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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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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逃跑(3)还跑吗?……

苏绾缡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几个时辰,只是从入了徐清正后院的林子以后,就一步都不敢停,害怕一旦慢下来,就会被芩月发现,萧执聿立马就会将她给抓回去。

从白日里走到黑,在林间里穿梭,杂草将她绊倒,拨开荆棘将她手心刺穿,耳边猛烈的风声穿林而过将树枝摇曳得狰狞,属于长夜的呼啸排山倒海袭来夹杂野兽的低鸣,将人的一整颗心弦绷到极致。

她一袭天蓝色长裙,是鬼魅林间唯一一抹亮色,可囚于莽莽密林,竟然微小得天可怜见。

但她依旧步伐急速,不管不顾得朝前跑,一颗心猛烈跳动,越是起搏得厉害,她就越是坚定。好像这会儿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只抱紧着胸前的新籍和路引,像是怀揣着全数的希望冲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

穿过丛林,就是上京的临城。

这里是京郊,距离上京还是太近,苏绾缡不敢停留,连夜租了一辆马车赶赴路引上的第一座城池,怀城。

拉马的车夫是个老头,瞧着面善,见着苏绾缡风尘仆仆,在车内给她准备了食物和水。

苏绾缡道谢,坐上马车以后,才真正卸了一口气。

她浑身疲软地倒在后座软垫上,胸腔剧烈起伏,直到这个时候,紧张褪下,那些清楚的痛感才一一呈现。

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外衫被豁出几道口子,手心里布满倒刺,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但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竟然还笑了出来。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拉开车帘,看见影子成群倒退,风呼啸着涌入,带着潮湿水汽打在脸上,她虚眯了眯眼睛,闻到山川野草的味道。

从此以后,天南海北,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苏绾缡重新躺了回去,她蜷缩在并不算宽敞的软座上,盯着桌上燃烧的烛火。耳畔,一浪一浪的风声有规律的拍打车框,她并没有觉得很吵,反而觉得有些催眠。

精神高度紧绷了一日,如今,终于松懈下来,看着摇晃的烛影,大脑逐渐放空,慢慢的,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

“打死他!打死他!”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吵闹。

苏绾缡停下脚步,侧身望去。

院中月门后,一群比她稍大的孩子们正围着一个圈,手上动作不停,一拳一拳狠戾地往里面砸着。

隔着宽敞的庭院,沉闷的重响直直传进苏绾缡的耳间。

她歪着头,想要探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冷不防听见一声闷哼倒地,围着的人群的拳脚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招呼了上去。

苏绾缡被吓得猛地后退了一步,乌压压的人群缝隙里,一张惨白的脸孔倒在地上,糊满的鲜血直流,眨眼的功夫就洇满了整片草地。

那人倒在地上,任由拳脚砸在身上也一声不吭,和苍白到近乎白纸的脸孔相对比的是那双如深渊一般漆沉的眼睛,透着死气沉沉一般的静和默,无关紧要的模样像是被打的人不是他一般。

察觉到动静,那双眼睛开始缓慢地上挑,像是时间都在被拉长,无情,空洞,麻木的眼神穿透一整个庭院直直粘到苏绾缡的身上,在瞧见她满面惊恐,红着一双眼睛望过来时,诡异地燃起了幽光。

苏绾缡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吓到捂住口鼻后退,这个人,竟然在对着她笑!

——轰隆——!

苏绾缡猛地坐起了身来,后背洇出一身冷汗,她大口大口喘气,抓着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咕隆隆往下灌。

胸前被洇湿一片,紧张到四肢痉挛,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处飞出来!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那是梦?还是现实?

苏绾缡开始分不清了,睡意被彻底吓走,她胡乱抹掉下巴上滴落的水渍,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是白日里太紧张了,等进了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好。她安慰自己道。

想着,正打算询问车夫眼下是个什么时辰,入城还需要多久,却骤然发现不对劲。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停了……?

