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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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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反诸正

孟柔膝盖落地跪在他身前。

于她而言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折辱,莫说她现下已是奴籍,即便不是奴籍时她也跪过许多人,在安宁县时为了找到江五的下落,她跪过县令,跪过县尉,就连守门的小吏她也跪过的。

江铣不是江五,他是朝廷四品大员,当朝新贵,连晋阳公主都不愿意得罪他。就算他手上没有她的身契,她原本也该跪他的。

她一派坦然,江铣的眼神也越发冰凉。

他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就当真这么喜欢伺候人?”

孟柔垂着眸,不看他。

江铣自嘲地笑了笑:“来人。”

珊瑚知道,这回叫的就是她了,连忙问有什么吩咐。

“去打盆水来。”江铣松开孟柔,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些,他仍旧紧紧盯着她,“既然是奴婢,也该做些奴婢该做的事。”

珊瑚很快打了水来,见孟柔仍跪在原处,越发不敢发出响动,放下铜盆便出去了。江铣也掀起衣袍,露出脚上的长靿靴。

“你这么会当奴婢,要做些什么,应当也不必再要旁人来教吧。”

他将靴子伸到孟柔的眼皮子底下。

孟柔垂着头,看不见江铣晦涩的神情,只看得见他靴上用金线绣着的云纹和米粒大小的各色宝石。

原来,这也是奴婢该做的事。

以前江铣重伤时她为他擦身换药,后来他伤虽

好了些,双腿仍是不能动弹,也都是她为他做好这一切,后来他好全了,能够自如行走了,她仍是喜欢为他做一些小事。

譬如为他系上衣带,譬如为他倒水斟茶。

夫妇本为一体,她做这些小事就像左手帮右手,左右都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衣裳,能帮的就顺手帮了。

可若他们不是夫妇呢?

江铣是行伍中人,脚上的长靿靴看上去虽然还是很新,但鞋底已经被磨损了许多,孟柔垂下双眸,不再多看,伸手替他脱鞋。

江铣沉着脸,看着孟柔面无表情地为他脱鞋,又伸手试了试水温,当她要将他的双脚搬进铜盆中时,他的胸膛突然重重起伏,像是压抑不住愤怒。

他踢翻了铜盆,怒喝:“滚出去。”

孟柔吓了一跳,但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朝他磕了个头便抱着铜盆滚出去了。

珊瑚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忙接过铜盆:“这是怎么了?”

孟柔摇摇头。

“或许是我伺候的不好吧。”她说。

回想从前在安宁县,孟柔刚嫁……刚卖给江铣的那几个月,江铣的脾气就是这样暴躁,那时候别说是铜盆了,碗筷、水壶,他跌过扔过的东西哪里数得过来。现在时日好了,他再怎么拿物件发脾气也不要紧了。

“孟娘子,五郎正在气头上,只要您服个软……”

珊瑚看她半身衣裳都湿透了,没说完的话也只得化为一声叹息,让她快回屋去换身干净衣裳。

许是已经散够了气,后半夜江铣并没再使唤她,也默许她与傲霜同住。

睡在庑房坚硬干冷的木板床上,孟柔又做了许多梦,上一瞬她仿佛还在同玩伴打着弹棋,下一瞬,她便置身于喜堂之上,眼看着江铣与旁人成婚,而她站在一边,像个烛台,半梦半醒间,看一看粗糙干裂的房梁木,竟不知自己是醒了还是仍在做梦。

天还未亮,她迷蒙地眨眨眼,又陷入梦境之中,这回她梦到的仍是过去,她刚嫁给江五的时候。

她梦见自己照顾江五,将他从阎王门前拉回来,梦见她与他两情相好,在冰天雪地中抱在一处取暖,梦见她头一回瞧见江五能够站起来,那时他扶着墙,步履蹒跚地只走了几步便出了一身冷汗,紧闭着眼睛要栽倒在地,梦见她猛地冲过去垫在他身下,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梦见江五穿上明光铠,日光下金色的胸甲光耀鲜明,刺得她双眼落下泪来,他翻身上马的身姿利落轻灵,同当初浑身是血趴在榻上的仿佛是两个人。

