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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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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这一年里曾被无数人艳羡过的两桩婚礼到最后好像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两位新娘皆是死生不明。

但是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其中又潜藏着怎样的瓜葛,显贵们讳莫如深之事于百姓而言也不过是繁忙生活得以喘息下彼此心照不宣的谈资。

茶饮尽饭既食,就连天家轶闻也能抛之脑后。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尽管仅仅只是上位者的心念一动,便能引起局势的万千变化。可那些都与他们的生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要没人会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于是,在随意侃了两句便各自散去,毕竟炊烟渐起,元日将临。

往日不谈,祈愿来年才是最紧要的。

第104章 第104章诀别此生都不会再见……

萧执聿不信鬼神之说。

在越州的时候,齐王一党以此妖言惑众,蛊惑百姓。

他嗤之以鼻,雷霆手段,力肃风气,才斩断城内被迷惑心智之人与之暗通款曲,大挫齐党。

那老道本是押解回京要听候处置,谁知一夜之间竟从阶下囚变成了萧执聿的座上宾。

抱着这一点活命的生机,简直是要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尽数拿出来。

话是这样说,可就连轻尘都知道不过是坑蒙拐骗的无稽之谈,可是萧执聿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对他的话奉为圭臬。

就连那道士说需要以他的心头血滋养,才能唤回苏绾缡的魂魄这样的鬼话都信。

日日割着自己胸口处血红的伤口,一遍遍剜着。

伤势还没长好就被他再一点点割开。

到最后轻尘都不敢再看。

可是没有人能够劝得住萧执聿。

老道的方法虽然伤身,但是萧执聿却像是找到了活着的理由,不再抗拒府医给他包扎,也不会再将熬好的药给倒掉。

他每日清醒的时间变多,不似从前一般全无求生意志的模样。

是以轻尘才留了老道一命。

轻尘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他纵容大人如此荒唐行径,又究竟是在为他的身体好,还是饮鸩止渴害了他。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其实谁都明白,夫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还魂之术却是大人眼下唯一能够得到的心理慰籍,如果他打碎,支撑着大人的那一口气就真的要散了。

但时间一长,心头血失多,大人也是会没命的……

轻尘头一次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这一段时间,萧府的氛围一直都很低沉,甚至称得上是诡异。

老道将苏绾缡的尸首摆在灵堂之上,鲜血点在她的心口,剩余地涂抹在外层的棺椁,夜夜做法叫魂。

房檐四角下悬挂的铃铛撞风声响常常混着洒在空中燃烧的冥纸气息透过门缝,墙沿传出,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渗透显得格外诡谲。

没人敢踏进清竹院,也没人敢谈论。

日日夜夜皆是如此,直到除夜来临,新岁的喜气才将将打散这长久绷在人心弦的沉闷。

萧执聿将他们都放了出去。

除夜是新岁的伊始,胤朝在这一夜是没有宵禁的。

街边茶楼酒馆通宵达旦,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其热闹程度不亚于上元灯会。

椽烛鳌山,箫鼓喧阗,千门灯火,九街风月。

在这一日,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出府行游,不必讲究男女大防。

是以,除夜月桥上多得是令人艳羡的才子佳人。

坊巷更是有这样的俚语,说是执手一起度过除夜的人,是会在一起一辈子。

子时的钟声一经敲响,璀璨的烟花便在上京的天空炸开,无数人驻足,抬头观其盛景,长街之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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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脸上都怀揣着对来年美好愿景的希冀,祈望风调雨顺,一年胜一年。

轰嘈的人声似乎能穿透八街九陌落进死气沉沉的萧府。

对于萧执聿来说,却再没有新的一年了……

不着烛火的房间里,萧执聿孤身坐在床前,一遍遍摩挲着手上的和田玉木兰花簪。

那是当日在那场火烬里找到的,应是从苏绾缡头上掉下来的,经过了从山崖摔下到大火焚烧,上面已经裂开了几道很明显的缝隙,质感也变得粗糙。

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是因为血不够吗?

