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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第 271 章
【……关于「赞迪克」的调查结果……索赫蕾……谋害可能……
教令院除名……对于魔鳞症私自研究……人体实验……
记录突然消失……魔鳞症开始传播……】
“也就是说, 这个人涉嫌谋杀，还做人体实验，最后被教令院除名, 现在不知所踪？”林昭听完对方的描述只觉得头都大了，“除了他教令院还有人研究时空裂缝吗？”
钟离当时说对方是妙论派的天才来着。
哈扬表情茫然, 他只是个生态考察的学者, 平时就关注死域和雨林生态而已, “一般来说，拿到实验记录可以顺着上一任的实验思路走通，如果教令院还留有对方的实验记录的话。”
“不过, 被教令院除名的罪人的实验记录一般会被上锁。”
林昭刚暗淡下来的眼睛瞬间放光, “那些记录一般谁在接触？”
“书记官, 艾尔海森。”
行走在沙漠中的艾尔海森莫名抬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夜空，星光闪烁的深沉夜色上一轮圆月高悬。
如纱的月光洒落银白的沙漠，干瘪的枯枝苟延残喘地盘踞在几十米高的层岩之上。
岩石背部避风处, 柴火点燃的炊烟袅袅不散, 金黄头发的青年双臂环绕在胸前，整个人都要蹭到火堆里去。
“梅赫拉克, 我们走的方向真的对吗？沙尘暴之后一片已经都没出现啊！”
“哔——”
“好冷, 早知道应该带一瓶……”
他身侧的手提箱突然裂开发出哔哔的声响，青年转头, 梳得凌乱又富有美感的金色发丝在脑后用红色发卡卡住, 发尾轻晃像是天堂鸟的尾巴。
皎洁的月光下站在层岩上的漆黑身影，高挑又熟悉, 对方一动不动似乎看了很久。
“谁？如果要烤火的话可以直接下来, 正好可以一起聊聊天！”青年热情地招呼对方。
“在沙漠呼吸太久，脑子也退化成蕈兽了吗？卡维。”
冷淡而古板无波的音调从空中传来瞬间, 卡维热情好客的笑脸上快速一僵，随后嗖的一下站起来，“就算退化那我也是有情有义的蕈兽，不像你！”
他气呼呼地捡起烧火棍扒拉几下火柴，让火焰烧得更旺些，“沙漠这么大，这么就碰到了你这家伙。”
“这句话我也想问。”
艾尔海森走近，神色平静地坐在对方对面，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两人的侧脸，影子被拉得很长。
卡维板着脸又向火堆里扔了一个鸟蛋，专心等待鸟蛋烤熟的过程中克制自己一眼都没往艾尔海森那边看。
他可不想在沙漠里被气的七窍生烟。
没有人在耳旁聒噪，艾尔海森自然地拿出砖头般厚实的书籍，翻开中间一页。
细微树干被火爆开的声音噼里啪啦响起，静谧的风中，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就是大建筑师的手艺？”艾尔海森看向被递到面前被烟雾熏得漆黑的椭圆形物体，对此不多做评价。
“闭嘴，有的吃就不错了。”卡维看着火堆里黑漆漆的烤鸟蛋视线左右游离强撑着说道，“我不相信你的手艺能比我好。”
敲开蛋壳看到内部成半凝固状的液体后，自信满满的卡维也说不出什么。
最后两人啃了一张饼了事。
吃饱喝足后卡维仰望星空，感受风的气息，他闭上眼问出了盘踞在心底的疑问，“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还能省一半路费！”
“因为我财富自由。”低头看书的艾尔海森随口应道。
“艾尔海森！你好好看着，我这次一定会找到遗迹宝物赚一大笔摩拉，然后从你家搬出去！”
“是吗？”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先将你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收敛一点，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我……”
风沙遍布的辽阔沙漠安静无声，只有岩石背部满溢喧闹的气息。
第二天两人分开，艾尔海森结束任务回须弥成，信誓旦旦的卡维带上梅赫拉克前往计划里的遗迹。
独自面对着黄金面具的齐木楠雄猛地转身，终于又有人来了。
“按照建筑风格来看应该是千年前居尔城的遗迹……保存的完好，但青苔和石头的寿命有些奇怪。”
齐木楠雄沉默地看着对方兴致勃勃观察的举动，三分钟过去了，对方全程对着地板石砖念念有词，没有向祭坛中央看过来一眼。
