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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望他,又飞快落下,“……可以吗?”
“行。”
车辆停驻,穿和服的侍从深鞠躬后,静默地引着他们穿过山水庭院,无声地拉开木门。
“请。”
原木料理台后,一位穿着洁白厨师服的主厨正凝神处理食材。见到陈寅洛进来,他停下手中动作,恭敬颔首:“陈先生。”
“嗯。”陈寅洛应了一声,自然地在桌前坐下。
陈知念在他旁边落座。
主厨取出一条银光闪烁的鲷鱼,刀锋精准利落地切入。
“九州来的,”主厨说着,将鱼腹内侧的血丝细细刮净,银亮的鱼鳞在青瓷盘里堆成小山,“凌晨三点在长崎港卸的货,冰鲜直送。”
很快,第一道菜被轻柔地递至陈知念面前。
“请用。”
陈知念侧过头看了陈寅洛,见他拿了筷子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她才跟着拿起筷子。
她蘸了点山葵酱油,随后将一整片鱼生送出口中。鱼肉的弹润和山葵微妙的辛辣在口中层层化开,很是鲜美。
陈知念眼睛不自觉微微睁大,美食的味道稍稍冲淡了她心里的紧张。
“怎么样?”陈寅洛饮了一口清酒,酒杯在他指尖显得格外小巧。
“好吃。”陈知念诚实点头。
陈寅洛笑笑没再说话。
紧接着,又一道覆盖着晶莹鲑鱼籽的小碗递到她面前。
橙红色的鱼籽颗颗饱满,她用勺子小心舀起,鱼籽在舌尖轻盈破裂,咸鲜的汁液迸发开来,带着海洋的气息。
在一道炭烤的和牛被送上来时,陈寅洛很自然地用筷子将自己碟子里一小块已经切好的牛肉,拨到了她的碟子里。
“这个,配着旁边的炸蒜片吃。”
陈知念愣了愣,“谢谢。”
一顿饭下来,她注意到男人吃的并不算多,看来他并不怎么喜欢吃日料。
她捏紧筷子,在心里排练了好几次,才小声道:“小叔叔。”
“怎么了?”陈寅洛侧首看她,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淡淡的阴影。
陈知念抬起眼,圆圆的眼睛里盛着小心翼翼和紧张,“你……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陈寅洛似乎很意外她的问题,但他干脆利落地答:“没有。”
答案短促、清晰,不带任何犹豫。
陈知念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松了力,心里刚刚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她垂下眼睫,盯着碟子里剩下的食物,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陈知念心里升起一阵窘迫,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脸。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陈寅洛显然对这点小女孩遮遮掩掩的心思没有半分深究的兴趣,他放下酒杯,“吃完了没,吃完回家了。”
陈知念只得放下筷子,“吃完了。”
“走了。”
——
第二天,陈知念起床的时候,陈寅洛早就不见了人影。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卧室里一片寂静。
她还想跟他说声“生日快乐”的。这个念头在心头滚了一整夜,此刻落空了,带着点微妙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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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等晚上他回来再说吧。她默默地想。
陈知念慢吞吞下了床,把发圈咬在嘴里,动作熟练地把头发扎成马尾,把发绳拉紧。
然后去卫生间用清水洗完脸,随即哒哒哒地往楼下跑。
