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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241西北有蹊跷找死
月色渐隐,水沟两侧的屋檐土墙慢慢幽暗下来。
罗四他们走后,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听远处的动静。
哭喊声似乎小了,更多的是怒吼和谩骂,同时,村口的火光比他们来时盛了许多,仿佛着火了一般。
赵广安心下不安,低头问梨花,“你说来的什么人?”
村民们掏水沟明显是想探知他们的身份,之后却心照不宣的奔向村口,难不成牢笼的人来了?
梨花也在琢磨这件事,接连动乱,村民们早有戒备,对她们按兵不动是因看到有熟人领路的缘故,之后默契的跑去村口必然料到村口出事了。
她垫脚看向妇人消失的拐角,斟酌道,“怕是山里人下来了。”
村子建在山脚,肯定没少受山里人侵扰,村民们想活下去,只能齐心协力的退敌。
思及此,她有些担心,“没有守卫,不知村民们能否打赢。”
赵广安慌了,“那些人冲进来会不会把咱当作村里人杀了?”
“他们敢!”赵铁牛竖起眉,攥紧手里铁棍道,“在山里老子束手束脚打不过他们,在这儿老子想杀他们可轻而易举。”
搁在平日,赵广安会笑他吹牛,然而眼下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他道,“那些人真能杀了村民跑进来就不是能被轻易杀死的,咱得想法子巧取才行。”
的确如此,赵铁牛看向梨花,等她发号施令。
梨花蹙了蹙眉,“等闻五和罗四回来再动。”
黑云裹月,赶在黑暗笼罩下来时,闻五回来了。
他手里举着火把,气喘吁吁的朝梨花道,“一群穿着盔甲自称是益州兵的人要进村搜寻,村民不让,双方打起来了”
穿着盔甲自称益州兵的人?梨花眉头蹙得更紧了,问他,“依你看是益州兵吗?”
闻五跑着去跑着回的,这会儿额头满是汗,闻言,脸色略有些复杂,“看身手的确是行伍出身,但村民们不信,死活不避让,先是村里的汉子,然后是村里的妇人,看阵仗好像要跟那群人同归于尽似的。”
“会不会是感染了疫病的益州兵?”赵广安出声,“村民们长居于此,肯定有识别疫人和正常人的法子,今晚戍守村庄的益州兵不在,那些感染疫病的益州兵趁虚而入被村民们发现了?”
“或许吧。”闻五没本事辨别那些人是否染有疫病,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是,真要如此,益州的情形就更为凶险,他问同来的云州人,“云州培养嗜血者会挑选正经的云州兵吗?”
村口的那群人全是兵营出来的。
被问的汉子脸色严肃,如实道,“多数选士兵的家人训练成嗜血者”
他说明原因,“没在兵营待过的人不懂服从命令,做了嗜血者发起病更加疯狂暴虐,这种时候让是家人的士兵出面,既能操纵嗜血者,又会死心塌地为他们办事”
他们家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罗家不同,罗大怜惜幼弟,先一步做了嗜血者。
他没有罗大那份勇气,以致让胞弟吃了许多苦,他捂住脸,无地自容起来,“都怪我,若非我与阿弟相认,他哪儿会成这样?”
相同处境出来的同伴捏他的肩以示安慰,“不怪你,怪云州,我们累死累活为他们卖命,临头了还要被他们利用,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汉子怔了怔,脸上并无半分心安,摇头道,“都是我的错,阿弟不想变成嗜血的怪物,当日死活不肯唤我阿兄,是我红着眼跑过去抱他询问家中情况才”
“云州坑害你们的仇先记着,咱先说说
当下”赵广安知道不合时宜,但面前的麻烦更棘手,于是打断了说话的两人,侧目问闻五,“你为何问贵二这个问题?”
