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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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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沈易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客死异乡。

“宛丘距此有千里之远,你那小婢子一人如何能带着她行走,既是已经入土为安了,便不折腾他了。”

颜霁没有怪罪任何人,她很感激青萍他们,能把沈易重新葬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还有鸟儿伴着,已经很好了。

这一生,终究是她害了他。

等百年后,便由她伴着他罢。

“该走了。”

远山道长站在不远处,开口打断了她,她的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颜霁眨了眨眼,将眼眶中的泪水咽了回去,才依依不舍的转了身。

两人撑着伞,行了数百米,离开这片空旷的林间,坐上了一驾马车。

颜霁掀起车帘,望了一眼被重重树木掩去的坟墓,愈行愈远。

“吃了。”

远山道长从怀里掏出个白玉瓶儿,倒了一粒小小的药丸递给了她。

“还要吃?”

颜霁接过来,盯着这药丸,不大想吃。

“就你现在这副身子,折腾成什么样了?若是不吃,日后早晚要犯毛病。”

颜霁咬了咬牙,一口送了进去。

“每次我就喝那么一点,也都悄悄吐了,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远山道长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将瓶子直接扔给了她,“半月蒿的毒你以为是什么小打小闹?”

颜霁接过,没有再问。

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潮湿的气味,颜霁把头露了出去。

“从这儿去琉璃寺要多久?”

“少也得十天,咱们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走到哪儿算哪儿。”

“好。”

颜霁点了点头,望着灰色的天空发起了呆,她已经全然没有终于逃出冀州的欢喜,她想这马车慢些,再慢些

她还不知如何面对沈阿父,如何告诉他沈易已经离开人世-

饮山云院内。

裴济放下从豫州传来的密报,神色未动,“传令李平,命吴鸿以重金贿赂彭春,杀大将程容,以绝后患。”

曹彧劝道,“此人有领兵之大能,若是能收他为我冀州所用,待来日收雍州之时,岂不是一员虎将?”

裴济摇了摇头,“我早已命吴鸿降他

,可惜此人不肯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便决不能再留他。”

曹彧闻言,叹了一声,“这样的人若是投在我冀州……只可惜他定要追随郑崇那等庸庸之人……”

“再命孙琦刘胜,严守荆州,不许出兵。不出一月,只待前方收了豫州,韦牧就能腾出手来灭了黄昌,荆州此地易守难攻,便是梁泰将举国之力助他,也不会情愿将荆州夺回,除非……”

“除非雍州插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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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依臣下来看,柳绍此人不会插手,他最是谨慎不过——”

话被小儿的嘤嘤哭闹声打断,裴济听见声音,忙召人将裴钺抱了进来。

看着哄孩子的裴济,曹彧同韩琮对了个眼色,只得起身告退。

“无事,他一小儿。”

裴济摆摆手,两人又重新坐下。

曹彧试探的问道,“家主岂不将小郎君交与主母照看,如今卢浚随着韦牧在前线征战,他与卢贤不可同等视之,嫡子之事,可再作思量。”

裴济摇了头,“卢浚此人的确可堪大用,至于那卢氏,还有待考量。”

卢婉暗中接触裴钟的事早已被暗卫呈了上来,他没有着手处理,便是看在卢浚的面子上。

若是她能相安无事最好,否则就不是断一只手的事儿了。

此事曹彧没有再劝,眼下更要紧的还是豫州一站。

裴济的命令快马加鞭送到了李平手上,他与吴鸿商定后,便寻着由头宴请了彭春。

彭春此人无国无君,重金诱之,果然在郑崇面前参了程前一本。

“勾结冀州,意图叛郑。”

此等流言蜚语在民间一时之间散开,郑崇多疑昏庸,竟不加审查就要夺程前兵权。

奈何此时韦牧以计佯攻豫州,程前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抗命,惹怒了郑崇,再加之彭春此人挑拨,命他自尽。

程前难受大辱,于城门前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拔剑自刎,一代大将就此陨落。

没了程前,豫州如同囊中之物,一夜就被韦牧攻破,郑崇为保命,只得投降。

自此,传祚百年的荥阳郑氏,失了豫州之主的位子,曾经的家主郑崇也被囚于云雀台,裴沅被李平等人护送回了冀州。

不出一年,郑崇便了结了性命。

此是后话不提。

颜霁回到豫州时,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军民混乱,她同远山道长的照身帖也无人细细核查,便趁机找人办了几张,以防万一。

回到豫州,二人未曾直奔宛丘城外的项家村,转而去了琉璃寺。

因着战事胶着,寺内的僧人也所剩无几,仅有几个老者。

细细一问,才知都被拉去打仗了。

远山道长叹了口气,才问,“数月前寺内可曾来过一个姓沈的老者?”

