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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201以血养人不准备杀了
南边的春天来得早,山路两旁的树已冒出了绿芽。
赵广从左右张望了许久,确认树上没有人。
梨花斜眼看他,“二伯想说什么?”
“你大伯信得过吗?云州人擅爬树,他故意找个树木众多利于藏身的地怎么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信赵广昌会洗心革面,“稍有不慎,咱都得变成嗜血酷杀的怪物”
只有赵广昌熟悉戎州多地的地形,不找他的话,便只能沿途找个易于伏击的地。
太仓促了。
她问赵广从,“二伯有什么法子吗?”
“我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云州为了操纵这些怪物,多以亲朋好友贴身陪同,要我说啊,抓了那二十个正常人不就行了?”
不敢掉以轻心,他声音低低的,“杀了他们,另外二十人肯定失控,于咱来说得不偿失。”
他分析道,“这些怪物高瘦敏捷,咱何不养着他们为咱所用?”
梨花错愕的睁大眼,但听赵广从继续说,“他们肤色于树干相同,极容易隐藏探听消息,咱们养着他们,既能掌握云州和岭南的动向,他日打仗,还能让他们混进敌营”
他是生意人,追求利益至上。
那些人死了就威胁不到他们不假,但风险太大,不说伏击的地不好找,但凡放走一个人,云州和岭南就会收到风声,那时候两州合力寻找他们怎么办?
走过必有痕迹,如果找到山里,他们抵挡得了吗?
俘获他们为自己效力就不同了,首先不用刀光剑影,再就是山里人多,能为他们寻找新鲜的血和肉。
毕竟山里的动物不会夺走他们的性命,靠打猎的话,饿不着那些人。
最不济族里还养着鸡鸭兔子,够他们吃半年了吧?
梨花若有所思,“李解,你觉得呢?”
“这个法子好,但这些人出自云州军,恐怕不会轻易臣服于咱。”
“问问闻五”
当初闻五他们被抓获后就被扒了个精光,想反抗都不能,紧接着赵家人又杀了几个叫嚣得凶的人,吓得大家噤若寒蝉,哪儿敢忤逆赵家人?
不过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闻五如实道,“能要挟他们为咱办事是好事,就怕交战时失手杀了一两个让他们发狂和咱拼命,十九娘真想拉拢他们,最好不要硬来。”
说到梨花心坎上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军中为了让嗜血者听话,随时都让正常人跟着,那无父无母的嗜血者呢?他们在世上没有牵挂,不可能轻易臣服于谁,云州怎么控制那些人的?”
总不能把那些人全杀了。
西南干旱,云州亦死了不少人,云州怎么确定哪些是无父无母的嗜血者?再就是确定后怎么确保把他们杀了?
万一失手,嗜血者必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他望着铺满荒草的山路,神色有些悲伤,“云州请大夫配制救命的药,可见极为重视这些嗜血者,为什么?”
梨花低眉沉思,“你怀疑这些嗜血者是军中挑选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每个嗜血者身边都跟着控制局面的人。
他们明明没有理智,但身边人一个眼神立刻就安分了,她不由得想起在岭南半夜折回草篷偷袭她们的人,白天那会就有杀意涌动,他们硬是忍住了,待晚上才来。
为什么?因为他们认得自己的家人,所以才将心底的欲望克制住了。
闻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赵广从听得瞪圆了眼,“谁这么歹毒?”
竟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梨花睇他一眼,赵广从识趣的拍拍嘴,哑了声。
梨花这才看向闻五,“若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咱有机会笼络他们?从岭南境内的碎骨来看,云州并不是人人都服从云州军,所以才有云州百姓杀岭南人的事发生”
“应该是的。”闻五道,“人已没了理智,却还冲到岭南杀人,必是恨意滔天”
因为有理智的人在看到满目荒凉的景致时想的是如此活下去,像赵家人进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荒建屋,而不是找追赶她们的益州兵报仇。
梨花想了想,“有机会我探探罗四的口风。”
罗四是四十人的小首领,他们在水池边喝水休息片刻就追了上来,担心走岔路,他还让人走树上确认梨花他们的方向。
背着漏风破包袱的鲁小五为此不解,“追她作甚?左右我二兄他们饿了,她要敢阳奉阴违,正好给我二兄填肚子。”
鲁小五不过九岁,是营里最小的男娃,罗四折了根树枝给他杵着,温声道,“她死了谁带我们去荆州?耽误大事怎么办?”