朝廷征令已发,军情延误不得,江五分明已经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路,却又折了回来。

“阿孟,你等着我。”江五骑在高头大马上,神采飞扬,“等我回来,用军功给你换支最漂亮的簪子。”

梦里的孟柔点头应下,在城外驻足好一会儿便回了家,可她的魂灵却好似抽离出来,跟随在江五身后,去了她从不曾踏足过的北地。

北境漫天都是风雪,树梢上结满了冰挂,摘下罩面的麻布,一不留神便会吞进裹在烈风里的冰碴。她看见江五顶着风雪急行军,看着他与同伴们围着篝火取暖喝酒,看着他们落入敌军的陷阱中,又看着他们突出重围。

但江五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敌军的弯刀划破了他的衣裳,划破了他的肩背,鲜血就这样喷涌出来,她看见江五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倒在雪地里,渐渐失去了呼吸。

孟柔尖叫着呼救,可没有人能听见她,她又扑上去想要提江五挡住落下来的白茫茫的雪,可那些雪粒冰粒穿透了她的身体,正在绝望中,她突然看见,伏倒在地上的江五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身上的伤也全都痊愈了,他醒了过来。

孟柔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中,眼前人的身躯分明还是江五,可她分明知道,那已经不是她的郎君了。

他是江铣。

……

孟柔虽然搬到庑房,可江铣没下令,也没人真敢分派什么活计给她,唯有砗磲看她手足无措,好似当真要做些什么才肯心安的模样,便装了盒点心,托她送去东院。

孟柔原本不愿出门,可活计交代到手上,再怕这怕那的反倒矫情,便带着捧盒往东院去,到了之后菩提反倒一惊,拉着她往小门里躲。

“你怎么来了?”菩提皱眉看着她手里的点心,“是谁叫你来的?”

孟柔照实说了,又问:“戴娘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可还好?”

她没忘记自己病重时曾受过戴娘子的照拂,即便如今她已经不再是戴娘子的儿媳,却也对她心怀感恩。

“很好,一切都好。”菩提极慌张地往身后一瞥,推着孟柔往门外走,“我替我们娘子谢过你关心,只是娘子正在待客,怕是无暇见你,你先回去吧。”

孟柔被她推出门,一回头,菩提仍守在门前,不住朝她挥手,叫她走远些,孟柔只得快步往外走,再回头,东院的门便已经关上了。

她怔愣一会儿,慢慢往偏院的方向回去。

是啊,如今她都是奴籍了,怎么能期待戴娘子和菩提还像原来那样对待她呢?就算是先前她们对她好,大约也只是因为她是江铣的房里人,而非将她看做了江铣的妻子吧。

只是不知道,戴娘子究竟会的是什么客。

孟柔呆呆地往回走,快到院门前才发现,她手里竟然还抓着那个捧盒。

方才菩提只顾着把她推出来,竟没拿走这些点心。孟柔顿时哭笑不得,踌躇一会儿,仍旧往东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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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总是要走的,菩提不让她打扰戴娘子会客,她便等客人走了再进去送东西吧。

孟柔抱着捧盒原路返回,却在半路上碰见了此时最不想碰见的人,她立时转身往回走,却被叫住。

“孟娘子?果真是你。”

长孙镜穿着一身簇新的裘衣,雪白的风毛越发衬得她肤色洁净,貌若神女,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女,活像是庙里侍奉观音左右的仙童。

“孟娘子,您这是……”

“奴婢孟柔,拜见县主。”

孟柔低头行礼,她盯着长孙镜的鞋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难道她当真就要这样死心了?当真就要待在江铣的院子里做一个侍婢了?

