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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折枝斟酌着措辞,报喜不报忧,“小世界出了些差错,需要有人支撑,长兄与蛇蛇留在那里,等时乐恢复了能量便可带他们回来。”
“长姐,兄长他……”
其实柳折枝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姻缘红线篡改天命,他不仅未曾察觉,还帮忙撮合过,此事是他对不住长姐,就连兄长如今被天道盯上,也是因为与他血脉相连的缘故。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过了许久才重新响起柳容音的声音。
“折枝,浮川道心摇摇欲坠,天道以我引他走火入魔,或许他本性不坏,但执念已成。”
柳折枝在小世界的这些日子,神界已然过了半年之久,柳容音一时间不知该从何与他说起,最后只剩一声长叹,“那日他收了笑,逼问我当真半分不曾对他有男女之情,我便知晓是他道心有损,可惜来不及应对,便在他身上看到了天道的恶念本源之力。”
“当初我以为与他合籍便可让他共享我的本源之力,却不想反而是好心办了坏事,若他道心弥坚,倒也不会被天道因为那一半神格利用,偏偏……偏偏他正是分不清何为情爱的时候,诸多阴差阳错赶到一起,如今他行差踏错,难以挽回。”
柳折枝安静的听着,局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同身受,但他听明白了长姐的意思,即便是有姻缘红线干扰,长姐对兄长也是没有半点情爱的。
甚至长姐还看出了兄长的症结所在,不一定是心悦之情,或许只是分不清好感和情爱的区别,从未与女子接触过,这才生了误会,但执念已成,除非自己能走出来,否则当真是无可转圜,日后怕是要道心尽毁。
这情劫,长姐不受其扰,兄长却是真真切切深陷其中。
“长姐,并非是你好心办坏事,应当是天道有意,你当时想出此等方法,是天命所致。”
虽然还没亲眼看到,但柳折枝心中早已有数,“天道不知何时在你们身上绑了姻缘红线,篡改天命强行让你们入这情劫,你试试可能逼身上的姻缘红线现形?”
对面沉默良久,而后响起柳容音的惊呼,“还真有!天道竟敢算计老娘?!老娘斩了……”
“不可!”柳折枝及时阻拦,“长姐,先不说会有反噬,若斩断后让兄长的执念和心魔更加不可控,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得不偿失。”
“你说的对。”柳容音冷静下来,语气无奈,“折枝放心,他只是关着我,并未对我做什么,每日只来坐坐,得不到好脸色也赖在这。”
“你不进来,应当也是被他封印了灵力吧?”
提到此事,柳折枝眼中的懊悔一闪而过,“我对兄长未曾设防,也没想到他会借助天道的力量。”
“我也是。”柳容音的怒气根本压不住,“那日我以为他又是来找打,谁能想到以他的修为竟然能封印我的灵力,在他身上看到天道的力量,老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若是柳故棠,姐弟俩或许会提防一下,因为柳故棠真有实力跟他们打,但柳浮川以前的修为跟他们差了一大截,俩人做梦都想不到柳浮川能干出这么大的事。
结界内外双双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柳折枝放低声音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句,“继任神尊的大典结束,便是合籍大典,长姐你……”
“他敢!”柳容音这声怒吼无比清晰,是能把寝宫给掀翻的音量。
不知道柳浮川敢不敢,反正柳折枝是不敢走了,就站在外面守着,生怕兄长真敢强迫长姐去合籍,到时候长姐那性子自曝神魂同归于尽。
柳容音以为他走了就没再出声,知道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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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办法破局,殊不知柳折枝那么大一个人,没了灵力破不开结界,硬是蹲在地上看结界上属于天道的力量沉思。
柳浮川闻讯赶来,看到的便是幼弟蹲在那小小一团,歪着头好奇宝宝似的盯着结界看。
身后倒是有不少守卫和婢女看着,却没人敢靠近。
“怎么,心疼了?”
脑海中响起天道的声音,柳浮川没理会,因为不是心疼,是觉得幼弟乖巧可爱,但他就算跟天道说了天道也不会懂。
天道不懂任何感情,不止是情爱,被柳折枝和柳容音真心相待十万年,依旧感受不到半分友情或是亲情,此事柳浮川听说他们之间的往事时便知晓了。
“枝枝,我若想做什么,即便你在此守着又能如何?”