“姓沈?”

那老和尚挠了挠头,“什么时候了?”

颜霁补充道,“大约有一年了。”

“一年了?”

那老和尚想了又想,“可是会医?”

“对!”

“唉!你们来得不巧,年前他就回乡去了,说是要等他的幼子,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那老和尚叹了口气,“这世道啊,不叫人活!”

说完,晃晃悠悠起身走了。

颜霁听了,心里难受的喘不过气来,还好远山道长手快,忙给她从包袱里取了那白玉瓶儿,倒了粒药丸。

吃过许久,颜霁才慢慢缓了过来。

“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嫁给沈易,裴济就不会为难沈易,他也不会死……”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裴济的过错,与你无干。”

“可是沈易死了,如果沈阿父知道……”

颜霁不敢再想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来面对沈阿父,可结果呢?

她捂着脸抽泣,她已经没有勇气了,她怎么再面对沈阿父?

她不敢再去见他了。

远山道长看着她,没有再劝。

这一路上,她的紧张不安都被他看在眼里,她一直紧绷着神经,此刻的崩溃,是必然的。

有些东西,只能用时间抹平。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继续南下,直奔宛丘。

豫州大乱,但城外的百姓却似不受侵扰,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马车一路遥遥赶了回去,黄昏最后的余晖越来越暗淡,一种都属于夜间的安静慢慢浮了出来。

颜霁赶着马车,停在了沈家药铺前,她跳下马车,走到门前,拍了两下。

“没人。”

远山道长跟在她身后,指着一旁门栓上的蜘蛛网给她看,应该有些日子没人进出了。

颜霁的心一沉。

“明儿打听打听,说不定人在潘岗。”

潘岗,是沈梅的夫家。

颜霁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她不敢往下想。

两人重上了马车,只能暂且回项家村,城门已在戌时关闭,两人别无选择。

仅仅一年,这座小院子里就长满了野草,足有半人高。

门栓轻轻一别,颜霁就推开了门。

冲鼻的霉味铺天盖地般涌来,颜霁拿着火折子,勉强找到了盏油灯。

照着亮儿,颜霁细细看了一番,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层灰。

“道长,还是进来罢?”

“我睡着了!”

远山道长躺在了马车上,马车一时进不了院子,便停在了院外的空地上。

颜霁进到了内室,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忍不住的就落泪。

在这座小院的日子,是她记忆中最后的美好。

那时,日子有些难过,连吃食也紧张,她不会做农活伺候庄稼,也不会娄氏的那手绣活,一时想不到什么挣钱的法子,觉得那日子可真难过。

可如今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时候了。

家里养了一大群鸡鸭,只等着长大了下蛋,院子里种的那些药草,许多都是她和沈易从云益观搬来的,大多也都养活了。

她盼着沈易,也盼着日子越来越好。

她以为自己和沈易会白首偕老,她以为自己会给娄氏养老送终,她以为自己这一生会很圆满。

但一切都如幻影般消失了。

她的阿娘,她的爱人,她最美好的一切……

是裴济亲手毁灭了这一切,所以她报复他。

半月蒿,无色无味,极难诊出。

不是她以身设局,裴济不会上当。

她盼着有朝一日,裴济会死。

“即便搭上你的性命?”

当日远山道长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活着有什么好的?我每次睡觉都会梦见沈易和阿娘,他们倒在血泊里,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可是我无能为力!”

“是谁!是裴济!”

“都是他!“

“所以,搭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他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他是一个疯子,他害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人,他把我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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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频频发动战争,让这世间多了多少孤儿老者,他不应该死吗?”

“他把自己的野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他是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用他一人的性命,给无辜枉死的人道歉,实在太便宜他了。”

“他的命一点也不比别人的命珍贵,每个人这一生都只有一条性命,他轻飘飘的就能夺人性命,他因为什么?”

“他应该死一万次!”