眼前分明还有另一个机会。

“县主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孙镜凝眸看着她,未置可否,却跟在她身后走到僻静处。

“孟娘子,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很担心你。”长孙镜道,“晋阳性格直爽,并非有意为难娘子,其实……”

“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长孙镜反倒一愣:“什么?”

“公主说的没错,我如今落入奴籍,全都拜江铣所赐。”孟柔攥紧了手里的捧盒,深吸一口气,“县主,那日你和江铣在竹林中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长孙镜蹙起眉,神情瞬间冷淡下来,那模样竟与江铣有些相似。

“你说的什么竹林,我听不懂。”

“县主娘子放心,我并没有将那日的事说与旁人听。”孟柔咬了咬牙关,跪在她身前,“求县主开恩将我放良吧,放我离开江府,离开长安。我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来碍您和郎君的眼。”

长孙镜眼神闪了闪,侧过头,身后的侍女自动退下,只有贴身的如墨挡在她身前。

如墨斥道:“好大胆的贱人,真当谁都是你能攀扯的?没凭没据地便要污蔑人清白,看我不禀明你主子将你打死才好。”

孟柔只是磕头:“求县主开恩,放我离开长安吧!”

“你!你是江府的奴婢,就算求放良,也该去求你江府的主人才是,要挟我家县主做什么!”如墨道,“真是荒唐。”

孟柔紧咬着牙关。

公主不肯帮她,县主也不肯,难道她当真要一辈子困在江府为奴为婢吗?

孟柔猛然抬起头,直视着长孙镜。

她曾经爱过江铣,知道对着一个人动情是什么模样,即便是这世上最宽容的女子,也不会容忍情郎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若不是三年前阴差阳错,奴婢这样低贱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幸伺候将军。”孟柔道,“就当是更正这些年的错误,求县主放我离开吧。”

第32章 第32章犯名讳

如墨斥道:“丧良心的东西,我家县主心善才同你多说一二句,青天白日的,你竟张口就要污损县主清白,看我不……”

长孙镜拦住如墨。

“孟娘子许是误会了什么,一时口不择言罢了。”长孙镜态度仍旧温和,却也没应承孟柔,“孟娘子,我只是这家的客人,不管是要放良还是要出府,你找我是没用的,得去找

能帮你的人。”

说罢便带着侍女们离开了。

孟柔跪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捧盒落在身旁,里头的点心也不知究竟还是不是完好。

除了江铣,还有谁能让她离开。大夫人?莫说当初便是大夫人的手下带她上京的,先前帮傲霜的时候她便晓得,大夫人虽然能克扣偏院下人的月钱,可再要往里插手,却也是不能的。郑瑛?江婉?那便更不可能了。

县主说的能帮她的人,孟柔掰着手指数来数去也数不出一个来。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人帮忙,却次次碰壁,次次受到奚落。

天色渐渐昏黄,她出门时才刚过午后,现下却都快到宵禁的时候了。孟柔抬起头,夕阳正高高挂在天边,她却只能见着其中一半,另一半则是被高高的院墙给挡住了。

这么晚了,点心早已经凉透了,还是明日再送吧。

孟柔勉强积攒起力气,抱着捧盒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回到偏院,却见珊瑚正守在影壁前,隔着老远朝她使劲摆手。

孟柔看不明白,走进了问:“珊瑚,怎么了?”

珊瑚压低声音道:“您快走,等会儿再回来。”

孟柔没听清,还不待她细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菩提从影壁后头转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孟柔连忙行礼:“菩提嬷嬷是来拿点心的?对了,这点心……”

“孟娘子这是去哪儿了?叫奴婢们好等。”菩提的神色比先前严峻许多,看着她的目光也十分严厉,“同奴婢们往东院去一趟吧,我们娘子有请。”