昨天她问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不假思索说没有。
其实就算他说有,以她如今连这扇大门都走不出去的处境,任何需要凭借外物才能达成的馈赠,于她而言都是镜花水月。所以陈知念很快就想明白了,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这是她力所能及能做的最好的。
以前在家里,刘姨知道她爱吃甜食,所以经常做各种小蛋糕、甜点之类的,那时她总会好奇地在旁边看着,看打蛋器转着圈搅出奶油泡,看面糊在烤箱里慢慢鼓起肚子。刘姨笑着说她是小馋猫监工。
后来她自己尝试自己动手,刘姨站在旁边,耐心教导:“筛面粉要画圈筛——你看你,全撒台面上了。”
打蛋器刚插上电,她就被“嗡嗡”的震动吓得松了手,眼睁睁看着搅拌头在碗里蹦迪,蛋白霜溅得满墙都是,逗得刘姨直笑。
收回思绪,她开始回忆做蛋糕需要的材料,黄油、低筋面粉、鸡蛋、淡奶油……
她一样一样在心里列出,厨房里没有奶油,不过她可以自己动手用鸡蛋打发,加一点炼奶,味道和奶油差不多。
“先打鸡蛋……”
她拿出鸡蛋,鸡蛋在碗沿磕开,“啪嗒”一声,蛋清和蛋黄还没完全分开,就流了一半在指缝里,她慌慌张张想捧住,接过流得满手黏糊糊得。
“糟了糟了。”她赶紧用纸将台面擦干净,洗完手又继续打第二颗。手法依旧有些笨拙,蛋壳碎了一点掉进碗里,她用筷子戳了半天才挑出来。
拿起打蛋器,插上电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柄,还好,这次没像以前那样吓得松手。
打蛋器的搅拌头在蛋白里旋转,起初只是泛起小小的泡沫,随着时间推移,泡沫越来越细密,最后变得像奶油一样洁白,提起打蛋器时,能拉出直直的尖角。
“成功了……”她小声欢呼,眼睛亮晶晶的。
为了防止万一失败需要重做,她特地多预留了分量。
终于,她把混合好的面糊倒入唯一找到的圆形模具,轻轻震出大气泡,然后小心翼翼把它推进烤箱,关上门。
“呼……”她后退一步,双手合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箱,“拜托,一定要
成功啊。”
——
阿星从驾驶室扭头问道,“老大,现在去WEGA?”
陈寅洛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好嘞!老大你坐稳了!”阿星手刹一松,一脚油门直轰到底,车身以飞速窜了出去。
阿星边开车边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他这个人闲不住,手脚都不闲,嘴更不闲,安静不过三秒,各种话题便自顾自地蹦了出来。
“老大,我跟您说,”他语气里隐着兴奋劲,“这回可不一样啊!我是遇着真爱了!”
陈寅洛眼皮抬了抬,淡淡瞥他一眼,“你哪次不是?”
阿星一打方向盘,车子灵巧地拐过一个急弯,嘿嘿一笑,“可这次是真的真的,老大。我一见着她,我就硬,恨不能天天呆床上!”
“上次在酒吧,你也是这么说的。她叫什么?”
阿星瞬间卡壳,“呃,那个……好像叫……莉莉?还是露露?”
陈寅洛收回目光,闭上眼,“……开你的车。”
阿星:“……真的老大,她跟以前那些都不一样!她居然记得我不吃香菜,上次吃烧烤还特意帮我把香菜一颗颗挑出来!这要不是真爱是什么?”
“老大你说对不对,关注细节才是真爱!”
陈寅洛依旧闭着眼,却忽然开口,“阿星。”
阿星正说到兴头上,猛地刹住,“啊,怎么了老大。”
陈寅洛缓缓睁开眼,微蹙了眉心,“女孩问你喜欢什么……通常是什么目的?”
“我靠!”阿星一拍方向盘,兴奋地扭过头,脸上写满了这题我超会的激动:“老大,这不明摆着嘛!人家问你喜欢什么,那就是在拐着弯儿、抹着角儿地提醒您——该给她送礼物啦!”
“人家姑娘家脸皮儿薄,不好意思直接伸手要,可不就得这么旁敲侧击地提点您一下嘛!”
陈寅洛显然不信,“你他妈确定不是在满嘴跑火车?”
“那哪能啊!我阿星在情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小姑娘的心思门儿清!这点小九九,绝对错不了!”