“你好。”
“咦！！！”卡维身形一个裂阻直接单手撑在墙上，才没避免摔倒。
梅赫拉克瞬间飘到齐木楠雄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扫描，扫描完后又飘回卡维身边发出哔哔的声响。
“还好不是幽灵什么的奇怪物种。”看完梅赫拉克的扫描结果后卡维松了一口气，他直起腰顺了顺还在狂跳的心脏，才走到屏障前，“需要帮助吗？”
要他把一个困在遗迹内的人放着不管，他做不到。
眼神真挚，语气担忧。
“谢谢，麻烦了。”瞬间齐木楠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那个名叫艾尔海森的青年。
[呀嘞呀嘞，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他把祭坛处的透视图在头顶展开，特意把断成两截的传输带标红，正准备讲解从哪里开始拆，就看见对方的视线在屏障上停留几秒，就开始打开漂浮在身旁的行李箱一头扎进祭坛之中。
敲敲打打的声音下，精密的机械齿轮在对方的手下一个个被拆出来，不一会祭坛已经被拆除大半。
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的齐木楠雄，“……”
[这就是专业人士的素养吗？]
半小时后，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祭坛又变回完美无瑕的样子，卡维抬起头神情满足的看着经自己修复完成的机关。
看样子他机械学科的知识还没忘光嘛！
接下来就需要把钥匙放进槽口了。
按照大小来看手边的红宝石和灰石头都很符合。
在齐木楠雄的提醒下卡维把红宝石插入槽口，以红宝石为中心，猩红的红光越来越刺眼。
明艳的光芒之中齐木楠雄触碰上淡色屏障，屏障如脆弱的玻璃层层碎裂。
还没来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视野中突然出现的小豆丁让他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层层碎裂。
[你谁啊？？？]
第272章 第 272 章
银灰色短发柔顺的垂落在白嫩的脸庞, 翠绿的眼眸安静地观察着周围，甚至还有闲心把手上的书籍合上。
五官的轮廓，还有抬眼看过来的样子让卡维的大脑都卡顿了片刻。
“艾尔海森！你变小了？？？”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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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叫出, 突然出现的小孩子乳燕投怀般冲到卡维面前，不过大腿高的孩童碰到真实的布料时明显愣神了一秒, 随后紧紧地抱住。
卡维还在头脑风暴中, 这一抱更是让他石化在原地, 手下意识护住小孩的背部防止对方摔伤。
从艾尔海森什么时候搞出来了私生子，到难道是未来艾尔海森的孩子，不管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孩子叫他“爸爸”！！！
还是说, 直到艾尔海森有了孩子, 他还没攒够离开他家的摩拉, 一直借住在艾尔海森家里，这也太凄惨了吧！
所以四五岁左右的孩童混淆了父母？
[哇，艾尔海森的臭脾气果然不会带小孩。]
觉得自己赢了一场的卡维心花怒放拍了拍小孩脑袋上的艾尔海森同款呆毛。
抱着爸爸双腿的孩童看着卡维生动变化的脸, 眼底闪过了然。
齐木楠雄在孩童出现的第一秒就瞬移到怀孕石面前, 怀孕石完整无损。
果然……怀孕石出来的孩子就算是因为时间流速大了很多，但也不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爸爸, 又不是雏鸟效应。
他转身正好看到两人和乐融融交谈的场景。
“被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叫爸爸我当然开心。”卡维蹲在小孩子面前笑意盈盈, 一张脸绽放出花来，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但是叔叔……不, 哥哥我不是你所熟悉的‘爸爸’。”
看着对方抿唇不语的样子，卡维眉眼更加柔和, 这样稚嫩的小朋友让他回想起还在教令院时格外青涩的艾尔海森。