闻五的脸红通通的,汗水不停的从他鼻尖冒出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为”他擦去鼻尖的汗,一字一字顿道,“因为来的人看起来没有像兄弟的”
在场的人皆变了脸色。
不是兄弟,癫狂起来没人控制得住,那还不得血洗村庄啊?
梨花朝西北方看了眼,问闻五,“你观他们可有理智?”
“我过去时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所以看不出来”他明白梨花的意思,有理智的话不会乱杀无辜,若无理智,那些村民怕是活不到天亮了。
赵广安急了,问梨花,“咱怎么办?”
他焦急地踱来踱去,“本以为能抓两个村民控制全村局势问清那些士兵的下落,哪晓得碰到这事”
赵铁牛被他晃得眼皮直跳,不由得拉住他,“莫慌,三娘正想法子呢。”
进山就没遇到一件事顺遂的事,梨花脸上不显,心里也有些没底了,继续问闻五,“你觉得村民们打得过吗?”
闻五想了下,点头,“抵死不退的话,村民们最后肯定能赢。”
“哦?”赵广安惊讶地抬眸,“村民们打得过嗜血者?”
罗大他们可是能以一抵十的,闻五会不会高估村民们了?
闻五解释,“村民们人多,我到时他们已杀倒几个益州兵躺着了,我回来时,听到益州兵仍大声嚷嚷表明身份,可见他们是不想跟村民起冲突的。”
“也是。”赵广安垂下手,紧绷的脸舒缓了些,“把村民都杀了谁种地啊?”
闻五看赵广安一眼,不太认同赵广安的观点,犹豫的开口,“会不会村民也感染了瘟疫。”
所以益州兵讨不了好。
这话一出,赵广安又表现出惊恐的神情来,眼睛四处瞄了瞄,小心翼翼道,“村民们都已染病?”
那他们还走得出去吗?
这时,斜对面传来脚步声,去西北角的罗四摸着墙回来了。
他眉头紧皱,说话气息不稳,“十九娘,这事有古怪。”
“什么古怪?”赵铁牛抢先问道。
罗四攥着衣角抹了把脸上的汗,神色怪异,“西北角是有片空地,但空地后面的猪舍里窝着许多孩子,门口有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守着,听里头的动静,似乎还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赵广安满脸困惑,“村民们把我们引到那边是为何?”
梨花也纳闷,“可有看到村民们嘴里的嗜血者?”
“没有。”罗四很肯定的说,“也没有嗜血者的踪迹。”
那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懵了,要知道,孩子们的命是最宝贵的,逃难时,再苦再累也要寸步不离守着自己的孩子,生怕不留神被人抱走吃了,村里人怎就不在意呢?
见梨花不说话,罗四又道,“我去猪舍后面的林子转了两圈也没看到嗜血者的痕迹”
说着,他顿了顿,左顾右盼的看了眼,似乎怕被人偷听了去,压低声音道,“猪舍周围应该有暗道,我在林子里发现了高耸的土,起先我以为是坟包,随后发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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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坟包,那高出的土从何而来?
根据以往经验,他觉得附近有暗道,且就在猪舍里。
这样村里出了事,猪舍里的孩子们能通过暗道逃跑,只是这样一来,村民们把他们引去猪舍就有些说不通了。
尽管他们扮作益州兵进村搜寻,但以村民的警惕,不该三五几句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暴露了才是?
何况空地那边也没有嗜血者
他想不明白,“十九娘,咱们要过去吗?”
村口胜负未分,她们在这儿站着也不是法子,想了想,梨花决定去西北角瞧瞧,她问罗四,“嗜血者会不会在猪舍里?”
