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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归途女儿起什么名字比较好……
对于郑仙提出的,要给起义军三十万斤粮食,五十万斤草料等物资,让出郓州的要求,裴湛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郑仙再度确认印信的具体时效后,依旧难以放心,便想让李文进留下来做人质,待“崔潜”回去把和约的条件都一一兑现后,再放李文进离开。
何况他身中三道毒箭,也需要从李文进口中得知,该如何解毒。
裴湛不肯:“若我兑现了条件,你们却扔旧不肯放人,还试图索要更多,又该如何?必须马上放人。”
发现来人是裴湛假冒的崔潜之后,林雾知便乖巧地依偎在裴湛身旁,听他和郑仙谈条件。
此刻,她佯装愤怒道:“夫君,不能给他那么多东西,表哥也不能留下!大不了就与他们同归于尽!”
李文进冷笑:“你们不必救我这个废人,我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与郑仙那边的官员唇枪舌剑,煽风点火,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立刻撕毁和约,战场相见。
这绝非郑仙的本意。
于是双方又经过了一番拉扯商讨,最终由裴湛具书《清河崔氏一族与起义军互保盟约》一文,并盖上私印;李文进也将解毒药交出来,经过郑仙下属的试用,确认是解毒药之后,郑仙方才爽快地答应放了李文进。
这则盟约算得上清河崔氏与起义军通敌之证。有此凭证,“崔潜”定会履行当下的和约,清河崔氏也势必会投鼠忌器,往后纵然不敢明目张胆地为起义军大开方便之门,也绝不敢阻拦。
郑仙满意地收起印信,道:“崔将军这等要美人不要天下的气魄,实在是令人钦佩……我在此恭贺崔将军和您的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裴湛握住林雾知汗湿的软手,轻轻勾了勾唇,道:“多谢郑元帅。”
可就在他们一行人临走前,郑仙突然蹲下身躯,与李文进的视线平齐,笑容似春花般烂漫情深。
“进之,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我真是不舍得让你走啊,起义军失去军师,便好似鱼儿失去了水,不知前程,容易迷失自我……可惜你妹夫非要让你离开我……说起来,你去洛京做个小官,哪有在我这里逍遥自在?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李文进微微眯起青黑的卧蚕,语气冷冷地道:“纵容起义军劫掠百姓、强抢民女,肆意焚烧房屋和田地,甚至屠杀滥杀无辜……这诸多残忍之事,元帅都打着我的旗号,说是我出的主意,让我的恶名传扬天下,让无数百姓咒我暴毙而亡下地狱,让官员们上书要将我千刀万剐诛灭九族……郑元帅对我的好,我自然铭记终生!以期来日报答!”
郑仙岂会看不出他是在正话反说,他怕是已对他深恨至极。
可他却依旧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依依不舍地理了理李文进的衣领,好似明君与良臣别离一般。
“看来进之是铁了心要离开我,这可真令我伤怀……罢了,罢了,我也不求进之报答我,只望进之能记得我,以后常常给我写信啊!”