“放心吧, 泽维尔小朋友，哥哥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家。”
[这句话, 好像是我的台词。]
齐木楠雄站到两人身边，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好像很快就接受了？”
“珐露珊前辈被困遗迹百年，回到须弥后相貌与身体情况没有丝毫变化。”卡维摸着下巴推理，“遗迹里突然蹦出艾尔海森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奇怪吗？遗迹又不是什么许愿宝箱！]
齐木楠雄一脸黑线。
“说起来‘泽维尔（Xvier）’意为‘光辉’或‘新的房子’，我还想过，要是有孩子一定会取这个名字，才不辜我大设计师的称呼。”卡维仰着下巴若有所思，“艾尔海森那家伙不会自己懒得想名字，直接用我想的名字吧？”
说完之后他连忙弯腰摸着泽维尔柔软的发丝，“不是说你的名字随便的意思，‘泽维尔’和你很配哦。”
泽维尔摸着自己的额头，慢半拍点了点头，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莫名觉得自己多余了的齐木楠雄看着两人互动，尤其是泽维尔生怕卡维消失的眼神。
[有没有一种可能泽维尔就是卡维的孩子，并且卡维未来出了意外。]
道成林东侧凉亭，微风徐徐吹拂而过，树叶沙沙作响，一双又一双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人。
林昭的视线向旁边偏移，一起行动的三人已经渐渐向灌木丛包围过去，簌簌的叶片声越发激烈。
“他对社交活动并不热衷，往往也是到点下班。”哈扬回想着有关书记官的情报。
“那就只能去他家里堵人了。”林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灌木，随口应和。
“额……这样不太好。”哈扬神情苦恼，“可能会被风纪官抓起来，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抖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哈扬疑惑地转头就看到一条黑影向着他突脸而来，干枯的伞盖下密密麻麻的袍子都在眼前清晰放大。
余光一抹银白寒光闪过，黑影断成两节啪叽掉到桌上，一半咕噜滚下桌案直接掉到他的腿上。
尖叫声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就是出不来。
哈扬震惊地看着手握长剑轻描淡写把蕈兽劈开的林昭。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形状像拉长香菇的异种魔兽是伸缩岩蕈兽，富集的岩元素在菌盖上形成坚硬的外壳，是它们保护自己的重要武器。
本该刀枪不入的外壳竟然就这样被劈开了？
“我的刀！”愤怒的吼声传来，哈扬转头就看到他雇佣的保镖正心疼地捧着出现豁口的弯刀，对面的伸缩岩蕈兽一个头槌过去，砸的对方连连躲避。
对嘛，这样才对得上书本里学到的知识。
福图赫在地上翻滚一圈好不容易滚出魔兽的袭击，刚抬头腿就被踹了一脚。
“好日子过惯了，连看家的本事都丢了？”萨尼亚扛着弯刀当头冲进魔兽群中，挥砍劈刺像是开了狂化，直到蕈兽被砍得七零八落死的不能再死，才耸耸肩用脚勾起掉在地上的弯刀，向着福图赫扔去。
福图赫双手抱着精铁制成的弯刀，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抬起头正想道谢就看见从萨尼亚背后突刺过来的异种魔兽。
“小心！！”
听到破空声萨尼亚回头，蕈兽猩红的双眼已经近在咫尺，抬臂格挡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的冲击不亚于被蛮象顶出去几十米远。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侧面进场，岩属性伞盖与刀刃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被斗篷包裹的哈克姆半张脸陷入阴影中，手背青筋暴起，一言不发硬抗着魔兽的冲击。
这时林昭已经赶到，贾米尔的砍刀也正中蕈兽脑门，打斗的气流吹拂着哈克姆的斗篷，蜜色脖颈处隐约的暗紫色纹路在林昭眼底一闪而过。