柳浮川走过去将人拉进来,眸中有种看自家孩子无理取闹的无奈,“今时今日,我有完整的神格,有天道的全部力量,还有开天辟地的本源之力,即便是长兄与墨宴都回来,也不见得奈何得了我。”
柳折枝瞳孔微微颤了颤。
完整的神格和本源之力,那不就是说……天道藏在兄长体内?!
只剩一半修为的天道与兄长融合,靠着完整的神格快速恢复实力,且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养伤,若当真恢复巅峰时期的修为,下一步便是夺舍。
兄长一边给天道提供一切便利,一边言语间诸多暗示,分明就是……
柳折枝不敢再往下想了,即便答案呼之欲出,他也无法面对兄长此举,什么都没再说,只站在那里和柳浮川沉默对视。
“枝枝,听话。”柳浮川温柔的哄他,“兄长今日合籍大喜,莫要胡闹。”
究竟是谁在胡闹?
柳折枝想问他,可终究无法问出口,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终于不费吹灰之力困住了天道,只待合力将其除去,可这代价……太大了。
“柳浮川。”第一次,柳折枝没有叫兄长,而是直呼名字,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冷漠至极,“你与天道勾结,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又如何?”柳浮川无所谓的笑笑,“枝枝,我现在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容音早已是我道侣,本就该与我合籍。”
“可长姐不愿。”
柳浮川微微颔首,“我知道,长姐修的是无情道,但墨宴教过我,只要努力追求,死缠烂打,总会有结果。”
他的每一句话都带出些关键信息,柳折枝从不知道长姐修的竟是无情道,心中大惊。
既是如此,长姐连姻缘红线带来的天命都可抵挡,应当早已无情道大成,那兄长的执念和心魔便是彻底无解。
长姐何时修的无情道?兄长的一半神魂是天道的算计,难道长姐的无情道也……
因为是无情道,所以才能逼兄长走投无路选择跟天道合作,强取豪夺,种种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形成闭环,天道布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局也终于窥得全貌。
柳折枝心中百转千回,甚至怀疑当年长姐被天道残杀身死道消,为的便是今日。
无情道想要大成,要么看破红尘,要么受尽绝望折磨,两者都可悟道,但明显后者付出的代价更为惨痛,长姐应当便是后者。
395.他有些像天道
“枝枝,快回去休息,你这般劳累,回头长兄回来了,怕是要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柳浮川还在劝,只是如今再提起长兄,虽然嘴上说的像是很怕,语气却再无从前的敬重,长兄只剩一个称呼,在他眼中再无什么兄友弟恭,长兄如父。
谋权篡位,强取豪夺,不念养恩,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条都够他柳浮川身败名裂,神族除名。
柳折枝嘴唇动了动,想劝他收手,无论目的为何,都不必如此断了所有后路,可最终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要怎么说啊,天道就在兄长体内,两者融为一体……
“我要见长姐。”
从兄长到柳浮川,如今彻底没了称呼,只剩一句冷漠到如同对陌生人的话。
倾云剑架在柳浮川脖子上,柳浮川面色不改,脑海中天道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过了多少年折枝都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一旦翻脸就是不留任何情面。”
“你还念他是幼弟,可你只要不顺他的意,他便不再认你,你信不信,你若不阻拦,今日他的倾云就能杀了你。”
“我为何不阻拦?”柳浮川轻笑一声,“如今我为神尊,枝枝与容音都被封印修为,我想如何便如何,谁要束手就擒去赌什么旧情,这神界我要,容音我也要,即便枝枝不是我幼弟,也还是我道侣的亲弟弟。”
天道时刻不忘挑拨,想要柳折枝被封印修为后在这神宫之中再无立足之地,可如今他重伤未愈,柳浮川的身体只能是柳浮川自己控制,根本不听他的。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是容音的弟弟,只要容音还宠他,我便不会动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与你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容音。”
天道没再多劝,只暗笑所谓神族也不过如此,一个两个全都被情爱所困,情劫缠身便可为一个情字六亲不认。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柳折枝和墨宴,若不是他们让他知道情劫如此难渡,他也想不到万万年后要如何彻底赢了柳折枝。