…
…
卢叙白当着众人的面飞鸽传书,不过三刻,林雾知远远看到装备精良的范阳卢氏私兵浩浩荡荡而来,她总算可以安心随裴湛离开此地。
临行前,她耐心地叮嘱卢叙白该如何包扎伤口,外敷内服哪些药更利于伤口恢复,便与卢叙白相顾无言了。
裴湛看不得他二人如此默契,悄然揽住林雾知的腰肢,宣誓主权一般,眉眼含笑道:“多谢卢兄弟今夜仗义救我娘子,期待在洛京与你相聚。”
他如同叼住猎物的恶狼,不想给林雾知与卢叙白半点儿交谈的机会。
但见林雾知没有丝毫抗拒,还满心依赖地往他怀中靠了靠……
卢叙白黯然垂下眼眸,心中泛起些许酸涩嫉妒,却终是牵起了唇角。
“都是亲戚连亲戚,说起来,我算是裴兄的表弟,方才林姑娘喊我表哥,我没有纠正,是觉得我比林姑娘年长,实在不想听一个小姑娘喊我表弟……
“总之,你们不必与我这般客气,都是亲戚之间该做的。”
他将所有对林雾知的暗恋,都归结为亲戚间该有的互帮互助。而这其中的无奈和苦涩,唯有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的林雾知,方能感受到几分。
林雾知默默垂首无言。
裴湛并不知晓他与林雾知的渊源,只是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他觉得卢叙白此人与他擅长伪装的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极其相似,不由蹙起眉头,警惕道:“是吗?我娘子方才有喊你表哥么?无妨,以后让她随我喊你表弟就是,让你见笑了。”
说着,捏了捏林雾知的细腰。
林雾知连忙道:“
卢表弟……嗯,这样喊你好像有些奇怪……我还从来没有喊过别人弟弟呢……”
裴湛笑道:“叫多了就习惯了。”
卢叙白也跟着笑:“是啊。”
裴湛趁热打铁:“那卢表弟也该唤我娘子一声‘表嫂’才是。”
他浓眉长目,冷肤朱唇,随意说出口这话的模样,于浓重夜色中,竟好似强挖人心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陷入死寂。
卢叙白脸色微暗,久久未出声。
林雾知也不由尴尬,暗中扯了扯裴湛的衣袖,低声细语道:“好啦好啦,人家岁数比我大,长得也比我高许多,喊我表嫂很奇怪啊,你别这样……”
唯有在一旁围观的李文进,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冷呵一声,暗自嘀咕着,世家子弟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癖好,哥哥爱上弟媳,弟弟爱上嫂子……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哥爱上寄住在家的表妹。
虽然因为自己突然残废,已经打消了爱慕表妹的心思,但看到表妹与表妹夫如此恩爱,心中也是嫉妒酸苦的紧。
不过他的心态比卢叙白好,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卢叙白的笑话,甚至可以厚着脸皮听裴湛喊他表哥。
就在裴湛三人纷纷上马,即将离开郑仙军队的包围圈时。
隔着数十尺的距离,卢叙白似乎想通了什么,忽地攥紧拳,神色认真而虔诚地望向林雾知,高声喊道:
“林姑娘,我替你挡了一刀,从今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那些难以克制的爱恋,恐怕会伤害林雾知和她夫君的感情……所以,他必须学着忘记林雾知,保证下次见面时,他的心不会再为她生出丝毫波澜。
林雾知不明所以:“啊?”
她不记得卢叙白欠她什么……
何出此言啊?
裴湛顿了顿,视线幽幽地在林雾知和卢叙白身上徘徊片刻,不动声色地将下巴抵在林雾知发顶,手臂也自后方环住她的腰肢。
“折腾到半夜,想必娘子也累了,随我回去,好好洗漱一番?”
他没再看卢叙白一眼,似是丧失了所有兴趣——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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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出众罢了,相貌尚且不及李文进,娘子不会喜欢他的。幸而此人有自知之明,处事也够果断,不曾像崔潜那般纠缠不休,惹人生厌。
林雾知握住裴湛的手:“好。”
…
…
夜色如墨,沉寂的旷野中,游动的火把于黑暗中撕开一道摇曳光晕,映出马匹士兵们警惕的面容。
正中间的骏马缓步慢行,无聊地甩动尾巴驱赶蚊虫,其背上裴湛和林雾知一前一后亲密地依偎着。
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原本困倦的林雾知也随之瑟缩了一下,似乎尚未从之前的变故中回过神。
裴湛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似这无边暗夜中唯一可以安心信赖之物,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安抚道:
“别怕,已经安全了。”
林雾知做了一场噩梦,即便被裴湛紧紧抱住,浑身仍旧不自觉发抖。
过了许久,她拽住裴湛的衣袖,嗓音低哑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假借崔潜的名义和郑仙签了那么多和约,难道真的要履行吗……”
裴湛摇头:“和郑仙签订各种和约的是崔潜,和我裴湛有何关系?”