萧执聿握着发簪,用它尖锐的尾部抵上自己的胸口,沿着那条未曾愈合的伤疤刺入,一点点往下拉。

鲜红的血液争相流出,砸落

进琉璃净碗里。

清脆悦耳的声响里,萧执聿缓缓勾出一抹笑来,惨白面色下那双死寂的眼睛逐渐发出黑亮兴奋的光。用了他的心头血,他和她就是真正的血液相融,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炸开的烟花流光溢彩,被打开的窗牗曾短暂地框住过,只是一瞬之间又消散于黑夜。

烟花承载着世人的希冀与祝愿,在无数个夜里倾听过太多人的离合与悲欢,但萧执聿不说,烟花不会知道,苏绾缡也不会知道……

距离出事那一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苏绾缡还是会经常梦见那一日。

心有余悸的恐慌,成功逃离上京的感概,前尘旧梦过去的唏嘘……重重复杂情绪里,好似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怎么也抓不住的隐秘情绪。

她想要拨开云雾,却又直觉承受不起。

于是每日让自己忙得晕头转向,在无数个空闲的瞬间感知到它有冒头的趋势时将它狠狠压制。

可今日,是除夜。

潭州不过一个边远小城,她所处的浣花镇也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小镇。

除夜的氛围是远远比不上上京的。

各家只在门前贴了对联,换了新桃,做上一桌好菜在自家的院子里庆祝。

今日下学的早,苏绾缡是最后一个离开私塾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草草的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过以后便收拾了上了榻。

潭州不会下雪,也不似上京那般冷,可苏绾缡缩在被衾里,还是觉得手脚发凉。

她盯着帐顶瞧,觉得今晚自己的脑子太清醒了,竟然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又坐了起来,去了厨房里温一壶热酒,决定暖暖身子再睡。

刚一温上,便听见有人在敲门的声音。

苏绾缡走到院子里,打开门闩,瞧见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林逸则,刚想要开口问有什么事,就见他身后的小孩子冒出了头,“苏娘子,玩烟花吗?”

阿沅从林逸则身后钻出,一蹦一跳来到苏绾缡面前,将手中一把的烟火棒慷慨地分了一半给苏绾缡,很小大人的模样,“喏。”

苏绾缡眨了眨眼。

林逸则羞涩地挠了挠脑后,将手中的食盒抬了抬,“阿沅非要来见你,做好了菜也不肯吃,非要和苏娘子一起过除夜,介意叨扰吗?”

听见自家哥哥开了口,阿沅也不再嚷了,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苏绾缡。

苏绾缡笑,说是叨扰,但她知道其实就是专门来这里陪她过除夜的。

苏绾缡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她眼下住的这间院子便是租的林逸则闲置的,阿沅又是在她教书的私塾里面上学。

两个人还算是熟络,这数九寒天的,自然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她侧身,把人请了进去。

眼下的时辰不算晚,只是苏绾缡孤家寡人一个,是以上床的时间才早了些。

除夜潭州有用过晚膳以后走街串巷的习俗,累了加个宵夜也是常有的事。

苏绾缡去了后厨将自己温的酒拿了出来,这会儿正热着,正好倒在酒杯里给林逸则暖身子。

就连阿沅也给他掺了一口,辣得他面色瞬间红润了起来。

用过膳以后,阿沅便迫不及待地点燃了烟火棒,在院子内到处跑,明艳的火光里映照出孩童天真无邪的笑颜。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家接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隔着院墙都能看见热闹的火光。

声音还没有停歇,院门又被敲响了起来,是左邻右舍带着孩子来走街访巷了。

到了苏绾缡这处,随行的队伍便愈发庞大了。

打开了门,将人迎进来,院内顿时便拥挤了起来。

周边居住的婶子们格外健谈,苏绾缡一直是知晓的,尤其在今日这样一个好日子大家都饮了一点酒,是以闲谈起来更是滔滔不绝。

几户人家提着的灯笼汇集在一起发着暖黄色的光晕,轻易便将寒夜驱散,映照出合欢树下,孩子们围着树干奔跑的声影,烟花在手中肆意绽放,似连影子都落后了好大一节。

苏绾缡也喝了酒,眼睛亮晶晶的,晕晕乎乎也跟着她们聊了起来。

院中一派其乐融融,谈笑风生间,那些潜藏在心底的,莫名的,肿胀的,难言的隐秘情绪似都如流水一般退了去。

苏绾缡想,或许是因为她实在孤独太久了……

既然已经离开了,就让那座皇城掩埋所以的过去。

她与萧执聿,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熙和元年,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开年。