若是那样,守门的孩子也太冷漠了些,罗四掏出长刀,抿了抿嘴道,“到时我先带人冲进去,闻五你们慢两步再进来”
他嘴里的人是云州追随他的人。
闻五看了眼说起阿弟满脸愧疚的贵二,拒绝了,“我先带人进去,你们跟在我们后面就行。”
许多事都要指望罗大他们,所以不能让罗四他们出事,他转身点人,被叫到名字的立刻挤到前面去,余光瞥着罗四道,“这儿是益州,听闻百户的罢。”
是了,在山谷时,梨花选了闻五做百夫长,闻五是他们的头。
他没有瞧不起罗四的意思,而是明白闻五的用意。
罗四他们只有活着,罗大他们才会为十九娘办事,才能保护更多人。
罗四没有多想,与闻五说,“你没有对付嗜血者的经验。”
闻五反驳,“我有,在岭南的时候,我杀过嗜血者。”
回忆跟岭南嗜血者厮杀的画面,闻五扛起惯用的长刀笑起来,“嗜血者也是血肉堆的,没什么好怕的。”
罗四还要再说,梨花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先进去探探虚实,你们听我号令行事。”
“???”赵广安本就紧张,听到这话,眼前一黑,“什什么?”
猪舍里有多少嗜血者都不知,梨花竟敢独自进去?他抱住梨花,声音又急又怕,“不行,你才多大点,你进去能杀谁啊?你不能去!”
李解要是在,肯定会无声反驳赵广安的话。
梨花也就看着弱,论功夫,闻五和罗四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李解不在,水沟里就剩赵广安喋喋不休的念叨。
赵铁牛也不赞成梨花涉险,“三娘,你是咱的主心骨,咱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听你阿耶的,你要嫌闻五和罗四不顶事就我去,不是我吹牛,我这铁棍跟冤魂附体似的,无论谁沾上都得死。”
梨花已经有了决断,“罗四,你带人从空地左侧包过去,闻五,你带人从右侧包过去,等我在门口看清猪舍里的情况一喊你们就冲进去”
赵广安眼前又是一黑,当即就要站不住,梨花牢牢扶着他,“阿耶,你就在外面望风”
“不行。”赵广安不知以前梨花怎么做的,他没法眼睁睁看到梨花受伤,“我和你一起。”
真有危险,也该他死在前面。
他威胁梨花,“你要不答应我就大喊大叫提醒猪舍里的嗜血者有危险。”
“”
梨花看他不像说假的,正要说话,就看赵铁牛给了赵广安一巴掌。
赵铁牛气着了,骂他道,“出息了啊,在你兄长面前唯唯诺诺的,在三娘面前摆谱来了,还提醒嗜血者?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鼻青脸肿说不出话!”
赵广安鼓起脸,怒视赵铁牛,“你敢!”
赵铁牛抬起手就要揍他,闻五急忙拦住,“三东家不过想死而已,你拦着作甚?”
他为赵广安说好话,还回过头劝梨花,“十九娘,听三东家的吧。”
“”赵广安心里不高兴了,能活没人想死,若非害怕梨花有个闪失,他才不想跟嗜血者正面交锋呢,见闻五不在意他的死活,他也不装了,气鼓鼓道,“成,我就在外面给你们望风。”
他决定了,真来了人他也不嚷嚷,直接拉了梨花就跑,任闻五跟那些坏人厮杀去。
他素来心思浅,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见他怄了气,梨花轻声细语哄他,“阿耶莫觉得望风容易,望风的人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及时汇报四周的情况,因为一旦撤离慢了咱都得被困在这儿…”
她找赵广安挤眼睛,故作耐人寻味的说,“这事也就交给阿耶你我才安心。”
第242章 242乘船而下看看去哪儿……
交给别人都不成?赵广安嘿嘿一笑,得意的冲赵铁牛挑眉,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赵铁牛想翻白眼,又怕惹怒赵广安坏了正事,开口夸起赵广安来,“你是咱族里最聪明的,这种事交给你准没错”
赵广安高兴得没绷住,笑出声来,完了斜赵铁牛一眼,“还用你说?”
