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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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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帐重地,不得擅闯!”

“这……”

队正擦了擦头上晶莹的汗珠,无措地望着林寓娘。

林寓娘回屋将铜盆放好了才出来,隔着护卫问道:“你找我?”

队正看了眼护卫,见两人没有放下兵器的打算,只得道,“林娘子还记得您医治过的那个士兵吗?”

是在进营那天,林寓娘给一个脱臼的士兵看了诊,替他复位之后开了方,但还没来得及施针,林寓娘就让赢铣给扛走了。

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那士兵如何了,林寓娘问道:“他怎么了?”

“那日您原本说好要施针,但后来……”队正又抹了把汗,“和您同行的医工知道穴位,说可以帮忙施针,也算是救了那孩子一回。可是前天他胳膊又掉了,赵医工说他接不回去,还得要您来才行。”

边上护卫插嘴道:“赵医工不行,就换一个医工再看呗。好了好了,这里是大将军的绛帐,你还是……”

“也让胡医工看过了,说是也不好治。”队正有些着急,“林娘子,您看这……”

林寓娘正要开口,突然发觉不对:“军中只有两位医工吗?”

“是……”

护卫瞪了队正一眼,队正讪讪低下头。

不论如何,当时诊治小兵的是林寓娘。她自习从医道以来,还从没有过看诊看到一半就将病人给丢下的,明明是她自己收治的病人,却因为她的缘故只能另寻他人医治,这算是哪门子的医工。

林寓娘不由得赧然。

“他现在在哪?带我过去。”

队正连忙道:“就在医舍,所有伤员都一样的,都在医舍等着。”

林寓娘回屋提上医箱就要跟着队正去医舍,却被护卫伸手阻拦。

“林娘子留步。”

另一人道:“林娘子,大将军交代过我们要保卫娘子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娘子不如还是……”

赢铣赢铣,又是赢铣。

林寓娘紧了紧医箱:“你们大将军说的是保护我,不是看管我,是不是?”

“……是,是。”

“他也没吩咐过让我不能踏出绛帐一步吧?”

护卫挠了挠头:“……是。”

林寓娘便不再理他,只同队正说:“带路。”

队正看看林寓娘又看看护卫,连连点头:“娘子请随我来。”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快步跟上,另一人则掉头就跑,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

林寓娘一直待在绛帐里头,还是头回在军营中这般行走,目光所及之处,不论是营帐还是旗杆,皆是整整齐齐,颇有格局。

列队整齐的军士一排又一排经过,除了他们的踏步声之外,周围安静得连一声鸟叫也听不见。

队正似乎察觉出什么:“今日怎么……”

三人不自觉都加快了脚步,忽而一阵金锣声由远及近次第传开,一瞬间,持弓的,持枪的,持盾牌的士兵全都将武器护持在身前,队正和护卫也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

又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呼哨,林寓娘听见有人高声叫喊:“敌袭!”

正如一声号令,漫天箭雨倾泻而下,持盾手慌忙架起盾牌连成壁障,士兵们或是躲在盾下,或是躲在足以遮蔽的车马背后,还有的不幸被流矢刺中,哀嚎着捂着伤处倒地。

队正下意识就要归营,却被护卫拉住:“快,快送林娘子回绛帐。”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林寓娘犹在怔愣,队正却已经反应过来,同护卫一人拽住一边胳膊拖着林寓娘就往回跑,不过两三个呼吸,又一阵箭雨落下,冲杀声、惨叫声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际,还有一下又一下不知来历的巨响。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可在这节骨眼,生死只在瞬息间便能被确定,三人只得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跑。

回去的路却远没有来时那样顺利,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处处都是刀光剑影,烟尘四起,刀锋转瞬就逼近眼前,队正拔出环首刀,费力击退两个披灰甲的敌军,回头正要拉着林寓娘快走,眼神倏尔盈满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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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子!”

