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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堆丹药,药瓶之中,还有枚样式陈旧的杜家令牌,上头还刻着老者的名字。
杜惊鸦骤然抬头,发现那尸体怒目圆瞪的方向正是此处。
……他的叔父是看到了这些,才选择自曝的?!
一种极为恐怖的想法缓慢涌上心头。
以季向庭的细心,绝不会将此处漏掉,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那毫无踪迹的人影在他叔父死后放在尸体身上,故意让他捡到的。
他来此地本就是白玄意外之举,自季向庭离去到自己入内不过短短一刻时间,便能做好这一切……
这真正的幕后之人,怕是从他们踏入碎叶城伊始,便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而他们送来的这枚东西,或许便是他叔父自爆的症结!
他无声扣紧了手中刀片,抬步朝门外走去。
地牢之外,白玄担忧地望了眼门内,喃喃开口道:“我爹这地方还没死过人呢……怕是又要做法事了。”
向来会在此刻接话的季向庭此时却一反常态,安静地立于原地,白玄回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犹豫一会才开口道:“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那暗卫带来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季向庭回过神来,看着战战兢兢的白玄,勉力勾了下唇角:“先不说地牢之事,方才应家暗卫带来的消息,你怎么看?”
白玄愣了一下,皱眉思忖一番道:“公子先前的推测我也略知一二,既然这位叔父在云、应两家皆有人脉,放出这样的假消息也不足为奇。”
季向庭点了点头,似是极轻地冷笑一下:“的确如此,但应家暗卫,向来只听命与副使与家主,要想将应家内的消息传出,必然要过这两关。”
白玄会过意来,顿时瞪大眼睛,失声开口:“所以应家奸细……可能是那两位副使大人?!”
季向庭闭目不答,脑中浮现起方才在地牢中最后的对话。
“我与杜惊鸦是何关系并不重要,这位长老。”
面对老者的挑衅,他顶了顶犬牙叹气:“您或许不知道,我审过的人,不需要用刑,也会告诉我实话。”
“你翻来覆去与我兜圈子,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是手上握着什么证据,才如此有恃无恐,认为你的同盟会来救你?”
老者脸上得色在季向庭一字一句中逐渐褪去,终于露出内里苍白的沉默与恼怒来,像是被人全然看透一般。
季向庭蓦地一笑:“您不妨猜猜,我早便知道你的算盘,为何陪你演了这么久?因为我是想让你自己发觉……没人来救你。”
“比起我,想来是你的盟友更想要你死,你该感激我才对。”
“我再问最后一遍,那队剑奴在哪?”
老者陡然挣扎起来,愤然大叫道:“不可能!那东西他们没有第二份……”
尖利的嘶吼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季向庭随手踢开他身下坐着的草垛,将底下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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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碎的东西展现给他看。
“你的保命符在哪呢?莫非是我查漏了?不如你自己摸摸。”
老者愣然看着地上的东西,良久一双眼眸猩红,大口喘息片刻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是我不过是用之便抛的诱饵!”
他终于笑够了,整个人颓丧下去,仿佛在一瞬间老了许多岁,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青年,咳嗽两声。
“当真厉害……我可以告诉你这队剑奴究竟去了哪,可你敢查么?”
他脊背处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似有一只恶兽将他锁住,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地牢了。
既如此过河拆桥,他便是死也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老者咬紧牙关,急促地低声开口:“你以为我在应家内应不过几个低阶子弟?这笔买卖是应家副使和我……”
季向庭瞳孔骤缩,猛然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下一刻,一串闷响自老者身体里爆开,他体内灵力不受控地倾泻而出,内府处顷刻便被撑大了起来,周身被灵力刮出数道伤口。
季向庭难得神思不属,反应过来时已是完了,老者五脏肺腑被狂暴的灵力寸寸凌迟,他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整张脸都在痛苦中扭曲,却连惨叫都无法喊出。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轻响传来,季向庭被溅了一身血,活脱脱成了个血人,他却不避不闪立于原地。
老者的死状他万分熟悉。
那是只有应家主体内的母蛊操纵下才会产生的反噬。
刺骨寒意自脊背处缓缓往上爬,季向庭后腰处的旧伤突然疼得厉害,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先碰到了应寄枝给他的腰牌。
离开应家这段时日,他时常会握着腰牌反复把玩,像是上面残留的属于应寄枝的冷香没有散去一般,晚上握着入眠,连噩梦都不怎么做。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想他。
可这枚腰牌如今却硌得他生疼,仿佛在提醒他从前那些和缓的岁月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提醒自己又一次在应寄枝似有若无的妥协中心软。
如同上辈子他们渐行渐远的终局,这辈子不过是再度重蹈覆辙。
季向庭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刀枪不入的腰牌被他生生捏出一条细微的裂缝,掌心一片血红,渐渐将腰牌上的鲤鱼浮雕染红,那尾游鱼吸饱了血,显得越发灵动,几欲挣跳而出。
……应寄枝想干什么?