……

颜霁疯疯癫癫,越说越癫狂。

“我也不会独活,我要用他的孩子给他陪葬,让他也感受一下我们的痛苦。”

“他不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我成全他,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他最会这一招了。”

颜霁的想法很偏执,看着她癫狂的模样,远山道长给了她要的药。

“你随时可以回头,我会尽力保住你。”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和小神医。”

颜霁拿到了药,她把药放进了自己每天会用的茶盏上,甚至抹在了一侧的盏壁上。

裴济必须要喝到。

她不能容许这

个始作俑者没有受到惩罚。

所以,颜霁用自己做了这个局。

她一点都不后悔。

不!

她还是心软了。

逐渐膨大的肚子,频繁的胎动,让她有些动摇。

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可他是裴济的孩子。

颜霁很矛盾,她在亲手杀死一个人。

一个因为她自己的私心被无端牵连进来的人。

他什么都没做,就要因为颜霁的私心承受那些本不属于他的痛苦。

她还是心软了。

每晚的水被她悄悄吐了出来,她尝试着接受了治疗,她不愿意牵连这个无辜的孩子。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她太自私了。

颜霁很难受,她果然不适合做母亲。

她无法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做不到阿娘那样,她无法为了孩子舍弃自己的生命,她做了一件坏事。

她没有人可以倾诉。

似乎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立场,他们都无法理解她。

她只能在这里,和她的阿娘说一说。

躺在这张床上,如同两年前她还搂着阿娘,和她无聊的说些废话,没有一点营养。

阿娘会给她摇着扇子,静静地倾听着,然后给她讲一个小故事。

如果她难受了,阿娘会抱抱她。

她的身体有些凉,即便是炎炎夏日,她的胳膊也总是很凉,但冬天又很暖和,她会帮自己暖脚。

两个人脚贴着脚,很快她也会暖和起来。

颜霁贴在被褥上,试图找回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

其实,她忘了。

和她脚贴着脚,那是她的妈妈。

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把她搂到怀里,给她搓搓手,搓搓脚。

慢慢长大了,颜霁就不愿意了。

她会特意跑到床位,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用自己的小脚去找妈妈的大脚。

然后,不厌其烦的去贴妈妈的脚,把自己的小脚放在妈妈的大脚上。

脚心对脚心。

她玩得很快乐。

原来,她弄混了。

她回不到那个世界,她快要忘记了,原来她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爸爸妈妈的模样她也记不清了。

颜霁蜷缩在床榻上,从眼角滑出的泪珠在一盏油灯散出微微的光,屋内的月光透过木窗照在地面上,屋外是被野草占据的荒凉,漫天的繁星同昨日般映在空中。

第95章 第95章“他从不怪你。”

“他从不怪你。”

“你是元敬亲自求到他面前的,是他点了头,摆案献香敬告过先祖的,也是他亲自允了元敬千里迢迢去寻你。”

“自你上次回来,他心里大抵就有了数儿,只是我不松口,他自己也不愿相信元敬会客死异乡。”

“年前十月里,他的精神就不好了,人也糊涂了,直念着要回来等元敬。”

“我见他不大好,便做主把他带了回来。”

泪水在颜霁的眼眶里打转,她不想沈阿父带着遗憾离世,竟再也没有见过沈易。

如果不是她,沈阿父也不会临走前还痴痴念着沈易,他的独子就那么孤零零的客死异乡,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死去。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走之前,他说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元敬,没有照看好你阿娘。”

沈梅的话彻底击碎了颜霁,终究没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如同失了线的珍珠,她捂着脸,手背湿润,肩膀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阿姊”

“别这样说,”沈梅轻轻为她擦去面上的泪痕,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子,一切都不怪你,是命,命啊!”

“如果不是我,沈易就不会离开,也不会”

她甚至无法告诉她沈易如何死去,是怎样的决绝,是多么的惨烈。

“不怪你,不怪你啊”

“如果不是你,元敬也不会欢喜,他提起你,总是笑吟吟的,旁人平日里瞧着他是个好脾性的,可不知道他心里也苦。”

“也就是你了,提起你啊,他是真心欢喜,才有了点少年人的意气。”

“当年他央求我去你家提亲,是同我说起过的,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

沈梅的每句话都让颜霁痛不欲生,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沈易向她求亲时的羞赧,偷偷给她送嫁妆时的情意绵绵,两人新婚时的拌嘴,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混合着一串串泪珠将她淹没。

“先父和元敬泉下有知,必不会怪你。”

沈梅轻轻安抚着颜霁,她心里也痛,可面对颜霁,这个才二十岁的女子,元敬的妻,她又怎忍心苛责于她?

