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 25-30

25-3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开局雪山求生[末世] 路人甲如何拯救漫画世界 七十年代娇气富贵花 人渣扮演手册 太子爷的追妻火葬场 天才致命游戏[刑侦] 体型差 招惹黑暗流傲天的下场 五条猫猫和他的水手兔子 招惹阴湿攻后A变O了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25-30(第1/9页)

第25章 第25章棠棣馨

何氏仍旧穿着上回的裘衣,大约是因为出门太急,无心修饰,里裳的领口竟然翻到了外面来,发髻上的几枚金钗也只是草草簪上,发丝凌乱,脸色憔悴,哪里还有当日的神采奕奕。

孟壮显然并不是丢了差事这样简单。

见她哭得抽抽搭搭,孟柔也开始慌乱起来:“阿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下慢慢说吧。”

江铣见孟柔站在风口,两三个呼吸就被冻得唇色发白,便拿起披风过来要围在她身上,孟柔连忙往后躲,披风落了空,江铣蹙眉:“穿上。”

孟柔摇摇头,她不想再要江铣的东西。

何氏握着女儿的手,看看她,又看看江铣,勉强赔笑道:“听、听姑爷的话,让你穿上就穿上。”

听见这个称呼,江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孟柔听见后抿了抿唇,脸色又苍白几分。

当着何氏的面,孟柔不想同江铣争执,只得披上衣裳坐下来,三人坐定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阿娘,孟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真到要开口时,何氏反倒支支吾吾起来,“还不都是那些小人作祟,见不得我们母子俩好,便要来害我们!”

前几日,何氏同从前一样出门买菜,留孟壮一人在家醒酒,可当她买完菜回来,却看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差役把孟壮给拖了出来,说是有人状告他贪赃枉法,盗取官家财物,长安县尉要抓他前去问话。何氏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孟壮也是给吓破了胆,什么都没说清楚就被带上枷锁押送走了。

何氏又惊又惧,只得强撑起精神去找以往和孟壮交好的人打听,谁知那些人里十个倒有六个不在家,剩下的也同孟壮一样被人带走了。孟壮原靠着江铣的安排在右卫军中做个仓曹吏,何氏便花钱托关系,好不容易找到了位仓曹参军,这才得知原委。

“阿壮他不过是借用了库里的一些东西,用完之后立刻就还回去了,只是旁人看见他吃得好,穿戴得好,便以为他有偷盗之举,但阿壮不过是借用而已。”何氏央求地看着孟柔,“那些人分明是诬告,阿柔,你只有这一个弟弟,你可不能看着他不管啊!”

孟柔皱眉:“他借的是什么东西,很要紧吗?”

“不过就是些稻米谷物之类,还有些铜器铁器……”

孟柔直觉没有这样简单,她不懂军中事,何氏也不懂,只得看向在场中唯一一个懂得的人。

江铣道:“他借这些东西,是去做了什么用处?”

何氏越发瑟缩:“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将东西借出去给中人放贷,等时间一到便将东西原样还库,一样不少,他只以此分成利钱,是不是?”

孟壮确实不算偷盗,他只是与人合伙,借官库做无本的生意罢了。

“正是呢。”何氏松了一口气,“只是借用几天,又没真昧下来,怎么就要见官呢?姑爷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他确实聪明,知道偷盗官物是重罪,没敢拿去倒卖,只是用来放贷赚取利钱可他怎么不想想,这样好的财路,为何旁人不要,偏偏就能让他占了?”江铣笑道,“按大秦律例,监临主守私贷官物,计其利以盗论。”

孟壮就算没有偷盗官物,但他私贷官物所赚来的利钱,也是贼赃。

母女俩同时变了脸色。

“这、这该怎么办?”孟柔急问,“阿娘,快把钱都还回去啊!”

何氏浑身瘫软在地上,她是只管享福的,就算知道孟壮的钱来路不正,也只以为是自己儿子有本事,又有门路,赚来的金子能将整个家里装填得满满当当,也让她活了这么多年能头一回穿上裘衣,带上金簪,可如今,她的金簪,裘衣,竟都成了儿子的催命符!