祁诵觉得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在除夜,萧执聿也没有让他好过。

他是真不知道那马车里面坐着的竟然是苏绾缡。如果他知道,是绝对不会对苏绾缡穷追不舍的。

可如今萧执聿简直像是疯了一般,死咬着他不放。

不仅他在上京城内苦心经营多年的暗桩被拔得干干净净,就连从越州带回来的齐党余孽也在萧执聿的严加审讯中将他供了出来。

齐王一党因为觉得是他出卖了他们的行踪,所以对此并不觉得不义。

可祁诵却是实实在在被架在了火上烤,落到了和祁铭一样的境地。随时可以成为风玄对显朝发难的理由。

眼下,局势一触即发,稍有不慎,他和祁铭都会是父皇可以放弃的棋子。

祁铭也开始不得不借酒浇愁。

于是纵观整座棋局,好像到最后最大的赢家竟然是风玄。

不费吹灰之力,便坐享其成。

可是风玄难道就真的好过吗?

仅仅一年的时间,程岩安贪下赈灾粮,慌不择路到竟然要依附区区一个显朝皇子,当真不堪为用!

而萧执聿呢,为了一个女人失了神智在府中终日郁郁寡欢。

他努力维持的朝堂平衡,到最后竟然落得了一个两败俱伤?

而更可气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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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这两人,观满朝文武,他竟然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去与显朝谈判。

是以这一场和亲公主失踪案才僵持了如此之久。

熙和元年,所有人都被卷入棋中,人人皆是局中推手,唯有苏绾缡与程清渺不是。

囚人者自囚,救人者自救。

所有人都居高自傲坚信不会改变的定点却不想才是这一场局中唯一的变数。

于是她们只需要轻轻翻手,过往重重,饶是如何机关算计,终成一场空……

第105章 第105章做法将她的魂魄困住……

风玄仔细想了一番,到头来,最好用的人竟然是贺乘舟。

他曾是程伯侯的人,参与了他一切计谋,对其中瓜葛最是清楚不过。

出了事以后,程伯侯便将他弃之如敝屣,他又与萧执聿有夺妻之仇。

怎么来看,都可以成为他手中新的一把力刃。

此事交由他来做,未必不能替胤朝谋取最大的利益。

……

除夜一过,贺乘舟便从牢里被放了出来。

风玄特封了他一个身份,令他务必携兵找到安宁公主,余下的一切事宜可与显朝商议而行。

面对送进刑部大牢里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贺乘舟在受了旨意以后都还是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直到出了狱,府中的下人来接他,从其口中听闻了上京城近来发生的

事情,贺乘舟才终于从这一纸诏书里揣摩出了圣意。

如果他能将此事办好,今后身份定然水涨船高,或许是可以代替程伯侯,与萧执聿一争的存在。

如此,他未必不能再将苏绾缡重新抢回来。

贺乘舟暗下决心,一刻也不想再耽搁,匆匆回了府中盥洗,换了一身衣物,马不停蹄赶去驿站,去见祁铭,连身上的伤势也顾不得遣一个大夫来瞧。

他需要先从祁铭口中仔细了解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早点为此事开一个头。虽说圣上的意思不是真的要找到安宁公主,可是面上的功夫他得做足了。

驿站里,祁铭将将睡醒,这一段时间他不分昼夜,每日亲自搜寻,眼底下的青影不比萧执聿的少。

他至少还有一个盼头,没有看见程清渺的尸体,是以更加卖命地日以继夜地搜寻,几乎出动了全部的人力。

可还是半点程清渺的踪迹都没发现,反而先将自己累得昏倒。

下面的人连夜将他送回了上京,晕了两天,现在才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

祁铭本打算继续去寻,却不想这个时候风玄派的人竟然来了驿站。

祁铭是一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

一些酒囊饭袋,能给他帮什么忙,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祁铭不想见,却被手底下提醒,眼下多事之秋,需得谨言慎行,只好将人请了进来。