林寓娘被拖拽得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站稳,听见这一声唤,循声回头,竟有一支箭直直冲她而来。

时间的流逝仿佛也被拉长了,林寓娘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箭光飞射而来,直觉让她想逃,脚下却像生出钉子,动也不动,眼看箭头就要刺进身体,兵荒马乱中,却又有一片银光出现在身前,替她挡下这一击。

“阿孟,你疯了吗?!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从极远处缓缓送到耳边,理智回笼,林寓娘怔怔抬起头,赢铣焦急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皱着眉头说了好些话,林寓娘好半晌才从杂乱声音中辨别出具体意思。

“……我不是让你在后边好好待着,四处乱跑些什么!”

林寓娘张了张嘴,她看着赢铣的胸口。

“你……你流血了。”

方才那支足以要她性命的利箭,正卡在赢铣胸甲的缝隙中。

眼前血光一闪而过,很快被扬起的披风挡住了。士兵急匆匆牵着马跑来,唤他:“大将军!”

战机在即,拖延不得,赢铣反手削去裸露在外的箭杆,翻身上马。

“护好她。”

交代完亲兵,他只来得及再看林寓娘一眼,便一扬马鞭,朝敌人的方向飞驰而去。

大秦的军队训练有素,很快便从短暂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开始迎击。趁着敌人暂停进攻的间隙,护卫催促道:“林娘子,咱们快回绛帐去吧,那里更安全。”

刀剑声仍在耳边,如瀑雨的箭攻却停止了,林寓娘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刀,刀锋道道缺口,柄上有血迹,刀的主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不,”她很快从余悸中冷静下来,“我们去医舍。”

她既然被当成医工带到这里来,总得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

医舍则是另一番兵荒马乱。

所谓医舍,不过是几根粗木支起的一个四面透风,比绛帐稍大一些的帐篷。快到正午,太阳倒不怎么毒辣,只是日光亮得晃眼睛,帐篷底下遮阴处站着、坐着数十个带血的伤兵,帐篷外头来不及抬进去的,则用盔帽遮着眼睛挡光。伤者这样多,血腥气这样浓,背着药箱手持纱布的却只有两个人。

年纪较长的老者两鬓斑白,坐在一张矮凳上,累得几乎直不起腰,只一双手不断地替伤兵清创止血。另一个跑来跑去的则是个熟人,赵石年纪轻,那些直不起身,动弹不得的伤兵全都由他照管,手上纱布用完一卷又一卷,背在身侧的医箱几乎就没合上过,抬眼瞧见林寓娘,当即面露喜色。

“林娘子,你可算来了!”

林寓娘还在发愣,那头赵石急匆匆跑过来,将手上的一卷纱布塞进她手里,便又去堵伤兵身上冒着血的窟

窿了。

什么也不必多说,林寓娘握着纱布定了定神,便也提着医箱去帮忙。

此次敌袭毕竟突然,造成的伤亡也并不小,林寓娘起初还没发觉,直到看见流着血的伤员越来越多,她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医舍,距离军士们正在搏杀的前线究竟有多近。

帐里帐外的伤员有增无减,但就算加上林寓娘,忙活着的医工还是只有三个。拔出断箭,清理创口,上药止血,再用纱布包扎。这一处伤口处理完,还有下一处伤口,这一个伤兵草草止血,下一个伤者又被抬到眼前。

来不及直起腰锤一锤肩膀,外头的光线却渐渐暗下来,帐内有谁点起了灯烛,林寓娘抹去鼻尖汗珠,赶忙又去扎紧另一人冒着血的胳膊。

锣声再响起时,她正在给一个伤兵清理大腿伤口里的草屑,才刚清理到一半,安安静静躺着的士兵猛地坐起来,险些没吓她一跳。

“做什么?安静躺着!”

林寓娘正要按倒他,那士兵侧耳静听一阵,忽地大声笑起来:“好啊!”

林寓娘还没反应过来,帐中所有士兵竟都闹起来,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医工娘子,这是收兵的锣声。”伤兵轻咳两声往后一倒,“咱们又赢了!”