随着赵广安这一问,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罗四和闻五各自领着人涌向猪舍,待他们的身影隐入屋檐的阴影里,梨花才缓缓走向猪舍的门。
门里亮着火把,夜风透过门窗的缝隙吹进去时,火光东摇西晃的。
不知是不是梨花的身形遮住了风,还没走到门前,守门的孩子已机敏的大喊,“来者何人?”
霎时,啼哭不止的猪舍鸦雀无声,里面的光也瞬间熄了。
仿佛起了一阵狂风,风一过,天地间万籁俱寂。
视野一黑,想看清猪舍的情形已是不能了,梨花迅速回道,“村里来了坏人,村长让我来这儿躲一躲。”
她佯装害怕,尾音都在颤抖。
不知他们是否会相信,梨花站在原地没动,只颤巍巍补充了句,“村口打起来了。”
她说的官话,说完后,四周先是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便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然后,一道稍显粗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们来了几人?”
梨花怔了怔,猜他是不是发现了暗处的人,然而还未答话,黢黑的门前忽然亮起了光,一个身材颀长的成年男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你是南边来的小娘子?”
他的动作不算敏捷,但梨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两步外的位置。
他瘦得跟竹竿似的,以致乍眼看着高,真到了近前,也就高出梨花大半个头而已。
梨花打量他的时候,他抬手比了下梨花的身高,几不可查的蹙起了眉,“南边来的?”
梨花点头,同时偷偷从棺材里摸了把尖刀捏在手里,重复刚刚的话,“村口打起来了。”
若是嗜血者,听到打架便该兴奋,可他浑浊的眼眸没有任何变化。
梨花想了想,只得说,“村长叫我来的。”
仍是惊恐无助的语气。
男子盯着她的眼睛,似在辨认她是不是在撒谎。
梨花惯会做戏,含胸驼背,东瞄西瞟,将处于陌生环境的惊慌表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男子悠悠转身,“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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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
两个男娃抱着生锈的铁器站在门框前,身子绷得直直的。
梨花一瞄过去,两人顿时瞪大了眼。
惊讶,激动,兴奋,眨眼间尽数从两人眼中闪过。
“小叔”他们好动的抓男子的衣袖,脸上写满了兴奋,“她”
男子轻轻摇头,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仍是黑的,梨花站在门前,借着男子手里的灯笼打量里面的情形。
人头攒动,全是几岁大的孩子,一个个睁着黑漆漆的眼,像蚂蚁似的向男子靠拢,完了新奇的望着她。
“小叔,是她吗?”一个背着男娃的小姑娘问男子。
男子回头看了眼梨花,眼神既兴奋又落寞,梨花正纳闷,但听守门的孩子夹着哭腔高喊,“肯定是她,否则村长不会放她进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梨花还没想明白,暗处的赵铁牛按耐不住了,听这意思,这群人明摆着知道有人来,既然如此,肯定想好后招了。
他越过闻五发号施令,“冲!”
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众人身形一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抄着家伙冲出去了。
守门的男孩最先看到跑出来的黑影,瞬间花容失色,“跑快跑。”
话音一落,人嗖的窜进门里,然后哐的一声关上门,“搬石头来。”
明显要抵门。
赵铁牛一身蛮劲儿,先将梨花往自己跟前一拉,确认梨花没受伤,一脚往门上踹去,“想跑,门都没有!”
他认定里面的是坏人,铁了心要全杀了。
咚咚咚的踹门声引得胆小的人哇哇哭起来,赵铁牛欲拿铁锤撞门时,门唰的一下从里打开了。
提着灯笼的男子噗通声跪了下来,“求十九娘留我们一命”
他身边的孩子们跪在他身后,好些人脸上还挂着泪。
赵铁牛高举的铁棍僵在半空,看看地上的男子,又看看梨花,满脸疑惑,“你认识三娘?”