还未彻底平复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了起来,一声一声像是要震破胸腔。

苏绾缡捏紧了桌沿,强行压下心间鼓噪,试探性开口,“张伯?”

没有人应声……

恐惧萦绕在心头,透过心脉流窜,滚过四肢百骸,酸麻到腿脚发软。

神经被绷到极致,苏绾缡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指尖死死扣着掌心,像是要用痛意生生逼出一份勇气来。

她挪动着酸软的腿,强撑着力气走到车帘处,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拉开了车帘!

——轰隆——!

刺眼白光晃过,打在她的眼睫上,一瞬间的刺痛让她恍惚,隐隐约约中瞧见马车六尺开外,一道颀长身形伫立。

白光转瞬即逝,眼前景象逐渐清晰,重影叠阖,聚焦成一个完整人性。

苏绾缡僵硬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形轻抬伞面,露出半张精致下颌,闪电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冷白肌肤照得忽明忽暗。

他轻扯嘴角,哂笑尾音和着狂风袭卷进她耳尖,宛若肆意索命的恶鬼,深渊一般的眼神直直盯着她,沉黑到毫无人情味可言。

“夫人要去哪儿?”

他柔和嗓音响起,却让苏绾缡止不住想要尖叫!

一整颗心被撕裂开来,有什么东西尖利着钻开她的头颅,硬生生像是要将她头顶处彻底剥皮抽筋!

是萧执聿,萧执聿!

他来了,他还是追来了……!

胸腔里的空气被剥夺,所有声音都哑在了喉间,目眦欲裂到强逼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垂落,顷刻便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大颗大颗砸下。

她红着一双眼死命看他,握住车帘的指尖被绷到青白,深深嵌入了里肉。

胸膛起伏得厉害,剧烈粗喘着气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勇气,许是被逼到了绝境,许是怀城就在眼前,她猛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发

了疯似的不管不顾得朝着一个方向死命地跑去。

像是只要不停下来,一切都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淅淅沥沥的小雨迎面扑在脸上,眼前雾蒙蒙洇湿一片水雾,湿漉漉得,她根本分不清那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只是感觉伤口处疼得厉害,浑身哪里都疼,但她不敢停下,害怕只要慢一步,就会被拖进地狱。

雷声,闪电,风声,雨水,在山路中盘旋肆掠,她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好像只要暴雨还没有降临,此刻迁徙还犹有存活的余地。

山路蜿蜒泥泞,闪电光影照亮她脚下的路径,眼见即将要跑出去,路口处却突然闪现一排人影,毫无缝隙地堵住了一整条出口。

苏绾缡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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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停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一堵堵人墙却犹如鬼影一般迅速将她围困。

她猛得冲上去,人墙一动不动。

发了疯似的,她又往反方向跑去,却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绊倒,膝盖被磕的生疼,她撑着半边身子坐起,回眼望去,脚边一滩浓稠血河,延伸的尽头是一具人首分离的尸体!

断裂的颈面里涓涓不断流出鲜红血迹,硬生生将地面砸出凹陷。

那颗咕噜噜滚转的头颅终于停下,混浊双眸里是还未完全褪下的恐惧,张大着的黑洞的嘴巴直直对上她惊惶未定的脸。

苏绾缡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明明晚间还在对她言笑晏晏的老伯此刻竟然成了连全尸都没有的亡魂!

猝不及防的,崇山岭上的那颗头颅与此刻重叠,萧执聿面无表情的沉冷神色又在眼前浮现。

她惊恐地盯着那颗头颅,四肢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被彻底钉死在了原地。脑袋疯狂地叫她要逃,要挣扎,可是身体却像是死了一般,半点儿反应也给不了。只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不歇。

自虐一般地,死死地,她迎头凝上……

脑海一阵阵翁鸣,她几乎快要晕眩,却在此时鬼使神差一般地听见一道沉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清晰地,有力地砸进她的耳尖。

瞬间如置身极寒冰川,神思回笼,四肢忍不住痉挛颤抖。

她死命咬着下唇,不顾糊满了一整张脸的滚烫泪水,拼尽全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软到动弹不了半分。

只能被迫去听身后那道从容碾近的步调,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她的心口,踩着她心跳,像是要将她生生撵碎!