注意到林昭的视线，哈克姆抓住斗篷的布料把自己藏得更深。
站立在安全区的哈扬如被当头一喝，腿软地坐在凳子上。
成群的伸缩岩蕈兽在林昭和佣兵团老大贾米尔的加入下溃散的轻而易举。
地面上散落着魔兽的残肢，要是捡起来能倒卖一大笔摩拉。
福图赫恋恋不舍地回到雇主身边，虽然很舍不得，但大头是别人的。
刚靠近，对方却像被蛇咬到一样疯狂向后窜去，石凳旁的清水被带倒流了一地。
“你……你别过来！”哈扬疯狂向后退去，一想到他刚和林昭分食了同一壶水就心惊胆战，“说不定是魔鳞病！会传染的！！”
第273章 第 273 章
“哈扬, 你先冷静，说不定他戴兜帽是习惯。”福图赫停下脚步转身向身穿赤红服饰的三人走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确认一下。
贾米尔和萨尼亚同时往前一步, 阻挡了福图赫试图接近的路线。
站在原地的哈克姆在几人的盯视下将弯刀别回腰侧沉默如初，灰扑扑的黑色斗篷让他的大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下, 看不出表情。
“患者……皮肤会出现暗色鳞片组织, 初期会感觉皮肤出现变化的区域有麻木感, 随后手指和脚趾偶尔会丧失知觉，直到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彻底伴随着痛苦死去。”哈扬呼吸急促, 把魔鳞病的症状解释了一遍, “除此之外它还会通过接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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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
“……如果真的是魔鳞病。”他喉咙艰涩, 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靠近自然的地方可以缓解，我认识一个患有魔鳞病的小姑娘, 可以介绍你去她那里治疗, 不要害人害己。”
精准接到哈扬关切视线的林昭眨了眨眼，他对魔鳞病只有是个很厉害的传染病这个概念。
“放屁！我和哈克姆生活了一年了, 也没见传染！”萨尼亚高声维护着自己的同伴, 转头又对林昭表情认真，“他就是生病了, 我们镀金旅团也有道义, 绝不会让雇主出事。”
贾米尔小山般的身体动了动，看向林昭的眼神带着歉意。
一年时间从沙漠到雨林, 刀尖舔血的战斗经历了无数次, 哈克姆早已经是他们的家人，不管怎么说隐瞒都是他们不对。
“已经抑制了。”哈克姆掀开斗篷, 斗篷之下的皮肤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绷带被斑驳的血液污渍沾染。
脸上的绷带一圈一圈揭开，腐烂带着浓疮的皮肉被扯得变形，寂静声中只有三道静默的呼吸。
贾米尔和萨尼亚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不去看伙伴自揭伤疤的模样。
从脸部到脖颈，绷带之下的皮肤不是像是鱼鳞般的疮疤，而是坑坑洼洼的布满紫红色腐肉的皮下组织。
看起来就像硬生生把自己脸上的皮肤剜掉，不等它长好直接缠住绷带一样。
“我的脸很可怕吧。”哈克姆颤抖着把绷带胡乱包裹住自己，“我用了教令院的办法，植皮、摘除脏器、注射药剂、抑制魔鳞病真的很有用……”
他满怀希冀地指着自己的脑子，语气兴奋到像是在咏叹，“按照疗程只需要再切除脑额叶我就能痊愈了！”
林昭喉结滚动被眼前的场景彻底震撼，哈扬和福图赫同样哑口无言。
“不可能，教令院没有这项……”
未说出口的话语被死死堵在喉咙，哈扬的嘴唇不断蠕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魔鳞病无法痊愈，你做的只是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哈克姆眼神狠厉，想被打断进食的孤狼，“有成功案例！”
“有成功案例的，阿巴斯就是这样痊愈的。”他粗喘着气喃喃自语，重新把自己藏进阳光照不进的黑暗阴影里，“对，药剂、摘除脑额叶前得需要药剂。”
听了半天，林昭也有了几分猜测。
被教令院除名的赞迪克研究魔鳞病做人体实验，还成功了，种子在沙漠开花，哈克姆就是追逐希望的一员。
[疯狂科学家，不敢想象要是齐木空助和对方对上会是怎么的天崩地裂。]