男子点头,“山里的士兵说南边有位小娘子宽厚仁慈,哪天要是遇到她,全村就有救了。”
说话时,眼泪湿了他的眼眶。
“求十九娘救救我们。”他俯下身,脑门磕在地上,“我愿做牛做马报答十九娘的恩情。”
其他人有样学样,不停的朝梨花磕头。
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赵铁牛脑子不够用,使劲挠着后脑勺问梨花,“怎么办?”
梨花也有点懵,问地上的男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九娘?”
“身形和眼睛。”男子抬起头,露出沾了泥的脑门道,“那人说十九娘在同行人里最矮,眼睛最清澈,只要我看到就一定会认出来。”
那人没说谎,他的确一眼就认出来了。
村里其他人也是。
梨花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何特别之处,又问,“那人是谁?”
“他没说,他从山里跑下来的,进村时已经快死了,他让村里人挖地道,把村里的孩子藏地道里”
出门在外,知道梨花排行十九的并不多,她思量道,“你刚刚说他是山里的士兵?为何这么说?”
“他身上穿着盔甲,说的是益州话”男子顿了顿,补充道,“他躲开村口的守卫进村,进村后没有伤人”
如果是难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人不一样,他没有伤害任何人。
梨花问男子,“他还说什么了?”
“想活命,只能找到十九娘。”
只有十九娘能给他们容身之所。
男子没有见过那位士兵,这些话是村长告诉大家的,他们原是益州人,两年前被强行征兵,地动战乱后,新朝粮食不足,朝廷派他们进山种地,家人寻来的一并住下。
曾几何,他们感念朝廷的好,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于新朝。
可随着山里难民的侵扰,山里士兵的监督,那份忠心慢慢变成了怀疑。
如今,已是满腔愤恨了。
他埋下头,拭去因太过激动而涌出的泪,“朝廷意欲培养嗜血者,留在这,我们都会成为嗜血嗜杀的怪物,十九娘,我们不想祸乱这世道”
尽管不得离开村庄地界,但外面的事他们都知道。
岭南人攻破戎州犹不满足,继续攻打荆州,所过之处,荒山枯骨,残肢百骸,无一全尸。
他们不想变成岭南人那样。
梨花不语,身侧的赵铁牛问男子,“你们感染瘟疫了?”
男子的眼睛不像嗜血者那样红,却也不是正常人的黑白色。
男子垂下头,撑着地的双手哆嗦起来,“我我不知道,有阵子村里好多人都咳嗽,闻到腥味就饿,村长就让我们天天吃鱼腥草拌泥巴,几天后那种症状就消失了”
闻到腥味就饿?这不就是感染疫病的症状?
赵铁牛举起铁棍护在自己身前,警惕的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斧头,李斧头。”
“你爹娘呢?”
“我阿耶和我不在一个营,来山里后,上面的人问过我爹的名字,说寻到我阿耶就接他过来,这么久都没消息,他只怕不在人世了,至于我阿娘从军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兵荒马乱的,阿娘在老家还有邻里帮衬,若是出来,哪儿活得下去。
所以他只盼阿娘没有出门,一直在老家等他回去。
想到孤零零在家等他回去团聚的阿娘,湿润的眼眶再次落下泪来,“十九娘,我阿娘还等着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啊”
出门前,他告诉阿娘他会保家卫国,成为人人羡慕的大英雄。
他要是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阿娘该多难过啊
想到阿娘,他再次俯身,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赵铁牛不忍心,弯腰拦住他,“有话好好说,犯不着磕头,你先起来”
他稍稍使劲,强行把人拽了起来,“说说暗道的事吧。”
村口还没分出胜负呢,早点找到暗道逃出去才是正经,他看向斧头身后,“暗道在猪舍里?”
斧头抹了抹脸上的泪,给他指暗道位置,“那儿就是了。”
赵铁牛迫不及待的往里走,“暗道通向哪儿?”
