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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急行军

“林娘子,营帐已经安放好,您可以下来了。”

军士话音刚落,林寓娘一掀帘帐冲出来,扶着树干不住干呕。

距离那日在军中意外相遇,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江铣没有诓骗林寓娘,那夜过后他就再没有回过绛帐,两人不必相见,也省去林寓娘的一切不安。

但林寓娘想得也不算错,即便看不见江铣,他的军帐也并非是什么洞天福地。

原以为行军同她出远门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带着从一处腾转到另一处,人数更多些,脚程更慢些,规矩更大些,也就是了。林寓娘囫囵着睡了一觉,准备着次日一早大军开拔,她也该背着包袱继续赶路,却在一阵地动山摇中醒来。

熹微光线透过毡布影影绰绰照进来,身边早已经没了人影,断裂的屏风和灯架都被清理出去,余下床榻在晃动,桌案在晃动,矮格架上的书卷挤挤挨挨地,碰擦出如珠串跌落的声响。

林寓娘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榻,从被地钉固定住的门帘缝隙往外看,碧空如洗,戎旃飘扬,银盔成片连成镜,照得周围一片刺目,猎猎劲风拂面而来,吹动她本就散乱的发髻,号角声,鼓声,辘辘车轮滚过地上新茬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颠簸,耳朵被巨大而杂乱的声音堵满了,心脏震颤,不由自主地随着另一种节奏跳动。

是脚步声。

数千人,数万人,令行禁止,如同一人。

营帐被搬上板车,被四、五匹高头大马拖着往前飞奔,行军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叫停,有时候一日甚至能走数十里,有时候白日扎营,深夜反倒执火把夤夜赶路。林寓娘一人待在绛帐里头,比起旁人省去不少腿脚上的功夫,但镇日同床榻桌案挤在一处,日夜颠簸,早被晃了个七荤八素。

林寓娘捂着胸口吐了个天昏地暗,但她这几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脸都憋红了也只吐出几口酸水,她人站在地上,扶着树,地是平的,人却仍是晕的,摇晃好一阵,又一股恶心冲涌上来逼着她弯腰。

“林娘子,您没事吧?”

两个军士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赢铣去前有交代,让他们好好照顾林寓娘,可行军在外从来都是这样,就算是大将军自己也不过能住得好些而已。

眼看林寓娘难受得脸都发白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搀扶。

林寓娘撑着树又干哕一会儿,喘匀气,回过神。

“敢问军爷,何处能打水?”

军士们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娘子是要热水?您歇着就是,我等立刻去打来。”

还没等林寓娘应声,一人忙不迭地跑了,另一人站得稍远了些,手上仍把着刀柄,是个护卫防范的模样。没过多久,取水那人小跑着带着热水回来,赢铣不在,两人便不敢随意进帐,只将水放在门口,让林寓娘自己端进去梳洗。

洗过脸,换了身衣裳,林寓娘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从前她从长安南下江城,又从江城北上幽州,期间搭过牛车,坐过船,在山间林地中走过,却是头回被折腾得这样惨。

果然是不该来。

可是来与不来,留与不留,也从不由她自己决定。

林寓娘又坐着歇了会儿,强撑着打起精神,端起水盆走出帐外时,却看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军士正在同谁争执。

“将军,莫再往前了……”

“你们是瞎了眼,认不得爷爷我是谁了,大将军的绛帐我来过多少回,怎么这回就不成?”与他们争执的那人虎背熊腰,身量极高,站在两个军士面前如同一座小山,说话时也气如洪钟,“赶快让开,我还有要事禀报。”

“回禀将军,大将军并不在帐内,将军还是往别处寻吧,大将军有令……”

“去去去,大将军若是不在,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守什么?我又不是那等需防范的间人肖小……咦?”说话间那人看见了林寓娘,“这怎么还有个女人!”