……

孟柔跟在菩提身后,那些脸生的嬷嬷们也跟在她身后,这架势不像是请人上门说话,倒像是官府拿人。

进了堂屋,空气中还残存着浅淡的香气,方才她遇见县主时,县主身上就有这样的香气,大概就是在这里沾染上的。

原来戴娘子的贵客是长孙镜。

但这不是她该探问的事,孟柔垂眸道:“戴娘子,您找我来是想……”

话还没说完,原本坐在主座抚着胸口顺气的戴怀芹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抬起手掌狠狠地甩在她脸颊上,力道大得让孟柔的身体都晃了晃。

孟柔懵了,她惊愕地看向戴怀芹,一瞬间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戴怀芹打完人,反倒像是受了欺负似的,捂着心口踉跄两步,菩提连忙上前扶住她。

孟柔这才反应过来,捂着热辣的脸颊不敢置信:“为什么要打我?”

“你还敢问!下作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妖孽祸种,是来祸害我们五郎的。什么乡野僻壤冒出来的贱人,也敢冒犯柔娘的名讳,还敢上赶着犯忌讳到柔娘面前露脸!”戴怀芹依靠着菩提,恨恨地伸出手指着孟柔,“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混账东西!”

今日长孙镜上门是为了还衣裳,上回她在做客时被侍女打翻茶盏泼湿了衣裙,不得已借了江府的衣裳更换,这回来是带着礼物上门,既是还衣裳,也是全了礼数。

这都是明面上的借口。那日在主院泼湿长孙镜衣裙的侍女原本就是戴怀芹的手下,有这么一出,也是为了制造机会让长孙镜和江铣会面。只是女儿家闺誉最重,男女私会这种事,传扬出去也不好,是以戴怀芹并没有派人偷听,就连那日引路的小侍女也借大夫人的手远远打发走了,两人在竹林中具体谈了些什么,谈成了什么样,戴怀芹并不知晓。

从江铣那里是探不出什么口风的,戴怀芹按捺不住,一听说长孙镜再次上门,连忙辗转请了人到院里说话。可她毕竟不是江府的正经主人,便是留客也留不了多久,长孙镜虽然赏脸过来,但一盏茶都没喝完便起身要走,她也不好强留,只得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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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子,门房上的却打发人来问,说是快要到宵禁了,县主什么时候才回府。戴怀芹正不知所措,幸而那头很快又有人来通报,说是县主已经乘上马车回府了。

戴怀芹原本没多想,直到菩提支支吾吾地说孟柔曾经来过。

沿着往偏院的路线走,见着地上残留的点心渣子,戴怀芹便知道了,绊住长孙镜的是孟柔。

是那个安宁县来的孟氏!

“……我原本念着你伺候了五郎三年,若是个乖顺懂事的,也不是不能容忍你在院中继续伺候,左右家里地方大,米粮多,就当多养只猫,养只狗,也没什么要紧。可是你,”戴怀芹抚着胸口,胸膛不住起伏,“看着老老实实,却屡屡闹出事端来,不是掉进水里便是跑丢了,害得五郎丢进颜面,也害得江家丢尽了颜面。祸害了五郎的名声还不够,还要来害他的姻缘,像你这样的妖孽东西合该立时打死才对!早知道那时我就该……”

“娘子,娘子快消消气。”菩提连忙为她顺气,“府里马上就要办喜事,若在这时候闹出人命来,便是主院那边也过不去,更何况……”

更何况五郎对眼前的孟氏,确乎是有几分情意的。

戴怀芹被她说动,盯着孟柔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坚持要打死她,只是让两个嬷嬷压着孟柔跪在院子里,让她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孟柔的左边脸颊便高高肿起,嘴唇也被冻得发白发紫。

见着她惨兮兮的模样,戴怀芹多少消了些气,可还是不满意。

“就你这样的下贱东西,也配冒犯柔娘的名讳。”戴娘子恨恨道,“五郎把你没入奴籍还不够,合该给你改名叫你孟厌才是。像你这样不知餍足,不知谦卑的东西,实在恶心,五郎早该厌弃你!”