“后面竹林外。”想到赵铁牛初来乍到,不知道竹林位置,他指着西边方向,“白天要忙农事,暗道只挖到了西边四里外。”
窦娘子她们在村里时也召集过人手挖暗道,奈何效果甚微,这群人能挖四里远已经很厉害了。
梨花说,“竹林外是什么地方?”
“江边,我们会凫水,关键时刻可以跳江。”
这是村长为他们想的后路。
江边还有竹筏,时间充足的话,所有人都能顺水而下,至于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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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就不清楚了。
他问梨花,“我们现在走吗?”
“村里其他人怎么办?”赵铁牛惊讶的望着斧头,“不管了?”
第243章 243蚍蜉撼树和益州兵拼了
没了竹筏,村里人甭想逃出去了。
赵铁牛以为他们会哭着喊着与村里人共进退呢。
斧头何尝不懂他的意思,看了眼周围的孩子,红着眼眶道,“这是村长交代好的。”
一有机会,带孩子们离村。
至于旁的,村里人会拿主意,他想法子护住孩子们即可,他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能走了吗?”
赵铁牛询问梨花,看她点头后,回斧头道,“走吧。”
猪舍简陋,靠墙位置放着背篓,约莫是村里人为他们准备的行李,罗四和闻五上前看了眼,吩咐人将背篓背好。
赵铁牛安排无人负责火把照明,完了他最先走进暗道里,孩子们紧随其后。
不知大人怎么与他们说的,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便是襁褓里的婴儿都含着手指乖巧下来。
梨花落在最后,罗四和闻五站在她身侧。
两人虽是粗人,但也看出梨花有心事,刚刚贵二他们收拾角落的行李时,梨花就心不在焉,赵铁牛先进暗道探路,出来和她说话也未见她回过神。
眼瞅着下面的赵广安唤了两遍,罗四不得不开口,“十九娘,该走了。”
梨花拧起两道眉,复杂的看向夜风里吱吱吱晃动的木门,动也不动,“我们一走,你兄长他们要怎么办?”
不料她纠结这事,罗四愣了愣,回道,“阿兄他们寻不到咱自会离去。”
山里阴暗恐怖,但以兄长他们的能耐,应该能全身而退。
只要他们不发病。
想到发病,罗四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山里腥味重,许久不沾血腥的兄长经不住怎么办?他隐隐明白了十九娘迟疑的缘由,不由得问,“十九娘想去寻我阿兄他们?”
否则她不会犹豫这么久。
这时,暗道里又传来了赵广安的催促声,“三娘,快些,前面的人快没影了。”
暗道窄,墙壁滑溜溜的,摸着像血,赵广安害怕,声音有点急了,“三娘,三娘…”
“来了。”梨花深呼吸,缓缓弯腰探向暗道口,“闻五,你先随我阿耶他们回去,我与罗四去接应罗大他们。”
闻五脸色大变,“不可…”
他道,“咱在山里闹的动静大,益州兵势必会搜山,到时各处关卡都会戒严,你们怎么脱身?”
他担心梨花,“这儿并非益州兵的家眷所在,一旦益州来这儿抓人培养嗜血者,这儿也会变得极其危险。”
他不赞同梨花留下。
罗四反应过来,急忙附和,“闻百户说得对,这儿不安全,咱能走就走。”
真要落在益州兵手里,生不如死。
梨花反驳,“不是有罗大他们吗?他们会护我周全的。”
若说之前她还有些纠结,经闻五一劝,更加不想走了。
她和赵广安说了自己的打算,赵广安差点跳脚,“不行。”
说完,咚咚咚爬着楼梯来抓梨花。
梨花蹲着没动,意有所指的说,“阿耶,眼下益州防守还不算牢固,咱如果不趁这会儿多捞些,往后就没机会了。”
赵广安立刻想到了山里那些粮食,那么多粮食,真要叫益州挖出来,养活的兵岂不干劲十足?