陈寅洛重新闭上眼,鼻腔溢出一声轻哼。
……原来是想讨份礼物——
作者有话说:[星星眼][星星眼]阿星你真是情场高手,妥妥的
第35章
WEGA包间内。
诺顿一手揽着个身材火辣的熟女,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咧着一口白牙朝陈寅洛示意:“陈!还得是你!上回你提的那个建议,真是太棒了!”
“我的生意,哇哦,就像坐了火箭!价格?翻了一倍!但是那些人,疯了,还是拼命买!”
诺顿不由回想到那天在赌场,Cll之后,陈寅洛和自己的对话。
诺顿:“陈,我按你的新价格走了。但你要知道,这个价钱,我的下游那些家伙们会叫苦连天!他们的胃口就那么大,你一下子把饼缩小了一半,我怎么喂饱他们?”
陈寅洛连眼皮都懒得抬:“喂饱?诺顿,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卖面包的阶段。我们做的不是慈善。”
“我要的不是他们吃饱,我要的是他们饥饿,是疯狂。”
诺顿一愣:“什么意思?”
陈寅洛:“从现在开始,给你的所有下游帮派,配额减半。”
诺顿:“什么?!那他们会……”
陈寅洛直接打断:“他们会抢。他们会像饿疯了的野狗,为了抢最后一块肉互相撕咬。”
“林清和霍克的帮派,地盘挨得最近,矛盾也攒了十几年了,对吧?把原本给林清的货,不小心多分两成给霍克。”
“码头帮的老乔治年纪大了,只想安稳赚钱?那就断了他的货,让他手下那些躁动的年轻人看看,跟着一个没牙的老大会饿肚子。然后,找机会把货漏一点给一直想上位的二把手。”
“让他们去猜,去疑,去斗。让他们觉得对方拿到了更多资源,即将对自己下手。恐惧和贪婪,是最好的催化剂。”
“等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发现库存见底,伤亡惨重,急需补充的时候……”
他顿了顿,给了诺顿一个冰冷彻骨的眼神:
“我们再以现在两倍,甚至三倍的价格,敞开供应。到了那时,他们不会嫌贵,只会更疯狂的购买。”
诺顿听完,咽了口唾沫:“老天……你这是要亲手点燃整个禁区的战火。”
陈寅洛轻笑一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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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拿起牌:“我只是给市场注入一点必要的活力。记住,诺顿,稀缺性才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商品。我们要做的,不是满足需求,而是创造它。”
“去吧。按我说的做。让你的客户们……开始感到饥饿。”
想到白花花的钞票,诺顿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仰口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陈!这简直就是在印钞票!隆固那个老古董根本不懂怎么赚钱!”
陈寅洛仰靠在沙发里,闻言只是略微抬了抬酒杯,浅酌一口。
印钞票?那太低级了。
他舌尖抵了抵上颚,无声地笑了。
他要做的,从来不是分一杯羹。
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让那些让那些盘踞在禁区零散的势力为了点好处争得头破血流。让他们打光子弹,拼光人手,到最后各方元气大伤、无力回天之时,他们苦心经营的地盘、精心搭建的渠道、乃至最后残存的势力……都将自然而然地纳入他的掌控。
流血的代价,终将由失败者支付,而胜利的果实,只会由唯一的庄家独享。
诺顿捏了捏怀里女人的胸部,眼里闪过一缕精光道:“陈,整个南区已经快被榨干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诺顿先生,你是哪个城邦的人?”陈寅洛忽然问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诺顿愣了愣,答道:“昂蒂弗。”
陈寅洛摇晃着酒杯,笑了笑,“诺顿先生就不想回家去看看么?”
“回家?不,我可是被通缉才逃出来的……”诺顿停了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是……把货卖到昂蒂弗?”
陈寅洛抬眸看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却让诺顿感到一股寒意。
“卖?”陈寅洛轻轻摇头,“诺顿,你的思维还是太简单了。”
“想想看,如果昂蒂弗黑市里突然流入了大量无法追踪、价格低廉的武器,会发生什么?”