鲁小五努努嘴,嘴角的痣动了动,“咱们还怕荆州不成?”
“荆州拥兵不输京城,不仔细谋划,咱恐会有去无回。”说着,他看了眼路边扒草捉虫子解馋的兄长,“这么死了你甘心?”
他不甘心。
他还想带兄长活着回云州找大夫治病,摸摸鲁小五的头,“你要记住,再难再苦,活着还有机会挽救,若死了,什么都没了。”
“嘿嘿”草丛里的高瘦男子笑起来,只见他弯腰,欢喜的抓起草叶上的小虫,一把塞进嘴里,满足的喟叹,“好吃。”
自打染了疫病,他们就无肉不欢,无血不欢,罗四已经习惯了。
然而看到这幕,心里还是像被针刺了一下。
要知道,嗜血的人原本该是他的
“小五,你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但你要知道,你的决定关乎着好几人,一旦行错半步,那些人就会死。”
鲁小五霎时泄了气,“我知道。”
“走吧。”
梨花想笼络他们,有意放慢了脚步,待看到罗四他们的身影后,让赵广从给他们送点温水过去。
赵广从苦着脸,“我去吗?”
“二伯你巧舌如簧,这事非你不可。”
收买这些人是赵广从提议的,自然得由他出头,赵广从端着大半盆冒热气的水,胆战心惊往后去了。
罗四看他过来,眉头皱了下,“小郎君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广从努力绷直脊背,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怯弱来,他看看盆里的水,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下,然后把盆递给他。
以为他是哑巴,罗四接过盆,“喝的吗?”
赵广从点头,然后指向罗四腰间的水囊摇头,意思是水囊里的水不能喝。
没有烧开的水喝了会生病,他很想大声说,想到自己那不纯正的官话,硬生生忍住了。
回去才跟梨花发牢骚,“三娘你扮的是荆州人,我要在他们面前开口不就暴露我戎州人的身份了吗?”
梨花愣住,“忘了。”
真忘了。
赵广从扶额,“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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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也太差了,幸好我机灵全程没说话,要不然咱都得死在这。”
“他们说啥了?”
“罗四那人挺知礼数的,接过盆就跟我道谢,其他人没说话,看脸色似乎累着了,不过另外二十人兴致勃勃的,不知是不是嫌山路太平坦,专挑草丛走”
“对了,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想到他们围着蚂蚁窝嘿嘿嘿大笑的模样,他惊悚的打了个寒颤,“他们抓蚂蚁吃。”
戎州闹饥荒最严重的时候也没看到谁吃地上的蚂蚁,那些人却吃得津津有味的,委实让人不寒而栗。
“三娘,夜里你可得多叫几个人守着”
“好。”
天快黑的时候,她们找了间荒废的茅屋休息,赵广从害怕突然蹿出几张阴森森的面孔,放下行李就张罗着砍树,屋前屋后的树砍得干干净净的,就是防云州人。
鲁小五看了不高兴,“人家防着咱呢。”
罗四他们住在茅屋前的路上,对鲁小五的话并无反应,“他们忌惮咱乃人之常情。”
鲁小五猜他就会这么说,无甚兴趣的跟着兄长找虫子去了,他的兄长喜欢吃虫子,蚂蚁。蛐蛐,瓢虫,蚯蚓,完全不挑食,生吃也不闹肚子,厉害得很。
他跟专心致志找虫子的兄长说,“阿兄,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厉害啊?”
虽然好多人都说阿兄恐怖,但他却觉得阿兄威风凛凛的,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低着头的男人突然抬头,充血的眼眸闪过几丝茫然,一会儿后,使劲的摇头,“不行。”
鲁小五摇他胳膊,“为什么?”
