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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
陈寅洛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马术服,胸腔里弥漫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燥郁。
一匹野性十足的普氏野马被牵来,他一把夺过缰绳,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利落地翻身上马。
“驾!”
他低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缰绳毫不留情地收紧。
野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嘶鸣着狂冲而出。
马场广阔的草场成了他宣泄的通道。他驱策着身下的烈马,一次又一次地加速,仿佛要将身后所有令人烦躁的纠缠和无法言说的憋闷全都远远甩开。
马匹在他的强力驱使下喘着粗重的白气,肌肉贲张,速度越来越快,像要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
十几圈下来,马匹口鼻处的白沫飞溅,浑身蒸腾着滚滚热气,陈寅洛胸膛起伏着,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那双眼中的冰冷和燥郁,却在这次淋漓尽致的狂奔中,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平静。
他驭着马,踱步到早已候在场边的严彬和雷子面前。
“洛哥,东西已经送去给黎安邦了。”严彬仰头汇报。
“嗯。”
严彬又接到:“还有,刚才您骑马的时候,魏爷来过电话了。”
陈寅洛指尖梳理着鬃毛,“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哼。”陈寅洛轻嗤,“黎安邦的动作倒快,这就急着去魏山河那儿上眼药了。”
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寅洛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仿佛刚才马背上那个纵情宣泄戾气的人只是幻影。
“魏老爷子。”
听筒里传来一道沉稳缓慢,却自带威压的老年男声,“寅洛啊……听说昨晚,巴莱那地,很是热闹了一番?”
陈寅洛轻眯了眼,“老爷子哪里的话,一点小烟花而已,怎么还传到您耳中了?”
魏山河
在电话那头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位无奈的长辈在调停小辈的争执,但字里行间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丝毫未减。
“寅洛啊,阿邦他亲弟弟的事,我也听说了。年轻人,火气盛,做事难免急躁了些,可以理解。”
“不过,禁区有禁区的规矩,总要讲究个平衡。事情闹得太大,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他不给陈寅洛插话的机会,继续用那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这样吧,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明晚在老地方,我做东,摆一桌和头酒。你和阿邦都来,有什么过节,当面说开。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嗯?”
他抬眼,目光掠过远处马场被风吹拂的草浪。
片刻后,他轻笑着,“老爷子的面子,我自然得给。”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抛给严彬。
“洛哥,”雷子迟疑着问,“那……黎安邦他哥那边,咱还动手吗?”
陈寅洛垂眸看他,“为什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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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套丢给一旁的马工,语气淡漠:“我答应去赴会,又没答应要同他讲和。才送了一份礼物而已,那怎么够呢。”
“黎安邦,得连本带利地还才对。”
“知道了,洛哥。”
而与此同时,阿星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与禁区格格不入的男人。
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一副文明世界的派头。他嘴里叼着的香烟上下动了动,毫不客气地嗤道:
“打哪来的,这他妈是私人禁地,眼睛长天上去了?赶紧滚蛋!”
陈毅衡何曾受过这等粗鄙的呵斥,面色瞬间铁青,强压着怒火,“我是陈毅衡,我找陈寅洛。”
阿星翻了个白眼,将嘴里快燃尽的烟头吐到地上。
“洛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报个名号就了不起?赶紧滚,别他妈搁这儿挡道碍事!”
陈毅衡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显然被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激得火起,但他似乎极力克制着,声音又沉又硬,“告诉他,是白塔城陈家的人找他!”
阿星上下扫了他一眼,白塔城、陈家,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还在别墅里住的那个女孩的身影。
他侧过头,朝旁边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会意,立刻转身朝马场内部快步跑去。
阿星转回头,抱着手臂,依旧挡在陈毅衡面前,像一堵不耐烦的墙。
“等着吧。”
陈寅洛刚跑完马,正准备去洗个澡,听到来人的禀报,他问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陈毅衡。”手下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陈胤挑眉笑道,“单枪匹马就敢来,还真是不怕死。”
他边走边说,“带他去会客室等着。”——
作者有话说:一开始,陈寅洛:“你个老登。”
后来,陈寅洛:“岳父大人。”
陈毅衡,“呵。”
[害羞][害羞]
第27章
会客室里,陈毅衡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陈寅洛才姗姗来迟。
他穿了件暗纹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锁骨和古铜色的皮肤。衬衫下摆一半松松地塞进黑色西裤里,另一半随意垂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倨傲。
黑发未完全擦干,几缕湿发随意地垂在额前,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用牙齿轻轻咬着。
陈毅衡只扫了一眼,便嫌恶地撇开视线。这副做派,活脱脱就是一地痞流氓,浑身上下写着“我是祸害”四个字。
陈寅洛毫不在意对方的反感,大剌剌坐下,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另一条胳膊伸展搭在沙发背上,双腿嚣张地叉开。嘴角扯起一个混不吝的笑,语调拖得又长又慢。
“这不是我二哥么,真是稀客。怎么着?这么多年没见,是突然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弟弟?”