林雾知早就猜到崔潜与郑仙签订的和约中藏着猫腻,料定其无须履行,但没想到是落款人的问题。
她有些不解,之前裴湛为她讲解政要时特意提过:无论落款人是谁,只要印章是真的,都不会改变印信的效力。
但裴湛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证明——
林雾知心中有了猜测,道:“难道那些印章和私印不是真的?”
裴湛摇头:“印章是真的。”
林雾知这下着急了,扒住他的臂膀紧张地问道:“既然印章是真的,那你签订和约,和崔潜签订和约又有什么区别呢?夫君应当没有为了我做出……”
千万不要!
她可不要成为千古罪人!
裴湛搂住她纤腰,又朝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老神在在道:“娘子且听我说完……那些印章的确是真的,但却先帝在位时的印章,陛下登基后便责令整改了,已经没了效用。”
“至于崔潜的私印……我原本是想借崔潜的名义,把你从军营里救出来,所以来之前,特意仿照崔潜的一些私印造了一些假私印……”
顿了顿,他缓声补充道:“是崔潜的娘亲送过来的私印样纸。”
林雾知眨了眨杏眼,反应过来,崔潜的娘亲不就是裴湛的娘亲吗?
他们母子俩终于和好了?
暗中打量着裴湛略平淡的脸色后,林雾知将这个结论弃之脑后。
——裴湛看起来还是对他娘亲一副心怀芥蒂的模样。
垂首沉默的间隙,她思索着裴湛自现身后,与郑仙签和约,再带着她和表哥全身而退的行径。
其实裴湛所行之法险之又险,如若郑仙是两朝臣子,或是对朝廷印章多有钻研之辈,定然能认出印章的真伪。
偏偏郑仙只是一私盐贩子,成为起义军首领之后,前来投奔他的人也没几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即便他努力精进政要能力,对朝廷一些印章的辨认能力,也仅限于印章的材质、字体、形状、防伪等等,却难以分清是哪一年哪一朝的。
尤其郑仙擒获林雾知一事,实属事发突然,寻常人也难以料到,竟会有人随身携带假印章以备此时之需……
林雾知不由感慨,戏谑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危险的办法骗人,算不算艺高人胆大?”
裴湛道:“此话何解?”
林雾知连连摇头,将脸埋进裴湛的胸膛,胳膊也环住他的腰。
“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骗人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
正说着,她微蹙眉头,觉得手感不太对劲,便又仔细摸了摸裴湛的腰。
“你的腹肌怎么单薄许多?”
她讶然地仰起头,借着微弱的月色和火光,捧住裴湛的脸,眯眼细瞧。
裴湛竟清瘦了许多,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的病意,正如重逢时,她所听到的嗓音一样——好似大病初愈。
“夫君,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她心中一慌,手足无措地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裴湛凝望她片刻,柔声道:“家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你照顾伤兵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还不肯好好吃饭?”
林雾知鼻尖一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得了什么病啊?”
“不过一些小病罢了,”裴湛也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柔声哄道,“见到娘子的那一刻,就全好了。”
林雾知不放心地去摸他的脉搏,察觉他只是气血虚亏,微微放松几分。
“你生病这事怎么不告诉我?还是崔潜说你病了我才知道……我原想着你的身体一向康健,莫不是崔潜那个混账故意骗我,原来你真的生病了……”
夜风将她的额发吹乱几许,她歉疚而乖巧地在他掌心磨蹭着脸,又扭头亲了亲他的指尖,语气黏糊糊的,带着一丝不自知的依赖与倾慕。
“都是我不好,夫君病了,我却没能陪在夫君身边,夫君一定很难过。待回到家中,我定然仔细照顾夫君的起居饮食,好好弥补夫君,让夫君的身体恢复如初,与我白头谐头,永不分离。”
裴湛想起这些时日,他被困在兰橑院不得外出,被家中人各种指责,要他放弃林雾知的种种事,心中酸涩渐起,眼中竟浮现了一丝泪光。
“你我相隔千百里,我虽担心你,想让你回洛京,回到我身边,但我也想尊重你的选择……一来二去,我心中郁郁难安,竟然病了一场,到现在才痊愈几分,便赶来接你回家了……可惜还是晚了片刻,让娘子受委屈了……”
他似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还望娘子能够原谅我的姗姗来迟。”
月色如练,静静流淌在两人之间,林雾知抬眸与裴湛对视时,看清了他眼中翻涌的、几乎要破眶而出的、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恋与思念。
猝不及防,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酸痛得落下泪来。
“不晚,恰到好处,恰如其分,夫君总能及时救我于水火之中……”
重逢的大喜之日,她实在不想哭,尤其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定然很狼狈。
她不想让裴湛发现,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的日子,她过得这般潦倒。
“原来夫君患的是相思病?”