林寓娘刚一抬头,便看见一张带着浓密胡茬的脸凑过来,与其说是脸上长了胡子,倒不如说他是胡子里头埋了一张脸,眉毛浓得几乎能连成一条线,鼻梁高耸,眉骨底下压着的一双眼睛如狼如鹰隼,盯着人的时候像在盯着一块肉。

这副长相,十成十的一个胡人。

林寓娘吓了一大跳,立时丢了水盆往回跑,胡人浓眉紧锁,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将军,将军,您还要找大将军议事……”

军士们想要解释,但林寓娘究竟算是什么人,他们也不大清楚。可赢铣去前有吩咐,眼见胡人抬脚冲林寓娘而去,二人连忙挡在他身前,可胡人力气极大,随手就拨开了军士的阻拦,伸手便要抓住林寓娘。

就在手将将要碰到衣领的时候,从旁突然蹿出另一只手拦住他。

“何力,”赢铣额前流着汗,身后马都没栓,显然是才刚赶过来,他瞥了眼惊魂未定的林寓娘,皱眉看向胡人,“你在我帐前闹什么事!”

胡人,也即何力突然展眉一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徐国公竟在帐里藏了个美娇娘!”

何力松了劲,赢铣也顺势松开手,但仍冷着脸。

“放尊重点,把嘴洗干净了再说话。”

“好你个赢铣,平日里装得清心寡欲,只差去观里当神仙了,竟也玩起金帐藏娇这一套。我说呢,你接连几日宿在外头不进帐,却把绛帐看得这么紧,排了几个守卫轮番看守,不知道究竟藏了什么好东西。”何力没看懂赢铣的脸色,仍旧乐呵呵道,“原来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小娘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是会跳舞还是会弹琴,给哥哥也

来一段儿……”

“住口!”赢铣眉心一跳,“何力,你越界了。”

赢铣神情冷肃,语气严厉,何力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

被护在赢铣帐子里的女眷,不是歌伎舞姬,又要他放尊重些,那自然就是赢铣的妻妾了。

可赢铣不是独身吗,从没听谁说过他有娶妻或是纳妾。

“原来是嫂夫人。”何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整一整胸甲,端正朝林寓娘行了一个汉礼:“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嫂夫人,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道了歉,对面却没人应声。

好半晌才听那小娘子开口:“将军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嫂夫人。”

何力惊愕:“诶,这是……”

小娘子面若冰霜,谁的脸色也没给,说完话就掀帘进帐去了。何力惊讶地转过头,赢铣正看着摇晃的门帘,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大将军……”

何力又叫了两次才让赢铣回过神。

“何力,你究竟有什么事。”赢铣面色稍霁,语气仍不大客气。

何力道:“也没什么,就是来问问大将军,咱们究竟要扎营几天,若是拖延至汛期,辽水暴涨,咱们可就渡不了河了。”

“三日。”

这虽是公事,却也不必堵在营帐门前问,果然,赢铣才刚回答,何力就贼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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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了指营帐。

“大将军,”何力压低声音,“里头那个究竟是谁?”

脾气这样大,说甩脸子就甩脸子,不像营妓也不像妻妾,倒像个活祖宗。

“不该你问的别多问。”赢铣踹了他一脚,“没事干了?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哟,徐国公,好大的官威呀!”何力赶在下一脚落下前躲开,“是,是,谨遵大将军军令。”

“什么毛病。”

赢铣轻嗤一声,究竟是寻着空子又踹了他一脚,催他快滚,而后才掀开帘帐走进去。

门帘掀起又落下,带起了一阵风,何力揉着腿往回走,看见两个执戟的军士站得远远的,正是方才拦他的那两个,连忙拉过来问话。

“说说,那女人究竟是谁,是他什么人?”

军士满脸为难:“将军,属下也不清楚,您还是去问大将军吧。”

“嘿,你小子——”

何力用力拍下两个小兵的头盔,好歹是出了赢铣那两脚的气,挠着胡子琢磨一阵,突然没来由地“嘿”了一声,如来时一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何力是胡将,性情疏阔,不拘小节。”赢铣看着何力确实走远了,掩好门帘边缝,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轻松,“胡人风俗与汉人不同,行为难免跳脱些,你别生气。”

林寓娘背对赢铣站在床榻边:“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赢铣一愣。

“何力他……他误以为你是……”

先是营妓,再是妻妾,赢铣也说不清楚,究竟会是哪一种误认会让林寓娘更加不快。满是男人的军营中,大将军的行帐里突然出现一个年轻女人,何力的误认似乎不无道理,而真要让赢铣开口说明林寓娘究竟是什么人,他也不知该如何说。

妻子?