可没曾想到,前来的人竟然是贺乘舟。

他一踏入内,便瞧见了祁铭眼下藏不住的青乌,两颊也略有些凹陷,整个人都似瘦了一圈。

贺乘舟躬了躬腰,寒暄道,“殿下这身子骨瞧着有些不太好啊。”

祁铭本就对风玄派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慰问没有耐心,尤其在看到眼下这个被程伯侯抛弃了的又被风玄再次重用的棋子,祁铭心里的那点不爽便更明显了。

这分明就是来打他的脸的。

他扫了一眼贺乘舟,想开门见山直接走了流程就是,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却突然想到贺乘舟与萧执聿的瓜葛,一瞬间心底的郁气被拨开,他笑了笑,“多谢贺大人关心,难为贺大人还肯拨冗来见我,竟也没去萧府里拜访一下萧首辅,劝慰一番他,毕竟比起我,他才是真正的伤心人。”

贺乘舟一听这话,立马蹙了眉,祁铭这话不就是在提苏绾缡吗?

“你什么意思?”他警惕道。

“贺大人不知道?”祁铭故作惊讶,“这上京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了,说是,首辅夫人,意外去世了。”

“不可能!”贺乘舟立马喊了出来,脸色发僵。

“怎么不可能?”祁铭轻笑了一声,像是嘲弄。

他仰颌示意贺乘舟坐下,亲自为他掺了一杯茶,很大发慈悲的模样像是要与他掏心窝子促膝长谈。

贺乘舟是没有什么耐心喝茶的,眉眼间不见方才半分怡然自得,看着他这样容易就失了分寸的模样,祁铭心底轻嗤了一声,也不知道花费时间在他身上值不值得。

他抿了一口茶,悠哉悠哉地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贺乘舟,包括他和苏绾缡的合作。

只不过有意抹除了苏绾缡摆他的那一道,将矛头尽数引到了萧执聿的身上。

因为萧执聿的步步紧逼,才使得苏绾缡即便铤而走险也要走完这一步棋,可最终还是赌输了,所以死在了祁诵的手上。

这样一番话,算是将苏绾缡的死都怪在了萧执聿和祁诵的身上。

好一招祸水东引。

他不好过,这两个人也别想好过!

贺乘舟心里是极不愿意相信这番话的,分明前些日子里绾缡还来牢里看过他,这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可看向身后随同自己一起来办案的官差也点了点头,贺乘舟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直奔向萧府。

而彼时萧执聿正站在灵堂前看着老道做法。

他眸色深沉,一双眼睛如有实质一般凝在老道的身上,像是随时能够穿透人心。

老道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一双眼睛四处乱飘,因为紧张连口中嘟囔的咒语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数九寒天里,额上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摸不准萧执聿的意思,老道先迫于压力将手中的桃木剑符纸一扔,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萧执聿低眼看他,“我问你,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大……大人,此事,此事急不得。”老道连连解释道。

“死人尚有七日回魂,如今已经一月有余,你告诉我,急不得?”

萧执聿拔出一旁轻尘腰间的佩剑,剑尖挑起他的下巴抬起,一寸寸往下挪,顶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本官再给你三日的时间,否则,我就剜掉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喉咙,再送你下去。”剑尖刺入,他轻撩眼皮看老道瞬间疼得扭曲的五官,“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本事回来找我。”

剑尖挑出,血珠在空中画出一条长线。

老道痛得哀嚎,又不敢大声,一味往地上磕头,嘴里连连应是。

“继续。”萧执聿扔了剑冷声道。

老道颤巍巍捡起地上的桃木剑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拿了铃铛摇晃,有模有样继续做起了法。

因为萧执聿迫人的眼神,甚至不敢去擦拭喉间的血痕,由着它往下淌。

老道面上一片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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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为了活命,才谎称会还魂之术。

可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邪法,他也不知道堂堂首辅怎么会信这种东西。

叫他剜心头血他竟真的剜,每日抱着一个尸体说话,这不就是疯子吗?