陈寅洛十五岁那年,被陈家长子陈毅擎领回了家。说是领养,实际上,他只是被当成了一个珍贵的活体样本。陈毅擎看中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血液里流淌的、那个家族渴望的原始基因密码。
因为知道实验室用陈知念的基因片段替他做了做神经递质补偿配对,所以实验宣布失败后,陈家仍义无反顾带了他回去,期待看到不一样的结果。
他们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提取、复制他们心中那份完美的基因蓝图。
所以,陈寅洛在陈家那两年,并不算好过。
陈毅衡开门见山:“念念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原来是找我小侄女啊。”陈寅洛弹了弹烟灰,又慵懒地靠回了椅背,“她在我这儿好的很,就不劳二哥费心了。”
陈毅衡咬紧了牙,顿了半天才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她还给我?”
陈寅洛低低一笑。
“二哥这话说的,可就太见外了。”
他微微前倾,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陈毅衡脸上。
“怎么说,我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小叔,我还能对她不利不成?放心,她在我这儿好得很,就是小孩子贪玩,一时半会儿舍不得走。”
说完,他脸上那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倏地收敛得干干净净。目光沉静下来,直直盯着陈毅衡,露出隐藏许久的獠牙。
“不过……二哥今天居然敢一个人来禁区,你也不怕……”他勾勾唇,“来了,就回不去?”
话刚落音,会客室的门啪地被推开。雷子、古波带着一身煞气瞬间闯入,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枪械精准而强硬地直接顶上了陈毅衡的太阳穴。
陈毅衡僵了一瞬,多年不见,这小崽子硬的很。
随即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抛出自以为分量足够的筹码:“陈寅洛,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你不就是想要重回白塔城吗?好商量。”
“只要你把念念平安地还给我,我们陈家……可以倾尽全力支持你回去。”
陈寅洛不为所动地摇摇头,“我靠自己,也能回去。你的筹码,我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
陈寅洛视线垂落,昨晚那团堵在心口、难以名状的滞涩感,以及那个荒谬却挥之不去的“养个女儿”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紧接着,今早陈知念死死攥着他衣角,泪如雨下哀求他放她回白塔城的画面,无比清晰地撞入脑海。
他再抬眼时,眸中的轻蔑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掠夺。
“我要陈家,公开签署文件,承认我对陈知念的永久、唯一监护权。从此以后,她和你们陈家,再无瓜葛。”
“——这就是我的条件。答应了,你今天或许能站着走出去。不答应……”
他扫了一眼顶在陈毅衡太阳穴上的枪口,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雷子又一次诧异,因为陈知念,他最近都诧异好几次了,洛哥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两人一时无言,陈寅洛耐心地等待着陈毅衡的回答,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捻动。
监护权……这个词在他齿间无声地滚动。
有了这层身份,陈知念还能以什么理由逃跑呢?他不是在囚禁她,他只是在履行监护人该用的义务,保护她免受外界的伤害,不是么。
况且,陈家自诩高贵、文明,要求他们公开签署文件,放弃自家血脉的监护权,并交给他们最看不起的祸害,这是对陈家脸面最彻底的践踏。
陈毅衡沉默了近半分钟,终于开口,“念念呢,我总得先见见她,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安全。”
“否则,一切免谈。”
陈寅洛垂眸片刻,“可以。”
古波来传达消息的时候,陈知念刚熬过一轮致幻剂戒断的剧烈发作,正虚脱地蜷在床上。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单薄的衣衫黏在皮肤上,勾勒出嶙峋的颤抖轮廓。
医生正认真检查她的生理状态。
门外,古波平静地说,“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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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父亲来了,洛哥让你收拾一下,过去见一面。”
蜷缩的身影顿时僵住了。
爸爸?