她能清楚地听见他踏过地上头骨碎屑的轻微嗞响,蘸着浓稠血痕的粘腻稠声,一步步迫近到她身后。

声音停了下来,一双冷白素手从身后探出,缓缓收紧将她压进了一道凝着凉湿水汽的胸膛里。

他贴着她的耳,喷洒的呼吸是温热的,眼神顺着她的方向对上地上那颗断裂的头颅。嗓音里含着轻哄,温柔得要命,“还跑吗?”

凝结在眼睫上的泪水簌簌滚落,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如坠冰窖,一整颗心沉到了井底。

太可怕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以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

第62章 第62章逃跑(4)你跑一次,……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萧执聿伸手从她膝下穿过,打横将她抱起入了马车。

他弯身将她放进软座里,身子撑在她上方并没有离去,一只手就势解开了她腰间绦带,外衫顺势而落。

苏绾缡瞬间警觉,连忙按住他的手要坐起身,却被他抓住单手压制举过了头顶。

绦带在他手上缓缓缠绕,一圈圈绕过将她双手捆缚了起来。

苏绾缡睁大了眼睛看他,他眸色沉得厉害,像是糊上了一层浓雾。面部陷入阴翳中,辨不清情绪,只周身寒凉得厉害。

心间隐隐约约一个念头浮起,苏绾缡紧张地咽了一口气,出口的嗓音发着颤,“萧执聿,你做什么?”

“绾绾一直要跑,是想留着这具身子给别人?”他终于垂眼看她,眸色漆沉,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声音低缓,尾音带着轻幽的上扬,像是真的疑惑。

猜想得到印证,心弦又再次被绷到极致,恐惧紧紧萦绕在心头,苏绾缡几乎快要崩溃!

她拼命地挣扎,消耗的过多气力让她无力抵抗,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求饶。

“没有!我没有,萧执聿,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跑了,你放开我好不好!”喉咙里带出来的哭腔,使得情绪愈加失控,她哭着喊他,乞求他停下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轻柔地擦拭,膝盖顶进她的腿间,带着强势压下,“可你还是跑了。我总要罚你。”

“不要,萧执聿……”苏绾缡噙着泪摇头看他,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不要……

“我要让你记得。”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呼吸灼热,尖利的齿咬上她的耳垂,带着某种惩罚的意味。

声音低缓,轻幽幽传进苏绾缡的耳中,“永远记得,逃离我的这一天。你跑一次,我们就做一次,好不好。”

他偏头,顺着她的颌角亲吻,动作轻柔,沿着纤长脖颈落到颈窝,这会儿又像是在哄着她。

“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不同于他的平静,苏绾缡几乎是声嘶力竭,她疯狂扭动着身子,像是这样就能逃过去。

“不会痛得,我们磨合了那么久,我很了解它。”

他语气是那样温柔,给了苏绾缡还留有余地协商的错觉。

可愣神的功夫间,亵裤就被他挑下,一双白玉般纤长的双腿就裸露了出来。

下身发凉,苏绾缡彻底心惊,双腿死命地蹬踢。

意识到他这一次要来真的,眼泪从眼角簌簌滚落,所有骨气全部被打碎,化作哭咛,“萧执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不逃了,我再也不逃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没看她,只专注地盯着那里,沉黑眼眸里漾起波澜,燃起隐秘的幽光。

掐着按住,轻易就掰了开来。

掌着她的腰身抬起……

苏绾缡挣扎着要起身,哭腔里尽是哀求,“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萧执聿,不要……嗯啊!”