老道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绝对不会与萧执聿硬碰硬的,可胤朝居然要这样的人当首辅,也不怪他当日投诚齐王旧党。

“贺大人,你不能进去啊!入后院需得我等向首辅通报。这不合规矩啊!”

远远的,院墙外传来了管家着急忙慌的声响。

今日贺大人来府中拜访,管家便将他安排在了前厅,自己来了后院通传。

可不想,这贺大人不在前厅里喝茶,竟然悄悄跟在了他身后进了内院。

这会儿听见清竹院内传来的做法声竟藏也不藏了,直直从他身后闯出。

管家年纪大了,根本拦不住,人火速就踏进了院子里。

“萧执聿,你把绾缡怎么了!”贺乘舟一眼瞧见堂下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萧执聿,周边诡异的布置让他后脊发寒。

他三两步冲上前踏上台阶,忙去查看正中间摆着的棺椁,却被轻尘拦下。

贺乘舟转头看萧执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萧执聿,你在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管家才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连忙作揖请罪,“大人,贺大人今日来萧府拜见,本是在前厅喝茶,老奴特来请示,却不想贺大人竟然暗自跟了过来。”

萧执聿点头,并未多言。

管家才安心退了下去。

“萧执聿,你把绾缡的尸身拿来做什么!你把她害死了还不够吗?你想让她死也不能超生吗?”

贺乘舟拼命冲上前吼道,可却被轻尘轻而易举拦住,离得萧执聿有三尺之远。

他满腔愤懑却无法发泄,一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目眦欲裂。

这一路,他本还犹抱希望。或许绾缡没死,那招魂做法是做给萧执聿自己的。

可如今棺椁就摆在自己面前,所有谣言都得到证实。

贺乘舟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谁说她死了?”萧执聿偏头看他,沉寂的双眸在提到了苏绾缡时终于泛起波澜,“她会活的,我会让她活过来的。”

贺乘舟呆愣在原地,面上滑过一丝惊愕,他……竟真的相信还魂之术?

看着萧执聿如此偏执的模样,堂下传进来的寒风一瞬间吹得贺乘舟后脊生凉。

他咽了咽唾沫,转头去看棺椁,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片衣角。

这会儿才好似回过了神来,他甩开轻尘的桎梏,冷笑,“你会让她活过来?你所谓的让她活过来,就是让她死了也不得安生,迟迟不能下葬,任由这道士信口雌黄,对她的遗体不敬?”

萧执聿看着他,面如寒潭。

“萧执聿,就是因为你,如果当日你让我带她离开,她根本就不会死!”

“她为了离开你,才不顾危险,将所有退路都放在了安宁公主的婚宴上,是你把她逼成这样的。”

“如今她死了,你竟然还不肯放过她,还要将她的魂魄困住?”

“贺大人慎言!”轻尘连忙喝道。

这些话可不能在大人面前说啊。

大人本就因为夫人的事情而深陷悔恨之中,才日日以心头血偿还弥补。

这话完全是往大人心窝子里捅。

“就算我放她离开,难道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当初崇山岭不是也没跟你走吗?”

意外的,比起贺乘舟的满腔愤恨,萧执聿倒平静得异常。

他睨着眼皮瞧他,眼睑下是一片青色,面色冷白得几乎不正常,垂下来的眼睫浓密纤长挡住了眸底情绪,只迎面扑来的寒气压人。

“若不是你多事要告知她真相,她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更不会想要离开我。”

他声音很缓,可一字一句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会乖乖留下来安心地做她的首辅夫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非要逃,吃尽苦头摔下山崖。”

“我们本该在一起一辈子。”

萧执聿垂眼,眸色落到贺乘舟张开着的完好的嘴,他真应该早点将他的舌头剿下来!

一切的始末都是因为这张嘴,告知了苏绾缡真相……

第106章 第106章丹药沉溺在有她的梦……

贺乘舟被盯得汗毛直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敢肯定,方才那一瞬间萧执聿是动了杀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如今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谁敢动他?