这两个字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她混沌痛苦的迷雾,却带来了另一种恐慌的清醒。她猛
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
不……不能是现在……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
她不能……绝不能让父亲看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颤抖的手肘艰难地撑起虚软的身体。
“等……等等……告诉我爸爸……我……我一会儿就去……让他……等等我……”
半个小时后,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陈知念站在那里,一身简单干净的棉质长衣长裤,将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扎成了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刻意修饰过的脸,脸上笑容洋溢,显得青春又活泼。
“爸爸!”
她声音清脆地喊道,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奔过去,一把紧紧搂住了陈毅衡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满心依赖的模样。
陈寅洛坐在对面,看着她飞扑过去,那份毫不掩饰眷恋依赖的模样,眼神沉静下去,变得更深,更难以探测。
“念念!”陈毅衡抬手摸了摸她发顶,忍住喉头的哽咽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陈知念微微一僵,但很快就用轻快的语气说,“爸爸,我在这儿挺好的,小叔叔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您怎么会来这?是来接我的么?林叔叔呢?”
她目光扫过,“他怎么没跟您一块来?”
这个问题里带上了几分真实的困惑和不易察觉的不安。
林意是陈毅衡的贴身保镖,从来都是半步不离的。
然而,她的视线没有找到林叔,却猝不及防看到了不远处的雷子,铁塔似的身影。更重要的是,她清晰地看到,雷子那双骨节粗大的手中,正毫不避讳地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虽未抬起,保险却是拉开的。
她下意识朝陈寅洛看去,他感受到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朝她勾勾唇。
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攀上陈知念的脊背。
她怯弱却又坚定地挪动了脚步,将陈毅衡稍稍挡在身后,然后她望向那个端坐在沙发的男人,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却又努力想维持镇定。
“小、小叔叔……”
陈寅洛微微一笑,“怎么了?”
陈知念不吭声了。她敏锐地察觉到,爸爸今天是带不走她的。
陈寅洛看向陈毅衡,再次施加压力,“人也看了,该签字了吧?”
陈毅衡深吸一口气,轻轻将陈知念拉回自己身侧护住,目光迎上陈寅洛,声音沉了下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冷静:
“陈寅洛,你不会以为,我当真会毫无准备,就独自闯你这龙潭虎穴吧?”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轻薄如卡片的电子密令发生器,指尖按在上面,幽蓝的灯光亮起。
“我来之前,已经设置了指令。如果我今天不能带着念念平安离开禁区,或者我这个密令器上的生命体征消失……”
“你在白塔城安插的所有暗线名单,你通往外界的三条最重要走/私路线的详细坐标和交接人,会在十分钟内,自动发送到调查局最高级别的收件箱里。”
他紧紧盯着陈寅洛的眼睛:“我知道你手段通天,或许能拦截一部分。但只要有一条漏出去,就够你伤筋动骨,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个代价,你掂量过吗?”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陈知念下意识捏紧了陈毅衡的手臂。
雷子和古波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持枪的手指微微收紧,看向陈寅洛,等待指令。
陈寅洛静静听着,直到陈毅衡全部说完,他才缓缓地鼓了鼓掌。
“啪。啪。啪。”
“二哥果然还是有点长进的,知道要带点像样的筹码了。”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陈毅衡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猜猜,你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就获得这些东西呢?”
“你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陈毅衡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现在威胁我的,不过是一堆早已废弃的数据。”
“哦,对了,”他像是刚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手里那个小玩意儿,它的紧急传输频率和接收码,我也刚好知道。你觉得,是我的技术团队拦截得快,还是它发送得快?”
他看着陈毅衡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终于无法掩饰的骇然,微微一笑。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谈谈监护权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陈寅洛:“岳父大人,开门,是我![让我康康]”
陈毅衡:“滚!”
第28章
“爸爸?”陈知念诧异看向陈毅衡,“什么监护权?你们在说什么?”
陈毅衡拦住陈知念的肩膀,安慰道:“念念,别听他的!没什么监护权,没事的,别怕。”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坚定,直视着陈寅洛。
“陈寅洛,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可能签任何文件!陈家也绝不会交出念念的监护权!你想都别想!”