他看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哈克姆，“你也要找赞迪克？”
“什么？”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哈克姆回神发出茫然的声音。
“啊？不是吗？”林昭也被搞迷茫了。
“黑市有治疗魔鳞病的药剂，一剂十万摩拉。”哈克姆低声说着。
“不，不对吧！”听到这，哈扬头疼地摇头，“药剂是管制药品，更别说魔鳞病的药剂。”
他只是个生态研究学者，怎么好像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它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治疗魔鳞病的药剂呢？”柔和压抑着情绪的少女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灌木阴影处一道黑影越来越近，绿色头发的少女局促地动了动平放在身侧的手指，可爱的面孔满是不自在的神情。
“打扰了，我是见习巡林员柯莱，听……听到你们在讨论魔鳞病就擅自……插话了，抱歉。”
话语说到最后已经微不可闻，白皙的脸颊也很快弥漫出红霞来。
“柯莱小姐！！！”哈扬瞬间松了口气，说起魔鳞病须弥再也不会有人比对方更加了解。
林昭看着哈扬冲到柯莱面前，内向少女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场景，把话题重新拉向魔鳞病。
“所以，柯莱小姐认为，治疗魔鳞病的药剂是假的？”
哈克姆摇头，黑市里的药剂他用过，注射虽然痛苦，但发病的时候真的有用。
“体内元素量过高，超出人体的承受和调节能力，所以引发魔鳞病，从调节人体元素来看，它确实有用。”柯莱抿着嘴角，全身的皮肤好像又疼痛起来，“但……它……”
“这就够了，只要再找个须弥医生切除脑额叶就行了！”哈克姆斗篷下的手悄悄攥紧。
贾米尔和萨尼亚同样受到鼓舞。
“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魔神残渣！”
骤然响起的大声呼唤吓了哈扬一跳，在道成林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柯莱小姐这么激动的样子。
兴奋的三人立刻被泼了盆凉水，魔神残渣这个名字全大陆的人都不陌生，魔神死亡后残留下来的躯体、力量、意志或其与元素力混合的产物，接触会导致发狂、心智受损严重的还可能死亡。
哈克姆嘴角僵硬地勾起，“然后呢？在须弥得了魔鳞病的人可以被好好照顾，在沙漠得了魔鳞病被驱逐后只有等死的份。”
“只要能好好活下去，‘恶医’留下的只言片语我都能照做。”
更何况一个不知道真假的魔神残渣消息。
在哈克姆平静而麻木的目光下在场人脑海里都浮现了这个念头。
“温室的花朵又能理解我们什么。”萨尼亚冷笑着，他从不掩饰对须弥人的不爽，但对一个好心提醒的少女也他也说不出难听的话，“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和你们大慈树王的子民无关。”
柯莱垂下脑袋，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疑问，原来她也算被神明庇护的子民吗？
绿色发丝垂落遮盖了温顺的粉色瞳孔。
林昭正顺着脉络思考接下来的方向，是去须弥城堵书记官艾尔海森拿到时空裂缝实验记录，还是问问对魔鳞病了解颇深的柯莱小姐有关魔神残渣的事。
总觉得对方有很多没有说出口的情报呢。
略微僵硬的氛围中突然出现几声干咳。
“不是大慈树王，现在应该说小吉祥草王才对。”
感受到嗖嗖嗖眼刀的哈扬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第274章 第 274 章
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哈扬严谨地改了口, “或者说小草神大人？”
“这个时候你也看看氛围啊。”福图赫无奈捂着额头。
柯莱抿着嘴角笑弯了眼睛，她转头将视线投到身披漆黑斗篷的哈克姆身上。
担忧又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身上如同针扎，哈克姆垂头避过。萨尼亚调整着眼罩的角度, 整个人全身发痒。
说到底他们就是刚见一面的陌生人，这么看着他们是想干什么？