贺乘舟咽了咽唾沫,强自镇定,“可假的终究是假的,你欺骗绾缡,就算她眼下留在你身边了又如何?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你这个人,离开你不过是迟早的事。”

“萧执聿,你若是真的还有一点在乎绾缡,就把她交给我。我会将她好生安葬,而你,不要去祭拜。”

空气剑拔弩张,贺乘舟完全是朝着萧执聿的肺管子戳。

可萧执聿只是凝眼看他,扯唇冷笑,“你以什么身份带她走?”

“你!”

一句话瞬间堵得贺乘舟如鲠在喉。

还未想出应如何回怼,萧执聿已彻底冷下了脸,显然不想和他多言,眼神轻蔑地从他身上扫过,掷地有声,“送客。”

轻尘应时上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希望贺侍郎能有一点儿眼力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他们家大人。

贺乘舟绝非一个意气用事的莽夫,也知晓眼下的情况于他不利。

他单枪匹马地杀过来,就算自己赖着不走,也是可以被萧执聿扔出去的。

要带绾缡离开的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下官告辞,还望萧首辅早日沉疴即愈!”贺乘舟随意拱了拱手,阴阳怪气了一句甩袖离开。

轻尘亲自看着他出了府。

清竹院内,转瞬便又只剩下老道和萧执聿二人。

经过方才出的这一岔子,老道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萧执聿的气压更低了些,内心只觉得苦不堪言,哆嗦着身子完全是硬着头皮将剩下的法事做完。

深夜里,万籁俱寂,大雪在无声中铺满了整座上京。

于是天地一片雪白,轻易掩藏了所有纠葛缠绕,好似能够不动声色将一切重新洗涤。

可上京早就迎来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冬季依旧漫长,无论是止歇,还是重新零落,都不能代表凛冬的过去。

只是在重复演练的大雪纷飞里,独属于寒冬的凌厉,料峭,也在不断地冷侵骨髓。

萧执聿将手中的和田玉木兰花簪放进了棺椁里苏绾缡的耳边,他静矗立在一旁良久,垂下来的眼睑罩住了内里的一切情绪。

火盆里吞噬着冥纸不断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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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升高的火焰,经过寒风一扫,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射在萧执聿棱角分明的半张脸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整个堂下都安静得异常,只门外猛烈袭卷的寒风夹杂着簌簌而飞的大雪一下一下拍打着门窗,接触的瞬间又尽数化成了流水,砸进地间,透过砖缝,蚕食沁透。

竟成了这死寂夜间能够听见的唯一声响,却反而衬得寒夜更加寂静诡谲。

……

没有人知道萧执聿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堂下站了有多久。

只浑身寒凉的气息让本就因起了个大早脑袋不甚清明的老道吓了一跳,恍惚中竟真以为自己瞧见了鬼。

老道每日会做三道法,清晨金鸡报晓,午时骄阳当空,黄昏阴阳交替。

对于萧执聿此时出现在这里,老道其实并不惊讶,甚至司空见惯,因为在老道来看,萧执聿好像就没有离开过灵堂。

老道偶尔也会疑惑萧执聿是不是不用睡觉,否则怎么常常像个幽魂一般杵在棺椁前。

抬眼望人时,眼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比那里面躺着的,真正的死尸还要吓人!

老道裹紧了紧身上的大袍,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开坛做法,却听见耳畔萧执聿幽幽的声音传来,有些哑,说不必再做法了,要将苏绾缡下葬。

轻尘是后面姗姗来迟的,他在寝屋那里捧着刚熬好的药等萧执聿醒来喝下。

却发现原来大人昨夜根本没回,又是守了夫人一夜。

贺乘舟有一句话虽然说得是别有深意,但是轻尘愿意把它当做祝福,希望自家大人真的能够沉疴即愈。

萧执聿抱恙假归,知情人士皆心照不宣地认为全是因为苏绾缡一事。

可是只有轻尘知道,夫人的事情对于大人的打击有多大。

不说经年陈伤,就说年初时右肩上,江畔边心口处,哪道伤势不是极严重的。

本就没有彻底好全,如今,急火攻心之下,病势如山倾,大人心脉受损,是真真要去了他半条命。

因此,无论是对于夫人的偏执顽疾,还是身体上的积淤累伤,轻尘都希望大人能够好。

如今大人要安葬了夫人,轻尘应该是高兴的,这说明大人是放下了。

可是轻尘看着萧执聿的背影,心里间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容不得轻尘去细想这股异样的情绪,总之夫人下葬了,大人便不会再剜心头血了。