鸣金收兵,那便不会再有伤兵了吧?

林寓娘松了一口气,也露出些笑模样来。

前线战事虽然告一段落,但送来的伤兵仍有许多,林寓娘弓着腰,手中纱布换了一卷又一卷,连医箱里头的伤药都补了好几回。等最后一个伤兵走到她跟前,两人一对眼神,都有些苦笑。

“医工娘子。”他与其他伤兵都不同,身上铠甲干干净净,衣裳都没刮破,侧过身,一条手臂软塌塌地吊在胸前,肿得快比萝卜粗。

正是队正辛苦寻她前来要医治的小军士。

军士支支吾吾:“娘子,我是……”

小军士在幽州便受了伤,是因为林寓娘的药才勉强跟上队伍,到了营州,又到了柳城,旧伤却又复发了。赵石没法处理,胡医工也没法处理,他便只能抱着脱臼的手臂在医舍等林寓娘,却阴差阳错躲过了这一仗。

他坐在小小医舍里,眼看着同袍们个个“披红挂彩”,只他一人身上干干净净,连条血道子都没有。小军士心里难免愧疚,因此即便早就看见了林寓娘,却一直忍耐着,等她为其他人包扎好才敢磨磨蹭蹭上前来。

林寓娘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强打起精神检查他的伤处。

当初因为队正请求,林寓娘即便知道不应当,还是给他开了消肿镇痛的药方,辅以针法,便能在几日之内勉强遮盖住受伤的痕迹,如今胳膊又掉了,军士的手臂高高肿起,关节泛着青紫,比当初看着还要吓人。

这便是没听她嘱咐,又勉强自己负重用力了。林寓娘很快替他重新接骨,掏出最后一节纱布给他包扎好,吊上胳膊,又重新开了个药方。

“好好养伤,不必想太多。”想了想,又将方上划去几味,“别再脱臼了。”

军士连连点头,林寓娘也不管他到底能听进去多少,自顾自收起针包。

灯台底的锡盘里,烛泪已然堆成一圈小山,最后一点烛火也燃尽时,天边却有一丝熹光亮起。林寓娘早累得没了困意,望着远处那抹金光出神。

若是在长安,这时候应当已经敲起鼓了吧?

赵石洗净手回来,正巧见她被微弱阳光照亮的侧脸,他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过去:“林娘子……”

“快、快!医工在哪?!”才开口就被打断,二人循声回头,只见一大群人抬着担架冲进来,“大……有人受伤了,快!”

战事已经结束,却又有伤兵送过来。胡医工累得几乎脱力,听见有人叫唤着要医工,撑着膝盖几回都站不起身,只能摇摇晃晃地将手抬起来,领头的看见了,立时调转方向将担架往他跟前送,乌泱泱一大群人,个个身材魁梧,铠甲厚重,转瞬就在胡医工跟前围成一堵人墙。

这一日所见的伤兵也足够多,负责搬运的军士将人送到医舍就会离开,哪里会像这些人一样守着,看他们的装束,个个头盔上带红缨,军中职级只怕也不低,有好事者探头探脑地想要偷看,被呵斥两句,也立马歇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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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谁受了伤,竟有这样大的阵仗。赵石同林寓娘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疑惑。

又过了一会儿,密密实实的“人墙”突然挤出一道缝来,松烟满脸惶急地钻出来,一撩衣袍正要往外跑,瞥见林寓娘,脚步突然一顿。

“松……宋参军?”林寓娘想起早前那支迎面而来的箭矢,眉心一跳,“他、他……”

“林娘子也在这里。”松烟满头大汗,见了林寓娘也没工夫再像从前一样谦恭地行礼,带着一丝焦躁道,“正好,大将军要见你。”

果然是赢铣。

林寓娘心口直直往下坠。

……

“……只差分毫就要伤及心脉,是将军命带福星,有天人庇佑……”

“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快治伤啊!”