依照大秦律例,偷盗两百钱就要杖六十,这半年来,他们母子俩花用出去的又何止百金。

别说那些钱早都花用出去了,就算她当真能生出钱来填上这个窟窿,只怕……孟壮也出不来了。

何氏盯着眼前鎏金螺钿的桌案,突然抖擞起精神,起身跪倒在江铣面前。

“姑爷,这份差事是您给孟壮的,他现在出了事,您不能不管他啊,我们孟家就剩下这么根独苗,就算是看在阿柔的份上……”

江铣轻笑:“又不是我逼他私贷官物的,你的儿子,同我又有什么干系?”

何氏听出其中暗示,连忙又去扯孟柔的衣角:“阿柔,你快求求你郎君,快求他救救你弟弟!若是你不救你弟弟,他恐怕就要没命了!”

孟柔被母亲扯得跪倒在地上,却没开口,她浑身都发冷,脑袋也僵冷得无法思考,只记得江五说的那句话。

是啊,孟壮只是她的弟弟,同江铣又有什么干系?

她凭什么求他。

何氏连连磕头,见孟柔只是跪着不动弹,便扯着她衣袖要她也一起磕头求人。

“阿柔!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那可是你亲弟弟!”

孟柔如梦初醒。

“江……将军,求求你,”孟柔哀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江铣没有应答,只是垂下目光看向她。

孟柔怔怔地看过去,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江铣高高在上的下颌,看见他织金滚边云锦纹的领口,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江铣不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的,他早就知道孟壮出事了,如果不放何氏进门,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一切,也根本不会……求他。

孟柔闭上眼,俯身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将军,求您,看在我嫁……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母女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像她们这样的庶人,膝盖软,骨头软,下跪便宜,磕头更便宜,就算磕上一百个、一千个头,磕掉了这条

命,也不值当几个钱,又哪里能换得来一条命。

可她们只能这样做。

好半晌,孟柔听见江铣道:“你不是说,那是赏钱吗?”

孟柔浑身僵直:“江五,我……”

江铣没再理她,而是示意何氏起身。

“你女儿伺候我这么多年,确实也有几分情面。”江铣刻意将“伺候”二字咬得极重,但看见孟柔灰败的脸色,他心里也并没有多少快意,“孟壮补不上的钱,我可以帮他补,但他身为主守私贷官物,县尉既然能够捉拿他,想必是证据确凿。”

“那、那他会怎么样?”

“监临主守自盗,三十匹绢就能判绞,但他只是私贷官物,填上数额之后,应当不会重判。”江铣道,“若是斡旋得当,流放三千里。”

“三千里?!”何氏惊叫,“那怎么可以?!”

孟柔面色苍白,她已经听明白了,孟壮的罪是坐实了的,若是江铣不肯帮忙,就得判绞刑,而江铣原本时不必帮忙的。

可何氏却不肯接受:“将军,将军,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您一定能救他出来的……”

“办法确实是有。”江铣道,“孟壮是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25-30(第2/9页)

疾,按律可以听赎,一百二十斤铜便可以赎死。”

何氏连忙爬起来:“那我这就去筹钱……”

可还没出门脚步便顿住,若是她能筹到钱,今日又何必求到江铣面前呢,西市的宅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查抄了,此时回去,只怕连头上的这几根金钗,这身衣服都保不下来,一百二十斤铜快有两万钱,她又怎么能够凑得齐。

她连忙又跪下来磕头:“将军再帮帮忙吧,一事不烦二主,孟壮他、他多少都算是您的妻弟……”

孟柔实在是听不下去,她从来没做过江铣的妻子,孟壮也根本不是他的妻弟,江铣肯帮忙补全窟窿已是格外宽宥,再要求他,实在是没有道理。

她拉了拉何氏的衣裳:“阿娘,孟壮他自己做的事得要自己承担,怎么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何氏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他的手指到底是怎么断的!”

三年前孟父病重,孟壮为了筹钱买药,意外丢了三根手指,当年若是何氏肯早早卖了孟柔,孟壮的手,原本也不必伤的。

何氏不再理会女儿,只求江铣道:“求将军救救小儿吧!”

江铣看看满脸期待的何氏,又看看呆坐在原地,失去一切表情的孟柔,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这就是你想回的家?”

孟柔不知江铣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他是要看她低头,看她求他,她已经求了,跪也跪了,头也磕了,他还想要什么?

