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想到这里的时候，雾岛光希听见安室透那边传来轻微震动的声音。
安室透低头看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目光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按灭了手机。
【警护课里竟然真的有［雾岛希］这个人……贝尔摩德说横滨那边似乎也有个组织在找高桥，难道高桥是被那边的人带走了？又或者……】
安室透的视线落在雾岛光希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青年的手指骨节分明，美中不足的是关节处带了点淤青的迹象，那大概是握紧拳头，狠狠地打了什么东西后留下的。
“雾岛警官是看着高桥先生跳下瀑布的？”安室透问。
雾岛光希：“嗯。”
“高桥先生离开的时候，毛利老师已经指出了中村先生才是犯人。”安室透的逻辑步步紧逼，“那雾岛警官那时候为什么会追着高桥先生出去。”
雾岛光希当然是死不承认自己和高桥的失踪有关的。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高桥先生录证词的时候往我口袋里塞了张卡。”
安室透：“？”
雾岛光希：“他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后面的森林，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安室透：“。”
雾岛光希：“至于重要的事……”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瞥了眼旁边瞳孔地震的江户川柯南：“我知道，您别说了。”
“总之我就打了他一拳。”雾岛光希毫不在意地陈述道，“毕竟是他先动的手。但高桥先生很伤心，他那时还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结果又在瀑布下面看到了什么人，没等话说完就跳了下去。”
安室透：……
安室透：【他是以为我很好骗吗】
“当然。”雾岛光希放慢车速，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如果你们实在对高桥先生感兴趣，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警觉。
【等等，他不会要在车上动手吧，马上就到山脚的排查点了，这个时间应该还有其他搜查一课的警官】
江户川柯南的心声戛然而止。
他靠着良好的视力，准确地捕捉到在远处停靠的警车边跳脚的高桥一，显然没想到对方还活着。
男人身上还是那件红色的裙子，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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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点干了的泥土，此时正和一脸黑线的年轻警官bttle。
“哎哟，我都说了我要等雾岛警官啦~什么？你问我腿怎么了？——嗐，我那时候好像在瀑布下看到理想型了，所以一时间忍不住就跳了下去，腿不小心撞到石头上……什么？你说要先送我去医院？死心吧，你都不是我的菜，你懂什么是爱吗？忍痛等着雾岛警官就是——”
车窗降下。
和雾岛光希对视的片刻，高桥一闭紧了嘴巴。
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既不敢违背雾岛光希之前的指使，又不敢说出太冒犯的话。
高桥一：“——就是每一个公民应有的责任！再见了小哥，雾岛警官会送我去医院的。”
高桥一囫囵说完，开门关门系安全带的动作一气呵成。
安室透看着他为了避免衣服上的泥土沾到雾岛光希的车上，甚至还从刚才的警官那扯了个塑料袋垫着。
江户川柯南的嘴角抽了抽，同样注意到这点：【……被揍了一拳后差别这么大吗，以前真的没有人和高桥先生起过冲突？】
高桥一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现在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活脱脱一个人体炸/弹。
一次性把他炸死还好，高桥一以前在山口组的时候听属下说过，雾岛光希这人就是个魔鬼。
为了从叛徒口中撬取情报，这魔鬼会慢慢地先炸掉人的四肢，再炸掉不那么致命的器官，一边让医生保持叛徒的头脑清醒，一边蹲下身，抓着别人的脑袋，冷漠地问“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妈的，他要是这么对我，那我宁可一头在墙上撞死】
高桥一痛心疾首。
【话说不是都传雾岛之前受的伤很重，都快要挂掉了吗，他这哪里是快要挂掉的样子，力气大得跟超级赛那什么亚人似的】
赛亚是谁？
“高桥先生。”安室透看着高桥一脸上的淤青道，“您一直在这里等雾岛警官？”
安室透：【被揍成这样还要等他，绝对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如果要把高桥带回去，就得找机会制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高桥一撇了撇嘴：【我才不想等，我宁愿躺后备箱里，也不知道雾岛这人抽什么风，让我在十分钟之内滚到山脚，害我差点真滚了下来】