胡医工跪坐在满是草屑的泥地上,鬓边白发已然被汗水湿透:“将军息怒,不是老夫有意拖延,只是这伤……拖延这么久,箭头已经有些移位,剩余的箭杆这么短,也是无处着力。这伤距离心脉实在太近,老夫实在是……”

“你——你这个庸医,不会治伤就滚开!来人呐,把他给我砍了!”

“砍什么砍,眼下军中只有一位医工……胡医工,您行行好……”

“大将军一向身手过人,从来也没这样受罪,偏偏还在这节骨眼上……”

“呸呸呸!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若是能有太医署的医工在……”

十来个魁梧壮汉围在一起吵吵嚷嚷,闹得差点没将医舍棚顶都掀翻,躺在担架上的赢铣却面色平淡,好似他们在谈论的是旁人的事,直到松烟将人带来。

“大将军,林娘子来了,还有……”

松烟带着林寓娘挤出重围,身后还跟着个附带的赵石。赢铣强撑着直起身,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些许血色:“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赵石神情仍懵懂,身体却在认清赢铣的第一时间就往后退,站在身后的两个军将大步上前,却是冲林寓娘而去。

林寓娘只觉得手臂一紧,下一瞬人就被压制着曲身动弹不得,慌乱中,她抬眼惊惶地看向赢铣:“你要做什么?”

赢铣没有答话,他流了许多血,光是用手臂撑起身体就耗费了许多力气,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一阵,掏出两份文书,松烟赶在他脱力之前接过来,将文书摊开放在地上,扯过林寓娘的手就往上按,林寓娘蜷着手指不断挣扎,但松烟毕竟是从高门宅院里头出来的,做起这些事情得心应手,情况紧急,来不及用朱印,干脆就地取材强按着她的食指沾上赢铣的血,印在了文书上头。

黄檗纸里压了碎金片,写满了规整的蝇头小楷,林寓娘匆匆一瞥,什么也没看清,那文书就又被松烟收走了。

文书,画押,相似的情景,瞬间让林寓娘回到何氏一纸身契卖了她的噩梦。松烟吹干指印,将文书递呈在赢铣跟前,检查无误后就折起收在了黄木小盒中,林寓娘眼看着松烟

锁上木盒,惊怒交加。

“江铣,你在发什么疯?你是要强抢良民为奴吗?!”

赢铣抬眸看向她。

“这不是身契。”

“不是身契还能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

“是婚书。”赢铣道。

婚书?

肩上的钳制不知何时松开了,林寓娘跌坐在地,怔怔看着赢铣敞开的衣襟,里衣靠近心脏的位置上破了个大洞,短短一截箭杆刺在中央,那位置太险,稍一挪动就有深红色的鲜血不断渗出来,铁锈气息浓烈得甚至盖过了医舍里经久难消的汗臭与泥腥。

生死关头,赢铣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强迫她签婚书?

林寓娘这些年南下北往,娼馆妓子,深宅贵胄,胡人行商,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见识过,却还是因这两个字而惊愕。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有病吧!”

事情办好了,赢铣显然放松下来,撑着手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说,他受了伤,的确是个病人。

林寓娘还从中领会到另外一重意思:“我又没有求你救我!”

“没有求就不算数吗?”赢铣原本没想挟恩图报,听她这么说,反倒面色一黑,“若不是我挡下这支箭,你早就……你还能在这同我撇清关系?我是为救你而受伤,你难道不该负责?”