赢铣垂眸,唇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苦笑。

大概最让她生气的,莫过于被误认为他的妻子。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林寓娘语气一派平静,赢铣看不见她的神色,但她似乎当真并不在意何力所说的那些话,她道,“不论何将军如何误认,我都与大将军没有关系。等一切事情完结,回到江城,我不会再北上。”

幽州,营州,又或是此行的终点高句丽,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何力是北境的将军,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不过是过客而已。

一个过客,一面之缘,何力误会与否,实则与她没有太大关系。至于京畿一带,林寓娘的过所上被公主留了话,盖了印,她更是不会靠近。

江铣,亦或是赢铣……

林寓娘回想着何力所说的话,嬴姓是国姓,原来江铣被赐姓了。

原来刺史夫人所说的徐国公,就是江铣。

不管是江铣还是赢铣,等此间事了,于她而言都只是过客而已。

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赢铣沉默好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他声音很轻。

身后传来一阵盔甲碰擦的声音,帘帐掀起又落下,林寓娘听着赢铣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他果然出去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

比起他来前,桌案上多了一包东西,应当是赢铣留给她的。

林寓娘抱着手臂走过去,拨开纸包,里头放着的是……几块糕点。

淡黄色的米粉被模具压制成花瓣的形状,中间几点红痕,是用花汁染出了蕊心的颜色。这样的米糕,比起长安高门桌案上的不知粗劣多少。

但是在行军途中,应当是很难得的吧。

林寓娘看着这包糕点,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才松开一直紧握在怀间的匕首。

第92章 第92章金玉屋

晚间赢铣再回来时,绛帐内烛灯早灭了,两个军士守在帐外挑了挑火堆里的灰烬。

“大将军。”

赢铣按下手掌,示意他们别发出太大的动静,掀开门帘钻进绛帐内。

行军在外,总难免会有飞尘泥浆,赢铣的绛帐少有人来来回回的出入,倒是比旁人的营帐还好些,至少没有那股子泥腥和汗臭混在一起的味儿,且因为里头有了个女人,显得也比别处更洁净些。

扎营不过半日的功夫,被衾、衣物全都浆洗一新,烘干了挂在衣架上去潮气,地毯上原就微不可见的浮尘也被清扫一空。

帐外柴火噼啪作响,帐内梦中人呼吸绵长,赢铣轻手轻脚地卸下最外层的重甲,肩膀一轻,连带着心上也有什么深重已久的东西也轻飘飘飞走了。

随手将头盔搁在桌案上,手背却碰到一个小小纸包。

是早前他留下的糕点。

纸包半开的姿态,同他早前放置下时几乎没有区别,里头的枣泥花糕形状完好,落下来的些许粉末,也是他放在胸口带回来时不小心碰碎的边角。

赢铣垂眸看着那花糕。

放置了一天的糕点早已不再新鲜,拨开纸包,随手夹出一块放进嘴里,米浆生冷,枣泥的馅也早没了刚出锅时的酸香可口,在嘴里甜得发腻。

不能得人青眼,也是应当。

小小半块糕点,入口即化,赢铣却不知为何,喉咙生涩得很,一碗俨茶灌下去也没有半分好转。

明早还有公务在身,能容许他休息的时间其实并不太多,赢铣喝过茶,再解下贴身的轻甲,站在床边默默看了一会儿熟睡的人,静悄悄地躺在她身边。

……

熹微光线透过门缝刚照进来一点,赢铣便已经醒了,就同来时一样,静悄悄地束好一身铠甲,系上盔帽,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没忘了带走那堆彻底冷硬了的糕点。

接连三日都是如此,赢铣每每夜深才回来,在床榻一角囫囵睡上一二个时辰,天不亮又披甲起身离开,也不知是公务使然还是刻意为之,来回几次都在林寓娘熟睡的时候,两人同居同榻,竟没真正照过面。

但林寓娘还是发现了他曾经回来过,又或许赢铣其实并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绛帐毕竟只有那么大的地方,带着潮气的巾帕,翻到一半的文书,床畔微微凹陷的痕迹,无不彰显着另一人存在过的气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更别提还有每日清晨时放在桌案上的酸甜果子与糕点。