沈梅领着她给沈阿父的牌位上过香,便带着她往出走,看着她消瘦成这般,也不免劝道,“人已经走了,事儿就过去了,咱们总还要再活下去的。”

说着,又问起来,“这次回来还走吗?”

颜霁摇了摇头,“也许要走罢,留下来也许会给你们带来祸端,我”

“那也好,”沈梅并不用沈家长姊的架子要压着她为元敬守节,“有远山道长在,往出走一走也好。”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门外。

“那是你三姊家的孩儿,有十个月了,我想着把他认到元敬名下,日后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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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继有人了。”

沈梅指了指被潘云儿和远山道长逗着的小儿,如今她还活着,这样的事儿还是要同她说一声的,即便是日后她改嫁,这孩儿也不会耽误她。

颜霁抽泣着擦了眼中的泪,眨着红肿的眼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小儿似乎发现了她,歪着头看向了她,扑闪闪的大眼睛,挣扎着要下来。

“这孩子叫什么?”

“小名叫虎儿,大名还没起。”

沈梅说完,那小儿以为是沈梅唤他,潘云儿刚刚将人放下,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支着小胳膊笑咯咯的朝两人走来。

颜霁紧张的站了起来,沈梅笑了笑,拉着她坐下,“会走了。”

“姑!”

小小的人儿只穿了个花肚兜,迈着小步子晃到沈梅身边,举着胳膊要她抱。

沈梅弯腰,把人抱在怀里,指着颜霁对他说,“虎儿,这也是阿姑,教阿姑抱抱。”

小虎儿眨着大眼睛,看着颜霁就是不动,见颜霁真伸出胳膊要来抱他,忙扭了身子背过去,搂住了沈梅的脖子。

“这孩子,”沈梅笑了笑,叹了口气。

颜霁没见怪,她点了头。

“就过继到沈易名下罢。”

她没有给沈易生个一男半女,只他一个孤零零的,也许他需要这么一个孩子。

拜别沈梅后,颜霁和远山道长便坐上了马车,他们没有多作停留,甚至不再回项家村了。

早间已为娄氏上过香了,院内的野草未作处理,一切就托付给了沈梅。

对在冀州发生的事儿,颜霁没有提太多,只隐晦的说了裴济的权势,她不想牵连了他们。

至于她和远山道长,就当从未见过。

也许多年后,裴济死掉的那一天,她就可以重新回来了,直到那时,她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

“去雍州还是梁州?”

“马儿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夕阳西下,一驾马车走向林间,地上留下两道车辙印,空中的鸟儿被惊飞,振着翅膀扑簌簌远去-

冀州,饮山云院内。

裴济焦急万分,堪堪六个月的裴钺起了高烧,哭闹不止,折腾了几个时辰,他皱着小脸儿哼哼唧唧,养了许久的肉也掉了。

“奶娘何在?”

裴济大怒,这孩子虽然生有不足,但小心翼翼的养了这半年,已是比着寻常的孩儿别无二样了,不想如今竟闹出了这样的事儿来。

那奶娘们瑟瑟发抖,跪在裴济面前,不敢言语。

“你们六人,只喂养钺儿一人,竟然疏忽至此,教他受此大罪!”

裴济当即喝道,“来人,拖下去——”

几人连连磕头,“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这时,有人大胆说了一句,“不怪婢子们,未时太主和主母曾来过,将婢子们都遣了出去。”

“都拖下去,杖责二十,永不再用。”

裴济冷着脸下令,裴荃不敢耽误,忙命人捂着嘴把人拖了下去。

“裴荃,我是如何交代的?”

裴济阴着嗓子,喊住了裴荃。

都是仆下的错!当时主母身旁的人压着仆下们,都动弹不得,护不住小郎君。”

“传令,命孟山带人围了千华苑和红蕖院,即日起只许进,不许出。”

这时,孔奚从屋内走来。

“小郎君太小,用不得药,还得奶娘用药喂之。”

裴济站起身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的脑袋先系着,即刻去寻奶娘用药。”

裴荃连滚带爬,捂着自己的屁股跑了出去。

至子时,裴钺终于退了烧。

次日一早,裴荟低着头走了进来。

“家主,千华苑内吵闹不止,太主求见。”

裴济连手上的奏文都未曾放下,眼皮子也没抬,过了会儿,回了一句,“你该比裴荃机灵些。”

这话说完,裴荟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他心里原本还想自己没裴荃命好,凑到了未来的小主子面前伺候,可此时他也不羡慕了,在外院行走,到底还是安全些,小命总还能保得住。

裴荟见了孟山,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番。

临走前,各自敲打了手下的人,以后当值,可要小心,若是再闹出事来,谁也保不了。

此事如同掉在河里的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连曹彧韩琮等人也知晓了。

五月收了豫州,裴湘在李平等人的护卫下回了冀州,见到了裴济的长子。

“卢氏可是做了什么?”