未免夜长梦多,大人反悔,轻尘得了令立即马不停蹄寻了人在洵岭重新选了一处福地,将苏绾缡重新安葬。

与第一次一样,萧执聿没有去。

他又再一次病倒,躺在床上时,面色惨白,形销骨立,眸色灰败,萦着死气。

轻尘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醒悟,支撑大人的那一口气,是真的散了……

元日里,大雪漫天,寒风似带着割人的利刃,将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刮得刺疼。

可坊巷街市里,仍旧充盈着节气的其乐融融。

无论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伴随着熙和二年初的开端,所有人都在满怀希冀地迎接新生与希望,为新的一年讨一个好彩头。

只有萧执聿,在无数个寒夜里,任由腐败的,凋零的,泛着恶臭的藤蔓将自己勒到窒息。

无尽的悔恨,怨怼紧紧地缠绕着他,却又在某个瞬间均化为万念俱灰的死寂。

一日复一日地折磨他。

如果一天天地熬下去,要有多久他才会神形倶灭的死掉。

萧执聿也在期待。

轻尘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理解萧执聿。

原来只有当亲身经历,才会发现,轻易劝慰别人要放下是一件很傲慢不逊的事情。

他居然也开始在想是不是应该去寺庙里请一位得道高僧为大人做一场法事,尽管轻尘并不相信这些。

可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佛,轻尘愿意抓住一切还能够帮到萧执聿的所有微茫机会,愿意乞求漫天神佛是否可以为萧执聿和苏绾缡格外开恩另一种结局。

即便萧执聿恐怕熬不过这一个冬日了……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元日一过,萧执聿的病竟然开始慢慢好转,而他也终于不再一心求死,销了假又重新上朝。

在外人眼里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宵旰忧勤的萧首辅。

所有人都以为他走了出来,就连轻尘也以为是自己的祷告起了作用,可后来却发现原来所有的看似回归正轨的寻常,却不过是轻易一触及碎的泡影。

萧执聿不再执着于要复活苏绾缡,却开始以另一种自毁的形式沉溺在有她的梦境里。

丹药是老道炼制的,据说吃了以后,就会在梦里看见自己一直想要见的人。

萧执聿每晚都会服下丹药入睡。

好像一日里,只有夜晚的时光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

轻尘痛斥老道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大人身体有损伤。

老道再三确保没有问题,轻尘才算是放心。

可若是

有问题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存在一种可以再次见到夫人的方式,轻尘想,那大人定然会毫不吝啬不惜一切代价。

轻尘是做不了主的。

轻尘也有想过去找宋编修开解一下自家大人,可是萧执聿根本谁也不见。

宋编修也说,此事要靠他自己走出来。

萧执聿的精神看着好像是比从前好,眼下的青乌也消淡了不少。

送来的药全都会喝掉,像是一个木偶,机械地维护着自己的身体,确保还能登台演唱,不会被抛弃。

轻尘不知道这样由着大人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可白日里的大人的确和从前一般无二,他依旧一丝不苟地批阅着文书,妥善处理着各种棘手的事件。

轻尘想,或许这也算是大人在逐渐走出来的征兆,他应该再给大人多一点时间。

轻尘将新熬好的药放在萧执聿的左手边时,暗暗地在想。

“人找到了吗?”萧执聿拆着手上用火漆密封的信笺,头也没抬问道。

轻尘虽在走神,却也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萧执聿在说谁,立马回复道,“还没有。”

说罢,抬眼看了一眼萧执聿,心领神会,“大人是要帮七殿下?”

萧执聿执起朱笔,漫不经心道,“找到就杀了。”

轻尘瞬间愕然,嘴唇不由翕动,“大人……”

轻尘没有将话说完,却也懂得了萧执聿的意思。

大人是要将这滩浑水彻底搅浊。

夫人是在安宁公主的婚宴上身亡,如今大人是打算一个都不放过了。

可是七殿下找了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半点关于安宁公主的踪迹,他们又能从何处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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