三日后,大军结束扎营,再次启程,这些为了缓解旅途劳顿的果子与糕点也没再断过。门口的军士只有卫护职责,又要考虑男女大防,每日就算送食水也只站在帐外,并不敢轻易僭越。

能将东西悄无声息带进来的,只有赢铣。

林寓娘起先并不怎么在意,碰不上面,林寓娘就只当不知那人是谁,说不上话,她就只

当不知道东西是送给谁的。好端端的果子从青变黄,糕点由热变冷,总之她不去碰,就当从没有这回事。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寓娘却不由自主地越发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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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握在手中,林寓娘自忖没什么可怕的,这原本就是赢铣的绛帐,他留宿或是不留宿,林寓娘根本不必在乎。但堂堂大将军,回自己的绛帐却像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未免太过古怪。

他看上去是不想打扰林寓娘,可若当真不愿打扰,还是同先前几日一般在外头留宿就是了,何必巴巴地费劲跑回来。

像是疲累了一整日,非得看看她才安心,非得看着她才知道一切努力都值得。

林寓娘嗤笑着挥去这些不着调的想法,心里却不能不在意。

想得正出神,绛帐颠簸一阵猛地往前倾倒,倏尔停下了,林寓娘扶稳膝边将倒未倒的箱笼,正要问外头出了什么事,就听见外头军士们道:“请林娘子带好东西,咱们到营州城了。”

……

林寓娘才刚钻出绛帐,又被塞进了一辆轻便的马车里头,军士们似是头回操纵马车,将小小一驾马车驾驭得风驰电掣,坐在里头竟比绛帐还颠簸的厉害,林寓娘用膝盖和手掌撑在车壁上,好险没被甩出去。

就这么撑了小半个时辰,军士们将她送到地方就又调转方向离开了,只剩下林寓娘一个人抱着箱笼发愣。

白石阶,月洞门,眼前不是黄沙漫天的军府大营,反倒像是谁家的宅院。门前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能容两架马车并行,道路两旁则是台榭高阁,连绵长廊,登上台阶,一道窄窄院门之后则是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道,道路尽头是溪流,溪上有弯桥,桥边又有石灯花丛。

林寓娘直到望见那溪流,才发觉耳边不断轻响着的,是潺潺流水声。

月洞门下早有仆婢等候,十来个容貌亮丽的婢女,全都衣着锦绣,那架势比起当日在长安所见没差什么。再看她们行礼的姿态,一举一动,也都是大家风范。

“林娘子回来了,”侍女们一气迎上来,“娘子一路辛苦了。”

行过礼,就要上前接过林寓娘的箱笼,林寓娘却往后退了一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侍女们面面相觑。

“娘子别怕。”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看着颇有几分威严的侍女上前回话,“咱们郎主是两州都督,右卫大将军徐国公。”

虽然没有直说名讳,但林寓娘已经知道是谁。

实则也不必多问这一句,这还能是哪里。

自然是赢铣的私宅。

不是要去高句丽么,赢铣把她带到他私宅里头做什么?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确认了这是赢铣的安排,林寓娘刚冒头的几分慌乱竟立刻消退下去。

她不松手,侍女们也没强求,往前几步在前替她引路,越往里走,越能发觉沿途屋宇高阔,华苑轩敞,赢铣在边地的私宅,除开因地域不同而有所区别的几处景致以外,大处豪丽,小处精致,移步换景,比起长安的国公府也不差什么。

只可惜林寓娘没什么欣赏美景的心情,越看脸色越发沉。

绕过砖墙影壁,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侍女们带着林寓娘走过门槛,上房里头竟是一方巨大的温汤池。

玉片为璧,雕梁画栋,蒸腾热气没有尽头似的熏蒸着四壁,木架边上,澡豆、香胰子,熏香的药丸,摆放整齐的各色花瓣、鲜果,供以更换的衣裳,无所不有,一应俱全。

林寓娘看得又是一怔。

“娘子一路前来辛苦了。”仍旧是那个侍女,觑着她的面色小心翼翼开口,“郎主特地嘱咐过,要奴婢们尽心侍奉,不得有丝毫怠慢。娘子,让奴婢们服侍您更衣洗浴,消解消解身上的乏累吧。”

“这也是你们郎主的吩咐?”