此行卢浚也跟着回来了,明日必是要来议事,难免不会提及卢婉。

裴济的脸色沉郁,他看着裴湘怀里的小儿,说道,“她鼓弄人心,暗中勾结裴钟,有夺位之心。”

裴湘逗着怀里的小儿,听了并不惊讶,也并不十分信服。

“卢婉不会愚蠢至此,她作为这孩子的主母,见一见也是理所应当,再者,长子生在嫡子之前,只怕卢家已有异议。”

裴济并不否认,但他不会因为区区异议,就改变主意。

“钺儿绝不会交与卢氏教养,他会由我亲自教养,日后冀州的天下,还得由他担当。”

裴济早已定了主意,他命人将裴钺养在了隔壁厢房,再不会发生那等事。

裴湘没有想到他对卢婉已经厌恶至极,对卢家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但有些事还得提一提。

“如今天下九州,你手中已有半数,府内也是时候添些人了,钺儿身旁也要有兄弟辅佐才是。”

“此事不急。”

应历八年八月,吕征庞充率兵灭了青州,继而南下,同孙琦合围徐州。至次年五月,扬州投降,秦岭以东尽在裴济手中,天下九州,仅余下雍梁二州与之对抗。

应历十年四月,韦牧率领三十万大军,连同豫州兵马同荆州在内,攻打梁州,三个月偷渡眉山道奇袭,占据险要城池,后将梁州州主李昂围困在汶山郡,李昂向雍州求援,但雍州之主柳咸作壁上观,李昂被围五个月,最后不战而降。

至应历十一年,韦牧同刘胜朱晃等人率兵攻打雍州,但雍州地势易守难攻,三面环山,南有秦岭,西靠黄河,只能从关中平原着手。

与雍州此战,胶着三年,至应历十四年九月,柳咸大败。

历经十年,裴济一统天下,登基为帝,建国大晋,年号建安。

次年三月,颁布政令,统查人口迁徙,重建农业与商业,恢复民生军事,休养生息,同时清除残余势力,巩固统治。

此时,颜霁正远在梁州。

“阿姑!阿姑!”

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娃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颜霁手上正侍弄着药草,听见她跑的急,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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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慢些!别摔了。”

“有人找!”

“别骗阿姑了,等会儿阿姑忙完,再同你和哥哥玩儿。”

颜霁低头松着脚下的泥土,又一点点垄着。

“不是!不是!”

小女娃看了看朝她恶笑的人,扭过头一溜烟儿的撞到了颜霁背上。

“大坏蛋!”

第96章 第96章“你是什么人?”

“别吓我们静儿了。”

颜霁看了眼远山道长,轻轻放下怀里的小女娃,指给她看,“你喊他阿公,他就把糖葫芦给你了。”

小女娃想起方才被他骗过的事儿,撅着小嘴巴怀疑的看着人,脚下就是不动。

“你喊一声,我真给你,”远山道长把手里的糖葫芦又往前递了递。

静儿仰着头看了看颜霁,不太确定,要颜霁发了话,才迟疑着伸了手,从远山道长手里拿到了糖葫芦,软乎乎的喊了一声“阿公”。

“去找你哥哥吃,别跑远了。”

颜霁瞧着人跑到了院子外,炫耀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骗到邦儿自己跑了出来,兄妹俩便挤着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不知说些什么。

远山道长被她喊得心里软乎乎的,不禁感慨,“还是小女娃好。”

颜霁见他如此艳羡,不免打趣道,“莫不是你在外头也成家了?”

“你这小娘子,惯会调笑我!”

颜霁又给他添了一盏茶,极是恭敬,笑眯眯的奉到他的面前,“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生我的气。”

远山道长哼了一声,接了她的茶,不跟她一般计较。

颜霁又坐下,同他说起话来,“这次倒是回来的早,可在我这儿住些日子,也清闲些,帮我看看院子的药草。”

远山道长饮了口茶,“住倒是无妨,药草你另找人罢,我好容易能歇上一歇了,哪儿还有力气给你白干活?”