多年布局只为今日,他不急,有的是时间等。
最后柳折枝到底是见到了柳容音,但也因此被一起困在了柳容音的寝宫。
“枝枝既然如此惦念容音,便在这里劝劝她吧。”
精心准备的嫁衣被柳容音撕碎扔得满地都是,柳浮川也好像看不到一样,“枝枝与墨宴那般恩爱,定然能理解我对容音一片痴心,合籍后绝不会亏待她,我可是跟墨宴学得认真刻苦,日后必定对容音百般疼宠。”
柳折枝沉默的看着,终于明白为何长姐说执念与心魔都是真了,那样偏执的眼神,他也曾在他的蛇蛇眼中见过,那破釜沉舟的势在必得,没人装得出来。
连一向脾气火爆的柳容音都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对柳浮川说什么,若是没有她当日那走捷径的方法,执意要娶柳浮川,今日的柳浮川又怎会被天道蛊惑合作。
曾经的神界第一纨绔,浪荡名声在外,却从未与女子相处过,对女子生了些好感便分不清是何种感情,一腔热血的追求注定换不回他想要的结果。
也偏偏是这浪荡子……自以为动了心便最为专情执着。
“从前好歹还骂我两句,如今倒是一个字也不愿与我多说了。”
柳浮川笑着摇摇头,眸中有无奈,也有求而不得的慌乱,但最终表现出来的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嫁衣坏了,这合籍大典今日便算了,容音与我合籍,自然处处都要最好的,差一处也不行。”
这思维方式的确像是墨宴教出来的,柳折枝心情复杂的看他转身离开让人重制嫁衣,几乎要透过他的背影看到天道此刻的得意和猖狂。
成也是情,败也是情,天道将他的弱点当做所有人的弱点,没有弱点便费尽心思布局创造,此局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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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计可施。
“别看了,除了他自己走出来,没人救得了他。”
柳容音早已看透一切,所以这些日子才安生的被关着,一次都没闹过。
因为差不多的情况她当年就已经见过一次了,上一次是她看墨宴,墨宴的那些偏执和疯,她比柳折枝看得更多,也知道得更详细。
当年的墨宴有柳折枝的义无反顾,宁可只身应劫也不肯杀之破劫,但她是柳容音,不是柳折枝,不爱就是不爱,这世上没人能逼她去爱谁。
神女或许比不上神尊那般心境澄明,但她明白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柳折枝没有劝她,长姐喜欢才最重要,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柔声询问,“我听说长姐修了无情道?”
“浮川跟你说的?”柳容音拿着茶杯一饮而尽,喝茶都喝不出神族该有的优雅,那股自由豪放的劲一看便知生来不会受任何人束缚。
“其实他被天道蛊惑的前一日,我跟他坐在屋顶喝过一次酒,他就是那时候知道的,之前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毕竟我这无情道是怎么来的,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猜就猜到了。”
当年她在天道手里受了太多苦,是名副其实的惨死,天道在她身上施加的折磨她从来不忍心说给弟弟听,当时一心想着留一缕残魂去找弟弟,所以才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悟了无情道换回一线生机。
十万多年的相处,当年天道的背叛又岂是只有柳折枝一人无法释怀,那些把酒言欢,过命的交情,柳折枝当年性子淡漠,远不如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与天道相处得多。
时隔万万年,柳容音第一次与柳折枝说起后来的她与天道。
“当年我送你入轮回,墨宴随你一起去了,我一人守在神宫,无数次想去找你,却都被天道截了下来。”
空空荡荡的神宫只剩自己一个人,那时候的柳容音沉浸在悲痛中还没能走出来,某日看见天道拎着两坛酒进门,第一反应就是同归于尽,却又害怕自己死了无人等弟弟归来,无人为弟弟铺路,终究是忍了下来。
“当年他不常来神宫,但我想随你入轮回时他一定会出现,他说陪我喝酒,我不喝他就自己喝,跟我说他没想过杀你,说我们三人曾经一起创造神界,一起斩杀凶兽解救苍生。”
柳容音的嗓音有些晦涩。
“折枝,我不是你,我会恨他,我恨得睡不着,可偏偏天道跟你一样,他不懂爱也不懂恨,他只知道输和赢,他说他赢了,又说他输了。”
“他醉酒后我也曾听过他说他恨你,然后问我什么是恨,他还会说他对不起你,但他又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他问我为什么他取代墨宴,你却只悉心教导墨宴从来不教导他。”
时至今日柳容音再说起此事,依旧无法释怀,有故人反目的唏嘘,也有毫不掩饰的恨意。