“归雁兄!”
季向庭骤然惊醒,回身望向自地牢处折返的杜惊鸦,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人一把拉走:“你先别急,找个地方梳洗一番,我们慢慢聊。”
分明同样在这暗潮汹涌中,杜惊鸦却比季向庭冷静许多,他指尖青光一点,灵力便涌入季向庭的经脉中,和缓的气息一瞬蔓开,熟练地替人梳理着激荡不安的灵力。
“归雁兄,深呼吸,再下去你要走火入魔了。”
浑噩之中杜惊鸦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季向庭眼中清光终于重新集聚,他吐了口气,反手抓住对方的手指。
“……好。”
白玄顿时反应过来,快走两步便在前方带路:“往这走,我带你们去厢房!”
季向庭被人半扶着往前走,悬在腰间的令牌一晃,上头鲜红的血迹在月色下触目惊心。
树影重重间,一双眼睛盯着身影离去,伸手扶住树干,将口中腥甜咽下。
黑暗中一双手将人扶住,语调懒散地开口:“已到这个地步,你最好还是忍住,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话音未落,暴烈的灵力便朝那双手砸去,对方眼疾手快地收回手,看着眼前极为狼狈的人摇了摇头。
“啧,真凶。”
第55章 桃源
一个时辰后,季向庭披着外袍自屏风后走出,带着湿气的发丝被他高竖而起,方才恍惚魔怔的思绪才终于在热水浸泡下消散。
杜惊鸦坐在桌边,看着眼前冷静下来的季向庭,终于松了口气。
“归雁兄,你不像是会因这些麻烦而失去理智之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提起这事,季向庭便不免要想到应寄枝,如此又是一番头疼,像是全然走进一片死胡同。
上辈子在猝然的背叛中,自己仍能做到与他一刀两断,可这辈子觉察到应寄枝的不安分,他却开始犹豫。
就像他腰侧挂着的令牌,纵然被他捏出了裂痕,可终究舍不得丢。
他张了张口,终是开口:“你叔父临死前泄密,他能让一队剑奴消失,背后是同应家副使做了交易。”
杜惊鸦闻言一惊:“夜哭与岁安最是忠于应家,怎会做这吃里扒外的事?”
话一说完,杜惊鸦便反应过来,声音顿时轻了:“所以……是应寄枝的授意。”
季向庭扯了扯唇角,沉默下来。
想通这点,杜惊鸦却越发疑惑:“若应家同云家联手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又是为了什么呢?谁会这般在意这些剑奴?”
季向庭垂下眼眸:“为了让我来查。”
杜惊鸦皱了皱眉,终于明白季向庭方才剧烈起伏想心绪究竟为何,他瞧了瞧季向庭郁郁眉间,叹了口气:“归雁兄,眼下事情还未分明便下此决断,未免有失偏颇。”
季向庭一愣,抬眸去看他,便见杜惊鸦摊了摊手。
“我是不知你与应家主这段时日的爱恨情仇,只是眼下来看,他如此算计你,却也只是让你在此事上查不出名堂,却不曾伤你。”
“如此费心费力地布局,既不要你命,又不图你财……定是另有所谋。”
他口干舌燥说了半天,抬头却见有些季向庭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无奈地伸手轻轻一捶:“人人都知道应家主三句话得不到一声回应,说不定他此番想绕着弯与你表明心迹呢?”