高桥一满肚子的抱怨，刚要张口，就注意到雾岛光希斜睨了自己一下。
“你管我呢，我就等就等。”高桥一立马抢救，“倒是小哥你，你怎么拖家带口地蹭雾岛警官的车啊。好心机哦~这样的搭讪方式我都用烂了。”
安室透明白过来，高桥这人不是终极无敌恋爱脑，就是被雾岛抓住了什么把柄。
【但高桥这人六亲不认，只在乎他自己，贝尔摩德都抓不到他的把柄，雾岛又能有抓住他什么把柄？总不能给他喂毒药了？但他这幅活蹦乱跳的样子……】
安室透沉默，被自己的推理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眼神微妙地看向开着车的雾岛光希，想起刚才也没来得及问松田，为什么要跟着雾岛去更衣室，又在更衣室里说了什么。
【高桥说在瀑布下看到了其他人，那刚才那个陷阱是贝尔摩德提到的横滨那个组织的成员弄的？】
【刚刚松田出来的时候心情似乎还不错。如果雾岛有什么问题，松田不可能放他单独回去。难道雾岛只是看上去不好相处，实际上是个优秀的警察？】
安室透试图从自己的推理里找到错误的逻辑，但除了直觉上不合理外，理论上还真没有什么漏洞。
【那雾岛送他回去是出于警察的身份无法拒绝，还是真被高桥说服了？】
“你在想什么？”温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等红绿灯的间隙，雾岛光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街道两旁，霓虹灯的照射下，安室透微微阖了下眼，发觉面前这位雾岛警官的五官剪影，和雾岛光出奇地相似。
【这么说来，光也是一样】
安室透：“没有。”
【当初刚在警校里见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板着张脸，一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打趴，和别人握个手都要用酒精消毒的样子……】
安室透：“只是想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人。”
二十二岁的安室透还没像现在一样处理起人际关系游刃有余，当雾岛光当着他的面用酒精消毒的时候，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很想就礼貌方面教训他一顿。
然后安室透就发现雾岛光其实不是只针对自己。
青年拿着个酒精喷雾对着桌子喷喷，对着凳子也喷喷，教官口水飞溅地骂他“你在干什么！！”的时候就面无表情地抬手，往教官嘴里也喷喷。
听到了安室透心声的雾岛光希：“……你这评价也挺有意思的。”
【松田似乎十分爱在这方面欺负光，他和光大眼瞪小眼的，碰一下光衣柜里的衣服，光就洗一件，洗到最后光终于放弃了挣扎，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的，实际上当晚就闯了松田的宿舍，用沾了墨水的手在松田的衣柜里抹来抹去】
动静之大，当那时还是降谷零的安室透赶来的时候，松田已经臭着张脸，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手印了。
而损人不利己的雾岛光就更糟糕，他坐在松田阵平旁边，一副［我不干净了］的厌世模样，惹得萩原研二当场笑到了地上，诸伏景光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而班长提前捂住了耳朵，听到教官熟悉的咆哮。
“啊。”安室透附和，“说的也对，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呵呵。
安室透要是敢把这种丢人的事说出去，他就把他家的锁撬了，然后把安室透的衣服全都换成夏威夷度假风。
“心机！连笑的弧度都很心机！”
眼见雾岛光希和安室透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起来，高桥一为了保命，口不择言地就开始挑拨离间。
“雾岛警官您千万别上当！这小子图谋不轨！说不准就想害你！”
听着高桥在那里叭叭叭地讲个不停，安室透保持微笑，额角却隐忍地冒出几个十字路口。
雾岛光希开车的间隙抽空看他们一眼，还没研究出高桥说安室透的笑是心机什么，就听见安室透冷嗖嗖的心声。
【这家伙到底要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赖在警察身边，高桥这人还算是黑手党吗】-
类似自己的表情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发言，安室透在警校的时候也和他说过。
雾岛光希对此没什么触动，毕竟他对着镜子尝试的时候发现，自己刻意笑起来就跟电影里的怨灵一样。当年为了那几枚破指环和沢田纲吉他们社交，雾岛光希这样阴森的笑容就把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倒也不是故意的。
但从另一方面讲，发现自己把人吓摔后，十四岁的雾岛光希又美滋滋，开始开心得真心实意了。