“街头的混混会敢于挑战警/察,贫民窟的帮派会敢去抢劫富人区,任何有一点恩怨的人,第一想到的不再是法律,而是可以轻易到手的枪。”
“盗窃会升级成抢劫,斗殴会变成枪战。今天死两个议员,明天炸一个交易所……”
陈寅洛靠回沙发,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混乱,才是我们最好的客户。到时候,钞票才会源源不断。”
“我明白了,陈!”诺顿越想越兴奋,可转瞬他又萎靡下来,“可我的通缉令还在海关墙上挂着呢。”
陈寅洛微微一笑:“通缉令不过是一张纸。既然有人能签发,自然也有人能撤销。”
“昂蒂弗下个月就要进行治安官换届选举了。现任的罗德里克年事已高,而最有希望的继任者……碰巧欠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诺顿的眼睛猛地睁大,呼吸都屏住了。
“等他上台,头一件事就得清理些过时的老案子。到时候,你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份特赦名单上。”
诺顿喉结滚了滚,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又猛地顿住,生怕自己听错了。
特赦名单,那就意味着以后他可以光明正
大走在昂蒂弗的大街上!
而陈寅洛已经站起身,目光掠过诺顿旁边那个女人,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翳:“诺顿先生,谈话结束了,记得把人处理干净。”
诺顿下意识看向女人,随即目光变得狠厉,“陈,你放心。”
陈寅洛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包间。
严彬跟在他身后,阿星已经在地下车库等着了。
陈寅洛弯腰上了车,车辆启动后,他偏头看着窗外,嘱咐道:“阿彬,安排两个生面孔,盯紧诺顿。如果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直接处理掉。”
“是,洛哥。”严彬回。
陈寅洛回到别墅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他目光扫过空旷的客厅,最终落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垂落在边缘,脚趾微微蜷缩。
他走近,看到女孩抱着那个丑不拉几的黄色小熊,靠着沙发扶手,睡得正香。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灯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脸颊因为熟睡泛着点婴儿般的粉,褪去了平日里的紧张与惶恐,此时的她看起来格外柔软,毫无防备。
陈寅洛上前,不轻不重地捏捏她的脸,“醒醒。”
“唔……”陈知念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浓密的眼睫颤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睁开眼。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眸中骤然漾开一泓清亮的光彩:“你回来啦!”
语气里的惊喜和放松,让陈寅洛感到一种陌生而新奇的情绪。他挑了挑眉,“特意在等我?”
“嗯!”陈知念清醒了几分又有点杵他,但想起了什么,还是用力点点头,急忙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小叔叔,你等等我!”
她转身就朝厨房的方向跑去。才跑出几步,却又忽然急急刹住脚步,回头对着智能管家认真地说:“请关闭客厅灯光。”
刹时间,客厅陷入了一片漆黑。
陈寅洛愣了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指尖一捻,火光在黑暗中一闪,随即氤氲的白雾缭绕开来。他懒散地靠在沙发背,眯眼透过袅袅的烟雾与窗外的冷月,看向那个在暗处忙碌的身影。
很快,他听见细微的响动。冰箱门被打开,柔和的灯光溢了出来,映出她娇小的身影。
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圆形的东西,然后专注地将什么细小的东西插在那圆形的物体上。
“咔哒”一声轻响,一簇微弱的火苗在她手中亮起,随着她手腕轻微的动作,那细小的火苗一点点蔓延,点燃了蜡烛的芯。
瞬间,一点温暖的光芒诞生了,驱散了她周身一小片黑暗,将她的眉眼映照得异常柔和。
她双手稳稳地捧着那团光,转过身,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陈寅洛没有动作。
只是静静靠着沙发,呼吸间夹杂着薄烟的气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看着她被那一点跳动的烛光温柔描摹的轮廓,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看着她仿佛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般,一步步穿越黑暗,走向他。
她越走越近。
陈寅洛这才看清她捧的是什么。