杜惊鸦想象了番那样的景象,自己也被逗笑:“看来此间事了,我还能赶上归雁兄的婚事。”
季向庭被这越说越没边的玩笑拽回了神,不由失笑。
“成啊,我无父无母,届时拜堂便拜你了。”
分明是毫无根据的歪理,季向庭却没来由地被他说服,在一番胡闹下,心结竟被杜惊鸦误打误撞地揭开些,不再如此烦闷。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在这没头没尾的对话里笑作一团。
待笑够了,杜惊鸦才清了清嗓子,将手中刀片取出。
“你走之后,地牢内有人将此物放在我叔父的尸首上,想来是故意等我探查到那给你看的,我料想他自爆而亡,也是由于此物,你看看,能瞧出什么名堂?”
季向庭看着那薄如蝉翼的薄片,心中一动,伸手接过借着烛火翻看,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那刀片震颤一瞬,连带着脊背也一并灼烧起来。
他指尖摩挲着刀片,怪异的熟悉感便越发鲜明,像是曾经无数次抚摸过一般。
季向庭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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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刀片便往手腕处一滑,鲜血滚落滴在上头,渐渐有一道金光显现。
杜惊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掏出药瓶往他腕处伤口撒药粉,一边凑过来看了两眼:“这上头写的是……符文?”
季向庭看着眼前窄薄刀片,神色复杂:“这是……从一人的本命剑上剥离出的碎片。”
杜惊鸦一挑眉:“本命剑碎,便是身死道消,碎片会跟着肉身一齐化作灵光,断不会留存下来,怎么会……?”
季向庭指尖收紧,早已模糊的记忆蓦然浮现在眼前。
天启大陆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山头,名叫观尘山,此地四季如春,却阵法重重,因而鲜少有人踏足。
院内一年岁不大的幼童正在纷纷扬扬的桃花树下,握着小木剑挥得虎虎生风,惹得桃花瓣纷纷扬扬落下,顷刻便沾了满身。
“小雁子,再不来你要的桂花糕可就凉了。”
季向庭一双眼眸亮起,鼻尖嗅到甜点的香味,便再顾不得那些剑招,扔了手中木剑就迈腿往庭院中跑:“娘亲!”
只是还未尝到桂花糕的甜意,季向庭整个人便被另一道身影拎了起来,来人仗着个高腿长,将人夹在怀中。
“剑招还没练完呢,净想着吃!”
季向庭皱了皱鼻子在自己老爹怀里扑腾了两下,理直气壮地开口:“练得再好也没用!你又不让我下山!剑招我都背完了!”
季月看着眼前还不及自己腿长的小家伙,摇了摇头往他脑门上一弹:“你以为”
季向庭不以为意地嘁一声:“你都能当剑圣,我若是下山,定然比你厉害!”
话还没说完,季向庭屁股便挨了一掌:“没大没小。”
面容温婉的女子坐于亭中,笑眼望着父子俩在院里打闹,无奈地摇了摇头:“季月,放小雁子进来,他练了许久,和该歇歇了。”
季向庭终于挣开季月的桎梏,朝人做了个鬼脸,便跑没了影。
季月叹了口气,终是妥协般往亭中走去:“如此惯他,日后……”
女子抬眸看了季月一眼,将手中热茶推向一旁吃得正欢的季向庭面前。
“相公,他还小。”
季月的视线同样落在季向庭的头顶,终究是住了口,转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也不必日日都陪他睡……实在是孤枕难眠啊,娘子。”
季向庭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恩爱的父母,眨了眨眼睛。
“爹,多大年纪了还与我抢娘亲!”
他那时还太小,并不明白季月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未尽的话语中到底包含了多少忧虑。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被父亲拘着下不了山,便是他最苦恼的事。
望尘山四季如春,季向庭生于此地,自然不知外头几轮春秋而过,只知道自己又窜了个头,季月教得那些剑招也开始挥得有模有样。
深夜,季向庭被噩梦惊醒,裹着被子推门而出,却看见一旁屋内亮起的昏黄烛光与细碎的低语。
季向庭歪了歪脑袋,悄无声息地走近,好奇地贴在门上,才终于听清父母的对话。
“应长阑已找到此处,三年之内定能破解此地,断不能让寒洲剑落入他手。”
女子蹙眉,语气满是忧虑:“可我们已躲无可躲,如何去藏剑?”
季月叹了口气,似是犹豫许久,才将屋门推开,把站在门后偷听的季向庭一把抱起来:“想不想下山当大侠?”