贾米尔双臂环抱在胸前, 板着脸不怒自威回看回去。
“我想说……”柯莱又一次把脑袋低下, “要不要去化成郭让师父治疗, 魔鳞病先不说，但身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想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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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姆身上没一处好皮的情景, 林昭摸向口袋的匣子, 不知道晴属性火焰能不能派上用场。
贾米尔和萨尼亚向后退了一步, 把主场交给哈克姆。
“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哈克姆盯着地上的青苔呼吸平稳，余光看到柯莱不安交错的手指时飞快闭上眼睛，“我跟人约好了, 要赶时间。”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 好像身后有异种魔物来追。
萨尼亚一愣连忙招呼着林昭，“休息好了没？现在启程, 保证带你三天内进入须弥城！”
“？？？”林昭还没回神肩膀就被大掌按住, 半是强迫地带走。
化成郭，巡林官房内。
伏案编写巡林日志的狐耳青年听到略微沉重的脚步声, 头顶竖直的毛茸茸耳朵轻轻抖了抖, 与耳朵同色系的及肩深色发丝微微晃动，发丝中间与两侧的青绿色挑染柔顺垂在脸颊。
他转头, 放下手中的笔。
“怎么了柯莱？”
温润的声音如山泉流淌。
“提, 提纳里师父。”柯莱从垂头丧气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打起精神回复, “我刚才太过强硬的帮助别人，对方好像被吓走了。”
听完柯莱的描述，提纳里被手套包裹的纤长手指点在下巴，“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就像法波德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误食有毒的蘑菇，据说是喜欢看眼前彩色的小人起舞。”
他看着柯莱懊恼的神情，语气带了些温柔，“这样了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该用岩属性蘑菇狠狠敲击那些冒险家们的后脑门。”
柯莱没忍住莞尔一笑，脸上的阴霾却仍停留在眉梢，她张了张嘴，后勃颈被封印的魔神力量一跳一跳地发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被关在笼子里，被强迫注入魔神残渣的日子。
提纳里拿起导师的来信静静阅读，等待柯莱梳理好情绪。
少女白里透红的脸颊变得惨白，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又陷入不好的回忆了。”
因为魔鳞病的原因她曾被送去愚人众「博士」那里治疗，说是治疗更像是作为实验的样本，在那样的地方呆久了性格也变得奇怪起来，逃到蒙德后给大家带来许多麻烦。
现在想想……
柯莱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懊恼甩出去，现在应该思考的不是这个。
“我怀疑缓解魔鳞病的药剂和「博士」有关。”
“我会和赛诺打声招呼，不用担心。”提纳里点头温声开口，“早上暝彩鸟送了封信，落款写的是蒙德。”
“是安柏吗！”柯莱失神的眼眸瞬间变得闪亮。
看到柯莱恢复精神，提纳里也松了口气。
【亲爱的柯莱亲启，
上次来信说你正在向师父学习《提瓦特认字指南》，肯定很辛苦吧，真想飞去须弥，好好夸奖你。
不过就算是蒙德的飞行冠军也无法一下子飞到须弥，有点可惜。
诶呀，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正题上。
我想告诉你，在旅行者帮忙应对风魔龙袭击后大家都鼓足了力气重建家园，丽莎很好、琴团长也很好，凯亚前辈有点蔫蔫的，可能是因为去蒲公英酒馆被拒绝了吧。
他还向我推荐冰钩钩果汁，超级难喝！
对了对了，我想说的是，西风骑士团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要护送一批人去须弥一趟，凯亚前辈和我都在护送队伍，我们可以见面啦！