“你肯定想不到吧,他后来会把我认成你,一会儿叫我容音,一会儿拉着我叫折枝,最后的几万年,他都是住在神宫,有时候甚至会管我叫长姐。”
“我觉得他跟墨宴一样,他们都疯了,只是疯得不同,但原因一样,你走了之后他们都因为你疯了。”
柳折枝始终安静的听着,听到这里才开口,摇摇头语气淡漠,“他要毁了我,却会怀念我,我不在他不知道该跟谁斗,我在他又寝食难安,他想模仿我,又想模仿蛇蛇,想过取代蛇蛇,也想过取代我。”
“长姐,他不爱谁也不恨谁,他只是一辈子都在想要不属于他的东西,不是为谁疯,而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蛇蛇有了恶念也可以教化,但他不会,他就是恶念本身。”
他不喜欢任何人把他的蛇蛇跟天道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教化不了天道,天道也不可能毁掉我。”
时隔万万年姐弟俩再谈起天道,依旧是柳折枝更懂天道,柳容音怔愣片刻,突然很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
“所以啊,后来他又想杀了我,因为我不像你,我也不懂他,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问我为什么恨他,他说你都不恨他,我为什么恨他。”
再后来就是那些无尽的折磨,柳容音不想说,话锋一转又说起柳浮川,“第一次见浮川,我就觉得他有些像天道,那种谈笑间一肚子算计的感觉最像。”
柳折枝冷漠的表情猛地僵住。
“我跟浮川喝酒的那个晚上,说的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我跟他讲了天道,后来的天道和后来只有我一个人的神宫。”
“折枝,你知道当时浮川说什么吗?”
柳折枝隐隐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那一刻长姐的每一个字都炸在他心头,惊得他拿不稳手中的茶杯。
“浮川说,天道爱你,也爱我,他想要我们像爱墨宴那样爱他,但他不懂,他也不会说,所以天道是天道,墨宴是墨宴,天道在我们心中永远没资格跟墨宴比。”
“啪嗒!”柳折枝手中的茶杯掉在桌子上,茶水四溅,在白衣上落下茶渍也没能引来那白衣的主人看一眼。
兄长为何能理解天道?为何能与天道融合得那般快?为何当年偏偏抢的是兄长的神格?
长兄说兄长是他捡回来的,跟他们同父异母,一样都是混血神族,可连长兄都不知道兄长的生母是谁……
太多消息混杂在脑海里,汇聚成一个让柳折枝都承受不住的事实,怎么看这都是柳浮川在像暗示他一样给长姐透露不为人知的关键秘密,柳折枝再开口时嗓音都是颤抖的,“长姐,你是说兄长他……”
396.无情无义
“你和墨宴能入轮回,天道又怎会不能?”
柳容音知道这很荒谬,可这就是事实,一个大家都难以接受的事实,“今日与你谈过,我才确认自己没有猜错,折枝,浮川是天道的一部分,想与我们亲近的那部分,天道自己亲手斩断,送入轮回,在他杀了我之后。”
“他和天道一样分不清什么是爱,所以在他看来,天道是爱我们的,他以为对我是心悦之情,就像后来的天道对着我怀念你。”
柳容音扶起掉落的茶杯,拉住柳折枝的手轻轻拍了拍,“折枝,你说得对,天道不懂,所以他一直在模仿,如今浮川对我如此执着,与当年的墨宴对你……你不觉得太过相似吗?”
脑海中闪过见到柳浮川后的每一次相处,那些来自兄长的疼爱和天道的背叛还有赶尽杀绝交织在一起,柳折枝另一只手用力捂住胸口,最后随着一声模糊不清的笑,唇边缓缓有鲜血滴落。
“原来如此,天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杀人诛心。”
这最后一环竟是柳浮川的身份,天道太了解他了,太清楚怎么做才能伤他最深,让他最疼,这一局无论如何他都是输家。
想杀天道,必定要先杀兄长,兄长那般玲珑心窍,定然是早已猜到此事,所以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他进一步,杀兄长诛灭天道,良心难安。
退一步认下兄长,却总会想到兄长便是天道的一部分,如鲠在喉。
往日诸多疼爱,如今倒是成了最为讽刺的笑话,那一声声兄长,只怕早已被天道当做战利品,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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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知要如何得意。
“他没想活。”
柳容音心疼的为弟弟擦掉唇边血迹,却被他摇头躲过了,反而被紧紧抓住手,“长姐,他没给自己留退路,他一心求死。”
那个他到底是在说谁,姐弟俩心里都清楚。
柳折枝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叫柳浮川,可那是真心疼爱他,连命都能无怨无悔搭进去的兄长,叫兄长……他要如何对着天道的一部分去叫兄长?