林雾知故作戏谑地说道,眼泪却大颗大颗
地落下来:“心病还需心药医,怪不得见到我就痊愈了。”
裴湛实在不舍得将她揽入怀中,只愿这般望着她,在她容颜上流连,将她每一寸轮廓都烙印在心尖上一辈子。
怎么看,也看不够。
“是啊……如此丢脸的病,我怎么好意思告诉娘子?叫娘子知道了,岂不是会嫌弃我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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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知哭得更狠了,指尖颤抖着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又在污蔑我了,我几时嫌弃过你?我的夫君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儿郎……得之,乃我之幸。”
终是混着泪珠,仰头在他眉间落下深深一吻。又去吻他苍白的薄唇,而后依靠在他的胸膛,哭得昏昏欲睡。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裴湛胸膛深深起伏,盯着林雾知脖颈露出的挂着青玉双鱼佩的红线,似是不敢问,慢慢闭了闭眼。
“这些时日,娘子可曾想我?”
“想……我好想夫君……夫君的唇还是那么好亲,腹肌虽然单薄了,但也很好摸……我想夫君的每一处……”
夜风在此刻呼啸而过。
裴湛揽过披风遮住林雾知时,抬头向远方望了一眼,旷野低垂,满天星子如同碎银安静地洒落在黑缎之上。
一切静谧而安详。
正如他此刻、因为林雾知的到来,骤然被抚平了所有焦躁与暴怒,奇迹般地安静平稳下来的心。
“永远爱我罢,知知。”
“我恐怕——”
“没办法忍受第二次分离。”
不远处,被士兵架着轮椅安放在马车内的李文进,挑开车帘,静静望他二人亲密无间的情形。
…
…
后半夜时,李文进令士兵驱马,与裴湛浅浅聊了几句,得知孪生子依次娶林雾知的前因后果之后,他对裴湛的偏见虽未消减,但对崔潜已是刻骨厌憎。
“要说崔潜年轻,处理感情之事难免糊涂,可他分明与你年岁相当,怎地要比你还要糊涂百倍?”
他摇了摇头,神色淡下来:“我说此话绝非夸你,你们欺负我的表妹,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报复回来。”
裴湛沉默片刻,道:“我与知知心意相通,此生非彼此不可,表哥若是怜惜知知想要责罚我,我甘愿受罚,但表哥绝不能拆散我和知知。”
李文进眼神渐渐冷漠。
反贼窝中的漫长煎熬,如同一场残酷的淬炼,终究击碎了他怯懦的外壳,让他学会冷静审视,学会残忍无情,必要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
“位卑而言高,罪也。我知道,你恐怕不会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会去沙族,会带领沙族军队,配合朝廷兵马围剿起义军,我会封侯拜相,成为知知强有力的靠山,让你们谁都不敢再欺负她!”
裴湛却舒展了眉头,竟然俯身向李文进行了一礼:“湛在此,多谢表兄对知知的诚挚爱护之心。”
李文进:“……”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裴湛与崔潜的本质区别,裴湛的沉稳淡然不仅是表象,更是一种深藏不露的机锋,其心思之幽深,远非崔潜可比。
他略微垂眸,视线落在于裴湛怀中安睡的林雾知,神色温和下来。
“知知……比寻常女子天真许多,她幼时读《关雎》,便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所以她绝不会在你们兄弟之间犹豫徘徊的……我看得出,她更依赖你,也更信任你,否则也不会从崔潜的营地出逃……”
他眼锋如刀,瞥过裴湛俊美无双的脸庞,心中纵然藏了万般不甘,终究还是化为一阵妥协的无力。
“你最好能装一辈子!一辈子都对知知百依百顺,若是让知知伤心半分,我便是拼了命,也会灭了你们裴氏!”