孟柔跪在地上,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雾,听见的声音也像是隔着一层布,她需要很用力才能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

她又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又被人给掌掴了,此情此景,同几个月前被大夫人按在院里发落时何其相似。

那时候她尚有力气叫屈,嚷嚷她分明是救了人为什么反倒要被罚,现下她却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戴娘子打她是因为她见了长孙镜?可那时分明是长孙镜叫住她的,长孙镜是县主,她只是府里的奴婢,难道还能置之不理吗?

柔娘,柔娘。再听见这个名字,孟柔没再像当初那样心如刀割,恨不得能剖出心来止了这疼痛。她只是觉得好笑。

原来她甚至不配叫这个名字,原来连她这个名字也算是冒犯。

或许戴娘子原本就想打她,如今不过是旧怨添上新仇。

府里将要办喜事,是江铣要与长孙镜成婚了吗?孟柔迷迷糊糊地想,那时候长孙镜也会是她的主人。

等长孙镜过门,她应当就要改名了吧。到那时候,她便连“孟柔”都不是了。

戴怀芹骂得直喘气,看孟柔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恨不得又要上去给她两巴掌,却见孟柔猛地睁大双眼,俯身重重将额头磕在地上。

“求戴娘子容奴婢一条活路,将奴婢赶出江府吧!”孟柔恳求道,“奴婢自知下贱,不配伺候五郎,更不配伺候县主娘子。求您将我赶出长安,奴婢再也不会来碍您的眼,也再害不着五郎了。”

长孙镜尚未嫁进家里来,只是个客人,求她帮忙确实求错了人。

能帮她的人分明就在眼前。

“戴娘子,求您放了奴婢吧,奴婢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五郎瞧见。”

戴怀芹倏然一惊,紧接着便着恼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我就说她是个妖孽祸水,到这时候还想着装模作样以退为进哄骗我,以为我还能留你在家去祸害五郎吗?!”

正要再上前再踢几脚,院门却突然被人踹开了。

是江铣。

戴怀芹惊讶道:“五郎,你怎么来了?你是……”

江铣越过跪在地上的孟柔,躬身向她叉手行礼:“给阿姨请安。”

大半夜的请什么安?两人分明都知道,他是为了孟柔来的。

当真是个

狐媚妖精。戴怀芹盯着跪在地上的孟柔,眼中恨意更深。

江铣瞥一眼地上的孟柔,看见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瞬间冷下脸。

“孟氏终究是我的房里人,有什么不懂事的,冲撞了阿姨,阿姨大可派人来知会一声,我自会教导。”江铣道,“夜深了,不打扰阿姨休息,我带她先走了。”

戴怀芹连忙拦住他:“五郎,你知不知道她今天见了谁?她上回害你得罪了全家,这回又得罪了县主,她是要……”

“县主身份贵重,请阿姨慎言。”江铣仍然是那套说辞。

戴怀芹沉默好一会儿,转眼又盯着跪在地上的孟柔。

“今日就算你不肯,我也要发落了孟氏,留这么个祸害在家,你还能有什么好前途,好姻缘?别忘了三年前的教训,你若是……”

“什么教训?”

戴怀芹一下噤了声。

江铣讽刺地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后头“砰”地一声响。

孟柔晕倒了。

第33章 第33章识端倪

夜半三更,偏院陡然又热闹起来。

江铣用披风裹着孟柔,一路将人护着带回西厢房,珊瑚同砗磲早早得到消息烧暖了屋子,又准备好了冰敷的冷帕子,可见到人才发现这都不顶用,孟柔面色潮红,浑身滚烫,已然是发起高热。

松烟拿着江铣的印信去寻医工,江铣则坐在床边,不断用冷酒擦拭孟柔的四肢,又用湃了冰水的冷帕子敷在她额头上,除了这些,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阿孟,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他喃喃自语,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昏迷的孟柔,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孟柔仿佛深陷梦魇,眉心紧蹙,眼皮颤动一阵忽然睁开。

“江五……”

江铣握住她的手:“我在。”

孟柔双眸清明一瞬,可很快又陷入迷蒙中。

“你要成亲了吗?”