“我有什么可负责的……”

赢铣是军中主帅,也是统领幽、营二州的幽州都督,平日里令行禁止,不假辞色,军中上下就没有不服他的,这样的人物,却在与一个女子如稚童般争吵。

是了,大将军一向身手过人,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甚至当年成名的那一仗,他就是单枪匹马深入敌营,生擒了东突厥可汗。但今日在战场上,分明只是高句丽的一次小小偷袭,他们也确实在大将军的指挥下顺利将敌军击退了,鸣金收兵后,大将军却摇晃一阵,跌落马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下属的军将们难免惊骇。

原来是为了救人,救的还是……

自然,赵石对林寓娘也是刮目相看,想她施治病人时多么沉静稳重,写方开药时,更是如他父亲一般老成干练。但她与大将军私下相处时,竟是这般模样。

林寓娘没工夫理会旁人是怎么想的,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分明是赢铣强压着她在什么劳什子婚书上画押,可眼下理亏的反倒成了她?她不明白,为什么赢铣总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说了,我没有求你。”林寓娘急道,“你让我摁了两个手印,一张是婚书,另一张是什么?”

大秦婚书是一书两文,按礼,男方发请婚书约婚,女方送答婚书订婚,约婚之后,答婚书要递交官府,上头要写清双方姓名,生辰,还要写上约定的聘财与嫁妆以作凭证,赢铣强行让她画押的,应当就是这张答婚书。

另一张文书又是什么?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脱力,赢铣松了劲,看过来的目光里竟有些挑衅。

“都是婚书。”他道,“一张是江铣与孟柔的婚书,另一张,是赢铣与林寓娘的婚书。”

“你——”

胡医工小声道:“二、二位,其余的事不妨先放一放,大将军这伤……”

随着赢铣的动作,伤处流出的血越来越多,里衣边缘处耷拉着不断有血滴砸在地上,胡医工看着就是一阵心惊肉跳。林寓娘也知晓,赢铣是大将军,统帅全军,在场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不论是从医者的角度是从顾全大局的角度看,现在最要紧的是给赢铣治伤。

她抿着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刺道:“这是你强行让我签的,根本就不作数。我……”她很快反应过来,“有我和老师的婚书在前,你费尽心思拿到的不过是两张废纸而已!”

“你已经被他休了。”

“什、什么?”林寓娘只觉得他在胡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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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着他写下放妻书,文书就在我长安的府邸。”

放妻书……

林寓娘与楚鹤之间没有夫妻之实,只有师徒之谊,当日两人之所以会成婚,一来是为了行走方便,二来也算是圆林寓娘的一个念想。放妻书,无缘无故的,楚鹤怎么会写这种东西?他是世上最知道她志向,也最肯相信她的人,连医书都托付给她照管。三年前楚鹤托公主送来过所,便是知道她不愿留在长安,更不愿被旧事所桎梏,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休妻,又怎么会将放妻书交给赢铣?

“你对他做了什么?”若不是赢铣威逼,楚鹤绝不可能写下这种东西,“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什么也没做。”赢铣嗤笑,“至于他为什么会松口,我也很想知道。”

是楚鹤……松了口?

林寓娘怔住。

“大将军,林娘子……两位祖宗!什么时候了,尘年往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大将军的伤口还在流血呐!”,旁人都不敢说话,唯有松烟急得直跺脚,他也没指望能劝得了两人,转为问胡医工道,“老先生,您究竟有多少把握能治好,能不能说句准话!”

“老朽,老朽……”胡医工又抹了把汗,“三成……不,约莫两成。”

“你!你这老匹夫,昏聩无能,分明是在滥竽充数,人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只剩两、两……”

国字脸的将领脾气暴躁,说话间就要拿胡医工出气,旁人好说歹说才拦下来,胡医工整了整领口,解释道:“早些时候来医舍,箭未伤及心脉,拔除止血后静养一段时间,或许也就好了,可拖了这么久才来……”

箭杆断了一半,原就难以拔出,赢铣中箭之后非但没有及时医治,反倒顶着箭伤与敌军鏖战一日一夜,眼下箭簇移位,伤口扩大,血越流越多,就算没伤心脉也伤了血管,他能撑到现在还有意识,一半是底子好,另一半则当真是有天命庇佑。

“拖到现在,已是不能轻易拔箭。”见周围人疑惑,胡医工换了个容易理解的说法,“大将军的身体,就像个被石头碰坏的陶罐,陶罐上裂了一道缝,石头正巧卡在了裂缝中间,因为有裂缝,陶罐里的水不断渗出来,不及时弥补迟早要漏完。但若是挪开这块石头,陶罐立时就会碎掉。”

要想治这伤,便得在陶罐碎裂、鲜血流尽之前,取下石子,补齐陶罐。这谈何容易。

国字脸蔫了声息,松烟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将人群中的赵石扯出来:“小郎君,我记得你也是个医工,你有几成把握?”