沢田纲吉在那之后没再被他吓到过，但山本武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他经常利用雾岛光希幼稚的心理来趁他生气前转移他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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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然而这招在狱寺隼人告诉他山本是故意装作害怕你的事实后，就以十四岁的雾岛光希每次见到山本武都要跳到电线杆上面告终。
“这里离港口黑手党还有十几公里远。”
把安室透他们送到侦探所附近后，高桥一说什么也不肯下车，硬是一路坐到了现在。
他看着外面恭敬地等候的医生，知道这家医院可能和港口黑手党有关。
“雾岛先生，您不是要问我什么吗，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雾岛光希言简意赅：“下去。”
高桥一秒也没有停顿，拖着断腿跳下车：“好嘞，这就下，雾岛先生，一小时后回头见啊。”
谁知道警方之后会不会查找有关信息。雾岛光希对警察那边的说辞是他把高桥送到医院，至于高桥之后会去哪里，那是高桥的自由，就不关他的事了。
高桥是自己走进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的，又没有人逼他，每个路口的监控都可以证明。
雾岛光希淡漠地收回视线，将车开回港口黑手党后，从后备箱拎出已经有点干了的衣服。
“人事部新招了两名异能力者，一名分在您这里，一名调在了尾崎大人的麾下。”
雾岛光希往宿舍走去的时候，接到他电话的部下就在耳机里汇报。
港口黑手党共有五位干部，大佐因为龙头战争死后，干部的位置就空缺出来了一个。由于分部的扩张，也有可能是森鸥外对于曾经效忠于先代的干部的不信任，剩余的几位干部时常驻扎在分部，手下各有专门的部下，这也就令港口黑手党的武斗派分成了不同的派系。
碎片化的工作时间是雾岛光希保证自己绝不加班的前提。当然，因为作为上司的他不加班，所以雾岛光希的部下也基本没有加班的时候，对于雾岛光希这种碎片化的工作方式展现出了惊人的支持与配合。
“是吗。”雾岛光希不以为意，“是怎样的异能力者。”
“是情报方面的能力者。”耳机那头的黑手党流利地答道，“能自动识别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广津先生认为这对在审讯时击破敌人的内心非常有利。”
那听起来确实还挺有用的。
雾岛光希想了想，今天自己听到的那种类似心声的话至少有一百句，那么假设系统和他说的是真话，以85%的正确率推断，就有15句是假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安室透的心声里，贝尔摩德已经知道了港口黑手党插手了高桥的事，那说明贝尔摩德撬开了他们这里某个人的嘴巴。
不是什么职位特别高的家伙。毕竟安室透的心声里也没出现他们的名字。
“我知道了。”雾岛光希答道，“我晚点去见他。”
又给部下下达了几个指令后，雾岛光希切断了通讯。
他打开宿舍的门，将手提袋放在进门的柜子上。说是宿舍，但毕竟是港口黑手党专门为高层提供的住所，每间宿舍占地一百到两百平米不等。书房，吧台，台球桌，尽管所有的配套设施一应俱全，但雾岛光希大部分没有使用过。
他没像中原中也那样专门把名贵的酒弄了个房间放着，也没像公关官一样把每种珠宝和饰品分门别类，雾岛光希的房间完全是黑与白两种颜色，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极简的压迫感。
雾岛光希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由于洁癖犯了，他认认真真地把被河水浸过的头发洗了三遍，直到把染发剂也洗得一干二净后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雾岛光希打算花洒关闭的时候，少年的嗓音隔着一道门响了起来。
“听说山泉水里含有几十种细菌。”
太宰治靠在浴室的门边，他的手里拿着游戏机，一边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跨过障碍，一边非常自然地说。
“前两天我有两个部下，就是因为吃了号称用最干净的泉水做的流水面，结果今天还上吐下泻地躺在医院里。”
“……”雾岛光希的眼瞳挪向眼尾。
水珠淅淅沥沥的，从打开的花洒往下落，顺着额头滑至眉骨和嘴唇，描绘出青年脸部的轮廓。
越过随手扔在洗手台上的□□，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可以看到太宰那件披在肩上的黑色风衣的一角。
水声停止。
过了几秒，门锁被轻轻打开。
太宰治盯着自己游戏机上的水珠，他发了会呆，随即掀起眼皮，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雾岛光希。
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挺恐怖的，但太宰治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呀，光希。”太宰治微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再洗一会呢。”