男人说不出原因,但眼睛明显红了许多,鲁小五知道他生气了,焉头焉脑的松开手,“你们总说我年纪小,可我已经九岁了,在村里,九岁的人该下地干活了”
“不行。”男人冷下脸,脸上的脓包渗出黄里带黑的脓水来,他伸手要抓,鲁小五急忙抓起袖子替他擦了擦,“别抓,大夫说了,抓了会留
坑,会很难看的。”
男人眼里的红色退了些,“不怕。”
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受杀欲支配,控制不住心性。
鲁小五替他擦干脓水,“饿不饿,我给你找食物去?”
男人想摇头,鲁小五已掏出怀里的匕首往草丛去了,不多时,递给男人一个水囊。
男人鼻子嗅了嗅,脸上闪过疯狂,仰头就咕噜咕噜喝起来。
鲁小五的脸白起来,“慢点喝。”
第202章 202挑拨离间成了
草丛里偷窥到这幕的胡大差点没吐出来,回去和梨花说起这事都忍不住哆嗦。
“他们也太太”太什么他说不出来,望乡村的泥鳅他们没死在饥荒里也全因兄长的付出,但那是逼不得已,云州好山山水,哪儿用得着那样?
梨花倒没多大的惊讶,只问他,“鲁小五的兄长可知道?”
“肯定知道啊。”
那味道不是随便就能掩盖的。
梨花看向四处拖走的树枝,思忖道,“待会你让罗四过来一趟。”
指挥大家清扫枯枝残叶的赵广从顿时飞奔而起,“三娘,那些人不好惹,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后悔多嘴了,本就是不相干的云州人,既撞到他们枪口上,杀了就杀了,即使失败,大不了逃回山里另觅住处,哪儿用得着与虎谋皮?
“这事还得二伯你来。”
赵广从摊手,“我是哑巴。”
“你把应对的话写下来交给我就行。”梨花自信赵广从能说服罗四投靠她们,“罗四也有家人成了嗜血者,二伯想想怎么劝他们背叛云州。”
赵广从不假思索,“告诉他们云州的所作所为不就行了?即使是皇帝,只要他心中没有百姓,江山迟早易主,上位者玩弄人命,必没有忠心效忠的人。”
梨花给予满意的眼神,“二伯果然睿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赵广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讪笑道,“我我瞎说的。”
“二伯你去过的地方多,说的必然是大道理。”
明知前面有个坑等着自己,但赵广从就是贱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片刻,他跟梨花说,“罢了,我尽其所能便是,至于能不能成就听天由命了。”
罗四安顿好大家才过来的。
屋前的树砍了,草割了,地面光秃秃的,骤然进入空旷的地,他竟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抬袖子遮脸,问院里坐着的梨花,“小郎君找我何事?”
“你进云州军多久了?”
罗四拧眉,“小郎君打听这个做什么?”
“在岭南时,我姐夫的同僚与我说了些话,当时我没领会里面的含义,直到云州让你们随我去荆州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
她故意顿了顿,在罗四渐渐不悦时,慢悠悠开口,“知道云州为何答应岭南攻打荆州的条件吗?”
罗四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转身想走,梨花不疾不徐道,“因为云州官府做了件人神共愤的事儿,明知岭南人感染瘟疫后嗜血,他们故意松懈边城戒备,放岭南人进去祸害百姓”
罗四瞳孔震荡,回头瞪梨花,“你说什么?”
梨花接着道,“云州百姓变成嗜血者后,云州官府就打着保护百姓的名义抓捕那些人”
“不可能”罗四脸色惨白,眼下的青黑愈发深,“官府为何这么做?”
“嗜血者的身体奇异,是绝佳的前锋军,云州官府眼红岭南有如此强大的兵,自然也要囤些强兵。”
梨花盯着他汗湿的脸,笃定道,“这事以前,你不曾从军吧?”
罗四浑身上下都没有那种倔强不屈的气质,也没笔直板硬的身姿,所以她大胆猜测云州打乱前罗四没有从军。
“我说对了吗?”