只开了一个头,所有无助求饶的话语就尽数被堵在了喉间,只有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齐齐滚落。

苏绾缡疼得蹙起了眉,整个人忍不住痉挛,越深,小腹就越是酸麻。

很胀,很疼,不断搅紧……

她张开嘴,忍不住粗喘着气平匀呼吸,眼泪滚烫地砸进鬓边,将眼尾晕得湿红。

她难受,萧执聿也难受,额头渗出密汗,只缓缓推进了一点,她就疼得一副他将她欺负狠了的模样。

他只好俯下身,去亲她的唇,分开她的注意力,像是安抚一般。

呼吸粗重,他含着她的唇,嗓音哑得厉害。

“咬得这么紧。”

“它在很热情地欢迎我。”

“你,出去……!”苏绾缡挣着手上的绦带,双手被举过头顶的姿势让她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扭动着身子想让他退出去。

可他掐着她的腰,不退反而更进了些许。

“嗯啊!”苏绾缡咬着唇,哭得满面潮红,气息越发不匀,“萧执聿……你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到了这一刻,她竟然还妄想着他能够大发善心退出去。

渔人得了好处,不会封死洞口,他果真如她所愿退出了几分,被逼到绝境的小鱼儿争相摇动着鱼尾顺着溪流想要出口,还未得见天日,猛然的洪水冲击将它们卷的更深了几分。

一阵筋麻流窜,溪水乍流,扑腾拍打的水声泄出,鱼儿被拍在搁浅滩上,难耐仰头,泄出细微鸣声。

“很舒服是不是?”他顶着,缓缓地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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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出去!”苏绾缡仰起头,眼泪将视线模糊,沾染发丝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只觉得哪里都湿湿的。

很胀,想流。

“骗子。”他轻瞥了她一眼,像是一眼将她看穿,抬起她的臀轻拍了拍。

苏绾缡难耐地嗯咛,搅得更紧,只这一会儿,就打湿了坐榻。

萧执聿就着这抹湿润缓缓推进,腔壁开始变得滑腻,不再如最初那般艰涩,像是要被彻底打开。

“萧执聿,不要让我恨你!”在他彻底进来前,她用力看他,眼角的泪水不断滚落,湿红着一双眼睛的模样,倔强又可怜。

像是还含着对他细微的期望。

他看着身下疼得满面潮红的她,眼神暗沉得厉害,

声音也哑,飘渺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

“那就恨着吧。”

他伸手抹开她鬓边粘湿的碎发,没给她喘匀的机会,沉身,彻底没入……

“——嗯啊!”

声音淹没在轰隆雷声中,伴随闪电刺破长空,厚重云层终于被捅破,沉闷了多日的京郊,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溅腾起大片大片泥泞。

一时之间,风声,雨声,雷声混杂,在山间巨啸盘桓,俨有要将一整座山震碎的趋势。

所有令人羞耻的喘息,嘤咛,水声,都尽数消弭在耳尖,掩埋在这惊天动地的暴雨夜晚。

只偶尔几道闪电划破夜空,刺眼白光撬开窗帘一角短暂地打在赤裸相连的两个人身上,才能隐秘窥见劲瘦腰间挂着的一双白净纤长的小腿被撞得晃颤,但转瞬便隐入黑暗。

像是从来没有打搅过这一室旖旎。

马车被晃得咯吱作响,苏绾缡哭红着一双眼睛盯着车顶,声音被一下一下撞得破碎,呜咽在喉间。许是窗外打进来的闪电,她觉得眼前晃过阵阵白光,失焦到模糊,整个人都像是踩进了云端里。

浑身像是卸了架一般,将她拆分了开来,只下身一下下都像是到了底,直直往着一个地方撞,顶得她酸麻一波一波泄出,又不断汲取,搅紧。

软座太窄,实在不便,马车晃得动静又大,他索性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双腿因本就悬空,姿势一转,她就势直接跨坐了下去。