早知这样,当时就该放火烧了。
“哎…”赵广安叹气,猛地反应过来不对,瞪梨花道,“那…你…你…也没法子啊。”
成千上万石粮食,靠罗大他们哪儿搬得动。
知道他听明白了,梨花眨眼睛,“反正不能便宜他们。”
理是这个理,可赵广安仍不放心,“像闻五说的,山里死了那么多人,官府肯定会派兵搜山,你们往哪儿藏?”
“用不着藏,扮作益州兵混进去就行。”
乔装打扮是他们一直用的法子,赵广安想了想,觑着梨花,“但你是不是太矮了?”
要不是梨花矮,村里人不可能认出她来。
梨花默了一瞬,反问,“我矮吗?”
在戎州,她在同龄人里算高的了,不过为了让赵广安答应她留下,她抬了抬双肩,“不怕,到时我在背上绑些稻草,以驼背示人。”
这还差不多,赵广安点点头,“那你注意些,若有危险,让罗大他们冲前面。”
梨花爽快应下,“阿耶你们也要留意江边动静,别贸然上岸。”
“阿耶懂的。”
顺江而下会途径竹溪县,从那儿上岸,既能去新村,也能回山里。
竹筏结实的话,还能召集人来这儿接梨花。
没错,他不阻拦梨花就是想到了这点,进益州的关卡戒严没关系,他们可以划竹筏回来,“三娘,处理完事后你们就顺着江边走,我让李解来寻你。”
“新村杂事多,李解怕是脱不开身,阿耶不必让他来…”
害怕赵广安听不进去,她准备给赵广安找点事做,“汤九读过书,阿耶回去召集村里的匠人跟着他造船…”
赵广安想得还没那么远,因此眼前一亮,“好。”
他看向闻五,“你是益州人,你就留下帮三娘吧。”
闻五颔首,“是。”
等赵广安走后,梨花找杂草将暗道口盖住,还准备挖些泥土将其堵了。
罗四负责挑泥,待暗道口糊得跟泥地差不多时,他问梨花,“咱现在去哪儿?”
去村口瞧瞧。
村口的乱事已经平息了,村民们丢了家伙,利落的扒死人身上的衣物。
梨花走向领她们进村的汉子。
他脸上和衣襟上糊了血,此刻正坐在地上,由两个妇人为他包扎伤口。
梨花问,“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自她出现,汉子就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回道,“扒了拖出去烧了。”
他指着血泊里的尸体,“你瞧瞧可有入眼的,有的话拿走吧。”
要不是她,那些孩子们哪有活路?
若有她瞧上的,他乐得奉上。
他问,“斧头他们走了?”
梨花的目光落在染血的盔甲上,答道,“走了,这些盔甲村长准备怎么处置?”
“想法子融了打成武器。”许是心头事已了,他的目光浑浊但柔和,“左右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梨花心思微动,“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村长到了眼血泊忙活的人,苦涩的牵了牵嘴角,“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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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贫苦,乱世家破,走投无路还要被培养成嗜血的怪物。
这世道,终究没有老百姓的活路。
他叹了口气,想到什么,问梨花,“十九娘怎么没走?”
梨花没答,而是指着盔甲上掉下来的铁片道,“村长既有殊死一搏的决心,那随我去戎州如何?”
岭南踏过的戎州与炼狱没什么两样,在那人来村里以前,村民们一直这么认为的。
但那人说戎州有净土,在那里,百姓有地可耕,有布可织,有衣可穿,他们既怀疑又向往。
当十九娘站在门楼前时,他知道那人没有骗他们。
可惜,那么宁静祥和的地,他们没法去了。
他垂下眼,看着仍在渗血的伤口道,“谢十九娘好意,若有来世,我定会去戎州看看。”
梨花听着这话不对,“村长已下定决心了?”