十来个人齐刷刷看过来,赵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幸亏胡医工眼疾手快,掐住他人中不放手,这才让人清醒过来。

可醒过来了,面对赢铣前胸上黑洞洞一个大口,赵石也是毫无办法,哭丧着道:“某不是医工,某只是个医生,是、是被范阳县衙强征来的医生!”

正经医工都无计可施,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能有什么办法!

一老一少,一个唉声叹气,一个哭天抹泪,众人一时沉默。

胡医工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不是他不愿意救治,实在是情况危重,二成可能不伤心脉,顺顺当当拔出箭簇,八成可能,则是在拔箭过程中,赢铣便因伤死亡。若再拖一拖,就连这仅剩的二成也会消失。

但若是现在拔箭……责任谁来担?

赢铣是一

品国公,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要是出了事,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况且他还是东征高句丽的两州府军主帅,他若是倒了,这仗还能打得成吗?届时陛下盛怒,又该由谁来承担天子之怒?

所有人都看着赢铣,他受伤最重,却也是全场唯一能拿主意的人。

两成生机……

赢铣默默反刍着胡医工的话,这就是他任意妄为的代价了。

他突然很想看一看林寓娘究竟是什么神情,他若是死了,她会不会……

“就算是老师休了我,为什么放妻书会在你手里?”林寓娘满脸警惕,“你把话说清楚,我老师到底为什么会答应你……”

赢铣努力睁了睁眼,距离不过寸尺,林寓娘的脸逐渐变得模糊,光线渐渐暗下去,赢铣眉眼也渐渐变得冷厉。

“松烟。”

“是,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看好她,”外头天光大亮,赢铣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清了,失去焦点的瞳孔却仍盯着林寓娘的方向,“我若是死了,你便杀了她。”

林寓娘瞪大了眼睛。

“你究竟是什么毛病?你一个人死还不够,还非得要拉上我一道?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活着?”

“你既然不肯领情,那就干脆别领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什么。但我受伤,毕竟是为你挡了一劫,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收回。”

“……收回?”

“我替你受了一箭,你既不肯领情,我就该将这一箭还给你。”赢铣道,“若是我死了,你不该将命还给我吗?我原本可以好好活着,而你的命原本就该绝在这一箭,我与你同死,说来还是我亏了。”

这又是什么歪理,林寓娘气结:“你不如干脆现在杀了我!”

“若是我侥幸能活下来,说明这一箭并不致命。我活下来,你却死了,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一箭?”赢铣轻笑,“我想要回的是这一箭,要你的命来做什么。”

这样说来,林寓娘活不该活,死也不能轻易死,不论生死,都得按照赢铣拔箭的结果看。

倒真是同生共死了。

“至于你想要的答案……”赢铣声音渐渐低下去,“等到了地下,你再亲自问问他吧。”

“地下?你说什么,老师他……江铣!”

赢铣没再回答她,只交代了句“拔箭”,便陷入失血过多的昏迷中,任由林寓娘怎么呼喊也不醒。

楚鹤死了。赢铣的话指向明显,林寓娘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肯相信而已。婚书,放妻书,死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脑袋里像有一口大钟不住轰鸣,震得她头晕目眩,神志疲散。

老师为什么会死?实则这个问题,林寓娘心里也早有答案。三年前师徒俩的最后一面,楚鹤字字句句都带着不详,他已是世上顶尖的医者,却对掺了铁粉的药剂来者不拒,他那时分明已存死志。可林寓娘总想着,再晚些,再晚一些,等她完成老师留给她的嘱托,等老师看到自己的医书被刊印传世,或许……或许就能不同呢?