船身猛烈撞击,直抵冰山深处,倾泻融化成水会于泱泱大海。

如浮萍难依,失焦瞳孔骤缩,片刻凝滞,喉间急速泻出喘息,转瞬又被海浪撞得稀碎。

他仰头,齿尖轻刮,身体就无意识向前,像是主动送进。

“萧执聿……你会,遭报应的……”她双手被捆缚挂在他脖子后,无力耷拉在他肩头,已经不知道是骂的第几回了,嗓音干哑,哭声都连不成气,却仍拼着力气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如海面沉浮,一波波水倾泻打出,浇得人身一片狼藉。

他低头看着他们相连,轻嗯了一声,像是抽着时间回应。箍着她的腰身更用力地顶/弄。

雷声没有停歇,反而因着雨势变得愈加震耳,一声声敲响,似有捅穿天穹之势。

许是被吓得,暴雨也就开始得更猛烈了。

大雨倾盆,似乎轻易就能洗涤一切,所有旖旎的,隐秘的,晦暗的,连同种种不为人知的心思,都可以留在过去,随波逐流带走,可拂开面上流沙,也能揭开过往重重……

昏迷的最后,她依稀听见耳畔萧执聿的轻喃,“我早就遭报应了。”

……呵!鬼话……

“先生!后院有人在打架!”苏绾缡奔向书阁找到了管事,说明后院的情况,连忙就要拉着他去主事。

那人快要被打死了!

管事的闻言,只是笑着弯身,用着轻如鸿毛的语气跟苏绾缡说话,像是要教给她什么为人处世的道理,“苏姑娘,那不过是后厨从奴市买回来的一个下人,一条贱命罢了。那些打他的人,可都是员外家,甚至是县令的孩子,你说,我该帮谁?”

他语气轻佻,说得却是那样义正言辞,好像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是一件非常对的事情。

苏绾缡愣在原地,原来,叫人读圣贤书的私塾是这样的吗?这和书上教她的怎么不一样?

“人命,难道也分贵贱吗?”她喃喃出声。

“当然。”管事地站直了身子,颇以为是地道,“下人死了就死了,再买一个就是。可是若是把公子哥儿都得罪了,那这私塾就办不下去了。”

“苏姑娘能够自由进出这文渊书院,不也是因为苏姑娘的命贵吗?”

……命贵吗?

耳畔管事的声音回旋。

苏绾缡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

那里的人已经全数离开,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照管事的说来话,这件事时常发生。

“绾缡,你刚刚去哪了?”贺乘舟从身后出现,敲了敲她的肩。

苏绾缡回神,她看着刚下学的贺乘舟,试探性地开了一个口,“乘舟哥哥,他们刚刚在欺负人。”

她指了指月门后的血迹。

“绾缡,你不要管了。”贺乘舟只匆匆瞥了一眼,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苏绾缡一瞬间心里发凉,呆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在她心里一向被视作君子的贺乘舟为什么也会这样?

“绾缡,你还小,不懂。”看她固执地站在原地,贺乘舟叹了一口气。

“你也没有权力吗?可是文渊书院不是贺伯伯和他友人一起建的吗?”苏绾缡以为是管事的怕事,可是贺乘舟为什么也这样。

“好了,绾缡,我们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贺乘舟引开话题,重新拉过她的手。

手心相触的刹那,一道阴冷沉重的眼神突然投射过来,苏绾缡脊背瞬间僵直,那道眼神变得愈发冰冷,沉重,像是刀割一般从她的脊背滑过,落到了贺乘舟牵着她的手背上。

心跳骤然加快,手背上传来刺痛的触感,呼吸猛地急促,她反射性地甩开了贺乘舟的手,没有闲暇顾及贺乘舟呆愣的神情,只感觉到后背处那道眼神像是游蛇一般终于缓缓退下。

视线没了……!