裴湛勾唇笑道:“若有一天我背弃林雾知,表哥只管来杀我。”
说完这番话,二人本就不太相熟,也没什么话题好聊的,沉默下来。
旷野的野风委实寒冷,李文进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然经不起风了,咳嗽两三声后,他便拉下车帘。
裴湛忽然问道:“表哥的腿伤可还能医治?你若就此离开,去了沙族那等地方,知知怕是不肯……”
林雾知恰在此时迷迷瞪瞪地醒来,隐隐约约听到李文进的咳嗦声,还有裴湛说他要离开去沙族……她立马强打起精神从裴湛怀中坐起身,说道:
“表哥,你别和他们走,我实在不放心,你先随我回家医治伤腿罢……”
李文进隔着车帘与她相望,还是重逢时那副淡淡忧郁的模样:“若你摸摸我的裤管,你会发现我两条腿都没了,这又怎么可能医好?”
林雾知不死心:“让我老师孙素问看一看你的腿,总有办法的!”
李文进摇了摇头:“咱们到底医学世家,便是我医术再烂,也知道深浅,你不必再劝,我心中有数。”
林雾知蓦地陷入沉默。
此时天边微亮,野风四起。她仰头望向李文进枯槁的面庞,觉得他是那样清瘦,瘦得像是要融进这风里,从此消失于茫茫旷野之中了。
李文进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头。
她顺从地低下头。
隔着车窗,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发。在他们兄妹俩漫长的相处时光里,这算是少有的温情时刻。
“我回不去了,知知。”
李文进轻叹一声,仰面望向远处队伍整齐肃穆的沙族士兵,眼神寂寥。
“我杀了许多人,害了许多人,也间接导致无数生命逝去……我常常彻夜难眠,深知自己便是念一辈子经文,也难以洗掉半点罪孽,恐怕余生会遭到许多报应,来世也只能堕入畜生道……只愿不要连累你们才好。”
林雾知眼睛酸得发痛,缓缓摇头,又握住他的手:“不是这样的,都是郑仙那个反贼逼你的,你别想不开!”
“就让我去赎罪吧。”
李文进迎着渐渐生光的天色,缓缓闭上眼眸,轻声道:“若有沙族加入,朝廷不必全然依靠节度使的兵马,或许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林雾知潸然泪下,将他的掌心轻轻贴住她的肚腹:“表哥,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个喜讯……我怀孕了。”
旷野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裴湛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难以理解的话语,连呼吸都忘了。
李文进却怔住了。
他原本死寂眼眸骤然掀起波澜,紧接着,一点点燃起近乎灼热的光,仿佛枯木逢春,遇见了生的希望。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林雾知微微抿住唇,边狂点头,边哽咽道:“月份太浅,脉象不准,但我有怀孕的感觉……表哥,你别走了,到处都在打仗,我实在害怕……等孩子出生了,让他看一看你这个舅舅,还有舅父舅母……我们一家人以后团团圆圆,别再分离了,好不好?”
李文进艰难地倾身向前,手指极其轻微地、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轻轻碰了碰林雾知依然平坦的小腹,而后火速抽回手,像怕惊扰一个易碎之物。
他的神情仍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还有突然得知自己要当舅舅的茫然。
裴湛却在此刻回过神。他极轻极缓地将林雾知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小腹的那一刻,呼吸再次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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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知呆呆地看着裴湛重复李文进的动作——他伸出手,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欣喜与丝丝无措,最终将掌心轻轻覆上去,动作珍重至极。
“娘子怀孕了?”
他的耳垂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细细看去连眼底也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