一个略显粗糙的奶油蛋糕。
蛋糕表面坑坑洼洼,像被小孩用手指胡乱刮过,却在最外圈仔细码了圈草莓,正中央,用某种果酱或是融化的巧克力,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小小的字。
生日快乐。
陈寅洛的目光在那四个字上停了两秒,忽然侧头看向客厅墙上的电子日历。
【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三】
终于,女孩捧着蛋糕在他面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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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烛光终于照亮了陈寅洛隐在黑暗中的轮廓,也将她的脸庞笼罩在一圈温暖朦胧的光晕里。
她仰着头,抬起清澈的眼睛望向他。
“小叔叔……”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爆哭][爆哭][爆哭]小洛要被感动哭了吧~
第36章
自有记忆起,陈寅洛的生命里就没有“生日”这个概念。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在实验室长大的。每一天都被精确分割,学习、记录、配合检查、抽取血液。周而复始,枯燥得像一段设定好的程序。日期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串实验编号。
去了陈家后,也不会有人会记得他的生日,更别提专门为他庆祝生日。
后来被放逐到禁区,陈寅洛本人更是无所谓了。
生死尚且无常,谁还会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诞辰。于他而言,生日与任何一天别无二致,过与不过,没有区别。
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陈知念仰着头,眼眸亮晶晶的。
“小叔叔,许个愿吧。”
陈寅洛的视线从她脸颊移开,落到那个粗糙生涩的蛋糕上,停了一秒,又再次落回到她的脸上。
他丢掉手里的香烟,踩灭。
“陈知念。”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微弱的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动,却化不开那其中沉沉的专注。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灵魂最深处。
“我允许你向我许一个愿。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答应。”
陈知念愣住了,瞳孔里闪过一丝茫然,她小声确认:“我……我来许吗?”
“对。”
巨大的惊喜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睛,仿佛星河坠入其中。她嘴唇刚微微张开,就听见他冷冷说,“要离开我的之类蠢话,就不用说了。”
陈知念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咽回了喉咙。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烛火里颤抖,乌溜溜的眼睛满是犹豫,眉心拧得紧紧的,似乎在艰难抉择。
思索良久,她终于再一次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探问:“请问,我可以……要两个愿望吗?”
陈寅洛垂眸落在她粉嫩的嘴唇上,想都不想,“可以。”
她咬了咬唇,再次开口:“我想要一个独立的房间,我想要自己睡。”
“不行。”陈寅洛毫不犹豫地打断。
陈知念微微一怔,委屈又气闷,鼓起腮帮,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再选。”他催促道。
这一次,陈知念没有再犹豫,飞快吐出心底的渴望:“我想要一部手机!我还想要……一定的自由,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
话音刚落,陈寅洛忽然伸手,覆上她纤细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将那只蛋糕捧得更高。
他垂下眼,漆黑的瞳孔在烛火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嗓音低沉而缓慢:
“陈知念,你的愿望,我同意了。”
话音一落,他俯身,薄唇靠近火焰,轻轻一吹。
“呼——”
烛火瞬间熄灭,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陈寅洛覆在她手背的手仍旧没有收回,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颊。
心尖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颤得厉害。她急促地吸了几口气,不去想那乱七八糟的悸动,小声问道:“小叔叔,我们、我们吃蛋糕吧?”