江铣心脏剧痛,就连喉咙也像被什么哽住:“没有,不会的,我……”

“我好难受啊……”

孟柔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蜷起手指,无力地扯了扯领口,江铣连忙帮她扯松衣裳透气,又将被褥拉起来挡住风:“没事的,医工很快就来了。”

衣裳松开之后,孟柔终于能喘得上气,眉宇舒展,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江铣。

“你会给我改名字吗?”

江铣不解:“什么改名?”

“我阿爹死了,阿娘和阿弟也走了。”孟柔却没再看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床顶的承尘,她烧得浑身滚烫,脸色像醉酒一样酡红,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像是醉话,“这个名字是我阿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不要拿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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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铣正忙着给她擦洗手臂降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不会的,他们在骗你,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可孟柔已经阖上双眼,再次陷入昏迷中。

府里的医工原本已经睡下,但松烟带着几个小厮硬是把人叫起来,架着抬着就把老人家送进了偏院里头,原本以为是五郎出了什么大事,进了内屋才晓得,竟是那位孟娘子。

医工不敢轻忽,伸手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给她双手把过脉象,神情凝重。

江铣忙问道:“方先生,她怎么样了?”

“娘子最近是……”方医工捏了捏胡子,“娘子最近受了什么惊吓?从脉象上看,肝气郁结,心神惑乱,又被风邪所侵。这样,我写个方子,你们速速去煎好给她服下,今夜若是能退热,或许还能救。”

“还能救?”江铣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方医工只道:“五郎且先让某为她施针,看看情况如何吧。”

江铣倒退两步让出空位,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孟柔,因为受了掌掴,又因为发了高热,孟柔两颊殷红,脸色倒比平日还好些,她无知无觉地闭着眼躺在那里,像是酣梦。

她的身体一向康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畏寒怕冷,又是在什么时候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方医工说得吓人,但行针过后,孟柔身上的热度便立即退下去,等到砗磲端着煎好的药送过来,江铣把孟柔抱在怀里给她灌下去,再摸额头,便已经退烧了。

折腾快有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把烧退下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方医工仍然皱着眉。

“娘子反复高热,已是损伤了身体根本,便是现下退了烧,说不定还会反复。”方医工摇摇头,“后半夜还是得照看着,额头、腋窝的冷帕都得及时更换,切莫再让发热,也切莫再让她受寒受风。日后也得好好将养着,否则……”

江铣急问道:“否则怎么样?”

方医工抓了抓下巴,欲言又止,犹豫一会儿才道:“再这么亏损下去,只怕还会反复发热。”

交代完病情,方医工又提笔写下两张方子,交代了煎法和用法,收拾好药箱便要离开。江铣起身朝他行礼:“多谢先生相救,若是不嫌弃,便让下人们收拾间屋子请先生暂住一晚,再看看情况如何?”

方医工仍是摇头:“娘子已经退了烧,只要不再发热便无什么大碍。”临出门前,还是回头嘱咐道,“娘子这病虽有外邪侵袭的缘故,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内心郁结。太过伤情终究是于身体无益,她也要看开些才好。”

这话分明说的是孟柔,可江铣却像被谁打了一棍似的,迟了片刻才点头道:“我会劝她。”

松烟带着赏赐将方医工送回去休息,珊瑚同砗磲也忙了一晚,江铣也让她们回房去,自己一个人守在孟柔床边,时不时给她更换帕子,擦洗身体。

无事可做的时候,便望着她发呆。

上回孟柔出事时,他正与满朝文武一同参与祭天仪程,回到家后才知晓孟柔又是落水又是被罚跪,生了一场大病。大夫人对他积怨已久,不过是借题发挥将对他的怨气撒到孟柔身上。

但这回伤害孟柔的,是他的亲生阿娘。

他又没能护得住她。

“对不起,阿孟。”江铣轻轻抚过孟柔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然而被他道歉的人早已陷入沉梦,没有听见一字半句。