她没有立场再去求他,也没有立场再阻止何氏求他。

江铣打开手边的檀木盒子,拿出薄薄的两张纸,摊开其中一张。

“这是切结书,签下它,你儿子贪的钱,给他赎刑的钱,立时就会送到长安县衙,最早今晚人就能放出来。”江铣拦住急匆匆就要拿笔画押的何氏,“但是从此以后,孟柔与你,与孟壮,与整个孟家,便再无瓜葛,你们母子也不能再来找她。”

“这是什么意思,阿柔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怎么能……”

江铣又摊开另外一张纸:“这一张纸,你曾经也签过的。

“这是孟柔的卖身契,作价便是我方才说的。”江铣道,“你儿子的买命钱。”

第26章 第26章曰孝悌

“你……你说什么?”孟柔惊诧地看着江铣,“你要买我?”

这简直太过可笑,太过荒诞,令孟柔除了惊讶之外竟然牵动不起任何情绪。

江铣只对何氏道:“同样的文书,三年前你曾经签过一回,那时候她作价只有二两金。”

到了京城,这身价竟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阿娘,他在说什么?”孟柔听不明白,拉了拉何氏的衣角,“什么文书,什么叫‘作价二两金’?那二两黄金不是他给我的聘财吗?”

不管孟柔怎么拉扯怎么询问,何氏都没有回头,一双眼睛只管死死盯着面前的两张纸。

三年前孟父重病,孟壮被人扣留,家中只剩下母女二人。为了筹钱,所有东西全都被当卖一空,她知道孟柔还在想办法,在没日没夜地替人浆洗衣物赚铜子,像她们这样的人,能想出来的,能用的,也不过就是这些蠢办法。

可就算洗烂了两只手,又能换来几个钱?哪里能够赎出孟壮,又哪里能够他们一家过活?

再想要钱,便只有拿人去换。

“这是什么意思?阿娘,我分明、我分明是因为冲喜才嫁给他的,有聘财,有婚书,明媒正娶。这怎么就成了买卖呢?”孟柔越说越急,“阿娘,他在骗我是不是?您是我亲生的阿娘,怎么可能会把我卖给别人?”

“你懂什么!”何氏一把摔开她的手,“那时候你父亲病得快要死了,你弟弟也要给人打死了,我们死了,你一个人还能怎么活?命都要没了,守着一张良籍又有什么用?卖了你,救了我们全家,也救了你!”

像他们这样的庶人,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良籍或是奴籍又有什么区别。

当年江家确实是要找人冲喜,但那二两金子不仅仅是聘财,也是买下孟柔的身价钱。时过境迁,当日签了多少纸,画了多少押,何氏早都记不清了,她只知道,签下这些东西她的丈夫就能得救,她的儿子就能回家,她和孟柔母女俩才能够活下去。

何况当时江五躺在床上,眼看着就要死了。牙婆说,替他买妻冲喜的都是些外来的生面孔,或许只是想找个人给江五守寡,让他不至于连家都没成过,来人间白走一遭。等那些人走了,江五死了,孟柔仍旧还能回家来。

就算他们当真要把孟柔给带走,看那些人个个穿金戴银,出手就是二两金子的气派,想必孟柔过去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至少不会比那时候更差了。

“要是不卖你,我们全家都得没命,可卖了你,我们全家都能活,包括你!如今你锦衣玉食,吃得饱,穿得暖,比县令夫人穿戴的还华贵,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孟柔跌坐在地。

“当年您确实卖了我,是吗?”她看看母亲,又看看摆在桌案上的两纸文书,“阿娘现在还要卖我第二次吗?”

何氏别过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性情柔顺,但真走入死胡同里,便是八匹马来也拉不住。正如当年,她已经让孟柔不要管江五死活,可她还是硬咬着牙把人给扶了起来,正如江五失去下落时,明明已经让她不要再找了,可孟柔还是阳奉阴违,日日去县衙和军府点卯,非得把人给找出来。

若非如此,当年她也不必和牙婆一同做那一场戏。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些人没再找上门来,孟柔和江五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何氏便以为这都已经过去了。后来江五升官,江府上门接走孟柔,也没谁再提起当年事,就连何氏都快忘记那二两金子的来处了。

现下却被翻出来。

“阿娘,我是你亲生的女儿,我是你的骨肉至亲啊,我好好的一个人,你却要卖我去给人家为奴为婢?一次不够,还要有第二次。”孟柔哽咽着惨笑,“孟壮做下错事,流放于他而言已经是宽宥,您却想着要卖了我去给他赎刑?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是你亲弟弟!你是我的骨肉,他也是我的骨肉,你们之间也是骨血至亲!流放三千里……你弟弟原本就身体不好,让他流放去做苦役,他还能活吗?你这是要他的命!你父亲已经死了,他是孟家唯一留下的血脉,他要是死了,孟家就绝后了!”