她猛地转过身,意料中的,什么也没有瞧见……

第63章 第63章囚禁(1)你的身子,……

很酸,很胀,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

坐着的姿势让她难受,她哭着叫他停下,可每一下都像是到了底。

昏昏沉沉的,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颤,睁开了眼来。

入目是繁复的缠枝花纹帐顶,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衾。整个人像陷入了云层,后背不似昨夜那般抵住坚硬。

刺痛的地方泛起微凉,减少了许多不适。

她偏过头看去,瞧见萧执聿正坐在榻前,垂眸神情专注地牵着她的手上药,动作小心翼翼到像是生怕将她给弄疼了一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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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苏绾缡嫌恶地扯回手,偏开头向里,根本不愿意看他。

“醒了,你睡了一天。”他抬头看过来,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厌恶的举动,嗓音里透着十足的温意,伸手就要去捋她的发,体贴道,“饿不饿?”

“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开口,嗓音干哑得厉害,语气里的冷硬生生打断了他递过来的手,指尖僵直在半空。

萧执聿看着她冷漠背对着他的身影,眸里浸出的柔意逐渐散开,晕染上几分凉意。

他收回手,偏头嗤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凭什么还以为我会放你走?”

嗓音清冷,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胸腔浮出一口气,不上不下梗在她的喉间,凭什么?

他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怒气让她想要翻身坐起来,可手臂却疲软到让她只能勉强支撑起半截身子看他。双眸里含着不甘,渗出丝丝缕缕的怨念,眼泪就从眼角毫无征兆地滑落,“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得到了什么?你的身子?还是你的心?”他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说话间,扫了她一眼。

像是要从她口中得到回答,语气平和冷静到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苏绾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竟然能够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做的那些禽兽事!

某处未消的肿胀感清楚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她气得满面通红,胸腔忍不住剧烈起伏,话语梗塞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像是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没等到回答,他自己就缓缓凑了上来,棱角消逝,整个人又变得柔和,像是被她哭得心软。他轻楷掉她眼角泪水,自

顾自地回答了方才的问题,不知道是在宽慰谁,“一夜怎么够呢?我和绾绾,合该每日每夜,生生世世,都连在一起……”

他呼吸灼热,盯着她的红唇眸色变得愈加深沉,擦着她的鼻尖,偏颌就要吻下去。

苏绾缡哭得直打抽抽,她终于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了……!

浑身止不住打颤,他对她,就只有这个念头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抬手,一把推开了他,嘶吼道,“不要碰我!滚开!”

推搡的力道将她自己也送了回去,双手借势压在了身后,抵住将要倾倒的身体。眸里含着藏不住的恶心和厌恶。

萧执聿就着被她推出去的力僵在原地,像是被她眸中情绪刺痛,半边脸陷入阴翳,跳跃的红色烛火将硬朗五官切割得破碎。

分明绯色将他面孔侵染,苏绾缡却觉得他整个人都阴郁之际。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惹他生气,害怕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警惕使得她一边看着他,一边摸着身下往后退去,视线逐渐宽广起来,眼角余光能够瞄到的东西也就变多。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扫眼望去,四周门窗被木头从外面钉死,只有满室的红烛高燃,照亮整间寝屋!

大红的囍字遍布柜门,妆奁,花窗,墙壁,器物,目之所及,桌椅软榻红色绸缎覆盖,帷幔翩飞,落影至铺设龙凤呈祥的红色地毯上一路延伸至床榻边的小几,盛放的秤杆,合卺杯,备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撒帐果品……

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凉意,在四肢百骸流窜,惊得她心口发凉。她僵硬着转回眼,看见萧执聿身上穿着的不是绯衣,而是婚服!

似有所感一般,她缓慢地低头望向自己,在果不其然看到自己身着的是大婚那日穿着的正红色寝衣时,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个疯子,竟然趁着她昏睡,又与她成了一次婚!