“是么。”陈寅洛淡淡应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丝毫被拒绝的恼怒,反而是转身又坐回了沙发。
而就在他落座的瞬间,雷子已经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再次精准地锁定陈毅衡的眉心。
“不要!”陈知念厉声哭喊,几乎是倏然间,泪水就涌了出来。
她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挡在陈毅衡身前,直面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
她颤抖着,却一步不退,泪水涟涟地望向沙发上那个掌控着生杀大权的男人,“小叔叔……求求你……不要,不要开枪…求你了……”
陈毅衡瞳孔骤缩,一把攥住陈知念的手臂,大力拉过她,将她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他胸腔剧烈起伏,声音因惊怒和恐惧而陡然拔高,“念念!”
陈知念清晰的认识到什么都没有用,生死的决定权,始终只在那一个人的一念之间。
她没有犹豫,一把甩开陈毅衡的手,踉跄着扑到陈寅洛坐着的沙发前,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
“小叔叔,小叔叔,别杀我爸爸!求你了,别杀我爸爸!”
“念念!起来!别求他!”
陈毅衡想动,却在瞬间被古波擒住,动弹不得。
陈寅洛垂眸,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支着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自己的鼻梁,好整以暇看着跪在脚边,哭到快要脱力的陈知念。
“我说过了,只要他肯签字,心甘情愿地把你的监护权转移给我,我就放他活着离开这里。”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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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轻轻咂了下舌,像是真的感到些许遗憾,“你这位好父亲,他……不同意。”
“我同意!我同意!”
她重复着,仿佛生怕慢了一秒那枪就会响起,“监护权是么?我会让爸爸签的!他一定会签的!”
她跪着向前挪了半步,仰视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哀切的乞求。
“小叔叔,你放过我爸爸吧!求求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念念!站起来!不要求他!”
陈毅衡目眦欲裂,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女儿,此刻竟卑微地跪在那个恶魔脚边哭泣哀求,心脏如同被刀绞般剧痛。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我没让她受过一丝委屈!你要我把她交到你这种人的手里?想都别想!”
“陈寅洛,你打的什么坏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陈家遭遇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是不是想把那些阴毒手段,通通都报复在念念身上?!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陈知念扭头,“爸爸!你别说了!求求你別再说了!!”
她嘶喊着打断父亲的话,生怕他再多说一
个字就会彻底激怒陈寅洛。她看着父亲眼中毫不退缩的维护和痛楚,心如同被撕裂,却不得不说出最违心的话:
“你签字吧!!就签了吧!”
“小叔叔他……他对我很好!我在这里真的不会受欺负的!你相信我!”
陈毅衡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
陈寅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开启了生命倒计时。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耽误我时间。”
“商量好了!小叔叔,商量好了!”陈知念一把抱住他的腿,急切点头,“爸爸他愿意!他愿意签字!我留下来!我会乖乖留下来!求求你……”
十分钟后,陈寅洛终于如愿拿到《变更监护人协议书》,他垂眸扫过末尾“陈毅衡”那力透纸背的签名,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从沙发上从容起身,将文件随手递给雷子,“一会就让律师送去白塔法院备案。”
他回头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陈毅衡,冷漠地说,“古波,送客。”
随即,大步流星跨出了会客室。
——
晚上,陈寅洛回来的时候,陈知念已经缩在被子里了。
她没有继续睡在陈寅洛的房间,而是找出艾雅之前留的被子,自己抱着躺在了沙发上。
束缚带粗糙的布料紧紧勒着手腕和脚踝的皮肤,压迫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传来细微却持续的刺痛。
这是她自己跟医生要求的,她害怕,怕在无人知晓的深夜,自己会再次变成那个不受控制的怪物。
与其那样,不如把自己锁起来。
下午她看着父亲的车在一列黑色越野车的护送下,离开禁区,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又哭了一场。
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呼呼地漏着冷风。
她不知道爸爸这一路是否会平安,更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再见又会是何年何月。
但是她不能放弃,她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只有活着,保护好自己,才有离开这里的那一天。
才有机会……再真正地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别墅的灯光次第亮起,陈寅洛轻易就看到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顶的陈知念。
即使眼睛被被子蒙住,一片漆黑,可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太过压迫,陈知念不由屏住了呼吸,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脚步走近,“你在这干什么?”