“那我呢?”孟柔仍是问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明明是孟壮犯的事,为什么要拿我去填?”

“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弟弟是怎么落下的残疾!”何氏愤然道,

“他的手指就是因为你才断的,你能在这家里呼奴唤婢,烧炉子穿锦衣,可他却成了个废人。现在他连命都快没了,你难道不该救他吗!”

孟柔呼吸一滞。

旁观着的江铣挑了挑眉。

断人手指是赌坊的规矩。

孟壮的手指究竟是怎么没的,何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25-30(第3/9页)

氏是真不清楚,还是在同孟壮一起蒙骗孟柔,这都不要紧。他想要的只是个结果。

“一份切结书,一份卖身契,签下这两张纸,以后孟柔同你们再无干系。”江铣屈起手指敲敲桌案,“您早一刻画押,钱便早一刻送至县衙,孟家小郎也能早一刻放出来。牢狱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娘子还是快下决断。”

孟柔瞬间慌了神:“阿娘,我求求你,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要……”

她伸手想要拦住何氏,可何氏却抢先一步,迅速伸手蘸取印泥按在字纸上。

那是孟柔的卖身契。

她被何氏卖给了江铣。

两份契约签定,江铣收好文书,何氏也急匆匆地起身,天色不早了,她得尽快去县衙接人,就如江铣说的,迟一刻去,孟壮就得在里头多受一刻的折磨。

将要跨出房门前,鬼使神差地,何氏回头看向女儿。

孟柔好似还没回过神,仍旧盯着空荡荡的桌案发怔。

“阿柔,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舍得卖了你,可若让你弟弟去流放,他决计活不下来。你阿爹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他死了,我还怎么有脸活着,又怎么有脸去见你地底下的父亲。你是阿壮的姐姐,今日你救了他,他一辈子都谢谢你。”

在何氏的记忆中,仿佛也有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阿禾,要是不卖你,你哥哥就得病死,可要是卖了你,咱们全家都能活。”

孟柔仍是呆呆怔怔,没有应答,也不肯抬头看她,何氏思及孟壮还在狱中受苦,也来不及等孟柔想通,只得先去接人了。

不要紧,阿柔向来听话懂事。

何氏安慰自己,孟柔同她是亲母女,同孟壮也是亲兄弟,这份亲缘,不是一两张纸就能断绝掉的。

她就算现在想不明白,日后总会明白的。

江铣指派松烟将何氏带出去,送她去县衙接人,何氏虽然不大满意,但终究记挂着儿子,还是随着松烟去了。

回到偏院,孟柔仍旧坐在原处,过大的裘衣挂在身上,越发衬得她身姿娇小可怜。

外头寒风凄凄,内里炭气逼人,孟柔就坐在这风口,也不知是冷是热。

“阿孟,你已经知道真相,以后就不要再闹了。”江铣伸手想扶她起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孟柔惊惶地打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十分陌生,就像在看一个从没认识过的人。

回到从前,哪里还有什么从前。

她从前以为她是江铣的妻子,他们是同患难,共生死的夫妻,可打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值二两黄金的侍婢。

她竟还以为江铣不放她走,是要让她做妾,可她连做他的妾都不配。

他要买下她。

“江五,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孟柔如梦初醒,迅速跪在他脚边,“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给你打扫,给你洗衣,做什么都行,您花在孟壮身上的钱,只要给我时间,我都能还得上。只求您别让我落下奴籍……”