“这是哪里?”她竭力压制喉间欲要冲破而出的嘶吼,稳住自己止不住发颤的嗓音,尽量平和地与他讲话。

指尖死死掐住掌心才止住欲要溃逃的身形。

她刚看过了,这里不是清竹院。

“画堂春。”

耳畔,萧执聿轻幽幽的嗓音响起,像是终于等到了她发现,声音因含着藏不住的兴奋而隐颤。

他抬眼看她,满室红绡映进他的眼眸,将漆黑瞳孔晕染出绯色,浸出兴奋的,激动的,难掩的颤栗的幽光。

“绾绾,我按照你的喜好装饰的,喜欢吗?”他单膝压在床沿,上身前倾着压近,硕大身影攀衍将她一整个笼罩住,像是圈在了他的领地里,长手一伸触摸上她发颤的肩臂。

“你说镜台你要月宫纹鎏金,还要带三层莲花形镜匣。”

——“我要月宫纹鎏金铜镜台,最好还要带上三层莲花形镜匣!”

“妆奁要用黑漆描金嵌染牙,要有多层的漆奁,能够分置放你的胭脂,黛砚,银篦。”

——“妆奁要用黑漆描金嵌染牙,漆奁一定要有多层,这样才能够分别放置我的胭脂,黛砚,银篦。”

“希望能够有一张紫檀嵌云石美人榻,这样累的时候可以躺在上面看书。”

——“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一张紫檀嵌云石美人榻,这样看书累了我就躺在上面。”

“纱帐要用软烟罗,婚服要用波斯的织金锦,凤冠的珍珠要南海盛产,房间一定要够大,能够摆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

——“纱帐要用软烟罗,婚服要用波斯的织金锦,凤冠的珍珠要南海盛产,房间一定要够大,能够摆上所有我喜欢的东西!”

“乘舟哥哥,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这要求还不过分?”

“那你给不给?”

……

——“我给你。”他抬眼看她,“绾绾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喃喃道,顺着她的臂膀往下滑,摸到她的手背,轻易分开了她僵硬的指节,十指交握了下去。

“我们再成一次婚好不好,把以前的都忘记。”

他拉着她的手心勾到自己肩上,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前,嗓音颤哑,像是乞求,又像是诱哄。

低垂着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蹭着她鬓边发丝,呼吸滚烫又粗重,像是怀揣着轻易得不来的珍宝,珍视到整个脊背弓起为她筑牢一座坚硬的围墙,将她完全蜷在里面。

他身体滚烫得厉害,像是血液在全身游走,挣扎着沸腾燃烧,要从他胸腔里喷出来。

可苏绾缡被他抱在怀里,却觉得遍体生寒。

“你究竟是谁?”她呼吸很不匀,说话带着很明显的颤。

她知道萧执聿是个疯子,可是越是了解他,了解他做的事,她就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话,她只跟贺乘舟说过,还是当年在兰州时少不经事,贺乘舟问她以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她随口胡诌胡言乱语罢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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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执聿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清楚楚,还将这些原模原样摆在了她的面前。

他搂着她,喃喃述说着他为她做的一切,满眼的期待希冀,像是急于从她这里索求夸奖和认同!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夸奖认同他……!

他又怎么可以这样恐怖,又这样天真……

胸口不住地起伏,心脏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后脊生出冷汗,全身如同失血一般透骨生凉。剧烈的恐慌紧紧萦绕着她,一整张脸顷刻之间煞白。

“你不记得了。”他偏过头,在她颈边嗅闻,声音缓而沉,低喃陈述好似平静的模样。

可苏绾缡却敏锐嗅到了其中隐含的委屈,怨念……和薄怒……?

心口猛地跳了一拍,求生的本能预警使得她连忙就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却慢他一步被扯住一口咬住了脖颈含住!