胡医工用剪子沿着原先的缺口往外又剪了一圈,扩大了伤处暴露的范围,伸手在胸口周围按了按,正如他先前所说,折腾了这一番,留在身体里的箭簇已经有些移位,无法确定角度,贸然拔箭,只怕会造成更大的损伤,箭杆剩余的部分也不长,不但无法确定伤口深度,不用工具,也难以将箭簇拔除。

赢铣已经失血昏迷,再拖延不得了。胡医工用棉绳绑缚住裸露在外的箭杆,缠绕几圈固定好。

只能赌了。

胡医工两手绷紧棉绳,深吸一口气,正要使力,临到头了,却又松了劲道。

松烟急道:“医工,怎么不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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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若是箭头在身体里的角度不同,大将军他,可就……”

分明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临到头了,却仍是忍不住心慌手抖。

胡医工颤声道:“老妻还等着某回家啊……”

话音刚落,人已经是泣不成声。

也不知是因为心绪难平,还是因为已经忙乱了一整个昼夜,胡医工哭得抽噎,手也颤个不停。

这不是胡闹吗!松烟急得直挠脑袋,一把将赵石提溜到身前:“你来!”

“某、某……”赵石不知所措。

时间一点点流逝,容不得再多犹豫,胡医工眼看着是不行了,在场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能……

赵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就要上前接过手,却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林娘子!林娘子也是医……是女医!”赵石似是找到救命稻草,立时由悲转喜,“我父亲说过你极擅治外伤,由林娘子动手,应当比某更多几分把握吧!”

“林娘子?”

松烟也响了起来,林寓娘当初之所以会被征入军营,正是因为她有医术,是个女医。

从前在江府的时候,松烟不是没见过女医,府里的女人们怀胎、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总有些病症不方便让医工瞧,也有舍不得钱的,就会另外使钱请医婆上门,医婆们要价便宜,比旁人多会几个偏方,当真治过几个人的,便会自称作女医,索要的也不是做活的价,而是诊金,能比寻常医婆多几倍。

但太医署不录女医生,大秦也从没有录女子做医工的先例,所谓女医,不过是自吹自擂时用的名号,并不是什么正经医工。

林寓娘就算比旁人都强些,能会些包扎伤口,跌打正骨的医术,再会背点药方,能认穴针刺,但这样重的外伤……她,她能行吗?

“当然不行!她一个女人,怎么能成!”国字脸将领眉毛倒竖,“何况她、她……”

方才林寓娘同赢铣的争执众人都看在眼里,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林寓娘对赢铣不但没有丝毫情分,只怕还有满腔的恨意。赢铣本就在生死关头,万一林寓娘生出什么不轨之心……

“不行,这绝对不行。”

赵石跳起来:“什么行不行,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

“你懂,你来。”国字脸冷嗤,“堂堂大男人,也好意思躲在女人身后。”

赵石瞬间面红耳赤:“说什么呢,林娘子的医术,幽州上下都有目共睹,当日刺史尊堂的腿伤难倒了多少人,最后可是由林娘子治好的。她医术本就不错,又擅治外伤,能者多劳有何不可?更何况……”

更何况林寓娘是个女医,身后无挂碍,又与赢铣牵系甚深。赢铣性命垂危,危在旦夕,他胸前的箭伤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不是接?

由她来接手,总比让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来顶上,要更合适些吧。

第94章 第94章月刃刀

病人敞着伤口昏迷不醒,赵石与国字脸的将领争得面红耳赤,吵着吵着,其余人也掺和进来,赵石身体文弱,哪里争得过一群武夫,就算梗着脖子声势仍是弱下去。

可将领们就算口头占了上风,又如何?赵石是袖着手干脆不肯出力了,再看胡医工,老先生泪流满面,浑身发颤,一双枯树般的手抖得枝叶落尽,也不是能轻易托付性命的模样。

松烟:“林娘子,您到底有几成把握?”