她以为,世人都是贪活的,没想到还有人为了报仇决意赴死。
村长扶着妇人的胳膊站起,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生不报仇,死无轮回。”
拖着死尸往外面去的汉子们回头附和,“村长说得对。”
妇人们倒是没吭声,只默默红了眼眶。
村长邀请梨花去家里休息,顺道问起戎州的情况。
他有分寸,问的都是些能与人说的事,比如戎州地界多广,四周可派了士兵戍守,梨花是否称帝,可有扩大疆土的打算。
梨花从未想过扩大地界,一时沉默。
村长脸色苍白,说的话底气却足,“梁州由各部落掌管,若无熟人领路,周旋起来颇为费劲,要我说,与其西攻,不如想法子收腹荆州…”
“荆州不如京南富庶,却也有天下粮仓的美名,岭南人攻城,荆州将士弃百姓于不顾,民怨正深,十九娘若去,那便是人心所向。”
梨花不答。
她并无争霸的想法,之所以建国,为的也是让外人忌惮,让戎州地界的百姓有安稳日子过。
她道,“大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再打仗,免不了又得家破人亡。”
村长默然,片刻幽幽道,“当官的都如十九娘这般想该有多好。”
梨花不语。
她家虽是地主,却也经历了逃荒,瘟疫,驱逐,逃窜,自然没法跟高高在上的官吏共情。
思忖半晌,她说,“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好。”
村长没有应答,他家有两间屋,打妻子去世后,他就和胞弟儿子们他们睡,是以有屋子给梨花。
屋子没开窗,里面黑漆漆的,一打开门,还有股厚重的霉味。
罗四掏出火折子照了下,又将角落的衣柜打开检查了遍才让梨花进。
梨花为了他兄长他们才没走的,他总得上心些。
他问村长要了些草,准备在屋里打地铺。
对此,村长不曾说什么,只问了句,“十九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们的盔甲藏
在山里,准备先将盔甲拿回来,完了去找同伴。”
她又问村长,“你们真的不和我们走吗?”
村长瞟了眼身侧的妇人,这次没有立马拒绝,“容我想想吧。”
妇人明显诧异,“村长…”
村长睨她一眼,转身一跛一跛的往隔壁屋去了,妇人回过神,连忙跟上,小声嘟囔,“不是都说好了吗?”
村长叹息,“我在世上已了无牵挂,死了便死了,可你们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能活…”
妇人道,“我们已经活够了,这一次,就让我们全村人一起吧。”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的。
她目不识丁,不懂那些所谓的雄心壮志,只盼儿女平安长大,不受颠沛流离之苦。
床有些硬,对梨花来说像是睡惯的,她将棺材架子和箩筐整理了一遍,除了粮食和肉,药材,铁器,蓑衣被褥都可以扔了给那批粮食腾地。
无论如何,粮食最要紧。
等她整理完棺材,屋里响起谁的鼾声,伴着鼾声,她亦睡了过去。
醒来时,屋外夕阳红遍,已是傍晚了。
院子静悄悄的,不见村长人影。
罗四打来水给她洗漱,“村长起床就召集人手磨刀融铁打武器,还让村民们把地里的粮全收了,铁了心要跟益州兵同归于尽。”
梨花洗漱完出去时,村民们正挑着担子回来,笑盈盈和她打招呼,“十九娘醒了啊?我家二牛皮实,他要不听话你就打,打死了也没关系。”
她的脸上还有血口子,明显是昨晚伤的。
然而此刻,像个无事人似的。
村口的血被水洗过,颜色不像昨夜深,但空气里仍弥漫着血腥味。
梨花扯出个笑回她,“我不打人。”
妇人顿足,脸上的笑容更深,“那就差其他人动手。”
后面来的妇人笑着接话,“对对对,不打不知天高地厚,十九娘,我家清水就拜托你了啊。”
梨花不认识她们嘴里的二牛和清水,可迎上两人殷切的目光,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到地梗时,村里跑来一汉子问她,“十九娘可还回来?”
梨花点头,“回的。”
不回的话,会跟村长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