为人奴婢,便是供人驱使,被人随意买卖。小郑娘子落水那日,那些奴婢明明什么也没做,便被大夫人随意发落,甚至就地打死。

落下奴籍,那便是连人都算不上了,只是个物件而已。

“我求求你,江五,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孟柔不住磕头,苦苦哀求,“当年你瘫在床上,是我帮你洗衣换药,是我给你找医工,煎药熬药陪着你站起来的啊,我和你同床共枕三年,就算不是夫妻总有点情意在,我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放了你,让你回家?”江铣垂眸看着她,实在难以理解,“这就是你的家人,你已经知道了,你根本无处可去。”

“我可以……”孟柔终于明白过来。

卖身契让她落入奴籍,切结书让她与家人断绝关系,孟柔从此便是江铣一个人的奴婢。这是江铣早就打算好的,他怎么可能会心软。

再求也是没用的。

孟柔以后是生是死,全都只看江铣的心意,就算是旁人再要买她,就算是日后她想脱籍放良,也只有江铣能做决定。

江铣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放软了语气唤她:“阿孟……”

“她卖了我,你买了我,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孟柔满脸是泪,却突兀地笑起来,看向江铣的眼神中,第一回真切地流露出恨意,“说到底,我不过是个供人买卖的物件罢了。”

孟柔知道自己的眼睛在哭,但她其实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哭,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可笑,她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贪心妄想,竟以为自己还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还能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江铣冷眼看着她,放下手,直起身。

“你已经是奴籍,无故出府便是逃奴,”没有江铣的命令,她也出不了府门,“以后便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没有得到孟柔的回应,江铣也不恼,他知道对于孟柔来说,今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需要时间消化。而他们有的是时间。

江铣知道孟柔一直将他当做丈夫,从他还是江五的时候就是这样,也知道孟柔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这不怪她。在安宁县的那三年里,他们就是这样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甚至某一瞬间连他也迷惘过,或许长安的一切不过是前世幻梦,他就是江五。

可终究他是江铣。他回到了长安,回到了齐国公府,他从来都是江铣,而非安宁县的一个小小军户,不论他的妻子是谁,都不可能会是一个乡野庶人,一个田舍妇。何况他与孟柔的所谓“婚事”原本就是一场算计。

朝堂之险远甚沙场,自回到长安之后的每一天,江铣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管是在江府还是在公廨,稍有不慎,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夫人带孟柔上京,原本就包藏祸心,他不是不想一开始就告诉孟柔一切真相,告诉她自己的婚事绝不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就能成就,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婚事是结盟的手段,是交易的依凭,于他而言,这更是重要的筹码之一,安宁县的一切,终究只是一场幻梦,是她的,也是他的。

可惜这一切孟柔不会懂,他也一直没能说出口。

最终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孟若要恨他,那就恨吧。江铣抚着怀里属于孟柔的身契,稍稍安下心。

终归她离不开他。

第27章 第27章曰糟糠

“阿孟。”

孟柔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外头天还没亮,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被窝外头冷得像冰窟一样,眼皮上像挂着两个铅坠,又干又涩,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却还是抵不过浓浓睡意阖上了眼。

“阿孟,该醒了。”江五轻声道。

他声音虽然悦耳,却也恼人得很,孟柔不想听,又舍不得把手伸出被窝来捂耳朵,便含着下巴往他怀里蹭。

面前胸膛震动,是江五在闷笑,孟柔不肯起,他也不催促,只在她发心处落下一吻,不急不缓地揉捏她的耳根。

“阿孟……”

孟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25-30(第4/9页)

浑身一颤,猛地坐起身。

年关将近,正是家家户户要换桃符的日子,左邻右舍知道江五会写字,早前便都拿着木牌上门请他帮忙画桃符,说是市里的桃符要价太高,小小一对便要五个铜子,

且上头的字还没江五写的好。后山上便有桃树,孟柔决定干脆做些桃符去市里售卖,几日下来倒是卖得不错。

孟柔抱着肩膀钻出被窝,跺着脚烧好水,端回来同江五一起梳洗完,再扶着江五坐起身,将木桌、砚台、毛笔都放在他手边,又从箱笼里取出昨夜剩下的半截蜡烛点好,江五画桃符的功夫,她便去灶上做好这一日的饭食,市里太远,她单是来回就得有快两个时辰,她不在的时候,江五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把热软乎的白饼裹起来,将热水、热粥都端回屋,又往炉子里加了两块炭,抬头一看,连忙吹熄蜡烛。