方才两人推测出的一切,都是足以让整个神界翻天的秘密。
长兄回来之后要如何面对这一切?如何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深陷死局一心求死?
这一刻柳折枝想了太多太多,即便他能分得清柳浮川是柳浮川,天道是天道,能只认兄长,可他要如何保下兄长?
兄长若不在了,他又该如何面对长兄?
那是长兄亲手养大的弟弟啊,几千年相依为命,也是百般宠爱才有从前的神界第一纨绔,有惹了祸便找长兄善后的神宫二公子。
“折枝,还有长姐。”柳容音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让他把头搭在自己肩膀上,“无论你怎么选,长姐都支持你,你我一母同胞,长姐永远都是长姐,无论你做什么,身后都有长姐。”
她做不到弟弟那样心境澄明,代替不了弟弟去做什么神尊,天命不选她,但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好弟弟。
她的弟弟永远都是在第一时间想庇护所有人,可分明他自己才是最需要有人庇护的那一个,他这辈子,从来都没为自己活过,如今又要受这般良心煎熬。
“你在情劫中亲手射杀过墨宴,那时你没错,墨宴也支持你,如今即便你选了牺牲浮川,浮川也不会怪你。”
柳容音知道这很残忍,但他们全都没得选,上一次柳折枝可以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可这一次他连牺牲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她了解她的弟弟,这条路走到这里,早已没有退路了,往后退一步,便是千千万万条人命搭进去。
天道从不把人当人,世人皆为棋子,苍生皆可铺路。
“折枝,浮川若是会怪你,他就不会以身入局,更不会如此费尽心思暗示我们猜出真相。”
“墨宴更不会怪你,他只会心疼你,心疼你被天道如此算计。”
“至于故棠……”想起那个跟柳折枝像又不完全像的小古板,柳容音语重心长,“折枝,他跟你是一类人,你们都是被天命选中的,为苍生取舍的道理,他懂的并不比你少。”
柳折枝什么都没说,只靠在长姐肩头闭着眼,一动不动。
可也就是这毫无反应,才是他最终的选择。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柳故棠和墨宴回来,看柳浮川一手推动这死局。
两个时辰后,感受到墨宴出现在神界的那一刻,柳折枝嗓音晦涩,“长姐,他是我兄长,但我……不配做他弟弟。”
长兄和蛇蛇回来了,他没有冲破封印,没有传音阻止这一切,当年的情劫他为苍生放弃了他的蛇蛇,如今……他又为苍生放弃了兄长。
天道一辈子都在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这一路走来,也在不断舍弃亲人和道侣。
没有赢家。
他和天道之间根本没有谁是赢家,他们都输得一败涂地。
柳折枝死死抓着长姐的衣服,闭上眼满心的无力和疲惫。
这条路可真长啊,长到他走到尽头,回头望去,竟然找不到来时的路,也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
“当年历劫,我在凡间界射杀过一位被敌军当做人质的公主,当时我便说,公主受天下养,自然也可为这天下牺牲,公主的命是命,战场上无数将士的命也是命。”
柳折枝的声音明明响在耳边,柳容音却只听到了缥缈与虚无,像是随时都能随风散去。
“我这一辈子,为苍生舍弃过自己,舍弃过道侣,人人都可以为苍生牺牲,我的兄长……自然也可以。”
“若他日是要牺牲长姐,我也会……也会这般……无情无义。”
肩膀上一片温热,湿痕晕染开逐渐变得冰凉,柳容音知道那是什么,却没有戳穿,只温柔又坚定道:“折枝没错,不是无情无义,正是因为有情有义,才会这般取舍。”
“轰隆!”
殿外有惊雷乍起,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战过后,苍生太平,神界安定,可这神宫之中,再也不会有人叫柳折枝一声枝枝了。
“柳浮川……是我兄长。”
柳折枝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带着努力压制的哽咽,认下了这位是天道一部分的兄长,“但……”
“苍生,高于一切。”
此时的神宫之中,来贺喜的宾客早已散去,连守卫和婢女都被柳浮川尽数驱散,偌大的神宫只剩刚赶回来的柳故棠和墨宴面对性情大变的柳浮川。
以及被囚禁在寝殿中封了修为遮掩住所有气息的姐弟俩。
“兄长,我只问一句,柳折枝究竟在哪里?”