陈知念一颤,指尖怯缩勾住被子边缘,一点点拉下来,露出一双因为恐惧和憋气而湿漉漉的眼睛。
“我……我准备睡了。”
沉默了一秒,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滚到楼上来。”
陈知念抿抿唇,小声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在这睡就好了。”
高大的身影再次逼近,他微微俯下身,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她整个人拢进阴影下,漆黑的眼眸牢牢锁定她惊慌的脸。
“陈知念,听清楚,我现在是你的合法监护人。”
“我可不想头一天当爹,明天就赶上中年丧女这种晦气事。”
“一会儿戒断反应上来,你自己控制不住,”他语气转沉,“别给我找麻烦。”
陈知念知道无法拒绝,可胸腔里却堵着一团混乱不堪的情绪,找不到出口。
是他把她掳来这个罪恶之地的,可他又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被人抓走,更不会被强行注入致幻剂。
但可是……昨夜那灭顶的痛苦中,又是他紧紧抱着自己,让自己要坚强。
结果今天,他又差点要杀掉爸爸。
恨意和不知何时悄然产生的依赖感疯狂撕扯她。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是深渊和绳索?她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将她的人生彻底搅得天翻地覆,却又在她最绝望时唯一给予她支撑的男人。
这种矛盾的撕扯,比戒断反应更让她感到无措和恐慌。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轻声道:“知道了……”
然后她慢吞吞地磨蹭着,试图用被束缚的手掀开被子。动作间,那截白皙手腕上刺眼的束缚带彻底暴露在灯光下,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陈寅洛的视线骤然落在上面,眉头立刻不悦地蹙起,他伸出手,三两下就把带子尽数解开,随手丢在一边。
“有我看着,用不着这玩意。”
陈知念低着头,怀抱着那床柔软的被子,像抱着一块脆弱的盾牌,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步步挪上了二楼。
“滚到床上去。”
陈知念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慌和抗拒,嗫嚅道:“……我睡地上就好了。”
男人冷硬的视线扫来,瞬间刺破她微弱的勇气。她立刻低了头,乖乖抱着被子,挪到了床边,深吸了几口气,才轻手轻脚地侧身躺了上去,尽可能只占据最边缘的一小块地方。
她紧闭着眼,全部的感官却都紧张地聚焦在身后的动静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恐惧着下一刻身边的床垫会塌陷下去。
然而,脚步声响起,预想中的重量并未到来。
她难以置信地悄悄睁开一丝眼缝。
只见陈寅洛在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昏暗的光线下,他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吐出烟圈,语气硬邦邦的,“看什么看,闭眼睡觉,有我在这守着。”
陈知念呆呆地看着沙发上挺拔的身影。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镇压所有邪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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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仅镇着这屋外的魑魅魍魉,也镇压着她体内那只名为戒断反应的怪物。
陈知念眨眨眼睛,驱散眼眶里不争气的水汽,慢慢将脸埋进被子里,随后闭上了眼。
或许是因为那萦绕在鼻尖的烟草味,这一刻,她莫名觉得有点心安。
这种安心让她感到惶恐,却又无法抗拒。
渐渐地,她陷入睡梦。
在陈寅洛抽第五根烟时,床上娇小的身影又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细碎的噫语断断续续地从被褥深处溢出,裹挟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陈寅洛摁灭烟头,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
“别动!”