季向庭偷听被抓了个正着,正低眉顺目心虚不已,听见父亲的话顿时抬起头:“想!不许反悔!”
苦恼许久的问题迎刃而解,季向庭沉浸在兴奋之中,看不到父母脸上风雨欲来的忧虑。
直到第三日夜晚,他被娘亲带到屋内,桌上是正温热的乳茶,他毫无防备地一口饮下,不过片刻,整个人便昏沉起来。
他整个人栽在娘亲怀中睁不开眼,却只是疑惑地张口唤她:“……娘亲?”
女子没有回应他,屋内的烛火顿时熄灭,在一片漆黑中,季向庭感觉脸上突然落下两滴温热的水液。
那是娘亲的眼泪。
季向庭艰难地伸手要去替娘亲抹泪,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季月。
“小雁子,忍一忍。”
季向庭猝然一抖。
望尘山的宁静终于被凄厉的一声惨叫划破,季向庭趴在床榻上,整个人在将人生剖的痛意下抽搐不已,豆大的泪水砸进被褥间,却只是抓住了季月的手指。
“爹……”
他的后背被划出一条极长的口子,从肩胛到后腰,整条莹白脊骨尽数暴露在外,而动手之人,正是他的父亲。
季月一双黑沉眼眸如今化成妖异的冰蓝色,背后的伤口与季向庭如出一辙,鲜血滚落,他却感受不到痛意般,将寒洲剑强行催出,生生融进季向庭的体内。
如此酷刑持续了一天一夜,季向庭在无穷无尽的剧烈疼痛中失去意识,又再度被痛意逼醒,到了最后,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汗水与泪水将被褥浸得湿透,他却仍没有多少怨恨的情绪,只觉得难过。
因为他看见向来洒脱的季月眼眶通红,显得痛苦又无奈。
他听见娘亲在一旁泣不成声,轻之又轻地替自己擦着汗,轻声哄他。
“小雁子,马上就不疼了……”
他的爹娘如何会害他?定然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让自己帮忙。
季向庭艰难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浅浅弯起唇角,朝两人笑了笑,像从前自己耍宝逗他们笑一般。
别哭呀……小雁子不疼。
天色渐渐亮起,屋内终于寂静下来,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痛终于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内府极为温暖的灵息在经脉中流淌,修复着季向庭身上的千疮百孔。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去看季月,却发现从前那顶天立地的人,竟是一夜白头。
巨大的悲伤如浪涛般砸下,季向庭甚至不明白缘由,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起身就要往季月身上扑。
方才的酷刑他不害怕,此刻却被直觉中的恐惧击倒。
藏在平和岁月后的狰狞真相,终于对季向庭露出冰山一角。
他害怕从前的岁月一去不复返,更害怕曾御剑带他去追萤火虫的季月,再也回不来了。
他感受不到季月的气息了。
季向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往季月的背后摸:“爹……你的剑呢?”
一剑霜寒十四洲的剑圣,怎么会没有剑?
浑噩之间他的手心被放入什么动画,季向庭泪眼蒙眬地低头去看,瞧见一把窄细的刀片。
“你爹这么厉害,只用一块碎片也能将坏人打跑。”
那是寒洲剑彻底与季向庭的本命剑融合后,参与的一块碎片。
季月抹去季向庭眼角的泪珠,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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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雁子,这世上再没有寒洲剑,你的剑,该你自己取名字。”
“你也要自己去当大侠了。”
第56章 瘴气
季向庭略去些许细节将这故事说完,让杜惊鸦沉默了许久。
尽管掩去姓名,杜惊鸦却仍能明白这段故事究竟是谁的回忆,却不知从何安慰。
难怪他与应寄枝的关系进退维谷,也难怪……季向庭会长成如今这般惊才绝艳的模样。
如何安慰皆是苍白,反是季向庭瞧着杜惊鸦笑起来:“我都还没感伤,怎么你快要哭了?这枚残片当年在季月体内,也只有应长阑能取出,只是不知,应家何必好大费周折将此物送回来。”
杜惊鸦回过神来,思忖片刻开口道:“地牢内,叔父到底为何会忽然自爆而亡?”