侦查骑士出动！
你的朋友——安柏。】
去除一些还认不认识的字，连续看下来并不影响阅读。
柯莱脸上不受控制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三天后，须弥城大门口，高耸入墙的椰树从城内挤挤攘攘探出头来，良好的绿化让人仿佛置于巨大的温室花园。
第275章 第 275 章
“呜哇, 感觉整个人都被风沙浸透了，头发丝里都是沙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须弥城大门，卡维随手摸了把发梢, 生涩的触感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的身边一个全身被浅色斗篷包裹的不到大人大腿处的泽维尔，一个面无表情一看就是外乡人装扮的齐木楠雄同时停下, 看着对方不用镜子就将揪成一团的发丝打理到凌乱富有美感。
而造成他风尘仆仆赶路还要注意形象的对象正是在城门口凉棚下端坐着的艾尔海森。
[其他人倒还好, 绝对不能让艾尔海森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心中火焰熊熊燃烧的卡维动作飞快将自己整理好, 又将泽维尔的兜帽整理一番，招呼着齐木楠雄目光灼灼就往城门走去。
想到他把蒙着脸的泽维尔推到艾尔海森面前，说这是他孩子时, 对方脸上精彩的表情, 酒桌上一整年的笑料就有了。
明媚到灿烂的笑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跃跃欲试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拿到尾款时的兴奋。
苍翠的碧眸微阖，艾尔海森抬眼扫向站在卡维身边两人。
兜帽遮盖全身的孩童在冷淡的打量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两人面对面的情景有些晃神。
齐木楠雄看向艾尔海森神情平淡地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个幼童, 一个遗迹里的, 大概率又是某人的无处安放的同理心发作，“嗯……对于你的那不合时宜的感性, 我不过多评价。”
“就不能期待从你嘴里说出好话！”卡维憋着气瞪向对方, “我刚从沙漠回来，还好心准备了惊喜给你, 倒是你这个家伙, 不在教令院呆着，跑城门口做什么？”
“不明显吗？我在工作。”艾尔海森向椅子后背一靠, 双臂自然环胸。
身高顺位差下, 坐着的人却自然俾睨，卡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会又是你用教令院的职权搞的鬼吧？”
凉棚下的极富须弥特色的办公桌上，丰硕五彩的瓜果、清凉解渴的果汁明晃晃摆在上面，被挤到角落的记录册委委屈屈缩在桌边。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工作的样子。
“哦？”艾尔海森双腿交叠坐姿变得更加随意，他堂而皇之地掏出一本厚皮书在卡维面前翻阅起来，“有异议的话欢迎向教令院投诉。”
“艾尔海森！”卡维脸都憋红了，他看向泽维尔不到桌面的身高时连忙调整心情，第一次见面就发现父亲滥用职权，还和亲近的哥哥当街吵起来，不好，实在不好。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他扭过头不去看艾尔海森那张令人无语的嘴脸，“维齐尔呢？这两人第一次来须弥城需要虚空终端。”
泽维尔摸上怀里的厚皮书保持沉默，虚空终端他已经有了。
齐木楠雄看向城内行走的人，耳侧都挂着绿色藤蔓状的光纹。
“卡维先生，尼扎姆先生带在安顿从蒙德来的大商人，有要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柔顺发丝盘在脑后的女性穿着教令院浅色绿袍，一沓资料晃晃悠悠被抱在怀里，看得卡维立刻伸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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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及下巴的纸制文件平稳放到桌面上卡维才送了口气，被放在最上面的文件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艺术禁令联名抗议书》？”卡维将上面的字迹念出来，神色凝重起来。
