寓娘不是头回来吴家,却是头回看见这么个人。
“这是……”
“嗐,我阿兄弄回来的,说是在宫里头待过的老嬷嬷,规矩大得很,仗着自己年纪大,到处训斥人。”吴顺低头在箱子里翻翻捡捡,掏出个鲁班木放在手心转着玩,“左一个‘郎主吩咐’,右一个‘郎主吩咐’,直把鸡毛当令箭,坐不让坐,站不让站,闲得我骨头都要生锈了。”
“就该这么治一治你。”林寓娘笑起来,不知想到什么,那笑未达眼底就消失了,叹气道,“你真该好好养一养身体,不然以后只怕要落下病根。”
鲁班木是小童的顽具,稍一琢磨就拆开了,完整的一个木方散落成十数形状各异的小块,吴顺也不急着琢磨怎么装起来,只用手指将它们拨来拨去。
林寓娘劝她,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默一会儿道:“娘子,我可能要嫁人了。”
这消息虽然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吴顺过了年就要十七,换作旁人家的女子,在这年纪说不定都已经当母亲了,就是林寓娘,也早两年就嫁了嬴铣。
但不知为何,这消息放在吴顺头上,林寓娘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想好了吗?可有人选?”她犹豫着问。
“我阿兄正替我相看呢,管家还不肯告诉我,但家里就这么大,能瞒得住谁?”吴顺懊恼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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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天看着你同大将军,两心相许,情投意合,若是能像你们那样倒也不错。但阿兄找回来的那些男人,别说我阿兄了,就连我也能一只手拎起来,文文弱弱风吹就倒,真遇上事还不知该怎么办。”
吴顺将手握成鸡爪状,提溜着空气晃了晃,这动作逗得两人都笑起来。
可笑过之后又有些失落:“……若是真嫁了人,我还能领兵吗?”
林寓娘一愣。
先前吴顺到徐国公府给她做护卫时,她便觉得是屈才了,那时她们分明说好,等嬴铣找到护卫之后,吴顺便找个机会要求调回军营。
如今事情已了,叛军贼首伏诛,一切都结束了,可吴顺却因为受了重伤,一直待在家里养病。
“先前在高句丽时,我同阿兄说要上战场立功,可等真上了战场,却不是因为杀敌而获官。回到长安之后,我受大将军命令要保护你,可却……”
死了三个人,吴顺也受了重伤,林寓娘却还是被人抓走了。
吴顺挠了挠头,笑得有些难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或许我原本就不适合……”
“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林寓娘打断她,“那日在余家之所以会败,是因为敌众我寡,而不是因为你没用,就算换了旁人也是一样,不,若是换成旁人,敌人何必要动用数倍于我们的人马?况且若不是你通报消息及时,我大概早死在……死在叛军手里了。在高句丽的时候,也是你带着我穿过敌军投奔军营,若只有我一人,只怕早就死了。你能做到这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若是你不适合,便再没有适合的人了。”
吴顺怔怔看着她,低头摆弄一阵小木块,长呼一口气,再抬头时,已不见先前的懊丧。
“你说得对。若是我都不能行,阿兄见的那些文弱男子就更不行了。”吴顺皱了皱鼻子,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林娘子,不如……”
“嗯?”
吴顺却没接着往下说,而是先对几个侍女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待到侍女们都退下,她才压低声音道,“林娘子,你去同我阿兄说说,让他别操心我的婚事了——他自己也还没成家呢。”
“我?”林寓娘连连摆手,“这是你们兄妹俩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出口。”
“经过这么多事,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怎么能算是外人?”吴顺不满,“你知道的,我阿兄最敬重的就是大将军,其次就是你。你就帮我说一说好话,叫阿兄知道我不情愿,行么?”
“这……”
林寓娘满心犹疑,她同吴丰没打过什么交道,若说吴丰最敬重的人是嬴铣,林寓娘信,但若说他敬重林寓娘,她只怕吴丰压根没记住她生成个什么模样。可耐不住吴顺软磨硬泡,百般恳求,林寓娘只得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可要帮吴顺做说客,这又该从何做起?
吴顺闷在屋子里太久,抓着林寓娘说了好些话,直到听下人来报吴丰回来了,这才施施然带着林寓娘起身。
“林娘子,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出去吧?”
两人出了院子,正要往大门去,正撞上步伐匆匆的吴丰。
“你……”吴丰一见妹妹就挑起眉毛,压着脾气朝林寓娘一礼,“县主娘子来了。顺娘她受了伤,医工说她不能见风,顺娘,你先回去吧,我来送县主娘子。”
吴顺乖巧地点一点头,立时就转身回院去了,临走前冲林寓娘一番挤眉弄眼,提醒她别忘了交代给她的事。
林寓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吴丰直看着吴顺当真回院去了,这才不好意思地朝林寓娘一礼:“顺娘性子活泼,让县主见笑了。”
林寓娘自然说不会。
吴丰一路将她送到大门,亲自盯着下仆整理好马车,放好马凳,又谢过林寓娘前来探望。
“吴将军,”林寓娘犹豫许久,硬着头皮道,“还没恭喜你高升。”
因为救驾有功,右卫将领大多都被擢升,吴丰也不例外,但他脸上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只是低头谢过林寓娘。
“我听吴顺说,她打算等伤好之后就回右卫领兵,不知医工是怎么说的?”