罗四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是家里最小的娃
,上面有三个兄长两个阿姐,长姐出嫁多年,有天傍晚,忽然抱着外甥回来,问她怎么回事,说是村里进了岭南人,姐夫怕她们母子遭难,拼死把她们送了出来。
那晚的天黑得快,长姐跪在村口,哭得声嘶力竭。
没多久,随着嗜血者的消息传开,村里人怀疑长姐和外甥也那样,坚持要把母子两轰走。
明明是看着长姐长大的长辈,竟要把她往绝路上逼,长姐心如死灰,带着外甥投了河,也就在长姐头七的那天,浑身是血的姐夫来了,得知妻儿已死,他发疯似的在村里咬人。
后来,全村好多人都成了怪物。
他和家人到衙门时,衙门的人知道他有兄长在军里做事,把他们接了过去。
有云州军守护,他以为从此就安全了,谁知没多久,军中一副将要他们全家去趟兵营,在那儿,他看到癫狂的人怎么轻松杀死五个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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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告诉他们,除非云州也有这样的将士,否则他日嗜血者联手,他们就会沦为食物。
副将也说,因他们是普通百姓,自愿报名。
真正的将士要以身躯战斗到最后,因此成为嗜血者的最好是普通人。
阿娘觉得拖累他们,夜里自尽了。
但他知道轻重,于是答应下来,谁知道,最后兄长代替了他。
他扯了扯嗓子,生硬的吐出几个字,“官府故意的?”
“要不然官府怎么不挑选无父无母的孤儿变成嗜血者为他们办事?”梨花自问自答,“因为孤儿在世上了无牵挂,不会听话,你们就不同了,亲人的命捏在官府手里,想控制你们多容易啊”
罗四脸上血色全无,“他们他们怎么敢?”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些官吏不都这样的吗?云州并非所有州县都遭遇了干旱,官府若妥善处置迁徙受灾百姓,百姓们怎么会活不下来?偏他无所作为”
云州的地形较为特殊,境内有四季如春的县,也有常年寒冷的县。
梨花肯定干旱没有覆盖整个云州。
罗四的眼神慢慢涣散,腿软似的坐了下来,仰头望着梨花,“你还知道什么?”
“官府害得你们成了这步田地,你们甘心吗?”
罗四到底经历过事的,不信梨花突然大发好心告诉他这些,“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要你今后效忠我”
罗四苦笑了下,“因为我身后的那些人?”
他指的是嗜血者,梨花不否认,“我这人睚眦必报,谁要害我家人,哪怕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杀了他,还想要我乖乖听话?门都没有。”
说完,衣袖就被赵广从轻扯了下。
赵广从急忙递来一块木板,“小心他一怒之下招来嗜血者杀咱,你问问他云州村里的事,转移他的仇恨。”
梨花看向了无生气的人,“你们村还有多少人活着?”
罗四垂着头,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儿,许久都没吭声。
赵广从重新写了一排字,梨花又说,“嗜血者离不开血和肉,为我办事,我供养他们,将来天下太平了,我找大夫为他们诊治。”
只有心软的人才能被拿捏住。
云州会的,赵广从也会。
罗四脑袋抬了抬,“治得好吗?”
云州也说过这种话,现在想想,恐怕是想安抚他们,因为即使治得好,也不可能治的。
“这得大夫说了算,不过我答应你就绝不反悔。”
“岭南和荆州即将开战,到时荆州血流成河,你们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你去哪儿找大夫?”
既这样说,必然还是担心家人的,梨花道,“我敢孤身来岭南,自然有保命的法子,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信她的话,日后就听她差遣,不信的话,就继续为仇人做事。
罗四说,“能否容我考虑几天如何?”
梨花刚要说好,赵广从的木板又递过来了,梨花道,“没问题,只是有件事你得和我说实话,他们看得血就一点理智都没有是吗?”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刚开始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罗四记得很清楚,兄长变成嗜血者后,除了容貌和以前有差,其他并无区别,甚至还会躲起来哭,那会儿兵营伙食好,天天都给他们吃煮熟的肉,后来发觉吃了肉会死,就把肉断了。
他看不得兄长饿得捶墙,就听百户的话,放了点血给兄长。
递碗时,不小心被兄长看到手上的伤,兄长大怒,当即把碗砸了,还叫他滚。
两天后他再去,兄长的眼睛就红了,百户再让他放血,兄长立刻凑了过来,特别温顺,可事后又骂他,还趁他睡着后扔到了兵营十几里外。
兵营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危,派了人随时留意着。
翌日他就回了兵营。
现在想想,他离开兄长的那两日恐怕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明明不热的天,他竟汗湿了衣衫,“去年冬月中旬,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或许有人偷偷给兄长灌了什么药
“你能多说点吗?”