“呛都呛进去了。”雾岛光希从太宰治的身边走过，“再洗也没用。”
能进雾岛光希宿舍的人不多。
指纹总共录了四个人，森鸥外是一个，太宰治是一个，还有一个是硬是大半夜要把他摇起来兜风，他不起来开门就会一直敲门喊着【“雾岛，我睡不着，你睡了吗，我知道你没睡”】的傻瓜鸟。
雾岛光希实在懒得起来给他开门，于是那天阴沉着脸，抓着傻瓜鸟的手，硬是把他的指纹也录进去了。
“我还以为你回来后会先去找森先生。”太宰治没有合上游戏机，他游戏里的小人因为没了操纵，痛苦地撞上了矮墙。
太宰治的目光随着雾岛光希的动作而移动，脚步却仍旧停留在原地：“藤原君的异能我已经解除了，就在那个警察把光希你从水里拎出来的时候。”
【和无趣的警察有什么关系，光希明明应该感谢我】
雾岛光希擦头发的动作停住，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他回过头去，看向靠在墙壁的太宰治，不太确定地说了句：“……谢谢？”
太宰治眨了眨眼，没搞懂雾岛光希这人怎么突然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了。
【不对劲】
太宰治思索。
【以光希以前的习惯，他应该会先皱着眉质疑，毕竟这个时间点我应该在解决武器库那边的事，才没空理半死不活的藤原君】
雾岛光希：？
他那明明是关心，怎么变成质疑了？
这句肯定是假的吧，绝对是那什么东西因为想挑拨他和太宰之间的感情，特地动的手脚吧？
【还是假装生气好了】
太宰治紧紧地凝视着同样看着自己的雾岛光希。
【说不定能打探出到底是有人偷偷告诉了他什么，还是他突然开窍了，虽然光希的脑子里大概是没有开窍这种事的】
雾岛光希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开窍了。他只是看起来吓人，不是看起来痴呆吧？
不过有个事他是真想不通。
高桥一的心声里提到，他这哪里是快要挂掉的样子，力气大得跟超什么赛亚什么似的。
雾岛光希微微皱了下眉，他坐在窗边，身后就是黑夜降临的天空，沉默片刻，朝太宰治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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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挑眉，走到他面前时，听见他压低声音，疑惑又正经，是真的很严肃地问了他句：“赛亚是什么意思？”
“……”
雾岛光希这人除了工作外只有一点看书的爱好，太宰治很早以前就发现他看的书大多是外文，并且与黑手党的必要工作相关。在雾岛光希的逻辑里，黑手党的行动里大多用代号相称，会把这理解为谁身份的暗语也是理所当然。
九岁的太宰治当时曾经幽幽地讽刺过十六岁的雾岛光希“你是老年人吗”，结果把对方打击得两天没说话，在那以后太宰治就不讽刺他了。
“是动画片。”太宰治难得诚实地说。
雾岛光希：“……”
雾岛光希不以为意，有些失落地“哦”了声：“那假面超人也是？”
“嗯。”
太宰治的游戏机此时终于发出“gmeover”的动静，他瞥了眼上面死去的小人，已经没心情再玩游戏。
意识到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太宰治刚要将游戏机合上，就又听见雾岛光希开了口。
“那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好学的。”
青年眉心的皱痕加深，也许是上位者当惯了，明明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一副尊贵的干部的做派，语气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太宰治默默地注视着他。换做平时，已经开始熟练地捉弄对方了。
可现在，太宰治只感到不爽，非常的不爽。
“是那个叫松田的警察告诉你的？”
雾岛光希撑着脸，还在思考着别的事，因此回答得漫不经心：“不是。”
【都是森先生的错】
“？”听到森鸥外的名字，雾岛光希惫懒地侧过脸来，打量着太宰治的表情。
可少年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
……听错了？
“光希似乎今天一天都和那个警察待在一起。”
雾岛光希：“……怎么了？”
“光希很开心？”
雾岛光希想了想，想到自己的任务大概快要结束，于是点了下头：“算是吧。”
【……】
“这样啊。”太宰治将游戏机塞回口袋，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叫松田的警察在追你？”
由于一天下来听到的乱七八糟的心声太多，雾岛光希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太宰治微笑，他弯下腰，想到今天通过那枚胸针听到的对话，以一种唠家常的口吻，就这么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雾岛光希的眼睛。
“那个叫松田的警察，果然是在追你吧？”
“怎么样，光希，你答应他了？”——
作者有话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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