“他手中关于幕后主使的把柄不见了,知晓自己必死无疑,才选择自我了断……啊,原来如此。”
他指腹蹭过刀片,那见血封喉的利刃此刻却格外乖顺,在季向庭手中不断颤动着。
这便是那长者有恃无恐的把柄,应家将其取走,却转头又在杜惊鸦探查时放了回来,当真奇怪。
杜惊鸦同样想通其中关窍,皱了皱眉开口道:“归雁兄,我们如今走的每一步,皆是被人在冥冥之中牵引着往前。我在地牢查探时,曾感受到一道陌生的身影,想来便是他将刀片重新放回让我取走,显然是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你说这幕后之人,究竟是阻止我们去查,还是想帮我们一把?”
季向庭摇了摇头,道:“怕是应、云两家,心并不齐。”
这背后牵引自己的人,不言而喻。
他只是想不明白,应寄枝为何一边筹谋此事,一边又费尽周折地将线索递到自己眼前,让自己往下查。
这意义特殊的刀片是想告诉自己,此事与自己父母有关么?
还有这如影随形的注视……
杜惊鸦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既然以将线索送来了,那便接着往下查,届时见招拆招便可。归雁兄,这刀片只有你熟,可有什么头绪?”
“……我要回一趟望尘山,那队剑奴许是在那处。”
杜惊鸦顿时抽了口气:“的确,碎叶城离望尘山不远,却极为难找,更有传闻起山脚瘴气弥漫、阵法重重,是以才会给人凭空消失的错觉。”
“只是归雁兄,此地到底……是伤心处,你当真……?”
季向庭笑一声,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有人胆敢在我门前撒野,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免得吵到泉下两位老人家。”
杜惊鸦叹了口气,点头道:“只是眼下尚不知望尘山究竟是何模样,还是多带些人为妙,我将杜家暗卫召回……”
“不必,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让白玄与我们同去,还有……”
季向庭指尖灵力一震,腰间令牌便缓缓亮起,下一刻,一道黑影便跪于两人面前。
“公子。”
季向庭俯身盯着眼前不辨面目的应家暗卫许久,蓦然一笑,俯身凑近,隔着面罩捏住了他的下巴。
“应寄枝派你来,便是让你护我,可我查案这段时间,你在哪,又听到了多少?”
那暗卫默然不语,季向庭却也不恼,将手指收回:“允许你将功折罪,随我们一同去望尘山,届时你可要……好好护我。”
杜惊鸦看着季向庭整个人几乎快贴在那应家暗卫身上,睁大眼睛又抽了口凉气,整个人被呛得不住咳嗽。
他这才开解完人,季向庭便要红杏出墙了?!
季向庭瞧了眼杜惊鸦,将手中热茶一推:“想哪去了,如今时辰不早,抓紧休息,天亮便上路。”
杜惊鸦一口气终于缓上来,看着季向庭揶揄的视线耳根一红,难得有些狼狈地落荒而逃。
第二日天未亮,几匹骏马便从碎叶城中飞驰而出,顷刻便消失在一片树影丛丛中。
“碎叶城残余子弟我已派副使尽数召回审问,另外,暗卫们传讯,云家子弟也尽数离开碎叶城,不知踪迹。”
季向庭驾马走在最前处辨明方向,闻言应声:“不必管他们,他们既将剑奴运至望尘山,为的就是避人耳目,碎叶城中的杜家子弟,不过是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话语间,他回身瞧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暗卫,不由一皱眉。
昨日他那缕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如今却再遍寻不得。
……是他认错了么?
望尘山内,云天明伸手取出信鸽腿上的竹筒,展开信笺只瞧了一眼,神色便极不好看。
然他转头时,那阴沉脸色便尽数褪去,只留下粉饰太平的温和:“应家主,非我不信你,只是如此隐蔽之事,为何会让季向庭察觉?”
应寄枝握着手中书卷,听见质问也不曾抬头:“欲盖弥彰,如何不知?”