江五现下恢复了好些,但还是不能久坐,画完桃符,又抄好十来张佛经之后便有些坐不住,额头上也渗出细汗来。

吹灭了蜡烛,屋里便只有炉子里的炭火还亮着光,江五无奈地搁下笔:“好不容易才化开墨,你好歹让我写完这一张。”

抄写佛经也是为了钱。县里有许多大户人家供佛,为了积攒功德便要抄佛经,可他们并不全都认字,便请些会写字的人代笔抄好,他们盖上私印,也算是件功德了。桃符就只卖这几日,佛经却是随时都有人要,给的价钱也不少,一张能有两个铜子,只是抄写时要工整,不能有错字,还要从头抄到尾才能算一张,比画桃符费力多了。

孟柔不由他分说,收好东西道:“做这些活计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给你治病,你做这些活计反倒把身体弄伤了,岂不是白费功夫?”她一边埋怨,一边扶着江五躺回去,“就算你不抄经,我去替人打络子也能赚钱。”

说着又懊恼,早知道不该让他做这些活计。

江五没答话,他多抄十张佛经,孟柔便能少一刻在外头叫卖,他觉得很值当。

转眼天就要亮了,孟柔也该出门了。

“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吃饭时别偷懒,记着在炉上热好了再吃,也别忘记要喝水。对了,睡觉之前要把水壶挪下来,别等水烧干了都不知道,又像上回一样,只能渴着等我回家来。”

孟柔每回出门都要这样事无巨细地交代一遍,每回江五也都不厌其烦地一一应答。

临出门前,江五又叫她过去。

“怎么了?”孟柔束好衣裳。

江五一本正经:“你一去就是一天,总得亲过再走。”

孟柔瞬间红了脸:“说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可亲的。”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磨磨蹭蹭地凑过去俯身,江五没动弹,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碰了碰他的唇。

“行了?我得走了……唔。”

江五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凌乱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处,他咬住她柔软的唇,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直到孟柔喘不上气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这样才够。”江五揉着她的耳根,声线喑哑,长睫在眼下打出一层阴影,也为他的目光遮上一层帘幕,可孟柔还是从中觉察出危险。

若是再这么下去,今日就不用出门了,孟柔连忙推开他起身,扯好衣裳,抚上发髻时突然一顿。

她梳头时只簪了一支发簪,统共也只有那一支木头发簪,可现下却摸到了两支。

“呀,你什么时候做的!”

孟柔连忙摘下来仔细看,这是支桃木簪,木料是从做桃符用的木头里挑拣出来的,算不得上佳,但好在雕工精细,边缘修整得极光滑,没有一点崎岖之处,簪头处还刻了朵精致的桃花。

江五没答,只笑着问:“喜欢么?”

孟柔却害羞起来,不肯说话,只把旧木簪拆下来,松下发髻,又把新的递过去。

江五撑起身,替孟柔重新绾好头发,将碎发都收拢别在她耳后,又扯了扯她的耳朵尖。

“好了,去吧。”

“孟娘子,孟娘子?”

孟柔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叫醒她的傲霜。

傲霜满脸担忧。

“娘子是被噩梦魇着了?我方才叫了好久也不见醒。”

噩梦?

孟柔记不大清了,只觉得睡着时浑身都暖融融的,也不觉得有什么惊惧之处,摸一摸眼睛,竟然满手的泪水。

看来果真是个噩梦。

孟柔没太在意,擦干净脸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傲霜道,“原本不敢打扰娘子安睡,只是总该吃些东西才行。”

午时了?孟柔看向窗户,窗外挂着厚厚的毯子,看不清外头究竟如何。

自何氏上门之后,已经过去不知多少日了,江铣没再回来过,院里也没谁让她挪地方,孟柔仍旧住在西厢房里,众人也仍像原来一样对待她,傲霜也从来没改过称呼,仍旧称她孟娘子。

好像那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还同原来一样,可孟柔心里知道,不一样的。

她已经是奴籍了。

当日傲霜受辱,她还自以为是地做主救下她、留下她,可转眼之间,她们便已经是一样的人了。

傲霜端来了饭菜,但孟柔并不觉得饿,只是看在傲霜辛苦,勉强忍着恶心吃下去一两口,便又躺了回去。

她浑身提不起力气,不知饥饿也不觉口渴,现在她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迷迷糊糊地,便又做了一个梦。

这回孟柔梦见了她和江五的婚仪。

彩色绸幔遮天蔽地,红烛高照,仍旧是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头站满了人,是从没有过的热闹。

阿爹治好了病,枯瘦的双颊也养得丰盈起来,阿壮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端端正正地作揖行礼,唤道,“姐姐,姐夫。”阿娘听见后“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就你嘴甜,礼还没行完就叫上姐夫了?!”