罗四都准备回去了,听到这话,便从长姐婆家的村子开始说起,从村民到衙门,再到云州兵营里的事,凡牵涉到嗜血者的,事无巨细的告诉梨花。
边上的赵广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戎州干旱饥荒,难民间打斗争抢食物已叫人心惊胆颤的,但跟云州百姓的处境比竟然算好的。
毕竟,他们人多,要对付几个难民绰绰有余。
而云州百姓面对嗜血者怎么办啊?
说完前几个月的事,罗四已泪流满面了,“我兄长能好吗?”
那样意气风发的人,不该是这样的。
第203章 203过奎星县修路建村
梨花没法给他肯定的答案,直到罗四满脸灰败的离去,她都不曾再提这事。
天早就黑了,屋前生着火堆,益州兵架起釜煮饭,见罗四背影落寞,情不自禁的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十九娘,在那些人眼里,普通人到底算什么呢?”
胡大手里还捏着柴火,罗四一走,他就呆呆的走了过来,痛心,疑惑,迷茫,不甘,愤怒,无数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着,“我以为将士的职责是守护天下百姓,哪怕死在战场也无怨无悔,可他们呢,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无辜人,那要我们做什么呢”
做他们的踏脚石吗?
梨花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在那段生不如死的记忆里,事情远没有现在复杂。
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儿,她也有点无措。
但胡大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望着不远处树上眺望这儿的嗜血者道,“是人就有私欲,那些人生来就锦衣玉食,哪儿懂百姓疾苦”
说这话时,她脑海里闪过益州城的景象。
益州城里住着人的房屋已经修缮,其余的拾掇出来种了粮食,将士们自力更生,不曾剥削过百姓。
于是,她稍有停顿,“世上的好官太少了。”
“是啊。”胡大想起百户来,平日在军中操练,不曾了解百户的为人,以致狂妄的进山差点丧命,幸好梨花仁慈,否则他们尸骨间的草恐怕都好几米深了。
“十九娘,有句话我好久就想说了”
梨花偏头看他,他挠了下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被你们扒衣服后,我睡觉都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慢慢相处下来,你们竟是我生平遇到过最好的人了。”
“十九娘,如果有来生,我还给你做事。”
赵家人恩怨分明,你是敌人时,他们对你不假辞色,一旦融入进去,任何好处他们都不会落下你。
因经常在外面,院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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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草,赵家替你除得干干净净的,房屋也隔三差五的打扫一次,这样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回去就有干净的地睡觉。
大家虽然不曾说过,心里都记着的。
没料到是这个,梨花忍俊不禁,“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罗四回去后会跟其他人商量,若成了,咱还得找地方安置他们呢。”
顾及嗜血者不好控制的情况,肯定不能让罗四他们离山里太近。
太远的话又怕危急时刻找不着人,所以住所得仔细掂量。
她问赵广从,“二伯可有觉得合适的地?”