“是。”侍女们答。

在门外接行李时被拒过一回,侍婢们吃得教训,没再贸然上前,束手静等着听吩咐,等了好一会儿,却看见林娘子旋身大步朝外走去。

“娘子!”

……

赢铣回来时已是深夜,往常林寓娘在这时辰早该睡了,但等他提着小灯回到卧房时,里头却是灯火通明。

亮光透过半开着的支摘窗打在地面上,照得一片亮堂堂,手里的灯笼反倒成了累赘,赢铣吹熄灯笼放在廊下,推门而入。

林寓娘果然没睡,他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坐在灯下读书等他,孟柔不识字,林寓娘却看书看得入神,好一会儿才收回思绪抬眸。

也有小半个月没真正照过面,骤然对上目光,两人俱是一怔。

“你回来了。”

或许是烛光太温柔,又或许是林寓娘的语调太过平静,赢铣好半晌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但在他恍惚的时候,林寓娘却已经收好手中医书起身。

“大将军,令府贵仆们大概是弄错了。”林寓娘的神情同她的语气一样平静,“这是将军的卧房,我是客人,原本不该进来,可令府下仆们不但错将我带到这里,还拦在外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我走。”

时至今日,林寓娘早不是当日被岑嬷嬷一辆马车带着上京,进了江府偏院,连厢房同正房都分不清的无知村妇,自打下了马车,人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笑脸相迎,但不论是净室里头的热汤池,过分豪丽的卧房,还是下仆们的满脸热忱,都不是高门豪族的待客之道,而是服侍主家时才有的谄媚。

林寓娘刚进门时,侍女们同她说:“林娘子回来了。”

这话听来十分好笑,她是头次到营州城,这两个字究竟从何说起。

除非他们要迎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远道而来的林娘子,而是赢铣,和他的……

林寓娘原本是要走的,她也的确往外走了。可刚一挪步,方才还满脸生花的侍女们便个个惊慌失色,里里外外地跪了一地,要么讨饶着“请娘子恕罪”;要么求她“等郎主回来再发落”,又是磕头又是哭求,总之就是不肯让她走。

十来个十几岁上下的小娘子呜呜喳喳,越吵林寓娘越窝火,可看她们磕头磕得脑门发红肿起,她又哪里还能走得动。

也就只能留在主屋里头,苦等着金乌西坠,主人回家。

“烦请大将军同贵府门房吩咐一声,我并非是囚犯,也没有卖身于你。”林寓娘心里头憋着气,说话时也就不大客气,一边背起箱笼一边道,“他们不必殚尽竭虑地将我困在这里头。”

三两句话之间,所有的旖旎气息都被搅散,赢铣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他侧身拦住往外走的林寓娘。

“你又在闹什么?”

“闹?”

林寓娘气急了他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出尔反尔的分明是赢铣,他反倒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好似她才是那个恶人。

“当日已经说好的不再见面,是谁忘了?是谁几次三番爬到我床上,又是谁一声不响把我带到你私宅里头来?究竟是谁在胡闹!”

赢铣忍耐着压低声音:“我只是想让你好过些!”

再不相见?赢铣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这话,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答应下来。

“军令如山,连我也不能轻易通融,你头回随军出行,日夜兼程不说,沐浴更衣都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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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顾忌,实在太过辛苦。”赢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劝哄,“全营州城里,唯有此地能引热泉,我想着医工曾说过你受寒太过……”

赢铣停驻此地本是因为东征,虽说尚不知前程如何,但他受任幽州都督,节度两州军事,自有开立府邸的需要,原只打算随意征用一处官邸,或是荒废寺庙稍作修,但最后还是选了这地方,精心修饰,单是界画就耗费了一个月。

只是因为引路的参军说,地中热泉能活络经脉,能驱散寒气。

松烟与吴丰知晓他腿上有旧伤,都以为他买下此地是为疗养旧伤,可他吃住大多都在军中,府邸里的下人们泰半没有见过他真容。

直到林寓娘回来,这处宅院才真正派上它该有的用场。

可林寓娘却说:“我当不起。”

“你怎么当不起,是谁多说了什么吗?”赢铣捏了捏眉心,语调带着些急躁,“这里的所有东西,所有物件,世上唯有你最能随意取用,你——”

“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是我自觉配不上。”林寓娘只是道,“林某不过是一介庶人,配不得这样珍贵的热泉,也本不该踏足贵地,自然也当不得将军如此照拂。”

“你怎么会只是一介庶人!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娶你,三年前我就已经脱离江家,没人能再对我的婚事置喙。只要你肯点头,哪怕是现在……”

“我不需要!”