墨宴和柳故棠一前一后堵住柳浮川去路,虽然已经动了手,却谁都没有全力以赴,看着柳浮川周身的恶念本源之力眼神复杂。
“浮川,交出折枝与长姐。”柳故棠冷脸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看似面无表情,可那语气中分明带着长辈隐晦的包容,“是天道的错,天道蛊惑你,你莫要胡闹。”
弟弟要做神尊,那神尊之位他给了便是,可他们回到这神宫之中,却没收到柳折枝和柳容音的传音,此事非同小可。
即便如今的柳浮川能困住柳容音,却绝不会让柳折枝连传音给他们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柳折枝此刻……性命垂危或自身难保。
手足相残,此事柳故棠最是不能容忍。
老神尊那么多子嗣,他早就说过,只有他们兄弟三人才是一家人,弟弟胡闹,万事好商量,可若残害幼弟,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的。
“长兄,即便你们联手,如今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啊。”柳浮川凌空而立,玩味一笑,“你们要是来祝贺我与容音合籍,那便真心祝贺,若是来棒打鸳鸯,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同样是从他口中说出,却根本不是他的嗓音。
“容音思念弟弟,我自然是送折枝去陪她了。”
墨宴和柳故棠皆是一愣。
不止是因为那是天道的声音,还因为……此刻天道的身影和柳浮川重叠在一起。
方才他们还以为柳浮川只是借助了天道的力量,如今看到的却是天道已经和柳浮川融合了。
属于柳浮川的容貌逐渐模糊,天道的脸却越发清晰,两张脸交叠在一起,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浮……川……”
稳重如柳故棠也不免在此刻失了态,几乎是下意识收了剑想要上前拉住自己的弟弟。
“长兄!”墨宴飞身过去死死将人按住,带着柳故棠后退数步,指尖用力到泛白,“长兄,他……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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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
这世上没有人能这般与天道融合,除非这个人原本就是天道。
柳故棠僵硬着,那一瞬间能凭一己之力将神界尽数收入囊中的神尊也免不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亲手养大的弟弟,当年怕人暗害,与人拼命时都要背在背上才放心的弟弟,从那么小一个小团子,只有被他抱在怀里才肯停下哭闹,养到四处给他惹祸,整日跟在他身后叫长兄,如今告诉他……他的弟弟是天道?
397.他要去为他的神明拼命了
“长兄,长兄……”
墨宴跟柳浮川没有相处那么多年,即便有感情也是万万比不上柳故棠的,此刻也就只有他还能保持些理智,一手拿着本命剑,一手扶着柳故棠,一声一声长兄的叫,试图能稍微安慰一下,或者让柳故棠尽快回神。
他也急,知道了柳浮川就是天道,他更怕柳折枝和柳容音有危险,可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了阵脚,心急如焚也要看着镇定自若。
若是人人都慌了乱了,岂不是让天道更加猖狂,如今的局势已经无可转圜了,要么打赢,要么所有人都死在天道手里,没有第二种选择。
“长兄,你也不必这样看我,我虽然是天道的一部分,但我和他还是有区别的。”柳浮川周身魔气不减,容貌和声音又变回了他自己的,“你别跟我作对,一样可以作为长辈出席我跟容音的合籍大典。”
“哦对,还有弟妹,多亏了你教我怎么追容音,抛开立场不同,我倒是挺感激你的。”
“滚你娘的!老子没教过你强迫长姐!”墨宴破口大骂,看他的眼神全是杀气,“你那算个屁喜欢!你要是真心喜欢长姐,根本不会舍得强娶她!狼心狗肺的王八东西!早知道你是天道,老子早就该把你挫骨扬灰!”
他的骂声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柳浮川只是盯着柳故棠,眸中含笑,“长兄,你也要我与生分吗?”