……

孟柔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光大亮,像是已经到正午了。

砗磲推门进来:“娘子醒了?怎么这么不赶巧,五郎他连夜守着,今早才……”

“我怎么在这里?”孟柔迟缓地眨了眨眼,她竟又回到了西厢房,“我不是在东院……”

她记得,她是按砗磲的指派去东院送点心,半道上却遇着了长孙镜,后来……

“那都是三日前的事了。”砗磲挂起床帘,扶着她起身洗漱,“娘子在东院晕倒,五郎当场发了好大的脾气,这几日是日夜守着,须臾不离。要不是今早公廨使人来催,说是大将军有要务寻他问话,恐怕也不会离开。没想到娘子现在就醒了,我这就让松烟去传话,让五郎早些……”

孟柔连忙拉住她:“别,别去寻他。”

砗磲一愣:“孟娘子还在同五郎置气?五郎这些时日为了娘子,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担心娘子。娘子既然醒了,总该告诉他一声才是啊。”

砗磲满脸的不赞同,孟柔只得讪讪缩回手。

孟柔不想看见江铣,宁愿他像先前一样日日宿在公廨在外头忙碌,她虽然醒了,但那又有什么要紧?区区一个奴婢醒过来,难道值得江铣放下公务赶回家里来吗?

就算回来了,见上面,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可说的。

但听砗磲的意思

,她已经受了江铣这么多的照拂,竟还这么推拒着不想见他,确实太不知好歹。

砗磲去找松烟递话去了,孟柔慢慢穿上衣裳。

她被江铣搬回西厢房,床边准备的也不再是先前穿着的青衣,而是江铣给她准备的那些时兴又华贵的锦绣衣裳。

昏迷时已经在厢房睡了三日,这时候再说要搬回庑房去,倒像是在拿乔。

也怨不得珊瑚砗磲她们不肯把她当成同伴看待,原本江铣待她就与别的奴婢不同。

可不管她们怎么看待,她终究还是江铣的奴婢。

孟柔睡了整整三日,连骨头都像是要生锈了,下床时险些没站稳,才刚推开房门,便撞上守在门外的珊瑚。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取什么东西吗?我帮娘子去吧。”

孟柔道:“我想在外头走走。”

厢房里太暖和,待着也憋闷。孟柔正要往外走,却被珊瑚拦住了。

“娘子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往外头去了,五郎吩咐过让我们好好照顾娘子,别让外人再打扰到娘子养病。”

孟柔原本也没想离开偏院,听见这话却是一怔。

江铣这是要把她关起来吗?关在江府里还不够,现在连偏院也不让出了,连外人也不肯让她见了。

因为她冲撞了长孙镜,是吗?

珊瑚一见她的神情便清楚她误会了,忙道:“这都是医工说的,娘子需得静养。况且府里最近要办喜事,外头到处都乱糟糟的,娘子在这院里逛逛就是了。”

孟柔眨了眨眼,垂下头:“好。”

偏院地方小,远比不上主院或者东院轩阔,孟柔在厢房门前慢慢走了两圈,珊瑚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做什么?”

珊瑚道:“娘子,五郎吩咐过的,让我……”

“你别跟着我!”孟柔却突然来了脾气,“总之我听话不出院门就是了,不会再见旁人,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这还是她头回冲人发脾气,珊瑚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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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30-40(第5/18页)

一跳,也不敢再跟在她身后。

孟柔甩开珊瑚,也不管什么方向,闷头就往前冲,偏院统共就那么大片地方,没几步就又回到了厢房前,再走几步,便看见院门影壁处杵着两个侍女,一坐一立地把守在门前。

想必这又是江铣的吩咐。

孟柔一身的火气倏然散去,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江铣不在家的时候,她统共就出那么一回院子便冲撞上了长孙镜,又因此被戴娘子掌掴罚跪。出一回院门便闹一回事,江铣想要把她关起来,又能怨谁。