赢铣面色瞬间变得紧绷。

从幽州出发时尚是盛夏,如今却已近秋,清凉夜风拂过烛火带起一阵摇影,房中二人亦是心绪难平。

林寓娘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扯到这上头的,但既然都已经说到了,索性就将一切都摊开了来说。

“江铣,当日在幽州城我便已经说过,我如今不再是孟柔,长安的一切,麟游的一切,于我而言都不过是一场噩梦。若不是因为意外……”

若非在幽州意外被抓了壮丁,她早该回江城去了。

如今再见到赢铣,留在他身边,不过是当年那场噩梦的延续而已。

“我是个庶人,也只想做个庶人。从前的事我都不会再去想了。”,林寓娘神情平淡得近乎冷漠,“就像我先前说过的,战事结束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想要离开的不仅仅是北地。

自打重逢以来,一直悬在两人中间那层摸不透的轻纱终于还是被戳破了,当年的事情于林寓娘而言是避之不及的噩梦,对赢铣来说,却是旧梦难忘。

他们一个想要醒来,另一个却沉沦其中不愿醒。

林寓娘字字句句都在自贬说当不起,实则却是字字句句都在说他不配。

赢铣沉默良久:“你以前,明明想要做我的妻子。”

他们原本是夫妻。

林寓娘别开头,没有应声。

赢铣就知道,正如绛帐桌案上白白放置的果子与糕点,正如这所宅院源源不断、千金难得一换的热汤泉,林寓娘也不再需要做他的妻子了。

被人三番两次当面拒绝,赢铣难免有些难堪,眼看着林寓娘绕过他又想往外走,他连忙伸手拉住人。

“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

“我方才说了,这地方太过豪华,我住不起。”林寓娘只道,“还请将军让下人们通报一声,让门房放行。”

她今夜的住处还没有着落,没工夫同赢铣在这些陈年往事上纠缠。

林寓娘是头回到营州,自然没有什么可投奔的地方,但她所有身家都在箱笼里头,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片屋檐,四面能挡风的墙而已。

“你当自己还在长安城?边民彪悍,就算有军队停驻城郊,也难保会不会有匪徒之流。就算你能平平安安走到客店,这么晚他们敢收你住店吗?”赢铣瞧出她的打算,脸色越发难看,“林寓娘,林娘子,我的地方就这么吓人,连住也住不得吗?!”

林寓娘的确想要避开赢铣,但也没到用自己安危赌气的地步,立刻从善如流道:“府上可还有空厢房?或者庑房也成。”

“深更夜半,谁去给你收拾房间!”

林寓娘闹着要走时赢铣气得不行,现下她同意不走了,赢铣的怒气却是不减反增。林寓娘不是傻子,放着有好屋子不住,有好衣裳不穿,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要避开他而已。

赢铣冷嗤一声,掀帘往内间去,好一会儿扔出一床被褥来。

“府上只有这一间屋子能住人,还请林娘子见谅,要么睡地上,要么睡床上,你自己选吧。”

赢铣家大业大,光林寓娘进门一路所见的空房就有十来间,怎么会只有这一间屋子能住人,林寓娘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但他说的也并不全然不在理,天色昏黑,再让仆从们收拾屋子太过折腾人,躲去庑房也是在占用他们的屋子,况且以赢铣的性情,折腾她撒不了气就又要去折腾其他人,又是何苦。

大将军的卧房,就算是地砖也比旁处更平整,林寓娘干干脆脆地道过谢,也不去管赢铣铁青的脸色,竟真就地铺好被褥,就这么席地而睡。

赢铣反倒有些骑虎难下。

林寓娘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必再提心吊胆,想着又有什么人会夜半三更睡在她身边,只觉得七窍通畅,说不出的心境豁达。

好些日子没能睡过安稳觉了,平实的地砖比起绛帐多了几分舒适安稳,白日里又经历了一番奔波与惊吓,林寓娘一合眼便有些昏昏欲睡。

将睡未睡时,忽而一阵坠空感,林寓娘还以为是地砖裂了,吓得立时惊醒,睁眼却惊叫道:“江五!”