尖利的里牙抵住那块陈伤,刺痛清晰在筋脉里蔓延,苏绾缡疼得蹙紧了眉,指尖死死攥在他衣领处,精神被绷到极致下滚烫泪水就簌簌淋落。

她不敢再动,全身都在发颤。

萧执聿周身沉郁得实在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疯。

这是一头野兽,捕捉到猎物,是即刻拆吃入腹,还是看着它徒劳挣扎,权看他心情。

苏绾缡不敢轻易惹怒他。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能进你的眼,什么都入不了你的心。总是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缠着你,你乐善好施对谁都好,却不肯分一点心思给我。”

他沿着那处颈线缓缓下移,舌齿都在搅弄,呼吸滚烫灼热,像是慢刀子割肉。

“我只好自己来要了。”他气声道,牙齿轻挑开她的衣领,露出肩颈雪白肌肤上一根红色系带,底下蜿蜒密布着青紫红痕,如点点红梅映雪,糜艳荒诞。

他眼神顷刻就暗了几分。

肩颈发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几乎来不及思考,她立马推开了他就要逃,却被他轻松握住手腕径直后仰压倒在了床榻上。

膝盖顶进她的腿间,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下动弹不得,密密麻麻的恐惧随着两人交叠缠绕的影子铺天盖地向她袭来,昨夜那种无助濒临崩溃的情绪又如潮水一般涌上。

像是将她重新给带回去!

第64章 第64章囚禁(2)很舒服?……

“萧执聿,你做什么!”她蹬着双腿挣扎,惊恐地看着他。

“你从来都不来画堂春,我为你精心布置的一切你看都不肯看一眼。就连第一次来萧府,你从画堂春醒来,都不曾留意这里分毫。”

他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崩溃,低声喃叙着,眼神从她身上一寸寸扫过,最后垂眸落至她的腰际,长指一勾挑开了系带。

“绾绾,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那个时候你就能留意到,是不是就不会答应我要成婚的要求了?”

系带散开,他撩开她的寝衣,像是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缓慢露出它里面的模样。

雪白肌肤泛着润泽莹光,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只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纵横,大片大片隐入红色鸳鸯肚兜下。

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更让人有想要摧毁的欲望。

苏绾缡噙着泪摇头,音色哽咽,“没,没有……”

知道他现在不会想听实话,她小心顺着他的意。

可他好像没听见,微凉指尖滑至她裸露出的小腹,

缓慢打转。

“所以,我将这处锁起来,用清竹院作为婚房。我忍着,盼着,你愿意留在萧府,愿意将这里当做归宿,愿意去了解它,去在乎它,能够好奇有关它的一切,能够去探查。”

“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打开这扇门,发现里面的秘密。”

“可你没有,你总是置身事外,总是理智又疏离,我每一次的主动,试探,讨好,你全装作不懂,一旦我愈界,你就会迅速后退,有条不紊得将一切恢复原样,粉饰太平。”

他揉着小腹绕圈,酥麻随着筋脉流窜而上,苏绾缡被逼得眼含泪花。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竟直直按了下去。

过电一般浑身痉挛,苏绾缡喉间不由泄出了一声娇喘。

这个时候他才轻抬眼皮睨她,双眸深邃,有些责怪的语气,“绾绾,你这样真的很不乖。”

“萧执聿,你放开我好不好……”泪花模糊了视线,她难耐仰头,语气里含着哭腔。

“但是没关系,过程不重要,你还是看到了。”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又退开,看着她的双眸里含着殷切的期待,语速都快了几分,“你喜欢吗?”

没等她回答,他眼眸又重新黯淡了下去,露出几分落寞,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只是你很不听话,总是喜欢往外面跑,我只能将门窗都钉上,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没有人再可以来打扰你,分走你。你只要乖乖地待着这里,每天想着我,等着我,陪着我就好了。绾绾,你是我的。”他咬住她的唇,舌尖舔着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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