众人哈哈大笑,邻家的徐老丈,东街的赵家阿姐,年迈的齐医工,就连县令老爷和差役大哥也都来了,整个安宁县仿佛都塞进了这小小一方庭院,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真心恭贺他们。

孟柔身着彩裙,金簪、银钗插满了头发,各色珠饰琳琅垂落在耳边,额头上痒乎乎的,是临行前阿娘给她贴上的珠贝母花钿;两臂上紧紧缠绕着的,是阿弟给她打来的宝石钏子;脖颈上垂挂着的百福璎珞,是她阿爹上城隍请神仙开过光,能保佑她一生福顺的嫁妆。

手上抓着的遮面扇,则是江五给她的聘礼,扇面上一对栩栩如生的大雁正在水中嬉戏。

一切都无有不足,无有不美,欢笑声,喧闹声,响彻云霄的爆竹声,满目都是喜庆的红,是客人们欢欣的笑容,鼻尖嗅到的浓重香气,是傧相洒在香炉里的椒末。

站在她身侧的是她的丈夫江五,他从战场上得胜归来,换下铠甲,穿上新郎倌的红衣时,仍旧是那样器宇轩昂。

孟柔和江五从来没能有过一场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25-30(第5/9页)

仪。他们成亲时是冲喜,一切只能从简,后来境况虽好些,但为着给江五治病买药的缘故,也总攒不下钱来,就算攒下钱,也不会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如今终于有了。

锣声响,吉时到,男女婚嫁是大事,也是重礼,宾客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将时间让给这对新人。

傧相高声道:“一拜天地。”

孟柔绯红着脸,一手稳稳握着遮面扇,另一手紧紧攥着红绸,红绸的另一头,是她心爱的郎君。

她屈膝稳稳下拜,这一礼,她曾在脑海中操练过无数回,不会出一点差错。

可红绸的另一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全场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身边的人却还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

孟柔轻轻拉了拉红绸,又悄声道:“五郎,该拜天地了。”

江五仍是没有动作。

孟柔等了又等,不由得焦急起来:“五郎,你快拜呀。”

可江五仍是没动。

孟柔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她顾不得什么规矩,也顾不得什么吉不吉利,她怕江五出了什么事,怕他的腿伤又疼起来,连忙放下扇子看过去。

空无一人。

只是一眨眼,江五,爹娘、阿弟和所有的客人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连整个院子也都消失了,她孤身一人站在无尽的黑暗中,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她一个人。

“你……你们……”

孟柔慌乱地回过头,江五却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正揽着个面目不清的人站在厅堂中行礼,周围的宾客仍旧喜气洋洋,恭贺不绝,都没发现新娘换了人。

“江五!”孟柔心头一紧,连忙冲过去,“我在这里!我才是你的娘子啊!”

江五原本笑吟吟的,转过头时脸色却忽地变得冷凝,甩开了孟柔伸出来的手。

“你不过是一个庶人,这样卑贱。”他道,“士庶不婚,你怎配做我的妻子。”

与此同时,他身边那人放下扇子,她竟有着长孙镜的面孔。

……

孟柔呼吸一阵急促,猛然睁开眼,江五竟然就坐在自己身前,他眉心紧锁,目含忧虑,薄唇微微抿直,同梦中人冷厉如霜的神情像了七成。

第28章 第28章色类别

孟柔尖叫着打开他的手。

“啪”地一声响,两人同时怔住。

江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孟柔缩了缩肩膀:“我,我只是……”

她以为还在做梦。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给残疾大佬冲喜 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重生后和最强咒术师HE了 伪装反派,但救赎了男主 她好能忍 思你如狂 嘉靖感而有孕之后 失忆后爱上了前夫 从零开始的修仙家族模拟器 家主悟重生会变成爽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