“罗四不是说嗜血者借着树能日行几百里吗?他们的住处必须离山谷远点”
至于位置他也没主意。
还是李解说了个地方,“奎星县怎么样?三娘不是想派人回戎州种地吗?奎星县附近耕地多,罗四他们住在那儿,天天都有事情干,还方便大东家留意他们的动向”
奎星县是北上的必经之地,离山里远得很。
赵广从立刻附和,“奎星县好,既不会暴露咱的住处,日后岭南人如果北上,他们能拖延些时间”
事情就这么说好了。
翌日,罗四带着其他人来给梨花磕头,许是来之前交代过,嗜血者看梨花的眼神不再是压迫性的,她说,“待会我就派人为你们寻伙食,只是碍于某些原因,还请你们戴上铁链”
她不想走着走着忽然抬头就看到一张怪异的脸。
这是梨花和罗四约定好的,罗四应下。
李解把铁链给他后,他主动给身后的汉子戴上,汉子没有挣扎,而是乖乖举起手,充血的眼底竟淌出几分温柔来。
梨花大致明白他们的情绪为何如此平静,趁这工夫,赶紧多说些话,“今后你们就是我十九娘的人了,往后谁要指使你们做事,绝对不能同意,一旦你们背叛我,去云州接你们家人来团聚的承诺就不做数了”
能成为嗜血者,都是被亲情裹挟的人。
梨花说,“戎州境内荒芜一人,我们去戎州建村种地,种出粮食,就能养活云州的家人了。”
大家齐齐抬头,一眨不眨的望着梨花。
不知是在惊讶她是女儿身,还是为她嘴里的那份憧憬。
梨花没有过多解释,“接下来几天,我要你们规律饮食,像以前那样,一日三餐,每顿都不饿着,而不是饿一顿饱一顿的。”
“能做到吗?”
罗四郎给兄长手腕上的铁链落上锁,低低道,“阿兄,云州负了咱,咱不能继续让云州牵着鼻子走了,咱听十九娘的,往后把阿耶他们接来”
罗大郎听懂了,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其他人亦是如此。
梨花又说,“你们用力试试能否挣脱铁链?”
要是拴不住,梨花就不能把人往死里逼。
罗四郎让兄长使劲,罗大郎绷紧胳膊,胳膊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但好几下都没把铁链挣开。
梨花眯起眼,“再使劲试试。”
她以为嗜血者是能挣脱的,难道她高看他们了?
反复好几次,罗大郎仍不能,李解和梨花说,“这些铁链是咱在荆州的村长家搜到的。”
村长是岭南人,用的恐怕不是普通铁。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表明岭南人早已知晓嗜血者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眼下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她问罗大郎,“能吃熟食吗?”
罗四郎替他回,“能,是肉就行。”
不过没有那么疯狂。
梨花说,“那今个儿起,大家尽量吃熟食,如果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投喂你们生肉,忍不住就叫人”
逃荒那会,族里连水都得煮开了喝,何况是肉了。
生肉容易感染瘟疫,梨花自小就明白的道理,云州会不明白?
可见云州故意的。
她能想到,罗四郎他们也能想到,鲁小五的脸色还没恢复,只能扯着嗓门骂人,说有朝一日回到云州,一把火就把兵营给烧了。
鲁小五年纪小,不太控制得住情绪,梨花亦不会把他愤怒时的话放在心上,又问,“吃饭会怎么样?”
“拉肚子。”罗四郎说。
他无数次试图纠正兄长的伙食,最后都失败了。
梨花再问,“喝药呢?”
“没有吃饭严重,但肚子也不舒服。”
梨花想起族里人经常用艾草泡脚,就让罗四他们多挖些艾草和清热化湿的药材回来。
不能入口就用其他法子。
罗四郎不认识草药,梨花安排了四个人随他去,至于嗜血者,梨花怕他们忙起来饿得快,就让他们在原地待着,顺便近距离的观察他们。
这些人早上吃得饱,心情似乎挺不错,身边人一走,他们就盘腿坐地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草药往自己的脸上敷。
草药味道重,且全是磨成的粉,梨花认不出是哪些药材,“谁给你们的?”
罗大郎怕吓着梨花,故意侧着身,闻言,手指了下云州的方向。
想到什么,他将粉末一洒,头埋进了膝盖里。
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恐怖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罗大郎呜咽两声,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丢,丢。”
云州给的东西不能用。
其他人听懂了,纷纷丢了手里的粉末包。
他们曾经发誓誓死效忠云州,然而随着家人的枉死,心里不是没有过迟疑的,可为了还在世的人,他们将心底深处的想法按了回去。
在罗大郎说丢时,他们毫不犹豫就照做了。
说不上原因,就是没办法质疑罗大郎。
可能罗大郎也像他们一样普通,一样疼惜家人,甚至义无反顾冲上去被嗜血者咬的人吧。
梨花意外罗大郎还有如此警觉,回过神后,赞赏道,“云州包藏祸心,他们给的东西不用是对的,而且生逢乱世,能侥幸的活下来已是不错,用不着太过注重外表的。”
奎星县没人,打扮得再光鲜亮丽有什么用呢?