“不吃。”
黑暗中,她感觉男人强势霸道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渐渐放大。
她清晰地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在阴影里投下浅浅的弧度,看到他挺直如峰峦的鼻梁线条,最后,她的视线停在那菱形的薄唇上。
他还在靠近,越来越近。
近到他的呼吸已经如同羽毛般,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
陈知念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快,灼烧的感觉爬上了她的脸颊、耳尖甚至脖子,流动的血液里似乎也藏了火焰,烧得她又麻又热。
慌乱间,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后她看到黑暗中,陈寅洛的身影微微一顿。仅仅一瞬,他就收敛了所有逼近的气息,随后若无其事慢慢直起了身子。
泠洌的声音响起,“打开客厅灯光。”
所有的灯光倏然打开,陈知念怔然捏紧了手里的蛋糕,忐忑地看着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
下一瞬,陈寅洛迈开长腿,坐到了沙发上,指尖重新夹上了一支烟。
香烟被咬进嘴里,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顿了片刻,才侧首看她。
“愣着干什么,滚去睡觉。”
陈知念一凛,顿了两秒才答:“哦哦,好…
…”
正准备上楼,又忽然想起手里的蛋糕。刚刚她问了,他说不吃。她有点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理。
陈寅洛看到她那副傻楞的样子,心里的火一掠而过。
他蹙了蹙眉,终于屈尊降贵地开口,“行了,切一块来尝尝。”
“啊?”陈知念愣了愣,“哦。好,我现在去切。”
她捧着蛋糕,哒哒哒跑到了厨房,小心翼翼地切好一小块,又捧回了陈寅洛面前。
陈寅洛嘴里还叼着眼,视线落在丑丑的蛋糕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
他将烟从唇边取下,挖了一小勺,送入嘴里。
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先是尝到点生涩的甜,紧随其后是糕体带着点鸡蛋的腥气,但很快又被一股淡淡的黄油香裹着。
和他吃过的那些顶级甜点比起来,像个没学过章法的野孩子。
可不知怎的,那点甜混着蛋香滑入喉咙时,脑海中瞬间浮起她系着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却又无比认真地制作蛋糕的身影。
陈知念紧张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好在,他没说真难吃、狗都不吃之类的刻薄评价。他浅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好了,吃也吃过了,去睡觉吧。”
陈知念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点真挚的笑意。
直到她沉入梦乡,那抹清浅的弧度仍挂在嘴边。
时间一点点逝去,夜越来越沉静,陈寅洛这才终于从深陷的沙发里起身,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积满了烟蒂。
他迈步上了二楼,在床前浅浅站了会,随后进了浴室。
他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将衣物随意褪下扔在一旁,露出线条分明的背脊。
水流倾泻而下,水柱瞬间打湿了他黑色的短发。他微微低下头,任由水流冲刷过头顶,水珠沿着他的颈部和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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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滑落。
简单冲完澡后,他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迈步到床边。
陈知念依旧紧挨着床沿入眠,被子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
陈寅洛走到床的另一侧翻身躺下,身下的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发出轻微的声响并向下凹陷。他未作停顿,便朝她那边自然地挪近了些,随后长臂一展,就将缩在边缘的身影捞了过来,圈进自己怀里。
随之侵入鼻腔的是她身上散发的清浅而香甜的气息,一种难以言喻的、能让他神经松弛下来的味道。
他承认,自从每晚将她揽入怀中入睡后,他的睡眠质量显著提升。她的存在像一味人形安定片,熨帖着他常年紧绷的神经。
所以,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哄她睡觉,给予她所需的安全感。而她,则回馈能让他得以安眠的气息。
——
第二天清晨,陈知念再次在他怀中醒来。
男人沉着的心跳声就贴着她耳廓跳动,沉重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她,浑身的气息都在肆无忌惮侵略属于她的领地。
但这一次,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消退了不少。她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习惯这份强势的禁锢。
她稍稍向后挪动,试图拉开一丝距离,然而才刚移动了一点点,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便从头顶压了下来。
“别动。”
陈知念瞬间屏住呼吸,身体彻底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敏锐察觉到,他呵斥的语气里带着一缕不同寻常的紧绷,那声音比平时更沉、更沙哑。
“别动……”
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陈知念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僵在那不动。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原本沉稳的心跳变得又快又重,身上的温度似乎也在攀升,变得滚烫,就连呼吸也有点沉。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陈知念终于忍不住,微微仰起头,怯怯地望向他紧绷的下颌线。
“小叔叔,你……是不是发烧了?”