房内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全熄了,只有朦胧月色能照光,赢铣沉着脸,拦腰抱起林寓娘进了内室,好不客气地将人扔到了床榻上。林寓娘吓得连心脏都要跳出来,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匕首,可还没等利刃出鞘,一张薄被迎头扔过来。

再等她提着匕首挣扎出来,赢铣却已经放下床帐往窗边走去。

“你……”

支摘窗落下,屋内仅剩的一点月光也消失了,林寓娘努力睁大眼睛,隔着床帐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赢铣躺在了地上,钻进了她先前睡着的那床被褥里头。

林寓娘坐起身:“江铣,你这是……”

“你睡床,我睡地上,你总能够安心了?”

林寓娘的确不想与赢铣同睡一榻,可也没想过要把人家正经主人逼到地上去。赢铣家宅中又哪里缺这一张床榻了。

“我是客人,你是主人,我还是……”

“我明早还要出城。”赢铣道,“还请林娘子客随主便,早些安置吧。”

赢铣语气冷淡里充斥着不耐,像是只差求林寓娘能够消停些,林寓娘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呆怔着坐了好久,没人再说话,只有赢铣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林寓娘犹豫着侧身躺下来。

金丝编织的软枕,锦绣丝织的薄被,果然比地上那两层薄被褥舒服多了。

难道赢铣家里,当真只有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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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能够住人?

林寓娘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陷入沉梦。

第93章 第93章箭簇尽

再出发已是半月之后,赢铣的手下做了不少功夫,绛帐换了顶新的,里头损坏的屏风、断裂的灯架,以及过于轻薄的被衾等等自然全都跟着一并换了。

林寓娘自然也被原样搬到了绛帐里头。

这些日子,她住在赢铣的私宅里头,不是没为自己的去留同他争执。营州虽是边地,但毕竟是在大秦境内,林寓娘自己就是并州人,并州同为大秦门户,她照样平平安安生活了这么多年,况且比起高句丽的战场,营州应当安全多了。

林寓娘跟在赢铣身边原就是权宜之计,不过是因为暂且没有门路南下而已。现下既已到了营州城,她也就不必再劳烦赢铣,也不必住在他私宅里头,随意另寻个住所避一避,等到情况安定些,再随商队南下就是。

赢铣自然不许,不但不许她离开营州,甚至也不许她离开他私宅。

“林娘子好大的面子,”赢铣只是冷笑,“我的地方,你倒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寓娘气急,再要同他掰扯,赢铣却每每因为公事躲着她。

等回了绛帐,赢铣果然如她所料故态复萌,只当那日两人不曾争吵过,仍旧早出晚归,逮着机会就要往她床上躺。左右绛帐里头铺设了地毯,林寓娘就干脆裹着被褥打地铺,也往往在熟睡时被连人带被搬到床榻上去。

尘土草屑都被带到了床榻

上,林寓娘怀带着惊怒质问赢铣究竟要做什么,他却又多了个借口。

“林娘子搅扰我安宁,让我不得安睡,是想要让我吃败仗吗?你也是庶人,自然知道战乱之下,生民罹难。你身为庶人,难道不在乎其他庶人的性命吗?”

家国大事压在身前,竟堵得林寓娘无话可说。

幼稚,烦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林寓娘不明白,从前她怎么没看出赢铣竟是这样一个人,可他除了非得同她睡在同一张床榻上之外,又没有别的更冒犯的举动。

而林寓娘竟也拿他毫无办法。

坐在床上里头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掸去赢铣昨夜留宿过的痕迹,林寓娘憋着气洗漱完,端着铜盆出门倒水。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离开营州城后,行军的速度似乎比先前慢了些,绛帐停驻的次数也更多了些。

倒过水,与门前的护卫打过招呼,林寓娘才刚掀开帘帐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林娘子!”

她在军营里头熟识的人实在不多,林寓娘回过头,来人竟是入营那日核对名录的队正。

“林娘子,是我,您还记得我吗?”

队正满脸惊喜,小跑着赶过来,没到近前就被持长矛的护卫横杆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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