说起来,上次回来就被她抓着给收了那几亩地的粮食,可把他累坏了。

“住这儿吃白食可不成,不然你就带邦儿”

话还没说完,远山道长就溜了出去。

颜霁笑了,看着他跑到门外,像个老小孩儿似的逗起了俩孩子,便又起身去侍弄那些药草了。

至午间用膳时,远山道长才领着俩孩子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

“阿姑!阿姑!”

俩孩子喊起来,颜霁正坐在灶房,手上擀着午间的面条,抬头就被邦儿塞了块儿桃花酥。

“去寻你阿爹阿娘了?”

晚了一步的静儿抢着说,“阿爹也认识阿公,给拿了好些糕点,教阿公吃。”

邦儿也抢着说,还有模有样的,“不要让你阿姑做饭了,我今天给买好吃的。”

“对!对!”

俩孩子一句接一句的,颜霁点了头,“知了,你们快去找阿公洗洗手,咱们等你阿爹阿娘。”

这边颜霁还没起身,便听人进了院子了。

“阿姊,不要做了,他爹去庆云楼提菜了。”

说着话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就走了过来,身上是寻常人家的茜红衣衫,发间插了一根青玉簪子。

“好。”

颜霁起身,将面条用布遮了起来,两人便走出了灶房。

不多时,娄立便提着菜赶了回来。

提起娄立,也是巧缘。

当年她与远山道长从宛丘城离开,原是顺着汝南南下,去往梁州,后发生了战乱,两人又改道北上,经天水郡又至乐山郡,在雍州过了几年,也远远见到了被远山道长安排到安定郡的青萍,她与家人在那里养马度日,温饱也不是问题。

至于旁的,颜霁并没有想法,不打扰她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了。

到应历十一年,雍州又生战乱,颜霁便又同远山道长随着人南下,迁到了梁州,也就是在这普安郡,才遇见了娄立。

那时,他跟人学着做了炊饼,每日早间便挑着个担子走街串巷的卖,遇见颜霁后,她便将自己的钱拿给了他,助他开了一间糕点铺子,后又娶了那炊饼家的女儿惠娘为妻,又生下了一男一女。

如今,生意虽不是那一等一火热的,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至于颜霁,她便在城外头赁了间小院子,买了几亩地,种些药草粮食,以此度日,当年在雍州也是这般。

她走到哪里都是这般,旁的活计她做不来,勉强学了几针绣活,也不常做

,并不能以此为生,有时也画几幅画,但鲜少去卖,没有大家的名号,那画再好,也有店家故意压价,故而并卖不了多少钱。

为着不暴露两人的行踪,颜霁便是作了画,也不曾挂着他的名号卖画,有时也能换些钱,给娄立开糕点铺子的钱,便是她在途中作画换来的。

如今这样的日子,是颜霁这一生都渴求的,时隔多年,她也终于过上了。

只是,她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

“这里可统查照身帖了?”

颜霁愣了下,娄立已经答道,“只听说有这么个消息,如今还没下来查。”

“我从眉山来,那里已经张贴告示统查了。”

远山道长把消息说给了二人,这时惠娘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内的药草圃前说话,特意给三人留下了空间。

“道长无需担心,阿姊这里都填的我的名儿,查不到的。”

远山道长摇了摇头,“一时无妨,并非长久之计。”

“等乡老来查,我便说是我家中的远方阿姊借住在此,这里的人儿都认得我岳家——”

颜霁也明白,她出口打断了娄立,如今天下尽在裴济手中,她不能不小心,绝不能牵连了娄立,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我也是时候回豫州看看了。”

豫州还留着她的心。

“阿姊!”

娄立即便不知道所有的情况,但他也知道颜霁内有隐情,一路改名换姓才来到梁州,二人能在这里再度相遇,能报答阿姊对他的昔日之恩,已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我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牵连了你们,便是不为你,也该为邦儿和静儿着想。”

颜霁拿定了主意,“旁人问起来,也不过知道我是来投奔你的,如今我走了,也没有什么,你不必为我担心,在哪里人都能活得下去的。”

娄立没有劝住,两人停了一日,便坐上了马车。

对外,只道是那娘家的舅父来接这个守寡的女子回家再嫁,旁人听了只谈论两句便罢了。

唯有这两个小儿,搂着颜霁不愿松手。

“阿姑,你别走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静儿皱着小脸儿,面上挂着泪珠,往日她比邦儿还要调皮,也是最会撒娇的了。

“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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