她们已经走出了乌蒙县的地界,寻猎物要比挖药材容易,闻五他们回来时,明显感觉罗大郎他们的目光不一样了。
眼底的理智没了,眼神变得阴翳,锋利,像深林里觅食的饿狼。
闻五也注意到了,忙把流血的兔子给底下人拎走,和梨花说,“后边山里有群野猪,我怕耽搁太久坏了事就先回来了。”
嗜血者一旦饥饿是很恐怖的事,闻五害怕出事,急急忙忙就回来了。
“有九只兔子,五只野鸡,十五个鸡蛋,怎么处理?”
“野鸡杀了炖汤,兔子的话杀了清蒸”梨花问眼睛急速变红的罗大郎,“能喝肉汤吗?”
鲁小五的兄长舔舔唇,一副婴儿牙牙学语的声调回,“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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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都给他们肉和血。
“那就试试。”
很快,鸡汤味飘出来,嗜血者开始躁动,甚至使劲绷铁链试图挣脱,有几个还拿吃人的眼神盯着梨花看。
赵广从在边上看得心肝一颤一颤的,“三娘,要不把兔子丢给他们自己分得了。”
他的腿都软了。
“不行。”梨花望着日头,跟慢慢爬起来的嗜血者对峙着,“等晌午,晌午就能吃肉了。”
赵广从拉着她往屋里走,“和他们讲道理没用的,闻五,闻五,快护好三娘。”
第204章 204教化嗜血者好像不那么恐怖……
他们好像听不懂,扭曲着脸庞向梨花靠拢。
梨花叫人抱些药材熏燃,随后退到几米外,静静的望着他们。
手腕和脚腕皆拴着铁链,是以他们的动作并不敏捷,当药味在四周弥漫,他们狰狞的脸竟露出几分纠结来。
罗四说他们不见血便不会大开杀戒,且反复重复某些话时他们也能听懂,于是她扯着嗓门喊,“日头爬到头顶再吃饭,听懂的就老实坐着”
赵广从怕她嗓子受不了,跟着吼了好几句。
慢慢的,罗大郎曲腿坐了回去,不过仍有人抬着手要掐人,赵广从又惧又怕的躲去梨花身后,探头继续喊,“不饿,回去坐着,回去坐着”
一声又一声的喊叫响彻天际。
就在赵广从嗓子干涩时,那些人终于盘腿坐在了地上。
赵广从顺着胸口道,“三娘,往后再这样,你别提吃饭,而是让他们以为还不饿”
他和李解去荆州时想吃东西就这么安抚自己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点都不饿,即使肚子咕咕叫也坚持这么念叨,次数多了真的有用。
“二伯”
赵广从以为她要夸自己,挺起背站得直直的,“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完了,他暴露口音了,慌张的捂住嘴问梨花,“那怎么办?”
“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看得出来,罗大郎他们很不喜欢药味,坐了一会儿就按耐不住想把周围冒烟的药材扑了。
梨花洞察他们的意图,喊道,“这些药能帮忙减缓你们脸上的瘙痒,别乱动啊”
其实都是些普通药材,梨花故意这么说的。
罗四他们回来时已经快晌午了,乍然看到兄长乖乖坐在地上,他诧异非常,“十九娘,你怎么让他们安分下来的?”
他最了解嗜血者了,除了饭后能安静会儿,其他时候闹腾得很,要么爬树四处蹦哒,要么钻草找虫子吃,从没像现在这般温顺过。
梨花的嗓子有点哑了,闻言,目光看向快熏完的药材。
罗四眼里迸出明亮的光,“这些药材行吗?”
他迫不及待展示自己挖来的草药,满脸期待的问,“行吗?”
“行。”
“那我给续上?”他随意的将药材整理了下就往冒着烟的药材上放,担心不小心熄灭了底下的火星子,他的动作很轻,宛若抱着刚出生的奶娃的父亲,生怕弄疼了手里的人。
见状,其他人也迅速将补药材。
日头爬到头顶,梨花朝烟熏里坐着的人喊,“开饭了,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