柳故棠眸色深沉,那种无波无澜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喜怒,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开口,“柳浮川,我没教过你如此行事。”
“哈哈哈哈哈……”天道得意的笑声响彻整个神宫,“你看,我就说他们都不会再认你了,我们才是一体,才是一路人,什么长兄,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别傻了,你我联手杀光他们,神界是你的,容音也是你的,你想跟容音合籍也不会再有人阻拦,如此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有这种时候,天道和柳浮川的那些相似点才格外明显。
他们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笑,语气或温柔或漫不经心,有些放荡不羁,只不过柳浮川温柔的部分更多,柳折枝和墨宴也许久没与天道说过话,这才没有发觉。
此刻墨宴再听他们两人交替着说话,后知后觉的发现柳浮川无论是语调还是笑着说话的感觉都跟天道相似极了。
脸上总是挂着笑的笑面虎,他当年被柳折枝捡回神宫,第一次见天道,天道不就是这样吗?
看似跟谁都笑意盈盈,实际心里全是算计,和谈笑间就能把人坑得明明白白的柳浮川多像。
墨宴死死抓着手里的剑,他不敢想柳折枝要是落在天道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他拼尽全力从泥沼中拉出来的神明,绝对……绝对不能再被天道毁掉一次。
“兄长。”
天道抢了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毁了他,这世上如果有谁最恨天道,墨宴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他。
但他还是对着已经和天道融为一体的柳浮川叫了兄长。
“看在我教你追过长姐的份上,求兄长……让我见见柳折枝。”
拼死一战他即刻就能打,可他不知道柳折枝的情况,见不到柳折枝他安不了心。
“柳折枝……柳折枝他在修真界伤了根基,他的身子只恢复了修为,根基根本没有养好,他一着急就会吐血,他到现在还怕冷,那么高的修为,冬日里手却凉得怎么都捂不热。”
这辈子第一次,墨宴对着天道低了头,嗓音晦涩,“他对你肯定不会设防,他真心拿你当兄长才会糟了你的算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让我见见柳折枝,我只看一眼……一眼就好。”
什么苍生啊,柳折枝这辈子为苍生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他不是神,他是魔尊,他只是柳折枝的蛇蛇,他只想陪着柳折枝,柳折枝能为苍生付出一切,可谁来心疼柳折枝啊。
墨宴知道他又不听话了,他没听柳折枝的话,在这种时候只顾着关心柳折枝,没有把苍生放在第一位,可他真的忍不住。
“兄长,兄……”
“好啊。”开口的是柳浮川,不是天道,天道忙着欣赏他的狼狈,连周围的天地本源恶念都跟着透露出别样的愉悦。
“当然可以让你见折枝,不过……”柳浮川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求人总得有些求人的态度,怎么能站着求呢,你说是吧?”
本来天道还想阻拦他答应,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也跟着饶有兴味的看着墨宴,“在折枝面前乖得像条狗,反正你也当狗当习惯了,那就跪下来,好好的求,求的诚意够了,自然就见到折枝了。”
他不介意放柳折枝出来,就是要让柳折枝看着他杀光这些人才好,但他更想看墨宴像条狗一样求他。
墨宴这个人,嚣张得不可一世,暴躁易怒只知道情情爱爱,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人,早就该死透了,却还能被柳折枝捡回去,让柳折枝另眼相待,甚至让柳折枝心甘情愿去历劫。
天道始终想不通自己输在哪里,为什么不能完全取代墨宴,就像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输给柳折枝。
“好。”
墨宴答应得毫不犹豫,掀袍要跪的瞬间,身侧的柳故棠拉住他的胳膊,厉声呵斥,“起来!”
“你以为折枝会愿意看你为他这样吗?”
“我感受不到柳折枝的气息,长兄,柳折枝从来不会这样,他答应我不会再丢下我。”墨宴一点一点掰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得看他一眼,不管他是什么情况,看一眼我才能安心。”
是死是活,有没有受伤,醒着还是在昏迷,他必须得知道,就算是要跟天道拼命,跟天道同归于尽,他也得看柳折枝一眼。
这可能……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柳折枝了。
墨宴用力推开柳故棠,重重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一如当年在修真界柳折枝罚他跪香。
今日这一战,必定是死战,他没把握活,也没把握赢,但不管让他怎么死,死之前看一眼柳折枝他就知足。
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做这一切,仰头看着空中的柳浮川,语气卑微又诚恳,“求兄长……让我见见柳折枝。”
尊严和面子算什么,在柳折枝面前一文不值。
他要去为他的神明拼命了,死之前绝对不能留遗憾。
“求兄长让我见见柳折枝!”
最后这一声几乎破了音,腰背也弯了下去,天道要看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越狼狈,天道才能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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