云天明的脸上神色顿时有些挂不住,咬紧牙根才勉强将心中愈演愈烈的不甘与愤恨压下,开口劝道:“确实是我太过着急……只是事已至此,若不拦着他们,祭礼便无法再进行下去,难得一遇的机会可就要错过了。”
应寄枝眼眸终于自书卷上抬起,漠然瞧了眼掩饰不住焦急之色的云天明:“我会派人去拦,你明白他的实力,拖延不了太久。”
云天明眼眸转动,来回踱步片刻,许久才似下定决心般,将藏于怀中的药瓶取出。
“待他走入望尘山山脚处,便将此物散在瘴气之中,便能让其陷入幻境,修为越高,这药就越厉害,拖他一阵不成问题。”
说罢,他便匆匆走进屋内,再藏不住脸上阴郁神色。
当真难缠,若非季向庭是这祭礼的最后一环,他定然在碎叶城便设计让他死在那里。
木门之外,应寄枝手指握着药瓶,眼中浮起一层极淡的讽色。
木门之内,被困许久的剑奴们缩成一团,目之所及,皆是麻木神色。
待价而沽的羔羊,被榨干至死,便是他们被烙下奴印后一生的宿命。
不得解脱。
*
潺潺流水边,杜惊鸦牵着马俯身拘了捧水喝,半晌才开口道:“还有多久才到?”
分明地图上碎叶城与望尘山并不远,可他跟着季向庭仍走了整整两日,却仍未看到山头。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为何望尘山能做剑圣夫妇的世外桃源。
他们走过的每一处地方皆是荒草丛生,他们似在这片丛林中来回打转,便是做下标记也无济于事。
季向庭折了支狗尾巴草叼在嘴边,揉了揉骏马的脑袋,伸手给杜惊鸦抛了只药瓶:“快到山脚了,吃完记得屏息,山脚下的瘴气若是吸了,我要救你也得费些功夫。”
杜惊鸦打开药瓶,同季向庭手中的碰一碰发出脆响,愣是将吞药吞出了饮酒的气势。
“分明是回自己家,却还要废这么大功夫,你这是惹你爹生气了罢?”
季向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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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半开玩笑的话,垂眸一笑:“许久没回来看他,这次还没给他带酒,的确要生气。”
这般算下来,整整两辈子,他都不曾回到故土。
从前是大仇未报,不愿回,如今却是……不敢回。
这么多年过去,若是让他爹瞧见自己如今模样,怕是要气活了。
正分神间,余光处忽然飘过一道黑影,季向庭转头,眼疾手快地按住暗卫的肩膀,晃了晃手中药瓶:“怎么不问我要?”
一缕灵力悄无声息地自季向庭的指尖探出,钻入暗卫的经脉之中。
若隐若现的熟悉气息在他的探寻下一闪而过,又被陌生的灵力掩盖。
暗卫将腰间水囊装满,伸手拂去季向庭的手指,指尖微不可查地在季向庭手心停顿一瞬,才冷声开口:“我要便会给么?”
啧,这性子,忒扎手。
季向庭摊了摊手,将药瓶砸进暗卫怀中,笑吟吟道:“自然会给,我舍不得。”
话还没说完,也不知是哪句话惹到了他,那暗卫脸上的冷色便是面罩也无法遮掩,径直捏着药瓶走远。
白玄愣愣地听完两人对话,走到季向庭身侧压低声音开口:“季公子,我会替您瞒着应家主的。”
杜惊鸦耳尖,将他的话语尽数听去,瞧见这少年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不由揉了揉眉心,诡异地明白了白玄的心思。
这小子还真敢想……应寄枝哪是能做小的脾气?
季向庭难得没有察觉白玄跑偏的心思,他满腹心神此刻皆放在那应家暗卫的背影上,眼中满是兴味:“不必,许是已经知道了。”
夕阳如火,几人兜兜转转三日,眼前终于出现一座被薄雾笼罩的青翠山头。
杜惊鸦瞧着眼前郁郁葱葱,花香扑鼻的美景,叹了口气:“的确是个适合避世的好去处。”
还未至山脚,便已有雾气弥漫,让人瞧不清远处景象,季向庭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太安静了,连群鸟的声响也听不见,与他记忆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望尘山本就被重重阵法庇护,非人力所及,是以四处景致千百年来也不曾改变,即便云天明有办法进山,也断然改变不了此地阵法,让瘴气都随之改变。
他到底在做什么?
季向庭往后伸手,一把抓住跟在身后的暗卫不让人躲,回身看了杜惊鸦与白玄一眼:“跟紧了。”
他足下金光一闪,便是拽着一个人也仍旧身轻如燕,红袍在树林中上下翻飞,顷刻间便至百里之外。
细观之下,他脚下每一步的方位皆有不同,暗合奇巧八卦,精准无误地踩在重重阵法叠加下不断变化的生门之上。
离望尘山越近,瘴气便越发浓重,如今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便是出声也无法辨明彼此的方位。
季向庭观察着四周,一双眼眸金光浮起:“临熙兄,可还好?”