林寓娘迟缓地动了动眼珠。

多可笑,一大群人围着担架吵吵嚷嚷,通医术的畏首畏尾不敢动手,想要推她去顶缸,不通医术的对她种种忌惮,却没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

但若说可笑,这其中最可笑的不就是赢铣么。

莫名其妙将她牵扯到这里头来,又是婚书又是偿债,自说自话,可曾问过她的意思?自然,他本也不需问,即便她不愿意又如何,她到底是被压在这里,生死全凭天命了。

林寓娘的目光,渐渐显露出一种并不属于孟柔的锋利尖锐来,而那尖锐目光所指向的,正是昏迷不醒的赢铣,松烟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松烟跟随赢铣多年,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但即便是当年江铣因谋逆案牵连被废,又或是被江氏出族之时,他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谋逆大案毕竟牵扯不到江府,江铣就算沦为白身终究还有银钱在,可是眼下,敌寇环伺,大战在即,偌大个军营,上千万兵马,唯一的主心骨却昏迷不醒地倒在担架上,将一整个烂摊子甩手不管了。

赢铣的生死,又何止是他一人的生死。

胡医工眼看着是不行了,赵石只怕也是个半桶水,唯一剩下可用的林寓娘又是个女子。松烟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待看见林寓娘打开医箱,取出一柄手掌大小的利刃时,这种惊吓便达到了顶峰。

“林、林氏!你要做什么!”

林寓娘看了看他。

“高句丽所用是双翼箭,箭尾有倒钩,一旦刺入身体便会挂住皮肉,箭簇尾部中空与箭杆相连,若是直接拔箭,极有可能箭簇与箭杆脱离,留在体内,且会因受力而往更深处钻,越发无法确定所在。”

这一日为伤员处理伤口,箭伤、刀伤见得多了,林寓娘对敌方所用兵器也算有个大致了解,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开口:“不错,正因如此,我常告诫手下军士受伤后不要轻忽,更不要自行拔箭,以免中了敌人奸计。”

林寓娘顿了顿,再开口却是冲着胡医工去。

“箭头靠近心脉,一旦划破心脏便是天人难救。你要拔箭,不过是在赌命而已。”

高句丽所用箭簇有异,胡医工身为府军常置的随行医工,自然比林寓娘更清楚这一点。箭头有倒刺,刺入身体时发生旋转,比起打破陶罐的石子更多

了变化的危险,胡医工所说的二成生机,并非是在说他医术精湛,医道高妙,只是这两个角度与心脉所在相反,即便发生扭转也不至于划破心脏。

他的确想赌,赌的是箭簇移位之后,仍然没有勾连血管,挂住皮肉,赌的是箭簇能够原路返还,不会让上天垂幸的这一点点生机断送在自己手中。

胡医工没有否认,赵石却是眼前一亮:“林娘子有什么办法?”

若是没有其他办法,林寓娘也不会开口。但她只是看着赵石问:“你今日医治伤者,如何取箭?”

箭簇有倒钩,轻易拔箭便会带起一大块皮肉,别说伤在躯干,就是伤在四肢也不能这么干,赵石下意识答话:“当然是……”

说到一半住了口,他看见林寓娘摊开的掌心,上头躺着一片薄刃,刀身刀柄浑然一体,刀柄纤长如粗针,刀刃弯如新月,吹毛可断。

想要救人,唯有剜肉取箭。

“这……”

赵石欲言又止,胡医工抬起年迈的双眼看向她:“老夫行医数十年,岂不知刮骨祛病的方法。可是伤处与心脉不过寸尺,且箭杆折断,无法确知深浅,不知深浅,如何下刀?箭簇未及心脏,伤者却因施术而亡,岂非本末倒置。”

林寓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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