他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镣铐,将她紧紧圈禁在怀中。
“放开……好痛……走开!全都走开!”她嘶哑地哭喊着,双手胡乱地抓挠、推拒,指甲甚至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红痕。双腿疯狂地蹬踢,每一次挣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禁锢。
陈寅洛任她如何疯狂地撞击、扭动,都纹丝不动,甚至收得更紧,他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自己胸前,用胸膛承受着她所有的踢打和顶撞,另一只手固定住她不断后仰试图挣脱的头颅。
这场激烈的对抗持续了不知多久,陈知念的挣扎才渐渐从狂风暴雨变为精疲力尽地呜咽。
极致的痛苦浪潮,终于暂时退去。
察觉到怀里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陈寅洛正准备松开手臂将人放回床上。
然而,他刚一动,便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桎梏。
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两条原本无力垂落的纤细手臂,竟悄悄地环在了他的腰际。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用手扯了扯她的胳膊,试图将那点缠绕解开。
却没拉动。
他垂下眼帘,发现她已经再次睡着了,长睫被泪水濡湿,安静地覆在眼下,脸颊正紧紧贴靠在他汗湿的胸膛上。
而更让他身体骤然僵住的的是……他的小腹处,正清晰地被莫名的柔软紧紧抵住——
作者有话说:[星星眼][星星眼]
第29章
早上七点,浴室里水汽氤氲。
陈寅洛单手撑在墙上,高仰着头,嘴里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任由冷水冲刷而下,划过紧绷的背肌和紧窄的腰腹。
水流声
淅沥,却压不住某些躁动。
这没什么。他对自己说。一个正常男人清晨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仅此而已。
只是今天,这反应来得格外汹涌,持续的时间也长得有些超出控制。冷水浇在身上,竟一时半会儿都压不下去那股邪火。
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深吸了口气,试图驱散鼻尖那若有似无的气息。
昨晚他又抱着她睡了一夜。因为她即便在睡梦里,那两条细胳膊也死死缠着他的腰,掰都掰不开。他当时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反倒显得可笑,于是索性翻身躺上床,将人揽得更踏实些。
只是没想到,这后遗症会如此……鲜明且持久。
几分钟后,水声停歇。陈寅洛扯过毛巾胡乱擦着头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底带着欲念未散和烦躁的男人,狠狠咬了下烟嘴。
这他妈叫什么事。
草草套上衣服,陈寅洛便下楼叫来了雷子,“走,打拳去。”
雷子高塔般的身影僵住了。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比如黎安邦那边还有事没搞定、他一会还要去出任务,但对上陈寅洛那明显找茬的眼神时,所有的借口都卡在了喉咙。
“是。”他瓮声瓮气地答。
其实,他不是很想去挨打的。
陈寅洛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雷子苦着脸,慢吞吞跟上。
陈寅洛甚至没做热身,直接扯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过来。”他抬抬下巴。
雷子硬着头皮走上前,刚摆出防御姿态,陈寅洛的拳头就已经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拳室里爆开。雷子只觉得小臂格挡处传来一阵剧麻,心里暗暗叫苦:洛哥今天这火气,比往常还大!
陈寅洛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拳头如同疾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精准、狠戾,汗水很快从他贲张的肌肉上飞溅开来,黑沉的眼底只有雷子这个移动靶子。
雷子只能拼命格挡、闪避,厚重的身体被打得砰砰作响,偶尔找到间隙试图反击,却总被更凶猛的力量强行压制回去。
“没吃饭吗?!”陈寅洛低吼一声,一记凶狠的勾拳砸过雷子的下颌。
雷子被打得偏过头,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心里憋屈却不敢吭声,只能更加集中精神应对这单方面的虐打。
不知打了多久,陈寅洛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牙齿咬开拳套,随手丢在地上。
雷子见状,终于敢放松下来,靠着边绳大口喘气,浑身像是散了架,脸上身上好几处都火辣辣地疼。
陈寅洛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有女儿吗?”
“啊?”雷子满脸问号,他有没有女儿,洛哥不是最清楚吗?他光棍一条,跟谁生女儿去?!
陈寅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烦躁地皱起眉,仰头灌了大半瓶冰水,又冒了一句更离谱的:“手底下谁养过女儿?”
“啊???”
“啊什么啊?”陈寅洛被他这蠢样子搞得更加不耐烦,冷眼瞥过去,“别愣着!滚去给我找两个……生过女儿、养过女儿的过来见我,我先去洗个澡。”
雷子僵在原地,看着老大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淤青,脑子里只剩下巨大的茫然。挨完打之后……还要立刻去给老大找育儿经验交流者???
这他妈比让他去端了黎安邦的老窝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雷子连着问了好几拨人,才总算勉强扒拉出两个有女儿的手下。没办法,这年头没几个人乐意生孩子,自个儿潇洒快活都来不及,养孩子?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底下最费劲不讨好的差事。
陈寅洛换了件柔软的针织衫,懒洋洋靠在沙发上。
“你有女儿?”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立刻点头哈腰地答道:“有有有!老大,刚满五岁!怎么了?您要是喜欢,您一句话,我给您送过来!”
他显然完全误解了陈寅洛的意思,以为老大突然对小女孩产生了兴趣,迫不及待地想献上自己的骨肉来表忠心。
陈寅洛眼眸忽然沉了下来,“送给我?”
黄毛被这眼神和语气吓得腿肚子发软,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脸色瞬间煞白:“老,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雷子!”
“在,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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