不远处属于杜惊鸦的声音传来:“我在你身后……但白玄不见了。”
……这么是白玄出了事?
季向庭眉心一跳,骤然回身,却听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季公子……怎么是你牵着我?”
第57章 异香
季向庭同身旁白玄茫然无措的眼眸交汇,手指一收,眉间褶皱愈深。
不过短短片刻,他亲手拉住的人便在悄无声息间被替换,便是应寄枝也无法做到不留破绽。
他先前察觉到的气息,只是错觉么?
越发浓重的雾气里,长久的寂静只会让人心生恐惧,未得到回应,杜惊鸦不由提高音量又唤一声。
“归雁兄?”
也不知这瘴气到底有何玄妙,便是他们这些修为不低的修士入内,身上灵光也无法将其穿透。
“白玄在我这,不必惊慌。此地瘴气有异,还要谨慎行事。”
季向庭打了个响指,一簇灵光便从指尖升起,将脚下一圈照亮,他牵着白玄的手缓缓朝前走。
他幼时每日钻研地便是如何偷跑出山,因而对整座望尘山的阵法了若指掌,即便如今阵法被人篡改,要想破此瘴气,对季向庭来说并非难事。
如此故布迷阵却又不设计截杀,更像是在拖慢他的脚步,而非赶尽杀绝。
他眯了眯眼睛,神识在瘴气中一扫而过,便察觉到两处陌生的气息。
是谁?
分明已临近山脚,可瘴气却不曾消散,连脚下路都瞧不清,白玄不由抓紧了季向庭的手,不住望四周打量着。
他身无修为,即便吃了季向庭给的药丸也难免吸入些许瘴气,此刻已有些昏沉,靠着季向庭的灵流才不至于晕在原地。
他初出茅庐,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腿软,口中喃喃。
“如此瘴气,怕是有人藏匿其中偷袭也发现不了罢?”
话音刚落,季向庭便骤然停下脚步,伸手将白玄护在身后,白玄顿时瞪大眼睛,警惕地望向前方,心中暗骂自己乌鸦嘴。
“……怎么了?”
万籁俱寂中,脚步声自前方响起,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在一片白芒中竟是没有丝毫犹疑,如履平地。
白玄寒毛倒竖,抽出腰间短刃紧紧握在手心,心跳如鼓,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瘴气间才隐约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他尚未看清那人面容,季向庭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浓雾之中,白玄心中依仗顿时一空,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却又被身后之人伸手捂住,让人头重脚轻的晕眩感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他整个人一软,差点栽下去,又被人一把捞起。
他方才太过害怕,在不知不觉中已吸了不少瘴气,如今怕是要走不动路了。
杜惊鸦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将蓦然截断的灵流续上:“别怕,你季公子不会有事,这边我罩着你,安心等着便是。”
瘴气之中,季向庭手中刀片金光明灭,轰然撞上来人的剑柄,惹得瘴气翻滚,树影摇晃。
那人一身黑袍,面容隐在宽大兜帽下,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面对季向庭来势汹汹的剑招却只守不攻。
浅淡的冷香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季向庭眯眼冷笑一下,手中剑势不减,一时间金光大盛,竟是撞开架住刀片的剑柄,剑影贴着这位不速之客的耳边划过,顿时掀翻方圆一里的巨树。
兜帽被剑气吹开,应寄枝那张摄人心魄的脸才终于自暗影中显现,季向庭二话不说,握拳捏着八分力道便朝他胸口砸去,带起一阵劲风,却又在瞬息间被应寄枝握住。
压抑多时的疑惑和怒气在见到应寄枝的瞬间便窜至头顶,季向庭指尖金芒愈发刺目,竟是将应寄枝的手缓缓压下,一字一句将话语自齿缝间挤出。
“你有什么脸面,敢来此地撒野?!”
应寄枝脸上仍是一片漠然,指尖一捏便将季向庭剧烈烧灼的金光熄灭,一手将其手腕箍住,一手去捏对方的下巴。
“我是在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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