吴丰的脸色彻底落了下去。
“县主娘子有所不知,我们兄妹自幼父母双亡,又被叔伯不容,顺娘几乎是我亲手带大的,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一到晚上就哭着问阿娘去哪了……”吴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开口,“那日在皇城门外,她就这么趴在马背上,淌了一路的血,我……
“顺娘一向任性,不让她学武,她便偷着学,摔断了腿也不吭声,不让她上战场,她便闹着离家出走,我实在管不住她。可那天看着她浑身都是血,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顺着她给她置办一身盔甲,她若就这么死了,我一辈子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县主娘子,您……您能明白吗?”
吴顺是嬴铣麾下的将领,嬴铣若是有调令,吴丰就算再不甘愿也不能替妹妹请辞。吴顺想让她说服吴丰,一则是不愿意
与兄长起冲突,二来大概也是想着托她告诉嬴铣,她不愿意,不愿意困于规格之中,做一个新嫁娘。
但吴丰对林寓娘说的这番话,显然也是害怕林寓娘当真去做吴顺的说客,说服嬴铣让吴顺再次身涉险境。
他们兄妹俩谁都没错。
林寓娘咬着唇,领着她纵马快意的吴顺,和在崇义坊中受伤倒地的吴顺都在眼前,她只看见吴顺被刀刺中,可看见妹妹奄奄一息,几近濒死的吴丰,又该是如何心痛。
或许是看气氛过于凝滞,吴丰深吸一口气转开话题:“况且看着您与大将军好事将成,属下也希望,顺娘能够平平安安出嫁,成家,日后儿孙绕膝,一生平顺……”
“好事将成?”
吴丰一愣:“您不知道吗?大将军他……”
……
紫宸殿
“好,很好,柳卿做事很有章程,”皇帝看着奏折不住赞许,“官学之事,就这么办吧。”
柳仆射是晋王的外家,长孙越抱病之后,便是他一力扛起了尚书省的担子,说来也怪,自长孙越抱病之后,朝中许多事情都变得顺畅起来,譬如东征之前仍未议定的广设太学,在裴、李谋逆案审定之后,迅速推行推进,如今在各地已经开始建设学宫,广招天下学子,不拘寒庶,只是改名为官学,以与京中太学作为区分。
这回谋逆大案,三司审定的结果是裴方正和李乂为祸首,实则谁不清楚背后是燕王。如今燕王自请就藩,储位之争似乎已有定局。但外家虽然高升,晋王却颇受冷遇,日前又有御史弹劾晋王府中私兵惊扰民宅,皇帝召晋王入宫辩解,晋王只说是家里人抓逃奴,因为损伤民宅甘愿请罪,于是皇帝便派他去守皇陵。
什么样的小偷,能让晋王府的仆从跨过几条大街跑去崇义坊?燕王虽然谋反,但晋王意图浑水摸鱼,绑架朝中重臣的家人作要挟,其心昭然若揭。所谓逃奴之说,不过是让大家表面上都看得过去罢了。
一场争储,燕王输了,晋王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嬴铣抬起头,只见金銮殿上的冰冷御座,岿然不动。
世家连横如同铁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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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唯有火攻而已。
谈过正事,皇帝又话起家常:“听说徐国公家正在整修新宅院?东西两市的罗绡都快被你家搬空了,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才提亲?”
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徐国公找遍城内所有的裁缝,要做一身嫁衣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看他和平陆县主的纠葛,这嫁衣究竟是做给谁的,简直是一目了然。
嬴铣八风不动,只拱手道:“陛下所赐真珠光华璀璨,臣不敢以凡布相衬。”
能把马屁拍到这份上,也是无出其右了,众人笑声一顿。
皇帝反倒笑起来:“爱卿心如磐石。”
燕王有所图谋,党附者自然不仅裴、李两家,因为江婉的缘故,与裴氏有姻亲的齐国公江府也身涉其中,甚至晋王将封太子的消息,就是经江恒的人手所传递出来,燕王事败,江府上下一片慌乱,江家主母发了疯,竟在此时对江恒拔刀相向。
论崔有期的初衷,是杀了江恒保下儿子江谦,还是一泄心头怨愤,已经无可考证,只是崔有期并没能要了江恒的性命,反倒是听闻消息意图逃走的戴怀芹正撞到了她的刀口上。
崔有期杀了戴怀芹,而后在率兵赶到江府,捉拿人犯的县尉眼前自尽。当晚,江恒因惊惧而亡。
偌大一个江府,转瞬间人丁凋零,皇帝心慈,考虑到江恒已死,没再追究江谦的罪过,只是收回了齐国公府世袭的爵位,也准许江谦回乡丁忧。
嬴铣虽然出族,生身父母的血脉又如何能割舍干净。嬴铣倒毫不在意似的,一门心思只管筹备婚仪,不能不算冷心冷肺。
但他越是心狠,皇帝便越是满意。
“嫁妆、聘财都备齐了,可别再把人给放跑了。”皇帝满意地看见嬴铣面色一黑,随即又扬手让人拟定赐婚圣旨,“徐国公劳苦功高,平陆县主也于国有功,准摄盛二等,以公主仪仗出嫁。”
嬴铣这才眉峰微动,行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