陈寅洛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微现。他艰难地挤出一句:“……没有。”
听到这硬邦邦的两个字,陈知念小小地“哦”了一声,空气中的紧绷感却并未消散。
她僵着身子,感觉血液都不流通了,终于忍不住极小幅度地动了动发麻的腿,小声问道:“我、我可以动了么,我腿……腿麻了。”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了一瞬,又蓦然放松些许。
没等到他明确的回答,陈知念下意识地仰起头试图看清他的表情。温热的呼吸,瞬间拂过他凸起的喉结。
她的唇瓣离那处滚动的锋利线条仅一寸之遥,粉嫩柔软,无知无觉地悬停在危险的边缘。
“可以吗?”她又轻声问了一句,温热的气流再次掠过他的皮肤。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沉沉压下。
“陈知念,”他声音嘶哑得骇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撒花]免费的营养液球球了
第37章
漫长的半个小时后,就在陈知念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得快要变成一尊木雕时,陈寅洛终于松开了手。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看也没看她,就走进了浴室。
奇奇怪怪。
陈知念揉着被压麻的胳膊,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穿上拖鞋下了床。
洗漱完毕后,她慢吞吞地踱到一楼。医生已经提着药箱等在客厅了。
“麻烦你了。”她轻声说着,顺从地在沙发上坐下,伸出纤细的胳膊。
医生用冰凉的酒精棉在她臂弯处仔细擦拭,然后将抑制剂推入了她的皮肤内。
等抑制剂注射完后,陈知念刚按着手臂上的棉签,陈寅洛也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他换了一身挺括的黑色衬衫,周身散发着沐浴后冷冽的水汽,额前的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意。他的目光掠过客厅,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随即,他便收回视线,径直走向餐厅,丢下一句:
“过来,吃早餐。”
“哦。”陈知念直愣愣应道。
她放下棉签,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她在陈寅洛右手边不远处坐下,拿起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
饭桌上谁也没说话,一时只剩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直到他用完餐,用餐巾擦完嘴角,才望向她,“吃快点,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陈知念正小口咬着吐司,腮帮子还鼓鼓囊囊的,闻言立刻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她赶紧端起手边的温牛奶,大大地饮了一口,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随即放下杯子,一副随时乖乖巧巧的模样。
陈寅洛垂眼看她,嘴角微微弯了弯。
“走了。”
他没有多余的话,径直朝外走去。陈知念立刻放下杯子,像只被召唤的小动物,快步跟在他身后。
——
陈寅洛从枪柜里取出一把造型紧凑的手枪,利落地退出弹匣检查后,“咔哒”一声推回,随即递到她面前。
“拿着。”
陈知念下意识伸手,冰凉的金属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手心一坠,她慌忙用两只手才勉强捧住。她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充满威慑力的武器,又惶惑地抬起眼,瞳孔里写满了无措与疑问,无声地望向他。
陈寅洛冷冷说,“不是整天想要出门吗?什么时候能稳稳打中五十米外的靶心,什么时候我就准你出门。”
“我……”陈知念双手捧着那柄沉甸甸的手枪,满眼无措,“我不
会……”
陈寅洛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陈知念手抖得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做到端稳,“我不敢……”
“怕就别想出门。”陈寅洛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迫人的压力,“五十米外的靶心,打不中,就永远待在这里,哪都别去。”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轻易就稳住了她颤抖的弧度,强制性地将枪口抬平,对准远处的枪靶。
“手腕绷直,”他的拇指按在她的虎口处,稍一用力,就纠正了她内扣的姿势。
“肩膀放松。”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到肩膀,指腹用力按了按她僵硬的肌肉,“你是要扛着枪跑马拉松?”
她咬着唇,努力想按他说的做,可指尖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枪口在她手里晃得像风中的芦苇,别说靶心,连靶纸的边都够不着。
“砰!”
一声枪响炸响在耳边,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子弹脱膛而出,远远偏了靶位。
陈知念吓得浑身一颤,差点脱手把枪扔出去。
“笨死了。”陈寅洛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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