这些年教令院颁布艺术禁令，禁止一切与艺术相关的活动，包括音乐、绘画、舞蹈等，最初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抗议，却都在雷厉风行的镇压之下隐匿。
现在看到这份抗议书出现，就好像看到干涸的沙漠里挣扎出的新生绿芽。
“这样的话，加我一个。”卡维自然地拿过艾尔海森桌前的笔，将抗议书翻到最后一页，刷刷刷在许许多多字迹之中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
属于妙论派之光，须弥著名的建筑设计师的签名签上这份联名书具有怎样的政治色彩，稍微想一想就知道。
给甲方做了半个多月的企划案被不明所以的理由拒绝，然后在酒馆买醉到半夜的未来已经清晰可见。
艾尔海森看着卡维因心满意足而变得发亮的眼眸，乌黑的睫羽垂落遮盖了眼底的情绪。
小小的泽维尔抬头偷看了对方一眼，冷淡又略微不爽的神情和他那个世界里的父亲一摸一样。
“艾尔海森先生，这些是维齐尔的工作纪要，很抱歉还特意劳烦您跑一趟。”尼扎姆的秘书官笑容得体，语气真诚。
“原来你真的在工作！”
艾尔海森正清点着面前的文件耳畔就被卡维震惊的音量炸响，他抽回对方手里握着的笔，语气淡然，“不然像你一样？”
“我怎么了？”卡维表情疑惑，他虽然借住在艾尔海森家里，又不是没工作。
看到身旁悄悄抬起兜帽边沿抬头看的泽维尔，不管怎么装作成熟冷静，看到年轻一些的亲人还是忍不住好奇嘛。
之前被艾尔海森噎到的兴奋又满溢了出来。
“工作结束快点回来。”卡维笑眯眯地挥手道别，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艾尔海森被惊到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说完就带着齐木楠雄和泽维尔向宝商街去找维齐尔落实虚空终端的事。
[好怪，就像是晨间家庭剧里女主角的台词。]
齐木楠雄面瘫着一张脸在心底吐槽。
“艾尔海森先生……你们？”秘书官目光在两人身上移动，传闻两人向来不对付，不少人撞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模样。
怎么现在看来好像关系很好？还是互相串门的好友关系？
“……”
面对秘书官狐疑的目光，艾尔海森沉默以对。
说住在一起要对外保密的是对方，总是说漏嘴的也是对方。
须弥城外，风餐露宿的四人眼里什么壮阔的白砖城墙，什么反季节的茂盛草木都在都看不见，他们眼里只有高耸入云的翠绿椰树。
“它就是你们说的正常美味食物吧。”其中一卷毛少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唇瓣，失去神采的冷茶棕眼眸滋溜一下亮的像沙漠里的孤狼闪着恶狠狠的幽光。
沙漠子民都知道枣椰，果肉肉质棉厚，甘甜可口。两个词语概括，无毒，美味。
他摸向肚子，咕噜噜连成一片的叫声不断回荡。
三天，这三天他是怎么过的。
采朴素的蘑菇炖汤，吃的他眼冒金星，有着翅膀的小人在眼前飞舞了半天。
蘑菇是不吃了，吃点鱼肉也好，一脸菜色的他和他不靠谱的镀金旅团冒险家们路过水潭，用刀叉出来几十条鱼。
好不容易点着火，鱼也叉到木棍上了，只要烤熟再在上面撒一些香辛料就能大餐一顿。
可结果，他烤的半生不熟，其他人烤的不是黑炭就是残渣。
月色朦胧下，他吐出带着血丝的鱼肉，嘴里全是和楠雄在野外时吃的外酥里嫩，汁水四溅的烤鱼烤鸡烤兔子，那一刻他思念楠雄的心达到了顶峰。
烤鱼掌握不好度，煮鱼汤总可以吧。
他们把剩下的鱼扔到锅里，结果鱼鳞刮了干净，内脏直接把汤染成了诡异的颜色，挑着几块鱼肉勉强垫了肚子。
第二天更是重量级，萨尼亚对照着《雨林图鉴》磕磕绊绊找到了无毒的月莲，漂亮的黄色莲蓬在月光一样皎洁的花瓣之中，莲子的清香一波又一波的往鼻尖送。
四人把林中湿地的月莲全洗劫一空，谁知道，它无毒不错，但它还是入药药材，安神入眠、清热解毒的效果绝佳，那白天四人无一幸免，噼里啪啦全倒在水潭里泡了一下午。
还被神出鬼没的毒虫毒蛇咬了好几口，在林昭掏出晴属性匣兵器治疗了被毒虫咬了的大家后，四人已经开始摆烂，毒蘑菇能吃、毒草也能薅一把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