何况在珊瑚她们的眼里,这应当是江铣对她的保护。

孟柔低着头,脚尖碰脚跟地碾了碾地上的青砖,还是不想回西厢房,犹豫一会儿,转身往庑房走去。

江五不在家,也没到要用饭的时候,厨上没活计,院里也没活计,侍女们不是在屋里躺着便是在廊下翻花绳,进了房间,傲霜却不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床上原本属于孟柔的铺盖也被收起来了。

冬日屋里不烧火便比外头还要冷,孟柔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干脆起身去外头找傲霜去,顺着游廊往外走,远远地见着傲霜背影。

“傲霜!”

傲霜没听见,她面对着墙壁像是在发呆,孟柔走近了些,发现她竟然对着墙壁在说话。

“……五郎不常回来,就算回来也只在那屋待着,我实在找不到机会……”

周围分明没有第三个人,孟柔却听见了应答声。

“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不肯?药是早就给了你的,你也已经到这院里一个多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难不成要等你显……”

孟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原来那面墙上有个扇形的镂空纹样,那人应当是站在院外,同傲霜透过扇窗说话。

傲霜道:“当真不是我推搪。这几日孟娘子病着,五郎好不容易在家里住着了,可也从不在院里用饭,就算喝水也只肯喝白水。那药颜色重,我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动手。”

“傲霜姑娘冰雪聪明,若是做不到,必然是不愿意,而非想不到办法。”那人站在院外,声音听着不大明晰,话中警告的含义不容忽视,“家里马上就要办喜事,夫人让我提醒姑娘,这副药要是用不成,您就得用另外一副药。”

傲霜咬了咬唇:“是。”

她站在墙边驻足一会儿,看见那人走远了,也准备回屋去。

一转身,却看见孟柔正站在她面前,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在同谁说话,是大夫人派她来的?”孟柔看了看墙上镂空的花窗,又看看傲霜,“夫人要你给江铣下药?”

第34章 第34章三分醉

庑房内,孟柔坐在桌案旁,手边赫然是一包敞开着的褐色药粉。

傲霜跪在她身前。

“当日夫人特地召您同二少夫人上主院说话,又以制衣为名留下您与郑娘子,回偏院和南院原本该走同一条路,可是您同郑娘子相处尴尬,为了避免同行,自然会另择远路绕行。夫人算准了时间,命我去竹林采集露水,又将二郎引至竹林,这才……”

江谦觊觎傲霜许久,只是苦于平日人多眼杂,找不着机会,那日他正巧休沐,又见竹林僻静,别无旁人打扰,便起意要就地与傲霜成事。傲霜算准时间,知道孟柔快要经过,连忙高升呼救,果然引得孟柔前来相救。

而后来,她也果然靠着孟柔住进了江铣的院子。

“怎么可能算得那么巧?若是我没有另寻道路,若是我听见你呼救而置之不理,若是我最后没肯让你住进院里来,你岂不是……”

傲霜叹息道:“我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顺利。”

偏院里的珊瑚砗磲乃至下头的所有侍女奴婢,都是戴娘子亲手替江铣打点的,她们由戴娘子送来,伺候的又是江铣,身家性命都与主人绑在一起,自然对他们母子俩忠心不二。想要收买她们动些手脚,天然就要多费几番力气。

只有孟柔,她不懂得江府里头的派系分别,又见谁都天然带着几分善意,心里感念着傲霜的恩情,一见她受苦便拼命去救。正如当时在碧玉湖边,底下落水的是谁,不知道;会不会出丑,不知道;人若是救不上来她会不会被问罪,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水里扑腾的是一条人命,她便要去救。

但所有人都没料到,竟然会这样顺利,孟柔便放了傲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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